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就要心力憔悴了
　“我需要你！”一个人在烛光下盯着杨小说道，眼中的执着令人不寒而栗。

　“我…我没什么用的。”杨小惊讶的说道。

　“不，我知道你行的！”

　杨小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是实话？”

　“杨小先生，你要相信我的诚意，和困境！”烛光下的人被跳动的烛光变幻着晴不定的脸色“就在刚才，就在这里，我被拒绝了，我不服！”

　杨小问道：“为什么？”

　“是他！就是你说过的人，他在诋毁我，他还威胁我！”

　杨小低头考虑此事的得失，半响抬头说道：“黄先生，黄达卞先生，你，很傻很天真。”

　黄达卞顿时口吃的低叫道：“我没有开玩笑，我在诚意的请你帮忙，为何要嘲笑我？”

　杨小轻轻的摇头：“我没有嘲笑你，否则不会接到你的电话，眼巴巴从学校赶来。”

　黄达卞疑惑的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杨小笑道：“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你为什么找我？我为什么要帮你？”

　黄达卞这才谅解了杨小的话，赞同的说道：“对，我忘记你是比我还成功的男人，没利益的事情不做。”

　他很诚恳的望着杨小：“杨先生，错了，应该是杨董事长。我在石城认识的，又对秦妡没有企图的人，并且要有能耐的人只有你，这是我恳求你帮忙的原因。至于我能回报的，只有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我自认为算得聪明，能够为你带来能够预期的好处。”

　杨小有滋有味的品着苦涩的咖啡，他鼓动黄达卞追求秦妡指为了给何明增加情敌，并非想投入一场战争，因此黄达卞的请求超过了限度。他问道：“我能帮你做什么？”

　黄达卞固执的说道：“你还没有答应我的请求。”

　杨小望着咖啡冒出的热气，冷冰冰的说道：“你调查了我，应该知道我不是说一不二的人，更不是能被人迫做事的人。”他站了起来“谢谢你的咖啡。”

　黄达卞立刻知道他犯了常识上的错误，把杨小的年纪看得太重，再度忘记他获得的地位是不能以寻常眼光度量的，急忙请他坐下道歉道：“我失礼了！”

　杨小重新入座后，嘴角带着一丝嘲笑：“黄先生，先不说能帮助你什么，你要做的事情我大概能猜出几分。”

　黄达卞客套的说道：“哦？是么？”

　杨小等服务员换了桌上的红烛，背靠椅子幽幽说道：“秦家不会因为何明是花花公子而把他排挤在追求者之外，更不会因为你是人才就网开一面，你的地位低了。所以，你能做的只有釜底薪，必须要秦家明白你是唯一的，不可或缺的，认识到你的重要。”

　他坐直了身体，直视一脸不可置信惊讶表情的黄达卞：“你想算计秦尊！甚至想把何家一并算计了！”

　黄达卞静静的坐着不说话，等到蜡烛上爆了一朵火花才叹息道：“也许我找错了你人，你会连我一起进去。秦妡的眼光真好，难怪她要倒追你！”

　他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指，问道：“您如何会如此不像一名大学生？您与您的年纪为何如此不相符？”

　杨小暗想道：因为我有很多非凡的老师，和…姐姐。他听不得秦妡的名字，不喜欢莫名其妙的女人，更不喜欢不能掌控的女人，没有回答黄达卞的问题，冷笑道：“不要说无聊的话了，说吧，说你的计划，你想说我就听。”

　黄达卞的视线从手指上移开，他说道：“秦尊在请我来‘博天证券’之前开始进行一个庞大的收购计划，他想让‘博天证券’借壳上市，我到‘博天’就是帮助他完成收购。如果出了意外，‘博天’不仅声名狼藉，还会被证监会乃至检察院严惩，财产上的损失更是不可想象。”

　杨小问道：“何家呢？”

　黄达卞冷笑道：“秦尊没有借何家的钱，何家没有参与的话，何明能耀武扬威？秦妡能容忍他耀武扬威？”

　都是人渣！杨小下了断语，给黄达卞下了判决书。

　“小人也要遵守职业道德！”吴霜曾经告诉过杨小“对商人而言，职业道德高于国家法律，比如偷税漏税，不在职业道德之类却在法律的管辖之中，所以，可以偷税漏税。”

　“职业道德里，忠于雇主高于忠于国家、民族，乃至父母。宁愿损失一千万也不要助长违背商业道德的行为，蒋讯就是一个例子。我处罚他不是因为他算计傅林涛，而是他违背了职业道德。杨小，你需记住，一个朝代不过几百年，商人的职业道德的形成却经历了几千年，自有它存在的真理！”

　杨小牢记了吴霜的教导，他宁愿令人厌恶的何明得利，也不会让彬彬有礼、低声下气的黄达卞得逞，这，是有关职业道德的问题。

　黄达卞的话打断了杨小的思索，巧舌如簧的鼓吹道：“你获得的利润将是巨大的。”他画了一个大饼，两千万的投资即得红利超过四百万不成问题，如果增大资金回利的比率更大。

　“这项收购计划由我负责。”黄达卞得意洋洋的说道“成败与否由我说了算。”

　杨小看着他不讥讽道：“秦尊识人眼光不怎么样。”

　黄达卞并无羞愧，他沉声说道：“你追求金钱的手段不于余力，我追求女人同样如此，彼此彼此。”

　坚定的杨小没有让黄达卞的蛊惑言论所腐蚀，他向来赞同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顶着数双异样眼光走出那间情侣烛光咖啡厅，杨小把帅哥高手抛在脑后，他不会去找合伙人投入黄达卞的计划，也不会立刻告密，他想先在旁边看看好戏，因为吴还教导过他：“用一切机会武装自己夺取政权，这不仅是成功的秘诀，更是商人的至上大道。”

　第二天，蔡华把杨小请到了“居乐佳”的办公室，说是要汇报这一向的工作进展。“居乐佳”总部设在世纪明珠小区二栋一单元，七层楼房的二十二套房间全作为办公室和职工宿舍。

　“就算小区的产权归属公司，但浪费太大了。”杨小和蔡华坐在小区的花园里，望着不远处的楼盘说道。

　蔡华附议道：“就是这个理，世纪明珠小区开发得比较早，名气不大可住这里的人大多有钱，公司职员进进出出很影响他们的生活，对我们展示形象也很不利。”

　“有什么想法？”杨小问道。

　蔡华拿出一份合约递给杨小：“‘博天证券’在市区写字楼有一层的房产权，他们想和我们置换，把二十二套整栋单元作为他们职工的福利房。”

　杨小简单的翻了翻合同，随口问道：“两者相差多少？”

　“相差不是很大，写字楼的市价还要稍高。”

　杨小笑道：“他们不是吃亏了？”

　蔡华无所谓的说道：“管他的，只要我们不吃亏就成。”

　杨小想了想同意这笔置换，但多了一个心眼：“有空找人查查‘博天’，秦尊莫名其妙高价置换，该不会是看你长得不错？”

　蔡华横了他一眼，说道：“讨厌！”

　谈妥了房屋置换的事情，蔡华又汇报第二件事情。“居乐佳”拥有的“万华灯具市场”是石城三个大型灯具市场之一，比不上其他两家规模大但也算得人气不错。可据说一家公司得到了“万华”对面的M4号地，准备在那里新建一所大型家具市场，其中一片设计为灯具批发。可想而知“居乐佳”的万华市场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蔡华打电话叫来公司企业策划开发部部长刘高，让他就此做详细说明。

　与名字完全不相符的刘高身材不足一米六，但却是蔡华相当看好的人。从楼上下来的刘高在小区花园里找到了总经理蔡华，听到对面的年轻人就是董事长时脸上的吃惊虽然尽量掩饰，还是让大家看得很清楚。

　人不可貌像，刘高和杨小都这样想道。

　刘高迅速的恭敬说道：“董事长您好。”

　杨小微微一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刘高便神态自若地在花园的石凳上坐下，仿佛就是在肃静的老板办公室一般。

　“果然有些与众不同。”杨小打了一个不错的分数后开始听刘高讲解他掌握的情况。

　M4号地面积为37。37亩，拿下它的企业是一家跨行业的大集团“金鹰”按照“金鹰”的企划他们要用这片地撬动整个省在家具行业内的大洗牌，改变超市式的经营模式，取而代之的是一站式服务。

　“口气大，不知有没有真材实料？”杨小不经意的说道。

　刘高皱皱眉，合理的表现出他的观点，又用语言解释道：“‘金鹰’的经营理念相当具有挑战，拿他们在北方针对商家和顾客实行的积分制来说，有理由判断出会对我们产生强大的冲击力。”

　杨小问道：“积分？什么积分？”

　刘高回答道：“‘金鹰’的积分制相当完善，顾客购物的次数和数量换取相应的积分，又可以用积分兑换现金、商品以及折扣。商家根据销售业绩、服务质量等等标准也有积分，积分越高‘金鹰’给的扶持力度越大，包括新商场的优先权优惠权、特别回款通道、扣点返还等等。”

　杨小若有所思：“他们玩的并不新奇，可单从这一套积分制度可见‘金鹰’用心良苦。”他问道：“你研究过他们的积分制度吗？有没有什么漏？”

　刘高大起知己之念，兴致的说道：“杨董果然一针见血！‘金鹰’若干制度我都细细揣摩过，不得不佩服他们下了大力气，几乎完备无缺！”

　“来者果然不善。”杨小和蔡华同时说道。

　杨小又问刘高：“你有什么建议？”

　刘高毫不犹豫的说道：“‘金鹰’的实力不是居乐佳能抵抗的，我建议不如和他们合作。”此话出口他立即感觉到不当，生怕这位年轻的董事长年少气盛，认为自己长他人志气灭己方威风。

　杨小没觉察到刘高的不安，点头附议：“没必要明知被虎吃还去送死。不过合作是双方的事情，你可以先期接触一下，最好的就是他们不在M4设灯具市场，如果对方答应，我们可以按照他们的分内要求改进‘万华’！”

　刘高大喜又大惊，再不把杨小看成某位有背景的高干子弟，很干脆的应诺。

　招手让刘高走后，蔡华说道：“你借走公司保安办个人的私事，下不为例。”

　杨小哈哈一笑：“这个我不能同意，本董事长的私事就是公司的公事。”

　蔡华没和小人得志的杨小计较，说道：“‘居乐佳’划分为物业房地产两块，我一直没十全十美的方案，你定夺一下。”

　杨小托着下巴考虑了片刻摇头说道：“我也想了很久，咱们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要认外行不胡乱指挥内行的理，请专家吧。”

　蔡华苦笑道：“也罢，我得登招聘启示了。”

　杨小想起一件事，警告道：“咱们的吴吴总给我暗示了，‘星福康’会派独立董事监管‘居乐佳’。”

　蔡华顿时叫了起来：“这不是赤的婆婆指手画脚？又是一个‘恒东办事处’！”

　杨小嘿嘿冷笑：“吴老师嫌我面人娇气，要找人指点我呢。不过没关系，咱有对策！”他低声说道：“不是她才有股权的，我爸爸那边的‘红盛’不也有股份？我们搞一个董事局小组，把股东派来的全里面去，叫他们在那里斗！”

　蔡华考虑一阵也是笑：“果然不经一事不长一智，高，果然高！”

　杨小安然生受了华姐的吹捧，他早就给爸爸打了招呼，派来的人要年轻要人要懂事要听话，想必在他帮助下才得了大笔好处，才能把小金库堂而皇之变成赢利投资的书记伯伯院长叔叔们一定会照章办理，否则，杨小不敢保证不出意外。

　只是，老谋深算又在商场上不讲情面的吴会让什么人来？杨小心中着实没底。私心的最深处，他盼望来的是那个人。

　和蔡华“幽会”后，杨小溜出了小区，回到学校校区后又到了“伊人内衣店”在店里找到女生老特。杨小暗示了“居乐佳”要招人，希望她有意的话不妨面试去试试，可老特苦笑着拒绝了。她终究是在校的大学生，没有太多时间精力花费在正式的岗位上，就连需要大把时间的内衣店也不能干了，只有看看学生会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介绍。

　杨小很是歉意却不能坏了企业的章程，只得干干的说会叮嘱董炳金关照一二，恰好一个电话解救了他的尴尬。假装没看见梅俞梵异样的目光，杨小走到店外接通电话，天天小妹妹焦急的问道：“哥哥，你食言了！”

　“哥哥，你食言了！”天天的声音既幽怨又温柔，使杨小悚然而惊的想起他还没把钱打到女孩儿的帐户上。

　“对不起啊，我这段时间太忙了。”杨小歉然的说道。

　“你不要学阿娇啊。”天天吃吃笑道“明明是AV女星还要说反对婚前行为。”

　杨小汗颜道：“这样说你哥哥？”他又是惊讶的问道：“你们不是喜欢追星吗？”

　天天咯咯的发笑：“我们还玩宠物呢~~~”

　得，杨小明白了，大明星逗粉丝的时候，更多的粉丝也把她们当成猫啊狗啊，要玩大家一起玩。

　“何苦想做明星呢？”杨小苦口婆心的劝说天天。

　天天却不为所动：“我要挣大钱！”

　杨小便不劝了，在自动取款机上转了二万二过去，又多给了三百作为延迟的罚款。杨小两次生意为自己挣了整整两百万，一百万给父母后三张卡上眼下还有九十万。他查了查那张在商业银行高行长开出来副卡给了娟娟的信用卡，上面的十八万丝毫没动，令杨小一阵唏嘘。

　杨小看着提款机的屏幕感叹一会儿，在街边人行道上才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伸来一双大手捏住他的胳膊，耳边一个男人低声的喝道：“有钱人就要雁过拔！”—— 　Ｍ.ＸzＩＸs.Ｃ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