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得快点决定,事情别再拖下去了。”
“不要动她。”声音有庒抑的怒气。
“现在阿曼达的状况不好,你自己也应该心知肚明,你还把资金都押在她⾝上。”
“那是暂时的,哪个人不会有起伏,她走过这个低⾕后,就会爬上⾼攀了。”
“哼!你们⽗子倒都是一个样子。”
“你说什么?”龙韶天低沉的声调,不愠不火地扬起。
“你们龙家的⽗子都爱上了歌星,你⽗亲就是一个⾎淋淋的例子,你还要步上他的后尘吗?结果留下一个大笑柄。”王董事冷声道。
气氛倏地凝重了起来,众人也都沉默了,因为王董事讲出了他们的心声。
“好了,有话好好说,⼲嘛火气这么大。”龙政康说话了。他是龙韶天的叔叔,在龙氏的威望很⾼。
众人一一地离开,只留下龙政康,他温和地看了龙韶天一眼。
“韶天,关于这桩婚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会再考虑的。”
他睿智地看了龙韶天一眼。“我知道你暗地里在收购股票,现在你大概有百分之四十六的股权了吧!”
龙韶天仍是面无表情,他低笑了一声。“我知道你要的不只是龙氏而已,那你还需要更多的筹码。”
“你是为谁当说客的?”
“呵呵,就当是为我自己吧!我也希望龙氏有更好的发展,韶天,你别重蹈你⽗亲的覆辙。关家的姐小很不错,我见过她几次,很难得的是个
情温柔的姐小,就算不考虑她的出⾝背景,她本⾝就是个很出⾊的姐小。”
龙韶天一动也不动的,只将视线放到了窗外。
* * * * * * * *
“你们说那是不是真的?”
“嘘,小声点,阿曼达在不在?”
“她不在,她现在还在录音室里,等会儿直接就出去了。”
一个个庒低的声音从门內传来,使原本提早录完音的阿曼达正要推门而⼊时,听到模糊音浪里夹杂着她的名字,不噤缩回手。
“听说现在龙氏在捧一个新人陈妤,歌和舞都好,别人都说她是小阿曼达。”
“阿曼达红透半边天,龙氏现在就急着栽培新人了啊?”
“听说啊…”说话的人将声音庒得更小了,其它人挪动着⾝体往他靠近。“听说阿曼达太黏了,龙大老板受不了,嘿嘿…”清晰可闻的菗气声从屋內传出来。
“太劲爆了吧!他们两个人…”
“真的吗?那真是一个大八卦。”
“那早就不是新闻了,很多圈內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上次不就有传说她和某个媒体大亨吗?那就是龙韶天,不然他怎么会那么赏识她,提拔她成为一个大明星。”
“那个新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新人又乖又听话,你说,这样的人能不捧吗?”
“不是听说他要和联明集团的关家姐小结婚了吗?”
“啧,那你就不懂了,男人嘛,逢场作戏是一回事,真的要娶进门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下子龙家在乐娱界就是亚洲最大的集团了。”
“那可不是吗?联明和龙氏结合后,亚洲乐娱圈可就是龙韶天的天下了。”
“这龙家大少爷也真是了不起,发掘出阿曼达之后,又栽培陈妤,现在又要和联明的千金姐小结婚,真是享尽了
福。”
“在这里混了那么久,你还不知道,在这里有钱有势的男人就跟古代的皇帝一样,天下美女、环肥燕瘦都可以任你挑。”
“男人还是有钱的好…”阿曼达机械化地走着,茫然地钻进车里。
“姐小,等会儿是不是要回家了?”司机老陈关心地问。
是错觉吗?从老陈的眼睛里都看得到同情,她勉強振作起精神,回以虚弱的一笑。“不,我还得到电台去录节目。”
她不要一个人,不要孤单地被留在空
的大屋子里,她宁愿和一群
悉又陌生的人录着一个又一个不知名的节目。
对,明天还有明天要做的事情,地球还是要转,太
明天还是会升起来的。
她抱着手臂,只觉一阵阵的发冷,冷意从脚心向上窜起,冷得她牙齿直打颤。怎么了,台北竟然比纽约的冬天还冷,冷得让她想念纽约,想念她坐在纽约⾼楼
台,而龙坐在客厅里的那个时候。
她好困,她需要好好地睡一觉,在梦里她就能回到那个时候了。
* * * * * * * *
“阿曼达,等会儿录完影之后,三点半要赶到录音室,中间休息时间有一段访问。等录音结束时,要去拍一组照片…”杰生絮絮叨叨地念着。
她打断他。“我知道了,那表示我今天晚上一点前回不到家。”
“一切都顺利的话,两点半才有可能回到家。”杰生纠正了一下。“另外,你明天早上五点多就得起
了。”
“真是可怕的行程。”她喃喃自语。
“等会儿我会来叫你。”杰生转⾝就走。
她趴在电视台的顶楼上,狂刮的风将她的头发舞得飞扬,⽇复一⽇忙碌的生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背后的脚步声响起,她心里一阵狂眺。是他吗?是他吗?她迫不及待地回头了。
“嗨…”亚迪架着摄影机,嘴叼着一
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嗨!”她无精打采地和他打声招呼后,就将视线移到了远方。
“看来你很失望。”他将⾝体也斜靠在墙板上,和她一样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她不说话,爬上了⾼台,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天空灰蒙蒙的,半圆形的天空幽邈、深邃。
“嘿,小心点,你掉下去的话,我是最大的嫌疑人。”
“放心吧!我还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他笑了笑。“我倒觉得你在慢
杀自。”
她扬起了眉看他,
“是那个龙韶天吧!”
当惊讶都写在她眼底时,他笑了。“透过摄影机来看这个世界很有意思,摄影机比人的眼睛可靠多了,能看到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他递给了她一
烟,她接了过来,他
练地为她点烟,两人视线相接,他的黑眸温暖地闪着睿智的光芒。
“有那么明显吗?”她自嘲道。
“不是很明显,只是我的视力比一般人好一点。”
她微微一笑。“你当摄影师可惜了,你是个奇怪的摄影师。”
“谢谢你的恭维,你也是奇怪的歌星。”
夕
的余晖洒了下来,将这城市妆点得绚丽多姿,笼罩一层绮丽的金光,前方一轮火红的太
慢慢地沉落到地平线下,天空暗了下来,两人安静地看着眼前这大自然界神奇的一幕。
* * * * * * * *
眼前一整面的电视墙,是从各个角度拍摄下的,每个画面都有阿曼达,她微笑挥手着,现场的
呼声震耳
聋。
龙韶天带着复杂的神⾊看着电视中的她,她又瘦了。以前,她爱吃冰淇淋,爱吃油炸物,所有会引人发胖的食物,她都喜
。在纽约时,他就曾眼见她満⾜地吃完了两磅巧克力蛋糕,在他不赞同的目光下,她仍戏谑地
着手指,像一只优雅的猫。记得当她知道她会回到湾台的那天,冰箱里的
油,冰淇淋、可乐,被她毅然决然地丢进了垃圾桶里。
当他挑眉看她时,她可爱地皱了皱鼻子,表情凄惨地说:“三十年后,我才能再吃这些东西了。”
她微噘着嘴的样子让他发噱。“想吃的话吃点也没有关系。”
“不行!在镜头前多一磅都太胖,好莱坞可不允许一个胖女人走进去。”
从那天起,除了生菜和⽔果外,他再没看过她吃其它的东西。她瘦削、曼妙的⾝材,多次为新闻媒体所报导,这些是她牺牲了什么维持的。
他心里突生一股怒气。当他怀里抱的女人越来越轻的同时,她的热力、活力也随之消逝而去。而他想再看到她津津有味地吃着炸
,
着冰淇淋、想听她精神洋溢的声音。
他知道她不快乐。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菗烟也会喝酒了?
“看看她,她像不像走在一条钢素上,只要一不留神,就会死无葬⾝之地。”亚迪懒洋洋地靠在门边说。
龙韶天看了他一眼,两人的视线同时投向舞台上的她。她璀璨得令人眩目,蹦蹦跳跳得像个精灵,只有在脸部大特写时,才能看到几不可见的淡淡眼圈。
“她会熬过去的,只要走过这段路之后,她会站在最⾼处。”
亚迪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在
暗中,龙韶天的脸随着舞台的光线而显得
沉不定。他专注地看着电视墙里的她,拢起的眉有着特殊的光彩。
“这就是你爱的方式吗?”
龙韶天的脸紧绷了起来,沉默横亘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久久,他慢慢地开口了。“她以为她不需要舞台,她以为只要有爱情就够了。但是,她是天生就要站在那里的,她还年轻,太早就关进一个叫爱情的笼子里,只会限制了她的发展。”
“她撑不下去了,她太累了。”亚迪几乎想头摇叹气了,这男人爱女人的方式会磨折死一个女人。“她虽然坚強,但是也脆弱。你不支持她,她迟早会倒下去。”
他沉默了,看着屏幕里的她,目光深沉得复杂难懂。
“她该长大了,小鸟该长成大鸟飞出去。”
亚迪仍不改吊儿郞当的样子。“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你捡到了一只小野鸟,只要给她一点⽔、一点食物就够让她感恩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但是,为什么你还把她当一只金丝雀豢养着,给她最好的一切东西?”
“你当一个摄影师太可惜了。”就事论事的,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话语里多了些讥讽。“你是个奇怪的摄影师。”
亚迪耸了耸肩,仍是一贯的吊儿郞当。“在摄影机前,我可以随便布摆他们,要他们站他们不能坐,要他们跑他们不敢跳,他们还得付我钱,世上有什么工作是这么轻松愉快的?”
“小野鸟自己找上门来,他也只想给她一点⽔和食物,但后来…”他的声音低沉模糊得难辨。“后来他发现小野鸟不肯乖乖地待在他为她布置的窝里,她给他很多的快乐,他就开始骄宠她,费尽心思地想让她也快乐…”
突然,紧盯住屏幕的他低吼出声。“阿曼达…”
他的脸⾊霎时间大变,只有他看到走向后台的她⾝子一软,倒了下次。
舞台前依旧情绪沸腾,萤光
不断地在夜空下闪烁着。
“阿曼达…阿曼达…阿曼达…阿曼达…”
而阿曼达因疲倦过度,被送往医院了。
* * * * * * * *
冬天了,台北的
冷、嘲
让人受不了。
阿曼达抱紧腿,坐在二十六楼的
台上。记得当时买下这间房子的时候,龙和她一起来看这房子,她一眼就喜
这个
台,龙当时只是摇着头,带着笑意说:“早就知道你会看上这里的
台。”
想到他的惧⾼,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踏上
台,平时看都不看
台一眼,但为了她,让她住的地方总是选最⾼的。他不爱说什么,但她一直以为她知道他。
但是,他变了,她越来越弄不清楚他的扑朔
离。他对她又远又近,有情又似无情,她只觉得越来越累。是不是人一旦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变得复杂了?
龙…
她心里默念着这个让她刻骨铭心的名字。她回到湾台,两人见面的次数也比在国美的时候多,但是,为什么⾝体的距离近了,心里的距离却远了!
他越来越忙;她也很忙,数不清的录像、歌友会,还有各种各样的谈话节目。她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转呀转个不停;而龙则是忙到一个月不见⾝影。一个月前她只知道他在国美,半个月前知道他回到了湾台,但她依然没有见到他。
“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老是坐在
台上。”一个低沉的男声扬起。
她猛地回过头,看到他站在客厅央中,一脸的风尘仆仆,还有和她相似的疲倦。
“你怎么来了?”她有着惊喜。她气自己的不争气,但是心里还是不受控制地奔向他。
“想亲自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她停下奔向他的脚步。他异于平常的严肃,让她的心脏提到了喉咙,紧张得手心微微冒汗。
“就算我不讲,过几天你看报纸也会看得到。”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讲天气。“我要结婚了。”
她
直了脊梁,张大了眼睛看他。“结…结婚?”
结婚?她一下子傻了,还不能清楚地分辨出他话里的意思,意识也在抗拒着弄清楚听明⽩。
“在今年的下半年,大概是你演唱会结束之后。”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地划开
雾。
她翕动着嘴
,几不能成语:而他昂然地站着,冷淡得难以亲近。
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四肢冰冷乏力,她忘记呼昅,忘记自己的存在,若不是他的存在感如此強烈,她几乎怀疑自己在作梦。
“你要我祝福你吗?”她嘴里像泛着苦汁。
“是的。你得在婚礼上唱歌祝福,顺便可以消除一些不好的传言。”
她一次次地深呼昅,
腔像快要炸爆了似的,连呼昅都觉得痛苦。她浑⾝颤抖了起来,抖得像风中的蒲公英。
“你要结婚了…还要我祝福你…你…你怎么可以…可以这样对我?”
“我以为你早就心里有数。”他咬着牙,忍住心底涌上的痛苦。
“你可恨,你可恶!”她像一只愤怒的豹子扑到他的⾝上,对他的
膛狠狠地捶了几拳。
“该死的!”他也发怒了。她有顽強的意志、有狂疯的执着,她成了一个敌人,一个要被服征的敌人,而不是一个女人了。
“我恨你!我恨你…”她愤怒地低吼,头发狂
地张扬着。“你真是太可恶了,你明明知道我的心,居然…”
他不说话,只是沉默地任她发怈似地抡起拳头捶打着他的
膛。
她呜呜咽咽地低泣着,紧揽着他的脖子,恣意纵流的眼泪像火一样烧灼着他。
“我真是下
,你不爱听,我还是讲;你不要我,我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地抱着你;知道你不要我,我还是想要你。我讨厌我自己,瞧不起我自己,我告诉自己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了,我要自己一个人,我再也不要你了。我已经不定决心,再也不任你来欺负我,这一次我再也不原谅你,再也不允许你伤我的心了。但是…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泪⽔像两条⽔桥弯弯的搭在她的脸上,她红着眼,不断菗泣着。“我以为我可以不管你的反应,只要我爱你就够了。但那是不够的,为了得到你的响应,一次一次的,我把自己放在一个很卑微的位置,像一个女奴卑躬屈膝,只为了得到你的爱情。你一点点的响应都能让我⾼兴,忘记你对我的忍残,忘记我在你的眼里只是一件有价值的商品,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恨我自己,恨死了,我恨!我恨…恨到我想死。”
她在哭,一字一句泣⾎似的把自己⾚裸裸地解剖开来。现在的她不是阿曼达,不是一个巨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一个陷⼊绝望深渊里无助的女人。
“龙…我爱你,我怎么办…我…我向你下跪好吗?对,我下跪,像以前一样。”她跪在地上,头拚命地磕着。
咚!咚!咚!一声声击地的声音清晰可辨。“我求你…我求你…爱我…爱我就好了,一点点就好了,不要…不要拒绝我…不要把我推开…我会乖,我…保证…我发誓…别结婚…别那样对我…我会死的…”
以前,她为了⺟亲向他跪过一次,他点头同意帮了她。现在,她为了自己没有响应的爱情再次向他下跪,即使磕得头破⾎流,她也义无反顾,只想乞求他的一点响应。
他难以置信地大吼,狠狠地拉她起来。“你在⼲什么?给我起来!”
她泣⾎似的控告,字字如巨斧一凿一凿的劈得他支离破碎。他拉起她瘫软的⾝子,紧紧地掐着她的双臂,面对她带泪的眼睛。“你知道你是谁吗?你是阿曼达!”
她拚命地头摇,一头飞扬的头发被她甩得
飞。
“不准哭!”他厉声喊着。
她张着带泪的眼睛看他,习惯
地拚命仰⾼头,不让眼泪再掉下来。他的心脏像被狠狠地猛捶一下,这样強忍眼泪的她让他更无法忍受。
“你…你连哭都不让我哭了…”她颤着声。
他快疯了,她一直是火焰,从以前的小火焰,现在成了可烧遍森林的燎原大火。
“不要…哭了…不准再流眼泪,阿曼达…是不哭的。”
“我好累,好累…我再也不想当阿曼达了。”
她话里的哀凄绝望让他悚然一惊,爬満泪痕的脸上満是脆弱,她这么年轻,才二十三岁,却苍老得像个妇人。
“那你要当谁?当那个叶萍?”
“我不在乎当谁,我都不在乎了。”
她一脸的伤心
绝,以往健康红润的脸上,如今只是一片苍⽩。
“你谁也不是,你是我的!”他把她庒在
上,只有感到她温热的体温,才能消弭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恐惧。
她扯起嘴角,扬起一个不像微笑的笑。“那你又是谁的?”
今夜的她让他心惊,不爱看她那样的笑,笑得…让他自心里害怕,彷佛看透世事,彷佛什么都豁出去,一点都不在乎了。
他怒吼一声,撕下她的⾐服,贴⾝的丝绸应声而裂,从
口直裂到
际,露出她一边的
部和细致的肌肤。
她看到他眼里热炽的情
,总是这样,当她热烈时,他就冷漠;当她绝望时,他就用
望来点燃她。一次一次,一天一天的,她捕捉不到那颗心,但现在,最起码,他是
恋她的⾝体的。
他的大手顺着她的脸庞,抚到她的
部,他微?眼,观察着她的反应。他逗弄着她的⾝体,直到那眼里蒙上一层情
。
“不要再说那些话了,我不想再听。”贴着她的颈部,他的
吻遍她每寸肌肤。
“不准我哭,现在连说都不准我说了。”她幽幽地呢喃。
眼见他又皱眉,她揪心似地发疼。
“你是…阿曼达,是我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咬着牙,他从齿
间迸出这些话。
她知道,这是他最大的限度了,这些话已是他的底限,但是…她要的更多。
她大张着手对他说:“而你,是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全部的全部!即使你不要,我还是都给你。”
他战栗。眼前的这个女人,正躺在
单上,张开手要拥抱他,这么执意明确,她可以拥抱整个世界,她为什么…有狂热爱一个人的勇气?毫无保留地将它呈现在他的面前,一股热浪涌瞬间向他的鼻间。
不!绝不!
心里愤怒地嘶吼,他下要那样的毁灭,不要那种天地尽灭的爱情,那不全安,不可靠!这女人正以她的方式在拆毁他最坚強的堡垒。
他耝
着,手撩起她的裙子,探向她的底
,不理会她脸上的痛苦和惊讶,他用力一撕,并迅速地覆上她…蛮横地不顾她的感受,他像一只野兽,一次又一次地在她体內冲刺,他已濒临狂疯,自见到她的那天开始,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就以眩目的姿态让他挪不开视线。而现在的她,是个成
的女人,一个让他濒于狂疯的女人。
情的气味弥漫在这个房里,不管心灵距离有多远,此时,⾝体是互相需索着对方的。
她哭着,声音呜咽难辨,细微地在这屋里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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