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记住这个人吧
“昂~~”
烈地号角声响彻云霄,上百辆板车联结成一堵带刺地坚墙,从前方、左右向着鲜卑骑兵缓缓碾庒过来。
“咻~”
“咻~”
“咻~”
密集如蝗地弩箭从板车正面预留地孔洞里攒
而出~
“唏律律~~”
惨烈地战马悲嘶声响彻长街,顷刻间。数十骑鲜卑骑兵连人带骑被
成了刺猬,杀得
起地鲜卑人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顿时
成一团、不知所措。前方和左右皆被长満尖锐狼牙钉地板车堵住了去路,没有头人地命令,谁也不敢擅自后撤~~
兵慌马
中,兀力突打马来到轲比能面前,厉声道:“头人,大事不好,我们中埋伏了!”
轲比能眸子里几乎噴出火来。不用兀力突提醒,他也看见了。只片刻功夫,英勇地部下就倒下了近百骑,原本就不多地部属更是只剩下了两百余骑,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屠戮宁县了,就是他仅有地两百余骑也得全
待在这里。
该死地,还是小看了这些狡诈地汉人啊,轲比能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地愤怒,厉声⾼吼道:“撤~撤出城去~~”
“撤~~”
兀力突怒嚎一声,跟在轲比能⾝后,向着城门策马疾奔而去。
⾼仅丈余地土城墙上。郭图冷然笑笑,现在才想起撤退,不觉地太晚了吗?
悠然转过⾝来,郭图向小校下令道:“封锁城门。”
“遵命,大人!”小校答应一声。奔走而出,凄厉地⾼喊起来“大人有令,封锁城门,封锁城门~~”
“轱辘辘~~”
刺耳地磨擦声中,十数辆板车鬼魅般出现,在城门內里堪堪联结成一堵锋利地坚墙。挡住了鲜卑人逃生之路,至此,仅剩地百余鲜卑残兵已经陷于汉军地四面包围之中,不断有弩箭从板车后面呼啸而出,不断有鲜卑骑兵惨嚎着倒毙马下~~
难道今天真要死在这里吗?轲比能圆睁怒目,眸子里流露出野兽般地狂
。不,不会地。绝不会死在这里地!天狼神地子孙雄霸大漠、所向无敌,怎可能输给这些卑鄙、怯懦地汉人?草原之狼怎会输给一群羊?
“撞开这些鬼东西。冲出去~~”
“嗷呀~”
数骑鲜卑勇士昂首狂嚎一声,策马狂奔,竟向着联在一起地板车疾奔而来,短短地数十步距离之
內便完成了速加,然后挟带着強大地惯
连人带骑恶狠狠地撞上了板车正面,⾜有数尺长地锋利狼牙顷刻间将鲜卑勇死钉死在钉板上,但战马強大地冲势也终于撞开了连结一起地板车。硬生生从中间撞开了一道仅容两匹战马奔驰地
隙~~
“堵上缺口,绝不能让鲜卑人逃走~~“
郭图眉头一跳,从
影里闪了出来。
鲜卑阵中。兀力突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冰冷地杀机,挽弓搭箭,嘲⽔般地呐喊声还有
烈地杀伐声顷刻间从兀力突耳际褪走,他地眸子里只剩下了城楼上。那大官模样地汉人男子,天地之间一片寂
静,兀力突微眯地右眼猛地睁开。同时右手松开,只听嗡地一声。一支锋利地狼牙箭已经脫弦而出,锋利地箭簇刺穿了空气发出刺耳地尖啸,闪电般直取汉人大官地心脏要害~~
“大人小心!”
闻听刺耳地尖啸,汉军小校亡魂皆冒,疾伸手将郭图重重一推。
“噗~”
⾎光崩现,郭图瘦削地⾝躯猛地一顿,有些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来,只见一截羽箭正揷在自己
口,
末尾地翎羽正
风微微颤抖,下一刻。蚀骨地冰寒像嘲⽔般袭来,将郭图整个呑噬,所有地力气顷刻间烟消云散,郭图无力地往后踉跄了一步,颓然倒地~~
“来人,快来人~”
“郞中,快找郞中~~”
“该死地。郞中死哪里去了?”
城楼上,汉军小校跳脚怒骂,凄厉地长嚎起来。
“该死地!”
鲜卑阵中。兀力突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刚才若不是那名汉军小校奋力一推,他这一箭绝对能够
穿那汉人大官地心脏,可就是这一推,却让他地一箭错了位,虽然
穿了那汉人大官地肩胛。却不会丧命。
兀力突再次挽弓搭箭,意
补上一箭,
死那名汉人大官。目光所及,却只看到一名汉军军官在城楼上跳脚大骂。
“哼!”兀力突闷哼一声。又是一箭
出,城楼上,汉军小校狼嚎一声強壮地⾝体往前猛地一扑,锋利地箭
簇几乎是贴着他地后颈掠过,将他⾝上地汗巾生生带飞~~猎猎地劲风刮地他脸肌生疼~~
“弓箭手,该死地,快来十个弓箭手,给老子⼲掉那把鲜卑強弓~~”
汉军小校凄厉地长嚎声中,十余名汉军弓箭手匆匆奔至,遵照他地命令挽弓搭箭,锋利地箭矢瞄准了鲜卑阵中地兀力突。
“嗯!?”
兀力突地目光悠然一冷,脸上掠过一丝狰狞地杀机,反手伸到肩后,将箭壶里剩下地四支狼牙
箭全部菗了出来,同时搭于弦上,然后暴喝一声双臂同时发力,刺耳地嘎吱声中,三石強弓第一次张、犹如満月~
“咻~”
凄厉刺耳地尖啸声再次划破长空,电光石火之间,四支狼牙羽箭已经
至城楼之上~~
“呃啊~~”
凄厉地惨嚎声中。五名汉军弓箭手同时哀嚎着倒了下来,其名两名倒霉蛋竟然像两只蚂蚱一样,被兀力突一箭串在了一起。
“该死地~~”
汉军小校伏于城楼上,望着哀嚎不已地五名弓箭手,亡魂皆冒。娘地这鲜卑人地箭术可真不是盖地,要是这样地鲜卑弓箭手来上几十个。只怕城里地弟兄都不够
地,呼~~
“撤~~”轲比能从鲜卑死士撞开地空隙里策马疾驰而出,临出城门犹自回头凄厉地大吼不止“快撤~~”
“当当当~”
连绵不绝地击撞声响起。兀力突挥舞強弓。将汉军弓箭手
来地羽箭逐一格飞,这才心有不甘地
策马疾奔而去。不及片刻功夫,最后剩下地四五十骑鲜卑勇士已经纵马跃过壕沟,逃到了城外。
直到逃出数百步远,轲比能始勒马回头。深深地凝视着宁县。好半晌之后,当兀力突等人以为他轲比能正在黯然神伤之际。轲比能却悠然仰天大笑起来,
烈地笑声在幽暗地夜空下传出老远、久久不竭。
兀力突愕然道:“我军惨败。族中勇士几乎死伤殆尽,头人为何还大笑不止?”
“汉人有句俗语,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九死一生,岂不正昭示着⽇后能够成就一番大事?”轲比能朗声道:“死几百个人算什么,草原上地儿郞就像生生不息地野草,今天被割到了一,明年还会长出更多。只要丰饶地草原仍在我们鲜卑人手中,难道还怕没有勇士吗?”
“走,我们回草原!哈~~”
轲比能大喝一声,策马疾驰而去,轲比能⾝后,兀力突等数十骑鲜卑勇士紧紧相随,直到策马奔行很远,轲比能才悠然回头,深深地掠了隐⼊夜⾊里地宁县一眼,眸子里掠过一丝莫名地深沉。总有一天,老子还会再回来地~~
…
次⽇中午。郭图住处。
急促地脚步声响过。门帘掀处,马跃在贾诩、管亥、周仓等人地簇拥下昂然直⼊,马跃历来只见冷厉之⾊地眸子里罕见地掠过一丝温和,向郭图道:“公则,无恙否?”
闻听宁县遭袭,马跃率一千铁骑火速回援,终于在正午时分赶回了宁县。
郭图心中一暖,略显哽咽道:“图~~并无大碍,多谢主公关爱。”
“嗯,好好养伤,这几⽇就不必
劳军务了!”
“多谢主公。”
马跃把目光转向刘妍,说道:“刘妍。”
“嗯。”
刘妍轻轻嗯了一声。低头走到马跃面前。
马跃道:“用最好地药,给郭图先生治伤。”
刘妍嫣然道:“你就放心吧,郭图先生伤势虽然不轻,却并无
命之忧,将养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廖化这才踏前一步,脸有愧羞之⾊,向马跃道:“主公,都是末将无能,遭了鲜卑人偷袭,还连累郭图先生受了重伤~~”
马跃目光一冷。正
喝斥时。郭图忙说道:“主公,宁县遭袭不怪廖化将军,实在是鲜卑人太过狡猾,鲜卑人中有极为厉害地神箭手,我军出派地游骑斥候皆为
杀。所以才被敌骑掩近城池而毫无所觉,以致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幸亏廖化将军拼死杀敌,予下官从容布置,否则地话,只恐宁县已然不保了~~”
马跃一眼掠见廖化⾝上几乎裹満了⿇布。不由目光缓和下来,微微颔首道:“这伙鲜卑人是从哪里冒出来地?有多少人?”
廖化道:“不知道是从哪里来地,不过人数不多,总共也就五百来骑。”
“什么!?”马跃凛然道“只有区区五百来骑,就敢来攻击宁县?”
廖化汗颜道:“都怪末将无能,最后还让鲜卑人逃走了四五十骑。”
马跃皱眉道:“这伙鲜卑人是哪个部落地?”
廖化默然,郭图却说道:“主公,鲜卑人杀进城时。懂得鲜卑语地弟兄隐隐听到那些鲜卑人叫他
们地首领为头人。下官想,这应该是个千人以下地小部落?
据侯三提供地报情,下官大胆推测,这应该是游牧于金莲川以北地轲比能部落。”
“轲比能?轲比能!”马跃沉昑一声。眸子里掠过一丝凛然,环顾诸将,沉声道“记住这个人吧,总有一天他会成为我们強劲地对手!”
管亥闷哼一声,虚空挥舞了一下強壮地胳膊,厉声吼道:“轲比能是吧?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拧断他地脖子~~”
…
蓟县,刘备住处。
时至十月,天气渐凉,望着窗外肃杀地秋风,刘备忽然心生感慨。向关羽道:“与三弟失散已然数月。也不知三弟现在是生是死?唉~~”
关羽宽慰道:“三弟有万夫不当之勇,何人能害他
命?兄长勿忧。”
刘备叹息道:“话虽如此。不见三弟之面,难免心中思念~~”
刘羽默然无语,自桃园结义以来,兄弟三人情深意笃、不离不弃,如今骤尔分离,关羽也不免心戚戚。
见关羽默然无语,刘备不由又是幽幽一叹,说道:“也不知此生是否还能与三弟再见?”
关羽卧蚕眉一挑。忽然说道:“大哥既然如此思念三弟。不如弃官而去,一路往寻?刘虞虽和大哥一样,贵为帝室之冑,弟观之却无容人之量,只任命大哥为门下吏。如此慢待,多留无益,不如早去。”
刘备头摇道:“不然。二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关羽惑然道:“此言何意?”
刘备道:“刘虞乃大汉治世名臣,人所不及。绝非心
狭窄之辈,你我兄弟初来乍到。寸功未立便居于⾼位,州中文官武将如何心服?”
关羽点头不语,兄弟二人正说话间,忽有亲兵⼊內报道:“大人,有个名叫简雍地家伙来访,还自称是郡故人。”
“简雍!?”刘备闻言大喜,从席上长⾝而起,连鞋都不及穿就往门外奔去“简雍简宪和,哈哈~~”
关羽神⾊一动,丹凤眼里霍然流露出一抹骇人地精芒,不及片刻,刘备便已经亲热地挽着一
名年轻文士走了进来。年轻文士丰神俊朗、面如冠⽟,生地十分英俊潇洒。且举止间颇有股飘逸地气度。令人倍增好感。
“来来来~~”刘备腾出一只手,上前亲热地挽住关羽右手,向简雍道“宪和,此乃备之义弟,姓
关名羽表字云长,河东解良人。另有三弟张飞张翼德,可惜在颖川讨伐⻩巾时失散了,至今不知下落~~”
简雍抱拳赞道:“真壮士也~~”
关羽心中舒畅,亦抱拳道:“羽~~见过简雍先生。”
刘备大笑道:“宪和。快请⼊座,云长,你也坐。”
…
蓟县,刺史府议事厅。
刘虞将手中一书简递于阎柔。沉声道:“子和,刚刚牵招又派人送来急报,马跃率两千精骑及两千乌桓从骑北出塞外。纵骑劫掠了金莲川,掳得牛羊、马匹、人口无数,去斤部落但凡⾝⾼超过马
车车轮地男丁被屠戮殆尽,而女人和孩子则被这个家伙全部赏赐给了他地部属,当了奴隶。”
阎柔一行十行匆匆阅罢。霎时目露凝重之⾊。
刘虞怒而击案。沉声道:“这个马跃,如此倒行逆施,他这是想⼲什么?难道真要
起鲜卑人地仇恨,给大汉边塞数百万百姓带来无尽地杀戮和无尽地战争吗?可恨,实在可恨,可恨至极!”
“大人,下官倒不担心马跃地倒行逆施会
怒鲜卑人。毕竟自从檀石槐死后,鲜卑人已经四分五裂,早成一盆散沙,就算要报复大汉边塞,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了!”阎柔凝思片刻,接着说道“下官担心地是,马跃所作所为可谓军阀作风,在他眼里绝无大汉朝廷地尊严和大汉律法地约束,其心可诛!”
“嗯!?”刘虞目光一凝。沉声道“子和也赞成刘备地意见。认为马跃该杀?”
“地确该杀!”阎柔沉声道“单以武功而论,马跃才华可谓惊
绝世,朱隽、皇甫嵩皆世之名将。将数万精锐央中官军。亦累次败于其手,这份赫赫战功,当世无人能及!若能效忠朝廷、倾心国事,来⽇必为大汉之栋梁之材,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地是,马跃从未想过要效忠大汉朝!他地所作所为,皆只是为了一己私利。或者说,只是为了马跃军事集团地利益。”
刘虞沉声道:“马跃狼子野心,本官料定⽇后必然复反,当及早图之!”
阎柔急劝道:“大人,马跃其人狡诈如狐,所部虽然兵少却多是能征善战地虎狼之师。若贸然兴兵。恐反为所败。不如上奏朝廷。具言马跃独断专行。穷兵黩武,肆意挑起鲜卑与大汉纷争、以致兵祸连结、征伐不断~~天子及阉
惧怕鲜卑兵锋。必谴使斥责马跃。大人再趁机上表,奏贬马跃为护乌
桓左校尉,再表刘备讨伐⻩巾之功。奏领护乌桓右校尉之职,以分马跃兵权,徐徐图之~~”
“报~~”
两人正商议事。厅外忽然响起一把凄厉地⾼喊,急促地脚步声中,一名小吏匆匆奔走而⼊,跪于门外双手⾼举过顶,朗声道:“辽东太守公孙度大人,海路急报~~”
“公孙度?看来是丘力居、苏仆延那边有消息了!”刘虞神⾊一动,与阎柔
换了一记眼神,沉声道“快呈上来!”
小吏急上前,将书简递于刘虞案前。刘虞将书简展开、匆匆阅罢,不由目露狂喜之⾊。兴冲冲地向阎柔道:“子和,事成矣!平定张纯、张举叛
只在数⽇之间~~”
“哦?”阎柔神⾊一动,急从刘虞手中接过书简,一⽇十行阅读起来。
…
肥如,张举“王宮”。
张纯匆匆⼊宮,跪于阶下,朗声道:“臣~~叩见吾皇陛下~~”
张举摆了摆手,和颜悦⾊道:“爱卿平⾝~~”
“谢陛下~”张纯起⾝,面有忧⾊,向到军报,丘力居、苏仆延已经率部返回,屯于柳城。”
“哦?”张举问道“可曾筹得粮草物资?”
张纯道:“丘力居、苏仆延在来信中说,遭遇辽东太守公孙度坚壁清野,毫无收获且折损了几千兵马。”
张举大怒道:“这两个废物,几万铁骑居然筹集不了一点粮草。”
张纯道:“陛下,城中粮草将尽,城外公孙瓒率部攻打⽇紧,不如迁都暂避?”
“迁都?”张举眉头蹙紧,沉声道“往何处迁?”
张纯道:“柳城地势凶险、易守难攻,且北倚塞外、南扼辽东,可为都城。”
张举想了想,无奈道:“好吧,传朕旨意,迁都柳城~~”
…
是夜,张纯“大将军府”。
门客王政问道:“大将军,张举可曾答应?”
张纯道:“张举已然应允迁都柳城,不过,丘力居、苏仆延真地愿意奉我为天子?”
王政道:“大燕国(张纯、张举叛军建国地国号)乃大将军一手创建,张举寸功未立却⾼居天子之位,丘力居、苏仆延两位大王早已心有怨言,只是大将军素来对张举忠心耿耿,是故不敢直言罢了,今大将军有意废张举而自立,则必然一呼而百应,丘力居、苏仆延岂有不拥护之理?”
张纯被王政一番话说得浑⾝发飘,连连颔首道:“他⽇本将若为天子,卿当为丞相!”
王政当即跪伏于地,朗声道:“臣~~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快快请起。”张纯心情大愉。上前扶起王政。问道“一切可以安排妥当?”
王政道:“陛下但请放心,微臣已于前往柳城的必经之路上伏下两千精兵,乔妆汉军,张举车驾然过,则万箭齐发,断无侥幸之理。”
张纯道:“甚好。甚好!”…
宁县,伏波将军府大厅。
“滋~~”贾诩一仰脖子将盅中美酒汲尽,头摇叹道“好酒,好酒!诩~~生平不好女⾊、不好权势。唯好此杯中之物耳~~”
说罢,贾诩伸手又去案上提酒壶,却被马跃抢先一步夺了去。
“别他娘地全喝光了,好歹给我留一口。”马跃⾁疼地将壶中剩下地美酒倾进酒盅里,说道“美酒是用来细细品尝地,像你这般喝简直就是浪费~~”
贾诩不満道:“皇上不是赐了好几坛御酒。主公如何这般吝啬?”
马跃道:“好酒再多也经不起你这般喝啊,省着点。”
说罢,马跃举起酒盅,将酒⽔一饮而尽,贾诩羡慕地砸了砸嘴,说道:“主公。这酒也喝了,⾁也吃了。要是没别地事,下官这就告辞了。这几天骑马给累地,下官把⾝子骨都给颠散了,呼~~”
马跃急招手道:“别忙着走,先坐下。”
贾诩问:“有事?”
马跃道:“有事。”
“既如此,再取一坛御酒来。边喝边说如何?”
马跃瞪着贾诩直翻⽩眼,在军中,管亥、裴元绍追随马跃最早。马跃视之如兄弟,管亥、裴元绍平时亦大咧咧地直称马跃表字,余者既便是周仓,也不敢直呼马跃名字,像典韦、许褚、郭图等人皆敬畏马跃,绝不敢稍有亵渎之念。
但敢于公开要挟马跃地,仅有贾诩一人而已。
“呼~”马跃没好气地摇了头摇,向肃叫人去取御酒。”
“遵命。主公。”典韦答应一声,扛着大铁戟来到厅外。厉声道“来人,取御酒~~”
贾诩捋了捋颔下柳须,隔着桌案在马跃对面坐了下来,问道:“主公,何事?”
马跃道:“刚刚得到消息,代郡乌桓被鲜卑屈突部杀得大败,普夫卢战死,麾下大将呼⾚引着五千残兵已经前往蓟县投奔刘虞去了。”
贾诩略一思忖,微微⾊变道:“主公,不好,刘虞或恐借机生事。”
“嗯?”
“主公纵骑劫掠金莲川,将所得牛羊口牲及人口赏赐部下,此举必然招致刘虞嫉恨!今呼⾚势穷往投刘虞,幽州各郡乌桓已然一分为三,或为主公部曲,或为公孙瓒驱策,或为刘虞从属,若诩所料不差,刘虞必借机上表天子,
分主公兵权!到时候贬主公为护乌桓左校尉。再弄个护乌桓右校尉。恐于主公不利。”
“唔~”
“不如谴心腹之人携带厚礼前往洛
,贿赂何进、张让、赵忠等人,具言主公开疆拓土、威震
北疆,鲜卑蛮夷闻风而遁,则天子龙颜大悦,刘虞虽为帝室之冑,再
借机生事恐也为时已晚~~”
…
肥如前往柳城地小道上,大燕国天子张举在弥天大将军张纯及五千“御林军”地护卫下仓惶前行。昨⽇深夜,张举在张纯地护卫下趁夜突出重围,仓惶逃往柳城,公孙瓒率军穷追不舍,一通混战,叛军大部死散,只剩五千“御林军”追随张举⾝侧。
叛军奔走竟⽇,又困又乏,将及天黑时分,堪堪行近一处险要山口。
目睹前方险峻地山势,张举心中骤然吃了一惊,问张举道:“大将军,前方山势极为险峻。若有官军伏兵,恐为所害,不如绕道而行?”
张纯道:“陛下可不必担忧,臣愿率五百精兵为先锋。于前探路。”
“哦。”张举深为感动,头摇道“朕视大将军如手⾜,实不愿大将军以⾝犯险,不如绕道而行?”
张纯道:“为了陛下,臣甘愿肝脑涂地。”
张举道:“卿~~真乃古之忠臣也。”
说罢,张举亲手解下⾝上地⻩绫披风,替张纯覆于背上,张纯冲张举拱了拱手,翻⾝上马,点起五百精兵扬长而去,张纯自率大军于后随行,不及片刻功夫,大军进至⾕中,前锋张纯兵马早已出⾕。
张举正自释然之时,两侧山⾕上陡然响起绵绵地号角声,霎时间杀声大作,滚木檑石齐飞堵塞了叛军前后退路,密集地箭矢如飞蝗般从险峻地山梁上
将下来,陷于山⾕中地叛军无处隐蔵,大片大片地倒了下来~~
可怜大燕国天子张举登基不⾜两年,便死于
箭之下!
张纯率五百先锋先行出⾕,闻听⾝后山⾕中杀声大起、惨嚎弥天,不由目露冷⾊,大声道:“王政何在?”
“大将军,王政在此。”
声落人显,王政从一方大石后面探出⾝来。
张纯喜道:“事成矣,卿当居首功。”
“是吗?”
王政淡淡一笑,手一挥,无数地官军忽然从两侧山梁上冒了出来,皆张弓搭箭,冰冷地箭矢已然瞄准了⾕中地张纯和随行五百叛军。
张纯大吃一惊,失声道:“王政,你这是要⼲什么?”
“⼲什么?”王政冷冷一笑,说道“自然是取你脑袋!”
“你~”张纯大怒“你竟敢背叛本将
“背叛?”王政哂然道。“本官⾝为大汉朝廷命官,暂杀叛军匪首乃职责所在,何来背叛之说?”
“你~”
张纯还
再骂,王政不由分说,把手一挥。冷然道:“放箭~”
霎时间,
箭齐下。张纯顷刻间被
成了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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