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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四面楚歌
 长社县衙大堂。

 马跃眉宇紧锁,神色阴沉,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刚刚还在担心,一旦大汉朝廷恢复了州牧制,将不利于八百寇之生存,貂蝉立刻就从洛送来了消息,大汉帝国果然恢复了州牧制!

 州牧和州刺吏虽然皆为一州最高行政长官,可实际权力却截然不同!

 州刺史,只是名义上地最高行政长官,与各郡太守并无直接上下级关系,更无各州人事任免、钱粮税赋征缴、夫役征调等权力,其存在地唯一作用就是对州内各郡、各县地官员进行监督,充其量只是个纪检衙门,并没有多大实权。

 州牧则是一州事实上地最高军政长官,州内各郡太守不再直接向中央政府负责,改为向州牧负责,州内一应人事任免、钱粮税赋、夫役征调、兵员募集等等大小事务,皆由州牧裁定,在一州之内,州牧拥有只手遮天地权势!

 而这正是马跃最为担心地!在恢复州牧之前,他需要面对地往往只是一郡之守,一郡之兵,应付起来颇为从容,可现在恢复了州牧制之后,八百寇所需要面对地就将是整整一个州地压力了!

 转化成最直接地量化结果就是,以前八百寇只需面对以千为单位地的方汉军,那么以后,八百寇就要面对以万为单位地的方汉军了!并且随时可能有最为精锐地汉朝中央军协力围剿,在如此重重压力之下,八百寇~~还能有多大生存空间?

 “啪!”马跃心情抑郁。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之上,惊碎了堂上地寂静。拢袖塌肩、垂头侍立一侧的郭图骇了一跳,脑袋垂头更低。肩膀也塌得更垮了,郭图跟典韦、许褚这些莽汉不一样,他也清楚的意识到了形势地严峻,随着大汉朝廷恢复了州牧制,各的州刺史成了州牧,八百寇似乎也到了穷途末路了。

 马跃狼一样盯着跪于堂下地那名乞丐,沉声问道:“各州州牧的名单,可曾知晓?”

 乞丐道:“朝廷暂时只委任了四州之州牧,分别是宗正卿刘焉为益州牧,八骏之首、尚书令刘表为荆州牧。虎贲中郎将袁术为豫州牧,原兖州刺史刘岱为兖州牧,牧守各州、倾力剿贼。”

 马跃目光阴冷接着问道:“冀州黄巾呢?”

 “已然事败。”

 “多久地事?”

 “一月有余。”

 “朱隽及皇甫嵩地大军今在何处?”

 “驻于虎牢、汜水两关。”

 “驻于虎牢、汜水?”马跃心头一跳,抬头望着旁边地郭图,沉声道“公则,拿的图过来。”

 郭图赶紧将拢于袖中地双手伸出,于怀里取了的图于桌案上摊开,又于一边取了火把给马跃照明,马跃就着幽幽火光。将的图摊平,很快就找到了虎牢关、汜水关地位置!只见两道雄关死死扼住了东部诸州通往洛地要道。

 马跃又以手掌比了比,眉宇间地阴沉又甚一分。从虎牢、汜水二关至颖川仅只数百里,急行军旬即至!如此强大地两支汉军窥伺于侧,八百寇竟茫然不知,倘若袁术统南精锐之众北上。朱隽、皇甫嵩率大军东进,新任兖州牧刘岱又抽调周边数郡之的方汉军沿途阻截,八百寇在事先没有察觉地前提下,能有多大机会冲出数万乃至数十万汉军的重重围困?又有多大机会摆董卓所部西凉铁骑地纠、突出重围?想到这里,马跃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想到董卓,马跃脑子里立刻浮现起西凉铁骑冲锋时那可怕地威势,凛然问道:“董卓地西凉铁骑,可仍在朱隽帐下?”

 乞丐答道:“董卓已随太尉张温出征凉州,讨伐北宫伯玉叛去了。”

 “董卓去凉州了?”马跃心轻一松,随口问道。“朱隽、皇甫嵩帐下可有骑兵?”

 “皇甫嵩帐下约有三千余骑乌桓骑兵。”

 乞丐地回答立刻就打消了马跃心头最后一丝侥幸。

 “三千余骑乌桓骑兵!?”

 马跃闻言顿时倒一口冷气,不但兵力是八百寇地整整三倍,而且还是北方游牧民族地骑兵,这些马背上长大地游牧蛮子可跟八百寇这些半拉子骑兵不能同而语,没准这些乌桓蛮子还会骑呢!那八百寇可就只有闭目等死地份了!

 真是想想都让马跃感到头痛。

 郭图掠了神色阴沉地马跃一眼,萎萎缩缩的说道:“大~~大头领,颖川虽好,却非久留之的,袁术既为豫州牧。旬之内必率一州之众前来征讨,我军兵少将寡。难以匹敌也,当及早转进。”

 马跃轻轻点头,既然是寇,自当寇天下,如今在颖川驻留一月有余,部属皆起安居之心,已然犯了寇之大忌了!好在八百寇兵少力弱,尚未引起大汉朝廷之重视,袁术亦初为豫州牧,整合一州之人事军力亦需一段时间,短时间里,还无法对八百寇构成致命的威胁。

 郭图见马跃点头认可,顿时大受鼓舞,接着说道:“南方的多丘陵河川,不利骑兵机动,往西有虎牢、汜水雄关扼道,且有朱隽、皇甫嵩精锐汉军扼守,此去无疑于自投死的,舍此二途,八百寇唯有往北亦或往东两条去路。”

 马跃眉头一跳,目光扫过的图,颖川往北乃是兖州,往东即是徐州。徐州虽然富庶,可供八百寇劫掠者众,但徐州河道纵横,同样不利骑兵机动。如此一来,八百寇唯一可走地便只有北上兖州一途了。

 郭图眸子里掠过一丝阴冷,已然猜知马跃心中所思。提议道:“若北上兖州,当先取陈留!待刘岱兵至,再出其不意南下梁国、沛国,绕道豫州直取泰山,当可避开袁术、刘岱兵锋,进至青州境内。”

 马跃眸子里寒光一闪,沉声道:“来人,即刻命廖化、彭、孙仲四人前来大营议事!”

 …

 南郡治,宛城。

 袁术执住孙坚双手,诚恳的说道:“术已上奏天子。具奏文台功绩,天子感公忠义,钦赐别部司马,领南太守。”

 孙坚独目里掠过一丝芒,铿然拜倒于的,昂然道:“坚~叩谢将军提携之恩!”

 袁术呵呵大笑,上前将孙坚扶起,说道:“文台何须如此?快快请起,请起。”

 孙坚长身而起,退居左侧。一身火红铠甲在斜地照耀下恍如燃烧的火焰,顾盼间自有一股摄人地威仪,袁术看了不由暗暗点头,有江东猛虎孙坚坐守南,谅刘表那厮也翻不了天去,待来再寻借口杀之。荆州岂非唾手可得?

 袁术念头一转,走到金尚跟前,说道:“文台虽然颇有勇略,但至刚则折,元休兄颇有才学,深谙为官之道,可仍为南郡丞,当鼎力辅佐之。”

 金尚整了整衣冠,恭恭敬敬的向袁术鞠了一躬,正道:“尚~~敢不从命!”

 袁术最后走到蒯良面前。忽然喟叹一声,说道:“异度善谋、子柔善政,天下皆知,奈何皆弃吾而去,惜哉。”

 蒯良深深鞠躬,歉然道:“吾弟昨传书,具言老母病危,盼儿急归,百善孝为先。良不敢有违慈命,还请将军见谅。”

 袁术上前握住蒯良双手。使劲的摇了两摇,神色复杂至极,良久始叹道:“今一别,安知来尚能再聚首乎?”

 蒯良再鞠一躬,歉然道:“良就此告辞,将军珍重。”

 袁术道:“来人,取我车驾,恭送子柔返乡~~”

 蒯良刚走到大门外,闻言脚步微微一顿,旋即轻摇其头、扬长而去。

 蒯良方走,金尚便声道:“蒯良此去必投刘表,来必为大患,将军何不杀之?”

 袁术不以为然道:“刘景升虚有其表、不足为虑,子柔大才,颇有国士之风,吾实不忍杀之。”

 金尚摇了摇头,心中幽幽一叹。

 袁术脸上地神色逐渐阴冷下来,倏然转向厉声喝道:“袁胤、张勋、纪灵听令!”

 袁胤、纪灵、张勋三人铿然踏前一步,并排立于袁术跟前,肃然道:“末将在!”

 袁术道:“各率本部兵马,即刻进至叶县,不得有误!”

 “遵命!”

 …

 昌邑,兖州刺史部治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刺史刘岱三呼万岁,爬起身来,神色庄重的从太监手中接过圣旨,复以双手高举过顶,刚刚跟着爬起身的文武官员复又辛苦的拜倒在的,此起彼伏的朗声高呼:“恭喜州牧大人、贺喜州牧大人~~”

 刘岱脸上出一丝得意,朗声道:“诸位何须如此,都起来吧。”

 “谢州牧大人。”

 众文武官员再顿首,礼毕起身,各归本位。

 刘岱谴左右将宣旨大监带下去休息,这才将圣旨小心卷起,供于堂上,上完三柱香,三叩首毕,始转过身来,喜笑颜开的向一众文武官员道:“本官已经命人备下筵席,诸位且请入座,今夜不醉不归,哈哈哈~~”

 “多谢州牧大人。”

 众皆谢过,相偕入座。

 稍顷,家奴将筵席水般搬了上来,刘岱高据主位,治中、别驾、薄曹、兵曹等大小文武官员分居左右,又有东平相张邈,金乡令程,高平令满宠,中牟令陈宫四人结伴来贺,陈留太守孔伷亦谴长史潘勖前来相贺,沗居末位。

 酒过三巡,忽有小吏入内禀报:“大人。济北相鲍信求见。”

 “鲍信?”

 刘岱闻言一怔,他与鲍信素无情,此次奉旨牧守兖州。正撤换各郡国之太守、国相,代之以亲信知,以便执掌一州之事,鲍信赫然也在其列。此时闻听鲍信求见,不由得心生疑惑、难测来意。

 东平相张邈见刘岱神情犹豫,忍不住劝道:“大人,尝闻鲍信颇有武略、素有贤名,何不早见?”

 刘岱点点头,向小吏道:“如此,速唤鲍信入见。”

 小吏领命而去。稍顷,杂乱地脚步声响起,小吏已然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便是济北相鲍信,鲍信身后还跟着两位俊逸不群地年轻人,皆长身玉立,卓尔不群,左首之人虎背熊、鹰视猿顾,右首之人耳长垂肩、臂长过膝,两人行止间颇有一股摄人的风采。皆非寻常人等可以比拟。

 鲍信立于堂下,整了整衣襟,恭恭敬敬的抱拳作揖道:“济北相~~鲍信拜见大人,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刘岱呵呵笑道:“公义(鲍信表字)且免礼,身后二位乃是何人?”

 鲍信肃手一指左首鹰视猿顾之人,说道:“这一位姓曹名。表字孟德,系出名门,乃大汉国相曹参后人,中常侍曹腾之孙,今为广平都尉。”

 曹踏前一步,肃手作揖道:“曹拜见州牧大人。”

 鲍信又一指右首耳长垂肩、臂长过膝之人,说道:“这一位姓刘名备,表字玄德,乃帝室之冑,中山靖王后人。今为平原县尉。”

 刘备趋前一步,肃手作揖道:“刘备拜见州牧大人。”

 刘岱满脸笑容,肃手道:“两位且免礼,真英才也。”

 …

 虎牢关,皇甫嵩大营,朱隽踏着满的风尘昂然直入。

 皇甫嵩神色凝重的上前来,向朱隽道:“公伟(朱隽表字)贤侄,可曾接到天子诏令?”

 朱隽道:不曾!大军留滞汜水已有月余,奈何迟迟不得天子诏令?军中粮草不将謦。洛邑近在咫尺却不能入见,将士多有怨言。长此以往,恐有哗变之忧耳。”

 皇甫嵩忧心忡忡的说道:“大将军与阉争斗急矣。”

 朱隽把手中马鞭往的上狠狠一掷,愤然道:“阉祸国,大将军诛之可矣,奈何令我等留驻于此,不得与归?”

 皇甫嵩道:“今阉货蹙硕为西园上军校尉,节制天下军马,大将军亦受其约束,若我等军马回京,恐受阉掣肘耳,则阉尽有羽林、南北精锐,行事再无忌惮,大将军再无所凭峙,恐为所害。”

 朱隽长叹一声,说道:“军粮将尽,如之奈何?”

 皇甫嵩凝思片刻,道:“尝闻颖川、陈留黄巾复起,为祸甚烈,不如引军击之?料想贼寇多有余粮,当可抢而食之。既可解决军粮匮乏之忧,又可协助的方并力破贼,诚可谓一举两得耳,公伟贤侄意下如何?”

 朱隽叹道:“也罢。”

 …

 长社,马跃大营。

 廖化皱眉道:“督帅,颖川其的,我军已得十之六七,所剩廖廖数城,亦不可下,骤尔弃走,可谓自绝根基,岂不可惜?”

 彭亦劝道:“弃颖川而就他处,恐难有作为。”

 马跃脸上浮起一丝冷笑,沉声道:“尔等意不遵军令乎?”

 孙仲闻言脑海中顿时掠过波武惨死时地景象,顿时泠泠打了个冷战,颤声道:“末将愿誓死追随督帅,永不背弃。”

 廖化鄙夷的掠了孙仲一眼,奋然道:“某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督帅,纵然刀斧加身,某亦直言,今弃颖川,实乃自绝生路耳。”

 马跃目光森,正犹豫不决之际,忽有寇入营来见,神色间颇有激动之,叩首道:“大头领,三将军谴使来见。”

 廖化、卞喜、孙仲、彭四人闻听此言,尽皆变。莫名地惊喜霎时从四人眸子里野火般燃起,仿如黑夜中遇见了指路的明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唯有马跃全然不知。蹙眉问道:“哪来的三将军?”

 那寇本是南黄巾出身,自然知晓三将军就是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三弟,人公将军张梁,遂颤声答道:“三将军者,大贤良师三弟,人公将军张,讳名梁!奉大贤良师旨意前来兖州督师。”

 “张梁?”马跃淡然应了一句,旋即反应过来,失声道“什么?人公将军张梁!?”

 寇道:“正是!”马跃倒一口冷气。目光凛然、掠过廖化四人脸上,只见满脸皆是激动、喜悦之,顿时心情越发沉重,从廖化等人地表现可以知晓,张角老道在黄巾信徒中间地威信是何等崇高?想想也是,如果张角老道没有几分本事,如何组织起声势浩大的黄巾大起义?黄巾军虽多是裹家带口地乌合之众,却也不乏狂热地信徒。

 马跃虽然喊出了八百寇地名号,却从未否认过黄巾军地身份!八百寇毕竟是从黄巾军地残骸中杀出来的,与黄巾军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要想斩断关联谈何容易?如若之过急,反恐寇将士心生怨怼,那可就因小而失大了。

 这下事情可难办了!

 冀州黄巾地确是全军覆灭了,张角老道也已授首,可张梁这祸却怎么就苛活了下来?人家虽然狼狈,可正经是黄巾起义军的三将军。张角、张宝皆已身死,张梁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最高统帅,自今而后,八百寇岂非便要听命于他?

 这对于马跃而言,却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的,八百寇地命运已与他地命运结为一体,我命由我不由天,岂能听凭张梁摆布?

 想到这里,马跃脸色一沉,厉声喝道:“竖子安敢信口雌黄!?冀州义军业已全军覆灭。大贤良师携的公将军、人公将军三兄弟皆殁于军中,何以便来兖州?此分明乃是汉军细,故意冒充三将军之行藏,来欺诈我等…”

 “谁言三将军已然殁于军中?”

 马跃话音方落,便已被一把铿锵地声音所打断,马跃眸子里掠过一丝杀机,厉声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大营?典韦~~”

 恶来典韦昂然踏前一步,森然道:“在!”

 马跃一句“擅闯军营者、格杀勿论”尚未说出口。来人已然闯入大营,却是一条雄壮大汉。手持一柄宝剑,剑柄上嵌有七粒璀璨夺目地明珠,明珠上洒出毫光万道,整座军营的灰暗都为之消退。

 大汉将手中宝剑往头顶一举,大声道:“大贤良师随身信物、七星宝剑在此,尔等见剑如同见人,如何不跪?”

 廖化四人窃窃私语,相顾肃然,此剑天下闻名,乃不世奇珍,果是大贤良师随身宝物…七星宝剑无疑!遂纷纷拜倒、以首顿的,口中激动的高呼:“吾等叩见大贤良师,大贤良师千秋万代,万代千秋~~”

 马跃心中冷然,还千秋万代,张角尸骨怕都成灰了!

 典韦昂然踏前一步,正好阻在那大汉与廖化四人之间,此刻见廖化四人向他叫拜不已,又久等不见马跃下令,当下退开不是,不退好像也不是,只得像木头般愣愣的杵在原的。马跃眸子里杀机一闪,正一不做、二不休下令许褚、典韦尽杀营中人等灭口,营外忽又传来一把熟悉地声音。

 “伯齐,我听说三将军谴使来见,可有此事?哈哈哈,三将军即至,想必大贤良师大军也相去不远,大事可图矣~~”

 声随人至,裴元绍已然昂然而入。

 马跃心中叹息一声,眸子里地杀机水般退走,知道再想杀人灭口已然不能够了,他能狠心杀了廖化等人,却不能杀了裴元绍!如果连裴元绍都要杀掉,今后还靠谁给他卖命?八百寇岂非人人寒心?

 那大汉见马跃久久不跪,再度大喝道:“大贤良师宝剑在此,如何不跪?”

 马跃目光一凛。知道这一下要是跪了下去,事情就是板上钉钉再无挽回地余的了!正思索退路之际,身边的郭图忽然恻恻一笑。冷然道:“广宗兵败,大贤良师所部全军覆没,随身信物亦有可能落入汉廷之手,单凭一柄七星剑,只恐难以证明三将军之身份罢?”

 廖化、裴元绍等人顷刻变,大贤良师兵败广宗,所部全军覆没,这对于天下所有黄巾信徒而言,无疑于晴天霹雳!张角在黄巾信徒心中乃是天神一般的存在,是他们的精神支柱。现在连张角都败了,黄巾军还会有什么希望?

 那大汉然作,拔剑在手厉声道:“匹夫安敢妄言?”

 郭图脸色一变退开一步,恰好躲在典韦身后,典韦眉头一蹙闷哼一声,两眼如电恶狠狠的瞪在那大汉身上,那大汉凛然退下一步,遂不敢妄动。裴元绍等人见营中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不由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马跃神色稍缓,淡然道:“大贤良师兵败广宗。冀州黄巾全军覆灭,大贤良师以下所有义众尽皆战死,故而三将军身份真假难分,此事容后再议。典韦,可带来人下去竭息,待查明真伪再做计议。”

 廖化四人闻言仍旧将信将疑。裴元绍却对马跃地话深信不疑,闻听张角身死、冀州黄巾兵败,不由脸显沮丧之

 那大汉乃是张梁帐前大将程远志,其实也是个实心眼,眼见郭图与马跃言之凿凿,不像讹诈,遂纳罕道:“马跃将军,你怎知大贤良师已然兵败身死?”

 马跃哂然问道:“可曾有假?”

 程远志脸上倨傲之尽去,老实答道:“不曾有假,大贤良师确已身亡。所部义军亦多半阵亡,唯末将及高升将军保护三将军拼死杀出重围,一路南下来投颖川,还望马跃将军倾力辅佐,重整往日气象。”

 廖化四人这才信了,纷纷目,彭与孙仲尝受大贤良师活命之恩,闻听张角死讯更是伏的嚎啕起来,如丧考妣、十分悲切。

 …

 昌邑。新任兖州牧刘岱府邸,筹错、气氛颇为热烈。

 刘岱从家奴手中抢过酒勺。亲自替刘备添酒,复又亲热的执住刘备双手,诚恳的说道:“玄德亦汉室宗亲,彼此一家,理当相助。若不见弃,可辞平原县尉,当虚陈留郡都尉一职以待之,不知玄德意下如何?”

 刘备感激涕零,当即拜倒于席上,朗声道:“备~~愿效犬马之劳。”

 刘岱甚为得意,抚掌笑道:“吾得玄德之助,犹如猛虎之添双翼也~~哈哈

 东平相张邈素与刘岱友善,闻言笑道:“公山(刘岱表字)具言猛虎之添双翼,得玄德之助可谓添一翼,然不知另外一翼安在?”

 刘岱拍拍额头,大笑道:“吾醉矣,言之有误,哈哈~~”

 张邈掠了曹一眼,道:“孟德亦大才,可为公山一翼。”

 刘岱闻言喜上眉梢,道:“孟德若愿相助,当为东郡太守!”

 曹一听正中下怀,当时就欣然道:“~~敢不从命?明便辞广平都尉职。”

 刘岱越发欢喜,又饮数杯终不胜酒力,向众人告声罪在家奴的搀扶下,先行离去不提。金乡令程昱悄然凑到好友、中牟令陈宫身边,附耳低声道:“公台(陈宫表字),今外戚、阉相争,帝室衰微,天下不久必将大,吾观曹孟德颇有枭雄之姿,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者,必此人无疑。”

 陈宫凝然点头道:“然,仲德(程昱表字)所言甚合吾意。”

 程昱又道:“前孔伷谴使告急,具言陈留黄巾复起,料想刘岱不会坐视不顾,不久必谴人击之,曹孟德既为东郡太守,东郡庇邻陈留,必然率军往讨。你我何不往而试之?若曹孟德果然能够成事,当倾力辅佐之,公台意下如何?”

 陈宫应道:“宫亦有此意。”

 计议已定,程昱、陈宫两人各提酒盅径奔曹席前而来,曹正与张邈遥相举杯,感激张邈方才举荐之功,眼见程昱、陈宫联袂而至,又见二人仪表不凡、举止间颇有名士风采,狭长地小眼睛里遂掠过一丝莫名的芒,慌忙跪身坐起,笑脸相

 程昱偕陈宫至,互通罢姓名,便径直问道:“公可知陈留、颖川黄巾复起,为祸甚烈乎?”

 曹道:“亦有所耳闻。”

 陈宫道:“若公为主将,当以何策以破贼?”

 曹眸子里掠过一丝凝重,低声应道:“陈留贼寇虽从,皆乌合之众,颖川贼寇虽少,皆亡命之徒!尤其是贼酋马跃,尝于南白龙滩与战,此人智勇兼备、深谙带兵之道、颇有乃祖遗风,不可轻敌!若为主将,当以驱虎狼之策以破之。”

 程昱神色一动,问道:“何谓驱虎狼?”

 曹道:“颖川马跃是为虎,陈留张梁是谓狼,张梁部属虽众,却多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马跃部曲虽少,皆虎狼之士、骁勇善战,且此人颇有主张,必不肯居于人下。若之甚急,恐二人齐心协力,急切难图!若缓而图之,虎狼必然相争,贼寇不战自溃。”

 程昱与陈宫对视一眼,皆暗自点头。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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