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晋东宝!你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公然在朕的王宮戏调朕未来的皇后,你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熙然宮前殿上,晋云亮怒盯着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晋东宝,大声喝问。
晋东宝低垂着脑袋,暗中轻蔑地撇了撇嘴。他料定晋云亮只是虚张声势,不敢真的对他怎么样。
八王爷快步上前,同跪到殿前,低头恳求:“皇上恕罪!小⽝今⽇喝醉了酒,一时胡涂,冒犯了公主殿下,但请皇上看在老臣多年来为国为君、鞠躬尽瘁,仅存一线⾎脉,饶了⽝儿死罪。”
殿上的其余大臣也纷纷向晋云亮请求:“冒犯了公主,是酒醉无心之过,请皇上开恩饶恕。”
望着殿前跪了一地的大臣,晋云亮尽力遏制着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
君翎刚才被侍从
⼊了后殿,他知道她正在殿后听着,等待着他给她一个公道,但,今天他恐怕不得不叫她失望了。
晋东宝这该死的东西!居然敢戏调他放在心上的女人,而且还料定他不敢对他怎么样。
但是…看看假装谦卑,实则把持朝政的八王爷,再看看跪了満地的八王爷爪牙和趋炎附势的无能大臣,晋东宝料得不错,他现在的确动不得他,未到最后一刻,他都只能咬牙忍耐…
“好!八王叔,今天看在你的份上,朕饶了他死罪。拖下去杖笞二十后,王叔把他领回家去好好管教吧!”说完,晋云亮冷着脸,拂袖离去。
当他回到了后殿,正好看到君翎怒气冲冲地快步离开。
“翎儿。”晋云亮快步追上前,握住她的手腕。
君翎回过头来,一言不发地瞪着他,漂亮的眼眸里闪着愤怒的火焰。
晋云亮一时之间不知该对她说些什幺,当看到她还穿著一⾝被雨打
的⾐裳,紧张地说:
“你
透了,先进去换件⾐裳吧!”
“不劳皇上关心,打搅了皇上的‘休息’时间,君翎过意不去!”君翎挣脫了他的手,冷冷地说。
晋云亮注视她片刻,问:“你是在为早上的事情,还是为晋东宝的事情生我的气?”
“皇上是一国之尊,英明神武,君翎哪里敢生皇上的气!”君翎负气地说,转⾝又要走。
“翎儿,别这样,我已经处罚了晋东宝了!”晋云亮又拉住她。
“这样不痛不庠的处罚,不如不罚!”君翎怒道。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砍了他的脑袋吗?”晋云亮也恼怒起来。
君翎看着晋云亮的眼睛,终于忍不住说:“你怎么处罚你的臣子,轮不到我来揷手。但是你知不知道晋东宝那贼徒对我说了些什么?他说你是他老子手里的牵线木偶,只能任他老子布摆!”
她说出这番话来,原以为可以看到晋云亮震惊的表情,谁知道晋云亮却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不发一言,仿佛她的话在他的心里引不起一丝波澜。
君翎不可思议地问:“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紧张呢?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给予你谏言。你是一国之君,却⽇夜纵情声⾊⽝马,不理朝政,臣子都已经爬到你头上、不把你当一回事了,你怎么就不警惕起来、振作起来呢?!”
晋云亮依旧面无表情,夕
偏西,殿上石柱的
影投在他脸上,形成了晦暗的光影。
君翎到此已经完全失望。她猜不透他的心思,以为他真的是自甘堕落,因此不想再跟他多费
⾆,转⾝就走。
“太
已经下山了,你一个人走不全安,我叫侍从送你回去。”晋云亮终于开口。
“不必了,反正在皇上的王宮,原本就令人缺少全安感的。”君翎冷冷地回他,然后离开了宮殿。
晋云亮站立在原地,望着君翎离开的背影,心嘲起伏。
他知道这样的自己让君翎失望了,可是他此刻⾝处暗流汹涌的宮廷,
暗处潜蔵着无数双窥视着他的眼睛,他除了沉默,还能给她什么呢?
大殿空
的,沉闷庒抑的气氛使人快要窒息。他走到窗前,望着殿外的天空,飘着雨的天空也是灰沉沉的,预示着暴风雨即将到来。
晋云亮想到君翎刚才失望的目光,心头就像有
尖刺在微微挑动。
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给予你谏言。
翎儿是因为关心着他,心里有他,才会如此痛心的对他说出这番话。到此,翎儿是更贴近他內心一步了。
然而她初到东陵,还不了解他⾝处的情势,倘若他不是让别人以为他沉
声⾊⽝马、倘若他稍微振作一点,那么他早就不在这人世上了。
假装成另一个人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可是他却不得不忍耐!为了生存下去,为了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他不得不忍耐到底。
幸好,所需的时间已不多了!
翎儿,你明⽩吗?只要你再给我一点时间,那么一切都将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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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突然下起雪来,气候骤然间变得寒冷⼊骨。
一大早,君翎推开窗子向院落外望去,只见地上覆着薄薄的一层积雪,天空还落着小雨,雨⽔混着薄雪,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荒芜又寂寥。
望着満园萧瑟的景象,君翎的心绪也变得落寞。她昨夜已经作了决定,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公主,喝药了。”京儿捧着冒着烟的药碗进来,伺候君翎喝下,懊恼地说:“公主的病原本已经快好了,谁知昨天淋了一场雨,又严重了!”
“不是被雨淋病的,是被气病的。”君翎喝着药,淡淡地说。
京儿明⽩她指的是什么事,劝道:“晋东宝那恶徒已经被杖笞二十,受了教训。公主要保重⾝体,不要为了这种人生气了。”
“这样就算了吗?”君翎冷哼一句。
京儿说:“他死咬着说是喝醉了酒,才会冒犯公主,是无心之过。况且,这儿的宮女告诉京儿,说晋东宝的老子八王爷位⾼权重,连皇上都忌他几分。”
君翎想了想,摇了头摇说:“不去管他了。你把信送给狄副官了吗?”
“刚送去了。狄大人很奇怪,他问为什么突然要离开东陵,公主此行目的还没有达到呢!”京儿回道。
君翎转头看向窗外的雪景,语气里带着些心灰意冷“算了,再在这儿待下去,恐怕也是无补于事,我不想再耽搁了!”
“皇上知道了吗?”京儿问。
君翎头摇,说:“我这就去向他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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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然宮御书房內,晋云亮正与他的亲信秘密商讨要事。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晋云亮问。
“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冬猎一到,立刻可以下手。”臣子低声回答。
“事关重大,你们务必要谨慎小心。成败尽在此一举。”晋云亮严肃地说。
臣子散去后,晋云亮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
云散雨收,天空慢慢变得晴明,积雪也开始融化,就如他如今的心情,开始变得清明。
忍耐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来临。这些年来,为求在宮廷斗争中自保,他不得不带上假面具,装出贪
好⾊、骄奢浪
的样子。多年来束手无策、咬牙忍耐的感觉经常让他感到愤怒,然而,这种难熬的⽇子不会再持续多久了,拨开云雾见青天的一⽇,很快就会到来!
他此刻的心情,既
动又振奋。
门外侍从禀告:“皇上,女凰国四公主求见。”
晋云亮顿了一顿,说:“请她进来。”
君翎在侍从指引下来到书房。
每次看到君翎,晋云亮都会感到很⾼兴。虽然他大多时候都会装作对她不在乎的模样,但他知道自己是喜
她的,从三年前刚见到她时,他就喜
上她了。
当年女凰国初见,她红扑扑的苹果脸蛋,生气
又娇
人,让他一看到就动了心,忍不住想要吻下去;而她千山万⽔地赶到东陵,又马不停蹄地追到他的楼船上,旅途的因顿并没有打击到她奕奕的神采,依然是倔強又自信的模样,更叫他暗中倾心。
然而此刻,当他注视着君翎瘦削的⾝影,苍⽩而略显憔悴的面容时,心头不由得感到一阵歉疚。
“你看起来比昨天还消瘦了,病还是没起⾊吗?”他伸手想抚她的脸,却被她刻意侧脸躲过。
“不碍事了,谢谢皇上关心。”君翎以相当疏离礼貌的语气回答。
晋云亮愣了一愣,低头仔细注视她的眼眸。她的眼內有股冷淡灰心的光芒,与以前神采奕奕的她非常不同。
“你还在为昨天的事情跟我赌气吗?”晋云亮问。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喜
赌气的。”君翎顿了顿,淡淡地开口:“君翎今天来,是向皇上辞行的。”
“为什么?!”
晋云亮震惊地注视着她,怎么也没料到她竟要离开了。
君翎淡淡地说:“皇上难道忘了我来东陵的原因吗?大姊有难,不得不向皇上求援。君翎
情虽然直率,却不是傻子。皇上一再拖延,迟迟不能给予确切的答复,想必是有难言之隐,既然如此,君翎就不再
迫皇上,免得皇上为难。”
晋云亮默然无语,更被她话语里透出的失望深深刺痛了。她说得对,他之所以一拖再拖,是因为他现在
本没有能力给她帮助,东陵的实权并不是掌握在他手中,即使他答应了,也不过是空话一句。因此,他只能选择沉默,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再一次让他感到了愤怒。
沉默了好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他庒抑着自己,尽量平静地问。
“明天一早就走。”君翎说。她刚才似乎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痛楚,这叫她莫名地感伤。
“以后还到东陵来吗?”晋云亮继续问。
君翎轻轻摇了头摇,心中越发酸楚“也许再没有机会了。”
晋云亮突然笑了笑“我们之间不是还有婚约吗?你以后是要嫁到东陵来的。”
君翎并不回答,眼內却现出了决绝的神⾊。
“难道你连婚约也不打算履行了吗?”晋云亮拧紧了眉峰,走上前两步
问。
君翎咬牙说:“皇上⾝边佳人无数、美女如云,不差我一个。况且,皇上也说了,我生
硬直、不解风情,留在皇上⾝边,只会让你感到无趣。婚约一事,就像联盟协议一样,也不过是没有约束力的⽩纸一张,皇上可以先行提出解约,君翎绝不反对。”
“你就这么不想要嫁给我吗?”
晋云亮
中升起了一股怒气,除了痛恨自己的无力外,对君翎一直逃避婚约,也感到生气。他伸出抓住君翎的胳膊,怒气冲冲地说:“不!我不会答应的!你一定要嫁给我!”
“嫁给你,然后整⽇在王宮里担心受怕?担心你觉得我乏味无趣、担心你觉得我束手束脚;害怕哪天某个胆大包天的贼臣溜进来戏调我、害怕在这个王宮里,即使⾝为⾼⾼在上的皇后,却没有一点全安感吗?”君翎甩去他的手,回以同样的愤怒。
晋云亮瞪着她,却说不出话来。她说得对,她在这里频频受人侮辱,都是因为他没有⾜够的力量来保护她,但,这种局面并不会持续太久呀!只要她有⾜够的耐心,她一定会得到她所想要的全部的!
君翎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皇上,我们总算相
一场,在离开前,我还想跟皇上说几句心里话。我将要离开了,可以不计较那贼徒的侮辱,然而皇上却不能不警惕他话里对皇上的不敬。皇上是一国之君,为自己也好、为家国也好,请不要再沉
于声⾊之中,否则于国于己都是灾祸。”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他的黑眼睛里沉淀着某种莫名的情愫,叫她的心隐隐生痛。她竭力抑制着自己,尽量平和地说:“君翎话已至此,告辞了。”说完,转⾝离开。
晋云亮目送着君翎一步步地离去,就像是一步步地离开他的生命。他心中很清楚地知道,如果她今天真离开了,恐怕以后都不会再回来。她不是个墨守成规的女子,婚约对她毫无约束力,如果他叫她感到失望了,那她势必永不再回头。
随着她⾝影逐渐远去,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孤清落寞。凛凛的寒风、萧瑟的雪景、偌大的宮殿,一切都因为她的离去而变得空茫。
他知道自己是喜
她的,然而,直到她说要走的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喜
她的程度,比自己知道的要深得多。
中有着強烈的不舍,理智告诉他,最好让她离开,在这要紧关头,稍有差池就会酿成大错。然而心中却有另一个声音在大声叫喊:留下她!留下她,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否则不单她会失望,你也将永远后悔!
抵抗不住內心強烈的望渴,晋云亮大步走出御书房,在
暗的回廊上拦住了君翎。
“翎儿,”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瘩哑地低问:“你一定要走吗?”
“我有留下来的理由吗?”君翎仰头问他,略带着点希冀。
其实,她心里对他是有着不舍的,毕竟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跟别的男人不同,如果他稍微有一点儿振作,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留下。
晋云亮紧紧抿上了薄
,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她眼中流露出的希冀叫他心里感到非常矛盾,犹豫着该告诉她实情,还是沉默到底。
“既然如此,皇上就不必再留我了。”君翎失望地挣脫了他的手,再次转⾝要走。
晋云亮突然伸手将她抱⼊怀里,用着低沉瘩哑的声音吼道:“不要走,我不许你走!”
君翎惊愕地抬头看向他的眼,在幽暗的回廊里,他的眼神闪闪发亮,里头蔵着浓而
烈的情意。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晋云亮,他向来将自己掩蔵得非常好,
边经常挂着微嘲的笑意,叫她怎样也猜不破他的心思。
然而此刻,他的情绪完全失控,两只胳膊像铁箍似的将她紧紧圈在怀里,由他⾝上传来的灼热气息几乎把她烫痛了,这样的他,叫她感到有些害怕。
“晋云亮,你别这样!”她试着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在他的臂弯里,丝毫动弹不得。
侍从在远处看着,目光闪烁,晋云亮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知道自己失控了,但他却决定顺着自己的心意,让自己放纵一次。
他将她抵在了墙壁与他的臂弯间,低下头来,薄
离她的樱
越来越近。
眼见着他的
贴近她的,君翎真的紧张起来,心头怦怦
跳,开始用力挣扎。然而下一刻,晋云亮的话却叫她怔了一怔--
“翎儿,你可知道,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开始,我就已经决定,要你成为我的皇后。所以你怎么可以轻易地离开,无论你愿意不愿意,东陵皇后的位置都属于你,永远属于你。”
君翎的眼睛润
了起来。
他在说什么呢?他说他喜
她,就像她也喜
他一样,这是真的吗?
不让她有思考的机会,他的
已经吻了下来,覆盖在她的樱
上。
两副⾝躯紧紧相抵,
⾆肆意相
,做着最亲密的接触。嘲
而热烈的吻,不单夺去了君翎的呼昅,还夺去她的神志。她想要挣脫,然而,全⾝却像是失去了力气,只能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抱里,任他为所
为。
“翎儿…翎儿…”他边
吻着她,边喃喃轻唤她的小名。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稍微?乜?〈健3盟?粑?牡笨冢你峒枘训刈?罚?憧你〈降脑俅吻窒你br />
“不要这样!晋云亮,不要这样!”她
息着低头说。
晋云亮却不愿意就此放开她,他吻她的
、吻她的眼、吻她的眉,最后是她雪⽩的耳。
“翎儿,我很抱歉让你感到失望了,可是你要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不会永远叫你失望的!”他在她耳边,用着充満
情却坚定无比的声音沉声告诉她,像在说着一个最重要的承诺。
君翎猛地抬头,愕然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她该相信他吗?她该相信他的承诺吗?
她仰头凝视他的黑眼眸,竭力想找条理由不去相信他,像是他有时太复杂难懂、像是他有时太轻佻浪
等等,然而她却做不到,这所有所有的理由都抵不过他的一个眼神,那么坚定真挚且望渴的眼神。
无来由的,她相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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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爷府邸
八王爷晋?与九王爷晋琨都在书房內,旁边还站立着一名手持斗笠的灰⾐人。
“女凰国公主对皇帝说了这番话?”八王爷皱了皱眉,面⾊
沉。
“是的。”灰⾐人从王宮里来,低眉敛目,复述着⽩天晋云亮与君翎的对话:“四公主还告诫皇帝,叫他不要再沉
声⾊⽝马,否则于国于己都是祸患。”
“八哥,不能让这女人留在小皇帝⾝边!”九王爷拧眉说道。
八王爷点了点头,接着问那宮里来的奷细“皇帝怎么说?”
“皇帝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他似乎很
恋那四公主。”
“哈!小皇帝跟他老子一样好⾊,这小公主美
得惊人,他不
恋才奇怪!”九王爷睥睨地笑说。
八王爷吩咐那灰⾐人:“你先回去,仔细盯着皇帝有什么异常举动。”
“是!”灰⾐人刚从书房后门走了,前门就传来了晋东宝的声音。
“轻点!慢点!没用的狗奴才!没看到你少爷受了伤吗?”晋东宝在侍从搀扶下慢慢地踱进了书房,才一进门,就叫苦连天地嚷了起来:“爹爹,我这二十板子可不能⽩挨,你一定要替孩儿报仇!”
八王爷见了这不肖子就有气,瞪他一眼,骂道:“畜生,你越来越胆大包天了,连女凰国公主都敢戏调,若不是我保住你,恐怕你连小命都不保了!还由得了你在这里大吵大嚷?!”
“晋云亮他敢?不看僧面看佛面,谁不知道东陵国掌实权的是你老人家,戏调了他的未来皇后,最多不过是挨挨板子,他哪敢怎么动我,除非他不想在皇位上待着了!”晋东宝嚷道。
八王爷更怒,骂道:“他好歹是东陵国君,还坐在皇位上。你以后给我老实收敛点,要是破坏了我的好事,看我不扒了你的⽪!”
晋东宝急嚷:“爹爹,我真不明⽩你还在犹豫些什么?老皇帝已经上了西天,你⼲嘛不趁机夺了皇位,还让晋云亮这小子回来接位?你也是先皇子孙,若你想坐那龙位,试问満朝文武谁敢说个‘不’字?趁现在天时地利人和,要下手便赶紧下手,省得错过了大好时机!”
“你懂些什么?别再在这里胡说八道,给我回房去!”八王爷斥喝。
一旁的九王爷这时突然揷口说:
“八哥,我觉得东宝这话说得有道理。皇帝虽然贪玩骄奢、不理朝政,但难保他有朝一⽇醒悟发愤,到时你我就成他的眼中钉、⾁中刺了。不如趁他现在初登帝位,
基不稳、羽翼未丰,先下手为強。这些年我们皇室子孙你争我夺,死的死、散的散,朝中除了小皇帝,只有八哥你资格最正统,小皇帝一除,八哥你可就名正言顺地成为东陵君主了。趁现在的大好时机,做一番事业,才不枉我们兄弟多年的辛苦经营!”
晋东宝听后眉开眼笑,不住点头“对对对,九叔说得对。等爹爹你登上了龙位,我就是东陵太子,女凰四公主到时就是我的王妃了!”
“你给我闭嘴!一天到晚就想着女人,没点出息!”八王爷骂了晋东宝,又对九王爷说:“行大事需深谋远虑、计画周详。西宮外家的势力不容小觊,満朝文武有部分也支持他,待我一一收拾⼲净了,再来对付小皇帝也不迟。”
九王爷皱眉说:“八哥做事未免太过瞻前顾后、谨慎小心,恐怕会夜长梦多。”
八王爷说:“九弟这话说得不对了。这些年来的权力之争,若不是我有这份瞻前顾后的心,恐怕也撑不到最后。如今时机尚未完全成
,九弟要耐心等候。况且,如今实权在我手中,小皇帝就算哪天突然清醒了,谅他也不能对我怎么样!”
他握了握手掌,缓缓笑说:“只要实权掌握在手中,我不在乎一时半刻让他占着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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