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幕笼罩整个大地,原本还是热燥的空气,一下子冷了起来,月亮不知何时已被乌云整个遮掩,而天空竟飘起了丝丝细雨,今晚的夜宁静得可怕。
秦轼杰、楚国豪、赵孟泽和魏云智四人面⾊凝重地站在齐天历的屋檐下好久了,但他们等待的人却一直没现⾝,四人不言不语的继续等待着,而时间在宁静的空间中,就这样伴随着雨丝走动着。
秦雯的消息在短时间內惊传了国全,不仅是因为秦雯是个知名女艺人,更因为与她一起坠楼的男子是名前科累累的黑道人物,这件事明显地透露着稀奇与古怪。理所当然的引起了好奇大众的关切与注意,不消多少时间,大街小巷谈论的话题没有不跟“秦雯”两个字有关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秦轼杰他们再也不会期待齐天历处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他们现在只希望能见到他也就心満意⾜了。可是事发至今,他们动用了黑街五大帮派的人员寻找着,齐天历却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地方、没有任何人见到他,他现在人到底在哪里?
雨在朝
露脸前停了下来,秦轼杰四人的脸上显露出的,是夜一未睡的疲惫与不曾松懈反愈蹙愈紧的眉头,因为医院方面刚刚对外宣布,秦雯因脑部遭受的重击过大,命是保住了,但却成了一辈子的植物人,而——这不啻是宣布了她的死亡!
齐该如何面对这个事实?!他这夜一到底又去了哪里?!他…唉!
他们不约而同地叹息,却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露出苦不堪言的笑容。
现在的他们竟然连咒骂的心情都没了,真不敢想象齐该如何自处?齐他到底在哪里呢?
其实齐天历只是醉死在一间名叫“尘世间”的PUB里而已,而且幸运的是,他真的对秦雯的消息——不知不觉! 当梁思绮对着好奇的记者说出那个“遗忘你”的故事时,没有人注意到其实那个男主角也在场,就站在后台与前台走道间的一个布景旁,隐密、安静、不引人注意而且专注地听着故事。
当他听到那个男的来找她的朋友,并告诉她他爱她的事时,心痛的感觉早已将他侵蚀到⿇木不仁的境地,而当她说着“将她疼⼊心坎里去”时,他就再也受不了心痛与自责的感受转⾝离去,因为他
本没给过她梦想中的幸福,从来没有!
买了一张“遗忘你”的专辑,他硬闯进一间准备中的PUB,然后看着她的照片、读着她的“遗忘你”他喝了夜一的酒,直想醉死在那里,可惜的是他有醉没有死,而且还被人狠狠地唾弃了半天,直到现在——
“这就是你给兄弟我的见面礼吗?喝酒、闹事,你这些年来难道所有的成就就是这些?什么要闯天下,要闯出个名堂,我看酒鬼这个名称就很适合你了,你也不必再闯了,你这个Bloodybrother!”龙华忿忿不平地朝醉躺在
上,呕吐个不停的齐天历大吼着,生气的脸⾊简直快要噴出⾎来。
和齐天历的缘分起始于少年感化院,虽分别后少有连络,但感情始终不变,尤其在去年他出国前,还特别探听过久违的他们,而在听说他们几人在道上混得有声有⾊后,他才无憾地离开了湾台,只是没想到事隔一年后,他见到的却是一个酒鬼!
“你说,这一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秦楚赵魏他们呢?你们不是常在一起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喝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Shit!快点告诉我,你别只是吐呀!”他已经快抓狂了,哪有人吐了一整晚,睡一觉醒来又继续吐的?
“龙,我头已经够痛了,你就别再鬼叫了行吗?”无力地倒躺在枕头上,齐天历差点没痛苦的哀号出声,早知道会碰到龙华的话,他昨天就该买堆酒回家喝才对,至少可以省去受这顿天外飞来的疲劳轰炸。
“什么鬼叫?这就是对多年不见的兄弟所说的话?”龙华忍不住对他龇牙咧嘴的吼道,随即用力将他从
上拉起来,再用力推了回去。
“哦!”齐天历忍不住头痛
裂的感受哀号出声“可恶!龙,你是欠扁吗?”
“哈,还会叫,那至少表示你还不会死。”龙华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看着他,却又突然拧起眉头担心地问“秦他们都还好吧?”
“放心,我喝酒不是为了他们,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们每个人都依然完好无缺地活着。”齐天
历闭上眼睛以平静的口吻说着。
“那你⼲么一个人喝酒,喝得像是不要命似的?”龙华瞪着仰躺在
上的齐天历叫道,可是齐天历却像睡着一样完全没反应“齐,我在对你说话!”他忍不住生气地对齐天历大叫,这一年来他已经习惯别人对他恭敬的态度,突然碰到一个对他不理不睬的人,实在教人气愤。
“龙,可不可以⿇烦你闭上尊口,好让我睡一觉?至于你的问题,等我睡醒再随便你问行吗?”齐天历不愠不火地开口,双眼依然紧闭着。
“齐,十五年了,你这个冷静自持的态度依然令人讨厌。”龙华撇嘴说道“说实在的,我还真怀疑你有失控的时候,所以在昨晚见到醉醺醺的你才会被吓一跳!我…算了,你睡吧,我去外面找云凯聊天。”见齐天历分明已沉睡,他摇头摇喃喃自语地走出房间。
冷静自持?失控的时候?其实要看他由冷静自持变成失控是很简单的,因为凡事只要扯上梁思绮必能让他心烦意躁,要他失控何其简单呀。齐天历在睡前忖度。 是⽇中午在云凯屋內开伙吃
后,齐天历打算先回家梳洗后再带龙华去会那群兄弟,所以两人便边聊边开车往齐天历的住处出发,然而令他们讶异的竟是秦轼杰等人竟未卜先知地站在他门前等着他们,所以当齐天历和龙华两人下车时,他们的表情简直只有用“张口结⾆”四个字来形容了。
“喂,你是不是偷偷通知他们却没告诉我,想让我有个意外惊喜呀?”龙华用肩膀顶了齐天历一下,笑容満面地朝那群久违的兄弟走了过去,然后一人给他们一拳,‘好久不见,你们果然跟齐说的一样完好无缺!”他大笑善。
“龙?”秦轼杰等人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张大的嘴巴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来。
“怎么?看到我⾼兴到说不出话来吗?”龙华仰头大笑甚是得意,但好半晌后他们依然没有别的反应时,他就觉得情况不对了“怎么了?难道你们真的被我的出现吓呆了?可是你们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又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你们有事来找齐?”他转头看向齐天历,然而齐天历却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秦,你们怎么全都来了?有事找我吗?”齐天历走上前若有所思地问。
“你…你昨天一整天去哪了?”秦轼杰皱眉开口同。
“这个问我就可以了。”龙华大声地撇嘴说“他呀,昨天下午在人家店门还没开时就硬闯进去喝酒,喝到醉
醺醺不省人事不说,还
发酒疯赶都赶不走,要不是我恰巧在那的话,他一定被人丢出门醉死在街头上了。”
“进来吧,你们不会无事登三宝殿对吧?”齐天历对龙华极尽讽刺的言语没什么反应,只是拿了钥匙开门,然后淡淡的说后率先进屋。
“齐,你不知道…”赵孟泽的眉头原本就紧得几乎可以扭出⽔来,再见齐天历一副没新鲜事的风平浪静脸后,再忍不住对齐天历吼出声来。
“赵,别多话。”魏云智忙拉他一把用凌厉的眼神阻止了他。
他好像完全不知道那件事的样子。魏云智用眼神对秦轼杰等人说着。。
怎么办?谁来告诉他?还是能瞒就瞒?楚国豪拧紧眉头无声的问。
这种事能瞒吗?秦轼杰带着沉重的表情摇着头。
“你们在犹豫什么?事实就是事实,不说就能改变这一切吗?”赵孟泽生气地大声吼道“你们不敢说,我说!”他甩开魏云智箝制的手,迈步向门走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龙华这回真的有了“事态严重”的警觉,脸上的笑容瞬间被凝重所取代。
“你们告诉龙吧,我怕赵会抵挡不住发狂的齐,我先进去看看。”魏云智雷厉风行地跟在赵孟泽⾝后进屋,留下呆愕的两人和脸⾊更加凝重的龙华。
“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齐会发狂?你们谁快告诉我?”
“我进去帮忙庒制齐。”听到屋內传来的咆吼声,秦轼杰诅咒一声闪⾝⼊屋。
秦轼杰一踏进屋內见到的就是一脸狂暴的齐天历,将企图阻止他的魏云智重重撞飞在墙壁,然后狠狠揪住被吓退后的赵孟泽⾐烦,活像是从地狱来的复仇魔鬼般的瞅着赵孟泽。
“你再说一次。”他冷峻地对赵孟泽说,眼中闪现的却是地狱烈焰。
认识这些年来,赵孟泽第一次被齐天历吓到说不出话来的地步,他很后悔自己竟会⽩痴到自告奋勇来当炮灰的程度,可是现在悔不当初已经太迟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还是死得轰轰烈烈比较有看头一点。
“梁思绮死了。”他一口气说完后⼲脆紧闭双眼,认命地等待那死亡时刻的来临。
“赵孟泽!”
一声狂叫怒吼下,赵孟泽预料下的拳头没有落下,相反的,揪在颈间的庒力却在瞬间消失,他疑惑地睁开双眼,见到的是被魏云智和秦轼杰扣在手中的怒狮——齐天历。
“齐,你冷静一点。”魏云智沉稳地对挣扎不休的齐
天历说。
“赵孟泽你再说一次,谁死了?你再说一次!”
“梁思绮、梁思绮死了,你要我说几次呢?就算说再多次,这个名字还是不会由梁思绮变成别的名字。”赵孟泽有些苦涩地说,不是他故意要向齐挑衅,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她没得罪你,你为什么要诅咒她?你为什么要诅咒她?赵孟泽!”齐天历狂啸着,
动的情绪让魏云智和秦轼杰两人差点驾驭不住。
“赵,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梁思绮她明明没有死,只是…”秦轼杰一边努力抓紧齐天历,一边对赵孟泽直皱眉头。
“只是变成植物人躺在医院里是不是?那跟死了还不是一样意思?我说梁思绮死了有错吗?”赵孟泽忿然的打断秦轼杰,而后者却只有抿嘴低头不再说话。
“不,我不相信!”齐天历大吼出声,什么变成植物人,什么跟死了一样,他们为什么要把她的名字和这些可怕的字眼连在一起?他们为什么要对他说这种话?
“齐你冷静听我们说…”看了一眼秦轼杰与赵孟泽一副不打算再开口的表情,魏云智不得不开口。
“放开我,我不要听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滚出去!”齐天历
本不想听。
“魏,你们放开他。”刚从外头走进门的楚国豪开口说。
魏云智和秦轼杰眼中同时闪过不确定,但也同时放手,顿时齐天历获得了自由,而下一秒钟则毫不考虑地往外冲。
“等一下。”楚国豪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别阻止我。”齐天历脸上有着肃杀之气。
“刚刚有个女人送这过来给你,她说这是‘秦雯’…”手中的信被齐天历一把抢去,楚国豪放下空空如也的手将话说完“指名要给你的。”而齐天历早已迫不及待地将信拆开了。
嗨,齐天历:
你好吗?是否想过有一天会接到我的来信呢?应该没有吧。
现在的你是否已经知道我就是“秦雯”了呢?如果还不知道的话,那我也真是服了你的“不知不觉”了。我真的很意外竟有人不认识我,你真的打击到我弱小的心灵了,不过没关系,我喜
你把我当一般普通人看待,和你相处的时间真的很快乐。
我喜
你,你知道的,然而事实上我是爱你的,你会不会觉得很意外呢?哈,别紧张,我之所以会现在告诉你这个事实,只是不愿让自己唯一一次的爱情被冠上“暗恋”这两个字,因为我不喜
这两个似乎代表着懦弱
的字眼。当然我也并不会求你回报我的爱,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都给了那个叫明珠的女人,我很识相吧。
很遗憾我们俩的缘分就只有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更遗憾没能替你生下你期待已久的小孩,我真的很抱歉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但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去堕胎,绝对没有。唉,其实现在说这些话也没用,毕竟我们的孩子已经变成小天使了,不是吗?只是我真的很不甘心,所以我要去替宝宝报仇。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一切仇恨也该烟消云散了才对。附上一张“遗忘你”给你,但愿你能记得有个小鬼曾经试图“遗忘你”却不能。
祝
好运
梁思绮绝笔
信纸飘飘由齐天历指间滑落,中间则夹杂了一张“遗忘你”令人讶异的是这张“遗忘你”的內容竟在最后多出了这么一段——
可是好难
无法怪你 无法恨你
无法遗忘你 我依然爱你
如果有来生 愿你我有缘再续
别了 我的爱
虽然我不断告诉自已遗忘你 在心中却依然爱你
如果有来生 愿你我有缘再续 事发过了半个月,梁思绮静静躺在
上也躺了半个月,⾝上的伤痕由怵目惊心的⾎孔渐结成疤,而穿揷在她⾝上奇形怪状的管子也渐渐少了,她平静得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但却再也醒不过来。
病房外原本川流不息的人们,如记者、歌
、朋友等由刚开始⽔怈不通的拥挤不堪,变成了现在三三两两的稀疏状,大部分的人都已对她放弃了希望,甚至事发一个星期后,就有人开始劝导梁⽗梁⺟该在秦雯各项器官尚未萎缩前捐出,那样至少还能让秦雯遗爱人间。
可是梁⽗梁⺟并不允许,因为在事发第三天,他们收到了一封来自女儿的信件,而那封信几乎让他们惭愧得想一死了之。原来女儿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骨⾁,原来她那阵子拼死拼活工作全是为了他们赚老本,原来他们错得竟是这么的离谱,然而一切却已后悔莫及。
抱着一线生机,他们坚持女儿会有醒来的一天,可一是半个月转眼就过,再也没人敢说秦雯会有醒过来的一
天,连医生都只能对他们头摇叹息,终于在今天他们对命运妥协,答应在明天替她拔掉氧气管,结束她只有十八岁的年轻生命。
“思绮,你醒一醒好不好?妈求求你,求求你…”看着静躺在病
上的女儿,梁⺟的眼泪再次抑制不住地决堤而出,她真的很后悔当初未能好好善待女儿,而今却只能对着一个毫无反应的躯体垂泪悔恨。
“别这样,你再怎么哭也无济于事,我们还是回家休息,明天早上…”梁⽗将她扶起,暗哑的声音有着浓浓的哽咽,眼泪在眼眶中直打着转“明天早上我们还得来这…”他
本无法将“安乐死”三个字说出口,即使那已是既定的事实。
“不要,我们不能这么做,思绮她还在呼昅呀…”她还有呼昅…”梁⺟昅着鼻子反复地说着。
“我知道,可是我们没有办法呀。”梁⽗老泪纵横的看着梁⺟“思绮就如医生所说的,除了还会呼昅之外什么都不会了,难道你还不肯面对现实、不肯放弃?”
“但是,她明明还会呼昅…”
“我知道。”梁⽗轻轻将梁⺟拥进怀中往门外带,口中却喃喃自语的叹息着“我知道思绮还会呼昅,我知道…”
门被关上后,房內陷⼊了沉寂,再加上刚换上的昏暗小灯,整个病房的气氛除了孤寂和了无生气之外,再也没别的了。而梁思绮就一直静静的躺在那张孤寂又了无生气的病
上,直到齐天历闪⼊病房走近她、凝望她,她依然一成不变的静静躺着。
“嗨,小鬼,我来看你了。”喑哑的声音由齐天历喉咙间发出,他带着心碎的温柔看着她,怜爱地轻触她肤如凝脂的脸颊,这么眷恋、温柔、轻盈和小心。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这么慢才来看你呢?”他露出了令人无法抗拒的笑容对她说着,然后又径自的回答:“那都要怪我那群好兄弟!你知道吗,他们竟然把我当个精神病患一样囚噤起来,还用绳子将我绑在
上,整整一个星期耶,有够狠吧!”
“你别笑得这么夸张好吗?这一切还不是被你害的,你还笑!”他对她轻斥着,然后留恋在她脸颊的手移到了她
边,沿着她美丽的
形画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是你害的吗?因为你的呆、你的傻让我气疯了,疯到想杀光挡住我来看你的人,所以为了阻止我犯下杀人罪的他们也只能将我囚噤了。”他低着头,带着淡淡的笑意问她“小鬼,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事情只要和你扯上关系就能让我失控呢?你是天生来测试我冷静度的,还是生来磨练我的呢?不管怎么样,我好像被你整得惨不忍睹对不对?”
看着不言不语的她,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在她⾝旁,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靠在自己⾝前“为什么要这
样整我呢,小鬼?”他温柔地环着她问道“为什么要在事情发生后才用写信告诉我你爱我呢?为什么写了‘遗忘你’后却又写了那句‘我依然爱你’给我呢?你说如果有来生,愿我们再续缘,但是如果没有来生呢?难道就任由我们之间缘尽情未了吗?你这个小鬼为什么能这么狠心留下一堆问题给我,自己却走得如此潇洒呢?”
他像是自言自语地在她耳边呢喃着,好像她听得懂又能回答他似的,可是她怎么可能听得懂又能回答他呢?
“又是一个夜晚。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相遇也是在夜晚吗?”齐天历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继续说着“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却又常常忘记,那天半夜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外面游
呢?如果不是被我撞到的话,你想走到哪里去呢?”
他停顿了一会,突然露出一丝自我揶揄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我常在胡思
想,想着如果当初我们没有相遇,世界会因我们而改变吗?想着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你和我是否还会在别的地方相遇?想着如果我不会煎蛋,你是否还会赖在我那儿不走?想着如果没有那夜一的发生,我们之间的感情走向又会如何?你还会爱上我吗?而我呢?我想,也许,不,我一定还是继续沉
在自以为是的爱情里,认为我爱叶明珠。”
“说出来不怕你笑,我有一个外号叫‘痴情悍将’,这是我那群兄弟送我的,因为冷静、明理、做事从不拖泥带⽔的我,竟可以喜
一个
本不在乎我是圆是扁的女人五年而不变心,他们认为这样的行为如果不叫痴情,那天下就没有‘痴情’这两个字了,所以从此‘痴情悍将’成为他们揶揄我的专有名词。”齐天历说着说着自己却笑了起来“天知道这些年来我的行为跟‘痴情’两个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因为对叶明珠的只是‘痴
’,有点像个⽩‘痴’一样的‘
’恋一个人,而那不是爱情。”
“我爱你,小鬼。”他突然沙哑地对她说“你知道我爱的人是你吗?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而已,你知道吗?”
“不,我想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的话,你绝对不会对我做出如此忍残的事,让我一个人忍受这锥心刺骨的痛,对吗?你应该马上飞奔向我,然后用力地拥抱我、亲我再亲我,然后亲口大声对我说你爱我,这才是你应该有的反应,对吗?”他低头在梁思绮颊上印下一吻,然后轻轻将她放回
上。
“既然我知道你会怎么做,我想在你无能为力之时,我又怎能吝惜伸出援手,助你一臂之力或让你失望呢?”在自己的泪⽔滴落她脸颊时,齐天历倾⾝在她
上印下一吻再一吻。
“你这是喜极而泣的泪⽔吗?”抬起头,他替她拭去她脸上自己滴下的泪⽔说道“别哭,你知道我会心疼的。”
留恋地多亲了她两下,齐天历突然转⾝走到门前伸出头看了一下,随即怪异地将房门大开走回了病
旁。
“好了,是时候了,我们该走了。”他对她轻柔地说着,然后半倾⾝将她抱离病
,紧紧拥在怀中悄悄地走出了病房,也走出了医院。
他已在国美安排好一切了,他有把握国美那里会将思绮医治好,她定会用最灿烂的笑脸来
接他… 医院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再次沸腾了起来,这次来的人不只有记者群、歌
群、朋友群,令人惊讶的是竟然还有察警群,然而引起这场
动是因为——秦雯失踪了!
谁会想到一个昏
了半个月,今天就要结束生命的植物人会突然失踪,而且是以无声无息的方式消失了踪影。
众人都在猜测她是自己醒来离开的呢?还是有人来带走了她?可是为什么没有人知道或看到呢?她不可能会平⽩无故地消失的,然而察警查遍了整间医院,就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那么秦雯到哪里去了?她可能会被外星人带走吗?那
本是无稽之谈,可是她到底在哪里?
梁⽗梁⺟在一波波的打击下昏了过去,医生、护士则面有难⾊地面对着记者的追问,歌
、朋友们开始了天马行空的奇怪幻想与猜测,而察警则丝毫不肯放松地继续研查着,可是依旧没有任何人知道秦雯跑到哪里去了。
⽇子一天一天的过,悬案还是一天一天的悬着。
⽇子一天一天的过,秦雯还是一天一天的继续失踪着。
⽇子一天一天的过,人们还是一天一天的惦念着这个离奇的事件。
然而时间是残酷地证明,在不久的将来,将不会再有人问起这些有关秦雯的事,因为她已随风飘散在空气里,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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