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就是这么奥妙!
有时候,你不想去招惹是非,但…是非还是会招惹上你!
看着门口那尊怒意横生的“门神”锺凝微微叹了口气,搁下手中的笔道:
“徐姑娘,有事?”
徐诗织寒著俏脸,咬牙道:“这里是夏侯大哥的书房!”
“我知道啊!”锺疑点头,没有忽略她左手提著长剑。
这位姑娘不会真的这么没有理智吧?
为了感情的事可以提刀杀人?!
而且还是一个不是情敌的无辜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
夏侯大哥向来不让人接近他的书房的,除了段大哥偶尔进来跟他讨论事情外,书房一直是他很隐私的空间,不论在哪儿的书房都一样。
两年前她曾经擅闯了夏侯大哥在大都——元朝首都——的书房,下场是被他的冰眸瞪出门去,然后自此不敢擅越雷池一步。
“替大哥画地形图啊!”她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吗?事实应该很显而易见的,不是吗?
她咬牙切齿又是为哪桩?一个人在书房里能⼲什么?
锺凝随意的口吻被徐诗织当成了挑衅,气得她全⾝发颤。
画地形图?!说的多理所当然…
地形图是行军布阵最重要的东西,夏侯大哥竟然
给她去画!
“你很得意嘛…”
徐诗织眯起美眸,右手探向剑柄,缓缓地将长剑出鞘。
锺凝觉得头疼起来…
画个图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她怎么不觉得该得意什么?
大哥在忙,她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她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原来女人
吃飞醋,妒火中烧是这种模样,⽇后她可要时时提醒自己,千千万万别学这种坏⽑病啊!
这种模样,就算原本长得像凌波仙子,此刻也会化作夜叉一名。
在她徐诗织面前炫耀,她从来就不允许!“我杀了你!”
徐诗织挥剑劈向锺凝,剑剑直指要害毫不留情。
“喂!你哪儿有⽑病啊?”哪有这样就拔剑杀人的!
她使的招数都是会要人命的呀!
锺凝险险避开,让她一剑将大木桌劈成两半。
“我的图!”
花一早上才描完的河北军布图,给她这么一剑就全完了…
“可恶!”她真的恼了,这疯女人搞什么东西!
随手捡过桌上的铜制纸镇格挡她的剑招,俐落地将她的攻势封住。
还好姓徐的武功没比她強,否则那手中的长剑是占定了优势!
一寸长一寸強嘛!
长剑对上短纸镇,长了六七倍不止!
要是徐诗织功夫同她一样好,这下她可死定了!
幸好!幸好!
“你是哪冒出来的狐媚子?要引勾夏侯大哥你还早呢!他是我的!注定是我的!谁也别想来争…”
徐诗织连出百来招都伤不了锺凝分毫,向来对自己功夫很有信心的她不免气上加气,更是杀红了眼。
锺凝皱眉,她最讨厌人家把什么都赖给注定两个字。
虽然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没有错,但人们总喜
为自己找理由找藉口,举凡失败、挫折、不如意、怯懦…全部推给命中注定就好了吗?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还有这种強迫别人做不情愿的事,说是命中注定大哥就会变她的?
笑话!
锺凝现在虽然看不出夏侯泱的命盘数,但看这个⺟夜叉的还是没问题,要她说…这⺟夜叉一辈子也当不了她嫂子的!
“我不是哪冒出来的狐媚子,只是大哥的小妹子。”又连挡了十七、八招,锺凝从容道:“我才想问你是哪跑来的⺟夜叉!动辄提剑砍人,你师⽗没教你吗?武者,止戈也…学武不是为了挑起战端,而是为了消弭争战!”
“臭丫头!小
人!看我撕了你的嘴…”徐诗织气得七窍生烟,却又奈何不了锺凝。
“姐小…”
一个怯怯的声音引起两个人的注意。
就在此时,一个丫鬟端了茶到书房来要给锺凝,被眼前的景象吓著,作不得反应只傻站在房门口。
徐诗织随手将丫鬟拉进书房里,拿她来扰
锺凝的注意力。
真卑鄙!打不赢就用下山烂的招数!
锺凝引开徐诗织的攻势,让丫鬟能趁细离开。
“妙儿!快走!”
“哪里走!”徐诗织见机不可失,长剑向丫鬟
去,眼看着就要划上丫鬟的心口——
“啊!”妙儿尖叫,茶盘翻倒,茶壶杯子碎了一地。
明知道这是计谋,徐诗织想攻的人是她,刺向妙儿九成九是幌子,但她怎么能赌这百分之一的机会?要是真划上妙儿呢?人命一条何止千金…
锺凝出招打斜里护住妙儿,反手将妙儿推出书房外,但右手已来不及防备给徐诗织划上一道剑口。
“嘶!”痛死人了!锺凝收回手看到一条⾎口,红
的鲜⾎直冒个不停。“闹够了吧!”
徐诗织冷笑:“当然不。我要你死!”长剑又动,直指锺凝而去。
锺凝再一次确定这女人有病!是疯病!
哪有人为这么点小事就要杀人的嘛…
将纸镇换到左手,抵挡徐诗织凌厉的剑招,却因为大量失⾎有些力弱…
真是的…这下该糟了!
就说好人做不得吧!换成她该死了…
不过,说是这么说,锺凝知道重来一百次她都是会选择救人先…原来她是个善良的人啊!
现在才明⽩会不会太迟钝了一点?
徐诗织的长剑又来,锺凝凝神定气准备接招…
没办法了!为了保命只有用这种方法,牺牲右掌封住她的长剑再说。
真没想到她锺凝也有得使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的一天!
⽇后她的右手掌心得多出一条丑疤了,就跟手背一样…
衰啊!
“住手!”
一声暴喝响起,旋即闪进一道⾼大的⾝影。夏侯泱飞快地出手,以双指夹住徐诗织的长剑,微一施力将长剑震成三截,伸手将锺凝揽进怀中,动作一气呵成。
“你!”在见到锺凝⾎流如注的左手时,他简直要街上前撕了徐诗织。从弱冠以后他就没这么狂怒过了,这一次却彻彻底底被她惹怒。
没有人可以伤害锺凝!没有!
大哥什么时候来的?!锺凝在他怀中傻眼。
看到他的狂怒,锺凝马上回过神来。
“大哥!”锺凝连忙抱住他的
。“我手好痛,先帮我上药好吗?”
夏侯泱稍稍冷静下来,撕了袍摆替她止⾎,但一双冰寒的黑⽟眸子仍然锁著徐诗织。
徐诗织被他的暴怒骇著,连迭退到门边跌坐在地。
他…她爱恋了五年的男子,竟为了别个女人对她狂怒?!
她凄凄楚楚地笑出声,带著哭音问道:“她哪儿比我好?她哪儿胜过我了?为什么你不要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你从来不看我一眼…”
段易
由⾝后扶起她淡道:
“徐姑娘,感情的事是勉強不得的。问题不在凝儿哪里比你好,而在你不是夏侯要的人,一直都不是。”
徐诗织甩开段易
的扶持,痛哭踉跄地向外跑去。
世间无限事,就情字最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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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泱沉默地替锺凝包扎著受伤的右手,一片可怕的死寂在房中蔓延开来…
锺凝偷觑著夏侯泱沉煞的俊容,平⽇伶俐的口⾆全然派不上用场。
现在她才知道,夏侯泱真正生怒的样子有多吓人,幸好她和他初见面的时候没有真正惹怒他…真是太骇人啦!
幸好!幸好!
看夏侯泱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完毕,锺凝想着,虽然这件事不是她挑起的,但看大哥这么生气,她应该有义务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吧!更何况…他是他义妹呢!
“大哥…”
甫要出声,锺凝就给揽进一个温暖宽厚的
膛中。
啊…大哥抱著她…
锺凝不知怎么回事,只知道在他怀中自己的小脸不停地升温,现在热得可以烙过了!
大哥⾝上的气息好乾净、好好闻喔!
而且大哥的怀抱好温暖,让她好安心,好安心地有些想睡了呢!
只是…大哥为什么要抱著她?
她没被吓著,也没有哭啊!
再说,她的功夫比徐诗织好,若不是妙儿被卷进来,她原本不会有事的。
“大哥?”
夏侯泱稍稍松开一点距离,以额对著额的亲昵姿态和她对望着。
锺凝的小脸更是红透,她…从来没有跟人家这么亲昵过…
听见鸣如擂鼓的心跳声…是她的吗?还是大哥…
这么近的距离对望,夏侯泱一双黑⽟般的漂亮眸子映⼊锺凝的眼帘。老天…大哥的眼睛真美,像一潭湖泊一样深邃,她都要溺毙其中了!
大哥的气息抚在她脸上,让她整个人都躁热起来…
啊?!
锺凝见到夏侯泱慢慢闭上他那一双黑⽟眸,然侯俊脸微侧地…吻上她!
咦?!咦?!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大哥的
暖暖的,柔软中带著些微的力道,辗转地挲摩著她的…
锺凝在瞬间的惊诧后,本能地合上美眸享受这令人沉醉的亲昵。
轻轻地回应著夏侯泱的吻亲,锺凝感受到更狂野的热情几乎要淹没了她…
怀中的人儿有些虚软无力,夏侯泱強迫自己离开她令人望渴的红
,稍稍松开一些距离,仍是以额靠著额的亲昵姿态对望。
“凝儿…”他开口轻唤,引起锺凝一阵酥软的战栗。
“嗯?”锺凝倚著他宽厚的
膛微
。
老天…她从来就不知道
⾆相亲是这么醉人、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老天…”她的纯清和她的美丽一再挑战著他的自制力,夏侯泱让锺凝靠上自己的
膛,将小脸埋在他的怀中。
他不能再看她嫣红的
瓣跟小脸,他已经不相信自己的自制能力了!
其实真正被吓著的人是他!
今天乍见她受伤的恐惧与忿怒,到现在才真正的抚平。那样⾎流如注的画面,以后再也不许在她⾝上出现了!
如果不是妙儿机灵地到前院去求救…那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直到此刻,他才清楚地揭穿自欺的谎言…
什么做兄妹就好…他
本不能接受凝儿离开他,或飞到别人的怀中,光想他都要崩溃了…
他想守护著她,永永远远…
“大哥…”
息稍平,锺凝轻道:“这就是吻吗?情人间的那一种…”心还是狂
地跳著,但她不慌了,因为倚著大哥的
膛,大哥的心和她一样跳得好快好快…
“嗯…喜
吗?”夏侯泱有一丝涩然,毕竟自己这么強势就吻了她,也没有徵询她的意见。但他相信凝儿心中是有他的,因为她虽羞怯但总是坚定地回应他的热情,或许她太小还不是那么了解感情的事,但肢体语言已经快一步的有所认知。
锺凝害羞地在他怀中点头,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羞怯的一天,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跟人家
⾆相亲的一天。
而且…那人是大哥呢!
但…“大哥为什么吻我呢?”他们不是情人啊!
夏侯泱闻言更是红透一张俊脸,这…真是难以启齿啊!
“呃…大…大哥…”
怎么结巴的这么厉害?!锺凝从他怀中抬起小脸。“大哥?”脸好红好红啊!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小脸,她的脸也是这么红吗?
“咳…大哥喜
你…”说到后来
本是用吼出来的了。
“啊?!”锺凝惊喜地笑了,又将小脸埋⼊他的
膛中。
老天!大哥喜
她呢!
她开心得都要飞起来似的!按住
口的怦然…心跳得好急…
那她呢?喜
大哥吗?
喜
…是啊!为什么不呢!
几天不见大哥就万般想念…
徐诗织黏著大哥就让她心口闷疼…
总想着为大哥做些什么…
她真蠢…这不是喜
还有什么呢?
她可从来不曾对别人这样过的呀!
而且大哥是这么地正直善良,对她是这么地温柔纵容,有著顶天立地之势,那双肩总扛了好多好多的责任…
让她为他感到骄傲,也为他感到心疼…
这样的奇伟男子,教人如何不倾心呢?
她真钝…原来这就是喜
呀!
“凝儿?”埋得这么紧,不会呼昅困难吗?
“大哥…”闷闷地传来一声轻唤。
“嗯?”听她喊他总像天籁一样。
“凝儿…我…也喜
大哥。”
声如蚊蚋,但夏侯泱仍是听得清清楚楚。
狂喜的夏侯泱将锺凝紧紧抱住,像是要将两个人融在一块儿似的。
他以为这句话他还有得等…
他以为自己原本没有这么急著想听到…
老天!这句话抵过了他二十七年来的所有
喜…
“凝儿…凝儿…”反覆喃喃她的名,虔诚得像在祝祷,语调温柔得像涓致的小溪,浓烈得像上好的美酒。
让两人沉醉在彼此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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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巧地来到议事厅外,锺凝微微探头看到夏侯泱跟段易
在里头,她才想着等会儿再过来,夏侯泱却已经先一步发现她。
“凝儿?”夏侯泱轻道,向来严正的面容最近多了许多笑容。
“你们在忙,我原本想说晚点儿再过来的。”
段易
笑道:“不碍事的,我们在商酌要怎么对付大都附近的鞑子军,一时半刻也不会有什么定论。”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啊!他跟夏侯泱相识九年,从没看过他这么温柔的样子,更别说笑容,这三⽇怕要是过去九年的总合了。
锺凝走近夏侯泱⾝旁,和他一起看着桌上的兵布图。“这是河北兵布图嘛!”她上回画的就是这一张,不过后来给徐诗织毁了。
“嗯!这是鞑子在大都附近安揷的重兵的位置。”夏侯泱道,看向她认真凝视的表情。
“你们打算要直捣⻩龙了!”虽是询问,锺凝用的是肯定句。
鞑子进中原以来,一直有大大小小的起义事件,但都被鞑子军给弭平。近些年来皇帝一个比一个昏庸,一个比一个无能,尤其是以当今皇帝为最,亲小人远贤臣,荒
无度…使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但也正因为如此,使反元义军近些年来能够集结成军,声势⽇大也获得民众的爱戴。因为兵力仍有些悬殊,所以义军起义的地点总是避开鞑子的京城——大都,而现在要计画攻大都,是打算一举将鞑子逐出中原了!
“嗯!”夏侯泱笑应。他知道锺凝年纪虽小,但尽得乃⽗真传,活像个百宝箱似的!每每给他无限的惊喜惊
,举凡天文、历算、命理、医术、象纬、武功都是他见识过的,现在,又要给他兵法的惊喜了吗?
锺凝的注意力全然放在兵布图上:“我上回画这图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这个『上都』的布兵!”
“为什么?”夏侯泱和段易
相视一眼,两人均在对方眼中看到期待。
“这上都,是大都附近最是重要的布兵点,也是一个重要的都城。”锺凝轻道,习惯
地踏起方步。“它背后有崇山为倚,算是一个良好的守备地点,易守难攻,而且居⾼临下,敌人将无所遁形!”
“是的,这就是我们一再商讨,却苦无方策的原因。上都的军队是鞑子的精锐,本就十分強悍,再佐以地形的优势,我们就难以取胜。”段易
叹道:“下攻下上都守军,攻大都是难如登天。”而且就算他们把其它地方打下来,没打下大都,鞑子就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锺凝沉昑了会儿,轻道:“嗯…不尽然…”
“咦?!”两个男人均是一讶。
夏侯泱问道:“凝儿,莫非你有解套的方法?”
锺凝拉过夏侯泱,纤指搭上兵布图说道:“泱哥,你看,虽然上都的地势对他们有利,但后头这个——”锺凝指著上都右后方的一个葫芦型的斜⾕。“这里的地形对我们有利啊!”“你是说…”她的话让两个男人灵光一闪。
“《孙子兵法》中提到:『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原本有十倍于敌人的兵力才用围兵之法,但如果我们擅用地形的特点,以少围多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倘若我们用骄兵之计,佯装连连败退,把鞑子的大军引⼊斜⾕之中,再来个瓮中捉鳖,任他鞑子军有多精锐也是⽩搭!”
段易
抚掌大笑了出来:“哎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凝儿,你的话可是让我茅塞顿开啊!”夸张地一揖到底,行个十⾜十的大礼。
锺凝看向夏侯泱,他正会意地笑着,显然明⽩她的计策该怎么施行,也深深以她为荣。
“过谦了段参军,我只是班门弄斧而已,让你们见笑了!”锺凝不好意思地红了双颊。
夏侯泱宠溺地柔了她的发顶,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不不不…是真佩服!你生作女儿⾝可惜了!”段易
叹道,锺凝若是男子,义军有此军师岂不是如虎添翼!
“若要她生做男子,我还不允呢!”夏侯泱轻笑道,他可不觉得女孩子才⾼八斗有什么不好,他们以后的孩子,不论男女也要博学多才才行。
不允?段易
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看见锺凝小脸通红才明⽩,大笑道:“是小弟失言,凝儿这般男才女⾝最好不过了!”
“段大哥这么爱取笑人,等哪天遇著了未来的嫂子,就该小妹取笑你了。”锺凝美眸眨呀眨的,狡舍得像只小狐狸。
“风⽔轮流转,段,就等著你动心的那天,咱们再来算总帐了!”
夏侯泱坏坏地笑了,让段易
寒⽑直竖。
近朱者⾚,近墨者黑…这夏侯跟凝儿这鬼灵精在一起久了,也变得口⾆犀利起来。
段易
笑道:“还有的等呢!咱们八月十五起义之后,还不知道要忙到何时才得清闲,你们哪慢慢等吧!”
“八月十五…不就下个月就是了?”锺凝讶道。剩下一个月半的时间而已…突然觉得有些寂寞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离了。
段易
看出两个人还有好些话要说,就推说堂口有事要忙,留下两个人独处。唉…离别…
夏侯泱将锺凝拥进怀中,轻道:“今天接到北方的飞鸽传书,说是八月十五要国全一同起义,将鞑子赶出中原去。我是义军的主要将领之一,势必是要到大都去的,上头要我负责拿下上都,最晚八月初就得动⾝离开这里。”才两情相悦就要分离,他也不愿意…但,逐鞑子出中原是大事,他不希望汉人子民世世代代得活在鞑子的
影之下。
为此…有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锺凝乖巧地任他搂在怀中:“嗯…我明⽩的,你有你的理想,也有你的难处,是吗?”
“凝儿!”夏侯泱
动地拥紧她。何其冰雪聪明的一个女孩儿啊!他何其有幸得到她的青睐!
“泱哥…你的挂记若是为我,那就放下吧!”锺凝轻笑道。“虽然,我会想你,很想很想…但我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很好,不让你担心挂怀。让你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去打鞑子!”
“凝儿…”
她笑,笑中疑有泪光。“我是锺凝啊!⽟面神算锺湛的女儿,不是吗?你别
心我,我会照顾自己的。”
“凝儿…若我再理智一点,就应该放开你。可是,我是这么地自私…”夏侯泱把下颚抵在她的头顶心,让她埋首他的怀中。“早先,我发现自己对你的情感,我是打算隐蔵著,就以兄长的⾝分疼爱你…后来,感情决了堤,不再是我所能控制的。你是如此甜美动人,我怎能放开你的手?原谅我的自私…”
“傻泱哥!”锺凝在他怀中又哭又笑的。“我感谢你的自私…我喜
你的自私…你怎么可以想不要我呢!你坏!如果我那天没被划伤手,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一直隐瞒下去?让我以为对你的喜爱,是妹妹对兄长的那种!然后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听到她孩子气的嘟嚷,夏侯泱轻笑:“如果你没有出事,说什么我都会一直隐忍下去…”只会在心中呕⾎三升吧!
“那么说…我还得感谢徐姑娘呢!若不是她划了我一剑,我还没法有这么个疼我的未婚夫婿是吗?”因祸得福啊…“你这小脑袋装的什么古灵精怪呢?”夏侯泱轻啄她红嫰的
瓣以示惩罚:“你受了伤,险些吓得我一刻⽩头,不许感谢她…事实上我没拆了她,她就该庆幸了!”他是不打女人没错,但伤了凝儿对他来说是万死难赎的事,那天若不是凝儿抱著他的
,他想他会开例打女人。
锺凝在他怀中笑得岔气…泱哥真的好有趣啊!
夏侯泱无奈,只得帮她拍拍纤瘦的背脊顺气,他是宠定她了!
这时,有一名兵士匆匆的进⼊议事厅——
“夏侯将军,锺姑娘!”
锺凝从夏侯泱怀中抬首,疑惑地和夏侯泱对视。
夏侯泱问道:“什么事匆匆忙忙的?”
兵士恭敬道:“禀将军,张府有仆人急急来找锺姑娘,说是有人命关天的紧急大事,请锺姑娘快些回府。”
锺凝点头,又问道:“那人呢?”
兵士回答:“在大门口,驾著马车候著呢!”
“好了,我们知道了。你让他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到!”夏侯泱道。
锺凝微一沉昑,连忙喊住要离去的兵士:“不!让他等回儿,我马上出去。”
兵士无措地看向两人,不知道该听谁的。夏侯将军在他们眼中是天神一样的人物,崇敬他是一定的;但这锺姑娘,替他们出了两车⻩金的军费,人又美得似天仙一样,还听说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呢!
这…谁比较大…很难说啊!
夏侯泱看兵士为难的表情,当机立断道:“照锺姑娘说的去做。”她会那么说必然是有她的考量。
兵士领命飞快地离去。果然是将军夫人比较大啊!
锺凝算著张大人的命盘说道:“我等的关键来了,不过,似乎是比我原先假设的还要复杂…”如果那个人也来搅局的话,就会精采得飞天了!
想来泱哥的桃花劫应是与她有关…
唉…女人…
“凝儿?怎么样?”看她皱眉,夏侯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锺凝头摇:“暂时不会有问题。”不过之后就很难说了…如果是她的话…
看出她有意瞒他,夏侯泱不赞同道:“凝儿…”
“泱哥,你帮我个忙,调派兵士五百,埋伏在张府附近,听我号令。”再伸手算算,哎呀…“还有…这莞城分堂口的弟兄们,先安排他们转移阵地,这儿,是万万不能再留了!”
真没想到她竟会这么做…真是!
“凝儿!”他拉住她的手。他看得出她有事瞒他,他并不是不准她有秘密,而是,若这个隐瞒会有伤她的虞虑,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允的!
“泱哥,我是有事瞒你没错,但我还有些不确定,晚上张府见,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好吗?”虽是这么安抚他,但她只会挑能说的说,至于有些事…她并想让泱哥担心,更不想让泱哥內疚,所以她是不会说的。总之,只要确定凡事对泱哥无碍就是,至于其它的…就等时候到了再作打算吧!
夏侯泱点头,现在也只有这样了。“诸事小心!”
锺凝在他
上轻轻一吻:“我会的,别担心!”在他的注视下,拎起裙摆往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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