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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抗议!抗议!抗议政府用惨无人道的方法捕捉狗!”

 “抗议不肖业者用农药毒杀狗,却用进口麻醉药赚取差价!”

 何飞飞开着老爹新买给她的轿车,生气的看着堵在路中央的大列游行队伍。她赶着要去学校‮试考‬!

 何飞飞又气又急的把头伸出车窗外,看着一列又一列身穿红色T恤、蓝色牛仔的抗议人,这仿佛永无止境般,一波接着一波的涌来。

 “气…死…我…了!”何飞飞十指紧紧抓着方向盘,咬牙切齿的说。一个美丽的星期六早晨,他们这些人就非要搞这种无聊的把戏吗?!

 何飞飞是个二十二岁的大四生,毕业后想再继续深造,今天是研究所‮试考‬的日子,她已经提早出门,哪里想到会在半路上遇到抗议的人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近,而且她还是第一个口试的人,眼看这场抗议没完没了,何飞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往后看看,想倒车出去,但是后面也堵了一大堆车,何飞飞被困在车阵中动弹不得。

 此时,百万名车在她眼里不是宝,它变成拳击手练习的沙包,何飞飞坐在车里,又是捶又是踹的发怒气。

 老天保佑,终于有义从人中间劈出一条道路,何飞飞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但是车子的移动仍然极为缓慢,眼见前面的车子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就快轮到她了。

 耶!何飞飞忽然有否极泰来的感觉,她踩着油门,精神突然变得很兴奋,眼看就快要轮到她穿越十字路口了——

 “哗——”真是晴天霹雳的一声,义吹着长长的警笛,然后又踩下一群

 人在她车前拉起黄塑胶带子,何飞飞脸色刷白的惨叫一声。

 “不——”她的脚下意识的踩紧油门,车子冲过了黄布条,她才紧急煞车,但是也撞倒了几个人。

 因为这场小小的意外,人群也微微混乱起来o

 “没事!没事!”忽然有个男人从她车底下爬出来,他顺手扶起两三个被她A到的人。

 何飞飞冷汗直冒的看着车于前面,那个年轻人正大张着双手喊叫。

 “没什么大碍!大家继续!不管发生什么阻挠或挫折,我们都要誓死维护狗狗安乐生死的权利!”年轻人拉起被她撞断的塑胶长条两端,充当人墙,让游行的人继续前进。

 何飞飞渐渐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她才不会感谢这个男人替她化解了可能发生的纷争,她反而瞪着他,对他高呼口号、神情奋的帅气脸庞充满献恶感。

 何飞飞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要十点了,教授可以等她十五分钟,她现在飞车过去还来得及赶上。

 “喂!”何飞飞打开车门,脸色不悦的走下车。“你们到底要游行到什么时候?我赶时间啊!”“小姐,这条路线我们已经向政府申请过了,报纸跟电视新闻都有公布,如果你赶时间的话,就不应该走这条路。”年轻人不疾不徐的说。

 薄兆其低头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气愤的女人,她刚刚撞倒他,让他的手跟膝盖都擦破皮,他都没找她算账,她现在这副气呼呼的讨债样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K学长和学姐的论文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看新闻?而且报纸都嘛是头条翻一翻看过就好,哪会看得那么仔细啊!

 她千金大小姐一个,小姐脾气说发就发,更何况她已经酝酿多时。

 “我告诉你,现在马上让路给我过,要是让我延误‮试考‬的话,我会告你!”何飞飞指着他的鼻子大叫。

 看看跑车,再看看她身上颇有品味的衣着,加上她盛气凌人的态度,薄兆其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又是一个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小姐!

 他生平最讨厌这种富家千金,什么都不懂却又老爱装做什么都懂;什么都不会却又老爱什么都上一脚,成天抬着下巴,用两个鼻孔代替眼睛看人,自视甚高的以为所有人都是她的臣子。

 奇怪的是,他讨厌千金小姐,偏偏学校里很多这种所谓出身良好的名媛淑女都喜欢着他,她们的作态娇嗔,让他对大小姐们的印象越来越不好。

 况且何飞飞还摆出颐指气使的架式,薄兆其对这种大小姐本来印象就不好,现在当然更不好。

 “要告你去告啊!反正这是已经申请好的游行路线,十一点以前,这条路线都是我们的。?薄兆其对她说话时的脸色跟语气当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你…”何飞飞气急败坏的跳脚。“等到十一点我就不用‮试考‬了!这条路是国家的,每个人民都可以使用,我现在要你让路!”

 “要‮试考‬就应该早点出门,很抱歉,我们一定要在十一点前赶到中正纪念堂,所以——办、不、到!”薄其扬起头,故意看向别的地方。

 什么?”这个男人居然敢这样跟她说话?!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何飞飞看着他头上绑着的布条,上头写着“拯救驹”的标语,眼看就快迟到了,她怒从中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对他劈头就骂。

 “拯救什么狗啊,我看你只是爱做秀,你是想上电视亮相吧!现在有人被狗咬伤甚至是咬死的案件层出不穷,那些被狗咬到的人就是活该吗?你不去替人伸冤抗议倒来替狗伸冤抗议?”何飞飞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薄兆其的膛急促起伏,显然他已经动怒,口堆积的怒气越升越高,逐渐到他无法忍受的地步。

 “咬死人的狗才几只?但是被人害到沦落街头、被待、被扑杀的狗有几只?那些被人作践的狗就是活该吗?依我看——”薄兆其摸着鼻子冷冷的哼道。“咬死人的狗不该去咬别人,,应该来咬死你才对!”

 “什么?!”她跟他又没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怨,他居然诅咒她死?!“你这人的心地也太坏了!”何飞飞怒气冲天的大叫。

 “你的心地就很好吗?”薄兆其彼此彼此的看着她。“从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人品,你视狗命如草芥,一点也不爱护小动物,毫无侧隐之心,你这种人在我眼里,比狗还不如!”

 骂她应该被狗咬死已经是很大的侮辱了,他现在居然还得寸进尺的骂她比狗还不如。

 何飞飞的怒火燃烧到最高点,她不由分说,抬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

 这时,附近游行的队伍都停下来了;每个人都惊愕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薄兆其处于怒火与难堪之中,这还是他生平头一次被人当街赏巴掌,而且对方还是他平常最看不入眼的千金大小姐!

 何飞飞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她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伸手打他,她从来没有这样甩过人耳光啊!

 看着他额头的青筋不断跳动,还有一双快出火的眼睛,何飞飞想,他现在一定、一定很生气,而且应该会很想把那一巴掌讨回来。

 “本来还想破例让你去‮试考‬,但是现在,”薄兆其忍耐着不伸手去抚摸红肿刺痛的左颊。“想都别想!”

 “你——”何飞飞的心脏“咚”了一下,她倒一口气。

 果然,这是对她最好的惩罚,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冲动的打他耳光了!不然的话,女生只要放下身段、软下嗓子,很少有男人不买账的吧!

 她干吗要跟他硬碰硬呢?何飞飞心里又是气又悔恨。

 “你再站在我面前,是想我打回去吗?”薄兆其极力控制着对她挥拳的冲动。

 他知道,不管再怎么生气,男人只要出手打女人就是不对,尽管他早已不在她面前维持风度,但是他还有最起码的理智来维持基本的原则。

 要是当街被个男人甩那么一巴赏,那不丢脸死了,

 她才不要!

 何飞飞狠狠瞪他一眼,然后回到车上拿起包包“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拿着车钥匙就走人,对那辆新买的百万名车完全不屑一顾的样子。

 这种女人怎么比得上狗,薄兆其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再看看她那辆名贵跑车,心想,要是能把这卖车的钱捐给狗之家不知该有多好!

 何飞飞跑了好长一段路才到另一条没有游行通过的大马路,她急忙招了一台计程车,坐了上去。

 当她看到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十点四十五分,刚刚好是教授愿意通融的最后时间。

 “臭男人!男人!你就不要再让我遇到,否则我一定给你好看!”何飞飞坐在计程车里,像发了疯似的大叫。

 订程车司机当然是吓了好大一跳,猛叫她冷静再。冷静。

 这是何飞飞第一次见到薄兆其的情形,她怎么也没想到,后来她竟会不顾颜面的倒追他。

 到了第二年,何飞飞才顺利考进T大的商研所,原本是去年就可以进去的啦,但是…

 要不是那个男人的话,她就不用慢一年,也不用再苦读一年,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浪费了她一年的时间!

 越想越气,不要再想了,为那种人气坏身子不值得,何飞飞捧着书本摇摇头,走出校园。

 为了庆祝她考上研究所,今晚老爸老妈在家开一百二十桌的水席,她是主角,所以要赶快回家好好打扮。

 正要走到附近的立体停车场开车,在经过天桥的时候,何飞飞听到一声声好像是小狗呜呜叫的叫声。

 何飞飞停下脚步,忍耐不住好奇心,往天桥下的角落看去。

 好可怜哦!

 何飞飞看到一只瘦弱的‮狗母‬身旁倚着好几只敖敖待哺的小狗仔,那只‮狗母‬瘦得皮包骨,哪还有汁给幼犬吃。

 看到那只‮狗母‬仿佛在像她求救般的眼神,原先何飞飞还犹豫不决,怕‮狗母‬为了保护小狗不允许人靠近,看来现在‮狗母‬也希望她伸出援手吧!

 何飞飞环顾四周,看到对街有一间宠物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冲到对面。

 “老板!”何飞飞气吁吁的推门而入。

 正在补充饲料到架上的老板阿维,被她吓了一跳。

 “我…我发现一只‮狗母‬跟…一群小狗,”何飞飞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小狗像…像刚生出来,很饿的样子,我想…想要买饲料喂它们。”

 “在哪里?”老板也是个爱狗的人,他放下手边的工作,焦急的问。

 “就在天桥下面。”何飞飞指向玻璃门外。

 “怎么办?现在没人顾店,我也没办法走开,小姐,你等一下,我去泡幼犬专用的粉,你先拿过去喂小狗喝,工读生大约三十分钟后就来,我会叫他过去帮你的的忙。”

 “谢谢!对了,还有那只‮狗母‬好像也饿很久了!”

 “好,等一下我也会让你拿一些饲料过去。”老板点点头,然后拿起架上一包幼大专用羊粉,就走到店后面。

 “哼!谁说我没有同情心,我也是很心疼这些小狗受苦受难啊!”何飞飞蹲在天桥下喂食小狗,一个人自言自语。

 “真该叫那个男人来看看才对!”她一边摸着小狗的头,一边说道。

 六只小狗围着圆盘子低头舐羊,她看了觉得好足。

 “小狗,慢慢喝哦!”有只小狗喝得太急被呛到,何飞飞笑着轻拍它的背。“

 还有很多,慢慢喝没关系。”

 其实她也很爱小狗啊,像老爸养的两只哈士奇跟三只狼犬,还有老妈养的贵宾狗跟拉布拉多,再加上她养的吉娃娃跟马尔济斯,她家就有九条狗了耶!

 她常常帮它们洗澡、喂它们吃饲料,还每天带她那两只小宝贝去明山散步耶!她也可以称得上是个爱狗人啊!

 可是这一年来,她常常莫名想起那个男人曾经对她的指控,她心里就相当不服气,她很想再当面跟他辩驳,却没有那个机会再遇见他。

 何飞飞把头枕在弓起的膝盖上,看着狗狗吃饲料,偶尔经过的路人会留下来探头探脑一阵子,可是往往是说笑一阵后就走开,没有人会想留下来帮助小狗。

 何飞飞倒觉得没什么,她认为这是人之常情,没啥关系,倒是这些狗狗会何去何从呢?

 她颦眉忧虑的同时,身旁又有一个女孩经过。

 “好臭!”席蕾妮可爱的五官全都皱成一团。

 何飞飞仰起头,看到一个长相清纯甜美的女孩正捏着鼻子;

 “会吗?”何飞飞怀疑的看着女孩。“我不觉得。”

 “你应该去找个纸箱把狗狗装进去,不然臭气四溢。”席蕾妮的小手还是紧紧捏着鼻子。

 “说的也是哦,这样狗狗凑在一起也比较暖和。”何飞飞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你快去找箱子吧!我帮你看这些狗。”

 “好,谢谢。”何飞飞站起身,连自己的书和包包都不带,就一个人跑了开来。

 何飞飞这人子是骄纵了些,小姐脾气是大了点,但是心地光明磊落,无城府,她向来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想使子就使子,倒是脾气发过就好,也不会去防人;更不会去算计别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迷糊的大小姐。

 “真讨厌,妨碍市容又浪费社会资本。”席蕾妮踢了病恹恹的‮狗母‬一脚,瘦弱的‮狗母‬马上就痛呜一声。

 “自己都是狗了,还生一大群小狗,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席蕾妮拿出手机,打给一个曾经带她偷偷去吃狗的男朋友之一。

 “喂?”席蕾妮边讲手机,还一脚把装有羊的盘子踢翻。“我是Rene,你不是有认识狗店的老板吗?我发现了刚出生投多久的小狗狗哦!叫老板赶快来抓,咱们今晚就来吃三杯狗,呵,我现在正在…”

 讲完住址后,又和对方哈啦一阵子,便把手机收起来,席蕾妮蹲下来,抓起一只小狗。

 她抓着小狗的颈部,小狗狗呜咽的在她手中挣扎。

 “刚生出来的小狗应该很干净,应该很新鲜、很甜美吧!”席蕾妮抓高小狗,对着狗儿咯咯笑道。“我等不及要吃你了呢!”

 席蕾妮低头看到何飞飞搁在地上的包包跟书本,手一松,便把小狗狗从半空中抛下来,可怜的小狗才刚出生就被人摔,它躺在地上痛得呜呜叫,四肢疼痛的搐。

 她面向角落,背对着大马路,双手就翻起何飞飞的包包来了!

 她其实也不是要偷东西,只是席蕾妮一向喜欢偷窥别人的私密。

 找到何飞飞的皮包,席蕾妮翻开来看,全是证件、金融卡和信用卡,当然,还有一叠纸钞。“何飞飞?”席蕾妮盯着身份证上五官端正姣好的大头照,

 哼笑一声。“飞飞?这是什么怪名字嘛!真好笑。”

 美女通常看美女不顾眼,就像自古文人就相轻。”哗!带这么多钱出门,不怕被人抢啊!”席蕾妮看着一叠千元纸钞,惊讶的睁圆眼睛。

 看那张张的白金信用卡和这些钱,看来这个何飞飞是个有钱人呢!嗯,这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跟她朋友,应该可以捞到不少好处。席蕾妮心里已有打算。

 又看到何飞飞的学生证。“哦!原来是我们学校研一的学生。”是同校的话,册友的事就好办了!

 席蕾妮分文不取的放回皮包,然后把包包扣好,伸手想再抓一只小狗来玩,却被‮狗母‬咬到手指。

 “啊——”席蕾妮痛呼一声,正要举手打过去,身后却传来一名年轻男子的声音。

 “你没事吧?”薄兆其蹲在她身边,手里已经拿了两个纸箱子。

 席蕾妮转头一看,双眼登时圆瞪,眼前这个大帅哥真是人,比她过的众多男朋友还要帅气有型,既然让她撞见了,她怎么可以放过他呢!

 “好痛哦!”席蕾妮用力的挤出一点点血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跟着含泪带怨的望着他。

 薄兆其浅笑一声“你不可以随便摸小狗,‮狗母‬基于保护小狗的心态,只要谁动小狗,都会被‮狗母‬咬一口。”

 “我怎么知道嘛!”席蕾妮噘着樱桃红的小嘴咕哝。

 “你等一下跟我回宠物店,我帮你消毒一下,不过你还是要去看医生,我怕这‮狗母‬会有传染病。”薄兆其一边说一边伸手摸摸‮狗母‬安抚它。

 可这‮狗母‬却丝毫反抗也没有,他心想可能是她不懂得怎么对待狗狗,才会被咬了一口吧!

 “什么?!”席蕾妮害怕得尖叫,这下子她是真的担心了,

 薄兆其把小狗狗一只只装进箱子里,然后把孱弱的‮狗母‬放进另一个箱子。

 “来,你抱着幼犬的箱子,我来抱‮狗母‬。”他看到摆放在地上的包包与书,他刚刚看到她在翻包包,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包包是她的。

 “可是…”席蕾妮看着地上的包包,想到的却是刚刚打的那通电话,她已经叫人通知香大队来捕狗,这下不就食言,又没香吃了!

 薄兆其以为她是拿不动自己的东西,于是开口,

 “放心,这些我帮你拿。”说着说着就拿起地上的包包跟书。

 席蕾妮正兀自犹疑不定时,远远的,便看到何飞飞手里拿着一个超大的纸箱,兴冲冲的跑过来。

 “我拿到纸箱了!”何飞飞心里高兴,一方面是高兴仿佛替这些小狗狗找到一个栖身之所,一方面是高兴自己第一次能不用钱就能要到东西。

 薄兆其看何飞飞朝身旁的女孩挥挥手,看着看着,却觉得何飞飞越看越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好死不死,捕狗队也跟着何飞飞身后走过来,席蕾妮还可以一眼就认出带头的人是香店老板。

 她心里着急,因为身边这个帅哥一看就是个爱狗人,要是让他知道她打电话叫香店的人来捕狗,那她要怎么钓帅哥啊?

 席蕾妮脑筋一动,决定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单纯无心机的何飞飞身上。

 等到何飞飞站定在他们两人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着气时,席蕾妮马上就拧紧秀眉骂道:“好过分,我叫你去拿纸箱,你怎么可以偷偷叫人采抓狗呢?”

 “我?”何飞飞指着自己的脸,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然后她望见薄兆其,这一年采,他那张脸她从来都没忘记过。

 是他,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害得她要重考研究所!

 怒火一来,何飞飞竟忘记替自己辩解,她白皙的手指转而指向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薄兆其也很快就想起她是何人,他同样也对她记忆深刻,因为她就是在去年游行时,当街赏他一巴掌,还留下一台法拉利堵在路中间的傲慢大小姐!

 眼看来捕狗的人就站在她身后,还有方才席蕾妮的责问,再加上先前对她那极恶劣的坏印象,薄兆其冷冷的问:“为什么叫捕狗队来捉狗?”

 “我哪有!”何飞飞瞪着他,他干吗冤枉她?

 一开口就找她麻烦,他害她害得还不够惨吗?

 “不然他们是谁叫来的?”薄兆其看向站在她身后的三个孔武有力的中年男人。

 席蕾妮低着头,生怕香店的老板认出她来。

 见香店老板久久都没认出她,席蕾妮松了一口气,更决定把黑锅让何飞飞背。

 “是谁叫你们来的?”席蕾妮壮着胆子问。

 “是我店里的一个客人,他说他女朋友打电话叫他来抓狗。”香店老板说。

 “你还想要狡辩?”薄兆其原先对何飞飞的印象就不好,这下当然是把过错全推到她身上。

 “我狡辩什么啊?我根本没打什么电话叫人来抓狗,我有需要狡辩吗?·何飞飞完全不认账。

 本来嘛,就不是她叫的人,干吗硬是要把罪名安在她头上?

 “不是你还有谁?”薄兆其儿就认定是她。“你真狠毒,这么可爱的小狗也下得了手。”

 “我狠毒?”她还去宠物店跟老板求救呢!而且…而且现在手里还抓着个大箱子!“你才是神经病!含血人!”

 “敢做又不敢当。”薄兆其越来越看轻她的人格了。

 “我根本就没做,你叫我当什么啊!何飞飞气得尖叫,小姐脾气又渐渐要发作。

 “你就算讨厌狗,也不需要杀了它们,就任它们自生自灭这样也碍到你吗?”薄兆其也慢慢动怒。

 他爱狗如命,所以从小就立志当一个兽医师,现在是兽医系五年级的学生,今年就要毕业,而且他毕生的梦想就是建造一个良好完善的狗之家,他那么爱狗,心里是一丁点都无法忍受有人残害狗狗,所以他才会这么讨厌何飞飞。

 “谁要杀它们?谁要它们自生出口灭啊?我还想养它们呢!”何飞飞生气的把纸箱授到地上,看着他肩上正背着她的包包,她像抓住了他的小辫子怒斥道:“小偷!干吗背我的包包?”

 “这是你的包包?”薄兆其一怔,然后转头看向脸色不太自然的席蕾妮。“这不是你的吗?”

 “哦…这是她的,我…我先替她保管。”席蕾妮的心咚的一响,结巴的说。

 “小偷!小偷!”何飞飞骄蛮的发着脾气,存心报复的大叫,引起许多路人的注目。

 “我不是小偷!”薄兆其肩膀一斜,就把她的包包甩到地上。.

 他居然敢把她的包包丢到地上?!

 何飞飞蹲下身,捡起包包,然后又抬起头一连串的骂“就你可以冤枉人,别人不可以冤枉你吗?你有亲眼看到我打电话叫人来抓狗吗?我倒是有亲眼见你背着我的包包!”

 “请你不要冤枉人!他也是好心帮忙,才会背你的包包。”席蕾妮这时跳出来为他说话,她很懂得怎么扮好人、争取别人的好感。

 “这种人跟她说再多也没用。”薄兆其转头对席蕾妮说了一句,然后又很不屑的看着何飞飞。“随便你要怎么样,你可以叫警察来抓我啊。”

 “我…”何飞飞咬着下,脸色气得发白。

 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孩子这么不留颜面的一再顶撞呢!

 “好了!好了!不管是谁叫我来的,我现在就要来抓小狗。”香店老板不耐烦的说。

 “你们有市政府的抓狗执照吗?”薄兆其冷不防的一问。

 “这…”手里拿着铁丝网的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当然没有,他们是卖香的黑市,哪有什么执照?

 “我要养这些小狗,你们抓这些小狗要干吗?”薄兆其看他们心虚的模样,就知道他们绝对是违法的捕狗队,那么小狗被他们抓去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他们一定是香店的人!”席蕾妮反咬他们一口。

 “小姐,你不要说哦!我…我们…”香店老板知法犯法,自知理亏。

 “你们还不快走,真的要我叫警察来吗?”席蕾妮拿出手机威胁他们。”哼!走就走!”香店的人白跑一趟,个个面色不善的走人。

 薄兆其转头对席蕾妮笑了一笑,觉得她是自己爱狗的盟友,但是当他一面对何飞飞的时候,他的脸又塌了下来。

 “我们去宠物店吧!”根本懒得再跟何飞飞说上一句话,薄兆其对席蕾妮温和的说了一句,便转头迈开步伐。

 席蕾妮笑着点点头,她看了何飞飞一眼,心里没半点愧意,无所谓的跟在薄兆其身后离去。

 “什么嘛!冤枉人…”何飞飞委屈至极的掉下眼泪。

 她从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哪有人像薄兆其一样对她这么凶又没有礼貌?

 何飞飞第一次被人冤枉,内心深受打击,一个人站在天桥下抹着眼泪啜泣。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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