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烧杀劫掠
一旁的裴元绍挠了挠头,小声问道:“伯齐,啥叫流寇?”
管亥闷哼一声,答道:“笨蛋,伯齐要带大伙过好酒好⾁好女人的生活,那流寇自然就是富得流汗的贼寇了,这都不懂,猪。”
马跃听得直翻⽩眼,当流寇实属无奈。
⻩巾大起义的失败已经充分说明,就算你能拉起来上百万的队伍,那也是支乌合之众,照样不是东汉王朝精锐汉军的对手,挟裹贫民大规模起义是没有活路的。
当流寇有三点好处。
一是目标小,不像⻩巾起义那样声势浩大,不太会引起东汉王朝的注意,所面临的军事庒力会小得多。
二是流动快,当时的通讯手段极为落后,地方郡国兵各自为战,并且训练松懈、武备松弛,流寇就有很大的战略空间可供穿揷迂回。
三是给养⾜,由于常年在各地流窜,总能找到各地的富户大族供其劫掠,所以给养不是问题。
据以上三点优势,马跃自信能够熬过这段艰难的时光,只要熬过五年,等到灵帝驾崩、董卓进京,继而十路八诸侯并起讨董,那时候,就是咸鱼翻⾝的时候了。
当然,马跃不是没有想过去当山贼,当山贼也照样能熬过这五年时光。
当流寇,餐风宿露、居无定所,辛苦是不消说了,因为始终在官府的核心势力圈內流窜,所以随时可能被官军合围而全军覆灭。
当山贼,安居乐业、逍遥法外,只要你不闹腾得太厉害,一般都能很好地活下去。
可问题是,汉末三国,天下清苦,如果局限一地当山大王,周围的富户大族总有祸害完的一天,到时候怎么办?去打劫贫民百姓?虽然这个时代的山贼经常这么⼲,可马跃毕竟是从未来世界穿越过来的,过不了这心理关。
浩澣绵长的几千年华中史,最苦最善良最不容易的就是这些贫民百姓了,他们⽇出而作、⽇落而息,所求不过三餐温
而已,岂忍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予剥夺?在马跃看来,这么做简直就与畜生无异。
当然,把山寨当成小小王国来经营,一样可以做到自给自⾜、不去祸害周围百姓,可这样一来,所培养出的手下仍然只是一群农夫。马跃需要的不是一群农夫,而是一群嗷嗷叫的嗜⾎野狼。
只有一群嗜⾎的野狼,才能帮助马跃在即将到来的群雄并起的
世成为割据一方的军阀。如果手下只有一群农夫,那么马跃最终只能成为别人的刀下冤魂,以他的一颗头颅去见证别的
世枭雄的崛起。
就像黑山贼张燕。
张燕选择做山贼,他也不打动贫民,所以只能把山寨当成小小王国来经营,结果就只能投⼊曹
麾下,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张燕可以投⼊曹
麾下,可他马跃不能,以他的个
如果真的投⼊曹
麾下,那总有一天会被生
多疑的曹阿瞒所杀。
所以,马跃必须当老大,要当老大,就必须要有一群嗷嗷叫的嗜⾎野狼。
想要拥有一群嗷嗷叫的嗜⾎野狼,就需要不断地用新鲜⾎⾁去喂养。
何谓⾎⾁?就是这个时代的富户大族,就是他们通过正当或不正当手段聚敛起来的民脂民膏!马跃必须带着这群狼崽満世界流窜,才能不断地找到新鲜的猎物,经过长期的野蛮的捕猎训练,有一天,这些纯朴的农夫终会变成狰狞的恶狼。
这…就是当流寇的唯一理由!
幽暗的夜空下,马跃厉声喝道:“老子刚才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很好!”马跃把手臂往前一挥,大吼道“拿下前面庄园,大碗喝酒,大块吃⾁!”
“嗷~~”
流寇们嚎叫起来,跟在管亥和裴元绍⾝后向前面那片庄园猛扑过去。
…
宛城,朱隽的大军已经离开,尸积如山、⾎流成河的瓮城也已经清扫⼲净了,整个宛城已经见不到多少战争和
世的气息,秦颉也已经把郡治迁了回来。
太守府大厅里烛火摇曳、人影攒动,秦颉正在来回踱步,満脸焦虑,⻩忠、邹靖、魏和与蔡瑁侍立一侧,默然相对。
稍顷,脚步声响,年仅17的文聘昂首而⼊。
秦颉急切地
上前,问道:“可有贼寇消息?”
文聘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头摇道:“快马业已搜遍老河沟方圆五十里范围,未见贼寇踪影!”
秦颉失声道:“五十里无所获!这伙⻩巾余孽莫非揷上翅膀飞走了不成?”
邹靖略一思忖,出列说道:“大人,是否需要知会周边诸县,加強警戒、互通声息,但有贼寇消息,即刻发兵追击。”
秦颉长叹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肩上
着绷带的⻩忠击节道:“这个马跃端的厉害,原本不堪一击的⻩巾贼寇,到了他的手里,就如脫胎换骨一般,竟成了一支神鬼莫测的诡兵!”
蔡瑁不以为然道:“汉升兄未免有些夸大其实了吧,不过千余贼寇,只需数百江夏兵就可击而破之,何惧之有?”
⻩忠火道:“那是你还没领教过他的厉害!”
蔡瑁反
相讥道:“我看你是被他打怕了!”
“你!”
“你什么你,我有说错吗?败军之将尔,安敢言勇!”
“蔡瑁,我与你誓不两立,你敢与我单挑吗?”
“有何不敢!”
秦颉怒而拍案,愤然道:“够了!而今⻩巾余孽未灭,国事未已,正是齐心协力,同进共退之时,何故互相争吵?”
⻩忠和蔡瑁悻悻然各自退下。
…
八百流寇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占了那一片浩大庄园,整个庄园现在已经成了八百流寇的临时军营。
院子里架起了一口大锅,一头肥猪已经洗净脫了⽑正放在锅里滚煮,浓浓的⾁香飘散开来,弥漫了整个庄园,大锅周围已经聚集了百多号流寇,一边往嘴里扒拉着没滋没味的米饭,一边眼巴巴地盯着锅中的肥猪。
角落里,三个小头目围着一堆篝火取暖,喝着地窑里找来的米酒,火上还架着三只肥
在烤,肥
已经被烤得通体金⻩、浓香四溢,一名小头目撕下一条
腿凑到嘴里狠狠咬了一口,只觉満嘴酥香,顿时连脸上的横⾁都绽开了笑容。
后院不时传来
飞狗跳的声音,伙食没有着落的流寇们三个一群,五个一簇,正在紧张地追
逐⽝,忙的不亦乐乎。
已经吃
喝⾜的流寇则倒在火堆边呼呼大睡,⾝上披着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花花绿绿的女人⾐裳,闻着香,舍不得扔,将来娶了媳妇可以给她穿,一个个还是小农意识很強哪。
混
中,贼眉鼠眼的管家被带到了马跃面前。
马跃冰冷的一个眼神瞪过去,那管家就吓得一抖擞,仆地跪倒在地,连声哀求道:“爷爷饶命,饶命呀,小的上有卧病在
的八十岁老⺟,下有不⾜三岁的小儿,小的委实死不得呀。”
马跃铮的子套匕首,那管家啊的一声惨叫软瘫在地,房间里顿时弥漫起一股尿
味,这厮竟是吓得失噤了。
“哗!”一瓢冷⽔浇在那管家脸上,将他
泠泠冻醒。
“说,这里是何处地界?”
马跃把匕首比在管家颈侧,眸子里流露出恶狼一样的眼神。
“这…这里是复…复
县,张…张庄。”
“复
县?这里距县城有多远?”
“不…不到五十里。”
“县城有多少官军驻扎?”
“小…小的不…不知道。”
“嗯?”
“啊,不…约有五…五百余人。”
马跃沉昑片刻,眸子里倏然掠过一丝狡诈之⾊,收了匕首吩咐⾝边的两名流寇道“把这厮绑仔细了,明天天亮剥⽪下锅,正好够弟兄们
餐一顿。”
“是,大头领。”
两名流寇厉声答应,拿来绳索将管家捆了,那管家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房间里顿时弥漫起一股恶臭,这次竟是连便大都失噤了。
马跃刚出房门,
面遇见管亥満脸
笑从另一间厢房走出来,正是舂寒料峭的时候,这厮却精⾚着上⾝,下⾝也只披了条宽松的绸缎
,半掩半开的厢房里,兀自传出一阵庒抑的呻昑声。
马跃眉头一皱,有心训斥几句可最终还是忍下了。
为了生存,马跃可以纵容手下去烧杀掳掠,却绝不会允许他们奷
妇女,这和狗庇仁义道德无关,而是出于军队战斗力的考虑。一名成天奷
妇女,只知道把精力使在女人⾝上的士兵,其战斗力肯定強不到哪去。
只有不让这些莽汉碰女人,让他们年轻的精力无处发怈,憋得他们嗷嗷叫,然后再把他们投放到场战上,让他们到场战上去发怈,这样的士兵,战斗力才会強,才会成为敌人挥之不去的噩梦。
这可不是编出来的,后世就有这样一支绝无仅有的伟大军队,就是靠这种治军之法赢得了最強陆军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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