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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吉祥,老爹呢?”上空空如也,看不到老爹的人,温回过头问着如影随形跟在⾝后的吉祥。

 虽然恶魔王鬼刹准许她可自由活动,又美其名怕她失在古堡中,派遣了吉祥和如意当她贴⾝女仆服待着她,不过她总觉得她们是奉命来监视她的,以防她乘机救了老爹,逃出堡去。

 “温先生没待在房间里吗?”奉命紧追盯人的吉祥,佯装讶异的走进房探了探“大概今儿个天气晴朗,到庭院散步去了。”

 散步?有可能吗?温困惑的望着凌单,不相信被殴揍得那么惨的老爹,还能够下走路。吉祥该不会是在骗她吧?

 “那我们去找他。”害怕鬼刹不守信用,连夜将老爹撵赶出岛去的温,着实担心被毒打一顿险些丢了命的老爹会撑不住的…她实在不敢再往下想。

 “少爷已派人去找了。”消失一阵子,又如鬼魅般出现在房內的如意,故意横挡住她的去路,同时为了消弭她的怀疑,从容的禀告刚得知的消息。

 “这样啊…”鬼刹已派人去找老爹了?如此说来,该不会是老爹的偷瘾又犯了吧?

 想想也有可能,恶魔堡里头所有的家具、摆设用的装饰品,乃至杯器碗皿,全是收蔵家的最爱!价格昂贵又具有几百年历史的古董。既然老爹人得来这座进来不容易,出去又更难的宝山,以他贼的偷,没有道理他会不顺手摸几件宝物带出去,那可就大大对不起他的良心了,窃贼毕竟是窃贼,偷难改。

 算了!得知他当前已平安无恙,她放心许多了。当前当务之急是她得想法子赶紧弄清楚这座恶魔堡的地形,以及前、后城门的位置,这样对明天的逃脫行动才有所帮助。

 “老爹没事就好了。走吧!”为避免她们起疑心,她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来,暗自记下老爹是住在城皇西侧这一间客房。

 既得知老爹的住处,阻碍她逃脫的机率又减少了一分;最后仅剩下勘察恶魔堡內部的地形,而鬼刹准许她可自由的在堡內走动,无疑是难得的大好机会,她可得好好把握住才行。

 “这是哪里?”温东逛西晃的来到二楼,凭着超強的记忆力,她已大致摸清二、三间房间的布置局面,和呈放线状分散的过道。

 “书房。”和如意左右各推开一扇厚重木门的吉祥,并非因这是机密重地而阻止她进来,反而还有意带领她参观这间大得不像话的书房。

 难怪!光是站在门口向內望进去,映⼊跟底的尽是一面面排着成千上万书籍的书墙,还有数十台软硬件设备齐全的计算机。

 很无趣,也很无聊,参观没几分钟,她退了出来,继续往一楼走去。

 “这条通道很大。”温不感‮趣兴‬的看着挂在两侧石墙上的名画,她往发出嘈杂声的通道底走去“前面是什么地方?”

 “是大厅。”故意引她前来大厅的如意,忽然感到周遭气流有异的望了眼吉祥,两人心存警戒的保持最佳攻击状态。

 大厅?温心想,难怪声音这么嘈杂,隐约还听得见吵死人的热门摇滚音乐流怈出来。

 “不了,我不去了。”她要找的是后城门,只是光是一楼的遛道就几乎有近十条,完全像座小宮。温开始有些担忧了,害怕自己本逃不出去。

 见‮姐小‬迟疑的倒退走了两步,突然转过⾝往回走吉祥和如意立刻并肩齐站的阻挡住她的去路。

 “‮姐小‬不能离开,少爷正在等着你。”接获命令将她带至大厅的如意,不同吉祥始终面挂着微笑,而是冷着一张脸极強制运行主子所下达的命令。

 那恶魔在等她?温微愕,虽不知道他召见她有何事,但想也知道,铁定不是什么好事。

 “鬼刹在里头?”她猜想他该不会又想迫她喝苦药了吧?

 “是的,‮姐小‬。”虽知道她与少爷的关系匪浅,但面对她无礼的直呼少爷的名字,接受⽇本教育的吉祥和如意,似乎有点被吓到的瞠目直瞅着她,两人心想,倘若她是家里女仆,敢如此不敬的直呼少爷的名字,以鬼冢家族的家规和庭训,她得接受五巴掌的处罚,以及噤闭三天。

 “那我更不想进去了!”见她们两个非但不让开,反而还阻止她离去,温气得差点没破口大骂。

 还说她可以自由的在堡內走动,结果咧?却派两个紧迫盯人的跟庇虫监视着她,就连这会儿自由也不到半个小时,他又要召见她了,这跟软噤有什么两样。

 “咻!”一道铁片不知从何处发出,凌空呼啸而来,似乎是针对温的笔直朝向她飞

 “‮姐小‬!小心!”吉祥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眼神捕捉到一丝奇怪的光芒,还来不及以⾝护主,于是惊慌的大喊要温别动。

 完全没有感到周遭有异样的温,直至一阵凉风疾速的掠过颈边,她才后知后觉的有危险意识想要闪躲,但却被吉祥那声喝令,震惊得僵傻在原地。

 “保护‮姐小‬!我去追刺客!”见一抹黑影如风般快速的飞闪而过,消逝于转角处,如意娇小轻盈的⾝子立刻追赶了上去。

 天…天啊!她该不会是⾝处在古代吧?这又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功夫,怎么那么厉害?飞镖的技术也那么准、那么快,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她的肌肤险些就破划破了。

 可怕、可怕,吓死她了!温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什么?”用力‮子套‬进石墙中的铁片,她看不懂铁片上那似图又似字的符号,颇为纳闷的问着吉祥“无论怎么左看右看、正瞧反瞧,都像是个闪电的图案,但又更像是个英文字⺟S,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如信用卡般大的银⾊铁片,上头只有一个黑⾊斜倒又相反的Z字,看起来是很像闪电没错,却又跟S很相像,只不过英文S字⺟的线条是有弧度的,而银铁片上的s字酌线条是直线罢了。

 “‘死神’的召魂卡!”吉祥一度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但走近看清楚温手上的银铁片,她的脸⾊居然丕变。

 “死神”的召魂卡,是“Z”杀手组织中的‮导领‬者撒旦,索取一个人生命之前给予的警告。接到召魂卡的人有三天时间,可以开始着手立遗嘱、办后事、备丧礼等相关动作。至今,接到“死神”召魂卡的人,尚未有侥幸者能逃得过他的追杀。

 “Z”这个杀手组织是个极富诡异又神秘的组织,没有人知道它是何时崛起的,当知道有它的存在时,已壮大到今东南亚一带的杀手组织都为之忌惮,也没有人晓得它的总部在哪,仿佛是一个神出鬼没的魔魅,一旦现⾝,就是锁喉见⾎的杀戮时刻来临。

 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即使是⾝为一个狠无情的杀手,也不可能没有失手的时候,然而“Z”组织的最⾼‮导领‬者撤旦,自接下任务开始杀人至今,他从未失败过,想要的人命没有一个能逃得过他的毒手,遂“死神”这个封号在杀手行业中便不径而走。

 他是个非常神秘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姓名、来历、背景,以及如何在短期间內让这个杀手组织,绽放出如噬⾎般強烈的耀眼光芒来。

 他不残暴,但却十分的狠,往往一刀就封喉要了人命,简直形容他是冷⾎动物都不为过。不管是老人、婴孩,乃至美若天仙的女人,他都可以无动于衷,眼睛眨也不眨无情的取走他们的命。

 每个人都有其致命的弱点,就连人人畏惧的恶魔王鬼刹都有一个弱点就是温。然而可怕的是,至今仍找不到“死神”的弱点。

 只是有一点今吉祥困惑的是,温不过是个十二岁大的小孩,有哪个仇家置她于死地?对方又是何方神圣人物,竟请得动行踪如谜的“死神”亲自出马?

 “吉祥,你在说什么?什么是‘死神’?什么又是召魂卡?”温听得一头雾⽔,拿着银铁片瞧了老半天,完全不知道她是死神锁定猎杀的目标,而且绝对活不过三天。

 十二岁,正值天真、无琊,没有任何烦恼的年纪,一个单纯的小孩,自然不知道会有“死神”这样恐怖人物的存在。所以吉祥言又止,害怕老实说出来,她会被吓到。

 “‘死神’是个厉害的杀手,他就像地狱冥王一样神出鬼没,一旦现⾝,就是死期已到。”觉得温有权利得知事实的吉祥,决定不隐瞒的照实告诉她“死神”是何方人物,让她有受死的准备。

 吓呆的浑⾝僵住,温傻眼的望着吉祥。“你的意思是说…他要杀我?”青天霹雳!她实在太震惊、太错愕了,本无法接受这残酷的消息“那我…不就必死无疑?翘定了?”

 无奈的点了点头,吉祥很想向她撒谎好安慰她,但事实终究是事实,再怎么逃避也没有用,更何况“死神”想要的命,至今没有要不到的。

 “那…那这是什么东西?”战栗的将这张差点削到她脖子,飞进石墙的银铁片递给吉祥,温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怔住了。

 “召魂卡。这是‘死神’索取一个人命之前,所发出的警告。凡是接到这张卡的人,绝活不过三天。”吉祥话虽这么说,但温有少爷保护着,少爷是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更不会让“死神”自他手中取走她的命。

 “轰!”吉祥这番话犹如一枚威力十⾜的炸弹,当场炸得温脑中为之一片空⽩,久久无法思考运转,而毫无⾎⾊的小脸,则是像受到什么严重刺般,更是惨⽩得吓人。

 “三天!我只剩三天可活命?”她惊愕得大叫一声,反应就如同小孩,解决不了事情就开始哭闹“哇,我不要啦!人家还不想死呀!呜…老天真不公平。

 她又不是红颜,为什么要让她这么薄命?她不过才十二岁而已,年纪这么小,又这么的年轻,不该这么早就要她去见如来佛。再说,她都还未经花样年华,如此就香消⽟陨,老天也未免太狠心了吧!

 她不会这么短命的,她都还没忆起自己是谁,怎可以那么快就挂掉呢?可是…可是…谁…谁来救她呀!

 “哇!我不要死啦!你救我呀!鬼刹!你在哪儿啊”温‮劲使‬的推开连接天花板厚重的木门,她哭喊着跑进占地近百坪的大厅,却意外的发现一个风、‮媚妩‬妖饶的狐狸精全贴在他⾝上。

 她愣住了!这么风流、浪不羁,怎可能是外界所谣传的那个恐怖又骇人的恶魔!一点都不可怕,也看不出有何威胁,反倒像极了玩世不恭的大情圣。

 可恶!这只该杀千刀的⾊狼,她都快死了,他还有心情在玩女人,亏他昨晚还说要做她老爹,结果女儿都命在旦夕了,他却只顾着玩乐,完全不管她的生死。

 呜…算了!她不指望他会保护她了,她还是自救好了,赶紧找到老爹先逃出岛再说吧!温主意一打定,转⾝就走,但她走没两步,想想不对,又停了下来。

 她承认,她的确很害怕,尤其吉祥又将“死神”描述得那么恐怖,不仅让她陷⼊恐惧之中,更让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疑神疑鬼,惊惶“死神”随时会来取走她的小命。只要有古董就忘了女儿存在的老爹,也不知躲哪去偷宝物了。见宝忘儿的臭老爹,恶魔堡这么大,又如宮般的复杂,教她上哪去找他啊!

 “走开!走开!”温用力推开左围绕在鬼刹脚旁的莺燕,和右黏贴在他⾝上的粉蝶,她爬上座椅坐到他腿上,再扳开一只散发狐狸腥味勾住他脖子不故的八爪手,非常伤心的搂住他的脖子,将挂着两行泪⽔的小脸埋进他颈窝间。

 虽然潜意识时会怕他,又十分的讨厌他霸道专制的行为,但遇到危险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反而只信任他,相信他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呜…”他的怀抱是温暖的、‮全安‬的,她不会那么短命的。

 “怎么了?”鬼刹疼爱的搂抱着她,以为她受委屈了,他那与温柔的语气完全不搭调的凌厉眼神立即朝奉命保护她、不准让她受到任何一丁点伤害的吉祥迸去。

 赫!鬼刹冰冷中带着浓厚责备意味的眼神横扫过来,当场让吉祥心里直呼冤枉啊,自己可真的是无辜的呀!

 少爷也未免太宝贝‮姐小‬了吧,只要她一个不悦的表情,就可⾜以影响他整个的情绪,这…这是自己所认识、所悉的少爷吗?

 “呜…”温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难过得一直哭。她不想那么早死啊,可是“死神”又不放过她,虽然鬼刹会保护她,但她实在看不出他有何厉害之处。

 一副天生就具有某种致命昅引力的他,琊魅的黑眸总是半眯傲睨着万物,感的簿则始终挂着状似无害般的微笑,再加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和一副慵懒颓废的姿态,这样堕落的人,想也知道绝不可能是“死神”的对手。难道…她真的逃不过魂归离恨天的命运?

 愈想她愈伤心,最后⼲脆趴在他肩上放声大哭。

 信任,没错,温是信任他的,否则当她不知所措时,她不会哭喊着跑来找他,寻求他的庇护与慰藉。

 温柔的搂着她,鬼刹安抚的梳着她剪短的俏发,没有阻止的任由她尽情大哭的宣怈出心中的恐惧。

 “发生什么事了?吉祥!”温是他最心爱的宝贝,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了她。

 鬼刹及肩的半长黑发依然凌的垂散着,一⾝永不改变的黑⾊⾐装,使⾼⾼坐在帝王椅上的他,看起来真的像张扬着一双黑翅从地狱而来的恶魔。光是冰冷鸷的眼神,只须一睨就能令人⽑骨悚然、胆战心惊,屏息得不敢动。

 然而他嘴角却扬起一抹莫测⾼深的微笑,使浑⾝散发出一股危险气息的他,更是让人恐惧至极点。只可惜趴在他肩膀上痛哭的温没看见他这可怕的表情,否则她绝对不会说他是浪不羁、没有用的人。

 “回少爷话,‮姐小‬刚在大厅外遭到暗算,如意已经追刺客去了。”吉祥步上台阶,递出手中的银⾊铁片“是‘死神’的‮魂勾‬使者,他向‮姐小‬发出召魂卡。”

 “何时我‘恶魔岛’可任由外人来去自如?嗯?”鬼刹半垂着眼睑遮隐去眸中迸出的光芒,敛去微笑的嘴角,依然可见残留几分冷酷无情的嘲笑。

 少爷发火了!吉祥知道这是少爷动怒的征兆。她明哲保⾝的选择沉默,躬立一旁不语的等候差遣。

 “呜…我不要死啦…我…”眼泪流光了,哭够了,也趴累了,温调整了下坐姿,觉得口渴,拿起桌上一块西瓜就啃吃了起来。

 她摆脫不了稚气,仍像个小孩般哭闹吵完了,觉得累自然就会安静下来。

 鬼刹拭去挂在她小脸上的两行泪⽔,接过⾝旁女仆递来的⼲净⽩绢布,像个疼宠自己孩子的慈⽗,他的眼神是充満着怜爱,表情更是柔和得让大厅內所有人惊讶不已,都惊愕的看着他细腻轻擦着她嘴角的汁渣。每个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是情人?还是兄妹?或者是⽗女?

 “吃慢点。”鬼刹拿走她啃得清洁溜溜的西瓜⽪,端过他⾝旁妖娆女人极讨好她所细心切好的西瓜,一块块的喂食着她。

 “这西瓜好甜哦!”温吃得津津有味,完全忘了先前的悲伤和恐惧,没有敌意的朝那边嫉妒又羡慕她的莺燕粉蝶灿烂一笑。

 “‮姐小‬,这⽔梨也很甜,你尝尝。”一个小孩不⾜为惧,何况明了他们的关系非情人,而是⽗女时,精明的狐狸精立即谄媚巴结的讨好她。

 “我只要吃西瓜。”再含进他送到嘴里的一块西瓜,温语意不清的婉谢对方的好意。

 “要不,这哈藌瓜也不错。”不死心的狐狸精,捧着汁多味美的哈藌瓜,继续讨好的巴结她,但仅一眨眼,阿谀奉承的嘴脸立即遽然丕变,凶光毕露的抓起桌上的⽔果刀,冷不防的直往她部捅去。

 “啊!”就只差那么一点点,锋利无比的尖锐⽔果刀,仅一线之隔就可刺进温要害的心脏,却被早已洞悉那狐狸精的企图,不动声⾊的在一旁看她何时出手的鬼刹,快、狠、准的擒住她持刀之手,残酷的‮劲使‬往下一按,那狐狸精的手腕硬生生的被他折断。

 “喀”手腕折断声,和那狐狸精的凄厉的惨叫声一起响起,但瞬间又被长鞭菗打声盖过。

 “咻!”抢过吉祥手中的长鞭,鬼刹凶狠的挥向倒地哀号呻昑的狐狸精。

 同一时间二种嘈杂声汇集响起,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温,吃完最后一块西瓜,困惑好奇的转头一探究竟,但她的小脸便立刻被他大掌扳过,按向他肌⾁结实的膛。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在尖叫哀鸣?那么清晰的骨折声,会是她的错觉吗?还有恐怖、骇人的鞭子菗打声,响得那么宏亮,究竟是哪个女仆犯了过错,而遭到鞭打?

 鞭打?忍不住的,她打了个冷颤。想不到在这即将进⼊二十一世纪的年代中,还有‮家国‬盛行这种惨无人道的酷刑,看来,她得重新评估鬼刹这个人,他这个人并非如他外表那般玩世不恭,而是个戴着和善面具的冷⾎恶魔。

 可怕!可怕!温虽早已有所耳闻鬼刹对待私闯者、叛徒和敌人的残酷手段,然而从踏上“恶魔岛”后,从未看过他暴一面的她,始终对他被封为“恶魔”这称呼感到半信半疑,甚至还在心中讥诮他是个只会玩乐,而不会做事的人,所以才会被家族放逐至这鬼不生蛋的边疆地带来。

 但如今看到他凶暴残酷的一面,竟以长鞭柚打着仆人,使她完全改变了对他原先所有的观点,同时也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鬼刹就像是一只笑面虎,形于外的慵懒、风流和堕落,只不过是他用来掩饰本的残酷,实际上的他,本就是个有⾎有⾁却无情无心的恶魔。

 笑面虎一旦卸下脸上漫不经心无害的笑容,它还是一只老虎,而且是一只野十⾜又具攻击的凶猛老虎,永远别指望被惹火的老虎不会扑杀猎物,以利爪将对方撕裂生剥活呑⼊腹。

 同样的道理,发起狠来心毒手辣的恶魔,只会更加的残酷无情,虽会轻饶对方一命,但却会以另一种更暴的‮磨折‬手段让对方生不如死。一旦与恶魔为敌,后果会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但她似乎刚好犯了这项噤忌,只不过她幸运的,也比较特别,他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来,反倒将她视为稀世罕见的珍贵宝物般,小心翼翼的在手掌心呵护,就生怕她受到一丁点委屈。

 到底自己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他会这么的重视自己?仿佛自己是他这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一项东西。她被搞胡涂了!温完全无法理清他们当前这种暧昧不清又诡异复杂的关系,究竟是属于哪一种的感情关系。

 说是男女关系吗?又有点像兄妹关系,不过她倒觉得他们更像⽗女关系,若非他只大上她十岁,否则以她处在失忆状态中,她真会误以为他会是她的亲生⽗亲。

 好奇的转动小头颅想瞧瞧是哪个女仆触犯了龙颜,不过温才一有动作,鬼刹的大掌立刻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额头抵靠着他的膛,怕吓坏她,不让她见着展现杀戮的⾎腥场面。

 “是谁派你来的?”鬼刹凌厉的黑眸突地半脒,炯亮的双眼里再也找不到一丝温热,只有猛兽在猎杀时才会出现的冰冷光芒。

 恶魔!卸下伪装的他,果然是个戴着和善天使面具的恶魔。被收作‮妇情‬服待他这一年多来,川岛京子从未见过他这般恐怖骇人的一面。英俊的面孔,在蒙上一层冰冷的寒霜,多添一份肃杀之戾气,看起来是那么令人胆颤心惊、⽑骨悚然。

 若形容他是恶魔的投胎转世,以前她会斥为无稽之谈,再掩嘴嘲讽的讪笑一声,但此刻她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真的恐怖到让她吓呆了,害怕得连哭都忘了,更遑论还记得要跪地求饶。

 她后悔了,不懂自己为何会‮狂疯‬的犯下这等蠢事,更怨恨自己为何会鬼心窍的只为了五百万美金,而招惹上这杀⾝之祸。难道钱财真的会比命重要吗?不,生命是无价、可贵的,她领悟到这一点了,只可惜一切已太迟。

 “啊!”无情的长鞭再度凶狠的挥向她只隔一层薄⾐的后背,而两鞭下来,川岛京子后背已⽪开⾁绽,再也噤不住如烈火‮烧焚‬般的剧疼,和手腕的骨折之痛,她险些难捱酷刑的‮磨折‬而昏厥过去。

 “不说?我有的是办法!”鬼刹是一个把世界踩在脚底下为所为的狂妄男人,即使姿态再怎么慵懒、颓废,仍难掩举手投⾜间自然散发出的威严气势。

 他天生就是一个王者,无论是被奉为神祗,或是文明人口中的恶魔,在“恶魔岛”上,他就是惟我独尊的帝王,统御着岛上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命。

 而此刻,有冷酷凶残的恶魔,后有狠无情的“豺狼”不论她选择哪一条路,都必死无疑。

 呵!这该是她必须为愚蠢所付出的代价吗?只是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竟要以她的命来换。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情愿死在“豺狼”的手里,也绝不愿与恶魔作对,至少“豺狼”会痛快的一刀结束她的生命,而不会这样‮磨折‬她,让她生不如死。

 耗尽全⾝力气,靠着仅存的意识力撑起⾝来,川岛京子动着嘴想服实招供,以求死得痛快保留全尸,但无奈喉咙灼热又疼痛,所有的声音全卡在那,发不出来。

 “你招是不招?”鬼刹⾼大壮硕的⾝躯散发着一种属于愤怒的气息,与他威严的气势和威胁的语气,形成一股恐怖的肃杀之气。

 “招!我招!只要…别杀我…我什么都招。”早已吓破胆的川岛京子跪地求饶的希望他能看在她服侍他一年多的情分上,大发慈悲的饶她一命。

 “说!是谁派你来行刺‮姐小‬?”见她痛苦得几昏厥,吉祥端来一盆⽔就往她脸上泼去“还不老实招来!”

 横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川岛京子,见恶魔王手中的长鞭如蛇般动了下,她恐惧万分的咽了咽口⽔,无胆的老实招供。

 “是…是代号‘豺狼’的杀手。”不说也是死,说了也是死,她本没得选择“他找上了我,给我五百万美金,要我杀了温。”

 赫!是谁要杀她?急置她于死地?小头颅转动不得的温,虽然看不见骇人的杀戳⾎腥场面,但她还是听得见,尤其是比冬天冷气团过境还要冰寒的鞭子咻咻挥打声,让她浑⾝起了难⽪疙瘩,吓得直打哆嗦的反手扑住他的

 似乎也感觉得到怀中人儿的战栗与害怕,鬼刹大掌放开她的后脑勺,改以手臂环住她的小头颅,捂住她的双耳,不让她再听见令她恐惧的声音。

 “目的何在?‘豺狼’执意非杀温的用意到底为何?”鬼刹挚的双眸泛出凌厉的光芒来,他嘴角上扬露出残酷的噬⾎冷笑,显示大开杀戒的时刻已到临。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不许我多问,只叫我将人杀死就可以了。真的,我不敢骗少爷你…是我一时胡涂才犯下这错事,我知道错了,少爷,求你饶我一命…不要杀我…”后悔莫及的川岛京子拚命的磕头求饶。

 “你以为我会饶你?”时而风流、时而冷漠、时而慵懒、时而精明,没有人摸得透鬼刹复杂的心思,也猜不透他莫测⾼深的行事轨迹。

 他是狂妾、⾼傲、桀惊不驯的,像匹野马,没有人束缚得住他。他完全不理会别人的眼光和想法游戏人间,虽然冷漠无情、冷⾎凶残,却又该死的令人无法抗拒,任其沉溺于他散发出的魅力之中。

 当初,她就是这样无法自拔的陷⼊恋中,明知会被淹死,她就是抵挡不住他的惑,义无反顾的纵⾝跳跃下去。

 他手中的长鞭忽然扬起凌空挥扫了下,吓得川岛京子头愈磕愈响,一旁互相挤在一块颤抖的莺燕粉蝶,更是吓得腿软全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不…别杀我,少爷!我知道错了…你饶我一命…看在过去一年我尽心尽力服侍你的情分上,你饶了我吧!少爷…”川岛京子吓⽩一张脸,害怕的直望着⾼⾼在上,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他真的绝情得像个冷⾎恶魔!

 “带下去!”将长鞭扔回吉祥手里,鬼刹恢复慵懒姿态的搂着温半倚着座椅,看也不看叛徙一眼的将她拖走。

 他未免也太无情了吧?整张小脸贴在他口,几乎差点被闷昏的温,生气的指责他的无情。

 “你…你好恐怖!”她双手抵住他的膛,拒绝他搂她⼊怀。

 “她要杀你。”鬼刹不容许她排斥他的靠近,手臂‮劲使‬一缩,硬是将她锁在怀中,不准她挣扎反抗。

 “可是她没有成功。”他这么冷⾎凶残的对待一个深爱他的女人,不噤让温开始为自己担心起来,害怕哪一天她不得宠了,是否也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其心可诛!”鬼刹道。他那张俊美到罪恶的撒旦面孔,沉冷冽得教青面撩牙也要畏惧三分。

 “你…”已经开始习惯他、接纳他、依赖他,温不希望他展露出残酷的本,破坏掉他在她心目中温和柔情的形象。

 “我是在保护你。”鬼刹直言道。人是可怕丑陋的,涉世未深的她,单纯得就像是刚出世的婴儿容易心软信任人,本不知道裹着藌糖面具下的是一颗如蛇蝎般狠毒的心,为了利益、为了钱财,甚至可以泯减良知,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

 何况,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忍残‬,今⽇放虎归山,难保他⽇它不会回过头反噬呑掉你,惟有赶尽杀绝,才不会危害到自己。这是他从他冷酷无情的⺟亲那里所得到的指示和印证。

 “我知道。”但路这么宽,留一点隙让人走会过分吗?凡事有必要做到如此绝情吗?为什么他在做出残酷的决定前,不多想想别人曾经对他的好呢?

 温气呼呼的跳下他的腿,不想再跟冷⾎的他说上半句话,决定去找老爹计划如何才能逃脫“恶魔岛”以及离开这简直不是人,而是恶魔的鬼刹。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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