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古驿道,忘川河。
——来,姑娘,渡过了这条河,你就能忘记今生,然后又会有一个快乐的来世。
——不,我不要忘记今生!
——不过忘川,你就只能变成一只孤魂野鬼。
——我宁愿做一只孤魂野鬼,也要守住今生的记忆,今生有我永生永世都不愿忘记的人…
摆渡人的脸撕渐模糊…一丝奇异的光亮从头顶闪出…人好像在虚空中飘浮,越来越高,却也越来越沉重,好像,下方好像有什么扯着她。
她吃力地睁开眼脸,想看清什么扯住了她。
“你醒了?”欣喜若征的声音近在耳畔。
几点清凉的水珠落下来,扑散在她的脸颊上。
“你终于醒了…”沙哑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可辨,然而听觉还是先于视觉,认出了眼前的人。
“是你…“是我。”只有两人才能明白的默契,不需要任何更多的解释。
眼前的容颜渐渐清晰,然而,却需要耗费她好一会的时间,才能与记忆中连起采。
“你瘦了…”
何止是瘦了?几乎已经憔悴得变形,苍白的脸色,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已久不知道睡眠为何物。
“我…”她试探地向周围望去“是不是还活着?”
是她还活着,还是他们在
府相会?其实她是不在意的。
但他,却像被人重重地击在
口,身子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你还活着!听见没有?你会活得好好,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
他抓起她的手,十指
,紧紧地握住,仿佛这样就可以抓住她的生命。
他不敢再去回想听闻她生死未卜的消息,一路快马狂奔,三天三夜未曾阖眼的心情,那时候他真的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任何的,只要能挽救她的生命…
“那么…”昏
前的记忆渐渐拼凑完整“你回来了?”
“是啊,我赶回来看你。”
“你混蛋!”
她突然动怒,重病之中,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坐起身,用尽全身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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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一愣,既想不起困惑,也想不起生气。
“你怎么可以回来?!’’她终究是乏力的,泪水随着低喃的声音扑簌簌地落下“你怎么可以这样任
?你怎么可以为了我一个人回来?”
“紫衣…”他轻唤。
她没有察觉称呼的异样,虚弱地倒向他的怀中“你怎么可以让我失望…”
“傻瓜!”她的责难隐含着至深的期待,感动
过了委屈和气恼,他轻吻她的额头“你以为你昏睡了多久?”
“什么?”
“你已昏睡了整整二十天。”
若不是太医一再保证希望仍在,只怕他早已经发征。
“你昏倒后的第六天,战争已经结束,西突厌已经退乒,傻瓜,我们已经胜利。”
“是这样啊…”她羞涩地笑了,愧疚地望向他微红的左颊。
他笑“你打了当今的圣上,这个罪名我会用一辈子跟你算。”
“呀!”她被提醒“我们怎可以这样…”公然地相拥?
“为什么不可以?你是我未婚的
子——”他说明“未来的未婚
,等我跟尊敬的岳父大人谈妥了价码,就宣布我们的婚事。”
可是我…”
“你已经不是了——”他知道她要说什么,点一下她的鼻头,一脸诡计得逞的笑“此刻正牌太后好好地在宫里坐着,你这个冒牌赏可以歇歇了。”
“你说什么?”她茫然,一时没有理解。
“顾紫衣小姐,很抱歉,我不是从你的口中得矢口真相。
你的八妹——当今太后已经回宫了,至于你,我认为还是做回你待字闺中的顾家七小姐比较好。”
“可是…”许多的疑伺冒上心头,却被一个轻柔的吻统统封住。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来问,现在,请你好好地休息,尽快养好身子,好来当我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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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
后。
“不肖子,你怎么又跷班了?”
听这话,再看跟当今皇上酷似,只是成
了许多的面容,也可认出这一位的身分——正是那已经“死透了”的先皇。
至于说话的地点,是在顾家的后园中,一身便服的皇上大模大样地坐在亭中,旁边是他娇弱的未婚
——顾家七小姐紫衣。尚未从重伤中痊愈,但已有力气出来走动的顾紫衣,便不肯再闷躺在
上,靠在铺着厚厚锦垫的躺椅上,,含笑看这对无良父子斗嘴。
“还说,若不是老爹你临时叫走了断肠,又怎会有这样的事?”儿子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呃,说起这个,就是老爹的愧疚了。当
听说了都城中的麻烦,便领着一年来在江湖上结识的好友回来帮忙。在西运门顺手解决了一帮叛
的家伙,刚好遇见过来传话的断肠,差点被误认为匪类,还好长了一张跟慕容幸酷似的脸。
先皇毕竟经验丰富,想到不少容易疏漏的事情,要一一
待给断肠,不料耽误的这一段时间里,竟然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他毕竟及时赶回去了嘛…”声势毕竟矮了半截。
幸亏断肠跟死亡打过无数的交道,没有人比他更懂得杀人,却也没有人比他更懂得救人。若不是他及时用内力护住顾紫衣的心脉,恐怕她十条小命也已经烟消云散。
“总之,是你惹出来的麻烦——”
“好啦好啦,我也已经尽力补偿你们了。”费尽口舌帮他们说服了漫天要价的顾扬,答应把女儿八折送出,且还不提把心爱的老婆顾雪衣出借,回宫去当正牌的太后。
“臭儿子,你可要快点解决这个问题!”他可不想分居得太久。
“那就要看“母后”什么时候愿意“仙逝”罗,不过照我看,眼下“母后”当太后正乐,身强体健,三五十年的寿数还是可以期许的…”
“你说什么?!”老爹挽起袖子。
“你想干什么?”后脑勺挨了重重的一记“不许欺负我姐夫!”
回过头,正是刚刚偷溜出宫来散步的正牌太后兼他的老婆大人。
“是是是…”习惯性地堆出满脸谄笑,转念一想,不对啊“可他明明是…”
儿子…姐夫?
那边的儿子也陷入了困惑,小姨子…小后妈?
“老爹…”慕容幸愁眉苦脸“我们这关系好像还是…”
伦?”
老爹醒悟得比较快。
“没关系没关系,那都是他们汉人的规矩。儿子,你莫非忘了?”老爹笑哈哈——
“我们是鲜卑人!”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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