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眼睛一眨母鸡变鸭
　杨小和天天的买卖没对娟娟提一字半句，他是真的没把几万块钱放在心上，若是夏沧海之得知一定会大骂他包，要搞什么萝莉养成计划。可已是百万富翁的杨小并非如此浅薄的人，钱既然来得不难，既然他还年轻，古人能千金卖笑在前，何妨玩笑似的全了一位女孩儿的梦想，这个世界上，有梦是最大的幸福。

　奇怪的是天天的家人也没有找杨小道谢或者质问究竟，令他有几天的疑惑，乃至以为这件事彻头彻尾是她在撒谎，不过还是忍住了没去查事情的真相，反正，他是凭心情而为，犯不着让自己不舒服。

　趁着学校开季运动会，只参加了百米赛跑的初赛就被刷下来的杨小在城里跑了两天，对照手头的资料考察了钢厂物业公司的业务和旗下的产业。果不其然，这家名叫“居乐佳”的公司一方面做着一处小区的物管，还管理着有全部产权的“万华灯具市场”、世纪明珠小区和裕丰安公寓，整间公司的市值不下一个亿。控股百分之七十三的公司第一大股东是安琪芮投资公司，值得大书特写的是公司其余二十七的股份分散在近十个人手中，他们无一不是省市领导的亲戚。根据钟康提供的资料显示，安琪芮投资公司的资金拐弯抹角来自于钢厂。

　不管是安琪芮投资公司或者是“居乐佳”都是在老牟一手办下成立。

　杨小不能不感慨牟总的高超手段，难怪他自杀后没人清算旧账，反倒作为有功者而追思。

　杨小的全副心思被这家牵引着，暂时无暇别顾，他越是清理这团麻越是觉得其中大有文章，到后来反倒把弄一笔钱的因素放在其次，专心一意的探究公司的奥秘。

　钟康见杨小摸到了真相的边缘，没太多犹豫就把处理物业公司的来龙去脉说了。这家公司是钢厂最大的一个私房钱库，是老牟给钢厂高层和关系户挣外快的主要来源，他身死离世后公司运行如旧，只是负责人变成了钟康。去年年底省市两级换届，大把陌生面孔进入到石城占据了领导层，与物业公司有关联的达官贵人开始害怕，当越来越不景气的钢厂转制迫在眉睫，大家一致认为割断与它的联系是当务之急。钟康很诚恳的代他原先只知道钢厂高层都拥有那里的干股，但不知道涉及的人数如此之多，若不能妥善解决此事，一旦投资公司和物业公司暴，他的下场不会比老牟好。

　转卖一家公司容易，可适合的人选不好找，钟康不愿意让不熟悉的人握住他的把柄，如果杨小能妥善处理此事，他当然愿意分出一勺羹。

　钟康给出了一个底线，接手物业公司前提的是退还大家的入股，不管干股与否。这笔钱总值高达千万以上。

　杨小没表示出惊讶，他深知物业公司背后的人能耐都很大，如果能一一收买这笔易并不亏。可他哪里有如此巨额的现金？

　“不止此数。”钟康摇头说道“物业公司的市值实际估算有一亿四千万，就算再卖也得给一亿吧？”

　杨小只好苦笑道：“你把我看得太高了，大哥，我只是家庭普通的大学生啊。”

　钟康皱眉说道：“成村的‘恒东’能拿住钱不？”

　“不可能有上亿的现金。”杨小对恒东房地产知之甚多，当下泼了冷水。不过钟康的话提醒了他，他怎么把吴霜忘记了呢？

　杨小耍了一个心眼，没有马上提出自己还有别的门路，他看得出钟康对物业公司很是心急，这个破绽会赢得很大的好处。

　果然，吴霜得知杨小手头有一项利润可观的项目表示出极大的兴趣，当即决定亲自带队来考察。在她长留中国后“威斯康星基金会风险投资公司”接受了她董事长一职的辞呈，但保留了基金会常务副会长的职务。

　就在吴霜抵达石城的前夕，杨大勇所在单位的三位主要领导突然飞到石城，住下后才通知了杨小。杨小顿时头大，第二天点点也要回国，众多事情集中在一起真是心烦。

　杨小在荦荦寄居的别墅霸占了一间书房，物业公司的资料只能放在这里而不能留在宿舍，否则一旦后果不堪设想。

　荦荦看他嘀嘀咕咕苦恼出门的模样很是好笑，男人就应该能者多劳，更应该在心爱女人面前畅的表出七情六，要不然两个人相敬如宾保持距离还有什么意思。

　研究院来的领导是书记院长和院办主任，都是杨小熟悉的伯伯叔叔们，见了面后院长伯伯责怪道：“你的女朋友呢？快叫来我们瞧瞧。”院办主任在一旁偷笑，想着杨大勇自吹儿子有一打女友感觉很神奇。

　杨小笑嘻嘻的打电话给娟娟：“快来啊，有人发大红包。”

　院长叔叔朝书记埋怨说：“这小子的德行你不是不知道，我儿子和他是初中同学，就没少被欺负！”

　一番说笑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娟娟来到后又甜言语哄得一帮长辈点头称赞，身为地主的杨小乘机免除了请客的责任，连吃带喝的糟蹋公款。

　饭后杨小请了大家喝茶，大家辈分尴尬可不能同去买嫖宿。到茶馆坐定不久，院长伯伯提到了他们来此的正事，

　“你爸事到临头放了大伙儿的鸽子，是不是你鼓吹的？”

　杨小可没有本事在这位伯伯面前猖狂，他当年偷看人家孙女洗澡被抓了正着都只是一笑了之，于是装得可怜：“伯伯，我是想遂自荐贡献一点点能量，我爸跟不上时代，让他休息休息。”

　院长叔叔呵呵呵长笑：“我们都老了，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让贤才是时代的主旋律，你能这样想太好了。”

　书记伯伯别有深意的看看他，说道：“谈谈你的构思，大家是一家人不用遮遮掩掩。”

　从出了别墅杨小一路上都在考虑这件事，安老一辈突然出现给他在物业公司上多了新的思路，就没必要让吴霜一家独大。

　“石城这里的确有一个很不错的项目。”杨小小心翼翼的说道“但需要的金额较大。”

　书记和院长相视一眼，问道：“什么项目？”

　娟娟坐在杨小身边，听男友说着一家公司的情况，上亿元的买卖在他的口中像一件蒜皮的小事，来得十分简单。她还看见几位长辈眼中的惊异和赞赏，心头的自豪油然而生，便把杨小这些日子以来的忽视选择遗忘了。

　谈正浓的杨小没注意到娟娟的神情，他必须很有技巧的隐瞒物业公司最关键部分，把它的卖说成母公司遇到突发的困难，急需一大笔资金。

　书记不可能立即拍板，牵扯到如此巨大的动静光听年轻人的说法丝毫没用，他谨慎的表态道：“我们要实地考察。”

　杨小点头称是，再说了说另外一家公司也有意于此，引得几个人更加重视。

　“这样的好事小不通知我们，说不过去啊。”书记笑着埋怨。

　杨小唯唯诺诺的表达了歉意，不经意的说道：“爸爸告诉过我院里能动用的资金数额，和买下这家公司需要的金额相差太大，所以…”

　院长接话道：“我们能合作嘛。”院长说完话便知道错了，哼哼哈哈想滑过去，只不过大家都明白他所说的合作是和吴霜，杨小低头轻笑了一声，书记在心中骂道：没眼力的家伙，八字没一撇就想扔下小过河拆桥？怪不得杨家父子打退堂鼓不做事了！

　两家人会不会过河拆桥杨小是考虑过的，生意场上的事情殊为难料，几万元的利益不足以翻脸无情，可几十万几百万乃至上千万呢？值得杨小庆幸的是这两家人不到万不得已才会撇下自己，研究院的钱来路不正，保险机密是首位考虑的问题；吴霜代表的是一家正规国际大财团，它们应该把商业道德看得高于眼前利润，否则上梁不正下梁歪，人心了队伍不好带。

　接下来是繁琐的会谈和勾心斗角，连点点回来也只是简单的接和寒暄，顾不得与小丫头重温家庭的温暖，幸好荦荦表现出应有的母天，加之在外漂泊数月的点点长大了更懂事了，很能理解爸爸持一个家的辛苦，好笑的是，点点眼中的家有一个爸爸，但有不少的妈妈。

　物业公司的事情一直拖到了四月中旬，吴霜和研究院对物业公司的态度由半信半疑到了极感兴趣，可惜自称为安琪芮投资公司财务总监的人口风甚紧，时不时需要休会请示上司。而从未面的上司对杨小信任有加，没有他到场就不做任何决定。若非他们实地考察过，又深知杨小，否则定会看成一场骗局。吴霜第一个看出其中的奥妙，晚上找到他深谈。吴阿姨没和杨小旁敲侧击，直接给出她的条件，

　“‘安琪芮’拥有‘居乐佳’百分之七十三的的股份，我们判断‘居乐佳’值一亿二千万，如果在七千万以下得到它们手里的股份，我给你最低不低于三百万的回扣。”

　“您真是大方，老师。”杨小苦笑着说道。他自掏包花了八十万请审计公司计算了“居乐佳”的市值，因为房价大幅度上涨，公司的价值居然超过钟康一亿四千万的自估，达到了一亿五千万左右，绝非吴霜口中的一亿二千万。

　“这样的好事当然只有老师才想得到你。”吴霜喝着咖啡笑的望着杨小，对这个弟子越看越顺眼。虽然杨小的学历比丁祝差得远，但她深信前途比他大得多。

　杨小摇头叹息：“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心领就是拒绝了？吴霜放下咖啡杯，装得很诧异：“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们的关系不一般。”

　我是不？杨小心想幸好她不是傅威的亲生母亲，不然威威姐姐铁定是生人勿近，就像吴梦梦大小姐一般。

　“我很想住老师一臂之力，但能力有限。”杨小客客气气的说道。

　吴霜托着下巴抿嘴微笑，手指轻敲桌面：“你的成长很快。”她了正说道：“我帮你设计两个方案，你看看怎么样？”

　杨小面色郑重，急忙侧耳聆听。

　“第一，‘威斯康星风投大中华区’出资全盘收购‘居乐佳’，你出力协助，完成对整个收购后你将获得公司五个点的股份，可以按市值折成现金支付。”

　“第二，‘威斯康星’收购‘安琪芮’，换而言之，只得到‘居乐佳’七十三的股份；协助你取得剩余的股份，可以平借一笔钱给你，由你担任公司董事长。”

　杨小把吴霜的建议快速考虑了一下，前者光出力不出钱就能获得厚利，后者则是名利双收。吴霜看出他在犹豫，也不动声的揣测他会选择何种方式。

　杨小终究两者都没有采纳，而是提出了他的方案，经过己方三番五次的磋商，最后在方案的基础上达成如下一致意见。

　第一“安琪芮投资公司”由“威斯康星”、研究院成立的“红盛贸易公司”和杨小三方出资全收购。在收购之前“安琪芮”保证购回“居乐佳物业公司”在外的百分之二十七股份。

　第二，三方投入资金分别为：“威斯康星”出资五千五百万“红盛贸易公司”出资一千二百万，杨小出资八百万，分占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六十九，百分之十八和百分之十三。这笔钱作为账目资金回笼给钢厂，了结财务上的漏。

　第三“威斯康星”和“红盛”私下拿出三千四百万和三百万，这两笔钱中的二千八百万由钢厂高层和二十七股份的股东瓜分，剩余的九百万给了杨小，相当于杨小倒赚了一百万的现金获得了将近两千万的股份。

　第四“安琪芮投资公司”进行大改组，更名为“星福康集团”董事长由吴霜担任。原有的“居乐佳”分拆为物业公司和房地产公司，合称“居乐佳置业公司”由杨小出任总经理。“威斯康星”将继续扩大“星福康集团”注资两千万后红盛和杨小分给它百分之四和百分之一的股份。这样“威斯康星”将拥有整个集团公司百分之七十四的股份，研究院的股份和杨小的股份降为百分之十四和百分之十二。

　在这笔不足为外人道的合同签订不久“威斯康星基金会风险投资公司”大中华区同意将所有的股份转卖给傅林涛的“华城化工集团”为一连串的易画上了句号。

　“居乐佳置业公司”资产方的变故没能在石城引起多大的波，一者是易参与者协调了态度，一直保持低调和警惕；二来这家公司本身的背景十分微妙，行事不讲究嚣张，在石城众多的公司中毫不起眼，至多被人看成一家有些实力的中等企业。因此，牵扯在这起大额买卖里的各方都满意的掩面而笑，认为事情办得圆满，大功告成了。

　钟康是所有人里最开心的一个，尾大不掉的“居乐佳”是他上任后一块心腹大患，又有不能找人百忧解难的心悸，只怕一不小心要有心人听了他的抱怨生出大祸事。另外，他在董事长的位置坐的时间长了，多少知道一点能上位的缘由，未毕没有一旦出事上头拿他顶缸的意思，于是这些天心烦意，直到这件隐患神速的消失。

　没有老实的好人能当官能当大官，所以钟康把杨小牵进来也是有胡萝卜加大的用意在里头，杨小只要心动，要得了大笔的好处就入了他的阵营，他跑了他也跑不了！

　当然，钟康是想好好过日子，有大笔现金又想在中国发展的“威斯康星”收购的动作快，派出的财务专家又把见不得人的暗帐处理得极其完善，了解杨小身后还有这等强援，钟康便打了钢厂其他公司的主意。

　看似解决钟康大问题的“居乐佳”现在是杨小管理的企业了，任何单位都有不听话的刺头，这家公司也没有例外“居乐佳”总经理就很是不满意突然换了上司。

　这位总经理的来头也不小，是石城钢厂原老总老牟的心腹兼亲戚。虽然老牟人走茶凉给他带来一定的反面效果，可毕竟把持公司多年，管事的婆婆又只是虚幌子，在公司里一向赏罚随意大权在握。如今凭空多了实打实的全资控股集团不说。还要来不懂事的董事长，他岂能善罢甘休？便在杨小未走马上任之时“居乐佳”内部谣言四起、人心浮动，职工们纷纷传言他们被总公司抛弃了要下岗，唯一的出路是紧跟总经理揭竿而起，抗击暴政。

　杨小和他内定的“居乐佳置业公司”总经理蔡华得知了公司的变故，愕然之余觉得可笑，虽说咱们还是社会主义社会，实行的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政体，可人民民主专政是叫着玩的？靠工作挣钱养家的员工在资本家面前有说话的地儿吗？蔡华毫不含糊的请缨，要立下三天解决一切的军令状，其态度颇像希特勒雄心的演讲：德国伟大的国民们，我们将在红场阅兵过圣诞节！

　“别这样啊。”杨小摇头劝说他“以和为贵，继续低调是现在的首要任务。”话说居体养气自在大方，由百万富翁升级到千万级别的杨小仿佛一夜之间有了贵族的风度，很是让娟娟心动不已，巴不得立即和情郎上XXOO一番。

　可惜杨小力保的雍容华贵维持不了多久，女生老特惊慌失措的找到了他，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说道：“卢细妹出事了，她的婆婆死了！”—— 　m.Xｚi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