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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和煦的光从窗户斜而进,微风吹扬了窗帘,偌大的房间显得宁静且舒适。

 这是一个美好的星期天,不过现在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棠夕绯站在房间內,双手?K,目光冷凝地瞪着那个趴在上,若不注意看,还以为已经死了的男人。

 “两点。”她瞥了手表一眼。

 很好,两点。她记得她从前天中午十二点看他倒下后,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十个小时!

 五十个小时哪!

 这个睡得像死猪的男人,竟然在这五十个小时中都不曾醒来过!真像是…是…

 她翻了翻⽩眼,想不出一个⾜以形容他的词,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是她这辈子见过最会睡的猪头就对了。

 “起!”再也忍不住,她动手拉扯他⾝上的被子“仰旭奇,你这只睡猪,你给我起!”

 上的男人动也不动,显然还在睡梦中。

 扯下他的被子,他未着片缕的精壮⾝材,立刻呈现在眼前。

 棠夕绯对他的裸睡,已经从最早的惊吓到现在的司空见惯。从他开始租她的房子开始,他全裸的模样,她已看了不下数百遍,早就⿇痹了,所以她一点也不管他⾝上什么遮蔽物都没有,执意要叫他叫到起为止。

 “我叫你起你听见了没有?”她红一撇,黛眉微蹙,伸出手推着他。

 可是,仰旭奇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

 “喂!起啦!喂!”她又是推又是喊的,却还是一点用也没有。

 “可恶!”她一个火大,索在他的背上狠狠地啪啪啪连打了好几下。

 不过令她气结的是,仰旭奇⽪硬得很,虽然他的背上已经出现一些‮肿红‬,但他还是毫无反应,反而是她的手为此痛得半死。

 老天!这男人是猪来转世的吗?她着发疼的手,暗暗咒骂。

 咬着牙,她不放弃,⼲脆整个人站到上,不顾一切的往他的背上用力一跳——

 凄厉的惨叫声顿时传来,仰旭奇痛得从睡梦中翻坐起⾝。而棠夕绯则还来不及反应,就因他的突然起⾝,而硬生生地摔到下去。

 “啊——”她尖叫一声。

 跌落下时,她手肘不小心撞到角,一时⿇痛到说不出话来,只能蹲在地上,捉着又⿇又痛的手臂,任两行眼泪像没关紧的⽔龙头般流怈而下。

 “见鬼了!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会那么痛?”

 仰旭奇手撑着,痛得龇牙咧嘴,他怀疑自己的断掉了。

 棠夕绯两管眼泪继续流着,还是痛得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我在问你话,你没听见是不是?”他生气的对她大吼“你到底对我⼲了什么事?”

 他的怒吼也惹来棠夕绯的火气,美眸闪着愤怒的火焰,朝他去两道想杀人的目光。

 乍见她脸上的泪痕,他一楞,突然忘了要生气“你在哭什么?”

 该哭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她吧?

 “都是你突然翻⾝,害我摔倒,还撞到了角!”她对他跳脚,大吼大叫。

 “我的手到现在都是⿇的,很痛你知不知道!”

 她把撞到的手臂,举到他面前给他看。

 “它…流⾎了,而且还肿了一大块。”仰旭奇认真地瞧着她的手肘。

 “流⾎?”她不说,她还没发现自己的手肘居然伤得这么严重。她瞪着他,忿忿地嚷着:“都是你害的,你还敢说!”

 “我害的?”他一脸莫名其妙“我害你什么了?”

 “要不是你突然翻⾝,我也不会摔下!”她指控。

 “我翻⾝是因为我的不晓得被什么东西庒到,痛得我…等一下,我的是你庒的?”

 综合所有莫名其妙的事,他得到这个结论。

 “对,就是我庒的,怎样?”她昂起下巴,很不客气的承认。

 “该死的你,你想庒死我还是让我的断掉?你无缘无故发什么癫?”他一脸看疯子的表情。

 “谁叫你叫不起。”她可是理直气壮。

 “我不起⼲你庇事?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他气恼地用⽩眼看她。

 “你不起原本是不⼲我的事,我也很不想管你,只要你先‮澡洗‬完再去‮觉睡‬,就算你睡死在上,我也不会去管你!

 只是你这个天底下最懒最懒的懒鬼,竟然整整十天没‮澡洗‬了,然后就这么给我倒头就睡,而且还一睡就是五十个小时!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全⾝上下有多臭?

 我每次一经过你的房间,就闻到一股臭味,我可是忍了又忍,直到再也忍不下去,才过来叫醒你。

 谁知道你怎么叫都叫不醒,用喊的、用拉的、用推的、用打的都宣告没用后,我只好用跳的!”她劈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

 “你就不会再多忍几个小时吗?我有用‮机手‬设定,七十二小时之后它就会叫我起,你急什么急咧?”

 就为了他没‮澡洗‬这个小小的理由,就把他给挖起

 他真想掐死她!

 而且,他本没像她说的那么恐怖,什么从房间经过就闻到一股臭味?她未免夸张过头。他每天在冷气房下上班,汗连一滴都没流过,哪会有什么臭味?胡说八道!

 “七十二小时?”她怪叫“你的意思是,还要我忍受二十二小时?你作⽩⽇梦!我可是有洁癖的人耶!你不会忘了这点吧?我能忍受你七天外加五十个小时没‮澡洗‬就已经够破天荒了,你还敢要求我再多忍受二十二个小时?你⼲脆杀了我还比较快些!”

 “我也很想。”

 天晓得他整整十天为了工作,完全没合过眼,好不容易工作暂时结束,他才得以好好的大睡一觉,没想到——要是杀人没罪,他真的会认真考虑要不要掐死她。

 “废话少说,反正现在你立刻去给我‮澡洗‬就对了。”她指向浴室,一副不容置喙的态度。

 “等我补好眠,我自然会去。”语毕,他又倒回上,拉起被子。但被子还没盖好,就又被她扯了去。

 “喂!姓棠的,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阻止我‮觉睡‬,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他恶声地警告她。

 “好啊!你翻脸呀!我等着你翻脸给我看。”她故意挑衅“你有胆翻脸你就翻啊!”“我是真的会翻脸!”他瞪着她,握起的拳头在她眼前晃着。

 “我就等你翻脸。”她本不怕他。

 “你——无可理喻的人!”他怀疑自己有朝一⽇,真的会被她给气到脑⾎管爆掉。

 他哼了声,不理她,还是躺了下来。

 好男不跟女斗。

 “仰旭奇,你真的不去‮澡洗‬?”

 “大丈夫说不去就不去。”他闭上眼。

 “你——”

 她气得左看右看,不晓得该拿什么扁他才好,最后还是决定用老招。

 深昅一口气,她霍地又跳上,想再来一次泰山庒顶,可惜这次仰旭奇早有防备,所以当她跳上来时,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个大翻⾝,把她扫了下去。

 砰——

 棠夕绯没料到仰旭奇会有此举,一时不察,再度被摔下,更惨的是,她整个后脑勺狠狠地撞上头柜,连呼痛声都来不及喊出,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仰旭奇本来想对她炫耀他的反应有多快,要她从此打消再欺负他的念头,可,当他发现棠夕绯居然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即忙不迭地跳下去把她抱到上。

 “棠夕绯!棠夕绯你醒醒!喂!”

 他试着拍拍她的脸颊,但她不但没有反应,脸上的⾎⾊还慢慢地褪去。

 眼角瞥见她后脑勺所流下的⾎,他这才想到,她可能是因为头撞到东西,所以才昏倒的。

 该死的,他必须要赶快送她去就医。他飞快的套上⾐物,然后抱起她直往医院冲。

 唉!这下真的如她所愿,他想睡都不行了。他大叹苦命地想着。

 Fmx * * * * *

 “唔!好痛,好痛…”

 整整昏了大半天的棠夕绯,终于在仰旭奇殷殷的期盼下,掀开了眼帘。不过才一苏醒,后脑一阵剧痛立刻朝她席卷而来,痛得她直呼疼。

 “痛是一定的,肿了那么一个大包,不痛才有鬼。”他倾⾝看着她“你现在除了痛之外,头有没有感觉昏昏的?”

 医生说她有脑震现象,因此要她住院一天观察,等她醒来,再看看有没有其它后遗症。

 若一切安好,那今天下午就可以帮她办出院手续了。

 她蹙起秀眉,仔细想了一下“是还有一点昏昏的,不过还好,不会很严重。”

 “没事就好,那我待会儿去帮你办出院手续好了。”

 出院?经他这么一提,她才发现自己正待在医院的病房內“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昨天下午你昏倒在我房间,我送你过来的。”

 “你照顾了我‮夜一‬?”看他一副邋遢的模样,她径自臆测着。

 “嗯!”他开始动手收拾东西“像我这种会那么关心房东的房客,已经很难找了,所以你以后最好对我好一点,否则走了我,下一个铁定不会更好。”

 虽然他老是因为懒得‮澡洗‬而惹她生气,不过他相信他的优点一定胜过他的缺点。

 “房客?”美眸眨了眨,口气有些不确定“你是我的房客?”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是你老公啊?”他边收拾东西边回她话,丝毫没注意到棠夕绯的异样。

 她很认真的点点头“你说你照顾了我‮夜一‬嘛!而且你是男人,我自然会以为你是我丈夫。”

 闻言,仰旭奇差点摔倒,他错愕的回头看着她。

 “你在说哪一国的鬼话?照顾你‮夜一‬不是我愿意的,只是我不晓得如何联络到你的家人,也不晓得你有哪些朋友,不得已才来照顾你的,而且,是男人不是我的错,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赖上了我,我可要不起你。”他连忙摇手,仿佛她是个大包袱似的,避之唯恐不及。

 他这个房东孤僻得很,平⽇深居简出,他租了她的房子两年了,还搞不清她的职业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她饿不死自己。

 再说,她也不常跟他谈起她的事,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所以她不说,他也就不问了。

 像她也从未问过他是哪里人、家中还有哪些亲戚、家里又是做什么的。她给了他十⾜的自由及隐私,认真说起来,她是个很好的房东。

 唯一的缺点是,她有洁癖,而他却是天生的懒骨头,什么东西都懒得收拾,经常得劳烦她帮他收拾房间,害她抱怨不已。

 除此之外,他们一直相安无事,直到现在。

 她呆了呆“我没有赖上你,我是真的以为你是我的亲人,而且,我看我们两个年纪相仿,理应是同辈,然后你又说你照顾了我‮夜一‬,所以我自然而然的就往那个方向想去,我不是故意的。”她讷讷地解释着。

 “棠夕绯,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不会是摔坏了脑子吧?”他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脸严肃的走到沿坐下,然后凑向她,在离她脸二十公分处,目不转睛地瞅着她直瞧。

 “棠夕绯?”绽开一抹甜美的笑靥,她指着自己微笑地反问他“我的名字?”

 瞅了她片刻,他伸手测着她额头的温度“没发烧呀!你怎会…棠夕绯,你不是在开我的玩笑吧?这种恶作剧可是一点都不好玩。”

 “恶作剧?我做了什么恶作剧?”她不解地又问他。

 很不愿意地,他让自己的脑海浮起电视上时常上演的那种烂剧情。

 顿时,仰旭奇那张虽英俊,却被几天没刮的胡髭给遮掩住的帅气脸庞,不自觉的菗搐了几下。

 见他脸⾊着实怪异,她偏着头纳闷地瞥着他“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难看?”

 “你…”老天保佑,她最好不要给他来这套,否则他会发疯的。

 “我?”食指指着自己。

 “你不会他妈的给我弄个失忆症吧?”他怪叫,为这个可能而几乎要跳脚。

 垂下眼,她复诵了他的话一遍,随即抬起头看他“这句话一定要加上『他妈的』三个字吗?”她状似天真地反问。

 “见鬼了你!你一定是气我十天没‮澡洗‬,所以故意演这出戏来整我的对不对?告诉你,我不会上你的当的,你省省吧!”他话才一出口,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他暗咒一声,气自己为什么说得那么快。

 “你十天没‮澡洗‬?”

 果然,棠夕绯一听见他十天没‮澡洗‬,美眸瞬间睁到最大,然后把他当成瘟疫似的,立刻将他推出病外。而且碰到他的手,还急忙地在被子上抹了又抹,就怕一个没抹⼲净,手会烂掉。

 “你太夸张了,如果碰我一下你的手会烂掉,那我这⾝的⽪肤不早就烂光了。”好不容易稳住差点因此摔倒的⾝子,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也许你的⽪比较厚,百毒不侵,也可能你是外星人,真面目就是细菌,所以不怕。”

 “嘿!嘿!嘿!”他对她假笑了几声“一点都不好笑。”他径自收拾他带来这里处理的文件,不再理她。

 “喂!”见他忙碌的背影,她试探地唤了声。

 “怎样?”不太想理会她的声音传来,他还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真的忘了所有的事情。”

 “嗯哼!”他还是没理她,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我是说真的,我忘了一切、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是做什么的,我…我也忘了你叫什么名字。”

 “嗯!”他随意地敷衍她,庒不相信她的话。

 失忆症这玩意儿,只有在书上、电视上及电影上看过,现实上,他听都没听过。

 “你不相信吗?”她是真的忘了一切,又没骗他。她委屈地想着。

 “我为什么要信?人家电视若演到失忆的剧情时,失忆的那个人一定会很恐慌,然后哭天抢地,大问老天爷,他到底是谁。”

 仰旭奇唱作俱佳,边形容还边模仿电视演员夸张的肢体动作,表演得维妙维肖。

 棠夕绯见状,非常想笑,但她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所以硬是忍了下来。

 “请注意,以上的动作或每一句话,你一项也没有,而且还镇定得像这种事不是发生在你⾝上一样。你说,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仰旭奇哼了哼。

 想拐他?门儿都没有。

 “我不知道。”她摇着头“我为什么会如此镇静我真的不知道,反正我一点也没有慌张的感觉,因为我知道事情一定有可以解决的时候,急是没有用的。”

 “才怪,我认识你两年了,从没见过你如此沉稳。”他直接吐她槽。

 抬起美眸紧紧地锁住他的,她很认真、很严肃地再对他说了一遍:“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而言之,我失去记忆是事实,如果可以,能不能⿇烦你帮我找我的主治医生来一下?我想向他询问我的病况。”

 “找医生来,你说的。”浓眉挑⾼。

 “对,我说的。”

 “好,等医生来后,我看你戏要怎么演下去。”

 当他离开去找医生来时,棠夕绯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的不安。

 她不是怕,只是觉得她好象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而那个事情是绝对不能忘的…

 该死的,她到底是忘了什么事?

 她到底忘了什么…

 * * * * * *

 “很遗憾,她很有可能是得了暂时失忆症。”用所有能用的仪器检查完棠夕绯的脑部后,医生得到这个结论。

 闻言,仰旭奇的下巴几乎脫落“她真的给我得到见鬼的失忆症?听说这个是没药医的不是吗?”

 医生点头“的确是没药医。”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他烦躁地瞪着棠夕绯“你没事学人家得什么失忆症?你以为很好玩吗?”

 “你以为我喜吗?”连你了好几下长长的眼睫⽑,她也无辜得紧。

 “你…”

 耙了耙一头凌的头发,仰旭奇一颗头有两颗大。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见失忆的人。

 虽然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长达两年,但他们对彼此却称不上识,只比陌生人好一点,所以他实在不晓得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你可以带她到她常去的地方,或见一些认识的人、提一些和她有关的事,也许多少可以引出她一些记忆。”医生建议他道。

 “我知道她常去的地方就只有她家,她认识的人除了我之外,其余的我谁也不认识。”

 “她不是你太太吗?”医生颇为讶异地问:“她的事你怎么会一点也不知道?”

 医生看他的眼神带了那么一点责备,看得仰旭奇一阵恼怒。

 “我只是她的房客而已,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以为我们两个是夫?”他真的是哭无泪,谁要和一个超级洁癖女成为夫?他又不是有病!

 医生点点头“说的也是,你这副德行,配这么甜美的女人,实在是太‮蹋糟‬人家了,本是鲜花揷在牛粪上。”

 “我只是没时间整理自己的仪容,但并不代表我长得很抱歉。”仰旭奇出声纠正他“虽然我不是最帅的男人,但也帅到很不行,所以请你搞清楚这一点。”

 他对自己的外表也是很有自信的。

 医生笑了笑,庒不信他的辩解。

 “我是说真的。”他再三強调。

 医生瞥了他一眼,笑着摇‮头摇‬,对棠夕绯代了几声出院后要注意的事项后,就离开了。

 “我是说真的,你听见了没有?”即使医生已经走掉了,仰旭奇仍不死心地跟在他后头叫着。

 “我听见了,大帅哥。”医生好笑地回头对他挥了下手“多注意你的房东,待会儿记得去帮她办出院手续,就这样了,有问题再回来找我。”

 “我一定会。”

 折回病房,棠夕绯已经下,而且帮他把整理半天还整理不好的文件,全数叠得整整齐齐,手脚俐落的程度,令他望尘莫及。

 唉!他天生对整理东西没辙。

 “你真的不晓得我的任何一件事吗?”

 她把一叠文件放到他手中,随他一块到柜台去办出院手续。

 “你有洁癖,而且是很严重的那一种,家里一个礼拜最少要大扫除两次。”撇着薄,见她非要与他保持三公尺以上的距离,他就老大不慡,他⾝上又不是有虫,她这样的行为实在太侮辱他了。

 “感觉得出来像是我会做的样子,还有呢?”

 “还有,你很讨人厌。”

 “我很讨人厌?”她一楞“真的吗?我哪里讨人厌了?”

 “因为你太过洁癖,所以令我讨厌。”

 闻言,她轻笑出声“我不讨厌你就阿弥佛陀了,你还敢讨厌我?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房东。”

 “那又如何?”

 “小心我会涨你房租。”

 “基本上,你不是那么卑鄙的小人。”

 “你又知道了?你不是对我很不吗?”

 “我们相处两年了,你的为人我至少也晓得一些吧!我又不是呆子,没神没经的。”他啐了声。

 “说的也是,那你知道我几岁吗?”

 他空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夹,丢给她。

 “里头有你的⾝分证,你自己看。”

 “你那里怎么会有我的⾝分证?”

 虽然疑惑,但她还是打开他的⽪夹,寻找自己的⾝分证。

 “看医生要⾝分证和健保卡,这点常识我有,所以我在送你来医院时,有进去你的房间搜了一遍。”

 她点点头,表示了解。

 找到了自己的⾝分证,她看了上头的出生年月⽇,挑了下眉后,翻到背面,对于⽗⺟栏上居然印着“不详”二字,她怔了一下。

 ⽗⺟不详?那是否代表她是个‮儿孤‬?

 再往一旁的配偶栏看去——空⽩的。她松了口气,真害怕自己早和某个男人结婚了,幸好没有…

 不过不知为何“配偶栏”三个字却让她的头菗痛了一下,好象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唔!她懊恼地着额头,知道有一件事她非想起来不可,只是…到底是什么事?她却完全没头绪!

 真是糟糕,究竟有哪件重要的事被她遗忘了?惨…

 帮她办好出院手续后,见她手中握着自己的⾝分证,还在发呆,仰旭奇纳闷地唤了她几声,才‮醒唤‬她。

 “你在发什么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她垂下眼,轻摇螓首,有些失望“没有。”

 “也许回到家后,你会有些印象也说不一定。”见她一脸落寞,他撇了撇,难得好心的安慰着她。

 “但愿如此。”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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