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书剑飘零(36)事变
马蹄声踏破寂静的街道,
快的飞奔西去,刚才还在家中谈笑风生陪着満座⾼朋的⽩云帆,这会却在策马飞奔了。⽩云帆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快点赶到李大伟的家。
在解州做了8年的知府,说李大伟是解州的土皇帝一点都部过分。李大伟的宅院在解州无疑是最豪华的,门口的两头石狮子见证了李大伟这些年在解州的威严和权势。如今它们又将见证这个豪门的塌倒。
一队队的士兵⾼举着火把,在烟花窜上夜空,燃烧绚烂的同时,也将李大伟的宅子围了个⽔怈不通,领头的正是⽩七。
这一切都是按照⽩七的计划来进行的。⽩云帆在家里设宴,把解州要紧的人物都留了下来,亥时一到,⽩七趁着夜⾊,再探李府。
当⽩七打开地下室的密门进⼊后,⽩七在里面只看见一张再普通不过的书桌,书桌上只有一些书和一些账本。⽩七打开账本就呆了,账本上除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数字,⽩七没有看到任何自己想看见的东西。
再翻翻书桌上的书,都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书了,都是《舂秋》《说难》之类的褚家学说,里面还有本前周文字大家陶颖编写的《九州解字》,就是本字典。
⽩七茫然了,这些东西放的如此隐秘有什么必要么?都是一些几文钱一本的书。想到还在等着自己消息的⽩云帆,⽩七脑门上汗就出来了。自己这边可是整个事件的关键所在,拿不到证据,先前所有的布置都⽩费了。
就在⽩七感觉到茫然的时候,一个发现让⽩七心动了一下,细心的⽩七发现,在每本书的装订线下,居然都很不显眼的做了标号,编号上的数字写的很小,要不是⽩七目力好,而且够细心,
本部可能发现。
⽩七立刻打开账本,从账本上的第一组数字开始分析,很快⽩七就找到了问题的所在。第一组的第一个数字是1,表示的是编号1的书《九州解字》,第二个数字表示的书里的多少爷,再下一个数字表示的是哪一行。一切很快就被弄明⽩了,这
本就是一种原始的密码纪录。再看看地上的一个缸里,堆満了纸张燃烧后的灰烬,⽩七更加明⽩了。
原来乌云娜把匈奴人在大齐的报情人员的资料,用这样一种方法纪录下来了。不能不说在这个时代,想到这种办法的人实在的太聪明了,如果是别的人来,就算是看见账本爷
本不可能发现自己想找的东西。不能不说乌云娜和李打伟的运气糟糕透了,他们遇见了⽩七真可以说是不幸,前世的贼头就算是⾼难度的电子密码锁,也必须经常去面对的。当发现问题的
源时,⽩七很轻松的就看见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七再试了几次后,发现账本里纪录了大量最近匈奴细作获得的报情,里面包括了大齐军国事和政治的报情。⽩七在确认了几次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这才把所有的账本和书打包带出,找到⽩云帆事先埋伏好的军队,⽩七点燃了烟花,通知⽩云帆他得手了,于是便有了⽩家后来的那一幕。
⽩云帆赶到李大伟家时,⽩七正在指挥士兵们在抄家。抄家的结果也很令人満意,估计就算没有李大伟是匈奴细作的这事,从李大伟刘姨太的房间里抄出来的账本和财务银票,也够放倒李大伟的了。
看着士兵们忙碌的进出,看着院子里所有李家的人还有下人都被押了起来,再看看⽩七,在火把的映照下,⽩七那张英俊而奋兴的脸这时候更是红光満面。⽩云帆知道,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老七,辛苦你了!”⽩云帆见了⽩七就拉住⽩七的手道。
⽩七见了⽩云帆,便想举起右手做个V字表示胜利,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云帆哪看的懂这个,赶紧的把手放了下来。
“大哥,幸不辱命!”⽩七一脸笑意。
“⼲的漂亮!”⽩云帆一把抱住⽩七,奋兴的拍了拍⽩七的背。兄弟之间的亲情在这一刻让⽩七想起了另一句话:“打虎亲兄弟,上阵⽗子兵。”再想道远在都梁的⽩奇伟和⽩云山,⽩七不由的稍许黯然了一下,在一切正在
动拥抱他的⽩云帆
本没有注意到。
上天对自己不薄了,给了自己两世的记忆,还有⽩云帆这么一位一直疼爱自己的大哥,自己应该自⾜了。⽩七的內心这样对自己说。
“现在该回去开演庒轴戏了。”拥抱结束后,⽩七笑道。
…。
再次回到⽩府,当⽩云帆和⽩七一起,在士兵的簇拥下走进来时,⽩七的目光朝李大伟看了一眼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七的目光仿佛具有穿透的能力,让李大伟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兄弟俩一起走到李大伟面前,⽩云帆仔细看了看李大伟,脸上的笑容让李大伟觉得⽑骨悚然,⽩云帆的目光冷的怕人。
“把这个卖国的狗贼给我拿下。”⽩云帆一声喝罢,⾝后的士兵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将李大伟拿了下来。
李大伟听了⽩云帆的话,顿时明⽩。不过李大伟还心存侥幸,还想负隅顽抗,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李大伟大声喊道:“⽩云帆!你这是目无王法,你凭什么拿我?”
“哼哼,凭什么?就凭里屋里你的那位匈奴夫人,还有我们找到的这些东西。“⽩七上前冷冷的笑道。这时早有士兵将⽩七在地下室里发现的东西搬了上来,丢在了李大伟的面前。李大伟见了这些东西,顿时面⾊苍⽩,但李大伟还不甘心的喊道:“你们以为随便弄些账本和破书来就能诬陷我么?这些东西能说明什么?”
“还要我提醒你么?可惜你李大伟⽩讨了个匈奴女人做老婆,却连这女人的⽑都没碰到以
。”
⽩七这话彻底的击垮了李大伟的抵抗意志,⽩七连这事都知道了,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李大伟不敢置信的看着⽩七,仿佛看见了来自地下的幽灵一般,脸⾊也由苍⽩变的铁青,最后化作死灰⾊。
“你们把她怎么样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李大伟好像想起什事情来似的大声喊了起来。李大伟这一刻仿佛又看见了那无边的草原上,一位美丽的少女在朝自己微笑。那些遥远而美好的记忆在这一刻又涌现脑海,李大伟知道,以乌云娜的
格和武艺,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可里面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只能说明乌云娜已经出事了。
感情这东西真是奇怪的东西,当初自己以乌云娜下嫁自己为条件,答应匈奴汗替匈奴卖命时,大部分原因兴许还是为了得到乌云娜吧?这一点李大伟自己到现在都还未必明⽩过来,只是一种潜意识告诉李大伟,自己要保护好乌云娜。至于乌云娜这些年是如何与自己做夫
的,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没想到你还
痴情的,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到她的。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云帆冷冷的道。
在场的大小员官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场面,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云帆。⽩云帆见李大伟彻底的低下头,知道李大伟那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这才转头对众人道:
“经本官查实,李大伟夫妇其实是匈奴人的细作,隐蔵在大齐多年了。在座的各位,如要与李大伟有牵连的,最好自己说出来,莫要等到本官查出来就迟了。自己说出来的,本官或许还能看在大家同僚一场的面上,一定多加维护。”⽩云帆说完这话,便拿眼睛把下面的众人看的心头发慌,在场的诸位,大多数都与这李大伟点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在李大伟竟然被发现三匈奴的细作,自己也说不得要受点关联吧?
众人还在各怀鬼胎的时候,⽩云帆又道:“今天大家都别回去了,
待清楚自己的问题,撇清了与李大伟的关系后,⽩某自然会让你们回去。”
⽩云帆这话也是⽩七教他说的,说这话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树立威信,让大家觉得他们的命运都捏在⽩云帆的手是了,真要是⽩云帆硬要把某人往李大伟⾝上扯,大部分人的庇股都不⼲净,基本是⽩云帆想怎么玩都行的。第二是给大家留条生路,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这些人在解州经营多年,个个都有点
基,要想一下就把他们都连
拔起是不现实的。所以得给大部分人一条生路走,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待李大伟的事情基本弄清楚后,再由⽩云帆牵头,联合众人给朝廷集体上书,到时候这些人对⽩云帆感
不说,就是京城里,见了众人联名的上报,也不会怀疑到⽩云帆另有想法。
一个夜晚又过去了,事情到现在,处理起来已经很容易了,大部分员官把自己和李大伟的情况
待清楚后都回去了,剩下的一部分,有的是⽩云帆早就想收拾的,现在有了机会,当然要往死里整。再借着这个机会,把大部分军官的把柄拿住,⽇后朝廷就算不同意裁军,⽩云帆也能基本控制住军队。
三天后,事情基本算是告一段落了,这次事变,除了李大伟三罪有应得之外,军队內受到的冲击最大。⽩云帆为了更好的控制军队,开始了自己心目中向往已久的大清洗。这点是⽩七没有想到的。
按照⽩七的想法,军官们拿住把柄后,不好控制的顶多
着他们自己回家放牛就是了。没想到⽩云帆的做法很辣的出乎意料。解州副将和偏将以上的军官,一口气被⽩云帆连拿带关,弄进去一半以上,有俩副将直接就弄死在监狱里,然后寻了个畏罪杀自的借口。其他的也整出不少罪名来,先把人关起来,等待上报京城后处理。总之是以前刻意跟⽩云帆过不去的,没有一个有好结果。
⽩七没想到,⽩云帆这样
格的人,在权力斗争的面前,竟然也展现出其残酷的一面。看来在这个世界里,权力斗争的残酷⽩七还是没有完全的体会到。其实任何时代都一样,在权力斗争的过程中,总是充満了这样那样的残酷,只不过⽩七前世和今生都很少去接触罢了。
通过这件基本由自己导演的事件,⽩七清醒的认识到权力斗争的残酷,同时也加深了⽩七对权力斗争的厌恶,只可惜⽩七也意识到了,自己今后将会很难摆脫这种斗争的纠
,因为就现阶段的情况来看,自己必须去争取权力,只有拥有了权力,⽩七才能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从解州到都梁,就算是最快的速度,也要走上10天。⽩云帆把解州的情况按着自己的需要整理出来后上报到都梁,就等着上面下达处理的意见了。
等到朝廷下达处理意见,应该是一个月以后了,这时的⽩七,心早已经飘到别处去了,在南方,在后魏,还有人在等自己,⽩七原本答应顶多两个月就会回去,没想到在齐州认识了宁远之后,自己必须到解州来,匈奴人与张楚暗地结盟的事,必须通过⽩云帆转达到大齐朝廷之中,这样一来与那秦⽟书所在的余州城就是南辕北辙,越走越远了。
帮着⽩云帆处理完解州的事情后,⽩七在一个夜晚悄然而去了,留给⽩云帆的书信上只有一句话:“我尽快回来。”
又一次出现在齐州城內,⽩七觉得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此时的齐州城与那英雄会时相比,冷清了不少,⽩七没有勇气再去那⽟香楼,也不敢再看见舂韵那张期待的脸。
心切南下的⽩七在码头上找船,希望能尽快回到余州。就在⽩七在码头上四处打听有没有船时,一个叫声昅引了⽩七的目光。
“哎!那不是段七公子么?”
⽩七寻音看去,竟让是那位载自己到齐州的艄公石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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