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辽国的金銮殿里(上)
富贵赌场有着足够的富贵之气,至少在辽国的大定府来说,它在装修上的气派是足够奢华的,它是号称辽国的第一赌场,里面有着辽国的第一赌术高手坐镇。
今天的富贵赌场更是显示了它的富贵气,大定府满城的排得上号的豪门公子纷纷云集此处,为一睹这场可能是辽国历史上最为香
的赌局,赌注是身价惊人的大定府当红清倌人梅落雪,一千两黄金的赎身价,让许多前来的辽国贵公子们感觉到自己原来也是一个穷人,便是晏殊听到这个价后,也愣住了半天,说这次方羽吃了大亏了,那老鸨是在漫天要价啊,不过晏殊更奇怪的是方羽身上哪带了这么多的金子,却不知蒋平,徐庆,黑子,虎牙四人一夜没睡,带着百两黄金一夜之间踢遍了大定府除富贵赌场外的几十家赌馆,羸取了一千七百多两黄金,输得有十几家赌馆的东家想要去上吊。
黑子,虎牙在赌术上得了方羽几分真传,就赌术上而言,在这个时代可算是高手了,在好赌的蒋平带领下,徐庆的保镖下,愣是象抢钱一般弄到了这样一大笔钱,没见过多少钱的蒋平兴奋的找不着北,让徐庆,黑子,虎牙他们三个见惯了大钱的人很是鄙视了一番,忍不住向蒋平说起他们当年抢劫的光荣经历,让蒋平听后,恨不得立时掂了刀子抢劫去。
对于方羽的一掷千金,韩让也不得不佩服,想来真要自己花这么高的价钱为梅落雪赎身地话。韩让还真地要好好计较一番。毕竟韩让自己可没什么收入,钱都在他那个辽国公主出身的老娘手中,韩让可没那么容易要到手。再说了,这个价也委实是太高了点,就他们辽国的豪门来说,可不是说拿就拿地出的。
这一场赌局其实很简单,明面上来说,韩让是稳羸不亏的。因为作为赌注的梅落雪是方羽花钱买下来的,他韩让什么也没出,就凭这一点,前来观看的一众辽国贵公子哥儿都把方羽归为傻子一类了,做裁判地是富贵赌场那名坐镇高手,这一点上来说,他韩让又是占了便宜,因为不管怎么样。那个人都只会偏袒他韩让而不会向着方羽,这让韩让心中对这一次的赌局多了不少信心。
充当荷官的是梅落雪,她心中虽有一些怨恨方羽拿她作赌注,但一想及方羽毫不犹豫的为她一掷千金的赎了身。梅落雪心中的怨恨又化为一腔幽怨。
当看到千娇百媚的梅落雪托着赌具走上台来时,一众儿辽国的贵公子恨不得立马叫了手下地家丁把她抢回家去。这可是他们辽国的女人啊,怎可让一个宋人弄走了,当下一个个把愤怒投向了方羽,心里祀求着老天爷一定要让这个宋人输了才好,不过老天爷似乎太忙了,可没听到他们的祀求。
在裁判验证了骷子之后,表示没有问题,三局比试,韩让选择了第一局比大,第二局比小,第三局猜对方摇的点数,看谁地猜测离实际上的数字更近,三局两胜者为羸家,韩让把骷盅拿在了手中摇了起来,扣下后,那裁判揭开盅,众人一看,三粒骷子分别是四五五,共十四点,很大地了,支持韩让的人不
欢呼起来,梅落雪看了,脸上一阵黯然。
方羽脸带微微的笑容,将骷盅拿起,随手摇了几下后扣了下去,那裁判揭开盅一看,四五六的数,十五点,刚好比韩让多了一点,裁判眼怀深意的看了方羽一眼,高声宣布这一局是方羽胜,支持韩让的人一脸的沮丧,方羽带来的人却没有一个脸
笑容的,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心思单纯的徐庆还在心中暗想自己的这个大哥也太会欺负人了,这不就象那大人欺负小孩子吗。
第二局是比小,当韩让摇过骷盅后,那裁判在揭开盅时,手劲暗吐,将那三颗骷甩子全翻成了一点,当众人看到是最小的三点时,支持韩让的人再一次高呼起来,梅落雪的心也再一次变得紧张起来。
方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自是看到那裁判做了手脚,不过方羽懒得去与之计较,随手将三粒骷子摇成了一个立柱,那裁判皱了皱眉,这一次他也没有听也方羽摇的是几点,心知遇上了绝不弱于自己的高手,虽然他很想帮韩小候爷一把,可也不能为帮一把这个不见得就会感激自己的小候爷,而为自己惹上麻烦。
那裁判不动声
的将盅揭开,众人静静的看着那叠立在一起的骷甩子,没有一个说话的,裁判用平板的声音宣布了方羽获胜,场中只有梅落雪一个人发出了一声欢呼。“不,不可能的,你一定做了手脚。”韩让在发了一阵愣之后,突然跳了起来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做了手脚的是你自己,你问一问这位中裁的人就知道了。”方羽嘴角略带嘲讽的道,再一次随手拿起赌盅,摇了几下后扣在了赌桌上,起身离去。
韩让揭开盅,三粒骷
叠立的,只不过最上面一粒是一个尖角顶在下面一粒朝天的也是一个尖角,也就是说,这一次是一点也没有,韩让颓然的坐了下来,喃喃的道:“难怪他敢这样跟我赌,呜,呜,我的赛赤兔啊,我的落雪,全让这些狡猾的宋人给坑去了,呜,呜…”
众辽国的贵公子一见韩让伤心的模样,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各自带了不同的心情离去。
北风呼啸的卷着几片薄云经过辽国皇宫的上空,寒冷的气流直往晏殊的脖领处钻了进去,让晏殊的脸冷的有些紫青色。
晏殊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辽国皇宫地金銮殿,心中暗自鄙视着这辽国地皇帝耶律隆绪也是个穷鬼,就这皇宫。就这金銮殿。比之大宋的那些气派点的和尚庙也强不到哪儿去,哼,哼。不怕你们辽国兵强马壮地,可蛮荒之地就是没有见识,连皇宫都建的这么小气。
晏殊一边腹诽着辽国的种种不是,一边跟随着辽国的武士往辽国的金銮殿上走去,与他同来的,还有方羽。展昭,徐庆,白玉堂四人,本来这四人是没有资格上金銮殿地,只不过耶律隆绪特意下了召,让晏殊带上几名武官前来,这一点倒是正中晏殊的心怀,怎么的有方羽几人在身边。这胆气儿也壮了不少。
辽国的金銮殿没有大宋的金銮殿气派,但文武百官却一样不少,加上值殿武士,挤的满满一堂。至少在晏殊的眼中该用一个挤字才能形容。
耶律隆绪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一名武士将晏殊等人带了进来。远远看去,为首地文官正是宋人中那种常见的名士风度,倒也没什么稀奇的,随后是并排走过来的四名宋国武官服饰地人,左首一个壮汉,如同铁塔一般,一看就知是一个勇猛之人,右首一人,长得面如冠玉,年纪不大,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的那种稚气,但龙行虎步,给人一种剽悍地感觉,左中一人,英俊的脸上带着一种温和的气质,步伐也不张扬,但在沉稳之中给人一种如山的伟岸,耶律隆绪这时忍不住暗赞一声,好一个有大将之风的英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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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隆绪将目光望向最后一人,心中不觉轻轻一震,来人的相貌固然也很英俊,但让人一眼看去,看到的不是他的相貌,而是他身上
出来的那种气质,淡泊随意,有些懒散,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可放在他的心上,这种气质,一般更多的是在那种佛法
深的高僧身上,但比之那些高僧,却更给人一种出离尘世的味道,可这一些,都不会让一个大国高高在上的皇帝,让一个也可算得上是英明神武的皇帝在心中产生震动,让耶律隆绪心中有一些震动的是他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一种霸气,一种含而不
的,俾视天下的霸气。
做为一个皇帝,耶律隆绪很不喜欢这个世上还有另外一个人身上有这种霸气,如果这个人是他大辽国的,那么耶律隆绪会二话不说,让手下的武士将这人扑杀了,不过这个人是宋国的人,对他耶律隆绪来说却不是什么坏事儿,在他看来,这种有霸气的人,一定是野心
的人,对一个国家来说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同样对宋国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只要有削弱宋国的机会,耶律隆绪还是很愿意看到的。
晏殊手捧着表达两国友好往来的国书上了前去,自从澶渊之盟后,大宋的使臣便经常要来辽国做一做这递
国书的任务,做为两国是平等之
的国家,同时也受了方羽不少影响的晏殊自然没有那卑躬屈膝的爱好,弯
行了礼,将手中的国书高高举过头顶,道:“宋臣晏殊奉我皇万岁的旨意,特来向贵国递
国书,愿两国世世代代永远和睦相处。”
“大胆,见了我主万岁竟敢不下跪行礼。”一名三十多岁的辽国武将跳了出来对着晏殊喝道,同时捋了袖子,似乎还要动手教训晏殊不可的模样。
徐庆在方羽手下养成了极度好战的
子,见那人一幅要动手的模样,立马来了精神,对着那人上前了一步,道:“你嚷嚷什么,只要你给俺下跪行了礼,俺也一样给你们皇帝下跪行礼,怎么样,你干不干?”
以
人对
人,徐庆这话虽说得傻气,可是应对的却是极聪明的,以看似傻气的方式将这种烫手的问题丢回给了那人。
“你,你这个宋猪找死。”那人被徐庆这一句话给气坏了,他本是受了耶律隆绪的指示,要给宋人一个下马威的,以前的来使宋臣都是一吓腿便软了,不想今
却出了一个楞头青,竟要自己向他下跪,这让这个辽国武将如何受得了,当下那扬起的拳头由威吓变成了真打,一拳向徐庆击了过去。
徐庆对那一拳却看都不看,也是一拳向那人身上招呼过去,砰的一声。两人同时中拳向后抛跌出去。也几乎是同时发出惨呼声,摔倒在地,不同的是徐庆
故意摔倒地。那人却是挨实了徐庆那一拳,被打得乎要吐出血来。你说徐庆这人吧,说他不傻,他会时常冒傻气,说他傻。他有时候也很聪明,他这样故意也挨上一拳,既教训了那人,又让别人指责不了他什么,此时他瞄见那人躺在地上哼哼,他也有模有样地在地上哼哼着。
方羽看着徐庆的模样哭笑不得,晏殊为自己躲开了那个难堪的问题而松了一口气,耶律隆绪心中却为自己手下这个饭桶而气得不行。心想平
里看这个家伙很机灵,打仗也很不错地,今
里怎么这么犯浑,被人家一句话就
得失去了理智。你让后面的人怎么再给这些宋人施加压力。
更让耶律隆绪生气的是他也看出了那徐庆乃是假装受了伤的,那在地上哼哼的模样要多假就有多假。心想宋人不是一惯很有修养,很讲道理的吗,怎么这次却弄了个无赖来了,偏是自己还没有办法指责对方地这种无赖行为,耶律隆绪越想越生气,大声道:“来人啊,给朕把这个无用的废物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几个武士上来,将那名辽国武将就要拖了下去,一人跳了出来,大声道:“且慢,我主万岁,请听老臣一言。”
那人向前紧走了几步,跪在金阶之前,指着徐庆道:“我主万岁,此人口出狂言秽语,也力哥将军因出于义愤才动的手,此错不在也力哥将军,实乃这宋人有意挑衅所至。”
徐庆一轱碌翻起身,坐在地上对那人道:“俺是不是骂了你家老祖宗?”
“没有。”那人愣了一下,回答道。
“那俺有没有说干了你娘。”徐庆瞪着牛眼对那人道。
“你,没有。”那人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却又实难说有。
“那不就得了,俺说老头,俺既没说这些,哪来的秽语,你这老头睁着眼说瞎话,诬陷好人来着,你这样的诬陷好人,就不是一个好人,是一个大
臣,”徐庆转过脸来,对着耶律隆绪道:“这位英明神武的皇上啊,你怎么可以让一个这样的大
臣在你的手下做事啊。”
“你,你…”那人地脸色由铁青转为发白,被徐庆的胡搅蛮
给气得说不出话来,或许是年纪太大了些,一口气没能顺了,眼珠儿翻了几下白,倒在了地上。
“啊,你怎么这样就死了,俺可没说你什么,这不关俺的事的。”徐庆见那人翻着白眼倒在地上,也吓了一跳,他可没想到自己地嘴巴能把人说死了。
哗的一片嘈杂地喧哗声响起,大殿内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耶律隆绪看到自己手下的老臣似乎被气死了,也不由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向金阶之下望去。
“辽主陛下无须担心,贵大臣是痰
了心窍,无甚大碍的。”方羽一见徐庆说的混话竟差点儿把那辽国大臣气死了,心中亦觉得有些好笑,为了不让事态扩大,方羽站了出来。
“哼,你怎知无碍,难不成你是御医不成。”耶律隆绪见手下连连吃亏,心中那个气啊,心想你们怎么这般饭桶,连对方一个傻大个也对付不了,此时见方羽站了出来说这种话,虽然他很想保持住自己的风度,但仍是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呵,呵,辽主陛下无须急燥,且看我让他醒来。”方羽见这耶律隆绪气得脸色都变了,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一种极愉快的感觉,当下微微一笑道。
“那好,且让朕看看你们这些宋人有何本事。”耶律隆绪也是一代人主之雄,自有其聪明处,一见方羽那微微的笑容,便醒悟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静下心来。
这个辽国大臣有些肥头大耳,摆明了是有高血
症状,只不过是还没有恶化到脑溢血之类的病上去,这个时候,也就是中医上说的痰
了心窍而已,方羽上了前去,蹲下身,伸手将那人的一只靴子
了下来。
“这,这,这成何体统。”一众儿辽国大臣被方羽的举动弄得
惑不已,有那老成的辽国大臣便想要上前训斥方羽这种在金銮殿上
人官靴的不礼貌行为。
方羽却不理会他们的嚷嚷声,将那只官靴夹在双掌之中,双手用力一
,那官靴底上装饰用的布片化为碎片,
出里面的用于靴底垫高的小木板,此时也已成了木屑,在众辽国大臣惊疑的目光中,方羽挑出几
长长的木刺,用手指捏起向那个昏
的人扎了过去。
耶律隆绪瞪大了眼珠,看着方羽的动作,心中想到,此人这是干什么,要用木刺儿杀人?嗯,倒也好,最好此人不能救转了这个没用的废物,朕就到时可说是此人杀的,哼,哼,朕到要看看这些个宋人到时如何
代。
耶律隆绪心情微微一松,不觉之间又坐回了他的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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