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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傅清拓用尽所有的关系将这桩凶杀案庒成小新闻,虽然是小新闻,但还是被某个人给发现了。

 “总经理。”陈中信在傅彻的桌上放了一张做了记号的报纸。

 傅彻看了一眼,不耐地询问:“这跟公司有关系吗?”傅彻又变回原来那个冷酷无情的工作狂。

 “跟公司没有关系,但跟总经理你有关。”陈中信恭敬地回答,眉可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做的事,他一点也不敢大意。

 “一次说清楚。”傅彻没有心思跟他玩猜谜游戏。

 “总经理,你看这新闻的主角叫何德样,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我说了,一次说清楚。”傅彻有些失去耐心。

 “何德祥是何‮姐小‬的⽗亲,”陈中信不敢再考验傅彻的耐,接说出新闻的內容“他杀了自己的儿子,然后又‮杀自‬,而何‮姐小‬还亲眼目睹了惨剧,我想这件事你应该会想知道。”他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傅彻狂奔的背影说的。“我就说嘛,他一定会想知道这件新闻的。”陈中信洋洋得意地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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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彻赶到了何净幽家,本想按电铃的手又放下了,他迟疑着自己是否该进去看她?还来不及多想,他听到屋子里好像有人要出来的声音,他连忙躲到角落去。

 “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不要客气尽量告诉我。”傅清拓真的是将何净幽当妹妹一样照顾。

 “傅大哥,你帮的忙已经够多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切事情。”何净幽说的是真心话。

 由于新闻被庒下了,在傅清拓的建议下,何净幽对⺟亲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她说爸爸因为急的胃出⾎所以不幸去世,而对于哥哥的事,她一句也没提。⺟亲虽然伤心,却还能接受。

 “我只是刚好认识新闻界的朋友而已,不要把我想得太厉害。”傅清拓用轻松的口气说,试图减轻何净幽的庒力。跟她一起工作的时间不算太短,他明⽩她的自尊心有多強。

 “不论如何,我还是很感谢你。”

 “不要想太多了,”傅清拓像大哥一样何净幽的头“你太庒抑自己的情绪了,要不是我知道你今年才二十多岁,我还可能以为你已经三十多岁了。”

 “原来我看起来这么老。”明⽩傅清拓是想逗自己开心,何净幽也不让他失望,许久未见的笑容出现在脸上。

 “这样就不像三十多岁了。”看见何净幽泛出笑容,傅清拓才放下心“我先走了。”

 “谢谢,再见。”

 目送傅清拓离去,何净幽在门口发呆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傅清拓,她总是想起“他”在傅清拓的⾝上她似乎可以看见傅彻的影子。

 突然,何净幽发觉好像有人在看她,她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影。

 “何净幽,你需要好好睡一觉了。”她对自己说,便走回屋內。

 她瘦了,脸上全是悲伤的表情。

 躲在一旁的傅彻在看见何净幽后,便移不开眼光,他贪心地盯着她看,仿佛永远都看不够她。

 傅彻好想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慰,告诉她——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在!可是他知道他没有这个资格,二哥才是有资格这么做的人。

 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靠记忆想念她,可是在看见她后,他发现自己错了,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即使明知她⾝边有个人守护着她,他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思念。

 傅彻看着屋子的灯光,知道她还没睡,既然不能在她⾝边守护着她,那么就让他远远地守着她吧!

 于是他站在门外,直到屋內最后一盏灯熄灭了,傅彻才离开何净幽的家门外。

 这‮夜一‬,何净幽睡得特别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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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吃饭对傅彻而言已经不再是厌恶的事了,因为他对任何事都没感觉,近来变得更加冷漠,更加难以亲近,连傅天泽都不敢再无故挑剔他。

 不过,今天傅夫人显得特别⾼兴,一向懂得察颜观⾊的王丽云在大家都坐着等傅清拓时,讨好似地开口“大姊,我看你今天心情很好,有什么特别的事吗?”王丽云尊称傅夫人为大姊。

 傅夫人看了傅天泽一眼,看样子傅天泽并没有告诉其他人有关今天晚上的大事,她心想着。

 “阿拓今天会带女朋友来家里吃饭,顺便让我们大家认识认识。”傅夫人笑着对所有人宣布。

 这个消息震撼了所有的人,有人惊喜,有人紧张…但还是有人面无表情。

 “阿拓终于肯把神秘的女友带来让我们认识了。”惊喜的傅清宇很为弟弟⾼兴。

 “阿拓怎么没早点告诉我们今天要带女朋友回来?”王丽云心虚地看了傅彻一眼,脸上还是维持着笑容,但是心里却七上八下,深怕自己的谎言不久就要被拆穿了。

 “带来就带来,为什么要早点告诉你?”傅天泽表情严肃地说,不过只有了解他的傅夫人才知道,其实他是很紧张的,毕竟傅清拓是第一个带女友回家的儿子,要他不紧张也难。

 几乎是每个人都在热烈地等待傅清拓的到来,只有一个人例外——傅彻,在听到等一下他就可以近距离看见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他的內心动不已。

 他有多久没看到她了?只有几个月吗?他却觉得已经好久好久了。可是,又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他可能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考虑再三,傅彻决定先行离开。

 “爸,我还有重要的公事,我先走了。”傅彻站起来准备离开。

 “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更重要的公事?坐下,不准走。”傅天泽一向重视家庭众餐,即使是公事也不能比它重要。

 “老爷,我想阿彻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你就让他先走吧!”王丽云难得地抵抗傅天泽的命令,帮傅彻说话。

 “我说不准走就是不准走!”傅天泽又动了怒气。

 此时,傅清拓已经到了“谁要走呀?”他満脸挂着幸福的笑容,⾝旁站着一位清秀中略带英气的女孩。

 “好了,大家都到了,我们开饭吧!”傅夫人轻柔坚定的语气一出,每个人都听话地坐下来。

 “阿拓,不跟我们介绍一下?”傅清宇亲切地对傅清拓⾝旁的女孩一笑。

 “各位,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她姓范,叫范音音。”

 傅彻本来一直盯着面前的桌子,在听到傅清拓介绍女朋友的名字时,才猛然抬头看向他及他⾝旁的女子。

 不是净幽?!

 他直觉认为是傅清拓?弃了何净幽,这个发现让他气昏了头,他大步冲过去,一把捉起傅清拓的⾐服,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净幽呢?你把净幽当成什么了?”他质问傅清拓。

 “净幽?何净幽吗?”还搞不清发生什么事的傅清拓疑惑地想着“何净幽”这个名字怎么会从傅彻的口中说出?可是他还没有机会问,脸上就挨了一拳。

 就在傅彻要落下第二拳时,被赶来的傅清宇给阻止了。“阿彻,有话慢慢说,不要动手。”

 只见男朋友被打的范音音一点也不紧张,反而好整以瑕地坐在椅子上。“大哥,你放心,刚刚那一拳对他是小意思,不要紧的。”说完,她还对着傅清拓一笑。

 傅清拓无奈地址了一下嘴角,的确,傅彻那一拳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只是他很好奇何净幽跟傅彻是什么关系?看得出来傅彻很生气,很少看见他如此发怈自己的情绪,可见净幽在他心中一定占了不少的重量。

 “你想起她了吗?你到底把她当什么了?”傅彻继续质问着。

 “我怎么会忘记她?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看待呀!”傅清拓皱着眉头,不解地说。

 “妹妹?”傅清拓的回答让傅彻愣了一下。

 “对呀,她是我发掘的译者,我很喜她,一直都把她当妹妹看待,音音也认识她。”傅清拓把女朋友捉来作证。

 一旁的范音音也很配合,点点头。

 “可是…”傅彻一时之间还理不清脑中的思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傅天泽气急败坏地问。

 傅彻看向⺟亲,看到她脸上心虚的表情,忽然间,他明了了,原来一切都是他⺟亲编出来的谎言。

 “你为什么要骗我?二哥喜的人本不是净幽!”傅彻冷冷地质问他⺟亲。

 知道谎言再也无法隐蔵,王丽云只好又使出她擅长的苦⾁计“阿彻,我也是为你好,你跟那种女人在一起有什么好?我费尽心思帮你找了那么多名门闺秀,你连看都不看,你为什么不了解我的苦心?”

 “我当然了解你的‘苦心’,你是要借着婚姻的名义,把我利用殆尽,不是吗?”傅彻表面冷酷,內心却痛苦万分,这样的⺟亲,他真的累了,也够了。

 王丽云这次是真的急哭了,她隐约发现傅彻是真的动怒了“阿彻,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傅彻凝着脸不看⺟亲。

 一旁的傅天泽还是不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们谁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伯⽗,你不要生气,”范音音含笑走向傅天泽的⾝旁“我来解释给你听。”

 范音音请傅天泽坐下后,依然面带微笑看着大家,这么简单的逻辑怎么可能难得倒她范音音?她心想。

 “伯⽗,我想这整件事情的关键应该在‘净幽’⾝上。”

 “谁是净幽?”傅天泽的怒气似乎尚未平息。

 “她姓何,是个很优秀的译者,我想她跟傅彻是一对相爱的恋人,但是由于傅二夫人的谎言,让傅彻误以为阿拓喜净幽,所以傅彻就忍痛割爱,可是今天他发现站在阿拓⾝边的人是我不是何净幽,一时气愤才打了阿拓,我说得对不对?”范音音看着傅彻问。

 傅彻依然冷着一张脸,点点头。

 “丽云,你为什么要骗阿拓?”终于明⽩事情的经过,傅天泽不⾼兴的问她。

 王丽云委屈地解释:“她是酒家女,怎么配得上我们家?”

 “酒家女?她不是什么很优秀的译者吗?”傅天泽又被搞混了。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傅彻了,因为没有人知道何净幽原来的⾝份是酒家女。

 “酒家女如何?优秀的译者又如何?我就是爱她。”傅彻勇敢地说出对何净幽的爱意。

 “哇,好,好感人!”范音音在一旁陶醉地喊。

 “‮姐小‬,现在不是你陶醉的时候。”傅清拓在她耳边轻声地提醒。

 “不行,酒家女就是不行,”傅天泽大声的反对,他对着傅彻说:“我不准我们傅家的人跟酒家女有任何关联。”

 “你一直不把我当傅家的人看待,不是吗?”傅彻看着傅天泽,脸上有一种冷绝的笑。

 傅天泽没想到傅彻竟敢顶撞他,但这也让他对傅彻另眼相看。原本他一直以为傅彻的个跟他⺟亲一样,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如此。

 “你现在终于像个傅家人。”傅天泽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在称赞傅彻,把所有人都吓呆了,包括傅彻在內。

 “不过,我还是反对你跟个酒家女在一起。”傅天泽不忘补上一句。

 “不管你反对还是赞成,我不会放弃净幽。”傅彻从未用如此硬的态度对傅天泽。’ “你——”眼看傅天泽的火气又上来了。

 “天择,你先不要生气,先让我弄清楚一件事,好吗?”傅夫人轻柔的声音适时地消了他的火气。

 傅天泽不说话,傅夫人了解这就代表他同意的意思。

 她先看着范音音“范‮姐小‬,你来我家,不好意思,今天可能饿着你了。”

 “没关系。”范音音笑得灿烂,其实心里是在想:有戏看比吃饭重要。

 接着,傅夫人走向傅彻“阿彻,可以告诉我何‮姐小‬为什么会在‮店酒‬上班?你为什么会认识她?还有她现在到底是什么⾝份?”

 在傅家,傅彻最尊重的人就是傅夫人了,在她的询问下,傅彻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当然不包括那些不⾜为外人道的片段。

 “真是个好女孩!”傅夫人听完后露出微笑。

 一看到⺟亲的笑容,傅清拓就知道这件事没问题了,他靠近范音音的耳边说:“这件事一定会有个完美的结局。”

 “是吗?可是你爸那一关我看很难。”范音音一点也不信他。

 “打赌。”傅清拓很有自信。

 “赌什么?”范音音瞄了他一眼。

 “一个法式热吻,今晚,你主动。”

 范音音红了脸,但还是说:“赌就赌,怕什么?”

 “你看。”傅清拓乐不可支,要范音音仔细看接下来事情的演变。

 傅夫人走回到傅天泽⾝边坐下,在他耳边轻声地说着,可是没有人听得见她在说什么,只见傅天泽原本生气的脸渐渐和缓下来,到最后…竟露出一丝笑容。

 “阿彻,找个时间请何‮姐小‬到我们家坐坐。”傅夫人微笑地代傅彻。

 傅彻呆立了一会儿,直到傅清拓提醒他才反应过来“阿彻,你在等什么?还不快去找净幽?”

 看见傅清拓的笑脸,傅彻知道自己没听错“大妈,谢谢你。”

 “谢谢你爸爸吧,这是他同意的。”

 傅彻看向⽗亲“爸,谢谢。”

 傅天泽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严肃的脸上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动容。

 傅彻走向傅清拓“二哥,对不起。”

 “没开系,”傅清拓笑着“原来你就是净幽生命中那个很重要的人。”

 “我消失了一阵子,现在我要重新回到她的生命中。”

 说完,傅彻迫不及待赶去见心中挂念已久的人。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范音音不可置信地低呼。

 “今晚,我等你。”傅清拓在她耳边提醒。

 愿赌服输,范音音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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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已渐渐从丧失的悲伤中平复,⾝体的状况也没有持续恶化,这是何净幽这一阵子以来感到最开心的事。虽然如此,她还是骗不了自己,在她內心某一个角落依然是空虚的,而这份空虚是任何人都弥补不了的,除了他。

 何净幽盯着桌上的资料好一会儿了,満脑子都是傅彻的⾝影,她给自己一个自嘲的笑容后,动手收拾起桌上东西;只要一想起傅彻,她本没有心思去做别的事。

 有人说时间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解药,但是何净幽不知道需要多久的时间解药才能生效,不过,她的心已经不再那么痛了,只有一点点…一点点痛。

 突来的门铃声在安静的屋內显得特别刺耳,也让何净幽的心跳了一下。

 这么晚了会有谁来?在开门前何净幽猜想着。

 “好久不见。”

 门外站的是何净幽不敢奢望会再见到的人,她看着他,千万思绪涌进脑子里,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回傅彻一句“好久不见。”

 “你好吗?”傅彻深深地看着她,极力地克制想要拥她人怀的望。

 “我很好。”何净幽忍住不眨眼睛,怕一眨眼,眼泪便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可是她失败了,眼泪顺着柔嫰的脸庞滑落了下来。

 傅彻伸出手拭去她脸上的泪“如果很好,为什么还会哭泣?”

 “因为有个人突然从我生命中消失了。”何净幽的泪还是不停往下掉。

 “你没问他为什么?”傅彻走近她。

 何净幽‮头摇‬“什么原因都不重要,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傅彻紧紧将她拥人怀中。“那是一个愚蠢的原因,你能原谅如此愚蠢的我吗?”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重回到他温暖的怀中,何净幽的心不再空虚。

 “可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当你在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边。”傅彻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一切都过去了,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了。”

 “却比不上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你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你让我体会到爱人及被爱的快乐,因为有你,我不再觉得我被上天遗弃。”

 何净幽好不容易停下的泪⽔在听到傅彻一番真诚的告⽩后,又开始往下掉,这一掉便止不住了。

 她的眼泪让傅彻心疼“别哭了好吗?”他慌地想要止住她的眼泪,却一点也没有成效。

 “都是你,我以前都不哭的,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就变得爱哭了。”何净幽撒娇着,可是泪⽔还是继续往下流。

 “好,都是我害的,”傅彻二话不说担起责任“你愿意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吗?”他捧起她的脸,看着她。

 “一辈子?”何净幽也回望他。

 “一辈子。”傅彻坚定地说。

 “我愿意。”她在泪眼朦胧中泛出一个最美丽的笑容。

 而不知何时,蔵在云后的月娘也露出了脸,显现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在见证这段美丽、浪漫的恋情…

 一全书完一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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