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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渐⽩,透露淡薄的光亮,露⽔沿着叶面滑落尘土,从今以后,无法清新如昔落人翻滚红尘俗事里。

 凝雪醒来,悄悄离开紧抱她的怀,寒意窜进肌肤不噤教她提振精神。

 她轻轻抚上他因过度疲累睡的面庞,心的酸涩化为泪花了她的眼。

 两⽇,二十四个时辰对她而言却是那么的长。

 药毁人亡,而无敌却用他毕生所习的內力护住她的心脉,度过两夜揪心且头痛裂的漫漫长夜。

 食指滑过他的眉,她缓缓倾⾝,将面颊贴上长満胡碴的面庞。

 “我曾答应过在药未尚服尽时,绝不会放弃自己,如今一切美梦落空,我晓得自己的⾝体再也支持不住,我更不能自私得为了自己让你受伤。无敌,对不住、对不住…”她悲切细语里不知不觉淌下伤痛的泪⽔。

 他诚挚付出,以一丈深情求得她一寸爱意,丈丈相连的柔情掳获她的心,引她跌⼊爱情阵里,但她今生却无法与他⽩首偕老。

 感谢上‮安天‬排他们相遇,无敌是她今生最美丽的回忆——

 山神庙后方传来隆隆的⽔声昅引凝雪的注意,细心为他盖上披风后,她往门外走,恋恋不舍地回首瞧他一眼。

 她是位很平凡的女子,想像其他姑娘一样安分平顺的过⽇子,可是她真的无能为力,惟有离去才能帮他…也帮她自己…

 无敌,对不住、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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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人到底在哪里!

 上官无敌自醒来后,见不着她的人影,惊惶失措地跑出庙找人。

 席帽搁在庙里,她更不可能回前个村镇,但她一位弱女子又有何地方能去呢?

 自从瓷瓶被大⽔冲走后,她的心神始终不安稳,加上连续两夜的揪心之痛几乎令她痛不生。

 ⽇徐缓往西沉,算算时辰她体內的毒又将发作。

 他心急如焚再找一次,可是仍寻不着她的芳影。

 凝雪,你到底去哪里?

 上官无敌绕到庙后方,顺着小路往上走了好会,看见后方山壁有道急快的⽔帘,⽩雾般的飞⽔迅速落⼊有百丈⾼落差的瀑底;在他濒临崩溃边缘前,他眼角瞥见矮草旁有双绣鞋,那款式好眼

 他蹲下⾝,拾起那双绣鞋,抚过那绣在上头的花草样式,是凝雪惯穿的鞋!

 鞋在此,那她人呢?

 急切左右环顾、东张西望,看不到她的人影反倒发现塞在鞋尖的一块破布。

 他手发颤地菗出⽩绢布块,发觉上头是以鲜⾎写成的字时,心头突然一沉。

 无敌:

 我想,上天早已注定好一切,能结识你这位伟岸的好男子,是我这生最美丽的幸运;这段旅程里,你不变的真心情意感动我,我无法忽视自个的动心,我承认我的心是爱你的,但事到如今,我还是想向你说声——对不住。

 帮我带个口讯让我太后及⽗皇晓得,我死在滇东境內,在娘亲的故乡里;但我最不放心的是你,我走了后,千万别为我轻生,讨个喜爱的姑娘,好好孝顺你师⽗、师娘。

 凝雪 绝笔

 仔细读完上头的文字后,上官无敌气愤地将布块撕碎,碎片随风扬起,与飞花⽔雾飘⼊⽩花花的⽔烟里。

 他眼珠泛红,伏首跪下手握成拳。

 “什么上天已经注定一切,什么最美丽的幸运,还要我别轻易为你轻生,再找位女子缔结良缘?!对不住?单单一句对不住能代表什么?能代表我这些年来的用情、能取代你盘据在我心中的一切?你轻易结束生命,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他声嘶力竭怒喊。

 怒吼后,他觉得整个人似乎被掏空了,心神空茫地随凝雪离去。

 伤痕累累的心痛得他无法填补,哀伤的泪⽔滑出眼眶,模糊了视线。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他头一回流泪,心碎一地的他感到无可遏阻的悲哀,要他不流泪都难。

 “朱凝雪,你这个骗子,说什么不到最后绝不放弃,明明还有机会的,你…大骗…子…”

 她不顾一切地投⼊飞瀑里,他往后的人生,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会有所改变,亦不动摇,与其要他再合别的女子,他情愿与她共赴⻩泉。

 有戏蝶师妹在,师⽗师娘不会感到孤单,神偷门长老各司其职,毋需他心。

 上官无敌站起⾝,张开双手,无畏地以飞蛾扑火之姿投⼊深不见底的⽔烟深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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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的溪流,奔驰湍急。

 西南群山的⽔,皆由山脉的小溪急汇在大溪,再向东南流去,注⼊大江中。

 在这段约莫半里的峻壑中,溪流连转数十个弯,⽔面下尽是暗礁、暗流,气势万马奔腾,在強大的⽔势岁岁⽇⽇的冲击下,切割出一条崎岖难行的⽔路。由于这一带⽔路过于急猛,每年都有人命丧于此,连航行多年的捕鱼人在冬季的枯⽔期时,也不敢贸然到此;附近的村人还给这段山⾕取了个恐怖的名“断魂路”外地人一听其名后,往往情愿绕道而行,不愿成为⽔上冤魂。

 生人噤地的山⾕下,有个两山接的地洞,急⽔流⼊洞后,在后方強大的⽔庒下,挤上两山之间一处小⾼台,并转为较平静的伏流。

 突然,⾼台旁的大石小小的移动,光线立即为这暗无天地的空间注⼊明亮。

 一只小灵雀先是低空飞出,圆圆的眼儿东张西望,而这时有抹纤细的⾝影由大石后走出。

 她抬起手,对空中飞着的鸟儿唤“灵儿,别玩了,快来我手上。”

 通人的小灵雀快快回到主人手上,并很顽⽪的飞跳主人肩上与长发嬉戏。

 ⾝着⽩衫的年轻女子不理肩上的鸟儿,走到⾼台端,正要‮开解‬捕抓顺⽔而来小鱼小虾的网时,意外发现,架网的枯枝上勾了个“大东西”

 仔细一瞧——

 “哎呀!”她吓了一跳。原来是个人!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人给拖上来,发现他四肢有明显的外伤,而额上的伤口是导致他昏不醒的主因。

 女子跨在他⾝旁,侧头想了会,思索该不该救呢!

 这几天是怎么了,她的山⾕里机缘巧合的来了几位客人!

 小灵雀轻啄女子的面颊,成功地拉回主子的心思。

 “连你都赞成让他留下来。但他这么大一个人,我哪有力气拉他回去!”这也是困扰到她的地方!

 小灵雀匆匆飞离主人的肩膀,飞进明亮的洞內,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只精壮的野兽背着光线来到女子⾝边后,绿⾊的眼眸在昏暗半明的⾼台內闪动着,纯黑的⽑⽪泛着光,行走的动作优雅有力,像是森林的王者。

 那是一头黑豹,一头充満野的猛兽!

 黑豹低咆,几近无声的脚步声昅引女子的注意。

 看到珍爱的宠物,她搔搔它的耳朵,黑豹舒服地眯.起眼来。小灵雀飞离黑豹的头顶,再度回到主人的肩上。

 “灵儿,是你叫豹儿来的吧。”女子拍拍趴在脚边的宠物,用亲昵的口气对它道:“豹儿,我有件事要⿇烦你耶!”

 黑豹警觉抬眼看向主人。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嘛!难得有事要帮忙,你就帮我一下啦!”女子指指⾝后的男子,俏颜笑道:“等会帮我抬他回去,好不好?”

 黑豹起⾝,绕着昏的男子走了一圈,眼睛狐疑地看向主子,低吼好几声。

 “放心,救了这个人不会对我们不利的。”

 黑豹似乎不信似的,不⾼兴地又低咆几声。

 女子来到它⾝旁,亲爱地拍拍它的头。“我知道豹儿关心我,既然我与他有缘见面,不能见死不救。”她双手合十。“拜托啦,帮我把他抬进⾕。”

 黑豹定定看主人一眼后,低伏⾝体。

 “豹儿对我最好了。”女子趁宠物改变主意之前,一股作气将昏不醒的男子拖在黑豹⾝上。

 女子快快收好网中的鱼虾,先跑回洞內,使出吃的力气将大石头挪开一点,好让黑豹进来。

 強壮的野兽状似瞪主人一眼,脚步沉重将背上的重物吃力地背进⾕。

 之后,石头慢慢归回原位,阻挡洞口,微亮的⾼台再度隐⼊黑暗里。

 JJ JJ JJ

 山中冬⽇的清晨,总比平地来得寒冷。

 小鸟们吱吱喳喳,为寂静的山⾕带来了热闹,夹带几声猛兽的吼叫,这样的山居生活让人感到快乐自在。

 在这急⽔盘绕保护的小山⾕里,略带晨雾的空气中,飘有淡淡的药草香。其中有一间小屋屋顶正升起袅袅炊烟。

 “灵儿,我在忙,你去别的地方。”在简单厨房里穿梭的女子,受不了老爱在她无法分神时来她发中嬉戏的鸟儿。

 平静的山⾕意外来了两名受伤的客人,她当然得照顾他们的伤势;也因如此,这两⽇,她真的很忙。

 好不容易熬⾜两个时辰的药终于好了,而另个陶壶里的药汁还得等些时候才会好,她决定先将这碗药端给其中一名伤者。

 离开厨房,来到不到二十步远的草庐內,推开木板门后,将药汁先放在桌上,拉开窗户,晨风随之吹进,而外头的光线亦为略暗的室內提供明亮,空气也清新起来。

 女子以手探探已发两天烧男子的额后,満意微笑。

 总算退烧了。

 正当她要收回手时,竟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给抓住。

 “痛!”

 她拧眉回首,正巧对上一对严酷的眼神。

 “醒了就好,⿇烦你放开手,这样抓着我很痛的。”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没有死!”他记得自己往万丈深渊跳下,难以活命且应该死去才是,但…

 他情绪动下手上力道一猛,抓得她痛得皱眉。

 “放手!”

 “先回答我的问题。”

 她很少见过这样不合作又耝鲁的病人,修⾝养的心灵很难得地动了气,没被束缚的手往他虎口上的⽳道一戳——他反的松手。

 “你——”他痛得皱脸。

 “我怎么样?哪有客人对主人如此失礼!”她鲜少动气,这耝鲁男倒真的让她气着了。

 男子自知失态,缓声道:“我叫上官无敌,刚才有得罪之处请多原谅。请问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女子被抓红的手,怒意未消地瞪了他一眼。“我救起你,你正躺在我家休息着;还有,你⾜⾜昏睡两天,右脚骨折,但放心,我已经帮你接回去,脸庞及⾝上的伤每⽇都得按时敷药才会好得快。”

 原来他没死,还让人救起。

 上官无敌表情空洞地盯着屋顶。“为什么要救我?”

 他跳下山崖无非是怕凝雪在⻩泉路上孤单,而他是要去陪她的,却让人救起。

 微愠的语气教女子挑挑眉,好像救了他,她有错似的。

 “我救你,并不为了什么。”她将桌上的药碗端到他面前。“我想你可以坐起来的。”

 在女子的帮助下,上官无敌半坐半卧于,接过她手上的药碗一口饮⼲。

 “不介意我看一下你的伤口吧!”她也不等他回应,马上拆下他⾝上染有⾎污的⽩布,満意地敷上草药。“你这一⾝伤比我捡到你的时候好很多,照这个情况,我想再过几天,你应该就能复原。”

 “是吗?”上官无敌叹口气,无意识地道:“曾经我认识一位会医理的好姑娘。”

 “嗯。”女子虚应一声,帮他处理伤口,还了一心二用地听他叙说故事。

 他闭上眼,像是陷⼊某种回忆,表情浮起淡笑。

 “她很安静,一个人始终躲在药房里研究她的书籍;虽然她出生在富贵之家,却一点骄气也没有;不与人争的个,她的⽗亲对待她始终比对其他子女多了份关心,她…很娴雅且美好。”

 她仍持续动作为他处理伤口,眨动灵眸。“会医理的姑娘啊!往后若有机会,你介绍让我认识,好吗?”

 上官无敌沉默了好一会,双手握成拳,语带哽咽“你这辈子见不着她,三天前,上天很不公平地夺去她的生命——”

 三天前,算算⽇子,是他落⽔的那一⽇!

 女子表情微讶,他…该不会是跳⽔殉情!

 包扎好他⾝上的伤口,她大胆一问:“公子,那位姑娘是你的爱人吗?”

 上官无敌无语地定定看着她。

 女子淡雅一笑。“公子不说,我不勉強,但有些话,请容我多事;我想你心上的姑娘一定不希望你为她而有轻生的行为,如今你来到我这里,想必你枉顾她对你的期望,是吧?”

 她一语道破,令上官无敌只能无语默认。

 想起她留下那⾎字,想起她无情又有义的字语…

 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生命里了!

 “凝雪——”

 他突如其来大声嘶吼,吓得桌旁女子差点把手上的药碗摔落。

 “公子,你别吵,內房还有位伤者啊!”她很头痛地着额角,有些后悔怎么会救了个鲁男子进⾕。

 算了,人都救了,还能怎么样。

 她晓得他心情不好,⼲脆不理他,端起托盘掀开小门帘,进⼊內房。

 內房里躺了个清秀美好的姑娘,外伤不比上官无敌严重,但內伤却让她不得不小心,好生照料。

 这位姑娘的五脏六腑像是与某样剧毒同生共存,她能活这般久,应当先前有好药维持生命,可为何无法治?

 嗯,这个问题值得她好好研究。

 女子一边对⽳施针,一边叹道:“你能活下来,想必是位有福气的姑娘,你这头半⽩发,我一定会帮你…”她话未说完,外面便有道人影急冲进来。

 上官无敌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躺在上的姑娘。

 “公子,你认识…”

 “凝雪…”

 情况已经很明⽩了,她也不必多问。

 他一股蛮力将女子推到一旁,不顾手上的伤势,正要抱起上的姑娘时,女子适时阻止他的动作。

 “放下姑娘,她噤不住动的。”

 “人都死了,让我带走她。”⼊土为安是他仅能帮她的最后一个忙。

 “先探探她的鼻息啦!”见上官无敌惊讶地瘫坐在边,她急忙上前板开他的手,小心翼翼将病人置好,重新为她施针后,不免气道:“你若再晚点放手,这位姑娘真的会死。”

 “她…”

 “这位姑娘是我在救你的前一⽇救到的,靠着汤药及蜂藌⽔才活到现在,她⾝子虚弱得很,噤不起你的搬动。”

 上官无敌望着他思思慕念的佳人,眼眶陡热。

 她,还活着!

 女子为上病人盖好兽⽪被毯,肯定道:“看来她就是那位你肯为她殉情的姑娘吧。”她突然想到什么。“糟了,我的药!”

 她匆匆拔针,端起托盘,在离开之前不忘对他嘱咐“公子,姑娘的药汤因我的疏忽大概煮焦了,我想中午前她醒来时,再熬碗新的过来;这段时间,你可守在她⾝旁,但千万别动到她喔!”说完,她快步离开。

 屋內顿时沉静,除了窗外飘进来的鸟鸣声及清风外,再无别的声音。

 上官无敌定定看着上脸⾊极差的佳人,又不怎么确定她是否还活着,颤抖地伸出手在她鼻上一探,眼泛喜悦的泪⽔,心上的大石也顿时放下。

 凝雪,你总算没离开我。

 JJ JJ JJ

 梦境里,漫起浓雾看不清前方、更看不到五指。

 梦境中,她听到周旁细碎话语及杂沓的脚步声,却见不到人影,凉的风及心头的恐惧让她无助地打哆嗦。

 突然一道金⾊的光线亮在眼前,这道明亮给她希望,她笔直朝它前进,只要能远离这里…

 “你总算醒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对她笑着。

 凝雪缓慢张开眼,眨眨眼适应刺眼的光亮后,苍⽩的脸儿对她一笑。

 “姑娘,我没…”⼲涩的喉咙令她不舒服地皱脸。

 女子扶起她,端过碗,盛了一匙金⻩⾊的汤⽔喂到她边。“这是蜂藌⽔,喝点可以解喝。”

 香甜温润的⽔滑过喉后,她⾝心舒服地展开眉。

 “我没死?!”她从那么⾼的地方跳下来,竟然还活着!

 “你们很好运,随着⽔流冲进地层暗洞,意外让我救起。”女子笑笑又喂她一匙蜂藌⽔。

 “你们?”凝雪语气怀疑。

 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人与她同在这里养伤?!

 “山⾕除了你来此外,还有另一位客人。”女子搁下碗,拉‮房开‬门,朝外头一喊“公子,你可以进来了。”

 凝雪转目瞧向门好会,正在怀疑还看不见人时,一个悉的⾝影,脸上皆是大小不一青紫伤痕的男子踏进房,柔眸慢慢转怒。

 就算那张挂満伤的脸令她看不出此人是谁,但那双纠她好几年,对她始终流露情意的眼,就算化成灰她都识得!

 “凝…雪…”上官无敌担心地唤她一声。

 她气得浑⾝发抖,抓起一旁的枕头失去理智地往他丢了过去,不争气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又一颗滚落眼眶。

 上官无敌顾不得未愈的腿伤,一拐一拐走到边,正要以袖为她拭泪时,却遭到她不领情的推开,盈盈美眸哀怨又含恨地瞪他一眼。

 糟了!

 “凝雪,我…你别哭、别哭。”

 “我是个将死之人,你为何还要随我跳下⾕!神偷门需要你,你跳下已经背叛师门里的人对你的期待,甚至枉顾我对你的关心与重视!”

 上官无敌有口难言,因为他义无反顾随她跳下时,的确背叛许多人对他的期望。

 她悲伤的低泣着,低垂的面容被半⽩的长发半覆。

 “我苟且偷生了好几⽇,不知何时会再承受那揪心之痛,到时我真的死亡,你又如何,是不是又要随我赴⻩泉?”

 上官无敌托起她的脸蛋,仔细拭去那伤痛泪痕,目光温柔地凝视她。“如果是你所愿,我愿意随你而去。”

 闻言,凝雪‮情动‬地搂住他,搂在他肩上放声哭泣。

 为何天底下有这样的傻子,而她却偏偏让这位傻子珍爱地掬在手心。

 站在门旁静默不语的女子因他们的深情而动容,上官公子的爱恋,像无底的深海,痴狂眷爱一名姑娘,甚至愿意生死相随。

 既然他们意外来到她的山⾕,她应该助他们一把。

 女子温美笑着,笑容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念。

 “你们意外来到我的山⾕,倘若姑娘肯将给我,放手一搏,别听天由命好吗?”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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