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回宋
方羽微微的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那个温苇云会向他求援,方羽缓缓的把信笺放了下来,沉默了一下,道:“这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送过来的?”
“是一个小厮送过来的,公子,有什么事吗。”梅落雪看着方羽那有些犹豫的表情说道。
“那小厮说过什么没有?”方羽没有回答梅落雪的问题,继续问道。
“嗯,他好象说过,三月三,龙抬头,雁顶峰上,弥勒降临。”梅落雪想了一下道,她没混过江湖,根本就不知道弥勒教的存在,也不知道这不文不诗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么,三月三,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应该是来得及的。”方羽仿佛是在对梅落雪说,又象是在自言自语,眉宇间的那一丝犹豫倒是消散了。
“公子,有什么事吗?”梅落雪再一次的问道,她虽没有看那封信,却有一种直觉,这信是一个女人的,对于一个可能与方羽有关系的女人,她难免在心中有一丝想了解的念头,虽然她明知道这种问题不是自己该问的,但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
“嗯,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有个人遇到点麻烦,想来我这求个援手。”方羽本来对这个弥勒教虽没有好感,但也无恶感,若不是对方老是与自己过不去,方羽是不会去招惹他们的,说白了,这就是一群以造反为己任的乌合之众,有时候方羽真是想不明白,这些个人怎么这般喜欢造反。天下大
的时候造反还说得过去。天下太平地时候,他们也是不停地造反,难道是见不得天下没有战争不成。如今方羽与这弥勒教的仇是越结越大,方羽心里也明白,双方之间已是不可能和平相处了,那么,方羽心中狠狠的想到,那就让自己把他们铲除好了。
梅落雪见方羽不说实情。心中微觉失望,却也不敢再坚持问下去,要知道方羽对她虽然温和,但一个男人要做什么事,做女人地多嘴去问是很不应该的,她没指望着方羽能够宠爱她,但她仍是希望方羽不要讨厌她才好,毕竟从了一个男人。不管是愿与不愿,以后的日子,好与坏都掌握在这个男人的手中,再傲气的女子。除非是她不想活了,否则迟早都得向现实低头。所以梅落雪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开始整理要回大宋地衣物。
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可要整理的,梅落雪不是一个奢华的女子,她的衣物不多,所以收拾起来也不需要几下,但她慢慢的动作,却把这个过程给拖得很长,方羽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显然心中似是不高兴,方羽轻叹了一口气,道:“别想那么多了,有些事告诉了你没什么好处,你若斤斤计较的话,只会让自己痛苦。”
“嗯笑颜。
方羽转了身出去,这一二天内,就要回大宋了,他还有一些事要去安排。
腊梅花儿开了的时候,正是一年最冷地时候。
赵萱不知自己几时候站在这个小花园中的,最近的这些日子来,她总是有些心神恍惚,思念一个人的时候,是一种痛苦,也是一种幸福,往日爱看地书看不进了,往日爱做的事也没有心思去做了,百般慵懒地感觉,就喜欢独自一个站在无人处,一个人静静的想着,念着,一个人独自呼吸着这冰冷的空气,独自领略着这寒风的冷,因为只有这样,才似乎能够减轻一点心中那因思念而来的煎熬。
“大姐,外面风冷,还是回屋吧。”赵萱不用回头,便知是谁在说话,能叫她大姐的只有一个安二娘,虽然这个安二娘比她大个几岁,但唤她赵萱一声大姐,也是守了安二娘自身做小妾的本份,方羽虽没有将安二娘收了房,但已是把她当了自家人,好在这个安二娘还是很谨守本份的,赵萱对她也没什么意见。
“嗯。仍是怔怔的看着那开了花的腊梅花,声音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萧索,与她这十四岁的年纪很不相配。
“大姐,今天已是腊月初八了。”安二娘挽了一下自己的发际,走到了赵萱的身旁。
“腊月初八,难怪腊梅花儿开了呢,他去了辽国这么久,为什么还不见回来呢。”赵萱侧着脸看着安二娘,有些象是在问安二娘,又有些象是在自言自语埋怨着什么。
“这个,老爷他应该是快回来了吧,听公孙先生说,这一次出使辽国,一切都很顺利,估计这几天里就会回来了。”安二娘知道自己的出身不好,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该怎么摆正自己的位置,方羽疼爱赵萱,这正
的位置是非赵萱莫属的,虽然每一个女人都不甘心做小妾,但安二娘知道自己是没法与赵萱相争的,妾的地位很低,仅仅是比歌姬,婢女强上一点点,安二娘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还是应该
足了才是,毕竟跟了方羽这样的男人的话,自己这一生虽谈不上有多幸福,却绝对要比跟了其他的男人要好得多,唯一让安二娘觉得遗憾的是,方羽一直没有把她收了房,她这么急着想方羽把她收入房中,倒不是因为她需要男人给与她那方面的
足,而是她希望凭着这种关系,能从方羽处得到一份做他小妾的保证,这个愿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切,也要看赵萱能不能容忍她真正的进入方家的门。
赵萱的年纪不大,心思也很单纯,对于一直在她面前低眉顺眼的安二娘,赵萱是没有什么排斥心理的,在这个时代,男人娶几个女人是很正常的现象。在她心里来说。只要方羽高兴就成,再说了,这个时代。有钱地人家若是不娶上几个小妾,不养上几个歌姬,那简直就要被大家当怪物看了。
“嗯,真地么,二娘,公孙先生真的有相公他的消息?”赵萱看着安二娘。有些急切地问道。
“公孙先生确是这么说的。”安二娘肯定的点了下头,有些羡慕的看着赵萱,相思不是一种好滋味,但有一个人可以让自己相思,那应该是一种幸福吧。
安二娘心中有点茫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方羽,反正她觉得自己好象不曾思念过他,但是每一次见到他时。却又希望能多看他几眼,也许,是自己没有资格去思念他吧,安二娘想到这一点。心中微微有一点苦涩。
赵萱的脸上有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有了方羽地消息。这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对于大宋的皇宫来说,在这个时代,这里是世上最奢华的地方。
刘太后就喜欢这种奢华,特别是当自己大权在握,可以随心所
的享受这种奢华的时候,刘太后觉得自己是应该
足,应该开心的才是,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刘太后这段时间里,总觉得自己的心里面是空落落地,
了一件什么东西。她心里是很清楚自己是没有丢掉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是因为一个人,这个人在一年来,几乎是每天都会出现在她的眼前,一想到这个人,刘太后地心中便又微微有一种火燎的感觉,这让刘太后更加感到有一种难耐地滋味,真是有些造孽啊,刘太后叹息的想到,那样一个小男人,那样一个很不听话的男人,自己怎么就会对他有些念念不忘的,或许是因为他讲的故事很动人吧,也或许,是他那脸上常常带着的那一抹什么都不在乎的淡定神情让人忘不了吧。
揽着铜菱镜,看着那风华最盛时的容颜,这一切,自己又还能保证得了多久,刘太后心中再一次的叹息着,光
容易抛人去,有了再大的权势,有了再多的富贵,自己也不能挽住这光
的逝去呵。
“娘娘,皇上他来了。”郭槐低声的提醒道,他郭槐本来已是这大宋皇宫的总管了,这些个事本来是不需要他来做的,但郭槐心里深深的明白,要想长久的保住自己这一点权势,就必需得到大宋目前实际上的掌权者刘太后的宠信,所以郭槐每天都是长时间的在刘太后身边候着,绝不允许其他的太监有讨好刘太后的机会。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刘太后慵懒的说道,菱花镜里,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真的是自己么,刘太后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起了身离去。
赵祯给刘太后请完安后,回了自己的福宁殿,这里,冬季寒人的冷风,吹拂着殿中的纱幔,显得殿中冷冷清清,虽然宫女与太监不断的在殿内外来穿梭,可赵祯依旧觉得很冷清,仿佛缺少了一样什么东西,赵祯想不明白缺少了什么东西,他只是老想着那个大哥该回来了,好久没听他讲的故事了。
“皇,皇上,晏大人有折子逞上来。”小米子有点儿紧张的道,最近这皇帝赵祯脾气不太好,看谁都不顺眼,抓住了一点儿错就要呵骂一番,好在这小皇帝心肠不坏,仅仅只是呵骂而已,倒没对谁用刑伺候。
“晏大人,哪个晏大人,嗯,是晏殊吗,小米子,你这个死家伙,有晏殊的折子还不快递上来。”赵祯心中正郁闷着,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想起朝中姓晏的大官好象就是只有晏殊时,心中一高兴,抬脚朝小米子轻踹了一下。
小米子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小太监,很会查颜观
,一见这种情况,便知道这皇上是心里高兴着,挨了赵祯这一脚,小米子心中却是也高兴起来,忙将那折子递了上去,道:“皇上,这是晏大人的折子。”
折子上其实也没多说什么,无非是向皇帝表了一下自己与方羽的功劳而已,主要说的就是如何在辽国的万圣节上,大宋使节团取得的胜利,以及使节团回大宋的
期。赵祯看完了折子后,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很好,这时才想起一点事情,道“小米子,这折子怎么先到了你的手中。”
“皇上,是那书房管事江业本来要送到太后娘娘那的,小的正好遇到他,想到皇上您应该是想早点知道这消息的,便让那江业先来了此处,让皇上过一下目。”小米子也知这擅自截留折子可是罪名不轻的,但为了讨好赵祯,两相权衡之下,他还是做了这事,这会儿老实的
代出来,料来正高兴的赵祯也不会怪罪自己。
“做的很好,算朕没有白疼你一场,现在你赶快把这个还给那个江业,让他快快送到母后那儿去。”果然,赵祯不但没有怪罪他小米子,反而夸奖了他一句。
小米子应了一声,高兴的转身去把那折子还到江业处。赵祯抬头望着殿门外那一方蓝色的天空,心中想到,大哥,你终于要回来了么。
北风之中,旌旗猎猎,大宋使节团还剩余的一千七百余人赶着三千余头牛终于踏上了大宋的领土,一路上自有地方官员前来
接,也自有美貌歌姬前来侍候晏殊这位还不老的老大人,在这个时代,这种应酬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算不得贿赂长官,那晏殊对这一切是习惯的很,在歌姬的玉
酥
间过得如鱼得水,深感还是大宋比那辽国好。
方羽他们都是一些品级不高的小武官,自然享受不到这种好的待遇,方羽虽是八品,但遇到同为八品的县令,方羽这种武职的就要比文职的八品矮了半级,是以那些出来
接使节团的官员们根本就没有把方羽他们放在心上,重文轻武的大宋,这文人本就看不起武人,所以纵使方羽的品级再高一些,这些个文官还是不会把他当回事的。
方羽自不会把这事放在心里,那些个歌姬,又怎入得了方羽的眼中,他要,身边有一个顶级的美女在,只苦了其他几个人,除了白玉堂,都是大男人的,有着正常男人的需要,人家晏殊在里面莺歌燕舞的,他们几个大男人的站在外面值着班,要说心里一点都不想,那是假正经,便是一直以侠义自勉的展昭,这个时候心里面也有一些不好的画面。
“大哥,俺们都已回了大宋的地盘上了,这个值班就免了吧。”徐庆可怜的睁着自己的一双大眼,看着方羽。
“不行,还有一千多军士的眼睛盯着哩,你去寻了快活,他们怎么办,等回了汴梁,那里的青楼随你挑,我请客,但现在却不行。”方羽对手下的兄弟一直都是很和气的,这回的话却说的很严肃,对于一支军队的纪律,方羽是知道需要严格要求的,否则,训练的再好,也不能发挥最强的战力。
“呵,呵,我说庆子哥,忍着点吧,要女人,也不行这么急啊,把母猪当了美人儿,也太没眼光了吧。”白玉堂笑嘻嘻的道。
“哼,小白你不要胡说,俺哪是想女人了,俺是想喝酒来着。”徐庆的脸微微有些红,瞪了白玉堂一眼,为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小白,方羽听到这个称呼有些想笑,平时这徐庆唤白玉堂都是玉堂,玉堂的,这回有点急眼了叫起小白,大有对方若再揭他老脸的话,就不认这个兄弟了,看来这徐憨人也是知道害羞的,知道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上的。
“呵,呵,不是想女人就好,要喝酒,回家里去,好酒有的是,不过你可得悠着点喝,别醉得象团泥似的让人笑话。”方羽也打趣的说了徐庆一句。
众人都笑了起来,本来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但此时,各人的心中却是更急着想回去,不知不觉,众人说起了家中的好处,以及各自的父母,兄弟姐妹等等。
方羽抬起头,看着天上开始出现的一弯缺月,心中不
想着赵萱。
一名军士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封快报,递给了方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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