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天就是那个固得建设要来拆除幼稚园的⽇子,时间是早上九点。
雨婕一大早就起
了,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可是她又怕自己会太过
动的哭出来,甚至阻止工程人员拆幼稚园,所以,她只好乖乖在家里等了。
可是待在家里,脑子里依旧全是幼稚园被拆的画面,害她
本静不下来。
“唉!算了,出去逛逛好了!”
换上了牛仔
,雨婕出了门,可是原本打算在街上
晃的她,却下意识地晃回了幼稚园附近。
她知道自己
本放不下幼稚园的事,于是决定还是回幼稚园看看好了。
来到幼稚园,只见原本美丽的小小学园,已经被拆得面目全非了。
“姐小,让开一点。”两名搬运工人,赶着把一些拆下来的木板清掉,好清出一条大货车能过的路。
其中一块木板上,还贴有这次小朋友拼贴比赛的作品。她觉得好难过、好舍不得喔。
算了,还是回家好了,免得触景伤情。
转⾝时,一台标有“⾼任建设”的推土机从她面前开过。
⾼任建设?!雨婕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四个大字。
她立刻冲向前,不要命地挡在推土机前。“住手!”
“姐小,你是起笑喔!紧走啦!”开推土机的年轻人,吐掉口中的槟榔汁,用台语骂道。
“你立刻住手!”雨婕才不怕他。“叫你们负责人出来!”
她一定要问清楚,⾼天杰这么爱她,不可能会毁了她的小小梦想的!
“是咧吵啥?”工地主任看到这里的
动,走过来问道。
“和本姐小说话,请用国语,还有,吐掉嘴巴里的槟榔。”
“姐小,你管混都喔?”工地主任一口湾台国语。
“我问你,你们是哪家公司的工程人员?”
“啊你素不会看喔“⾼润建设』啦。”工地主任指着“⾼任建设”四个字念道。
“你们老板是谁?”
“啊当然素⾼天杰总裁。”
轰!一记闷雷打中雨婕脑门。
真的是⾼天杰!她的心忽地被紧紧揪起,好生气、好难过。
为什么?为什么⾼天杰就是和她抢地的人?为什么他明明知道她为了幼稚园的地,苦恼得吃不下饭,还要装傻、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难道他为了商业利益,就不管她的感受了吗?难道他以为只要静静地把幼稚园拆了,她就永远都不会发现了吗?
他好奷诈、好琊恶喔!她怎么会瞎了眼,爱上这么可怕的男人?
“啊你问这么都,素要冲瞎?”工地主任国台语一起来。
雨婕没理他,依然挡在推土机前。她颤着手指拨了机手给⾼天杰——
“⾼天杰,快叫你的刽子手住手!”雨婕劈头就喊。
“怎么回事?”⾼天杰忽然接到这样的电话,真是一头雾⽔。
“你明明知道幼稚园对我很重要,你还拆了它,我恨你!”雨婕強忍着泪⽔指控道。
“等一下,我不明⽩你的意思,我什么时候拆幼稚园了…”
“还装傻!需要你们公司的工地主任和你说话吗?”雨婕气极地把机手
给工地主任。
“⾼…⾼先生?”工地主任第一次和⾼任集团的总裁说话,紧张得都结巴了。
“你是哪位?”
“偶素『⾼远开花』的工地主任啦,啊上个礼拜,偶有接到通猪,要偶来拆幼稚园的啦!”
“⾼远开发?”是天寒在集团里负责的公司。
啊!糟糕!天寒所指公园旁的地,不会就是幼稚园所占的那块地吧?天!这下他跳进⻩河都洗不清了。
那天,如果天寒出差回来,他记得要天寒去查查幼稚园那块地,他们就会发现其中的巧合,现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
“你立刻停止拆除工作——”
“啊都拢拆完了啦!”
“总之,立刻停止所有动作就对了。把电话还给刚才那位姐小。”⾼天杰急道,恨不得现在立刻飞到雨婕⾝边解释。
接过电话,雨婕恨恨地吼道:“你的卑鄙行为差点害一个善良的女人杀自,你知不知道!”
“雨婕,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雨婕打断他。“不是我想的?那请问⾼任建设是阁下的吗?阁下是否叫⾼天杰呢?我哪一点看错、哪一点误会你?”
“雨婕!”⾼天杰制不了电话那端情绪
动的雨婕。
雨婕看着这无法挽救的一幕,她痛心,再也没有力气了。“⾼天杰,当你拆下幼稚园第一块砖瓦的同时,我们就完了,你爱拆多少就拆多少吧,随便你了。”她落着泪挂上了电话。
“拆吧,你们爱拆就拆吧。”她挥挥手,神情好痛楚地离开。
“啊头耶,”推土机司机叫着工地主任。“到底要拆某?”
“当然素听⾼先生的,笨!收工啦!”
* * * * * * * *
离开幼稚园,雨婕痛苦得无法呼昅,她无声地掉着泪,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
她没想到对⾼天杰来说,自己竟然比不上一点点商业利益,更没想到⾼天杰竟能对着她睁眼说瞎话,这需要多大的心机和城府呀!
看着她为幼稚园的事情苦恼,他一定窃笑在心里吧?
好可怕,她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人呢?她真恨自己!
经过超商,看见门口贴了“
糖大特价”的字样,她晃了进去,抱了两桶
糖回家。
回到家,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还把电话线全都拔掉。
她坐在
上,边掉眼泪,边吃着
糖,还一
接着一
。结果,那一晚,她的牙疼又犯了。
但是就算疼得死去活来,她仍坚持不讨救兵,她要惩罚自己识人不清。
结果,她牙疼了夜一,⾼天杰也静静地在她的房门口站了夜一。
“小婕还是不出来吗?”左凤瑶抱歉地看着站了夜一的⾼天杰。“这孩子也不知道在拗什么脾气,以前不会这样的呀。”
“她对我有误会,才会这么生气的。”
“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呀,没必要把自己关起来呀!”左凤瑶敲着门,当起和事佬。“小婕,快开门,人家天杰都已经站在门外一整夜了,就算有什么误会,你也要让他有机会当面跟你说清楚呀!”
“小婕!”等不到回应,左凤瑶又敲了敲门,但还是没有回应。“小婕,怎么搞的?小婕!”她开始急了。
“况妈妈,有钥匙吗?”⾼天杰也感到有些不对劲。
“我去拿。”左凤瑶立刻跑下楼。
“雨婕,开门,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快开门!”⾼天杰焦急地敲着门。
躺在
上的雨婕也很想起来开门,可是她一张脸肿成两倍大,全⾝又因为牙疼而无力,她觉得自己就快死掉了。
“钥匙来了。”
⾼天杰拿过钥匙,急急地开了门,一进到雨婕的房间,他立刻愣住。
雨婕一张脸肿得连眼睛都看不到了,还不断地冒着汗。
他碰碰她的额头,她正发着⾼烧呢!
他还看到
边満満的全是糖果的包装纸,这个任
的女人到底吃了多少糖果?要惩罚他,也不是用这种方法吧。
“走,我们去医院。”
⾼天杰想抱她,她却死命挣脫。“不要你碰…”雨婕全⾝无力,含糊地拒绝着。
一股痛楚和被误会的委屈,顿时侵蚀了⾼天杰的心。
“不要这样,来,妈带你去。”左凤瑶扶起女儿,然后叫了司机,连忙送往医院急诊。
由于雨婕不让⾼天杰跟,所以⾼天杰只好远远地跟在他们车后。
到了医院,医生替雨婕打了退烧针和消炎针后,雨婕就沉沉地⼊睡了,只是睡梦中的她很不安,眉头皱得紧紧的,小手也紧紧地揪住被子,看得⾼天杰好心疼。
“放心,她没事的。还有,她的牙齿本来就不好,又容易火气大,以后别再让她吃那么多糖果,也不要让她随便熬夜了,否则很容易再犯牙疼的。”医生提醒着。
“知道了。”
医生走后,⾼天杰抱歉地看着沉睡中的雨婕。
他知道,她一定是为了磨折自己,才会这么做的,都是他对不起她。
在他发现自己买的地和幼稚园有着巧合时,他就应该弄清楚,才不会变成今天这样难以收拾。
昨天,他去幼稚园看了一下,真的拆得所剩无几,就算他想还原,也来不及了。
看着她苍⽩的脸,他的心好愧疚,只希望她能赶快醒,大声地骂骂他,让他的心里能好过些。
“别担心了,小婕不会有事的。”
“况妈妈,你先回去吧,我陪着雨婕就行了。”
“也好。我回去让人弄些清粥,好让小婕醒来的时候可以暖一下胃。”
左凤瑶走后,病房突然变得好安静,只剩雨婕浅浅的呼昅声,和不时因为牙疼而发出的呻昑声。
她睡得很不好,一整晚翻来覆去的,⾼天杰也一整晚没合眼地帮她擦汗、拉被子。
他紧握着她的手不敢离开,即使她仍然不能谅解他,也希望她在睁开眼时的那一刻是安心的。
天亮了,睡梦中的雨婕眉头松开了,小手也没再紧紧地抓着他了,似乎开始比较好睡了。
⾼天杰疲累地打了呵欠。
前一天,他马不停蹄地工作,在知道她误会他后,他又在她的房门前站了夜一,加上昨夜他还在她的病
前守了夜一,因此,他的体力开始有些不支。
他又打了一个呵欠,眼⽪开始变重,最后竟靠在
头睡着了。
他才睡着,雨婕就醒了。
睁开眼的那一刻,能见到⾼天杰就在⾝边守着她,她是安心、感动的,可是一想到他的恶形恶状,她就难过。
她菗掉她被紧握在他掌中的手,准备拔掉点滴,穿好鞋子走人。
她的动作惊醒了⾼天杰。
“你做什么!”⾼天杰连忙阻止她拔点滴的动作。
“你管我!我就是要拔!”
“况雨婕!”⾼天杰斥道。
“⾼天杰,你没资格凶我!”雨婕吼回去,委屈的她噙着泪,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天杰深昅了一口气,平息怒气后,才道:“我知道你怨我,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买下来的地就是幼稚园那块——”
“你买地会不知道买什么地吗?你去骗三岁小孩好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这地是天寒负责的『⾼远土地开发』在处理的,天寒并不知道你在那家幼稚园上班,如果知道,我们不可能会拆它的。”
他说的好像有理,可是…他在商场打滚那么久,这么狡猾…
“我才不相信你!”
她的不信任令他叹了一口气。“记得我说过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的吗?”
“我不会跟你去任何地方了!”雨婕生气地撇开脸。
“先听我说。”⾼天杰把她的脸转向自己。“我原本打算把买来的地,用来开复合式咖啡厅,可是当我一听说地是买在幼稚园旁边,我立刻要天临帮我设计一个属于小朋友的『咖啡学园』,让你们可以带着小朋友来咖啡厅做户外教学,学学怎么煮咖啡。还有,我还要天临帮我设计一处家长休憩区,让来接小朋友,但不敢喝咖啡的家长,不用再顶着风雨在大马路上等,这些都有天临的设计图为证。”
她为他为了幼稚园着想的地方感动,但也为他拆了幼稚园而生气。
“可是,幼稚园已经被你拆了呀!”想到还是会难过。
“拆了还可以再建。”她的不再
动,表示相信了他,⾼天杰终于能安心了。
“再建?你不是买去准备开咖啡厅吗?”
“咖啡厅可以不要,但我绝不能不管你的感受。反正,我也戒咖啡了,有没有咖啡厅,无所谓了。”
雨婕搂着他,感动地哭了。“天杰,谢谢你…”“现在还气不气我?”他温柔地抚着她的背。
雨婕猛头摇,这么好的男人,她没有理由再气池。
“可是再重新建造,还要好久,暑期班就快要开课了,生学会没有教室上课。”
“我把⾼任大楼的七楼会议室全部空出来,无条件借给幼稚园,你说好不好?”只要能弥补自己的过失,就算空出整栋大楼,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天杰,谢谢你。”雨婕将他搂得更紧。
“想谢我,就不要再吃糖了。你看看,自食恶『果』了吧?”⾼天杰取笑道。
“人家生气嘛~~”她撒着娇。“上次你也是破戒喝了咖啡,我们一人一次扯平了,好不好?”
“好好好,你怎么说都好,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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