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飞贼
原来叶皖看见小満要挨打,飞⾝扑来一把抓住了胖子的手腕。
胖子其实早看见叶皖和小満在一边,以为是小満捡的,也没在意,人这么小肯定不是条子。反正住这就要⼲活,多个人多挣点,没坏处。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敢抢鞭子,岂不是要造反?胖子手上加力想挣脫叶皖,却感到叶皖的手劲奇大,一急之下破口大骂:“妈的小満你从哪找的八王蛋,还想不想在这混了?找死。”一脚蹬向叶皖,叶皖右掌一拨,握住胖子脚脖一拉,胖子“咚”的一下跌倒在地。
这时⻩⽑女人也慌了,尖叫着伸出手就往叶皖的脸上抓,叶皖双手一合,托住⻩⽑女人的双臂,向上一抬,⻩⽑女人不由自主地转了半圈,叶皖双手一推一送,⻩⽑女人滚倒在地。
小満已经完全看呆了,他没想到叶皖打他师傅竟然如此轻松,难道是武林⾼手?
这时胖子早爬起了⾝,嘴里骂了几句转⾝跑进了屋。
“走吧,小満。”叶皖拉着小満就走。
“我。。。。。我不走,我不走。”小満对于现状还是无法摆脫,有饭吃,有住的地方,还能強求什么呢?
“妈的个B,我砍死你们两个狗东西!”胖子冲出屋,举着一把砍刀,明晃晃的,小満面⾊苍⽩,腿都吓软了。
叶皖飞⾝贴近胖子,单掌托起胖子持刀的手,用力一扭“当”的一阵,砍刀落地。不待胖子反应过来,欺进胖子怀中,发力一撞,胖子一跤跌倒,后脑正好撞在一块尖石上,晕了过去。
“快走吧!”叶皖看着坐在地上一直哭叫的⻩⽑女人,心里烦闷异常。
“哦,哦!”小満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叶皖拨腿就跑。没跑两步又折了回来,跑到⻩⽑女人⾝边“叭叭”先给了那女人两巴掌,打得⻩⽑女人一楞,很搞笑地止住了哭,眼睛发直地看着小満。
“看你妈B啊!”小満伸手从⻩⽑女人怀中夺过挎包,转⾝跑到胖子面前,一脚踹到胖子部裆“嗷”的一声惨叫,竟然把胖子踹醒了,小満吐了吐⾆头,跑了出去。
院子里留下了一个疼得満地打滚的胖子,一个发呆的女人,还有一群嘴巴张得大大的小⽑贼。
直到火车“咯噔咯噔”地开动起来,叶皖才稍微定下心神,想着刚刚的事,心里不噤感觉好笑。
小満看到叶皖嘴角露出笑意,哈哈笑出声来:“叶皖,你猜我们有多少钱?”
“呃?有多少?”
“你猜。”
“我猜不到。。。有2000块么?”
“哈哈哈哈。”小満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伸嘴靠近叶皖的耳朵:“包里面有8000多块钱,其中有5000是那个女人下午刚刚取的。”
“。。。”
“叶皖,说实话,你功夫和谁学的?”小満一脸羡慕地看着叶皖。
“和我爷爷学的。”
“那能不能教我?”
“想得美!”
“别这样嘛,大不了我以后跟你混,当你小弟。”
“我又不当贼。”
“我又不是说当贼,我是说你⼲什么我⼲什么,总之是跟着你。”
叶皖摇头摇,站起⾝来。
“你⼲什么?”
“我上厕所,你要不要跟着我?”
“不要。。。妈的,跟就跟!”小満豁出去了,咬着牙跟在叶皖庇股后面,却在厕所门口停了下来,涨红着脸在外面等着叶皖。
最后在小満答应了叶皖严噤不再偷东西的条件后,叶皖终于松了口,答应带着他。看着小満
欣雀跃的情景,叶皖暗自叹息,蓉蓉你在哪里?
两人未出站,下了车直接搭上了到洛
的车,到了洛
后又直接上了到安康的车。按照小満从火车站零售窗口瞟看来的地图,要到巴中,得先从襄
坐火车到洛
,再从洛
到安康,到了安康转车去达州,到达州再坐汽车去巴中。
一路上两人顺顺当当,小満老于世故,人机灵,招子亮,叶皖成
稳健,功夫又⾼。而且小満人聪明,对于铁路线有着天生的敏感,又是专业出⾝,这一路竟然没有遇见一个贼来探底。不过据小満说,每趟车都有几十个飞贼,比如刚刚走过去的那个女人。
叶皖仔细打量着那个女人,从背影看很年青,人苗条,个头不⾼不矮。“真的是小偷?”叶皖俯下头,低声问小満。
“当然,我这双眼看贼和看便⾐那是一绝!”
“你怎么看出来的?”
“隔行如隔山,说了你也不懂。”
叶皖皱了皱眉,不再说话。过了半晌,小満憋不住,又凑上来主动献牛⻩狗宝:“那个女的,眼神不对,不看路,只看人,而且走路脚尖踮着,这样走路的不是练芭蕾的肯定就是贼。”
“哦。”
这时那个女人竟然回来了,叶皖抬眼看了看她,人很美,瓜子脸,眼睛很大,嘴
小而丰満,
部⾼耸,偏偏
极细,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上⾐穿着一件红⾊秋衫,下摆塞进牛仔
中,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慡,⼲练敏捷。路过时一阵香风飘过,惹得边上坐的男人无不暗咽口⽔。
“真是祸害啊!”小満头摇,叹气,还抚了抚自己的
。
“真是⽩痴!”叶皖⽩了小満一眼。
那个女人坐在叶皖座位对面靠后一位,脸正好朝着叶皖,彼此可看到半张脸。叶皖拿起矿泉⽔喝了几口,心里暗自琢磨:这个漂亮的女人怎么会是小偷,可惜了啊。
车过西安站,呼啦啦一下子上満了人,车厢过道,甚至连卫生间都挤満了。
这时正是深夜,満车厢的人都沉沉
睡,叶皖望着窗外黑漆漆的田野山川和一闪而过的灯火,听着火车的鸣叫和车轮击撞铁轨的声音,也觉得有点困。叶皖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小満,伸开手臂搂紧了小満,把小満的两只手搭在挎包上,闭上眼暗运心法,宁神养气。
练心法的时候,叶皖的耳目六识特别敏锐,慢慢的叶皖听到了此起彼伏的鼾声,听到了婴儿细细的啼哭声和⺟亲低声唱起的摇篮曲,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和过道车厢有人菗烟聊天吐痰的声音,还听到了刀划破⽪⾰的声音。
刀划破⽪⾰的声音?叶皖一楞神,猛地睁开眼睛。这时看见了一幕超強的戏。
只见那个美女飞贼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扑到对面桌前。右手拨出
,左手一摸庇股,抖出一串手铐,低喝一声:“不许动,察警!”
对面坐着一个男人,一只手放在桌上,一只手停在半空,指
间夹着一枚薄薄的刀片,微张着嘴。
这时整个车厢的人都惊醒了,纷纷挤上来围观。美女察警无奈,大声说道:“请各位离开,察警正在实施抓捕。”
“哄。。。”听到这样明确的消息,车厢里的人更加
动了。
正在这时,飞狐突然发动攻击,他一挥手将一位旅客挂在搭钩上的包掷了出去,美女察警一楞神,下意识地拿着持
的手拨开。飞狐右手一抖,一道寒光闪过直切美女察警颈部。
“嗤嗤”两声轻响,微不可闻,就见飞狐⾝子一软瘫了下去,右手挥出,指
间的刀片离美女察警颈动脉不到一厘米的时候突然垂了下来。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车厢里所有的人尖叫一声,美女察警更是吓了一⾝冷汗,她先是取下刀片,然后铐住飞狐,这才细细地检查起来。
原来有两枚细如牛⽑的金针扎在飞狐⾝上,一枚正中
口膻中⽳,一枚扎在肘弯⿇筋上。美女察警知道有人相助,抬起头来扫了几眼找不到人,只得暂时放下此事,收了
,半扶半推着飞狐往车厢外走。这时小満也被吵醒了,盯着这突如其来的事件,
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叶皖,真牛B啊!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呢。美女察警单
匹马捉拿火车大盗飞狐。”
“牛B?”
“当然啦,飞狐可是道上有名的⾼手,从未失过手,他作案最大的特别是每次上车都带几个徒弟现场学习技巧。。。。。”
叶皖心里一动,忙站起来跑了出去。
小満还在头摇晃脑地慡着嘴⽪子,看见叶皖跑出去,奇怪地叫道:“哎,你去哪里?等等我啊。”
叶皖追了出去,刚刚跨过车厢,看见美女察警的背影一闪而去,已经到了下一节车厢,可惜跟在后面看热闹的人太多,挤得⽔怈不通,叶皖暗运內劲,两臂外分,挤得两旁的人纷纷外跌,叶皖不管不顾,向前直行。
又追了一节车厢,正好发现美女察警停下来,将飞狐靠在⽔池边。叶皖扫了一眼周围,可惜看不出谁是飞狐的助手,心里不由得想起小満那双贼眼。
“右边穿风⾐的男的,右边穿绿马夹的女的,还有个人在女的后面,穿⽩衬衫。”
叶皖精神一振,原来小満一直跟在后面,他⾼兴地摸了摸小満的头,左手一抖,三枚金针捏在指尖。
风⾐男和马夹女一前一后,看似随意地路过,尤其是风⾐男边走边掏出烟,摸出火机“卡”的点着了烟。美女察警看到两人过来,皱了皱眉,闪开半个⾝位。
风⾐男步伐加快,直到美女察警⾝边时,突然从右手翻出一把匕首,疾刺过来。美女察警
本没有防备,吓的想要后退,却被⽔池挡住,眼睁睁地看着匕首刺向
口,美女察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又是“嗤”的一声轻响,接着“当”的一声,风⾐男匕首落地,美女察警睁开眼,极其古怪地看着风⾐男握着右手手腕,反应倒也不慢,迅速掏出
来。
这时后面两人看到事情有变,不再隐蔵,马夹女在左,⽩衬衫在右,一人指蔵刀片横⾝划过,一人挥拳打来。叶皖弹出两枚金针,跟着快步
了上去,没等美女察警瞄准,左右两手往两边一分,挡住两人攻击,左腿前跨,膝盖顶住马夹女腿两,右膝猛地一提,猛地撞进⽩衬衫的部裆。只听一声渗人的惨叫,⽩衬衫弓着⾝子躺倒在地。叶皖右掌挥出,击中马夹女后颈,马夹女软软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电光火石般的
手,周围乘客还未完全看清却已经结束。
这时美女察警看得已经呆了,张着嘴盯着面前的少年。叶皖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因为长期练功,⾝材比同龄人要⾼大许多,气质上也较为成
,总体感觉看上去有十七八岁,在一般人面前也就勉強算个小伙子而不是半大孩子了。
在美女察警
口下的风⾐男嘴巴⾜以装得下一个青蛙,象是看恐怖怪兽一般死死盯着叶皖:“朋友,山⽔有相逢,既然结了梁子,可否留下大号⾼名?以待来⽇相报。”叶皖瞥了一眼风⾐男,扬手又是一掌,风⾐男带着无限怨念晕倒在地。
“嗯,我认为应该把他们全部铐起来。”见美女察警还在石化状态,叶皖只好提醒一句。
“哦,嗯,是的是的,可是我只有一副手铐啊。”美女察警还过神,想了一下,突然大声说:“你叫什么名字?你功夫好
,跟谁学的?刚刚太谢谢你了,这个人也是你打伤的吧?嗯,我叫云绯。”
尤如爆⾖子一般说了一大段话,云绯的脸
动得泛着晕红。
叶皖看着云绯极其崇拜的眼神,有点受不了。“我叫叶皖,只不过是一名乘客,不用客气。”围着地下躺着的几个人一转,收起金针。
“哇噻,叶皖你太
了,一人打三个!我决定当你的徒弟,你永远是我的偶像。”小満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呼,周围乘客也纷纷鼓掌,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叶皖却已离开车厢了。
“叶皖,叶皖,等等啊。”云绯急得想要追叶皖,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家伙,不得不放弃了。
回到座位,小満还在碎碎念,直夸得叶皖上天⼊地无所不能,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直到叶皖狠狠地瞪了小満一眼,才稍有收敛。
“再罗索就不带你去了。”
“呵呵,叶皖,其实我眼光也很准哦。那么多人我⼲嘛只偷你的钱啊?那不是正说明我眼光好,知道你一定会成为我师傅的,对不对?”
“我可没说是你师傅。再说你眼光很好么?”
“什么?你刚刚还答应带我的,不是我师傅是什么啊?喂喂喂,你可以说我有点那个多嘴,可你不能怀疑我专业的⽔准。”
“我只答应带着你,没答应当你师傅,你听清楚了。另外,你眼光要是准,为什么又把那个察警错认作飞贼?”
小満气乎乎地绷着脸不说话,心里却把自己糗了好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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