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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经过‮夜一‬的休息,在上官无敌有意的拖延下,凝雪睡过三竿,人也有精神了点,用过膳与汤药后,两人依之前计划由⽔路往滇东前进。

 江南热多雨,深山荒野中长有许多珍奇难寻的药材,或许有清除凝雪体內毒素的药草也说不定。

 仅存一个多月的期限,他们得要加快行程寻找良方名医。

 整装过后,上官无敌牵扶凝雪下楼,决定结完账迅速离开让她难堪的小镇。

 大厅里⾼朋満坐,可见这家客栈生意有多好。

 上官无敌拍拍柜台。“喂,掌柜的。”他表情不耐烦,只想付完账便快快走人。

 算盘打得啪啪响的掌柜,热络抬起老脸,一见到他们后,生意人该有的笑容变得更诚恳。“大爷,有什么事要小的帮忙?”

 “退房,帮我结账。”

 结账两字一出,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好会,感觉敏锐的上官无敌略觉不对劲,眼睛不着痕迹扫周围几圈。

 掌柜觑了眼被这位爷安置⾝后的凝雪。

 “大爷,您家小娘子不是病着了,怎么不休息几⽇,养好病再走?”

 怎么会有人晓得凝雪生病?!

 上官无敌迅捷提起他的⾐襟,俊朗瞬间冷沉。“是谁告诉你她生病,说!”

 因呼昅困难涨红脸的掌柜,食指颤抖地指着一旁吓傻的跑堂店小二。

 冷眼顺其方向落到店小二⾝上,他字字清楚地问:“是、你、说、的?”

 店小二经他这一瞧,腿没用地发抖。

 “大爷昨夜熬药不是要给您家娘子喝的吗!”昨晚他可是在厨房见这名凶神恶煞的爷煮⽔熬药,该不会是他猜错,那碗不是给⽩发小娘子喝的?

 原来如此。上官无敌松了口气,他误以为他们晓得凝雪体內毒素的事。

 他放开手,搁下一锭⾜够的银子,牵扶着凝雪朝大门迈出,不肯多做停留。

 当他们要踏出大门时,大厅传来几道惋惜声。

 凝雪敏感止步,微偏螓首隔着丝巾疑惑看见众人眼光,皆是那种若有所求又不敢语的眼神。

 “是不是忘了什么没拿?”上官无敌问。凝雪向来只对药草医书专注,摆脫华丽的生活后她则努力习着生活杂事,学来学去却样样不精通,老要人提醒,但这也是她可爱的地方。

 “没有。”

 “那就走,咱们得快到渡口搭船南下。”时辰已经不早,他们得在太下山前往南行,赶到下个城镇好落脚。

 “这位大爷,您…请留步…”掌柜冒着生命危险快步走出柜台,张开双手挡在他们面前结巴阻止。

 上官无敌竖起剑眉,银子都付了还不放人走,他对这镇上的人印象坏到⾕底。

 “最好有很好的理由,要不然可别怪我拆了你的客栈,顺便拆了你的骨头!”他拳头握得嘎嘎作响。

 折他的骨头——

 掌柜咽下口⽔,似乎听到骨断裂的声音。

 “是这样的,厅里大多的人都是在等候小娘子,要烦劳尊夫人看病。”一口气说完乡民所托后,他慌忙拔腿躲回柜台,生怕生命再度受威胁。

 凝雪眼腈一亮,有人需要她的帮忙。

 “要看病就去找大夫,别来烦咱们!”凝雪昨⽇的多管闲事却教她难过一回,这次他铁下心,绝不让她再揷手管事。

 他扣紧她的手腕,趋前几步后,她的小手用力反握他的掌,仰起小脸。

 “无敌,我…”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他目光恶狠狠地扫视在场所有人。“你别忘了昨⽇的事,再说热闹的城镇岂无大夫,这些人是来找⿇烦,咱们别理。”

 一路上,凝雪头戴席帽,以丝巾覆面容与长发,为得就是躲开他人异样的眼光;而昨⽇的事件,她真的伤透了心,他无法容忍有人伤害她,即使是无心也不行。

 “可是…”

 “没有可是!”他霸道打断她的话。

 他的不讲理教凝雪感到气恼,放开手,她朝众人前去。

 上官无敌迅即截住她的皓腕,不赞成的对她‮头摇‬。

 “无论他们用什么眼光看我,我毕竟是位医者,教我如何置之不理。”她轻轻叹了口气,掀开丝巾看向他。“我若执意想做,你又能拿我如何?”

 “我是怕那些耝人会再次伤害你。”他手为箭指,缓缓驱动內力。

 似乎看穿他心头正有盘算,她淡笑道:“你若点⽳制止我的行动,我会恨你的。”

 吓!简单的一句话让他错愕得了真气运行,聚在指尖的內力顿时全散。

 他有种被逮到把柄的感觉,心虚之下气势也弱了几分,但又想到昨夜她难过吐露心事的模样,怒意再度汇集于心,神⾊难看至极。

 凝雪坐落于偏僻的桌子旁,视线隔层薄丝巾看看引颈企盼的客人们。

 “你们要看病?”

 大半数以上的人重重点首。

 沉默片刻,她淡淡开口“⿇烦掌柜拿笔纸过来,诊过脉,我好开药帖。”

 此话一出,厅堂热闹再起,大家争先恐后排队,等待求医?

 始终被晾在旁的上官无敌脸⾊快黑成炭,气凝雪不知回拒的菩萨心肠、气无法五天的镇上百姓、更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见店小二镇不住混的场面,他气得拍桌面以怈愤,倒霉的桌子顿成两半吓住在场所有人。

 “要看病的全给我排好,要不然我们调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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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个镇上是没大夫的。

 这镇上本有位老大夫,可惜他老人家在三个月前过世,惟一的⼊室弟子还不成气候,没人敢找他看病、因而他远走他乡,另投新师。

 药铺倒有一家,南北药材皆备,抓药的是位有三十年功夫的老师傅,无奈他老人家只会抓药不懂诊病,没大夫看病下,这些月来,他的生意一落千丈。

 自凝雪那⽇为男孩医诊小露一手后,又经掌柜夸大形容她的针灸手法如何出神⼊化,在众人口耳相传下,生病寻医的乡里居民由四面八方聚来客栈,请她把脉、写药帖的让她几乎忙得手软,但笑得最开心的还是财源广进的药铺师傅。

 凝雪师承太医院,在太医们的传授下,加上她多年有心专研医理,她医术自然不在话下,准确下针皆让病患的病痛得到舒缓。

 连住两晚免费的客栈及众人送来的礼物,连棉被、枕头都有,镇里的⽗⺟官还清出一间坐落巷子里的屋舍要借他们住,见镇民似乎有意要他们长住于此;上官无敌略感不妙,两人决定趁夜黑风⾼的夜晚逃离这太过热情的城镇。

 好不容易逃离小镇,来到渡口时,天边已是淡紫的离。

 天快亮了。上官无敌来到坐倚遮蓬旁柱子的凝雪,瞧见她睡得沉,小脸显得疲惫不堪,眼下浮出淡⾊的黑影,像这几天从未沾的模样。

 他们有睡,却是往往睡至一半就被人吵醒帮人治病,导致严重的睡眠不⾜。

 他是习武之人几⽇少眠是没关系,但凝雪是姑娘家,哪受得了这般‮磨折‬,当他提议溜出城镇时,她反倒举手赞成。

 清晨露重,他解下外⾐,动作极轻的为她盖暖时,她慢慢睁开惺忪睡眼,对他微笑。

 “吵醒你了?船家还没来,乖乖的闭上眼多睡会。”

 “不,我想等船家来前,顺道等待朝。”

 上官无敌协助她穿好保暖的披风,她亲手为他套上他的外⾐,两人并肩而站等待清晨的天景。

 天将明,东方的天空透露薄薄的光亮,随后,太没教人失望,天际边一抹橘红⾊的大圆徐缓露出云海,拨开混沌末明的天地,万物随着⽇的升起逐渐苏醒。

 “早上的太很美吧?”

 “嗯。”凝雪因眼前的美景目光蒙蒙。

 “一⽇之计在于晨,这些年来终年忙着,她几乎快忘记‮浴沐‬晨光轻雾中的美好。

 上官无敌趁她分神之际,不着痕迹握住她的手。“若你爱看早晨的太,泰山的朝也很美的。”

 “泰山…”她轻声逸出这个听了不下百次的地名。

 “是啊,泰山是我的故乡。”上官无敌笑开脸,续说家乡的好。“神偷门就在飞瀑后方,除了猎户外,很少人知道它的所在地。在舂夏时,有猎人及上山采药的人,有时我们懒得下山,就与他们以物易物换⽇常用品。我师⽗在解决江湖纷争之余,躲在山里当果农,这几年来他与师⺟两位老人家更过分,连果树都不顾,相伴去游山玩⽔。”

 “他们真有活力。”她轻笑。年老后放下一切去游玩,这很不错啊,不像⽗皇成天为国事而忙,有时还得为后宮众嫔妃争风吃醋伤神。

 “就是太有活力才苦了我这惟一的男弟子及长老们。有没有听过‘有事弟子服其劳’这句名语,所以江湖上有什么大聚会,近年来都是我代表出席。”想及师⽗的无情无义,他腹中呑満的苦泪有谁知啊。

 “那你随我寻医的这段期间,神偷门的事务不就耽搁啦!”她记得无敌的师门弟子少,很多事都需他亲力亲为。

 听出她语气中的愧疚,他莞尔一笑。

 “我可是禀报过师娘此事,加上今年⽔气多,两位老人家嚷着不出门,要在山上顾果树、赚大钱。”这些年来他能两地跑,皆是师⽗师娘两人默许的成全。

 其实前几年师⽗早就怀疑他为何上京城次数那么频繁,捺不住两位老人家旁敲侧击,他坦⽩说出他的恋情,没想到他的痴情博得两老的赞赏,以行动支持他早⽇赢得芳心。

 凝雪闻言心放宽,还好没让他难做人。

 “若能的话,我想见见他们。”会教育出她⾝旁这位拔尖男子,想必那两位老人家必有过人之处。

 他微侧首,目光柔和凝视她侧面芳容。“你能的,或许有一天,你还得跟我一样唤他们一声师⽗,师娘。”这是他衷心期望的美事,也是他人生最重要的事。

 平静的眼眸仔细巡视他的面孔,看到他眼中的期待时,她落莫垂下眼睫。

 上官无敌期待的心尽失,再次受到打击。凝雪连点个头敷衍他的简单动作都不愿做!

 他陪她在太医院里努力逗她笑;他用尽各种方法寻找能求她一笑的珍贵药材;他甚至放神偷门大小事务不管带着她走遍江山万⽔寻医,他为她做这么多,她到底有无瞧见他是捧着真心等她投⼊他的怀里?!

 这次他无法呑下这带刺的心酸,略微耝暴托起她精巧的下颚,直直看进她眼底的深处,却在她的眼中,瞧见几抹他很少见的情绪。

 她与他一样都默默将情感庒抑在心口,他无法开口质问事到如今她还在怕什么,因为她眼眸浮动的⽔光,化为一细如牛⽑的针刺进他的心,让他感同⾝受她为何难过。

 追究底还是逃不过那纠她二十多年的问题。

 只要解毒的方法未找到,凝雪就会刻意忽视他用情至深的心。

 上官无敌双手伏在她的肩,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天无绝人之路,除去你体內的毒素,咱们回泰山一趟,去采大又多汁的⽔果,好不好?”

 浑厚的音调蕴含着柔和的温暖,不可思议地化去凝雪心中的惧意,她抬眼凝视他。

 她承认,心早在他首次表⽩的那一次起了涟漪,加上他长期陪伴在她的生活里,教她不自觉对他的依赖愈来愈深。

 她知他他,更明⽩他那深情款款的相对,如果她体內的毒能清除,她不会拒绝这分承诺,甚至愿意放弃一切荣华富贵与他长相厮守。

 若毒素能解的话…

 她沉默无语好久,上官无敌轻柔又噪一声“凝雪…一同陪我回泰山,好吗?”

 这声轻唤唤回她悠远的神智,见他俊朗的脸庞有着专注的等待,柔⽩的小手忽然执起他一只大掌,眼眉畔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你不能⻩牛喔,一定要带我去泰山逛名胜古迹、摘果子,还将我介绍让你师⽗师娘认识。”

 ⽔果般甜美滋味化开他的心,初次见到她朝般的笑颜,让他首次感受到何谓幸福的味道。

 凝雪对他微开心扉已是不易,他不能要求太多,这样的回应对他已⾜够了、

 笑意漾満上官无敌的脸,他重重点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迫,我会守承诺带你回泰山。”他直直注视着她的眼。“所以你一定要记住曾答应我的事,不到最后,别放弃自己。”

 他总是以她的健康为先,灿亮如星的眼眸不再畏惧地视他眼中的深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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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雇了一位老渔夫,他们顺江而下,在未时前来到另个邻江边的小城镇。

 上岸后,他们请问来往的百姓当地有无较有名的大夫,几乎所有人都指向对岸炊烟袅袅的屋子,说那有位脾气古怪、离群独居的老大夫。

 有机会当然要试试看。

 于是上官无敌带着凝雪搭船到对岸,顺着炊烟的方向満心期待拜访老大夫。

 七十旬的老大夫瞧见凝雪掩在丝巾下黑⽩相掺的发时,不必他们开口,他便自动为她把脉,但平缓略微躁快的脉象让老大夫首次对人致歉,自叹习医不专,无法帮助凝雪除去体內的怪毒;老大夫会观面相,当他们离开前要凝雪注意近来会有祸事发生,务必小心周遭的一切。

 凝雪落寞寡的神情教上官无敌跟着心疼。

 寻医途中,每当満怀希望拜访大夫时,又听到无药可治的恶耗,心中的落差教她不难过也难。

 上官无敌停下脚步,担心的瞧瞧低首赶路的她。

 “要不要歇会?”自老大夫屋里出来后,她不曾说过一句话。

 “我不累,再说还得赶在天黑前进镇。”

 他的大掌握紧她的小手“天就快暗了,得走快点。”

 ⼊冬了,⽩⽇愈来愈短,他们是得加快脚程到前方的城镇。

 这个城镇并不大,⽇落后商家早就关门,以致他们找不到落脚处还特别绕了几圈,看看有无客栈好投宿。

 一名老头拖着一名姑娘走出巷口,姑娘哭泣的声音昅引住他们。

 那位姑娘年约十六七岁,虽无绝⾊容颜,但⽩净的脸蛋散发着小家碧⽟的气质,是位清秀的闺女。

 老头不雅地咒骂着坐在冷冰地面、満脸泪⽔的姑娘,菗泣声令老头不悦并像发疯似的掴了她两个耳光。

 “别坐在地上装死,快起来跟我去⻩姨那儿,马车快来接人了!”老头恶狠狠抓紧她的手,使力拖她起⾝。

 “爹,我可以兼零工,可以熬夜制⾐鞋赚更多银两给您,您…别把我卖给⻩姨,卖到勾栏院里。”再怎么委屈她都可以逆来顺受,但倚栏卖笑出卖灵魂的事她做不到。

 “你赚的那点银两都不够老子赌一把,站起来跟我走!”老头大吼叫骂。

 姑娘不语,垂眼不动。

 老头火大的又甩了她一巴掌,在微弱的灯火下,姑娘面颊印上明显红掌印,嘴角流出些许的鲜⾎。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老头表情狰狞,嗓门早吼得沙哑破音。

 他已经拿了对方的银子,若不在约定的时辰內把女儿到⻩姨手上,那票彪形大汉会找他算账的。

 “爹,求您放开女儿吧,我…会好好孝顺您一辈子的。”姑娘跪地磕头请求。

 心急如焚加怒火中烧的老头,见女儿一副抵死不从的模样,他扬起手用力往她脸上挥过去,忽然一道力量扯住了他。

 预期的痛感末至,跪地的姑娘睁开眼,怯怯抬脸瞧见一名气宇轩昂有江湖味的英俊男子,单手制止爹的行动。

 “打女人不是男人该做的事。”上官无敌低声道。因为他看不过去才揷手管事。

 老头被他气势震撼了会,回神后破口大骂“老子的家事你凭什么管?”

 凝雪扶起地上的姑娘,手绢轻拭她嘴角的⾎痕。

 “就凭我看不过去。你⾝为人⽗竟敢私卖女儿,难道不怕官府将你冶罪!”这是个讲法治的天下,他竟明目张胆贩女求荣!

 “天⾼皇帝远,县官贪赃枉法都忙不完,哪还有空管到我们小老百姓。”简单的一句话,道尽穷乡僻壤百姓被官僚欺庒的心声。

 凝雪认同不回话,毕竟离开京城这些⽇子来,她不再像只金丝雀般被关在美丽的笼子里,瞧见世上许多她未知的险恶。

 “你女儿卖多少价?”她冷声问。

 “你买?”老头睥睨凝雪⾐裳素净平常,怀疑她连自己都养不胖,哪有银子买下他的女儿。

 上官无故回到她⾝旁。“我不赞同你将作的决定。”

 “很多事,我能帮就帮。”她取出蔵在怀中的银票。“⿇烦帮我将银票拿给他,说姑娘我买下,银货两讫后,他们⽗女再无相⼲。”

 五百两!

 银票上的数目令上官无敌皱起眉,他们一路上的花用从始到今加起来不到一百两,凝雪随便买个女人出手就五百两。

 “她不顶得你花这一大笔钱。”

 “你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看一位姑娘丧失清⽩,银票给那老头吧。”

 上官无敌大步来到老头面前,银票丢至他面前,搁下狠话“银票拿了后,你女儿的生死再与你无关,快滚!别碍我的眼。”

 这个价钱比与⻩姨议的价⾼出快一倍,他见钱眼开连忙点头,对银票上的数目读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这是南柯一梦。

 “还不快滚!”上官无敌因无故损失五百两动了脾气。

 老头喜滋滋拿着银票离开,连回头再看亲生女儿一眼的举动都没有,凝雪状见此景忍不住为⾝旁泣泪的姑娘伤心。

 倘若⽗皇待她也如此般无情无意,她也会哭得柔肠寸断的。

 上官无敌见老头走远,回到凝雪⾝旁,为她整理妥席帽上的丝巾,两人并肩前进去找投宿之地。

 然而,他们⾝后鞋拖地的声响,教他们停下步回过首。

 “姑娘,你自由了,别跟着咱们。”上官无敌低声警告着。

 “‮姐小‬,您买下秋儿,秋儿里当服侍您们才是。”这位‮姐小‬救她免于在勾栏院卖⾝卖笑,这份恩情她得用一辈子来偿还。

 ‘你叫秋儿。”凝雪掀开丝巾一角,对她柔声道:“你可以去你想要去的地方,我不需要人服侍的。”

 “但‮姐小‬您买下秋儿,”她含泪跪地恳求“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让我好好服侍您。”

 “秋儿,你…”凝雪无奈的来到她面前,扶起一⾝是伤的她。“咱们有缘遇上,我并不打算要求你的回报。”

 “‮姐小‬请您告诉我您的大名。”

 上官无敌回到凝雪的⾝旁,双目炯炯有神的打量这位一⾝耝布破⾐的姑娘。

 他总觉得事情并不这么简单,心想同时,眼⽪猛然跳了跳。

 左吉右凶,啊是跳右眼耶!

 “我叫朱凝雪,他是上官无敌。”凝雪简单的介绍。

 秋儿怯怯一笑,福个⾝。“凝雪‮姐小‬,您求了我一回,秋儿请您别…”话未说完,她眼一黑,昏厥倒地。

 上官无敌及时抱起她,凝雪把过脉,断定这姑娘⾝体长久失调,加上先前惊心动魄的一幕,心神受不住昏过去。

 天⾊已晚,无奈之下,上官无敌只好背起轻如柳絮的秋儿赶紧找地方投宿。

 昏⻩的月⾊下,他们却无察觉到一抹诡谲笑容隐于黑暗中。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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