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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铁壁合围
 “哈哈哈,大人,全他妈是⾁炖野菜,⾁都炖的烂了,真香啊!”秃耳狼用马刀从锅中戳出一大块⾁,大笑道:“娘的,跟着皇甫嵩那老东西,弟兄们都已经几个月不知⾁味了,今天终于可以大吃一顿了,嘿嘿。”

 “等等!”丘力居眉头一蹙,沉声道:“先别急着吃,没准这是贼寇的奷计。”

 秃耳狼不以为然道:“不会吧,大人,这肯定是贼寇正准备吃大餐呢,闻听我们乌桓铁骑杀到,连⾁都顾不上吃就匆匆忙忙躲进大营去了,哈哈。”

 丘力居皱眉道:“还是小心点好,汉人太狡猾了,你把那个汉人向导叫过来。”

 秃耳狼呃了一声,领命去了,片刻功夫就领着一名形容猥琐的男子走了过来,那男子低眉顺目向丘力居道:“大人有何吩咐?”

 丘力居用马刀戳起一大块肥⾁,递到男子嘴边,狞笑道:“把这块⾁吃了!”

 男子不敢拒绝,只得伸出双手捧住⾁块,硬着头⽪连汤带汗送进嘴里,嚼的津津有味,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眉开眼笑道:“好吃,真好吃,多谢大人。”

 一边的秃耳狼看的直呑口⽔,向丘力居道:“大人,现在总可以吃了吧?”

 丘力居道:“再等等。”

 …

 马跃大营。

 小头目昂然直⼊,单膝跪伏于地,抱拳朗声道:“小人⾼顺叩见大头领。”

 “⾼顺,你原是彭脫部下?”

 马跃点了点头,三国时期好像有这么一号人物,不过应该是籍籍无名之辈,至少马跃没什么印象。

 ⾼顺答道:“正是,小人原是并州雁门人,只因恶霸横行乡里,小人一怒杀之。从此流亡他乡,自去岁来到颖川,本投军效力,不想又遭狗官陷害。后幸得彭脫头领所救,从此成为一名山贼。”

 马跃心中恻然,沉声道:“邓茂、彭脫二位头领皆已战死,所部人众无人统驭。我看你会带兵,这两部人众就归你统率。”

 ⾼顺恭恭敬敬地答道:“遵命。”

 正说间,郭图的⾝影忽然从帐外闪了进来,向马跃道:“大头领,情形不对。”

 “嗯?”

 马跃嗯了一声,冷冷地掠了郭图一眼。

 郭图心头霍然一跳匆忙低下头来。低声道:“那些该死的乌桓蛮夷好像并不急于吃⾁。”

 “是吗?”马跃心头一跳,沉声道:“走,瞧瞧去。”

 小河畔,乌桓铁骑阵中。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见汉人向导还是没有任何异常。丘力居终于放下心来,向秃耳狼道:“行了,告诉弟兄们。可以放心吃⾁了。”

 秃耳狼一声呼。仰天大吼道:“弟兄们,开吃喽~~”

 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的乌桓蛮夷们顷刻间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呼声,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纷纷围到了一口口陶锅前,‮子套‬马刀戳起锅中的肥⾁、野菜狼呑虎咽起来。自从大汉朝廷下令征发以来,三千乌桓铁骑就一直追随右中郞皇甫嵩四处征讨,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味了。

 丘力居也从锅中抢了一块最大的肥⾁,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又从锅中捞了一把野菜嚼着吃了,不由连连点头:“香。真香,这是什么⾁?怎么以前从未吃过?”

 秃耳狼咕嘟一声呑下了一块肥⾁,嘟嚷道:“管他娘的什么⾁,好吃就行。”

 丘力居一马鞭菗在秃耳狼背上,骂道:“别只顾着吃,小心八百流寇偷袭。”

 秃耳狼不以为意道:“这里地势开阔、一望无垠,八百流寇一出军营我们这儿就能看的清清楚楚,弟兄们有的是时间上马战,流寇真要敢来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丘力居一把夺下秃耳狼手中⾁块,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小心撑死!哎,你他娘地给老子留一点~~”

 那汉人向导又从锅里抢了几块⾁、一大挑野菜吃完了,这才心満意⾜地溜到河边去洗手,才刚把手抻进⽔里,就感到‮部腹‬一阵剧烈的疼痛,向导的脸⾊顷刻间一片煞⽩,双手提住带,急急闪进了河边的一蓬蒿草丛里,伴随着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一股恶臭开始从草丛里弥漫开来。

 辕门上,马跃在郭图、许褚等人的陪同下冷然肃立,远处河滩上乌桓蛮夷的一举一动依稀可见。看到这些蛮夷终于中计,将锅里炖烂地人⾁和毒草当成美餐享用,马跃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狰狞的杀机。

 马跃⾝后,郭图胃里却又是一阵阵的翻腾。

 …

 尉氏、汉军大营,曹已经告辞离开,忙着收拢残兵、安营扎寨去了。

 皇甫嵩指着地图对朱隽说道:“颖川往西有轩辕山、嵩山阻隔,往北有⻩河挡道,刚刚得到消息,豫州牧、虎贲中将袁术统兵数万已经接连收复颖川郡南部定陵、昆诸县,大军正向颖⽇夜进!如今颖川贼寇的活动范围,已被庒缩在翟、颖、长社之间地狭小区域。”

 朱隽道:“曹虽败,却无伤我军本,颖川贼寇虽胜,却死伤惨重,已经元气大伤,马跃之八百流寇虽然骁勇善战,终究不过千余兵力,只要丘力居的三千乌桓铁骑尚在,马跃终翻不了天去,败亡乃早晚之事。”

 皇甫嵩道:“大将军遣人送来密信,具言西凉董卓与阉互相勾结,诬陷太尉张温勾结西凉贼意图谋反,天子不察、为阉所蒙蔽,已然将张太尉收押在监、押送进京,所部大军尽归董卓。阉货张让、赵忠又⽇夜劝说天子,意图将丘力居之三千乌桓铁骑征发凉州,讨伐北宮伯⽟叛,天子似有意动。”

 朱隽皱眉道:“此分明是阉夺大将军手中兵权耳。”

 皇甫嵩叹道:“若没有丘力居三千乌桓铁骑,要破马跃八百流寇殊为不易。”

 朱隽道:“老将军。看来得速战速决了!定要抢在乌桓铁骑被征发凉州之前击破八百流寇。”

 皇甫嵩从桌案上抓起酒蛊一汲而尽,凝声道:“公伟所言正合吾意。”

 二人正商议间,忽有小校匆匆⼊帐,慌然道:“二位将军,大事不好。”

 皇甫嵩眉头一蹙,沉声道:“何声惊慌?”

 小校道:“丘力居纵骑劫掠颖川百姓,不慎中了贼寇奷计。三千铁骑仅只逃回百余骑,其余部众皆墨矣~~”

 “光啷~”

 皇甫嵩端于手中的酒蛊失手坠地,发出一声闷响。

 朱隽亦是⾊变道:“你说什么!三千乌桓铁骑只逃回来百余骑?”

 小校顿首于地,应道:“正是。”

 皇甫嵩终于回过神来,花⽩的苍髯无风自动,冷然道:“丘力居何在?”

 “丘力居逃回大营之后即告昏。随军郞中正在救治。”

 朱隽向皇甫嵩道:“老将军,且往一看究竟。”

 皇甫嵩凝然点头,两人相偕来到丘力居营中,果见丘力居神出鬼没⾊苍⽩、已经陷⼊昏,躺在席上仍在不停地颤抖,两名士兵正将他的嘴巴強行扳开。一句郞中正往他的嘴里灌⼊汤药。见到皇甫嵩与朱隽,那名郞中慌忙停了下来,跪拜于地。

 “小人见过两位将军。”

 皇甫嵩嗯了一声。朱隽伸手一指席上昏不醒地丘力居。沉声问道:“丘力居大人情况如何?”

 郞中道:“回禀将军,丘力居大人误食乌头、⽑茛、翠雀、金莲花、毒芹等多种毒草,所幸剂量较少,所以并无命之忧,待小人灌⼊甘草法消其毒,便可醒转。”

 皇甫嵩道:“随同丘力居一并逃回之百余骑乌桓骑兵中,可有中毒较轻者?”

 郞中道:“有三人中毒较轻。”

 朱隽道:“速速唤来。”

 …

 长社北效。八百流寇大营。

 “咴律律~~”

 一声响亮的马嘶声直冲云霄。

 “真是好马!”许褚一把牵住马缰,伸手抚着骏马的鼻梁。忍不住赞道:“乃是匹万里挑一地良驹。”

 马跃心头一动,问许褚道:“仲康亦知相马?”

 许褚道:“古之善相马者,寒风相口齿,⿇朝相颊,子女厉相目,卫忌相髭,许鄙相尻,投伐褐相胁,陈悲相股脚,秦牙相前,赞群相后,凡此十人者,皆天下之良工也。若赵之五良,秦之伯乐、九方堙,尤尽其妙矣。其所以相者不同,见马之一征也,而知节之⾼卑,⾜之滑易,材之坚脆,能之长短。”

 马跃听得云里雾里,但大概意思还是听懂了,看样子许褚不仅力大无穷、武艺⾼強,而且还精通相马之术,这对于马跃地八百流寇而言真可谓是无价之宝!毕竟,要想组建一支強大地骑兵,没有一批精通马的后勤兵是能以想象的。

 “许褚听令。”

 许褚昂然直虎躯,大声道:“在。”

 马跃道:“自今⽇始,汝即为八百流寇之马倌!负责照料军中所有马匹一应俱细事务,但有差错,唯你是问。”

 许褚嗡声道:“遵命。”

 语音方落,营外再次响起杂的马蹄声,一伙流寇骑兵驱赶着一批无主战马自辕门外蜂拥而⼊,溅起的碎草烟尘再次了天空。骑兵过处,周仓翻⾝落马,疾步奔行到马跃跟前,大笑道:“大头领,这是最后的两百余匹了,剩下地几百匹战马跑散了,还有一百余骑逃回尉氏汉军大营去了。”

 周仓神⾊间充満了‮奋兴‬,自从成为一名⻩巾贼以来,他还从未像今天这般惬意过。那些可怜地乌桓蛮夷,一个个神⾊苍⽩、表情痛苦,跑着跑着就自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周仓率领八百流寇甚至没怎么厮杀。三千乌桓铁骑就几乎全军覆灭了!看着那一匹匹无主地战马在原野上狂奔、悲嘶,周仓和流寇们直‮奋兴‬得仰天长笑。

 那可是几千匹战马啊,以后就归八百流寇所有了!

 裴元绍大喜道:“伯齐,加上这两百余骑,总共已经夺得乌桓战马2500余匹,弟兄们再不用担心没有马骑了,哈哈”

 郭图掠了马跃一眼。只见马跃表情冷漠,脸上丝毫不见‮奋兴‬之⾊。马跃的这份冷漠绝非装出来的,因为郭图看到了马跃眸子深处那一抹深深的忧虑。毒计奏效,三千乌桓铁骑弹指间灰飞烟灭,八百流寇凭空斩获两千余匹战马,马跃应该感到‮奋兴‬才是!然而令郭图感到困惑的是。马屠夫却似乎并不⾼兴?

 “报~~”一句流寇疾奔而来,仆地跪倒在马跃跟前,息道:“孙仲将军战死,廖化将军率军已回长社。”

 “让廖化即刻来大营见我。”

 马跃目光一冷、转⾝⼊帐,郭图、裴元绍、许褚、典韦、周仓、管刻、⾼顺等人皆鱼贯而⼊。分列左右两侧。

 马跃走到案后席地落坐,向郭图道:“公则,拿地图来。”

 郭图急上前两步。从怀里掏出地图于桌案上摊开。马跃对着地图看了半天,眸子里忽然掠过一丝霾,抬头问⾼顺道:“⾼顺。”

 ⾼顺踏前一步,拱手作揖道:“小人在。”

 “各部颖川兵尚有多少人众?”

 ⾼顺答道:“原彭脫将军部下千余人众,原卞喜将军部下千余人众,原天将军张梁、车骑将军何仪部下九百人众,合计三千人众。”

 三千人?加上廖化、孙仲所部颖川兵那就是六千人!此战虽然损失惨重。可剩下地都是些精壮,战斗力只強不弱!更重要地是经此一战。张梁、何仪、彭脫、卞喜、孙仲等⻩巾军中的⾼级将领大多战死,放眼颖川,再没人能够威胁到马跃的地位了。

 只要收拾了廖化,就能将六千颖川精壮完全掌握,假以时⽇,这六千精壮未必便不能成为又一支令人生畏的八百流寇。

 “报~~廖化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帐帘掀处,廖化昂然直⼊,于帐首拱手作揖道:“廖化参见大将军。”

 马跃目光一冷,厉声道:“廖化,你可知罪?”

 廖化愕然道:“大将军何出此言?”

 马跃大喝道:“你⾝为四护将(张梁封廖化、卞喜、彭脫、孙仲为四大护将)之首,却督师不力,彭脫、卞喜、孙仲三位将军先后战死,又疏忽大意,以致长社险些失守,若非⾼顺临阵不,以寡击众击败夏侯渊所部,后果将不堪设想。”

 廖化闻言黯然,卞喜、彭脫、孙仲三人战死,他比谁都难过,再加上他素来嘴拙,当时就呐呐地说不上话来。

 马跃趁势喝道:“廖化,你可知罪?”

 廖化黯然道:“廖化知罪,听凭大将军责罚。”

 马跃森然道:“好,自今⽇始,降你为百人将,可服气?”

 廖化无奈道:“服气。”

 马跃目光一冷,沉声道:“⾼顺听令。”

 ⾼顺⾝躯一震,急踏前一步,昂然道:“小人在。”

 马跃道:“自今⽇始,你即为颖川步军统领,统驭六千颖川精壮。”

 ⾼顺神⾊肃然,朗声道:“末将遵命。”

 …

 曹大营。

 程昱神⾊黯然地向曹道:“主公,颖川一战,我军折损士座合共两千余人,曹洪将军、夏侯渊将军及乐进将军至今下落不明。”

 曹神⾊惨然,喟然长叹道:“想来凶多吉少矣。”

 陈宮劝道:“吉人自有天相,主公不必忧虑。”

 三人正说间,夏侯惇忽昂然而⼊,沉声道:“孟德,刚刚接到探马回报,子廉、妙才皆无恙,稍侯即回大营。”

 曹急问:“可知文谦下落?”

 夏侯惇神⾊一黯,恻然道:“文谦他~~已经战死。”

 “文谦!”曹痛呼一声,脸有戚容。长叹道:“吾失文谦,犹如猛虎之折双翼、壮士之断双腕矣~~”

 夏侯惇眸子里掠过一丝冷,嗡声道:“来⽇战阵之上某誓斩廖化首级,献于文谦灵前,以告尉逝者在天之灵!”

 程昱及陈宮亦劝曹道:“主公且节哀,而今颖川贼寇未灭。非伤心之时也。”

 程昱、陈宮正劝时,曹仁急奔走而⼊,脸⾊惶然之⾊,夏侯惇皱眉道:“子孝何故慌张?”

 曹仁了口气,急道:“主公,末将刚刚去拜访丘力居大人。却听到消息说三千乌桓铁骑已然全军覆灭矣。”

 “什么!”

 曹仁此言一出,曹、程昱、陈宮及夏侯惇四人尽皆失变,夏侯惇更是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八百流寇仅止千余骑兵,丘力居⾜有三千铁骑,即便八百流寇战力惊人,却也不可能将乌桓铁骑杀个杀军覆灭罢?”

 曹仁把手一摊。说道:“吾亦不信,奈何事实如此!丘力居三千乌桓铁骑非但全军覆灭,所有军马亦被八百流寇夺去大半。”

 “坏了!”曹略一思忖。旋即悚然道。“八百流寇仅只千余骑兵尚且如何难,今又得乌桓战马大半,更是如虎添翼!再难图之~~”

 陈宮凝思片刻,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冷⾊,沉声道:“倒也未必。”

 “嗯?”曹惊异地掠了陈宮一眼,问道:“公台何出此言?”

 陈宮道:“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丘力居三千乌桓铁骑不失,八百流寇自知不敌。恐将流窜而去,再图之难矣。今三千乌醒铁骑尽墨,八百流寇心腹之患顿去,我军皆为步卒,不及流寇骑军行动迅速,贼寇必起骄横之心,此破敌时机至矣~~”

 程昱闻言若有所思。

 曹道:“公台可愿细说一二?”

 陈宮道:“主公,此番我军致有颖川之败,实乃马跃过于歹毒,且我等疏忽大意所致,非八百流寇实力所应得,然否?”

 曹道:“然也。”

 陈宮道:“若两军摆开阵势,正面战,八百流寇⾜惧否?”

 曹道:“不⾜为惧。”

 陈宮道:“然则,所惧者何?”

 曹道:“所惧者,唯八百流寇往来流窜,令我军疲于奔命,则于行军途中必露破绽,予敌可趁之机耳。”

 程昱击节道:“公台之意,吾已尽知矣。”

 陈宮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将剩下的话题让给了程昱,程昱道:“主公,若乌桓铁骑尚在,八百流寇自知不敌,恐引而远遁,则我军追之不及,再破之难矣。今乌桓铁骑尽墨,八百流寇无所忌惮,必久留颖川而不走,则破敌之机尚存。”

 曹狭长地小眼睛里精芒一闪,忽起步桌案之前,对着地图细察起来,程昱、陈宮亦跟着围到桌案之前,程昱指着地图说道:“主公且看,此乃颖川,往西乃是嵩山、轩辕山,骑兵难以通行,往北又是⻩河天险,贼寇难以逾越,中间虽有大路通往洛,却有汜⽔、虎牢雄关阻道,此路不通。”

 陈宮接着说道:“颖川往南即为南、汝南,今虎贲中郞将袁术统兵数万,连克定陵、昆数县,兵锋直,颖川贼寇的活动范围已被庒缩至长社、颖翟之间地狭窄区域之內,倘若朱隽、皇甫嵩两路大军及主公能够自东往西碾庒,协同袁术大军形成铁壁合围之势,可将颖川贼寇最终困于翟。”

 曹担扰道:“倘若八百流寇纵骑突围,如何阻拦?”

 陈宮自信地微笑道:“颖川之战,以宮看来实是贼寇各大势力之间地整合之战,今大战既已结束,贼寇各大势力之间地整合想必也已完成,不出意外,最终胜出者非马跃莫属!马跃即得颖川贼寇大权,必不愿抛下数千步卒只率骑军突围,战机稍纵即逝,待到我军形成铁壁合围之势,八百流寇再想纵骑突围,为时已晚矣。”

 “哦?”曹闻言顿时双目一亮。

 …

 长社,⻩巾军大营。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中,一队队颖川⻩巾贼从军营里开出,来到校场上列阵。刚刚被马跃任命为颖川军统领的⾼顺,手按剑柄立于点兵台上,翘首望天、表情严肃,眉宇间不带丝毫的感情⾊彩。

 ⾼顺⾝边,站着神情沉地廖化。

 曾几何时,⾼顺还只是彭脫的一句亲兵,可是现在,⾼顺却要成为廖化的统领了。长社争夺地惊险,廖化尽已知晓,若不是⾼顺临危不,指挥彭脫千余旧部以少击多、击退了夏侯渊所部汉军的进攻,此战胜负难料。

 所以,对于⾼顺地能力,廖化是打心眼里感到佩服,但佩服是一回事,服从又是另外一回事。眼看⻩巾贼兵已经集结得差不多了,廖化大吼道:“弟兄们,大将军有令,从今天开始,⾼顺头领就是大伙地统领,所有弟兄都得听⾼顺统领地调谴~~”

 廖化话声未落,点兵台下已经炸了锅,除了彭脫的千余旧部,其余地⻩巾贼纷纷开始彭噪起来。这最后剩下地六千多⻩巾贼兵个个都不是善茬,如果没有一定的本事,也不可能过一次又一次惨烈的厮杀,一直活到现在。

 能从⾎雨腥风中杀出来地贼兵,⾝上多少都会带些匪气,随便找个什么人来,还真的镇不住他们。

 “凭什么让他来当统领?”

 “我们只听廖化将军的,换了谁都不行!”

 “就是,他算个球啊?”

 “滚下来~~”

 贼兵们的鼓噪越演越烈,尤其是廖化部下地几十个大小头目唯恐天下不,到处煽风点火。台下⻩巾贼兵们群情愤,⾼顺却神⾊镇定,丝毫不为所动。

 …

 马跃大营。

 郭图神⾊沉,佝着背向马跃道:“大头领,依图之见,颖川非久留之地,当即刻转进。”

 马跃斜靠在虎⽪软垫之上,目光闪烁,恻恻地问道:“公则何出此言?”

 郭图低声道:“颖川之西有嵩山、雄关之阻,北有⻩河天险,袁术大军又近颖,又有朱隽、皇甫嵩、曹三路精锐汉军窥伺于侧,此实乃虎狼之地,多留无益,不如及早转进,方为上策。”

 马跃道:“今虽得战马两千余匹,然颖川⻩巾却有六千人众,若轻骑转进,多余步卒如何处置?”

 郭图道:“弃之可也。”

 马跃闻言眉头一跳,冷冷地掠了郭图一眼,郭图脖子一缩急退下一步,缩回了烛火难及的影里。

 “公则所言正合吾意!”

 正当郭图以为自己说错话时,马跃却忽然恻恻地冒出一句。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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