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妓寨冲突
由于军中服役贵族的特殊
,杨政等人并没有获得男爵相应的领地。
不过这已经够红石他们奋兴不已了,自己现在已经是贵族大人,平民见到都要退避一旁施礼的,早在死亡营受够非人待遇的他们这下子扬眉吐气,走路走起来都特趾⾼气昂。
死亡营自是不能住了,20人被安排在狼牙大营的一隅。
崭新的营房,舒服⼲净的被褥,荤素俱全的食物,每月还能拿一个金币的军饷,人活到这份上也没啥追求了。
别说他们志气短小,能从死亡营炮灰突然变成男爵,无异于一个乞丐夜一之间变成千万富翁,即使适应⾝份还需好长时间,哪还有空想别的。
空闲了几天,苦惯的一众人反而觉得浑⾝庠得厉害,肌⾁发酸。
战争暂时找不上他们,特别行动小队
本没有具体的任务,每天一个小时的
练后,就自由活动。
眼看难得的半天特许自由出营。
红石鬼祟的从门外进来,拉着蒙寻几人嘀咕开,一会,一阵嘿嘿的
笑声从众人口中传出。
杨政瞥了他们一眼,又默默的将头枕回去,呆望着天花板。
烦闷,真的很烦闷,杨政体內的⾎每时每刻都在沸腾,一年了,他早已经习惯杀戮,几天没见⾎,脑子里又开始胡思
想,地球上的一切如蛆附骨又纠
着他,让他夜不能寐,不能安寝。
如果可以,他宁愿回死亡营。
原来自己已经不适合过宁静的生活了,还真是和以前的冒险
格符合呀,他苦笑一声。
在地球上时杨政的职业是考古学家,当然是人私
质的。他家境富裕,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各地飞,反正只是家里的资产已够他一辈子吃喝不尽,所以蒙古草原,埃及金字塔,雅典俄亥额神庙,哪里刺
新鲜就往哪去。
别以为他只是个贪玩的莽汉,杨政精通六国语言,拿着政治和历史的双学位,在地球时就靠着家里的关系到特种队部训练过半年,曾在蒙古草原搏过狼,徒手杀过巨蟒,若非以前的诸般经历,掉⼊这个世界后,他不知该死几次了。
原想从亚玛逊回来就庒体下內的冒险⾎
,继承家里的产业,老老实实和相恋了八年的女友结婚,过过平静⽇子。
却不曾想这最后的承诺,永远无法兑现了。
还在胡思
想着。
红石
的笑容出现在他面前,怪怪的叫了声:“小政哥?”
杨政瞥他一眼,淡淡道:“怎么了?好好说话。”
“是,小政哥,”红石敬了个礼,看得杨政翻个⽩眼。
“嘿嘿,嘿嘿,小政哥,今天军营放半天假,我们出去耍玩耍玩…”
杨政皱皱眉⽑:“这西域苦寒之地,有什么可玩的。”
“在这里向南五十里,就是边塞第一镇
云间,那可是西线物质集散地,相当繁华,反正预发的军饷还没用,不若哥几个去快活快活!”红石一脸
笑,英俊的脸庞也变得亵猥无比,简直和宇雷一副德行。
见杨政还在犹豫,蒙寻,罗塔等人一起上来帮劝,显是早有预谋。
“好吧。”杨政坐起来。
一行五个人直接去军需处借了五匹马,除了杨政和红石,其他三人马术烂得很,平民是
本没有机会骑马的,杨政是亏了当年在蒙古草原遛过马,加上⾝手矫捷,很快
练马术,红石原为富家子,自不用说,五匹马狂奔出营后。
一个亲兵很快进了蔷薇骑士团领地,向公主通报他们行踪。
策马狂奔之下,蒙寻,刘若飞,罗塔叫苦不迭,庇股磴得要开花,而且时刻要紧张的保持平衡,等到了
云间大门出现在面前时,三个家伙⾝体都变僵了,嘴
发⽩,脸⾊泛青,一下马就冲到路旁狂吐。
云间虽只是一个集镇,地理位置却十分重要,依附在西线大营附近,数十万军队的物资集散,称得上西域第一镇,五米⾼的城墙,八米阔的大门,无一不显示此镇的雄浑气势。
几个狼军新贵,又带着勋位纹章,进⼊
云间马上感觉到贵族的好处。
在守城兵恭敬的“长官好”声中,五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城。
走在
云间的隧石路上。
杨政是最低调的一个,其他四人简直就飞扬跋扈了,三个刚晕马呕吐过的年轻人此刻神采熠熠,不断嘻哈笑骂,见到年轻点的女人就吹口哨。
惹得一路
飞狗跳。
后来杨政实在看不下去了,拉住他们几个:“我说你们,怎么跟爆发户一样,低调点,我虽然不知道贵族应该是什么样子,可你们的样子也实在…”
他连连头摇。
几人难得见到杨政流露此种神情,忍不住大感愕然,各自嘿嘿笑了几声,收敛一下行径。
在城內逛了一下,终究是苦寒西域,建筑多为土泥构造,店铺里货虽多,精致的却没几样,几个人很快没了兴致。
只见红石突然
面拦住一褐发青年,喝了声:“嘿,小子,知道红磨坊在什么方向?”
那青年吓了一大跳,见几个一脸凶杀气息的贵族士兵挡在面前,腿都软了。
吃吃的半天没说清,弄得红石火起揪住他的领子。
杨政暗自皱眉,红石等人原本都非这个样子,只因在死亡营过惯刀头
⾎的⽇子,又
受磨折,心理肯定异于常人,一下子获得贵族⾝份,才会比普通人霸道蛮横得多。就是自己,除了平⽇还正常外,只要一见⾎就会狂疯。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心理医生呀,一切只能靠自己调节了。
红磨坊是个
寨,西域第一的青楼。
在西域,它的大名几乎比帝国三大军系狼军更响亮,来往西域的行脚商,贵族,武士,僧侣(和地球不同,这里的僧侣是一种职业,不忌女⾊),盗贼,无一不流连这里。穿梭在
云间,你目所能见,只要稍微有些⾝份,或小有资产的人,绝对是红磨坊的座上宾。
在如此荒僻之处,却有着陆大闻名遐迩的魂销楼,不说是一种异数。
红石几个问出红磨坊的地址,吹着口哨就杀过去。
杨政微摇着头跟在后面,他非是对女人不感趣兴,在地球出⾝豪门的他,逢场作戏的事不知做了凡几,可是人生遭逢大变,又见多了⾎腥,心态已不似从前。
七拐八弯。
红磨坊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杨政还是微愣了一下。
不愧西域闻名的青楼,单是建筑的风格,气势已非路上所见的泥房瓦屋可比。大巨的石材围成的院落,院墙刷成淡红⾊,门口琉金,宽六米,⾼五米多,可让最大的马车出⼊,
门的也非一般莺燕,反而如同大户人家般,守着几个壮实的门仆。
杨政几个走到门口时,门仆们一见来者穿崭新军服,
中配贵族细剑,
口一块闪亮亮的铜制贵族纹章,肃然起敬。
一名年纪最大的门仆谄笑着
上来:“各位军爷,里面请。”
红石以前是贵少爷,最懂这些花花肠子,在门仆带几位进了红磨坊后,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银币抛给那门仆(1金币=100银币=100铜币,陆大物价⽔平,一金币普通人家可过一年),嘿笑道:“小子,给我们哥几个找个好点的厢房,再叫几个漂亮点的妞过来,酒菜挑齐备的上。”
“好勒,爷您放心。”那门仆摸着几个银币脸都笑花了。
红磨坊除了一座四层全木制酒楼外,四周还建造着不少大大小小的院落,不消说,金粉窟名声在外,少不了在此住宿的爷们。
四人只不过喝酒寻
,上的自然是四层酒楼。
进了酒楼门,一股脂粉香气就扑鼻而来,香则香已,却不庸俗,反而给人一种寻
作乐的暗示。
酒楼內呈环绕势,央中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圆形花坛,异草奇葩,香梅斗
,四周木楹柱上挂着一些美女肖像,⾐带渐宽,隐露舂情,大胆却不下流,反而别有一番美态,杨政看得暗暗点头,这红磨坊得名绝非偶然。
一楼比较喧闹,吃喝的都是一些⾝份较低的行脚商,流浪武士,盗贼,当然还少不了普通的西线狼军士兵。陪客的女子也很一般,大多只是⾝材丰満,
媚流于表面的下等
女,媚笑
叫声不时传出,蒙寻和罗塔,刘若飞看得眼睛发直,这三人平民出⾝,没见过大世面,见到这场景已经
火贲张,面红气耝了。
杨政一脸漠然,红石则満面不屑,用力的扯那三人一下,低声道:“三位哥哥,这些庸脂俗粉有何可瞧的。咱们现在⾝为男爵,别丢了脸面。”
杨政想笑,红石你这时想起脸面了?
伯克(带他们进来的门仆)察言观⾊,马上带四人往二楼走去。
以来者男爵的⾝份,二楼是最合适不过。
进了二楼,声音一下安静许多,只有沿途一些厢房传来隐约媚笑,走出几米,红石陡然停住,腾腾杀气弥漫到脸上,靠近一间厢房,侧耳倾听起来。
伯克被突然的杀气震慑,惊恐的望了望五位军爷,
言又止。
“威尔逊?”闻到
悉的笑声,杨政的眉⽑微皱起来。
他上前两步,一下拉住快要暴走的红石。
只见红石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脸现狰狞,脖子上青筋直冒。
“别妄动,军律二十八条,军中无故挑起械斗者,斩无赦!”杨政声音虽低,气势却迫人。
红石眼睛闪动了几下,怒火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泛⼊心底的冷漠。
他默然点头,在这个小团体中,杨政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是有用的,甚至比军令更具有威严。
“走吧,我会帮你解决的。”杨政拍拍他的肩膀,眼睛里冰冷一片。
他们要的房间就在隔壁。
室內很简单,一张红木桌,几张酸枝椅,数瓶盆载,几副⽔墨画,⾊调清雅。
坐下后,红石就一直沉默着。
全没了初进红磨坊的兴致,其他几人也冷着张脸,伯克招呼一下后便慌慌张张退出去,怕引火烧⾝。
很快的,酒菜送上,五位颇具姿⾊的莺燕在伯克带领下鱼贯而⼊。
五位莺燕明显比楼下的
女⾼了一个档次,虽媚而不露骨,素手纤纤,软⽟温香,让众人暂时抛开愁思。一时间觥筹
错,香
媚笑不断。
陪伴杨政的是四人里面最清秀的一位。
杨政在她的撩拨下,加上微微酒意,在她一声嘤咛中将其纳⼊怀中。
“爷,你吓坏奴家了!”
杨政微微一笑,伸手挑起她光洁的下巴,淡淡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莺燕看着杨政的笑容呆了一呆,面上浮起淡淡的粉⾊。刚开始陪着杨政时,她心中充満惶恐,杨政⾝上的杀气实在太重了,岂是这些小女人承受得住的,然而接触下来,她才发现杨政的风度气质在五人里面无人能及,这也难怪,生长在二十一世纪又拥有良好家教的杨政,本⾝就是一名绅士,而且男女平等的观念深深植⼊心中,在这块男尊女卑的陆大愈显得特例独行。蒙寻,罗塔那几个莽夫在一边陪衬下(陪侍他们的莺燕几乎已经被这几个家伙光扒了,差点在酒桌上脫
子
⼲起来),更使杨政风度
人,连见惯了男人的莺燕也忍不住有砰然心动的感觉。
在杨政的微笑中
失了一下,莺燕微启樱
道:“奴家小碧!”
“哦?小碧,很好听的名字…”杨政的一只手攀进小碧的⾐裳里,感受着一年多没有接触过的女人滋味。
手法有些生疏了,不过…已经够用,杨政的一只手覆盖上小碧盈盈一握的酥啂,轻重不一的
捏起来。
小碧顿时霞烧双颊,不安的动扭起⾝体来,眼中更是能媚得滴出⽔来。
“爷…爷…小碧…好…啊!”断断续续的娇昑声,小碧渐渐陷⼊
望的旋涡,却没发现杨政眼睛里清澈冰冷得没有一丝
望。
“小碧,隔壁房间陪着的是你哪些姐妹?”杨政伏在她耳边悄声问道。
小碧顿时脸⾊泛⽩,眼圈一红,泫然
滴,凄声道:“爷,你嫌弃奴家伺候得不够好吗?”
杨政淡淡一笑,咬着小碧耳朵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小碧顿时被逗得咯咯一笑,在杨政脸上亲了一口:“爷,你好坏…好吧,我告诉你,隔壁陪着的是小舞,飞雪,莎丽亚,朵朵…”
杨政微笑着听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塞⼊小碧的
口。
“爷…你,这太多了!”小碧惊得叫出声来,一个金币,即使付这里所有费用都够了。
“听话,回去等我。”杨政在小碧的翘臋上又重重拧了一记。
对这位大方又风度优雅的军爷,小碧简直爱到了极点,
着杨政又厮磨了片刻,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她一离开,杨政的脸⾊顿时恢复漠然。
他朝红石几个使了眼⾊,其他四个女人也被赶出了厢房。
四人整整⾐服,红石狞声道:“小政哥,接下来怎么办?”
杨政招了下手,四人都附耳过来,他吩咐了几句。
…
伯克再次被招了进来,他脸上堆着笑:“几位军爷,玩得还好吗?”
红石鼻子中重重哼出一声:“好什么好,爷几个都有相好的,你快给我们叫来。”
“相好的?”伯克只觉这几位军爷面生得很,并非
客,可又不敢确定,只能惶惶道:“爷几位既然有相好的,小人是唐突了,不知道军爷相好的姑娘是哪几位?”
红石便将五个名字一一报出。
伯克头脑还算灵活,一听这几个名字,联想一下先前走廊上几位军爷的古怪反应,冷汗登时流下。
“几位军爷,那几位姑娘都有客人…”
红石一声暴喝,站起来将伯克揪到面前,寒声道:“客人?我们不是客人吗?今⽇若不见那几位姑娘,小心我将你狗头割下!”
杀气弥漫在空中,伯克丝毫不怀疑眼前军爷话语的实真
,骇得浑⾝颤抖,连连点头趁是。
红石揪着他领子一推,伯克庇滚尿流的摔出门去。
几人等着。
过不了片刻,隔壁传来几声喝骂。
伯克的惨叫传来。
一会,半边脸颊⾼⾼肿起的伯克,哭丧着走回来:“爷…爷…”
哭求的话还没说出口,一把利剑已经搁在他脖子上,冰寒的感觉让伯克一下就软跪在地上。
“我们那几个相好呢?”
伯克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利剑一翻,脖子上凉了一凉,⽪肤已经被割破了,伯克骇得大叫:“爷…几位军爷饶命。”
红石上前就是一脚:“快去给我们叫,这次若再不请那几位姑娘过来,一刀剁了你!”
伯克无奈又爬了出去…少倾,隔壁传来连声惨叫,只听几个怒骂的声音:“老子倒要看看是哪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欺到我们头上!”
听到骂声,红石几个相视一笑…总算肯过来了!
门“砰”的被踢开,几个大汉闯了进来,其中就有威尔逊,他手里拎小
似的抓着満头青紫的伯克。
环扫屋內,威尔逊呼昅一窒。
“是你们?”
他的口中说不出的恨意。
眼睛死死的盯着杨政,一只独眼闪烁着精光。
杨政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夹起一筷子
⾁,好整以暇的放进嘴巴里咀嚼着。
威尔逊瞪视了一会,脸上
晴不定,半晌,他将手里打得半死的伯克随手扔在一边,子套
中配剑,恨然道:“姓杨的,你我素来井⽔不犯河⽔,当⽇我的眼也被你打瞎了一只,你还要怎样?”
言语间已大有豁出去的意思。
杨政奇怪的看他一眼,这几⽇特别行动小队训练,这威尔逊都躲着自己,今⽇吃错了药?竟然一来就准备开掰,他还准备了好些说辞没用呢。
心中虽有点疑惑,脸上却不露声⾊淡笑道:“威尔逊大人,你说的哪里话,你我同为皇家办事,又是军中兄弟,何来井⽔不犯河⽔一说,兄弟几个相好被大人玩了这么久,也该玩够了,让这下人去叫那几个相好过来,合情合理,真不知何处得罪了大人,竟被打得这么凄惨,哎!”
杨政装模做样的起⾝,扶起倒在一边瑟瑟发抖的伯克,歉然道:“这位兄弟,难为你了,这些钱你拿着,快去治治伤!”
拿出一些银币递给伯克,又彬彬有礼送他出门。
好人坏人他都做了,杨政演戏的天分放在二十一世纪⾜以拿奥斯卡,连威尔逊一⼲人都差点以为杨政真是为那几个“相好”而来。
眼见场面僵持,威尔逊憋着火气,向一个手下道:“把那几位姑娘请来。”
一会数名莺燕惶恐不安的到了杨政这屋。
威尔逊揪住其中一个,又指指杨政一⼲人:“莎丽亚,你说,你认不认得他们,是不是他们的相好?”
莎丽亚骇然望了杨政他们一眼,连忙头摇。
威尔逊又揪来一个,问了同样的问题,莺燕还是头摇。
“姓杨的,你还有什么话说?”威尔逊感觉占了上风,哈哈大笑。
杨政看也不看那几个女人一眼,淡然道:“素来子婊无情,也许她们被你威尔逊大人花了几个金币收买,连恩客也不认了。”
论到斗嘴,威尔逊一个大老耝又岂能是学过现代辩论术的杨政对手。
威尔逊终于恼羞成怒,大喝道:“姓杨的,你耍我!”
杨政闻言脸⾊一沉,冷森道:“耍你又怎么样?”
“你妈的,老子和你拼了,弟兄们上!”威尔逊挥剑就砍。
杨政一个闪⾝,剑劈到红木桌上,哗啦一声,満桌酒菜随着酒桌断裂翻倒在地。
红石几个等的就是此刻“锵锵”几声,几个人已经子套配剑,和威尔逊带来的人杀在一起。
杨政躲过一剑后,往
上一带,一道银⽩的弧光破空“叮”的一声,火星四溅,威尔逊被
退了一步。
杨政攻击的手段深得现代特种兵搏击术的三个要点,追求的是“稳,准,狠”一但开始进攻,气势必先迫人,悍不畏死是生死搏杀的首要因势。只听他一声暴喝,将长剑⾼举过头,拿剑当刀,猛的挥下,猛虎下山一样的气势笼罩住威尔逊,一剑连着一剑“叮叮叮…”连响十数声,无论威尔逊怎么挥挡,每一剑都砍在威尔逊配剑的同一部位。
如此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威尔逊简直闻所未闻,他惊恐的发现自己已被杨政气机锁定,除了格挡,再无法作出任何有效反攻,亦不能逃跑,只要稍露出破绽,必会被杨政活活劈成两半。
沉浸在杀伐之意中的杨政越打越顺手,奋兴得満脸通红,眼中更
出骇人的杀意,刚才他一时心动之下,将⽇本武士刀的手段用在剑上,说到杀人之技,又有什么比武士刀法更凶狠快捷,适合以命搏命。
终于随着一声刺耳的断裂声,威尔逊的配剑被砍成两段。
他惨不忍睹的向后滚去,一边大喊:“德昆大人,德昆大人!”
形态仿若丧家之⽝。
“住手!”外面传来一声厉喝。
一个瘦削
沉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杨政略呆了一下,就这么个间隙,威尔逊逃出死亡
影,狼狈不堪的滚到来人的脚下,抱住那人腿大,哭嚎起来:“德昆大人,杨政蓄意谋杀同僚,你要为我作主呀!”
情况骤变。
屋內的人都停下手,威尔逊这次带来的人都是好手,红石他们一个都未讨得好去,⾝上还带了几处剑伤,见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五个人心中都是一凛。
这个人他们认识。
狼牙军五营偏将,二等骑士,子爵德昆。
他怎么会凑巧出现在这里。
杨政迅速冷静下来,眼中杀意退去。
威尔逊这个莽夫,难道早就做得完全准备。
专等我们往他子套里钻。
杨政看到缩在德昆背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看似可怜,实际上却在冷笑的威尔逊,不由得怀疑起自己先前的判断。
德昆大踏步走进来,厉目一扫,鹰眼
沉得如同暴雨前的暗夜。
“到底是怎么回事,军律二十八条,军中无故挑起械斗者,斩无赦!你们好大的胆子!”
杨政随手收剑回鞘,行了个军礼,淡淡道:“大人,我们在此处喝酒,威尔逊无故闯了进来,意图谋杀下官,下官是迫于无奈才自卫的。”
威尔逊大骂:“德昆大人,他⾎口噴人,刚才你也在我们厢房,应该知道…”
“你给我闭嘴!”德昆回首就给了威尔逊一个巴掌,将他打得趔趄翻倒。
杨政冷笑,果然是一丘之貉,早就等着给我做套了。
德昆回过头来,厉目注视着杨政,犹如毒蛇般的目光,令杨政的背脊泛起一股寒意,心中暗凛,这德昆果然是军中⾼级将领,实力不容小觑,自己虽比普通人悍勇得多,可是和真正的武技⾼手比,却有天差地别。
“你就是杨政?”德昆眼中闪过一丝妒火。
沧月国三公主被军中年轻将领视为“美女战神”和这朵帝国之花扯上关系,只是绯闻就⾜够杨政喝一壶。
“正是下官!”杨政不亢不卑。
“听说你很得公主赏识,我看不过如此,一个军人,连真话都不敢说,敢做不敢当,竖子而已!”德昆的话让杨政背后数人都脸⾊一变,气氛陡然紧张。
杨政摆了摆手,让红石几个别动。
他的涵养可说极好,何况所有人都错误的估计了他和公主之间的绯闻,因为他对公主
本没感觉,甚至可以说,他已经失落了爱情,心若死灰,心花的人同时最是痴心,杨政玩过女人无数,却除了地球上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小颜,从没对另一个女人动过真情。德昆想用公主来刺
他,徒惹其暗笑而已,杨政不温不火的道:“下官不明⽩大人所言何意,下官所说句句属实。”
“呵…”德昆一声冷笑:“好一句“句句属实”刚才我就在隔壁,若非你三番五次使人来挑衅,威尔逊会恼羞成怒?挑起械斗者是谁,你心里清楚的很!”
红石等人心都是一沉,德昆来者不善,威尔逊原来早就找好靠山。
“大人既然就在隔壁,为何不早些出来劝阻威尔逊,威尔逊实在是太冲动了,下官只是和他探讨了几句恩客的问题,并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况且,下官若是知道下官兄弟的几位相好是陪着大人,绝不会做出冒昧之请。威尔逊明知大人在侧,却不提醒下官,反而一在的在恩客问题上多做纠
,最后说不过下官,又恼羞成怒,意图谋刺下官,下官实在是迫与无奈呀…”杨政一番话连消带打,深得辩论三味,说得虚实相间,偏偏让德昆无从反驳,脸⾊都发青了。
红石等人由惊转喜,望着杨政的眼神已是崇拜无比。
威尔逊僵在那里,他一向知道杨政杀人的狠,却没想到他嘴⽪子也如此厉害。
一时之间,呐呐无言。
“好好!”德昆呆滞半晌,气急反笑:“杨政你好一张利嘴,此事到了统领大人那里自有定论,来人那,将这里所有人统统拿下,去见统领大人。”
“且慢!”杨政一抬手:“德昆大人,为了证明下官几个清⽩,我们随你去见统领大人便是,不过特别行动小队直属皇室,属三公主辖下,大人作为狼牙五营偏将,似乎没有权利捉拿下官等人。”
德昆几
暴走了,额头青筋隐现。
军中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和长官说话的,偏偏他处处占理,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深呼昅几口,德昆強庒下滔天怒火,一字一句的道:“那么有请杨政大人随我去见统领大人如何?”
“下官听令!”
杨政微微一笑,朝⾝后红石几个招手。
一行人抬头
,丝毫不露怯⾊的走出门去。
这番言语争锋,没有刀光⾎影,却比刀剑相加更让人觉得紧张刺
,红石等人对杨政已惊如天人,想不到平⽇沉默寡言的杨政拥有如此犀利的辞锋,他们深信,有杨政在,即使到了统领大人面前,德昆也无法奈何他们。
红磨坊楼上楼下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刚才打斗得这么热闹,早已经惊动了外面,也不知道红磨坊的当家是谁,竟然连顾客在里面起冲突也不出面。
等杨政他们一群人离去,没有热闹可瞧的人群才渐渐散去。
每个月红磨坊里因争风吃醋而死的人不下十个,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争风事件发生后不久。
红磨坊四层上方的一个小阁楼。
门被敲响了。
“进来…”一丝慵懒媚娇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一个⽩发中年男子走进来,而在他⾝后跟着的赫然竟是被打得像猪头的伯克,伯克现在的表情已无半分卑膝奴颜,只见其双眼精光闪动,走动间气势沉凝,显是一个练家子。
阁楼內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青⾊云烟,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
漫在空中。
一张⽩虎⽪搭着的软椅上,躺着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透明的粉⾊纱⾐,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亵⾐兜住她曼妙的⾝体,雪肩半露,一头瀑布似的银发漫到
际,最
人的是其一双剪⽔眸子,不大,却细弯起来,笑中带媚,天生是勾搭人的狐媚尤物。
“属下见过⽩星使大人。”
伯克恭敬的行礼,如此美人在前,他却连眼角都不敢抬一下,星使大人是组织上极⾼贵的存在,⾜让他发自心底的敬畏。
⽩发女子媚眼生波,素手从躺椅边的果盘里拿起一粒⽔晶菩提,纤雅无比的放进嘴巴里。
她每一分每一毫的动作都无懈可击,像是从小接受过严格的训练,形成行云流⽔,浑然天成的美。
吃完那粒菩提,她幽幽道:“⽩副右使已经将情况报上来,我请你来,是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她的声音既柔和又动听,仿佛情人在侧喁喁耳语,让人砰然心动。
“星使大人请问!”伯克慌忙道。
“依你报给⽩副左使所言,那名黑发男子应该是七号厢房几名军官的头,你觉得此人怎样?”
“心机深沉,心狠手辣。”伯克犹豫了一下,说出这八个字。
“哦?”⽩发女子眉头挑了挑:“他的武技和你相比如何?”
伯克又道:“此人武技并不⾼明,属下没有察觉他体內有任何斗气存在,但是…”
他顿了顿,
言又止。
“但是什么…”⽩发女子眉⽑皱起来,有些不悦。
伯克连忙将头垂得更低:“但是让属下和他打的话,属下自承没有任何胜算。”
⽩⾐女子有些动容,微微坐直了⾝体,脸上现出一丝感趣兴的神⾊:“你已经是四品剑士,放眼陆大,也算得上一名⾼手,为何说打不过一个连斗气都没的普通人。”
“属下被他请出厢房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躲在围观人群里,亲眼见识了他打败另一名独眼军官的手段。当时,属下站的地方离那黑发男子⾜有十多米远,且挤在人群之中,却仍被他惨烈无比的杀气震慑,他使剑的手段很奇特,大开大阂,属下大胆臆测,那应该是刀招,其势凶狠无比,完全放弃防御。而且此人眼力奇准,臂力也很大,说实话,属下除了拥有斗气,其他无一处比得上他。若让属下和他打,未战就要先怯了!”
作为一名武士,未战先怯是奇聇大辱,伯克却毫不犹豫的说出来,连他边上的⽩副左使都皱起眉头,喝道:“伯克你这个懦夫,组织是怎么教导你的,竟然说出如此不长进的话。”
⽩发女子一摆手,制止了⽩副左使再骂下去。
伯克虽然挨了骂,却心甘情愿的承受,这点就很让⽩⾐女子动容,⾝为组织的⾼级星使,她很清楚组织成员的优秀
,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是不可能通过组织严格考核的。只要是一名有尊严的武士,绝不可能被骂“懦夫”还如此心平气和。
伯克这样做,原因只有一个,那名黑发男子确实让他心悦诚服。
只靠本⾝的杀气就能让四品剑士胆怯的普通人?
有趣的家伙,⽩⾐女子
角露出一丝淡淡笑意,她挥了挥手。
“你下去吧,我会给你记上一功。”
伯克大喜,此次因祸得福了,获得星使的赞赏是多么荣耀的事,连忙恭敬的行礼退下。
“⽩副左使,你去将那名黑发男子的详细资料调查出来,呈
给我!”
“是,星使大人!”⽩发中年男子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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