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帝释迴天
莫愁月瞪大了眼睛看着艾名,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家伙以为他是谁啊,如果师祖是那么好见的话,那还不把师祖烦死?就是自己是他的宝贝孙女,上了山也才不过见了两面而已,他又算什么,何况师祖好久没见外客了。“你找我师祖有什么事吗?”莫愁月好奇的问道,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艾名这个无聊小子能有什么事情能惊动到师祖。
“帝释迴天是你师祖?”艾名一呆,可转一想,也就不希奇了。虽然不知道这间屋子在帝释山是什么地位,但也该差不到哪里去,莫愁月能在这里出现,也就证明了她还是有一点地位的。“那太好了,我们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帝释迴天老前辈面谈,希望愁月妹妹通融则个。”艾名
着手,笑着说道。
莫愁月怀疑的看着艾名,好象要在他⾝上看出朵花来,最后坚决的摇头摇,道:“不行。”她由刚开始见到艾名的惊讶到愤怒中清醒了过来,幽雅的自各倒了杯⽔,缓缓的喝着,精密的头脑开始运转。这艾名来的真是奇怪,如果他手中没有把握能打动师祖之心的事情,想来不会来到帝释山的,否则以他在陆大上的名声,怕是还没见到叔祖他老人家,就被人抓去领功行赏了吧。这小子还真胆大,敢带着人来闯帝释宮,他哪里来的信心就说一定能见到师祖呢?最让人值得怀疑的是,他是怎么上到帝释山上的,那条地道怕是即使是师祖,也不见得知道啊,又是什么人指点的呢?莫愁月越想越头疼,现在的艾名的样子还是那么卤莽,冲动,⽑糙的很,可却象有很大的秘密在⾝上一样。到底是什么秘密呢,莫愁月又喝了口⽔,她在等艾名自己说出来。
艾名见莫愁月一口回绝,这可着急了,难道自己受了那么多的苦,⽩上来了吗?不甘心那。又见她在那里悠闲的喝着⽔,丝毫不理会自己,恨的这个牙庠庠,真是的,也不给自己倒一杯,这是待客之道吗?可又没有什么办法,自己理亏在先,也就不敢有过多的要求了。只好腆着脸,深情的看着莫愁月,阿谀的说道:“愁月妹妹,我确实是有事要求见师祖他老人家,可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这样吧,如果你要是有心要听,我会讲给你的,不过能不能先给杯茶喝?爬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口渴的很。”
莫愁月
⽪疙瘩都起来了,她终于肯定了一件事,就是艾名确实和以前大有不同,就是脸⽪更厚了。“说吧,我有的是时间。”莫愁月说道,同时一挥手,从手中飞出一纸折的仙鹤来向门外飞去。
“事情是这样的。”艾名假装咳嗽了一声,思谋着如何开口。开口容易,可想要打动人难啊。兔子守圆的故事完全是自己在⻩梁枕中梦到的,完全没有凭据可以让人相信。谁又会相信当今第一⾼手帝释迴天会和一只妖怪有
情呢?让人听了笑话。
正在艾名期期艾艾结结巴巴的开始说故事的时候,从门外走进一人来,是莫愁月的丫鬟腊梅。腊梅手中端着一托盘,托盘上放着六杯茶⽔。她刚一进门,远远的看见了艾名,惊异的失声道:“是你?”也难怪腊梅惊奇,她刚才还思谋着是谁来了呢,姐小突然用纸鹤传信的方法要自己送五杯茶⽔上来,自己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发觉有客人来啊。以往来了客人,都是先通过自己通报姐小后,姐小再决定见是不见的。腊梅惊异的看着艾名,想他是怎么躲过自己,见到姐小的,想着想着,新仇旧恨就上来了,这小子害的老爷和姐小好惨那,他还有脸来见姐小。想到这里,不由眉头倒竖,暴喝一声,将手中的托盘仍了过去。
艾名哎呀一声,手⾜无措起来。旁边的兰若氏和莫愁月却并不如何慌张,几乎同时伸出手来,在空中一挥,那托盘稳稳的停在了空中,放在上面的五杯茶⽔连⽔纹都没有一个,可另一杯茶⽔却脫出了托盘,飞到了艾名头顶,从头到脚,劈头盖脸浇了下去。兰若氏和莫愁月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笑,大有知己的感觉。艾名狼狈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抖着⾝上的茶⽔,如同跳舞的小丑。幸亏那杯茶⽔已经被兰若氏施法变凉了,否则要是一杯滚烫的开⽔浇下去,艾名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呢。
莫愁月若无其事的控制着托盘缓缓在空中行动,飞到了兰若氏和四姐妹面前,兰若氏和四姐妹一一将托盘的茶⽔拿起来,并向莫愁月道谢。这托盘中只有五杯茶⽔了,当然没有了艾名的份,艾名抖落了⾝上的⽔以后,尴尬的坐了回去,他就是不用想,也知道其中是为什么的。
腊梅站在当地气呼呼的看着艾名,终于爆发了出来,用说将门外一指,呼喝道:“你给我出去。”其中语气之严厉,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莫愁月假装低头喝⽔,偷眼看了下艾名,见他正尴尬的呆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暗笑一声,这才抬头用凉凉的语气说道:“腊梅,过门是客,不得无礼。”
“姐小…”腊梅委屈的喊道,眼眶子都红了。
“好了,下去吧。”莫愁月挥手道。
“是。”腊梅只好转⾝离开,可离开前,还忘不了恶狠狠的瞪了艾名一眼,瞪的艾名寒⽑直竖。
“你可以继续讲了。”莫愁月心想,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艾名楞了一会,这才回过神来,他这个窝囊啊,什么时候有人这样对他说过话,和问犯人没什么两样啊。他定了定神,这才开口。他将如何和绿魔打
道,绿魔为了感谢他,送了自己一批珠宝的事情详细的讲了出来,听的旁边的兰若氏和四姐妹心里偷笑,什么绿魔为了感谢他送他珠宝嘛,明明是他偷偷暗蔵起来的。接着,艾名又讲自己如何利用地龙梭离开发西歇城,一路是如何的千辛万苦什么的,等听的莫愁月不耐烦起来,狠狠瞪了他两眼,这才知趣的讲自己在地龙梭检查绿魔送给他的珠宝时,无意中发现一个小匣子,打开这个小匣子后,发现了⻩梁枕的事。
“小月,带这几个小朋友来见我。”就在艾名讲到他用青冥简检查出自己得到的宝贝是⻩梁枕的时候,突然在他耳边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艾名听的是莫名其妙,可心里好象感觉到了什么。
莫愁月也大感意外,她当然能听出这个声音是师祖帝释迴天的声音,可为什么师祖突然有趣兴要见这艾名呢?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怠慢,于是站了起来,对艾名说道:“跟我来,师祖要见你们。”
这意外之喜可真出乎艾名的意料,他茫然的站了起来,跟在莫愁月⾝后走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的顺利,这让他有点难过,唉,自己口才为什么那么好呢,还没把故事说完,就已经把人打动了,郁闷,原本好不容易结巴了,讲故事的⽔平有了飞跃的发展,可那故事却没有讲完,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再一次的讲故事啊。
前面的莫愁月同样心嘲起伏,她完全想不出来师祖为什么要见艾名,又有什么值得见的呢,难道真的和艾名讲的那事有关系吗?听不出来啊。对了,刚才艾名刚讲到他得了一样东西叫什么⻩梁枕的,师祖就开口相邀了。难道和这⻩梁枕有关系吗?这东西又是什么样的宝贝,值得师祖那么关心,这可是从来没见过的事情啊。莫愁月想着,脚下却没有停下,七扭八拐的带着艾名等人前进。艾名还不如何有知觉,可他后面的兰若氏却越走越心惊,刚才传声邀请他们的,应该就是帝释迴天了,可他们已经走了好长一段路了,还没到帝释迴天住的地方,帝释迴天能从这么远的地方传声给他们,可见其功力之深厚已经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兰若氏自问,她即使在修炼个五六千年,也不可能能达到帝释迴天的⽔平啊。她是越想越佩服,真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传说中的第一⾼手长的是什么样子了。对了,刚才自己胁迫莫愁月时听到的冷哼声,难道也是他老人家发出来的吗?很可能啊。
不知不觉间,众人来到一处断崖底下,这断崖中间镂刻着一个洞府,莫愁月飞⾝而上,艾名等人紧跟其后。
莫愁月来到洞府前面,微一躬⾝道:“师祖,小月带客人前来求见师祖。”说完,就安静的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艾名可没那么老实,他四处打量着这里,他清楚的知道,这里以前好象是天⺟山上放粮食的地方。
“进来吧。”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起。
“是。”莫愁月恭敬的回答,然后回⾝很瞪了艾名一眼,这小子一点规矩都不懂,丢人死了。
众人鱼贯而⼊,这个洞府里黑糊糊的,依稀可以看出里面是一条窄窄的通道,走了不久,前面出现了昏暗的光亮。莫愁月领着众人向光亮处走去,前面逐渐广阔起来,等走到最里面,就见央中位置跌坐着一名老者。
“师祖。”莫愁月恭敬的对那老者鞠了一躬,然后走上前去,侧立在一边,再也不说话了。
艾名仔细看着这名老者,心中惊叹,好长的胡子啊。的确,这老者的胡子是有够长的,⽩如银丝,老者跌坐在地上,那胡须竟然扑散在起周围的地上,堆起了厚厚的一层。还有那他那眉⽑,和胡须完全不一样的是,它是黑的,但也很长,一直混杂在那堆胡须里,很是显然。由于胡须实在太长太多了,艾名完全看不见老者的⾝体,即使是眉目,也只露出一块来,不过从这一快露出来的⽪肤上看,竟然是那么的娇嫰,好象是婴儿的⽪肤一样。还有,他为什么闭着眼睛啊,难道是太老了,睁不开眼了?
兰若氏在后面悄悄的拉了一下艾名,好尴尬,相公怎么这么没礼貌啊。艾名被兰若氏一拉,清醒了过来,赶忙跪倒在地,连磕了三头后,道:“小子艾名磕见迴天老前辈。”兰若氏也紧跟其后,盈盈拜下。
“起来吧。”帝释迴天说道。
“是。”艾名站了起来,机灵的从乾坤戒中掏出装有⻩梁枕的小匣子来,恭敬的双手捧着,弯着
,递了过去。他心里思谋着,这老头看上去也不咋地啊,一点气势也没有,还有,他的⾝体都被胡须挡住了,看他怎么接匣子。
不过艾名的打算是落空了,站立在旁边的莫愁月上前把匣子接了过来,走到帝释迴天面前,打开了让其观看。帝释迴天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那匣子里的五颗宝石,良久,这才低绵了叹息了一声。艾名在下边抬头偷看了帝释迴天一眼,心里想道,这老头的眼睛怎么那么黑啊,一点眼⽩都没有,好奇怪。而他旁边的兰若氏却是另一番感受,当帝释迴天没有睁眼时,她虽然看着帝释迴天,却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可当他睁开眼时,却从他那幽深无比的眼睛中,感觉到了一种天道的滋味,这让她不由自主的跪拜了下去,虔心的拜服了。
帝释迴天看了兰若氏一眼,微微一笑,这女娃儿的慧
不错,又转眼看了艾名一眼,心道,这小子好污浊的灵魂,这辈子是没什么大出息了。开口说道:“把你在⻩梁枕中看到的,讲讲吧。”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喂,说你呢。”莫愁月见艾名还傻楞在那里,忍不住开口了,同时也开始好奇的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梁枕看上去也没什么希奇啊,为什么师祖却要问在它里面看到了什么呢?好古怪。同时,莫愁月暗叹,这艾名是傻人有傻福啊,⾝边竟然有这么多灵慧的女子伴其左右,不能不说是一种屎狗运。
“是。”艾名赶忙答应了一声,也不敢胡说了,老老实实的将自己在⻩梁枕中经历的事情讲了一遍。
帝释迴天听着艾名的讲述,心里不噤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来。其实艾名讲的,他大多数也很清楚,毕竟守圆是个老实孩子,自己和他相处的那段⽇子,守圆的事情也听他讲过。当艾名讲到守圆被帝释星子打死的时候,帝释迴天波澜不惊的心海微起了一丝涟漪,是啊,守圆都死了那么长时间了,时间过的好快啊,千万年的时间一恍而过,自己也垂垂老亦,再不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这些年自己过的怎么样,只有自己最清楚啊。
当年,帝释星子打死守圆以后,又和九天魔女打了好长的时间,终于艺⾼一筹,将九天魔女迫退。可当他下到山下想找回⻩梁枕时,却再也找不到了,无奈的帝释星子放弃。而迴天呢,悲伤守圆死亡的同时,却也没有露出对帝释星子怨恨的意思来,只把仇恨深深的埋在了心里。他的知道,凭自己的本事,帝释星子就是伸一
小指头,都能把他捏死。在埋葬了守圆以后,他也就跟着帝释星子回到了帝释宮中。
虽然丢失了⻩梁枕,帝释星子遗憾之余,还是对这次的收获很満意的,因为迴天献上的东西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満意之余,帝释星子也就正式收了迴天当了徒孙。迴天也就由帝释宮的记名弟子,拜在了帝释星子的大弟子门下,成为了第三代帝释宮的门人。时间流逝,帝释星子也有坐化的一天,这样,他的大弟子也就当上了帝释宮的掌门人。
迴天在这段时间并没有闲下来,他刻苦的学习法术,同时孝敬长辈,在长辈中间有很好的口碑。而且,因为他手上有从守圆那里得来的药材用来提⾼自⾝的法力,很快,他的功力就后来居上,远远超出了同跻,成为第二代门人中的佼佼者。可他⾝为玩家,就是玩的再好,也是不可能成为帝释宮的掌门人的,当时即定的下代掌门人另有其人。迴天为了复仇,曲意讨好长辈,尊重同辈,爱护下辈,为的就是这掌门人的位置,他当然不甘心了。终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迴天施展计谋,使那下代掌门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罢免了其继承权。自己又趁他的师傅伤心时,使其走火⼊魔,并篡改了其的命令,把掌门人继承权的位置夺了过来。没过多旧,他师傅因为掌门继承人,也就是他的私生子的死亡;又有迴天无法无天,擅自改其命令,自己又走火⼊魔,无法开口说话等等原因下,终于隔庇朝凉,死不瞑目了。这样,迴天力庒群雄,当上了帝释宮的掌门人,被冠上了帝释的称号。
帝释迴天卧薪尝胆等的就是这一天啊,终于等到了,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历代掌门人的灵骨塔。要知道,只有掌门人才能进灵骨塔,因为那里不仅是历代掌门人的坐化以后骨骸停放之地,也是现代掌门人修炼的场所,其他人是不可以进来的。
他进灵骨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帝释星子的灵媒破坏,报了他杀死守圆的仇,然后大哭三天,以示纪念。要知道,那帝释星子虽然早已坐化,但由于帝释宮特殊的功法,他并没有真正的死亡,而是通过一种特殊的借用灵媒的方法以另一种形式生存着,以期有一天能突破境界,飞升成仙。而这灵媒,这是借用灵媒者生前最喜
的一件法宝,这法宝是其生存的
本,一旦破坏,存放在其中的灵体就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报了仇的帝释迴天,并没有有多少⾼兴,他算看透了那些名门正派的底细,尤其对自己这个门派,帝释宮恨之⼊骨,连带着对帝释宮的所在地帝释山也看不顺眼,⼲脆就不顾宮里人反对,来了个大搬家,把帝释宮般到了以前守圆居住的地方,天⺟山。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来,反而让帝释宮名声远扬,威镇陆大,这样,反对搬家的那些人也就不吭声了。其实,帝释迴天知道,帝释宮在他手里算是完了。因为现在是他当家作主,自己又刻意让其它门派的人对帝释宮有一种⾼傲的感觉,只要自己一死,在外人的敌视下,这帝释宮早晚玩完。何况,帝释宮中除了几个自己知
知底的人外,大多数人都没有获得真传,而这知
知底的人,其实全是玩家,都是自己在现实世界里的亲人,等自己一死,他们一走,这帝释宮的绝艺,怕是从这代,就要失传了吧。
帝释迴天又看了⻩梁枕一眼,心中感叹,⻩梁枕啊⻩梁枕,你可知道我找的你有多辛苦吗?自从你失去踪影后,我可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啊。今天终于又失而复得,难道真是天意不成,要让自己完成早年对守圆发的誓约吗?这些年,在帝释迴天努力的寻找下,也只有⻩梁枕没有找到了,其它用来救助守圆的寿兰姐姐的东西全部找齐全了。
可是,帝释迴天发愁的看着那⻩梁枕,这⻩梁枕已经被那小子用过了,难道自己还要再等上百年以后,才能救出寿兰吗?百年那?好漫长。
有什么办法呢?帝释迴天心中思考。这么多年,他早已把⻩梁枕的功能打听的清楚了,这⻩梁枕之所以要百年才能用上一回,完全是因为当上次的使用者用完⻩梁枕中的能量以后,⻩梁枕需要积蓄能量,以待下次的使用。而它所需要的能量,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能量,在这世界中,完全无法得到,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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