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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偌大的聂家宅邸热闹极了,今天是聂家男主人再婚的日子,对象是他的前秘书。

 据说这个前秘书还带著女儿一起嫁过来,就是所谓的“拖油瓶”不过亲近的朋友家人们见到聂家男主人聂风豪开心的模样,就算有意见也全进肚子里去。

 毕竟,这是聂家前女主人在七年前偕情夫逃家后,他们第一次见到聂风豪这样开心。

 大厅里,聂家新的女主人岳采盈穿著鹅黄小礼服,婀娜的身段加上可掬的笑容,丝毫看不出来已经年近四十。她依偎著高大的聂风豪,在家人朋友间周旋,聊著天并接受大家的祝福。

 相较于大厅热闹的模样,后院就有些寂寥了。十四岁、国中二年级的蓝沁雅,独自一人坐在后院的凉亭里,双手撑著下巴,抿著嘴,目光瞪著远方,看起来像在发呆。

 聂家独子,十九岁的聂闳宇遛狗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情景,他拉住兴奋得叫的狗儿,低声喝令它们听话,而两只狗儿立刻乖乖的摇著尾巴坐在地上,发出被斥骂的委屈鸣声。

 蓝沁雅听到狗叫,回过神来,见到聂闳宇站在离她不远处,身旁是两只大狗。聂闳宇很高,两只大狗只到他大腿,但是,要是让她站在狗儿身边,可就不是这样了,即使用目测的,她都可以肯定,狗儿几乎到她部。

 而且,她最讨厌的就是狗了,何况还是那么大的狗。

 “你在这里做什么?”聂闳宇冷淡的问,狭长的眼眸毫不掩饰对她的敌意。他双手牵著狗,见她一双大眼睛戒备的绕著两只狗儿转,听到他的话后才抬起头。

 “没做什么。”蓝沁雅很努力的抬头,硬是把目光从那两只可怕的大狗身上调开,转到新爸爸的儿子身上。

 不过,他没比大狗们可爱到哪儿去。他看起来不太喜欢她,从第一次见面就是那样,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对她妈妈还满有礼貌的,对她就不一样了,新爸爸叫他们出去走走聊聊时,他讲的话十只手指头就可以数得完。

 但她也注意到,她的“新哥哥”长得很高、很好看。

 十四岁的蓝沁雅,见到他时心跳加速、面红耳热,还有些害羞,她很想跟他多说些话,但是他很明显并不抱同样的想法。

 这个跟她差了五岁的新哥哥,一开始就告诉她,虽然他们变成兄妹,不过那不是他愿意的,叫她要安分一点,成了聂家人,对自己的举动要时时注意,不要给聂家丢脸。

 这是他对她讲过最长的一段话,不过她一点都不开心。

 他为什么不喜欢她?妈妈跟她说要跟聂叔叔结婚时,她好高兴有了新爸爸。妈妈还说,不但有新爸爸,还有新哥哥,她真的好期待幸福快乐的新生活,如今看来,显然跟她想像的有些差距。

 新爸爸对她很好,但这个新哥哥就不一样了。

 她很想跟他变成好朋友,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聂闳宇瞪著“新妹妹”瞧,无法解释心里对她油然而生的排斥感。她头发剪得很短,只到耳垂;瘦瘦的,看来风一吹就会倒;坐在椅子上,两只细瘦的腿晃呀晃的;她很白,白净的脸上只有两只大眼睛特别醒目。

 她看起来很乖巧、很老实,不像会为聂家带来什么丑闻的危险人物,不过他就是莫名的排斥她,他也知道自己的反应很奇怪,不像即将成年的大人。只是,他真的无法解释,他对新母亲并不特别排拒,却对这个新妹妹不太有好感的原因。

 “不要跑出去了,外面有一堆人等著拍你跟你妈妈,听到没有?”聂闳宇哼了一声,把狗绳随意的栓在大的树干上,蹲下来拍拍狗儿的头,随即站直身体,转身便朝主屋走。

 “等一下。”蓝沁雅紧张的唤住他,见到他皱眉回过头时,指著大狗说:“你不把它们带走?”

 聂闳宇冷冷的说:“我去帮它们拿点食物,一下子就出来了。”他的目光很明白的说著他看不起蓝沁雅的胆小。

 蓝沁雅无助的望着他离开,觉得很害怕,她瞪著两只大狗瞧,两只大狗也正瞪著她,空气开始沉滞起来。

 蓝沁雅紧张极了。她幼稚园时被班上同学家养的大狗狠狠咬了食指,从此她对狗儿是敬而远之,更别提这两只大狗现在离她不到五公尺。

 万一…万一绳子松,她会不会被它们扑上来咬住?蓝沁雅越想越害怕,在心里祈祷聂闳宇赶快回来。

 等等,她可以走人呀!蓝沁雅想到,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想离开。

 不料,这个突然的举动让两只大狗警戒的汪汪叫起来,还威胁的低咆,并且作势要扑上来。

 蓝沁雅吓得腿一软,又直直的坐了下去,她无助的往后缩,却再也提不起勇气试著逃跑了。

 狗儿像是叫出了兴趣,越叫越大声,似乎看出了蓝沁雅的弱势,还不断进,不时威吓的向前扑去。

 在脑海里想像自己被大狗啃咬、血成河的画面,蓝沁雅吓得眼里冒出泪水,发著抖小小声的叫著:“不要过来…”

 狗儿们当然不理会蓝沁雅的命令,汪汪叫得好开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蓝沁雅觉得绳子好像有松的迹象,再也忍不住地啜泣起来,一边虚弱的呼唤:“哥哥,赶快回来…”

 聂闳宇回到后院见到的就是蓝沁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而狗儿们追著自己尾巴跑的情景。

 他把手上已经打开的狗罐头放在狗儿面前,见它们兴奋的开始吃起来,这才把注意力转向在石椅上缩成一团的蓝沁雅。

 “哭什么?”聂闳宇看到她满脸通红,尤其是鼻头,红通通的;大眼睛里不断出泪水,鼻涕两行垂在小嘴两边,不皱起眉头来。

 “狗…好可怕…要咬我…”蓝沁雅噎噎的说,身体不断发著抖,一边气一边说话,看起来像个十足的小可怜。“还好你回来了,不然…不然…”松了一口气的蓝沁雅,反而哭得更厉害。

 见她眼泪越冒越多,颇有嚎啕大哭的趋势,聂闳宇有些呆了,他没想到她这么怕狗,居然可以被吓成这样。

 “别哭了!”聂闳宇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见到她停止泣,惊讶的抬头望着他,又继续说下去:“我最讨厌像你这种爱哭鬼了,只会哭哭哭。”

 他嫌恶的瞪她一眼,转身走向已经心满意足的趴在一边摇尾巴的狗儿,解开绳子,牵著狗儿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

 透过蒙?的泪眼,蓝沁雅只见到他高大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另一端。她擦干眼泪,细瘦的手臂环住自己,想到他刚刚的责骂,觉得他好冷血、好无情,一点都不像她之前想像的“温柔大哥哥”

 觉得委屈极了的蓝沁雅忍不住往地上用力踩了踩,仿佛这样就报了仇似的。

 他讨厌爱哭的女生?平静下来后,蓝沁雅歪著头回想,没多久开心的笑了。

 如果她不哭,他是不是有可能会比较喜欢她?

 十四岁的蓝沁雅归结出这个结论,稚气的以为自己找到了讨他心的方法。她决定以后再也不哭,她在他面前要当一个勇敢坚强的女生。

 如果这样,他一定会比较喜欢她、对她好一点、温柔一点的。

 这是蓝沁雅第一次在聂闳宇面前哭,也是最后一次。

 * * * * * * * *

 “怎么想跟我出来?”岳采盈脸上带著温和的笑意,问道。

 跟风豪结婚几个月来,见到继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她还真不晓得,他为什么会想跟她出来买东西。

 “没什么,只是闲得发慌。”聂闳宇面无表情,坐在驾驶座旁的位子,双手环臂,瞪著前方。

 岳采盈点点头,她不是没看出继子对她还抱著观察的态度,只是她没意思说破,更不想扮演自以为是的说教者,有些事情除非自己想通,不然她再怎么说都没用的,尤其事关“信任”这方面。

 “那我去哪里你也跟我一起去你空?茫?医裉煲?グ锬惆职致蛐┬路你憷窗镂姨籼簦?此?不妒裁囱?姆绺瘛!?br />
 聂闳宇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他想起来父亲的生日快到了,难道这就是继母今天驾车出来购物的理由?

 他上大学后就住在学校宿舍,不太常回家,虽然听佣人们对继母的评价全是正面的,他还是抱著怀疑的态度。今天他刚回来,就见到她正要出门,他心里产生了怀疑,于是硬是跟著上了车。

 他的表现或许有些不合宜,不过他不希望家族里有人再受到伤害了,尤其是父亲,上一次的打击让他笑容消失了好几年,万一这个继母也做出同样的事来,他不敢想像父亲要怎么撑过去,更别提老是等在一边的狗仔队了。

 他绝对、绝对不让家族里再产生任何的丑闻了!

 “学校功课怎么样?听你爸爸说,你不但拿全学年第一名,还是篮球校队,真是不简单啊!”岳采盈闲聊似的说,一边将车子开入百货公司大楼的停车场。

 聂闳宇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很成功的将之掩饰,只是抿淡淡的说:“还好。”

 每次回家,她一定会问问他学校的事、关心他一个人住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即使他总是故意不回应,继母也从未放在心上过。

 感觉像是个真正的母亲似的。

 聂闳宇脑海里闪过许多不愉快的片段。在他小学时,某天母亲突然不见了,然后是父亲严肃伤心的模样,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人拿著照相机整天在他家门口拍呀拍的;到了学校,还有人故意拿著周刊杂志到他面前大声念出来,当然全是不堪的内容。

 他没有母亲好多年了,也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习惯,毕竟他已经快成年了,不再是成天吵著找妈妈的娃儿。只是现在他才发现,或许…他还是渴望有个会关心他的母亲。

 下了车,聂闳宇谨慎的跟在岳采盈身后不到一尺的距离,她也不以为意,迳自搭电梯上绅士服饰部,悠闲的开始东看西看起来,还不时问专柜小姐的意见,更不睬他刻意表现的兴趣缺缺,老是回头问他觉得怎么样。

 其实,她根本不必自己开车到百货公司来。有多家的名牌专卖店等著为聂家服务,只要一通电话,她们就会带著完整型录以及最流行的时尚资讯上门,真不晓得继母是怎么想的?他就记得很小的时候,总是见母亲没事就叫人带著整箱整箱的衣服来让她挑。最后,还跟专属设计师私奔…

 “闳宇!你觉得这套西装怎么样?你爸爸的西装都穿了好几年了,我想送这个刚刚好。”

 岳采盈兴奋的声音唤回了聂闳宇的注意力。

 定睛一看,聂闳宇注意到继母手上拿的,是一套铁灰色西装,质料看来颇细致,泽也很漂亮,店员在旁边叨念著这是手工制的,全世界只有三套,非常适合当礼物送人。

 “我没意见。”聂闳宇冷静的说,知道父亲一定会很开心继母亲自为他挑礼物。

 “接下来我想挑组酒器,你爸爸前几天念著他最喜欢的酒器被好朋友给坑走了,很不甘心呢!”岳采盈想到丈夫像老太婆似的碎碎念了好几天,忍不住笑起来。

 跟在她身后走,聂闳宇觉得继母的表情跟声音都带著温柔喜悦,看起来跟父亲似乎过得很快乐,又想到父亲结婚一年多来,总是春风满面,他的担心似乎是多余了。

 平的百货公司没有什么客人,高大英的聂闳宇加上美丽温婉的岳采盈,自然很容易成为焦点。

 其中,有人眼尖认出了两人的身分,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了照相机,走上前,喀擦一声照得聂闳宇变了脸色。

 “你做什么?”聂闳宇走上前,口气不是很好,要不是顾及还有继母在,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他无法忍受周遭这些寄生虫的存在,光是见到他们手上的摄影机与相机,过去的回忆便如影随形的绕著他,想忘都没办法忘记。

 曾祖母为爱自杀,祖父养了四个小老婆,母亲跟情人私奔,接连三代的丑闻事件让八卦记者视聂家为最好的扒粪题材,时时张大眼睛等著聂家又闹出丑闻,不过,他发誓绝对不会让聂家再上八卦杂志头条,他绝对不允许!

 “你是聂家的公子吧?”男人见聂闳宇气势汹汹,非常谨慎的先把相机藏到身后去。“这位应该就是聂家新的女主人你磕懿荒芮虢碳父鑫侍猓坎恍枰?朔涯忝翘?嗍奔洹!奔钦卟焕朔咽奔洌你蛟啦捎?剩?岬搅舜蟀素缘钠?ⅲ?朔艿貌畹阋∑鸸肺舶屠础?br />
 这可是聂家神秘女主人第一次曝光。

 “很抱歉,我没什么好让你访问的,请你让开好吗?”岳采盈客气的说,越过身就走。

 “ㄟ~~等等,问几个问题就好了。与聂总裁结婚后的生活你有什么感想?听说他对你非常爱护,是不是真的?还有,你的女儿跟聂家相处良好吗?社会大众认为你是拜金女的说法,你有什么看法?”八卦记者越挫越勇,不死心的跟在岳采盈身后,连珠炮似的提出问题。

 聂闳宇非常火大,他上前去,挡在记者跟继母之间,越走越快,不打算回应任何一个问题。

 记者开始小跑步,并且把注意力转到聂闳宇身上“聂先生,你今天是陪继母出来逛街吗?这么说来,你已经完全接受她是聂家女主人的事实了?如果现在见到你私奔的母亲,你有什么话想对她说?”

 聂闳宇倏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差点撞上他的八卦记者,沉著脸,一字一句的说:“我今天只是陪母亲出来逛街,你最好滚到一边去,不要干扰我们,还有,你要敢不经同意就把照片登出来的话,就等著接存证信函!”

 八卦记者被聂闳宇吓著,摸著鼻子不敢再追上去,只是拿著相机猛照两人背影。

 聂闳宇护著岳采盈,搭上了电梯,注视著面板,找到酒器类的楼层,按了十一楼,一句话都没说。

 岳采盈出淡淡微笑,拍拍聂闳宇肩膀,慈祥的说:“谢谢你了。”

 聂闳宇看看她,方正刚直的脸庞有些赧红,他不自然的声明:“刚刚只是不得已,我只是不愿意又被八卦杂志写,你可别想太多。”

 “我知道的。”岳采盈温柔的笑了笑,把刚刚的事抛在脑后,重新振奋起来,很有精神的说道:“走吧,我们去帮你爸爸挑组最的酒器!”

 跟在继母身后走出电梯,聂闳宇总觉得继母的笑容,似乎是误解了什么,他还没有完全接受她是聂家的一份子,还要多观察她一阵子,希望她不要以为他已经接受她了。

 “你觉得这组怎么样?”岳采盈很快找到酒器专柜,拿起一组深蓝色的酒杯鉴赏著。

 “造型不错。”聂闳宇评论,忘了自己刚刚才决定要采取疏远态度,拿起另一组琉璃金的酒杯问:“爸爸喜欢金色,你看怎么样?”

 “说的也是,我们再多看看好了。”岳采盈开始跟继子讨论起聂风豪的喜好,心里涨满了喜悦。或许聂闳宇不自知,不过,他确实正一点一滴的接纳她。

 对岳采盈来说,没有什么比继子接纳她更开心的事了。

 这样说来,或许她还得感谢那个不识相的八卦记者。

 聂闳宇大学毕业后,当了两年兵,便到美国修企管硕士,花了一年半拿到学位后,就到“寰宇企业集团”跟在父亲身边学习。忙碌紧凑的生活让他很少回家,之前是为学业,之后则是为接掌父亲事业。为了方便,他在公司附近买了间高级公寓,当作自己的住处。

 身为聂家独子,聂闳宇的责任自然重得多,加上他不仅想守成,还想要壮大企业版图的旺盛企图心,让他几乎以公司为家。

 就这样,一年半过去了,聂风豪见到了聂闳宇的努力,也认同他从商的天份,在让他接手几笔大生意也都顺利拿到合约后,聂风豪终于把权力放下,安心退居幕后,开始享受悠闲的老年时光。

 只不过,聂闳宇刚接掌总裁位子不到半年,就闹出了头大的问题。

 他居然找不到称职的秘书!半年内,他已经辞退了四个秘书,原因无他,因为她们尽管有优秀的能力,却一心只想勾引他。

 聂闳宇甚至考虑找男秘书,不过,面试过好几次,就是找不到适合的人选。

 这天,他接到继母电话,要他回去吃饭、个脸,因为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到他了。

 聂闳宇在傍晚回到久违的聂家大宅,一进门就闻到满溢的食物香味,像是三杯跟红烧糖醋鱼的混合。他真心的笑了,将外套随意丢在沙发上,伸伸懒,见到客厅空无一人,想到厨房去跟继母打声招呼,此时大门却开了,回头一看,他见到父亲拿著钓竿、满脸兴奋的进屋。

 “闳宇?你怎么回来啦?”聂风豪见到儿子,表情有些惊讶。

 聂闳宇不知该作何感想,父亲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他怎么回来了,难道他真的有这么久没回家了吗?

 聂风豪没在这问题上打转,他招手要聂闳宇过来,有些皱纹的脸庞笑了开来“你看看,你爸爸今天钓了什么好东西。”一边说著,一边拿起手上的塑胶袋现宝。

 聂闳宇低头一瞧,里头是好几只硕大、还在作垂死挣扎的鱼儿。

 “爸,你上钓鱼啊?”聂闳宇问。

 “唉,你就不会说你爸爸钓的鱼又大又肥美吗?”存心献宝却没得到赞美,让聂风豪有点沮丧,他皱皱眉,眼睛一亮,对聂闳宇说道:“我拿去给你妈瞧,顺便让她加菜,难得你回来。”说著,聂风豪提著一大袋鱼,绕到厨房,聂闳宇也跟了过去。

 “采盈,你看看,我今天钓的鱼可不比上次小呢!”聂风豪找到正在跟炒菜锅奋斗的子,开心的大声说道。

 岳采盈关掉排油烟机,让丈夫一如往常的在她颊上印下一个吻,眼角余光见到聂闳宇站在厨房门口,有些尴尬的推推丈夫“闳宇回来啦!”

 “嗯。”聂闳宇应道,见到继母拍了父亲一下,然后故作惊讶的称赞今天钓的鱼很肥美,并且开始动手处理时,不莞尔一笑;当见到父亲像小孩子似的跟前跟后的看继母调理鱼时,更是有些惊讶。

 眼前的父亲,跟那个精明能干的前聂总裁似是不一样的人,看着两人自然亲近的相处模式,他感到有些安慰,幸好父亲再婚了,不然,真不知道何时父亲才会找回笑容。

 光为这一点,他就应该感谢继母。

 “吃饭**苑你 蹦舴绾览噬?担?锩υ啦捎?怕尥肟辏?恍⌒母?舻降厣希?燕ヒ簧?榱艘坏亍?br />
 “你呀,越帮越忙,到前面坐会儿吧!一下子就可以开饭了。”岳采盈推推有些沮丧的丈夫,对聂闳宇说:“闳宇,你方不方便帮我叫沁雅下来?等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沁雅?”聂风豪困惑的摇摇头“她现在不是在上班,还没回来吗?”

 岳采盈叹息一声“风豪,你忘了今天是假吗?”

 “啊…”聂风豪笑笑,没放在心上,拿著钓竿走出厨房,戴起老花眼镜,开始看起鱼类图鉴来。

 “闳宇,可以麻烦你吗?”见他迟迟未动,岳采盈重新问一次。

 “好,我去叫她。”聂闳宇走出厨房,上了二楼,要不是继母提起,他儿忘了有这个继妹存在,八年来,他跟她没讲过几次话。现在想想,他实在想不起来她长得什么模样,只记得她是个爱哭的小女生。

 “沁雅,该吃饭了。”见到某个房门前有挂装饰品,聂闳宇才确定蓝沁雅的房间是哪间,他敲门唤道。

 房里你一阵之后,门打开了,聂闳宇低头,瞪著蓝沁雅瞧,然后让到一边,点了个头便先行下楼,没有多说话的意思。

 蓝沁雅有些生气。他居然就这样下楼?真是彻底的忽视她。当然啦,这几年来他跟她说过的话不比跟狗说的话多,怎么可能跟她闲聊什么?

 晚餐桌上,大多是岳采盈起话头,其他三人回答,蓝沁雅不时偷瞄聂闳宇,见他除了猛吃,对母亲的问话有回应外,根本无心注意其他事情。

 他连一次都没把视线转到她身上。

 吃吃吃,他到底多久没吃东西啦?蓝沁雅在心里想道,有些懊恼自己跟白痴一样,居然为这男人挂心那么多年,而他却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真是…傻瓜!蓝沁雅暗骂自己。

 “你说你没秘书可用?”聂风豪的大嗓门把蓝沁雅的注意力转移开来,她见到继父皱著眉头,很是忧心。“该怎么办呢?”

 “我会想办法赶快找到人的,你不要担心。”聂闳宇安慰父亲。

 一直没说话的岳采盈开口了:“不如让沁雅帮你,你觉得怎么样?”

 此话一出,三人反应各一。

 聂风豪眼睛一亮,率先点头附和“说的是,我就说嘛,不到自家公司帮忙,跑到别家公司上班,这实在太奇怪了,现在刚好闳宇缺人,不正好吗?”

 蓝沁雅心一惊,抬头望着聂闳宇,见到他皱眉,不是很乐意的样子,觉得有些受伤。

 “她几岁了?我要的是专业秘书,不是闹著玩的。”聂闳宇不客气的说,见到蓝沁雅抿抿嘴,不多看她几眼。这几年来,他根本没注意过她,还真有见到陌生人的感觉。

 “她已经从企管系毕业了,现在正在公司实习,我相信她可以做得很好。”岳采盈为女儿背书,看来很是积极。

 聂闳宇左右为难,他不想用她,就是不想。他对她只有在后院哭得一塌糊涂的小鬼印象,很难想像她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工作,但是他又不愿意违逆继母,他非常尊重她,不愿意惹她不快。

 “妈,他不愿意就算了。”她又不是找不到工作!蓝沁雅不悦的叹气,捧起饭碗继续吃。

 这两个人,明明没什么集,也可以搞成像仇人一样?岳采盈感的闻到空气中的烟硝味,望望丈夫,见他丝毫未觉,忍不住叹气。

 “闳宇,我只是提供一点意见,你可以参考看看,不用勉强。”最终,岳采盈这么说。

 这话让聂闳宇备感压力,他点点头,勉强说道:“好吧,我就试用她两个月,先说好,如果她表现不好,我会辞掉她的。”

 “太好了!”岳采盈喜形于,推推丈夫,脸上满是笑容“我相信沁雅不会让你失望的。”

 蓝沁雅则不怎么高兴,她看得出来他是为了不让母亲失望才这么说的。而且…哼,想辞掉她?她绝对不会让他如意的,他越瞧扁她,她就越要争这口气。

 稍后,趁岳采盈在厨房,而聂风豪上楼去的空档,聂闳宇淡然的对蓝沁雅说:“你从下星期开始来报到,我不会因为你是岳姨的女儿就偏心,你做得不好我照样把你辞掉,而且,我不接受爱哭的秘书,我的秘书必须冷静能干又精明,你记住这点。”

 这话让蓝沁雅气著了,她睁大眼睛,不有些冲的问:“我什么时候爱哭了?”

 “上次我见到你时,你哭得跟小孩没两样。”聂闳宇说完,转身上楼去。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蓝沁雅真是气得要吐血,她也只在他面前哭过一次,之后她再也没哭过,他居然敢这样说她!

 可见近十年来,他完全没有注意过她,印象才会停留在她被狗吓哭那时。

 可恶!冷静能干精明是吧?她做得到的!而且,她绝对不会在他面前哭第二次!她也一定会克服怕狗弱点的!

 她一定、一定不会让他瞧扁!她会让他知道,她蓝沁雅也是有能力、有智慧的。

 到那时候,他会不会对她改观、把她放在心上一点?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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