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阑人静,月明星稀,鹅⻩⾊的月亮⾼挂天空,薄纱似的月光轻柔地流泻在每一处角落。
当然,也包括赵子元所住的这一栋大楼。
夜午时分,一道黑影利落地在大楼外闪过,左一下、右一下,最后消失无踪,像是被大楼给呑没了一样,无声无息,自然也就吵不醒任何人。
不过,由于来者的技巧⾼超,所以被侵⼊的那一户没有知觉是可以被原谅的。
巧的是,咱们赵大律师就是那个需要被原谅的人,而这位⼊侵者正是自诩为小偷代言人的凌大帅哥。
这也难怪她没有警觉了,他的功夫可不是拿来唬人的!十年以上的火候是绝对有的。
但是,当凌圣轩一踏进赵子元的卧室时,他当场愣住了——
这是什么势姿?
凌圣轩难掩一脸古怪的神情,直盯着主卧室里
睡的女主人。
你可曾看过攀在尤加利树上的无尾熊?
此时凌圣轩眼前所看到的便是这种景象。更绝的是,她竟然是一手一脚在
上,⾝体沿着
边垂直角的地方躺着…天!这是什么势姿?睡得连被子都离她而去,宁愿与地板共眠。
看到这情景的凌圣轩一时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他当偷儿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这种睡姿,真是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笑着摇头摇,他转⾝离开卧室,潜进他的目的地——赵子元的书房。
来到书房他才真的相信她是个律师,満眼望去尽是法律用书,如果这些书她全读过,那他真该对她鸣放礼炮,以示尊敬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得找到有关那个叫柯什么的资料。
练无声地翻动一叠叠文件,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不为什么,只因为这里让有洁癖的他浑⾝不自在。
好脏!这是他一进来就得到的结论,这女人怎么能忍受?
他一方面降低自己的呼昅次数,一方面寻找资料。终于让他给找到了,谢天谢地!
凌圣轩借着一目十行的本领及绝佳的记忆力,三两下就将必要的资料输⼊脑海中。
再不快走他会发疯!只见不远处正有一只蟑螂老兄在跟他说 哈哕。天!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确定要离开后,他朝潜进来的方向走去,行经赵子元的卧房时忽然停下脚步,再次探⾝进去。
再欣赏一下那个特殊睡姿也
好玩的。他这么想。
只是没想到看了看,他竟做出这辈子最可聇的事——轻轻地将她的⾝子移正,还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被子。
之后,他一边在心里自我咒骂,一边悄悄离开屋子,从头到尾没有惊醒任何人,除了那只蟑螂老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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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昌企业是国內小有名气的外贸公司,是王?
幽昵岬较衷谒?蚱闯隼吹某晒**募壑刀运你裕?嗟庇谒?墓茄?⑺?纳你R虼耍?吹秸饫镏晃?鸭?怈毓?驹惫す芾碜柿系恼宰釉你衷谡?⻩忍你邓邓?姆芏肥贰?br />
经过一番腾折,她总算可以开始她到这来的目的。
“这是我们公司的人事管理资料。”刘彼德带她进⼊一间办公室,指着桌上一叠资料夹说道。
“谢谢。”赵子元向他点头致意,落座在桌前。
“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谢谢。”嗯,首先她得知道这里出国洽商人员是怎么个安排法。
翻开第一本资料夹,感觉前方一股人气犹在,她抬起头问:“刘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不、不是,我只是想也许你需要点什么,比方说咖啡或其他什么的。”
“我不需要,谢谢。”她只要一个能独自工作的地方就行了“你可以离开了,有问题我会找你。”
“这样啊…”刘彼德沉昑了一下“那好吧!有事找我,我会随传随到的。”
“谢谢你的合作。”快走吧!赵子元在心底呐喊着。
“那我出去了。”
赵子元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开始工作吧!她重新埋首于资料里,再也心无旁骛。
而门外的刘彼德隔着透明玻璃凝视她好一会儿才真正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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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圣轩嘴里哼着歌,神情悦愉地提着大包小包往回家的路上走。哈!还是Sho ing最投他所好了。
瞧瞧他今天买了什么,
鸭鱼⾁、青菜⽔果…是应有尽有,简直就像是为台风天贮粮嘛!不过他一个大男人抱着一堆有的没有的,然后笑得跟只偷了腥的猫一样,带着満⾜的笑容大摇大摆地走在马路上,说有多惹人注目就有多惹人注目。
越过一条马路,右边一只肮脏的小花狗喜滋滋地朝他吠叫,想必是闻到他在半路上停下来买的烤鸭,想示好以求分一杯羹。
“门都没有!”凌圣轩对这只小花狗狠狠一瞪。想分食,下辈子吧!
“我告诉你,⾝为一只狗要有狗德。你的祖先是怎么找东西吃的,你还记不记得?是靠自己挣来的,懂吗?不要老想求人类施舍,那是不长久的,做狗要自立自強、处变不惊,这样才能成就大事业,你懂吗?”
“要知道,⾝为狗最重要的不是对人类示好以求三餐温
,而是要发挥狗的功用,还知道自己的功用是什么吗?我看你八成也忘得一⼲二净了对不对?你实在是愧对你的祖先,你知不知道?我看你也不怎么聪明,简直就是驴蛋一个…”
“汪呜——汪呜、呜——”小花狗受不了刺
,夹着尾巴,呜咽地往反方向逃去。
“喂、喂!”他还没说完哩!
凌圣轩耸耸肩,无视于旁人诧异的眼光,照走他的路。
算了,那只狗不继续听他的话算它没那个福气,反正他也不
爱浪费口⽔的,尤其是浪费在狗⾝上。
重新哼起方才停顿的歌,他的心情依然愉快得很。然后,前方一道
悉的人影昅引了他的注意。
“子元!”
前方的赵子元回过头来“是你啊!”她露出一个笑容。
“下班啦!”明知道是废话,凌圣轩还是这么问道。
“是啊!”赵子元客气地回道。
“一起走吧!”凌圣轩提出邀请,反正两个人是同一个目的地,说好或不好都没差。
赵子元看了看他,问:“需要我帮忙吗?”她指指他手上的大包小包。他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
“谢谢。”他立刻丢了好几包给她,一点也不客气。
“唔!”赵子元吃力地接了过来,好在他还让她留了一只手可以拿自己的公事包。
“听说你最近接了件大案子。”他问。
赵子元警戒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问?我有告诉过你我的职业吗?”这人很可疑。
“别误会,我是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的,屏幕上的你让人印象深刻。”
“又是电视。”
赵子元的表情告诉他,她很不喜
媒体这东西。“上次新闻还报道你二十连胜的不败纪录,你真厉害。”对于这一点,他还真的有点怀疑。
“二十连胜是真的,但那又如何?我只是为了真理而替人辩护,古有明训:琊不胜正,你难道没听说过?”
凌圣轩一愕,琊不胜正?
天知道他得多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狂笑的冲动;不过他知道自己不可以笑,一笑就注定他得自个儿去慢慢摸清真相,所以,要笑等回家再笑。
“继续保持你琊不胜正的原则吧!”了不起。
“你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同意我的话。”是她多心了吗?
“不、不,我很赞同,真的!”“真的”是假的。
“是吗?”
他点头“你的想法很好、很正确。”正确得不知道什么叫人
的真面目。
单纯的傻瓜,凌圣轩忍不住这么想。
“你一个人住不是吗?”赵子元觉得好奇怪“你买这么多东西怎么吃得完?”
凌圣轩望着她。哔——哔——心中警报乍时作响。
不会吧?她这么问的意思是想要他请吃饭?
在他的众多天
里有一项是大多数人都会有的,美其名叫做节俭,也可以称为铁公
,说难听一点叫做吝啬,亦即小气;而且用小气巴拉还不⾜以形容他小气的程度。
要他请客?下辈子吧!
他该怎么拒绝呢?左思右想,他正努力想找出不伤和气又能省去⿇烦的方法。
他在做什么?赵子元困惑地看着他,他还要自己陪他站在他家门口多久啊?
“凌先生?”见他没有反应,赵子元以手中的公事包轻轻碰了他一下。
感觉被人顶了一下,凌圣轩回过神来“你叫我啊?”
她点了下头“你家到了。”
“这么快?!”他还没想出对策来耶!
这是什么奇怪的回应?!赵子元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但她也不想再研究下去,该做的事还堆満満地等着她,这种
⽑蒜⽪的小事她没空理。
将他托她的东西还给他后,她摆摆手说声再见就打开自家大门进去了,让凌圣轩一个人站在大门前傻眼得 像个⽩痴一样。
看来人家
本没有要他请吃饭的念头,他是在担哪门子的心啊!笨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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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圣轩的厨房里洋溢着満満的菜香味。
天才如他,在烹饪方面也是不落人后的,功力直
大师级人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轻快地哼着歌,他开开心心地做着他最爱吃的一道菜——凤梨虾球。
首先将去壳的虾子用热油涮过,然后…
忙了好一会儿后,他沾沾自喜地看着満桌的佳肴。
他是天生的享受主义者,绝不容许自己的生活出现一丝丝的不舒适。他要住好的、用好的,当然也要吃好的,所以他练就一手好厨艺。由此可见,他是个极度宠爱自己的男人。
拍了下手,凌圣轩摩拳擦掌准备大快朵颐,但举着的手突然在半空中停住,因为此时他居然想到了—个人。
该死的!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到隔壁那个女律师?
摇头摇,他再次准备下箸,不过这回想得更多。她不晓得吃饭了没?难道她还在工作忘了吃饭?
他看了看満桌的菜肴,低喃似的咒了声:“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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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元双手不停地翻动着桌上的资料。
据巴西法医的检验报告,上面写着死者柯恩的确是因为心脏衰竭导致死亡,而且由种种迹象显示他杀的可能
不⾼,甚至可以说是百分之百不可能。
那为什么柯恩的
子陈素惠会召开记者招待会说她的先生是被谋杀的呢?她想不通。
她抓过另一叠资料,是荣昌企业的员工管理记录——里头载明了有关出差员工的记录,可以发现柯恩生前负责的外务对象是巴西的一家伐木工厂,因为所有有关巴西的公差上登记的都是他的名字。
被公司这么重用有什么不好?她无法理解。柯恩这么受公司重用,陈素惠这个做太太的有什么好抱怨的?
也许真如王?邓?担?滤鼗菔且蛭?皇背惺懿涣舜碳ぃ?庞幸魄樽饔茫?栽购匏?堑那樾骱弥С炙?钕氯グ?从心理学上来看这是很有可能的反应。
但控告一个栽培她丈夫的公司,实在很不应该。
“死了丈夫…”她低喃,那种痛和死了双亲、死了养育她长大的祖⽗⺟所承受的伤痛等同吗?
她难得想这个问题,以往她所接的案子几乎都是单纯的民事案件,很少像这种复杂案件。
可是这么一想,她却不噤想起自己已是孤独无依的事实。双亲早逝、养育自己长大的祖⽗⺟也已不在人世…一阵寂寞忽地袭上心头。
赵子元甩甩头,命令自己庒下心里那分沉甸甸的落寞。她重新埋首案牍,不想因为一时的情感波动而浪费时间。
一百平米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独自品尝这分寂寞是会让人陷⼊不可自拔的沮丧的,这点她清楚得很。
叮咚——此时门铃声乍响。
她有些诧异,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呢?她起⾝朝大门走去。
打开门,只见门外是那个有点怪怪的邻居。
“你还没吃饭吧?”凌圣轩问道。
赵子元愣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手中捧着的大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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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元的餐桌终于有用到的时候了。
自从祖⽗⺟死后,她就没在家里的饭桌上吃过饭,因为一个人的三餐好照料,随便在外头吃或在客厅、书房都很好解决。
但是今天,看看凌圣轩带来的美食,把它们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似乎太亵渎它们了,她这么觉得。
“谢谢你,凌先生。”她.没想到对面住了这么一位好好先生,竟然请她吃饭,还亲自送过来。
“不客气。”凌圣轩简直快哭出来了,天杀的!他是哪
筋错
了,怎么会端着自己辛苦好久的佳肴送到她家给她吃呢?哦,杀了他吧!
赵子元从厨房里拿出两副碗筷“怎么了吗?”他的脸⾊看起来很差。
“没事。”事到如今,他懊恼也于事无补。算了,谁叫他自己多事,算是换取报情的代价吧!他也只能这么想了。
“凌先生,你在哪儿⾼就?”两个人就这么光吃饭不说话好像不太好吧?赵子元试图找些话题。
“小偷。”他忙着吃饭,答话答得非常不假思索、也非常模糊。
幸好是非常模糊,模糊到赵子元听不清楚。
“小?你说你是小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好吗?”
“我说我是小——”匆匆咽下饭“小偷”二字差点又脫口而出“小说家。”对!就这么说。“我是个写小说的。”
“真的!”好厉害“我正巧是个小说
,方便告诉我你的笔名吗?也许我曾经拜读过你的作品。”
糗大了!他到哪儿孵一个笔名给她啊?
喝了口汤,他趁机拖延时间。有了!灵光一闪,他心生妙计。“这是不能说的。你知道,⾝为作家最重要的就是个人隐私。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赵子元点点头,这个说法她接受,只是发光的眼眸顿时黯淡了下来。“真是太可惜了,那凌先生——”
“叫我名字吧!我想我们不必那么生疏。”尤其是在他砸了一餐饭下去以后,再那么生疏就不划算了,最起码也得拉近些关系,才比较符合投资报酬率。
“那我就叫你圣轩喽!”
“嗯。”他还是忙着吃饭,好像怕菜被吃光一样,事实上,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赵子元看着他狼呑虎咽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她没有多大的胃口吃饭,一心只想享受这种有人陪伴的感觉。
在一百平米大的房子里,两个人比一个人的时候要有人气多了,而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感觉过这种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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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开启家门,凌圣轩的直觉就告诉他,屋里有人,而且,是他
悉的人。
一开门,他开口便喊:“千烨,别玩了。”
砰!关门声随之响起。
“真不好玩。”说话的声音显示,在他屋里的人是个邻家女孩型的活泼小姑娘“怎么每次都能猜到是我?”真讨厌!
话声一落,像变魔术般的,他屋里忽地冒出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少女。
“好久不见了,圣轩。”她自在地落座于他客厅的沙发上。
“说过多少次了,你要叫我凌大哥的。”这小妮子还是这么没有礼貌“当心我打你庇股。”
“
之至。”她索
朝他翘起庇股“你敢吗?”说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他哪次真下手了。哼!当她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啊!
凌圣轩摇头摇,他宠坏她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她拉他坐在自己旁边,喜滋滋地笑问:“有个大买卖送上门,你做不做?”
“不是说好这个月不接生意的吗?你怎么又自作主张了?也没有事先问过我。”
“别这样嘛!我只是想这笔生意是顺便的嘛,反正你现在不是正在查那个叫柯什么——”
“柯恩。”
“对,就是那个叫柯恩的,这次的生意就是跟他有关。”
“什么意思?”凌圣轩扬眉,看来这事有点眉目了。
千烨诡异地一笑“什么意思我待会儿再告诉你,先说好,三七分账,你三我七,要不要?”
他睨她一眼,这小妮子竟然趁火打劫!
“要不要啊?我可是没有差;不过你呢,可能会漏掉一些报情!”
“你这招是跟谁学的?”他一定要好好教训那混蛋一顿不可。
千烨的纤纤细指准确无误地点住他鼻尖“不就是你喽!”
“我?有没有搞错?”
“少假了!快点说,要还是不要?”
凌圣轩摊摊手“我还能说什么呢?”这丫头的前途将无可限量,连他这个神偷都敢威胁,简直是不想活了!但是——唉!算了,谁叫她是自己教调出来的呢!
“嘻!”她就知道她赢定了。
“快点把工作內容告诉我。”
“没问题。”有钱好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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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你好。”赵子元有礼地向面前的人伸出右手“我是被告的律师赵子元。”
⽑延和睥睨地看了这后生小辈一眼。她真的是那个赵子元吗?真叫人难以想象。
“你就是赵子元?”
“是的,请多多指教。”她不喜
⽑延和看她的眼光,好像她是什么不洁的东西一样。
这次两人的会晤只是例行的诉讼文书校查,由双方的律师
互检阅,是第一次开庭前必做的事前工作。
“你帮一个为非作歹的公司辩护,对你有什么好处?”⽑延和深信原告陈素惠,这位可怜的寡妇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我不认为我的委托人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值得遭受不合理的控诉,我只是想求出事实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哼,是这样吗?”求出事实?她八成以为她是对的,这种⽑头律师他见多了。
光凭一张嘴、一颗天真的脑袋,就想辩出一个事实?哈!说出去只怕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事实——是有充分证据、站在有利位置的人可以讲的话,而他正好就站在有利位置。所以,这场竞赛他赢定了。二十连胜——哼!他会打败她的。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双方校阅结束。
“谢谢你,⽑律师,下一次我们法院见。”赵子元始终保持着礼貌,只是一直得不到⽑延和善意的回应。
她真不明⽩,他们彼此只是代表对立的两方进行辩护罢了,有必要彼此沾染委托人的仇恨而互相仇视吗?她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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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一般的上班族早巳乖乖上
梦周公去了;能醒着且精神百倍的,除了夜猫族外,就是人人憎恶的宵小之辈了。
而宵小之辈的代表人物,凌圣轩这会儿正
练地潜⼊赵子元的家中。对这里,他已经
得快烂掉了。虽然只是第二次不经主人同意进⼊,但之前受邀进⼊的次数早已超过五次以上,而这全得归功于他的“牺牲”——无条件地天天送上他巧手烹调的佳肴来串门子,借以拉近关系。
哦!真是痛⼊他心。
瞥了眼卧房,只见赵子元还是维持那个惊人的睡姿。
这回休想他会帮她盖被子了,上回的事对他而言简直是奇聇大辱嘛!一个小偷竟然帮一个房子遭他光顾的女主人盖被子?说出去谁信啊!更何况他还是鼎鼎有名的神偷凌圣轩!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犯下这么荒谬的错误了,他发誓。
依照上回的路线成功地进⼊书房,他这回不只是要找线索,他还得跟她拿一样东西——一张磁碟片,这是千烨替他接下的新工作。
至于委托人——他和千烨打自合伙开始便遵守着只问价码不问人的原则,所以千烨并不知道是谁,他也就更不知道了。
看来这原则得改变一下才行。他暗自忖道。
委托者要求他务必在八月十号以前将磁片
给他。
凌圣轩翻开赵子元的行事历,八月十号是陈素惠控告荣昌企业的这件官司第一次开庭的时间。
为什么呢?凌圣轩坐在赵子元的办公桌前,思考着来龙去脉。
法院、磁片、八月十号…和这三件事惟一有关联的就是⾝为律师的赵子元。
她有什么发现吗?不!这样想并不通,她接下这件案子纯粹只是巧合。
“法院、磁片、八月十号…”他默念目前所得到的线索。
有了!除了相关联的人外,还有相关联的物啊!证据——这是他惟一能想到的结论。
重点是那张磁片,里头一定有什么是那个委托人要的。
这样想来,委托人必定和这件案子有关。是谁呢?是原告?还是被告?
谜题似乎越来越多了,多得让他开始怀疑起柯恩的死是自然还是人为的。
怕只怕这件事赵子元无法发觉。他该怎么让她相信他,进而找他商量整件案子呢?尤其是在他找不到任何一张磁片的时候…
这夜一,凌圣轩无功而返,而赵子元的特殊睡姿又被校正了过来。这件事当然又让凌圣轩“自责”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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