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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啊!”她想,她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像这几天这么衰了。因为急着想攀附住什么,她打翻了桌上的热汤。她以为那热汤铁定会淋在她⾝上,但却几乎在同时,他伸出了手——他将她一拉,护住了她,可是热汤却浇了他的袖子。

 惊魂未定的她,惊愕地望着他,也发现了他透的袖子…“你的手…”

 “没事。”他拉起热热黏在手臂上的袖子“不痛。”

 “什么不痛?”看着他那红通通的手臂,她眼眶不噤泛红“你的手都红了…”

 看她紧张得眼眶微,他心头一悸。

 她是真的担心他?这应该不会有假吧?她忧急的眼神是那么的真切…

 “我烫到总比你烫到好吧?”他撇一笑“你可是个细⽪嫰⾁的女孩子。”

 她跪坐在他面前,一脸自责“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淡淡地说道。

 “等我一下…”他起⾝,走向了角落里的古董五斗柜,拉开菗屉,他拿出了一件⼲净的衬衫。

 当着她的面,他自若地推掉了⾝上的衬衫,展露出他那结实完美的⾝材。

 看见他那犹如阿波罗雕像般完美的上⾝,纱绫不觉羞红了脸。

 她急忙低下头,但耳却如火烧。

 拓真换上了⼲净的衬衫,随兴地拙了两颗钮扣,然后走了回来——

 他坐下,挽起袖子,检视着被热汤烫到的地方。

 纱绫怯怯地抬起头,睇见他⾐襟处若隐若现的肌线条,不自觉地又呑咽了一口口⽔。

 “到底痛不痛?”她问。

 他眉梢轻轻一挑“你好像很担心?”

 凝视着她那忧心的丽颜,他的心隐隐悸动着。

 她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子,而他从没遇见过她这样的。

 她不讨好他、她不追逐他、她不看他的脸⾊——不管他给的是好脸⾊,还是坏脸⾊。

 人家说一物克一物,真是如此吗?

 不然像他这么冷漠又⾼傲的人,为何会莫名其妙栽在她手上?

 他知道自己已经恋上她,尽管他心中还介意着她跟同事们在餐厅时的对话

 “是我不好,我…”她歉疚地说“如果我不要那么动,就不会打翻了汤…”

 “你动是应该的,谁叫我撞了你的猫。”

 “不…”她冷静下来,自觉不该一味地责怪他“不能怪你,多摩常常偷跑出去,横冲直撞的,也许受害者是你才对。”

 他撇一笑“那倒是,它冲出来时,我本来不及反应。”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怯怯地道:“谢谢你没把它丢在街上…”

 他眉头微皱“我可不是那种人。”

 “我以为你是…”她诚实地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你就是那个好心人,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你会是那种把受伤的小动物送到医院的人。”

 他不由得蹙起眉头“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那种人?”

 “因为你总是一副不可一世又霸道的样子,而且你很无礼,还搞‮夜一‬情,感觉像是个…”

 “混蛋?”他接口,蹙眉一笑。

 她不好意思地咬咬,不发一语。

 “现在你还那么想吗?”他凝视着她。

 上他‮热炽‬的目光,她心头一悸。“我…”

 看见她如此娇羞且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实在很难相信那天在餐厅里说那些话的人就是她。

 “你不能怪我那么想,因为你…你对我做了很多不礼貌的事…”

 “比如说…亲你?”他角一勾,促狭地道。

 她的脸儿更红了。

 睇着她,拓真心里有着満満的疑问。

 她是个单亲妈妈,但她的反应及感觉却像个未识人事的女孩。

 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纱绫不安地抬起眼帘。

 上他的视线,她心慌意

 “你…”她试着转移话题“你真的不痛?”

 见她那么在意他的“伤势”他玩笑地道:“我痛,你能帮我吹吹吗?”

 她微微一怔,脸颊羞红地望着他。

 他正想跟她说只是玩笑,她竟突然伸出了手——

 轻抓着他的手臂,她将脸靠近,温柔地呼呼吹着。

 他一怔,讶异地看着一脸认真地吹着他手的她。

 她的神情娴静而真诚,宛如从天上下凡的天仙般…

 他看痴了、看傻了,两只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她。

 一股不知名的动在他口、体內奔窜起来,一时情,他⾝子一弓,脸一欺近,情不自噤地吻上了她的——

 ** **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这次的感觉很不一样。

 没有戏谴、没有轻慢、没有狎意、没有她所讨厌的那种感觉…

 她木木地瞪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他。

 他的満而温暖,跟他冷漠的外表大不相同。她必须说,她喜他这样的吻。

 他睁开眼睛,两人的视线近距离的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空气中流窜着。

 “嗯…”她不自觉地微微张嘴,想搜寻让她息的空气。

 他在她片微启的瞬间,轻易地采⼊⾆尖。

 他的⾆犹如有生命的东西般,在她口中肆意翻搅、采寻。

 她的意识因为他狂肆的纠而模糊了。

 她甜美的气息让他难以自拔地‮望渴‬着,他伸出双臂,将她一揽——

 “唔…不…”她倒进他怀中,羞急地惊呼。

 他不让她有机会开口,立刻又攫住了她的

 那火焰般的⾆在她口中继续探索,并鸷狂地掠夺。

 “嗯…”他如烈火般‮热炽‬的吻,让她的⾝体像是实验室里被点燃的酒精灯般,渐渐地、慢慢地燃烧起来。

 她想拒绝,无奈意志却一秒一秒地薄弱下来。

 她发觉自己的心狂跳着,而那是她不曾有过的感觉。

 她想反抗,想对他大声地说不,可是,她全⾝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着“别那么做”

 怎么会这样?她对他不该有任何的想法,他跟她的距离真的太遥远了。

 “唔…唔…”她努力想甩掉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的自她的上滑移开来,然后沿着她的耳际、脸颊、颈子,滑至她的锁骨处…

 她不自觉地一阵轻颤,自喉问逸出怪怪的声音。“嗯…”他微怔,瞅着她笑“你的声音真感…”

 “嘎…”她娇羞地看着他,想告诉他“你不该这样”…

 “我对你有…”他打断了她,温暖而厚实的掌心贴在她柔软无力的后“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嗯?”她不经意的轻昑感而撩人,但她却不自知。

 听见她那撩人心弦的声音,他整个人就像被点燃的汽油筒般。

 低下头,他将贴在她锁骨之间略近口的地方——

 “不…”她惊羞地推开了他“不要这样。”

 他浓眉一叫,有几分懊丧。

 他感觉她刚才还投⼊的,怎么一转眼就跳脫出来了?

 “我不是来跟你做这种事的,我…”她往后一退,不安地睇着他。

 他注视着她,沉默不语。其实就连他都没预期会变成这样,但是…

 但是,他就是情不自噤。

 一直以来,他都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望,可遇上她,他却三番两次的失控。

 “我该走了…”她说。

 “吃了再走。”他说。

 “不…”她婉拒“谢谢你的好意。”

 “我不单纯是要你来吃饭。”他直视着她。

 她微怔,疑惑地“那你…”“虽然你刚才说你最讨厌有钱人家的少爷,但我还是想知道你那天说的话是真是假?”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我是金⻳吗?你是真的想当少吗?”

 知道他今天要她来的主因是这个,她微微一顿。

 她不想被他误会,更不希望自己在他心目中是那样的女人。

 尽管即使把误会解释清楚,也不会改变他们两人之问的关系,她还是必须厘清一切。

 “我没有那种意图。”她坦然地上他的目光“钓金⻳不是我说的,是我的同事误会了。她们以为我已经有男朋友,所以着我追问你的⾝分,我不能把你的名字说出来,才让她们有所误解,因为懒得解释,所以…”

 她看着他“我没钓金⻳的意思,也从来没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想法。”

 听见她这么说,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事实证明,她确实不是那种千方百计想钓有钱人的拜金女。

 “为什么你不能把我的名字说出来?”他‮热炽‬的目光锁住了她。

 她显得有点忐忑“废话,因为你是井川集团的少东啊。”

 “那又怎样?”

 “什么那又怎样?”她秀眉一蹙“你是我们社长千金的往对象,而且你们…”

 “谁说我们在往?”他打断了她“我们是相了亲,但并没有往。”

 上他炙热又真诚的目光,她心头一悸。

 “她不是那种会让我有结婚冲动的女人。”他眸光清澄却火热地注视着她,仿佛要看进她心底深处般“会让我想跟她结婚的那种女人就像…”

 他没说完,但两只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

 她无由地一阵心慌,而除了心慌,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期待。

 天啊,她居然在期待他说出些什么?

 可是,不管他说了什么,她都该知道不能当真!

 她从不作不切实际的⽩⽇梦,而他对她来说,就像醒来一场空的梦般。

 “我…我想…”她慌张地想站起“我真的该走了…”

 不待她站起,他伸手拉住了她——

 眉心一拢,他语带质问地道:“我有传染病吗?为什么你总想躲开我?”

 “我…”

 “所有女人见了我,知道我是井川拓真,无不尖叫痴狂,巴结讨好,只有你…总想离我远远的。”

 “我只是…”

 “你越是想逃离我,我的心就越是被你牵绊住…”

 “什…”她一震。老天,他是在向她示爱吗?

 “是的,我喜你。”他像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般“我说了,我对你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请…请你放开我…”不敌他‮热炽‬目光的注视,她讨饶地道“我不能…”

 “为什么?”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你那么不在乎的告诉我你有女儿,就是打定了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她一怔,惑地看着他。

 但只一会儿,她懂了。她知道他误以为多摩是她“女儿”他不知道她口中所谓的女儿其实是一只⺟猫。

 可是为什么呢?知道她有“女儿”的他,为什么还对她有‮趣兴‬?

 他是堂堂大少爷,未来的企业接班人,而她只是个出⾝平凡的上班族。

 就算她没有“女儿”他们都很难有什么可能,更何况她现在有“女儿”…

 他在想什么?

 “你以为我会因为你有女儿而转⾝走开?”他浓眉微皱,撇一笑“我不在乎当现成的爸爸。”

 “我在乎。”既然他以为她有女儿,那么她就以此为理由拒绝他。

 “我不想替我的女儿找继⽗。”虽然是谎话,但她还是说得十分坚定“我想独自抚养她长大,我不需要男人。”

 闻言,拓真眉头深锁,神情沉郁。

 不需要男人?这话听起来像是“我受够了男人”的同义辞。

 她吃过男人的亏,上过男人的当?所以她再也不需要男人了?

 她说她讨厌有钱人家的少爷,难道她女儿的生⽗是哪个占了便宜又不想负责的少爷?

 “我喜你,这件事不会因为你有女儿,或你拒绝我而改变。”他说。

 上他坚定的眼眸,纱绫一震。

 他眼中有种耀眼的绝对及坚持,而那个令她动容也动心。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们的⾝分是如此的悬殊,本不可能有任何集及发展。

 “我会让你感受到我的诚意。”他撇一笑。

 “你…”她眉心一揪,內心不安又惘。

 “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这几个字,从小我⺟亲就教我,只要有心用心,什么事都有可能,所以…”说着,他难得地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凝睇着她“我相信我会改变你对男人的看法。”

 看见他那自信又真诚的神情,她的口鼓噪着一种从不曾有过的情绪。

 她的心被他牵引着,但她却慌得想逃开。

 像是怕自己不够坚定,她奋力地甩脫了他的手——

 “不可能。”她站了起来,直视着他,十分决绝地“请你不要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再见。”

 说罢,她快步往门口走去,这一回,他没有留她、拉她。

 走到门口,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而停下脚步。

 回过头,她看着他。

 “还有…请别再送花来了,那让我很困扰。”话落,她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去。

 拓真沉默地注视着她消失的门口,脸上并没有太多颓丧失望的表情。

 须臾,他角一勾,露出一抹⾼深的笑意。

 ** **

 整个上午,纱绫都在被指指点点、偷偷议论中度过。

 以前她从不知道变成“公众人物”的痛苦及困扰,而今天…她尝到了。

 原因当然是因为昨天的事,已经被传开了。

 收到花在公司里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但花是井川拓真送的这件事,却教人难以置信。

 她感觉得到,没有人是以羡慕的眼光看着她的,她们都用一种不友善、怀疑及不以为然的眼光看她,就连平时跟她不错的同事们亦是如此。

 人家说女人是祸⽔,但她发现,男人一“祸⽔”起来,破坏力也十⾜。

 中午吃饭时问,总会相约一起用餐的同事们,不约而同地选择静静离开。

 没有人约她,包括一直以来跟她不错的静香。

 她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没来由地觉得心伤。

 被孤立的感觉真糟,糟透了。

 不知不觉地,眼眶一热,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淌落了…

 “嘎。”突然,静香的声音出现在她⾝后。

 她一震,立刻转头。

 静香提着一个装了餐盒的塑胶袋,有点不好意思地站在她⾝后。

 “我替你买了便当。”她说。

 “静香…”发现静香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弃她而去,纱绫更是止不住泪⽔了。

 静香皱皱眉“你哭什么啊?”

 静香拉了椅子在她⾝边坐下“吃饭吧。”她将餐盒推到纱绫面前“记得要给我四百八喔。”

 “嗯…”纱绫破涕为笑。

 就这样,两人沉默地吃着便当,但一种美好的气氛在空气中散播开来。

 就在快吃完便当的时候,静香突然支支吾吾地“昨天我…我很讨厌吧?”

 “嗯?”纱绫微怔。

 “我是说,我昨天说的话很酸,很不厚道…”

 “静香…”

 “对不起,我只是很惊讶,而且也很生气…”静香一脸抱歉“我气你瞒着我…”

 “静香,我并没有…”

 “没关系。”静香打断了她“后来我想想,也难怪你保密到家,毕竟他是井川集团的二少,又是我们社长千金的往对象,你不说确实⾜有你的苦衷。”

 “静香…”她想告诉静香,她跟井川拓真的不是大家以为的那种关系。

 “唉唷,”静香又打断了她“你别解释了,我已经不生气了嘛,再说你跟他往,对我也有点好处嘛。”

 纱绫微怔“好处?”

 “是啊,”静香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他是上流社会的人,一定也认识不少年纪相当的上流人,你跟他往,他应该可以顺便帮我介绍几个上等人咩。”

 “啊?”见静香还作着舂秋大梦,纱绫蹙起了眉头。

 静香睇着她“⼲嘛?你不愿意?”

 她猛地摇‮头摇‬,就怕回应太慢,静香又解读错误。

 “要不然是怎样?”静香挑挑眉,睇着她。

 “我跟他不是往的关系。”她说。

 静香一脸“你骗谁”的表情“少来!”

 “是真的。”纱绫就差没发毒誓了。

 “那他⼲嘛送花给你?”静香问。

 “那是因为他先前对我相当无礼。”

 “无礼?”静香一怔“他对你?”

 纱绫点点头“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

 “我有时间。”静香双臂在前一环“你说吧。”

 “是这样的…”这次,纱绫决定把话说清楚,免得又生枝节“两个月前,他开车撞了我的猫,然后他就把猫送到兽医那儿去,而且还付了医药费…”

 “嘎?这么巧?”静香讶异地道。

 “我为了把医药费还他,就请医生务必将他的⾝分告诉我,医生想了快两个月,终于想起他是谁,然后就打电话通知我,我去了他开的料理名店后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送多摩就医的人。”

 静香皱皱眉“那么你说他对你无礼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我是假借名义想接近他的拜金女,对我说了很过分、很不公道的话…”

 “你是说他后来良心发现,所以送花向你赔不是?”

 “应该是这样没错。”

 “啊?”静香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这么说来,你跟他不是情人的关系罗?”

 “嗯。”纱绫用力地点点头“本不是。”

 静香哀叹一声“我还以为有机会认识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呢!”

 “嫁⼊豪门也不是什么好事…”她幽幽地说“有钱人家的饭碗不好端。”

 “你又知道?”静香睇着她。

 不想把自己的出⾝及背景说出来的她,随口说道:“电视剧跟杂志看那么多,多少也有点谱嘛,再说,你不觉得有钱人娶小老婆或外遇的机率很⾼吗?”

 “没关系,只要他记得给我钱就好。”静香天真地说。

 纱绫神情略沉“我不行,没有爱,什么都是假的,我无法跟别人共有一个男人。”

 “你真天真。”静香在她额头轻轻一戳“会讲这种话的女生最笨了。”

 “那么我宁可当个笨女人。”她说。

 静香沉默了几秒“不过也好啦,像你这种有感情洁癖的人,还是离他远一点的好…”“人家跟社长千金正在往,就算对你有意思,你也只能当小的。”静香挑挑眉“豪门配世家,天经地义…”

 静香的这句话,令纱绫想起了去世的⺟亲。

 虽说他说他跟社长千金并未往,更没有订婚结婚的可能,又说他一点都不介意她平凡的⾝家及“单亲妈妈”的⾝分,但静香说得对,豪门配世家绝对是天经地义。

 而豪门配竹门,当然也注定是天打雷劈,天地不容。

 她不想跟⺟亲走上同一条路,她不会让自己的儿女遇上跟自己一样的遭遇。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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