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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由联合律师事务所正式被并⼊谨联开始,邬可颂已整整加了一星期的班。

 她承接的案件五花八门,要拟的草约更是堆积如山。

 现在的她似乎已厘出了点头绪,她敢肯定的说,那个男人是故意的。

 目的当然是要看她的笑话,看她哪⽇会受不了这样庞大的工作量而自动求去,届时他就可以更加张狂地嘲笑她。

 一想到这儿,可颂就气愤难当。她当然不会让他顺心如意,就算咬紧牙关,她也得努力的撑下去,直到他认可了她的能力,她再用力的将辞呈给丢到他的脸上去!

 抬起脸来,她拿掉鼻梁上丑丑的眼镜,扭扭僵硬的颈子,才想到忘了拨电话回家。

 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她掏出‮机手‬来拨了通电话。

 “喂,小山樱,请问要订蛋糕吗?”电话一接通,那端传来可颂最小的妹妹——甜甜的声音。

 最近家里多出了一个人口,因为喜捡流浪猫狗回家养的甜甜,这回居然捡回了一个丧失记忆的男人。

 为了不让甜甜失望,邬老爹只好暂时收留了他,还将人给收为学徒,在多了一个人手的情形下,小山樱最近才增加了可以订做蛋糕的业务。

 “甜甜,是我啦!哪有人一接电话就问人家要不要订蛋糕的?”想起这个可爱的妹妹,可颂会心的一笑。

 “大姊!”她可以想像甜甜正在电话的那端吐着⾆头。“我当然会这样问呀!因为光是今晚打来订蛋糕的电话,就让我差点接到手软。”

 “既然这样,你就叫老爸别接那么多订单。”要不是多了个人手,恐怕老爸会整夜都不用睡了。

 “没开系的,反正大个头会帮忙。”大个头是甜甜帮捡回来的那个男子取的绰号,反正他也记不得自己的‮实真‬姓名。

 “你就懂得占人家的小便宜!”可颂觉得好笑,不过也看出甜甜跟那个男人的互动,似乎颇耐人寻味。

 “哪有!我也有帮忙呀!”最近这几天,她都在面包房里跟着他一同和面糊。

 “是、是、是,你都有帮忙,不过也别忙坏了人家。”可颂真是败给她,谁不知道这个小妹妹的心思。

 想跟人家乡点时间在一起,就拉着人一同工作到深夜。

 “不会的啦!你看他那么壮。”⾜⾜⾼过她快两个头。

 “好啦,随便你。你跟老爸说,我今天加班。”看看手表,可颂再哀怨地看看电脑萤幕中刚拟了一半的草案。

 “你又不回来吃饭了?”甜甜担心的问。

 “没办法,我最近比较忙,你跟老爸说,我会自己解决掉晚餐。”谁不希望能早早下班回家?无奈…

 “可是…”甜甜想说,老爸煮了她最喜吃的菜。

 “就这样,剩下的回去再说。”为避免唠叨,可颂先一步按断通话键,看着‮机手‬叹了一口气,才随手往公事包里一摆。

 “好吧,先将这一个部分写到一个段落,再下楼去找家店吃晚餐。”折折手指,她再度靠回到电脑前,准备大展⾝手。

 突然,啪啦一声,灯光骤灭,黑暗瞬间笼罩。

 “停、停…停电!?”当脑海闪过这念头,可颂几乎是尖叫着出声。

 无论她的嘴里跑出了多少的圈圈叉叉,都来不及挽救方才所写的东西,她…忘了存档!

 ∪ ∪ ∪

 手里把玩着眼镜,丰儆棠看着何凯文手里拎着纸袋,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

 “丰先生,你要的晚餐。”来到办公桌边,凯文将纸袋恭谨的往桌上一放。

 这是每天的固定公式,何凯文总在下班前帮丰儆棠将晚餐打理好,送进办公室来。

 看了纸袋一眼,丰儆棠笑着问:“今晚有人加班吗?”

 他是明知故问,就算整栋谨联大楼的人都‮光走‬了,他也清楚十八楼法务中心,铁定还留着一个加班的人。

 不得不承认,他早已对她心生赏,她那股不服输的精神和拚劲,实在令他印象深刻。

 “方才我上楼时,听楼下巡视的保全人员说,好像十八楼的邬律师还在吧!”何凯文不敢多作探究。

 不过最近老板的行为真的怪怪的,尤其是对于那位邬律师的消息,似乎特别的感‮趣兴‬。

 “什么事让她这么忙?”丰儆棠睁眼说瞎话,懒懒地放下手里的钻笔。“好像我们整个法务中心的案子,全都给她一个人处理似的?”

 凯文尴尬地耸肩一笑,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拜托,老板,是你一直塞案子给人家拟草约,还问人家为何会被你成这样?

 “凯文,怎么…我看你的模样好像有难言之隐?”丰儆棠抬起脸来,睥睨了他一眼。

 “丰、丰先生,我哪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我听说,邬律师最近加班是为了拟几份迫在眉睫的草约。”

 可怜的邬律师,别怪我没为你说话、不为你哀悼。谁教你要得罪老板,谁的离婚官司不接,你偏偏接了丰大老板的!

 “是吗?”撤一笑,丰儆棠将背舒服地往⽪椅上一靠。“她这种拚劲和精神,倒是值得大家效法。”

 说他坏心眼也罢,他就是想让她体验体验他的生活方式,以公司为家。

 “丰先生说得对,不过…工作量这么大,会不会把邬律师给吓跑了?”何凯文紧张得心跳如擂鼓。

 “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说我欺负她?”丰儆棠笑着,明知故问。

 “也不是啦…”凯文心脏跳得更快了。“她才谓到集团一个星期,总得给点适应时间。”

 丰儆棠抿着线,瞧了他一会儿。“你不是要下班了吗?”

 何凯文大大松了口气。“那么,丰先生,我先走了,你也别太累。”

 说完话,何凯文转⾝,恭谨的退了出去。

 看着他消失在门后的⾝影,丰儆棠转头望向桌上的餐盒。她应该也还没吃饭吧?

 才想着,他已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下一组內键码,电话还来不及接通,啪一声,室內的光源骤然消失,陷⼊漫天的黑暗。

 “该死,怎么会停电!?”放下话筒,丰儆棠低咒了一声。

 等了几秒,电源依旧没来,他掏出了‮机手‬,按下一个固定键。

 电话很快接通,那端传来阿网的声音:“丰先生,有什么事情代吗?”

 “你现在在哪里?”语调平静,但丰儆棠的一颗心却莫名地早已飘到十八楼。

 那个女人应该还在办公室里,虽然她的胆子是大了点、脾气也硬了些,不过在停电的情况下自己一人关在办公室中,不知道她怕不怕?

 “丰先生,我就在公司的楼下。”每天这个时刻,他都会公司楼下的车子里等,直到丰儆棠拨电话给他,告知今晚是否留宿公司,他才会离去。

 “好,那你现在进公司来,问问一楼的保全停电的原因,还有带着手电筒上来我办公室。”说完,他很快挂断了电话。

 若不下楼去看看她,恐怕今晚他是不会放心。

 ∪ ∪ ∪

 因为紧急发电机也故障的关系,整栋谨联大楼里独剩一部发电机,刚好可供总裁专用电梯使用。

 丰儆棠等着阿纲上来,拿着手电筒一同进⼊电梯。

 站在电梯里,他扳开楼层的设定盒,重新输⼊一长串数字,等着楼层的闪灯一一往下跳,直到停在十八这个数字上。

 电梯没有传出当当响声,门就刷地开启。

 但随着门的开启,一阵慌的碰撞声传来,然后可清楚的听到女子的咒骂声——

 “妈的,我怎么这么倒楣?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邬可颂咬牙切齿地低嚷。

 刚由地上爬起,还没来得及抬头,一道微弱昏⻩的光源已向她。抬头一瞧,她看见一张脸,一张方才她嘴里还喃喃咒骂着的男人的睑!

 天啊!怎么会这样!?

 这不仅是她第三次在他的面前出糗,还骂了脏话!

 “如果早知道你会因为我来看你,而感动得行这样的大礼,我会早一点下楼来看你。”丰儆棠手里拿着手电筒来到她的面前,手电筒的光源还不偏不倚的落在她因摔倒而显得狼狈的脸上。

 邬可颂敢发誓,绝对不会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里有多么‮望渴‬骂脏话。

 忍着手脚因跌倒而擦撞的疼痛,她赶紧站起,将得笔直。

 但定眸一看,才注意到一旁还有阿纲的存在。

 哇咧!她好想哭,原来她丢脸的模样,不只被一个人看见!

 跟在丰儆棠⾝旁的阿纲忍住到口的笑,很机灵地说:“丰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下楼去等你好了。”

 由上次老板名为赔偿,却费了心思帮邬律师选⾐服起,他就怀疑邬律师在老板的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如今证实,似乎真是如此。

 丰儆棠没说话,只淡淡地朝着阿网点了下头。阿纲很识趣的转⾝走人。

 转眼间,寂静的空间中又只剩下两人。

 “好了,你可以不必把得那么直了,摔倒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何况是在黑暗之中。”他看着她渐渐拢紧的眉结,猜测她一定摔得不轻,摔伤的部位应该很疼吧?

 可颂皎着牙不说话、很恨自己为何是个有修养的人。

 “你要跟我继续耗在这里,还是上楼去吃饭休息?”他不会介意与她分享晚餐,反正凯文准备的餐点一向丰盛。

 “你何时变得这么好心了?”终于,在吐出一口秽气之后,可颂过于⼲涩的咽喉终于挤出了声音来。

 “我还以为你气哑了呢!”听见她说话,丰儆棠才稍放心,闷笑出声。

 “我气哑,你不是更开心?”他还笑得出来?果然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不,你气哑,我不见得会开心。”她是个律师,哑了嗓子如何在法庭上展现滔滔辩才?没了辩才,她为他工作的能力岂不也减了一半?

 可颂瞪看着他,虽没开口说话,但心里早已大喊着“才怪”!

 “走吧,跟我上楼去先吃点东西,反正电停了,你也做不了什么事。何况,我不想让谨联的员工说我这个当老板的苛待员工,让一个饿着肚子的律师加班。”

 说着,他跨步朝外走了两步,停下来等她跟上。

 看着他,可颂原本是不想跟他上楼,但心念一转,又觉得何必待自己的肚子。于是,她踏出脚步想跟上他。

 但脚才一挪动,一股⿇痛就由脚跟直窜脑门。

 “怎么了?你不想吃饭?就算要跟我斗气,也得先吃才有气力吧?”见她不动如山,丰儆棠只好又走了回来。

 可颂咬着牙不愿意喊疼,因为她不想在他的面前示弱。

 见她又不回应,丰儆棠手上握着的手电筒缓缓上移,让光源落在她的脸上。

 他以为看到的会是她生气的表情,却蓦然见到她拧着一对细眉,额上淌着几滴汗珠。

 “怎么了?”他马上觑出了不对劲。

 不让她有闪避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他用空着的一手搭上她的额头。“你在冒冷汗?”

 该死的,这个女人要跟他逞強到什么时候?

 可颂没有说话,拧着一对细眉,死咬着嘴,心里最在意的是两人不该靠得太近。

 “你这个顽強的女人!你方才摔倒,到底撞到哪里?”丰儆棠被她吓到了,她额上的冷汗越飙越多,越冒越快。

 不再等她回答,他将手上的手电筒推到她的手里。

 “拿着!”是直接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可颂反地的接过手电筒,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惊得差点尖叫出来。

 “你、你⼲什么?放我下来,我只是扭伤了脚而已啦!”他居然弯⾝抱起了她!

 “我们去医院。”他睨了她一记,抿紧了线。

 如果只是扭伤脚而已,额头会不断冒冷汗吗?

 “你的手没受伤吧?如果还有时间跟我斗嘴,不如帮我掏出口袋里的‮机手‬,按下11叫阿纲把车开到大门口。”

 说完,他没再给她拒绝的机会,大步走向电梯。

 ∪ ∪ ∪

 看过医生,可颂手脚上的擦伤上了药,扭伤的脚踝也做了处理,现在她正在丰儆棠的车上,与他并肩坐在后座。

 “我送你回家。”看见她目前的惨状,他却一点也⾼兴不起来。

 一个月前,他曾经信誓旦⽇一的说要恶整她,但如今见她这副模样,他却心软又心疼了。而也因为这份心疼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內心,审慎去探索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能不能…”可颂难得支支吾吾的。

 她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回家,至少在她脚踝消肿之前。

 如果老爸见到她受伤的模样,一定会担心,她是家里的老大,没时间照顾两个妹妹已说不过去,怎可让老爸为她担心?

 “嗯?”他转过脸来睇着她,等她继续往下说。

 可颂难得的上他的眸光,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两人间的火药味似乎已完全不见了,只是她无暇去探究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能不能先不要回去?”至少回家的时候,她不想跛脚,还着固定的绷带。

 “你不想回家?”丰儆棠叫紧了眉。

 难道她与他一样都是拚命三邬,脚都受伤了,还想回公司去工作?

 “我不想让家人担心。”

 豁出去了,他要笑的话,随他。反正,如果家人与工作相较的话,她会觉得家人比较重要。

 丰儆棠纠紧的眉宇骤然展开来。“阿纲,回公司。”

 原来她只是不想让家人担心她的脚伤。

 “一会儿回到公司,你上来我办公室休息。”他看着她,有了想伸出手去轻抚她容颜的冲动,但还是按捺了下来。

 “谢谢。”这一声谢谢,可颂说得有点尴尬,不过也为两人间的战火,划下了正式的休止符。

 ∪ ∪ ∪

 回到公司,因为还停电的关系,可颂只好窝在丰儆棠办公室的沙发上。

 “我想你应该也饿了吧?”丰儆棠手上提着一个纸袋,由电梯口折回办公室里来。

 因为几番‮腾折‬,凯文为他准备的餐点早已凉透,所以他要阿纲离开前,特地又绕到同一家店去带了一份回来。

 “紧急发电机也坏了吗?”可颂的肚子虽然已饿得咕噜咕噜的叫着,不过一向机敏的她,当然注意到了电梯独剩下一部可供使用。

 “说到这儿,明天我应该把总务部的经理叫上来骂一骂。”丰儆棠走了过来,将手上拎着的纸袋往茶几上一放。

 还好紧急发电机还有一部正常,否则今⽇的突发状况下,他岂不要抱着可颂爬完十八个楼层的楼梯?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可颂又朝着他桌上堆成一叠小山的文件瞄了眼。

 他常常加班到这么晚吗?

 “今天多亏有你下楼来。”否则她本不敢想像后果。

 “听你的口气?好像我们之间已经停战了?”丰儆棠笑说着,动手取出纸袋里的餐盒,一一打开后,将盛着饭的小木盒递一个给她。

 可颂本能的伸手接过。“老板都已经请吃饭了,难道我还能记仇吗?”

 很难说出这场战争是谁先惹上谁的,不过以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们似乎正对彼此改观中。

 可颂‮诚坦‬地面对自己的心,在她看来,他确实是很有昅引力的男人,而且是她在这几年里所见过的大老板中,最认真且几乎将所有时间都卖给了工作的唯一一人。

 “原来邬律师你是这么好收买的?”他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盛着饭的木盒里。

 看着米饭上的排骨,可颂的心蓦地一颤。她似乎能感受到他不同于一般人的温柔。

 “丰先生,以你如此好的口才,似乎比我还要适合当律师。”

 她看似不经意地说着,拿起筷子扒了口饭,也将他好意递上的排骨送到嘴边,咬上一口。

 对于他的前一段婚姻,她开始有点疑惑。一个会为她夹菜递饭的男人,怎会完全漠视了自己的子,让自己的婚姻陷⼊僵局,以至宣判破裂?

 会是他真的…真的是有说不出口的隐疾吗?

 “现在好像早已过了上班的时间。”丰儆棠抬起手来看了眼手表,没头没脑地提醒她。

 “嗄?”

 “现在既然不是上班时间,你有必要一直以‘丰先生’称呼我吗?”他不喜这样刻意拉开距离。

 “否则?”拜托,否则她该怎么称呼他?

 “叫丰先生似乎太见外,我不介意你直接叫我名字。”他的话接得很巧妙,仿佛是早已想好的。

 “我不认为称丰先生会显得见外。”直接叫他的名字?那才是怪!

 想到“儆棠”两个字由她的嘴里喊出,一股莫名的心慌硬是袭上她的心头。

 “别人会不会觉得见外,我不晓得。不过,整个公司从上到下,在上班时间都是这样称呼我。”他又夹了一些东西放到她的⽩饭上。

 可颂看了眼,这次是块焖得透了的苦瓜。“那你应该更习惯才对。”

 她吃着他的体贴,心里着莫名的涟漪。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他放下手上端着的木盒。

 “什么?”她眨眨眼,知道他故意没将话说完。

 “你实在很不可爱!”他的嘴里明明说着诋毁的话,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是好看的。

 为他那抹弧度,可颂的心跳了拍数。她深昅了口气,模仿起他说话的口吻:“那,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实在不是个好相处的老板?”

 丰儆棠的一手握着筷子,愣愣地看着她几秒,然后朗笑出声。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胆子真的比一般人大,但我还是要对你说,我决定以后在没有其他人时,都要直接喊你的名字。”

 “你…”可颂为他难得显露的耍赖功夫感到惊讶,不过一向口才极佳的她,也不忘调侃他一句:“那是不是也得我非得直呼你的名字不可?”

 “能这样的话,当然是最好的。”丰儆棠摊摊双手笑着。

 “你想得美!”可颂气得咬了一下嘴

 灿亮的瞳仁飘向另一方,她决定岔开话题:“对了,你办公桌上怎么还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纸袋?”

 丰儆棠朝着办公桌瞥了一眼,重新端起饭盒。“我之前下楼去找你时,有说过要你一同上楼来吃饭。”

 言下之意…“你是说,那里面有着一份与这茶几上一模一样的餐点?”可颂瞧着他,又不断转头瞧向他的办公桌。

 “没有人会喜吃冷掉的食物。”他回得理所当然。

 毕竟带着她上医院,从清除伤口到包扎,前前后后可花了不少时间。

 “你一定没有参加过饥饿三十的活动!”可颂非常不认同,或许是因为从小就受到⽗亲的洗脑。“你要是生在我家,一定会被我老爸骂死…”

 两人算吗?她不知道,不过这一刻,她对他已失了心防,开始分享着亲人的点滴。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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