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归宿*归宿
老杨走了,高龄村让他学到了很多东西,高龄村带给了他很多疑问,高龄村给予了他更多的是郁闷。
伍凡送给他的小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小块苏麻离清原石,虽然只有大拇指肚那么大,但这东西可不是用大小来衡量的,还是那句话钻石有、金子有,但这东西没有了,放在大马路上人家会以为是个煤渣,但放在懂瓷器的人眼里,这东西就是无价之宝。
老杨很困惑,伍氏家族的人看来跟
国庆走的很近,要不也不会带话给自己,但为什么让自己从
儿上了解造假
程,为什么还送自己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对自己这么照顾?为了弥补小白之死的过失?为了示好?还是为了什么?!一切的一切都是
,老杨在开往GZ的火车上想了很久,依然没有答案。
离元旦还有1个月左右,老杨想再去GZ碰碰运气,因为GZ是除了HN以外在玉器造假上首屈一指的地方。
在GZ老杨失望了,运气没了,因为他在琢玉方面一窍不通,虽然在小玉的工厂里看过见过,但没上过手,什么也不会,所以找了有个十来天的工作,最后只有一家小作坊雇佣了老杨,工作很简单,一个小白布袋,两只手,老杨领到了三块用和田玉作旧的仿明清玉件。
搞笑的是,这三块玉都是带板,拉丝钻孔工艺都用的是老法,可见古今配饰现在在市场上的火爆程度,大伙儿都在争相模仿。这三件东西都已经作旧,土沁斑斑,老板交给老杨的任务很简单,一天十二小时用布袋,用手去盘磨,为的是快速形成包浆。
老杨和另外一个工友是轮班制的。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盘这三件东西。快到元旦的时候,这三件东西已经盘出来了,包浆蛮厚重的了,配上土沁,打一般人地眼绝无问题。
这十来天老杨都在干这枯燥无聊的工作,以前老杨只是听说在玉行和家具行,专门有个工种就叫盘工。吃
饭了没事干就用手盘东西,其它什么工作也不用管,说白了为的就是包浆二字,甭管是人油还是吃饭时候手上嘴上的油,反正有什么就往物件上抹什么。
这回老杨是亲眼亲身的看到感受到了。可悲啊,可叹!现在还是有很多人看老物件第一眼就看有无包浆,这原本无可厚非,但老物件的包浆都是
积月累形成的。现在呢?跟他娘地工业化生产没什么区别了,利益啊。这就是利益。
十几天功夫老杨就只看到了和干到了这么一件事儿,这还是因为老杨是油
皮肤的原因,干盘工老板首先就得看你是什么
质的皮肤。玉行要求还差点,家具行是必须油
的。因为有的人手上爱出汗,有地人爱出油,这关系很大,爱出油的人手里都出宝,上包浆很快,爱出汗的就不行了,特别是盘木器。那只能越盘越乌,而不会越盘越油亮。除了盘东西,老杨再没接触到任何其它的东西,因为老板防贼一样防着工友,仿古作旧的秘诀那是人吃饭地凭借。绝不会随便
给他人。
老杨不得不走了,一个是再呆下去也没有任何意思。再有就是小薇和师傅他们催了。
“胖子,你说你在JDZ玩美了你也不回来是吧,又跑GZ去了,赶紧回来吧,快元旦了,你都半年没
面了,快点回来了啦。”小薇给老杨打来了电话。
“咋了,想我了啊,单位和家里都好吗?师傅和师娘好吗?”老杨问。
“切,你不在不知我们多幸福呢,家里也没人搅合了,也不用我勤收拾了,干净啊干净。”小薇跟老杨开着玩笑。
“那得,俺不回去喽,俺在这边再安个家得了。”老杨无
的说。
“切,你敢,少废话,赶紧回来,等等,刘老要跟你说话。”小薇说完把电话递给旁边的刘老。
“喂,佳斌啊,你小子赶紧回来,在外边
逍遥地啊,这边一大堆事儿都推给我们,要不是有小薇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洋鬼子打交道。”刘老说。
“是,是,师傅,我正准备回去呢,这次收获不小,回去给您看个好东西啊。哈哈。”
“哦,什么好东西啊?还卖关子,行,等你回来再说吧。等等啊,你再跟小薇聊两句。”
于是老杨又跟小薇聊了半天亲亲我我的情话,毕竟嘛,紧张小半年了,终于放下包袱要回家了,老杨开心,小薇也开心。
破衣烂衫扔了,与LV比肩的蛇纹袋也扔了,新买了一身哥伦比亚的户外装,一个小登顶包一背,老杨回复了真身,准备上飞机喽。老杨忘不了,在哥伦比亚专卖店的时候售货小姐的眼神,从鄙视到惊讶,呵呵,人啊,老人说的对,人靠衣装马靠鞍,人他娘的就是这么
。
在过机场安检地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因为老杨前面一位过安检的旅客,携带了两件东西准备出境,但被海关扣住了。
“请把您的行礼打开。”安检人员对那位乘客说。
那位乘客不知所
但顺从的开了行礼箱,安检人员顺利的从他地箱子中搜出了一个锦盒并打开。
老杨看着,愣住了,因为那是一件古今配饰的东西。
“对不起,这是帝国珠宝古今配饰地东西,是国内产的,不得出境,请您跟我们去办理相关手续。”安检人员严肃的说。
“这个。这个是仿的啊,我刚在GZ买的,高仿的,不是真品啊。你们检检啊,我只是带到国外送给朋友的。”乘客一哭丧着脸说。
帝国珠宝古今配饰是有明确要求的,凡是中国大陆产地销售的,只能在中国内陆流通,是不得出境的,只有国外产地的才能在国外销售,同时也不得进入内地市场,这是得到上面认可并同意的,同时上面还给古今配饰下了死命令,每年限定了一个数,只能有部分明清玉件流通到国外。
“仿制的?那你这个证书呢?这个产地证明呢?”安检人员拿着锦盒中的相关证书质问旅客。
“大哥,真的,真是高仿的啊,现在什么不能仿啊,这个证书也是仿的,那个老板亲口对我说的啊。”旅客一脸郁闷的说。
老杨笑了,不过更象哭,老杨知道这套东西确实是高仿的,不用别的,每件配饰都是有条形码的,只要用机器一扫就知道了。唉,国人啊,国人的智慧是无以伦比的哦,现在仿制的金劳啊,欧米嘎啊,不一样跟真的差不多嘛。
抛下身后的争执和烦恼,老杨坐上了飞机,系好安全带,耳边传来的是空中小姐每趟必做的安全讲解,可是老杨没有听,老杨在沉思。
打假,打假,打的尽嘛?古玩世界里无止境的物件,你今儿打这个,明儿打那个,可你打的过来嘛?再说了,你自己个儿也不可能把所有物件全弄懂全明白啊!
他老人家说的好啊,世界是辩证的,作假的人也在研究开门到代老物件,力求
真形象,那无形中对于古玩的研究他们也是重要的参与者啊,甚至可以说是继承人,很多造假高手的水平甚至比所谓专家还要高。从大的发展的角度讲,你又能说这是利呢还是毙呢?从古至今造假繁多,你能说康熙、雍正以一国之力仿明代永乐、宣德是造假嘛?你只能说这叫继承,你能说张大千仿古画是造假嘛?也只能说是继承中更好地发展。
站在什么角度看问题很重要,老杨第一次对自己所作所为产生了动摇,唉,归宿在哪里呢?这是个问题!
老杨在天上上寻思着自己事业上的归宿,殊不知在地上一个朋友此刻终于找到了人生中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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