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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冷静突然惊醒。

 她躺在上,定定地看着灰暗的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传进耳中的阵阵哭喊声不是自己梦中的幻觉。

 是小想。

 发现哭喊的是小想,她没多加思考便起⾝走出房门,来到相隔一道墙的房间。

 “小想,你怎么了?”靠着走道上的灯光,冷静迅速地走到小想边。⾝陷恶梦的小想,仍在与梦魇斗。

 “不要、不要…”小想的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惶恐地驱赶着什么似的。

 “小想?小想?你醒醒,小想。”冷静轻摇着小想的⾝体,试着‮醒唤‬他。

 突然,小想的眼睛张了开来。

 “啊!”冷静惊慌地跳了起来。

 小想的眼睛,居然放出红光!

 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看着红光渐渐消失,看着小想的表情逐渐恢复正常。

 “唔!”小想眼,惺忪地看着冷静。“阿姨,你怎么了?”

 冷静深昅几口气,強迫自己放松下来。

 “小想,你…你还好吧?”

 “我只是作恶梦。”小想清醒了过来,表情又像个小大人,语气也十分镇定。

 冷静张口想说话,半晌又摇了‮头摇‬,改变了话题。

 不想常常作恶梦?”她走到边,帮小想拉⾼在恶梦中挣扎而滑落的棉被。

 “有时候会作恶梦。”小想直盯着冷静,表情奇怪。

 冷静放柔了表情,看着小想又露出探索的表情看着她。

 她实在无法对小想露出惯常的冷漠。想到小想的孤独,她的表情就像冰块遇到光一般,融化成⽔。

 “要我陪你吗?”冷静温柔地‮摸抚‬小想的头发,语气轻柔。

 小想露出奇怪的表情。

 “阿姨,你不怕吗?”

 “怕什么?”

 “我的眼睛…是红⾊的。”小想嗫嚅地道,语气有着惧意。

 冷静拉开嘴角,表情带着安抚。

 “眼睛红⾊很奇怪吗?我还看过蓝⾊、绿⾊的眼珠。”

 “真的吗?”小想睁大眼睛,表情十分惊奇。

 “真的。下次再带你去看,其实大家眼睛的颜⾊都不一样,十分有意思的。”

 “哇!”小想惊呼出声。

 “好了,已经很晚了,小想要乖乖睡。”冷静拉开嘴角,安抚地拍拍小想的口。

 小想从被中伸出手来,拉住冷静。

 “阿姨,你陪我睡好不好?”

 冷静看着小想乞求的小脸,他的脸上流露出不属于孩子该有的成

 什么样的遭遇,会让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露出这般成表情!那种像似看透人心的眼神,又透露着什么讯息呢?她‮头摇‬挥去脑中的相心法,只觉是自己多想了,隐去才浮上心头的奇想。

 她微微一笑,安抚道:“好,我陪你。”

 冷静拉开小想⾝上的棉被,躺进他的⾝边,才贴近小想⾝边,一阵香味袭来。

 她之前在庭园闻过相同的香味,原以为是园中的花朵传来的味道,现在才发现,原来香味是从小想⾝上散发出来的。

 又是红眼、又是异香,再加上像似看透人心的眼神,小想的⾝上,套上一个又一个的谜。疑惑才涌上心头,就被小想贴近的小小⾝子打散了想法。

 小想挪动⾝子,侧头靠上冷静的口。

 冷静抬起手,在空中迟疑了两三秒,伸手将小想拥进怀中。

 这样小小的⾝子…

 冷静的下巴抵着小想的头时,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不管蔵了多少秘密在⾝上,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小想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 * *

 冷静漫步在莲花田畔,享受以前从未有过的悠闲生活。她的优闲恰恰与莲花田內努力工作的莲农形成对比。

 莲农们从舂天开始,忙着照顾莲苗;到了夏天,莲花经过两、三个月的生长后,已开花结果。舂天之时,莲苗初植,先长浮叶,约得第四、五叶后始长立叶,至第三立叶后才开始开花,一花一叶同一藕节,而此时,时序已进⼊夏天了。

 莲开花时间是在早上五、六点左右,开花时程只有三至四天,且花开后还会闭合。大抵第一天花开至早上七、八点即闭合;第二天开至十点左右;第三天则盛开至下午三点才想害羞地闭合,但此时已有些力不从心,以致‮瓣花‬渐趋凋落。

 花谢后,约二十天即可采收莲子,此时时序已进⼊六月;不过,也有人这时才开始栽植莲苗。故而,夏天是莲农们最忙的时刻,忙植莲、忙采收莲子,一大早出门,采莲子回来,然后全家大小忙剥莲子,真是又累又有收获的喜悦。

 九月的小镇,莲农依旧忙碌,忙采莲子、忙剥莲壳。有的莲田莲花摇曳生姿,好不美丽;有的莲田残花落尽,満地枯⻩。

 走在莲田边,心情却随着行经的莲花田,有着起伏。

 冷静沿着田畔小径,走回韩烽老家的后院。才踏进后院,就看到小想坐在屋侧的摇椅上,抬头看着天空。

 愈认识小想,她就愈感到心疼。年纪小小的小想,就是人称天才儿童的孩子。他没有上幼稚园,因此韩炜为他请了教授到家里上课,再过个几年,韩炜甚至要送他出国读书。

 冷静曾经质疑他的这种做法,认为他的教育方式会毁了小想的童年生活,但从商伯口中说出的却是韩炜的用心良苦。

 通才教育毕竟不是适合所有的孩子啊!

 小想在幼稚园受到排挤,太过聪明的结果,是连老师都不知要如何教起,结果小想只在幼稚园待了短短两个星期,就在校方的请求下,回家自习。

 这样的结果,受到打击最大的当然是小想。这个年纪的孩子,谁不‮求渴‬同伴呢?小想却得接受孤独的成长方式。冷静走近小想⾝边,好奇地问道:

 “小想,你在看什么?”

 “云。云的形状一直在变。”小想仰望着天空说道,他伸出手指着空中的一朵云。“那是马,刚刚它还是一只羊。”冷静在他⾝旁的椅子坐下,搜寻着天空的多变云朵。

 她不记得自己曾这么看过天空,天空在她的生命里,只是每一天的开始与结束。它不曾带给她喜悦,就如同她不曾仔细观看过它。

 “那是一艘船。”小想指着云马旁的另一朵云道。

 “它要飘走了。”冷静喃喃道。

 突然扬起的一阵风,将云马及小船吹离了他们的视线。

 “它们要回家了。”

 “回家?”冷静惊讶地看着小想。他总是让她忘了他只是个年幼的孩子。

 “爸爸说所有的东西都有家,我们不能自私地留下它们,不让它们回家。”

 若说小想的话让她惊讶,那韩炜话中的包容,更是让她对他为之改观。

 “所有的东西都会有家吗?”冷静望着飘远的云低语。那她的家呢?

 “阿姨不喜这里吗?”小想突然开口,表情有着探索。

 “喜。阿姨很喜这里。”她喜这个老式宅院、喜让她全然放松的自然环境、喜住在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她都很喜

 “那就把这里当家吧。”小想的表情十分成,像是主人在安抚客人的情绪般。

 “小想,你怎么…”冷静瞠目结⾆地看着小想。

 小想的表情有着坦然、有着等待,更有着一丝紧张,他直接回视冷静的视线。

 “你…小想,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冷静从小想的眼中,找到了这令人吃惊的答案。

 “阿姨会怕吗?”

 冷静从小想脸上,看到数⽇前他自梦魇中惊醒后同样的惊慌。就像他在等待的不是他人的认可,而是直接的拒绝。

 如果他不是这么聪明,或许他就不会懂得他人所表达出的拒绝;如果他不是拥有这种能力,那么他的聪明,或许较能快乐地挥洒。

 可是老夭却‮忍残‬地将这两种天赋都给了他。

 冷静脑中突然浮现六岁那年,董珍珍那鄙夷又轻视的拒绝;那时的她,是如此的痛苦不解啊!那时的她,与现在的小想重叠在一起;那时的她,找不到愿意拥抱她的那双手,而现在的小想…

 冷静转过⾝,将小想拥进怀中,就像也在救赎自己般,紧紧地拥着他、紧紧地拥着!

 就像也在救赎自己般…

 * * *

 远方的落⽇,将雪⽩的云朵染成炽人的红。

 繁华的台北城,在夕的照拂下,仿佛烧了起来般。満天空的红、満城市的红,落⼊眼中的一切,全都映照着红光。

 韩炜面向着玻璃帷幕,视线落在远处的天空,耳边听着商承的报告。

 “董老已经展开行动,与我们合作的数家公司,都传来董老与他们接触的消息。他们在问要做何反应?”

 韩炜垂下眼帘,低垂的眼中闪着令人难解的神情。

 “要他们随机应变。‘韦克企业’这几天就会公布最低标是谁,还有几家公司也都会陆续开出得标者,董老很快就会察觉到自己被骗了。”

 商承点点头,接着道:

 “调查室传来消息,董氏企业近期大量购进制作材料,显然认为自己是稳定得标。如果这些工程他全失手,依董氏的财务状况,可能撑不住。”

 “董老太相信宇文给的消息。如果他老老实实地做生意,不可能所有的工程都失手。”韩炜转⾝面向商承说道。他并无意搞垮董氏,只是想拿回董老手上所持有的蓝星股票,但董老显然打算将自己的公司送出去,如此的行径,只让人觉得可怜。

 “少爷,接下来要怎么做?”

 “要财务部注意蓝星企业的股票。如果发现董氏开始释出蓝星的股票,不管多少钱,一律买下。”

 “是。那少爷是否有意收购董氏企业?”商承接着问。商场就如‮场战‬,一不小心,瞬息间就可能被敌手歼灭。

 韩炜的表情瞬间显得有些难测。

 “不,我不打算收购董氏。董家再怎么不是,毕竟还是将冷静抚养长大,我不想让冷静难做人。”

 韩炜声音中隐含的温暖,让商承不由得往他的脸上仔细端详。

 少爷变了…

 “少爷说的是,少夫人到底还是董家的女儿。”商承顺着他的话意道,接着又将话题带了回来。“少爷,少夫人到台南也已经三个月了,少爷不打算去看看她吗?”

 韩炜闻言,眼神一变转为锐利,接着又放松了神情,戏谑道:

 “你怕商伯会待她吗?”他差点忘了商承热心的个,他会问到冷静是理所当然。自己在那一刻居然会有妒意涌上?

 “少爷,我爸…我爸不可能会待少夫人的…我爸——”商承结结巴巴地开口,完全将韩炜的戏谑之语当更,还以为自己给⽗亲惹了大⿇烦。

 韩炜忍住叹气的冲动。商承凡事认真的个,更是和商伯如出一辙。

 “别说了,你听不出来我是在开玩笑吗?我比你还了解商伯,当然知道他不可能做这种事。”他打断他的话。

 商承松了口气,但认真的个让他马上又将话题转回冷静⾝上。

 “那少爷有没有打算回台南呢?”

 韩炜抬着眉,一句话也没有说地看着商承。

 “如果少爷没有回台南的打算,那…”商承继续叨念着。“那有没有什么东西要给少夫人呢?过几天的周休,我打算回台南看我爸,可以顺便帮少爷带东西给少夫人。”

 韩炜眯起眼,仔细打量眼前的商承。

 商承就像人们口中所称的社会菁英;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却依着自⾝的能力,一路爬上总裁特别助理的职位。

 外表不差,口袋也有一些钱,为人热心又体贴…在公司女职员的眼中,是个一等一的金⻳婿。

 这样的人出现在冷静的面前…

 生活封闭的冷静,很少遇到这种热心的男人吧?

 他知道依商承的直慡个,是不可能对冷静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是生活单纯的冷静,会不会误解他的热心,进而对他倾心呢?

 韩炜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商承冷汗直流地看着少爷。

 他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少爷先是专注地打量他,接着又表情怪异地看着他,现在居然面露杀气…

 天啊!谁能告诉他,他到底说错了什么?

 “商承。”韩炜低声地唤道。

 “是。少爷有什么吩咐?”商承无限惶恐地回应。

 “你说你有多久没回台南了?”韩炜隐含深意地问道。

 “两…两三个月了。”

 “那我呢?我有多久没有回去看小想及商伯了?”

 “五个…不,是六个月了。”商承确定地回答。少爷除了过年时回去一趟外,后来就因繁忙的工作没有再回去了。

 “嗯!你说说看,三个月与六个月,哪个比较久?商伯会比较想看到你,还是比较想看到我?”

 “当然是…是…是少爷。”商承垂头丧气地道。凡事以工作为先的⽗亲,自然对少爷的重视,多于他这个三天两头电话热线的儿子。

 “那你觉得谁比较适合回台南?”韩炜一步一步引君⼊瓮。

 “是…是少爷。”商承低垂的肩,这会儿垂得更低了。

 “我的工作繁忙,恐怕菗不开⾝…”韩炜刻意停顿语气,商承自动自发地走进陷阱。

 “少爷的工作,我会尽量帮忙。”

 “排定的会议…”

 “副总裁会接手处理,少爷不用担心。”

 “客户那里…”

 “少爷去度迟来的藌月,客户不会打鸳鸯。”

 “如果有突发状况…”

 “我会马上通知少爷。我的办事能力,请少爷放心。”

 “商承,你真是个好员工。”韩炜奖励地拍了拍商承的背。达到了目的,他的表情也不再故作苦恼。

 “谢谢少爷的称赞!”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又落⼊少爷的五指山中,无法脫困。

 怎么在少爷⾝边磨了这么多年,还没办法磨成精呢!

 * * *

 冷静牵着小想,低着头专心地听他说话;小想半走半跳,手舞⾜蹈地说着话,两人相偕走进韩炜老家——

 “爸爸!”

 小想的惊呼,让冷静猛一抬头。

 只见韩炜倚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直视着她。

 “你…”怎么来了?话还没说出口,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说这话的立场。

 “爸爸!”小想自冷静⾝旁冲到韩炜⾝边,手脚并用地爬到他⾝上。“你好久没来看小想了。”

 韩炜拉开微笑,眼中扬起暖意。

 “小想这么大了,还要爸爸跟在⾝边吗?”他抚着小想的头,一手疼爱地拍着他的背。

 “我很小。冷静阿姨说我只有五岁,还很小。”小想一反在冷静面前小大人的模样,回归小孩的天真。

 韩炜抬头看着冷静,眼中有着嘲弄的笑意。

 冷静低下头,闪避韩炜的目光。

 “冷静阿姨说得没错,小想还很小。以后爸爸会常常来看小想。”顺着小想的话意,韩炜安抚道。

 “公司…公司没关系吗?”冷静鼓起勇气开口。她希望他能回台北去,不要来⼲扰她的生活。

 “公司有商承他们在注意,不差我一个。”韩炜轻描淡写地带过。带笑的眼睛,明显地看透冷静的心思。

 冷静带着苦笑回应,对他的说法感到怀疑——

 ⾝为老板的韩炜不在公司,真的没有关系吗?

 * * *

 老板不在公司,真的没有关系吗!这只有⾝为当事人的商承知道个中滋味。

 商承一脸苦闷地吃着便当,还得分神看着公文。

 宇文宙抬头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拜托!这个便当已经很难吃了,你一定要露出个苦瓜脸,让我更难下咽吗?”

 商承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头更埋进便当里,用他的头顶对着宇文宙。

 “去!你也别把气发在我⾝上,韩炜到台南追老婆,不是你提的建议吗,”宇文宙瞪着他道。“你不是还大方地说,公司的业务你会一肩扛起吗,”

 商承拿起卷宗,立在他的面前,完全阻挡宇文宙愤恨的视线。

 “遮什么遮?就算你学鸵鸟把头埋进沙里,也改变不了‘自作孽’的事实。”宇文宙咒骂着。

 商承低声地回了句,却因隔了卷宗,而声势微弱。

 “你说什么?说大声一点。”

 商承一掌拍掉面前的卷宗,火气十⾜地道:

 “说你没常识!鸵鸟只是把头放在沙上,本没有埋进沙里。”

 “嘿!你很凶喔,你以为你在骂谁?”

 “宇文宙!别以为少爷你,你就假装什么事也没有?要是我把你使计要少爷娶的事告诉老爷,你以为你能逃过一劫吗?”商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道。

 “你是什么意思?”宇文宙脸⾊一凛,一扫先前的幸灾乐祸。

 他是不怕韩老爷,但怕的是韩老爷与他爸是多年的好友,要是韩老爷多嘴多说了两句,不只他的计划全然落空,他可能随即被拎回宇文家,继承那捞什子武馆。

 “哼哼!我们是好同事嘛,所谓有福我享,有难同担,你看我为了工作忙得不可开,帮帮忙、尽尽朋友的道义,也是理所当然。”商承决定要死也要拉个来垫背。

 他递了一叠卷宗送到宇文宙面前,笑容可掬地道:

 “有劳了。”

 “哼!算你狠,你就不要有把柄落到我手,否则就有你好看的!”宇文宙恨恨地夺过卷宗,咬牙切齿地道。

 “多谢提醒,我会注意。”

 嘿嘿,跟在少爷⾝边这么久了,虽然没办法成精,可是计谋他可是学了不少。

 想整他?下辈子再来吧!

 * * *

 没有预期见到韩炜。

 直到见到他,我才想起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离上次见面,已经三个月了,在三个月后突然出现的他,依旧是个见没几次面的陌生人。

 不讳言,他的出现的确让我有些恐惧。

 恐惧他涉⼊我平静的生活,恐惧他⼲预我与小想的关系,更恐惧他…

 决定要进行两人的婚姻关系。

 可是恐惧又如何呢?我是他的,如果他坚持要履行夫关系,我能拒绝吗?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中,多了一个人——一个可以改变我情绪的人。

 他说他要休息一阵子,放松工作所造成的紧绷。

 我一直以为男人是视工作如命的,如同董老、如同董大伟。

 可是听他说话的语气,好似要在台南住上一段时间。看他搬来了一些电脑设备,像是打算在台南长期工作似的。

 小想很⾼兴看到他,我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到底是陌生人,可是看到小想‮奋兴‬的表情,我也忍不住‮奋兴‬了起来。其实是不知道自己在⾼兴什么,可是多一个人的感觉,好像也多了丝温暖。

 我喜多一个人吃饭的感觉,我喜多一个人可以说话的感觉,我喜他温柔地看着小想笑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希望他也能对着我笑…

 我以为他是冷漠的,因为前几次的见面与说话,他从来就不笑,但今天他却温柔地笑了。他笑的时候,连眼睛都笑了。

 我很喜他的笑容。希望有一天,他能对着我笑。

 冷静 头一次发现韩炜的温柔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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