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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春风轻轻的吹拂着,来到了北倚燕山、南临渤海,有天下第一关美称的山海关。

 跟着穿出了镇东门,吹进了东罗城,来到了马圈巷,转个弯,扑进了只容得下个人穿身的小门。

 再吹上了一个高大的石头柜台,吹动了台后人乌黑的秀发。

 托着腮点着头,只差没口水的元沧海好梦正甜。

 长翘的睫直的鼻梁,红润的双颊再配上一张端正秀气的小嘴。

 财神当铺的元沧海可是东罗城里出名的小美人,虽然有点小泼辣,不过因为年纪轻、模样标致,家里又还有些钱;所以媒婆还是非常乐于上门提亲。 

 “咳咳!嗯嗯、咳咳!”

 从内室转出来的大朝奉元富发往她身后一站,清清喉咙却没叫醒女儿。

 见她没反应,他干脆一巴掌打在她后脑勺“起来了!叫你看着铺子,你给我打瞳睡?”

 “唉,很痛呢!”元沧海一脸不悦,嘟着嘴说:“没客人过来,睡个觉又不碍事,干么打人嘛!” 

 “我是叫你跟睛睁大点,坐在这防贼!”他戳戳她的额头“你以为我叫你微生意呀?”

 上次一把烂刀拿去砍柴都嫌钝,她还让人家典当五十两,差点没把他气得七窍生烟。

 这个宝贝女儿的脾气他清楚得很,脑子里老想着要仗义疏财,救江湖之急,也不想想她老爹的银子赚得不容易。

 元沧海不服气的说:“开门不就是要做生意?要是怕我来就别小气,你请个伙计来呀!”

 连这种钱都要省,她怎么会有这种小气的爹呀。

 全城当铺设有十家也有九家,谁像他们财神当铺馆子这么大,却是朝奉兼打杂。

 “你还教训我勒!小丫头,你懂什么!”他又是一巴掌甩在她头上“虽然你姐夫一句给三十两银子请人,但这里哪用得着那么多人,多浪费。”

 他少请几个人,这三十两不就全人了他的口袋吗?

 要不节省一点哪能致富呀!

 “什么姐夫呀?”元沧海哼了一声,鼻于—皱,一脸的不屑“我才没有姐夫勒!”

 那种开赌院,横行乡里韵恶霸才不是她姐夫呢。

 都是老爹嫌贫爱富,姐姐秋水明明就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杜书豪,只是家道中落而巳,老爹就像躲瘟神似的,到处搬家。

 最后就在东罗城落脚,还帮超级恶霸阮常管理财神当铺。

 但杜书豪却神通广大,还是找来了,她和姐姐都会偷偷接济他,还帮他凑盘让他上京赴考。

 不过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听说他后来高中状元,娶了郡主当子,得意得不得了。

 老爹后悔得要死,但也没办法,原本还抱着他会感激姐姐而回来娶的希望,但时间一久,老爹也知道不可能了。

 于是就将明眸皓齿、端庄秀丽的姐姐嫁给了阮常。

 “大老爷要了你姐姐做第八房小妾,难道他不是你姐夫?”元富发说道;“你这丫头少给我胡说八道了,哼哼,我去对街打马吊,你给我好好看着铺于。”

 “要是再给我收进莫名其妙、七八槽的东西,我就把你赶出去,说到傲到。”

 “知道了啦。”元沧海拿起桌上的(三十三剑客传),兴致的看了起采。

 唉,什么时候她才会遇到一个真正的侠客,带她四处游历行侠仗义?

 正当她沉醉在自己行侠仗义、大出风头的幻想之中,一个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有人吗?请问有人在吗?咳咳、咳咳…”她只听见声音,却看不见人。

 因为当铺的柜台都比较高,一来是防贼,二来是种心理战术,使为生活所迫来当东西的人抬不起头,也抬不起价来。

 不过她一向讨厌这个高高在上的柜台,总觉得势利极了,所以她是直接出去,面对来客。

 一个衣衫槛楼、面色青白,似乎有病在身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件棉袄,语气可怜的说:“姑娘,不好意思,我想当这件袄子,不知道成不成?”

 已经绽线絮的棉袄看起来破烂非常,根本就当不了多少钱,他去过几家当铺都说不收。

 要不是人家指点他,说这件棉袄恐怕只有财神当铺的元姑娘会收,他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当然可以。”元沧海一向同情弱势,巴不得能天天帮助人,完全不考虑就答应了。

 “不过…’她看他衣服单薄,身子微微发着颤,忍不住问:“春天天气不稳,随时都会变冷,你把这袄子当了,天冷穿什么?”

 他摇摇头“那只能到时再说了。姑娘,你行行好,就当个几文钱给我买个馒头吃,我、我已经饿了四;五天。”

 “那怎么行呀?”元沧海惊讶的道:“你等一下。”

 一说完,她转身跑进内室,过了一会儿拿了两块饼出来“这先给你吃,不好意思呀,午饭我还没煮,你先吃这个吧。”

 “那怎么好意思?”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一把过来进嘴巴,狼虎咽起来。 

 “吃慢一点,别噎着了。”她连忙倒来一杯老爹招待贵客用的云雾茶“喝点茶吧,味道还可以吧?” 

 她的厨艺可是顶尖的好,虽然只是烧饼,但香、酥、脆三者兼备,颜色又漂亮,好吃得不得了。

 “好,非常好。”他含糊不清的说,仰头将一杯茶喝干,再,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这饼真好吃。”

 “好吃呀?我晚上再做,你要是喜欢,明天再过来吃,怎么样?”

 他双眼出光芒,用力的口咳了几声“这么麻烦姑娘,真是不好意思。”

 看他咳得厉害,满脸发青,于是她担心的问:“你没事吧?我瞧你咳得好厉害,这样吧,我给你十两,你去给大夫看看,街口的丁大夫人很好,医术又高明,一定能治好你的。”

 他一边咳着,惊讶的说:“十两?这么多?我这破棉袄当得了这么多钱?”

 元沧海笑着摇头“棉袄你留着穿就好,我用不着。”

 他突然脸有愠“姑娘,我不是来乞讨的。”

 “呃…我没有那个意思。”她反而不好意思了“那好吧,我把你的棉袄留下。—”

 她连忙跑回柜台内,将当票写好“你要收好,随时都可以来赎。”

 虽然如此,她还是怕元富发回来抓狂,说不定像上次一样,去跟阮常告一状,然后那些凶恶的家丁就去将当刀的伯伯毒打一顿,把银子和当票拿回来。

 这样不就等于她害了人吗7

 元沧海想了一想,把棉袄拿到自己房里收着,另外拿了一支姐姐送给她的珠钗替上。

 然后她委婉的跟他解释一下,又另外开了一张珠钗的当票,请他包涵不便的地方。

 “伯伯,不好意思呀,要这么麻烦你。这张当票也给你,下回你来取时再还我,算帮我—个忙吧。”

 “小姑娘,你还真信得过人,你不怕我赖了你这珠钗吗?”

 元沧海笑着摇摇头,看他如此贫困又有病在身,若那支珠钗能帮他,当然也很好。

 他小心的将棉袄当票摺好,下鞋子将当票踩在鞋底,然后再将珠钗的当票放在怀里“好,多谢姑娘。”

 “不用客气。’元沧海笑着说:“你要保重,赶紧看大夫去吧。”

 “好好。”他一边应着一边咳嗽,转眼就去得老远了。

 元沧海很高兴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喃喃自语道:“老爹,你可别怪我,我是在给你积德呀。”

 但是她没看见,那中年男子走出去之后,找了一个地方将怀里和脚底的当票给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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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在坚硬的花岗岩街道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马儿通体洁白,昂首扬鬃神骏非凡,再加上黄金笼头、黄金踏僵,马鞍上镶着各式宝石,单是这副马具,就已经让看到的人瞳目结舌了。

 而马上的骑士更是英姿发,俊美非凡,气度雍容,一看就知道绝非寻常人家的子弟。

 这一人一马,真的是马骏人俏,抢眼到了极点。

 他对众人投过来的眼光,不管是羡慕还是嫉妒,通通毫不在意。

 倒是牵着马在前面缓行的书僮一脸得意,颇以成为焦点而自豪,没事就拨拨头发、甩甩袖子什么的。

 “少爷,咱们到了。”勤书指着一间豪华大酒楼说道:“就是这里,财神大酒楼。”

 贝谷神采飞扬,就连声音都活力十足,充满朝气。“既然到了,咱们就进去见识一下吧。”说着英气十足的跳下马,率先走进酒楼。

 勤书在拴马环上拴了马,也兴匆匆的跑进酒楼,跟着贝谷上了二楼的雅座。 

 “少爷,坐这儿吧。”

 他拿出洁白的布在桌上、椅上弹了弹灰尘,非常殷勤的说着。

 店伙计有些不高兴工作被抢了,赏银飞了,于是臭着脸说:“少爷要吃些什么?”

 “先来一壶西湖,再随便来四样干果吧。”

 贝谷潇洒的落了坐,悠闲的看着街上来往的人,而勤书则是站在宙边,探头看着楼下的马,一下又跑回来伺候。

 “坐下吧你,忙个什么?”

 “不瞧着不行呀。”勤书嘀嘀咕咕的说着:“郡马要是说得没错,这可是家黑店,要是小白龙丢了,那该怎么办?”

 “丢了找回来就成,还有什么怎么办的?”贝谷笑着说:“况且,要是丢了,不是很有趣吗?”

 这样他才有理由找一找这个财神大酒楼的麻烦呀!

 他在京里的时候,听多了杜书豪说这里有个无恶不作的恶霸阮常,老早就想来会他一会了。

 他一路走来,越靠近山海卫,阮常的名气就越大,提到的人莫不咬牙切齿,恨得跟什么一样。

 东罗城里凡是挂着财神招牌的,都是恶霸阮常的产业,他正打算到处去“瞧瞧”呢。

 勤书吐吐舌头,唠叨了一句“要是给公主知道了,我的股又得开花。”

 公主一定会怪他不劝着小王爷,还跟着他胡闹,所以要罚。

 总之是主子闯祸,奴才受罪了。

 贝谷的亲娘凛国公主,是当今皇上的大姐,十九岁那年嫁给了威武将军贝乐,后来贝乐因为沙场建功受封逐北王,所以贝谷一生下来就是个人人称羡的小王爷。

 这个天之轿子从小就机灵古怪,颇有游戏人间的心态,但又任侠好义,喜欢打抱不平。 

 这一次是因为他的姐夫兵部侍郎杜书豪外放总督,近就要到山海卫上任。

 所以贝谷一时兴起,赶在他们前面到这,又想到他之前曾说潦倒之时受了欺负,于是特意来替他讨公道。

 社书豪是读书人,虽然已经飞黄腾达,但不会去计较那些旧怨,反倒是贝谷觉得不能让那些恶霸继续为恶下去。

 表面上是如此,但他到山海关来,却还有另一个任务,而且是杜书豪托付的。 

 当他高中状元之后,立刻就被在皇榜下准备抢女婿的凛国公主看中;也不管他高喊着已有来婚,就押着他跟女儿贝行雨拜堂。 

 面对母老虎似的贝行雨,杜书豪是噤若寒蝉,不敢说出要接未婚来照顾的想法。

 压抑了许久之后;在一次酒后吐真言,哭得凄惨无比,让贝谷动了侧隐之心而决定帮忙。

 因此贝谷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帮杜书豪娶小妾。

 “少爷!”勤书突然大喊一声“有群人鬼鬼祟祟的围着小白 龙,不知道想干么,我去看看。”

 “不用。”他悠哉的喝着茶,满脸不在乎的神情。

 勤书只能干着急“可是少爷…”

 “喝茶。”

 贝谷手往前一送,一杯茶平稳的往前飞,就像有一看不见的细线吊着,稳稳的落在勤书前面的桌上,一滴都没溢出来。

 他只好拿起来一口喝干,无奈的继续站着,伸长了脖子,看着那群人动手脚。 

 一个壮汉解了缰绳,想将小白龙拉走,勤书才啊一声,小白、龙就已经嘶鸣着抬起前脚,将那人蹋得翻了个筋斗。

 其他人一见,立刻围上去,抢着抓住缰绳,结果被小白龙拖着到处跑。

 顿时马蹄声夹杂着哎唷哎唷声四起,路人都闪得远远的,只有贪心想偷马的恶汉不肯放手;狼狈不堪的被拖得灰头土、脸。

 贝谷喝完了茶,悠闲的靠到窗口,吹了一声清亮的口哨,小白龙乖乖的回到原位对着主人昂首嘶鸣。

 他笑着对楼下挥了挥手“诸位拉着我的坐骑,可是要带它去吃草?那就多谢了,我这小白龙寻常的草料不吃,心领了。”

 恶汉拾起头来怒道:“臭小子!多什么嘴,当心大爷我打得你都放不出一个来!”

 这人穿得有摸有样,说起话来却是个呆子,这马让他骑实在糟蹋了。

 也只有阮大少爷那样的人才,才配得上这匹骏马。

 勤书虽然知道主子扮猪吃老虎的技巧一,但也忍不住接口“少爷,他们哪是要带小白龙去吃草?分明就是想偷马!”

 “偷马?”贝谷一脸惊讶的样子“是吗?那怎么行呀?”

 “喂,这马是我的,我可不许你们偷。

 “这马明明是我家少爷走失的,原来是叫你这小贼给偷了!柳四,赶紧报官去,莫让偷马贼跑了!”

 恶汉知道他是外地来的,骑着这匹马如此的招摇,让他们想不借机动手也难,因为他们恶霸惯了,强占豪夺的事做了上百件,次次都是无往不利。

 这些人平常跟着阮天祥四处作威作福,逞凶斗狠,早练就出恃强凌弱的一身“好’本领。

 而阮天祥看中了贝谷的好马,只要说一句“好马”他属下自然懂得要想尽办法将东西弄来,让阮大少爷开开心心。

 因此恶汉就反诬贝谷是偷马贼,再用官府采吓他,打算让他不敢惹事而乖乖让马。 

 以前这招百试不,可惜这次遇到了贝谷。

 贝谷呵呵一笑“勤书,这就叫恶人先告状呀。”

 勤书愤声道;“大胆!小白龙是我少爷二十岁生屐时舅老爷送的,怎么会是偷的?”

 这不是骂到了皇上吗?马是皇上送的,他们却说是他家少爷被偷走的,那不表示皇上偷马吗?”

 恶汉冷笑着“谁跟你罗唆这么多?马我们先领回去,你这偷马贼就等官府来发落吧。”

 “好,我就在这里等,看谁要来拿我。”贝谷笑着说:“至于我的小白龙嘛,要是你有本事就尽管带走吧。”

 恶汉哼了—声,又重新拉动小白龙,但使尽了力气却拉不动,其他人连忙上首帮忙。

 突然之间哎晴哎唷声再度四起。

 数个杯子有如连珠炮的从二楼掷下,准确的打中这一群人的头,顿时杯破水蓖弄得人人狼狈。

 “你们别这么鲁,凶霸霸韵吓坏了我的小白龙。”贝谷笑说:“要是它发起狠来,伤了诸位英雄,那就很不好意思啦。

 “臭小子!”大家抬头一看,纷纷怒吼;“敢跟我们较量!一起揍他!”

 —群人丢下马,拿出家伙,杀气腾腾的冲入酒楼。

 财神大酒楼是阮家的产业,里面的伙计一看家丁们冲进来,立刻同仇敌忾的拿起菜刀、火叉、铁、板凳…团团将贝谷围住了。

 “哇!这么大阵仗,是要对付我吗?”贝谷蹬大了眼睛笑道:“诸位偷我的马未果,也不需要这样吧?单刀?铁链?呵呵,对付江洋大盗也不用如此。”

 “臭小子!你偷我家少爷的马已是罪大恶极,现在居然还敢跟我们兄弟动手!跟大爷们走吧,有一顿苦头等着请你吃!”

 贝谷仍是一脸满不在乎,笑嘻嘻的说:“要请我吃饭吗?那倒不用了,光是几位的尊容,就已经够让人倒胃了,你们阮府的臭菜酸酒我更是兴趣缺缺。”

 听他言语中辱及伟大的主子,恶汉们纷纷出声喝骂,手上的单刀、菜刀、、铁链跟着一起招呼过来。

 贝谷也不站起来,右手拿起—个茶杯,跟着亮光一晃,一把匕首在手,轻松的转了一圈。

 顿时,呛啷啷当的,什么单刀、菜刀、、铁链的,通通少了一截,被削断在地上。

 大家都呆住了,楞愣的站着。

 勤书高兴的说:“再凶呀!再蛮横呀,今天遇到我家少爷,有你们好受!”

 他家少爷手里拿的可是无坚不摧的绝世短剑,寻常的破铜烂铁怎么比呀?

 领头的恶汉怒道:“抢下他手上的家伙,大伙一起上!这家伙带着凶器,—定是想行凶生事,快拿下他!”

 “这会儿又瞧中了我的短剑啦?”他微微—笑“勤书,今天教你—个道理,这就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呀?”

 于是贝谷便详细的解释起来,他说—句,手上就出—招,始终坐着,气定神闲的将对方的攻势——化解,等到这八个宇的出处、意思讲解完毕,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哀哀叫的一群人。 

 他站起来,振振衣上的灰尘,说道:“勤书,给茶钱,我们带这几位英雄去玩玩。

 “是。”他连忙数了茶钱放在桌上,从地上拿起铁链,将喊痛的恶汉们一共七个,通通绕成—串,牵在手上。

 掌柜、伙计。大厨等人看对方厉害,大气都不敢一口,连忙偷偷要人回去通报,当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贝谷骑着马,身后牵着垂头丧气韵阮家家丁,不可一世的走向街上。

 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大叫痛快,但是在阮家积威已久的情况之下,大伙也只敢瞧,没人敢出声议论。

 元富发兴高采烈的玩着珠钗,一脸欣慰的说:“丫头呀,你真有些长进了,这支珠钗起码值个五十两,你爹这等好本事也只能到二十两左右,没想到你十两就留了下来。

 “真是长扛后推前,江山代有人才出呀!干得好,爹很满意,非常的好。”他拍着她的肩膀“就是这样才对嘛!”

 她笑宁笑,一脸的尴尬,只好含糊的点个头,随便应几声。

 “爹一直以来,便教你,要做好生意就要时时刻刻记得‘昧着良心’这四个大字,你今天干得不错,再加把劲维持下去。”

 元沧海有点心虚的说;“喔,那爹,我进去煮饭了喔。”

 “不过这支珠钗看起来有些面。”元富发说道;“好像在哪瞧过似的。”

 “当然瞧过啦。”她连忙说:“老爹你忘啦?上次牛夫人不是拿了一支一样的来当?”

 “对对对。”他一拍自己光秃秃的脑门“还是你记好,我都忘了。”

 父女两个正在说话时,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采“元朝奉!不好啦!”

 “什么事呀?小三子,你不在赌场伺候大爷们,跑来这干么?” 

 小三子是在财神赌场跑腿倒茶的,突然跑到这里来,就连元沧海也觉得奇怪,于是跟着父亲一起走到门口询问。

 “我是来通知你赶紧关门,别做生意啦!”小三子飞快的说:“来了厉害的对头,先是在酒楼那边闹事,跟着赌场也遭殃,接下来只怕轮到当铺啦。” 

 “喔?”练过几年功夫的元富发皱起眉“对方什么来头?怎么敢到这里胡闹?大老爷知道了没?”

 “我也不知道,听说好像大朱他们瞧中了人家的马,这才引了那煞星过来。”他了几口气,又说道:“大老爷说那种三脚猫让护院武师解决就好。”

 “我出来的时候场子里打得正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也知道,来生事的臭小子一定是给大伙打得手折足断,正后悔没乖乖把马双手送上。”元富发哈哈笑着。

 “那个不长眼的不知道大老爷武功高强,开的武馆名闻退迩,手下的弟子何止百人?个个都不是庸手,端的是高深莫测、神乎其技呀。”

 元沧海一听,忍不住噗哧一笑。

 “笑什么?”

 “没有呀。一群人一拥而上,以多欺寡,原本就是阮家的独门绝活,旁人学也学不来的。”她非常认真的说:“再说大家都知道阮老爷凡是教授弟子,最注重两项厉害的功夫。光是这两样功夫,别人就望其项背了,全天下也只有阮家武馆有救,厉害得不得了。”

 元富发本想骂她,这一听不又好奇又有点得意。“丫头你倒有眼光!你指的是哪两样功夫呀?”

 平常批大老爷姐夫批得厉害,原来心里还是很佩服他的嘛!

 “哎呀,就厚脸皮和吹牛皮两皮神功呀,这可是阮老爷的专。”

 元富发双跟一瞪,正要发作时,门外突然有人哈哈大笑,原来是因为他们站在门口,大嗓门的两父女之对答都从写着当宇的门帘传了出去。

 “真有这两门厉害的神功?我倒想见识—下,哈哈!却不知道这两门功夫怎么练?”

 元沧海也不知道门外是谁,就直接回嘴“阁下想练那也容易得很,记住昧着良心,抛弃廉,假以时,必能大有所成。”

 贝谷假意叹了口气,脸上不无遗憾。“这么说来我恐怕是难以练成了。”

 两人隔着门帘对答,不约而同的生出了好奇心。

 元沧海笑遭;“是。十人去练,恐怕也只有一人成功,普天之下将这两门功夫练到绝项,并将之发扬光大的,也就只有阮常一人。”

 元富发火大的吼“丫头,还不闭嘴!外面是谁那么大胆于?”

 居然敢嘲笑英明伟大的阮常大爷,一定是活腻了,气人的是这个反叛的女儿还同外人一个鼻孔出气,一搭一唱的损着大老爷,真是气煞他了。

 小三子小声的说:“元朝奉,听这声音,好像是那个不长眼的挥小子!”

 “是,是我这个不长眼的浑小子。”贝谷带着笑意的声音又传了进来“我来当十个高深英测、神乎其技的大英雄,你财神当铺收是不收?”

 元富发怒火冲天的冲出去“你胆子可真大,可惜来错了地方!”

 贝谷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模样“是我。”

 原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元富发哼了一声,却发现人家看都不看他,眼光直直的向他身后。

 他回头一看,元沧海正站在门边。

 贝谷活了二十二年,头一次真正听见自己的心跳。

 那个花颜玉肤的少女,完全掳获了他所有的目光。

 他甚至生出一种感觉,无论她是蛇是蝎,他都要靠近她!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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