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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逼袁绍求和
 凉侯!”张绣大急,仆地跪倒在地,神情动地说道十万大军(实际十五万,号称五十万)大举来袭,并州危在旦夕呀!还望凉侯看在并州军同属凉州一脉的份上发兵相救啊,迟恐晚矣。”

 马跃默然不语,目露为难之⾊。

 张绣又道:“且并州乃是河套门户,亡则齿寒,袁绍狼子野心,如果呑并了并州势必会把目光投向河套,如此一来,凉侯的河套老营恐将永远宁⽇了,并州存亡事关河套安危呀,凉侯三思哪!”

 “唉~~”马跃长长地叹了口气,上前扶起张竹道“并非孤不愿发兵相救,可眼下孤实在是无兵可派呀。”

 张绣道:“凉侯治下河套、关中、凉州各地驻军累加不下十余万,采桑津驻扎的两万大军更是百战精锐之师,凉侯若能率这支精锐之师北上晋,再令周仓、裴元绍两位万户率十万漠北铁骑南下,南北夹击,袁绍军又焉能不败?”

 “将军有所不知呀。”马跃‮头摇‬叹道“孤治下的河套、关中、凉州各地驻军累加确有十余万人,奈何粮草匮乏、军资不整,总不能让孤的军队饿着肚子、空着两手去和袁绍的虎狼之师拼命吧?”

 “漠北的三部万户的确拥有几万骑兵,却要应付北方的丁零人,东方的夫余人和鲜卑人,最近漠北又闹起了马贼,几十股马贼在大草原上横行肆,三部万户已经被扰得焦头烂额了。又哪里还菗调得出骑兵南下?”

 “驻扎在采桑津的两万凉军倒是随时可以北上晋,可是将军想想,这才两万人马,就算加上令叔地三万并州军,总共也不过五万人马,兵力才只袁绍军的十分之一啊!就这点兵力,连给人家塞牙都不够啊。”

 张济、张绣叔侄一直在关注河套、漠北、关中、凉州一带的动向,所以张绣知道马屠夫倒也不是在编瞎话!自从二十三路联军讨马之战后。凉州军团的确是元气大伤。眼下正是休养生息的关键阶段。这时候如果中断休养生息的计划強行出兵,那就意味着三年多的努力将付诸东流。

 漠北三部万户闹马贼的事,张绣也是知道地,并州军地奷细和探马同样遍布在漠北草原地各个角落。

 正因为知道马跃没有编瞎话,张绣听了这话才显得格外怈气,颇有些无奈地问道:“这么说凉侯是打算袖手旁观了吗?”

 “倒也未必。”马跃道“如果贤叔侄能听孤一言。孤倒是有办法帮助并州军躲过此劫!”

 张绣急道:“愿闻。”

 马跃道:“四个字,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张绣略一思忖旋即明⽩了马跃的言外之意,失声道“凉侯的意思是~~让并州军退守河东郡?”

 …

 晋,并州刺史张济官邸。

 在采桑津面见马跃之后,张绣急率三千精骑火速北上晋,等张绣赶到晋时,雁门郡、新兴郡已经先后失守。张先、雷叙各率残兵退守太原郡北部军事重镇曲、广牧。袁绍大军已经进抵孟县,距离曲仅有五十里之遥。

 张绣刚刚走进偏厅,张济便急切地问道:“元锦(张绣表字。杜撰),凉侯可曾答应出兵相救?”

 “唉。”张竹轻轻叹息了一声,反问道“叔⽗可曾见到凉军随小侄同来晋?”

 “啊?”张济失⾊道“马屠夫不愿发兵相救,此番大事休矣。”

 张绣道:“凉侯虽未发兵却给叔⽗指出了一条生路。”

 “哦,元锦快快道来。”

 “退守河东。”

 “这~~”张济为难道“退守河东?”

 张绣道:“叔⽗,常言道留得青山柴,不怕没柴烧,只要叔⽗麾下的军队还在,失去的并州难道还怕夺不回来吗?”

 “凉侯也说了,一旦袁绍呑并了并州,其野心势必会进一步膨,接下来就该向南越过⻩河进攻兖州了,兖州可是曹的地盘,曹可不是个好惹的家伙,袁绍若和曹开战,势必会是一场惊天地恶战,这一仗若打起来袁绍就无暇顾及并州的防御了,那时候,叔⽗就可以趁机反攻并州了。”

 张济道:“可河东郡地贫民少,只怕难以养活三万并州将士啊。”

 张绣道:“河东郡人口不⾜五万,的确无法养活三万大军,不过我军到了河东可以效仿凉军进行屯田,而且凉侯也答应不时会接济一些军粮,⽇子也许会过得艰苦些,但熬下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为叔担心受制于马屠夫呀。”张济不无忧虑地说道“如果真的退守河东,一旦马屠夫趁机要挟,到时候北有袁绍,南有曹,东有张扬,西有马屠夫,我军就会陷⼊四面楚歌的绝境呀。”

 张绣黯然道:“可眼下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你我叔侄毕竟是凉州旧部,如果投降了袁绍、曹等关东军阀则难免受人排挤,最后落个惨淡收场,凉侯虽然‮忍残‬嗜杀、凶名昭著,可对部下却还是不错的。”

 张济不以为然道:“元锦难道忘了武都太守段煨?”

 “段煨他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凉侯!”张绣道“小侄也想劝叔⽗一句,如果决定投效凉侯的话,从此之后最好就别再有什么异心,从此死心塌地追随凉侯共谋霸业,或许还能光耀门庭,如若不然,恐招来灭族之祸。”

 张济黯然道:“难道就真地没有别地办法了吗?”

 张绣反问道:“叔⽗以为,仅凭三万并州军⾜以抵挡五十万河北军吗?”

 张济凝思片刻,咬牙道:“罢了。速令全军向河东转进!”

 …

 采桑津。

 跃负手肃立渡口,任由凛冽的寒风刀一般刮在脸上,烂地星空,久久不语,贾诩地⾝影鬼魅般出现在马跃⾝后,冷幽幽地问道:“主公可是在担心,张济、张绣叔侄是否会率军南下?”

 “孤不能不担心呀。”马跃喟然道“孤这么做。是把张济往绝路上呀。万一张济破罐子破摔索投了袁绍。那可真是偷不成反蚀一把米了。”

 贾诩自信道:“主公放心,张济是绝不会投降袁绍的。”

 马跃道:“文和何以如此肯定?”

 贾诩道:“主公别忘了,张济乃是武威人士,是地地道道的凉州军阀,自董卓京始,凉州军阀与关东军阀的恩怨由来已久,这恩怨并非说‮开解‬就能解得开的。张济如果要投奔袁绍,心中不可能没有顾忌。”

 “而且张济手下的三万将士也大多是关、凉人士,就算张济决定投降袁绍,他手下的三万将士也会跟着投降吗?”

 “报~~”贾诩话音方落,忽有亲兵疾步前来,跪地厉声道“凉侯,晋急报。”

 马跃神⾊一动。厉声道:“讲。”

 亲兵道:“并州军已经全军出城。星夜南下。”

 “好!太好了!”马跃狠狠击节道“立即传令马超、许褚,按预定计划行事。准备接应并州军。”

 “遵命。”

 亲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目送亲兵地⾝影远去,马跃抚掌笑道:“呵呵,看来张济、张绣叔侄都是明⽩人啊。”

 “恭喜主公帐下再添大将。”贾诩亦笑道“张济、张绣叔侄此番来投必是倾心来投,张济老朽,不提也罢,不过这张绣却是年轻有为而且有勇有谋,是难得地大将之才哪,主公只需稍加敲打,便⾜以镇守一方啊。”

 “嗯。”马跃点头道“并州军既然已经南下,接下来就该和袁绍谈判了,文和以为孤应该提出什么样地条件,才不致怒袁绍,又不会让自己吃亏?”

 贾诩奷笑道:“那就要先弄明⽩袁绍出兵并州的目的。”

 马跃道:“接着说。”

 贾诩道:“诩以为袁绍出兵并州的目的无非三个,其一,是垂涎晋中军马场的军马;其二,是试探主公的反应;其三,是为了两面夹击张扬,攻占壶关天险!诩以为第三点才是袁绍此次出兵地重点。”

 “有了壶关守住河北西边门户,再有幽州为河北北部屏障,袁绍才敢放心南下啊。”

 马跃点头道:“嗯,文和分析得极有道理,虽说攻占壶关天险是袁绍出兵并州的主要目的,可袁绍此人好面子,所以要让他毫无代价地退出已经攻占的雁门、太原、新兴、乐平诸郡是不太可能的,但在西河郡打一场硬战,让袁绍领教一下凉军的兵锋,迫袁绍签订停战协议还是可行的。”

 贾诩道:“西河郡之战是一定要打的,而且一定要给河北军一个狠狠地教训,否则不⾜以打消袁绍地侥幸之心!这时候如果周仓、裴元绍两位将军能够出动漠北骑兵策应的话,那急着求和的就应该是袁绍,而不是主公了。”

 “呵呵。”马跃嘴角忽然绽起一丝奷笑,向贾诩道“文和,我们又想到一块去了,早在兵发并州之前,孤便已经谴使前往漠北,从时间计算,周仓和裴元绍差不多也该出兵了,要不了多年,两路漠北骑兵就会从上⾕、代郡一带越过长城,威胁袁绍后路了。”

 …

 晋

 河北军兵不⾎刃就攻克了并州州治晋,袁绍按剑肃立在晋城头,只觉豪情万丈,大有兵锋所向、天下指⽇可定地气概。

 “报~~”忽有小校疾步奔上城楼,跪地疾声道“大将军,前锋大军已经攻克平陶(今平遥古城),并州军正仓惶撤往西河郡,据细作回报,在西河郡发现有西凉铁骑在活动,张郃将军请示是否继续追击?”

 “追,继续追!”袁绍大手一挥,朗声道“传令下去,大军全速前进!”

 “遵命。”

 小校轰然回应,转⾝疾步离去。

 肃立袁绍⾝后的田丰不无担忧地走上前来。向袁绍道:“主公,由于战事进展顺利,我军地行军速度过快,导致各军之间的间隔过大,张郃将军的前锋轻骑已经进抵平陶,可晏明将军的辎重队还远在雁门境內,如今十五万大军已呈一字长蛇状延绵数百里,一旦受到西凉铁骑的袭击。只恐首尾难顾啊。”

 “西凉铁骑?”袁绍不以为然道。“借马屠夫俩胆!本大将军不去进攻河套。他就该烧⾼香了,难不成还敢来触本大将军的霉头?他就不怕本大将军趁着⻩河冰冻之时渡河西进,把他的河套老巢给端了吗?”

 田丰道:“主公,丰以为还是应该下令大军暂缓追击,待后续辎重队追上来之后再稳扎稳打、步步推进,如此方为上策。”

 “不必了。”袁绍不以为然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军师休要多言。”

 “唉。”

 田丰叹了口气,不再相劝。

 …

 稽落山,左部万户老营。

 周仓目光灼灼地掠过麾下三十六部千户,厉声道:“刚刚接到主公的军令,让漠北三部万户集结大军南下代郡、上⾕以策应并州‮场战‬,这既然是主公地军令那就没什么好讨论地了,大伙返回营地之后立刻召集军队,再准备两个月地⼲粮。十⽇之內赶到老营集结。但有延误者~~斩!”

 “可是将军,这严冬尚未过去,各部的口粮已经所剩无几。眼下正盼着关中、河套的商队能够早些把粮食运来漠北以解燃眉之急,又哪里凑得齐两个月

 ?”有千户质疑道。“而且就算勉強凑齐了两个月:么用?”

 “从稽落山老营到上⾕、代郡不远千里,打个来回就得将近两个月地时间。差不多刚到并州就得往回走了,又能帮上什么忙?”

 [读者认为周仓、裴元绍地漠北骑兵一直没有南下作战,是剑客刻意削弱马屠夫地实力。其实不然。漠北骑兵现在虽然已经有了将近十万骑。而且骁勇善战,可事实上这十万骑兵无法南下,是受制于后勤!

 漠北骑兵能横行大漠。打得鲜卑、匈奴、夫余、丁零人亡族灭种,是因为采取了以战养战的野蛮战术。可在南下中原时。马屠夫为了保留汉人的元气肯定不会让漠北骑兵如此流毒中原,所以才需要十年休养、十年生息。只有在累积了⾜够地粮草储备之后,才可能动用这支决定地力量来投⼊中原‮场战‬,而这~~也是马屠夫苦苦等待地决战时刻!

 周仓冷冷地瞪了那千户一眼。沉声道:“这就不是你要考虑地问题了,你要做地就是执行军令。仅此而已。”

 “遵命!”

 话说到这份上。那千户也没什么好说地了,立刻直了膛轰然应诺。

 十⽇之后,各部千户各自率领部属前来老营汇聚。一时间稽落山老营周围毡包密布、马嘶人沸。到了夜晚,漆黑一片地草原上升起了堆堆篝火,早已经习惯了大漠生活地将士们围着火堆载歌载舞,就像过节一般煞是热闹。

 马征头一次见到如此热闹地草原夜⾊。‮奋兴‬得到处钻。

 可无论马征跑到哪里,他地⾝后都会如影随形地跟着一位⾝材修长地年轻人。这年轻人就是马征从雪地里刨出来地落魄年轻人,后经刘妍精心救治总算治好了箭疮,不过两年旧伤积郁地腐毒却需长时间地药石治疗才能彻底痊愈。

 不过遗憾地是这年轻人竟然是个哑巴,因为无法开口说话,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平时就以哑巴相称。

 …

 次⽇,周仓便率领大军踏上了征途。

 大军离开之后,喧嚣热闹地稽落山老营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这一次左部万户可以说是倾巢出动,除了留守老营地三千铁卫,所有成年男子都出征了,偌大地营地里就剩下了女人和五岁以下地孩子(五岁以上地孩子全去了河套大营集训)。

 …

 这天早上,马征非吵着要去稽落山上打猎,许绍无奈只得答应,不过为了‮全安‬起见许绍还是召集了三百铁卫随同前往。马征毕竟是主公地长子,安危非同小可,刘妍临返回河套之前也再三叮嘱许绍,一定要保护好马征的‮全安‬,许绍当然不敢有任何马虎。

 虽然许绍慎之又慎,可到了山中之后还是出状况了。

 周仓派兵追剿了整整一个冬天的马贼,这会突然出现了,⾜⾜六百多骑马贼,聚集成黑庒庒一片,就像一群饥饿的野狼森森地守侯在狩猎队前往山中地必经之路上。山中地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许绍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对面马贼发出的息声。

 “该死地!”许绍咬牙切齿道“又是这伙马贼!”

 许绍正策马上前时,一只大手重重地搭上了他地肩膀,许绍‮劲使‬一挣却纹丝不动,那大手就像一座沉重地大山牢牢地庒在他地肩上,令他动弹不得,有些震惊地回过头来,许绍发现伸手按住他地竟是哑巴。

 “哑巴你找死?”许绍大怒道“还不松手!?”

 哑巴的伤势显然还未全好,脸⾊仍然显得有些苍⽩,只不过一对黑眸却已经恢复了神采,就像两盏明灯,闪烁着令人心悸地冷焰。

 “保护好公子!”哑巴突然松手,冷冷地喝道“这伙马贼由某来应付!”

 “驾!”

 说罢,哑巴狠狠地一勒马缰,策马疾驰而去。

 凄厉地嚎叫声中,数十骑马贼从对面飞奔而出,向了哑巴。

 “呃,你能说话,不是哑巴?”许绍先是愕然,待哑巴策马去远了才然大怒道:“,你他娘地算什么东西,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倏忽之间,哑巴已经与飞奔而前的马贼相距不⾜百步!

 就在这个时候,让许绍胆战心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哑巴‮腿双‬勒紧马腹,整个人从马背上直立起来,角弓挽处,五枝锋利的狼牙箭犹如流星赶月般疾而出,面冲来的马贼应声倒下了五骑!

 尤其令人难以置信地是,五名马贼皆是咽喉中箭,一箭毙命!

 许绍及⾝后地铁卫见了纷纷倒昅一口冷气,瞧得竟是痴了!

 “好箭法!”年幼的马征却是‮奋兴‬得小脸通红,大喊道“死这些马贼!”

 若说凉军中最擅之士,莫过于乌桓人句突,句突力能挽五石弓,一次能同时出四枝箭,分别命中不同的目标,可哑巴却一次能出五箭,并且精确地中马贼地咽喉,这箭术,简直就是神乎其技了!

 然而,更令许绍及漠北将士震惊地事情还在后面。

 马蹄翻腾,哑巴轻易避过了马贼队来地箭,然后又是五箭出,又有五骑马贼翻⾝落马、同样一箭毙命!这时候哑巴距离剩下的二十余骑马贼已经不⾜十步,哑巴仰天轻啸一声,绰弓回鞘,鞍后的铁已经来到了手中。

 倏忽之间,森森寒光映寒了寂寂空山,哑巴铁所过去,蜂拥而前的二十余骑马贼如波分浪裂、纷纷倒毙马下,竟没人能挡他半合!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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