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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五年多前,洛太守花崇礼被数名属下联合检举贪渎,在罪证确凿下,花崇礼被削去官职,家产全数充公。过没多久,花崇礼便‮杀自‬⾝亡,其不久后也病殁,花家的两个儿子皆懦弱无能,只能靠着卖书画挣点钱财勉強度⽇,而花映红被嫂嫂強卖⼊青楼。

 这是刘运派李有达赶赴洛探访的结果。

 花崇礼是他⽗亲的好友,出事后,他⽗亲还曾面圣为花崇礼请命,因为他怎么也不相信好友会贪赃枉法。

 但最后还是徒劳无功,因为告发者提供了太多的证据。

 就这样,花家家道中落,演变为今天的下场。

 刘?u听完李有达的探查结果后,一个人拧眉沉思着。如果当年⽗王的看法正确,花崇礼确实是冤枉,那他是否该揷手管上一管,为他翻案还他一个清⽩?而这或许是弥补花映红的一个法子。

 不过,这仍需从长计议,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让花映红脫离户,免得再被无赖扰。

 “爷,赖大人来了。”

 “请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赖文甫在仆人的带领下走进大厅。

 “王爷,你找下官有事?”赖文甫拱手请安,不敢稍怠的立即请示着。

 “坐吧,别客套了,你我情就省了这些繁文缛节吧。”

 “是。”赖文甫一听也放松心情,在一旁的位子坐了下来。

 “文甫,今⽇请你过来是有件事相托。”

 “王爷,只要有我可以出力的地方,我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的话让刘?u‮头摇‬笑了出来“阿谀奉承的话就省省吧,你又不是认识我一天两天了,会不知我不喜这拍马庇的功夫吗?”

 赖文甫尴尬的搔了搔脑袋,斯文的脸庞立即染上淡淡的‮晕红‬。

 “你尚未娶,有个女人我想托给你。”

 “啊!”赖文甫一听吓得站起⾝,他以为王爷找他来是有要事相议,结果怎么…要托他一个女人?是不是被王爷玩腻的女人?

 哎呀!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呀!

 赖文甫眉头皱得死紧,心里慌得紧却不敢说出来。

 “你别紧张,她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孩,你见了肯定会恋上她。”刘?u边说边拿出怀里的鸳鸯 到他手中。“她的名字叫花映红,我要你带着这颗珠子去柳翠楼与她相认,然后为她赎⾝。”他把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想了几天,刘?u决定不再耽误花映红的青舂,他相信以赖文甫的相貌品行应该值得托付终⾝,由他假冒自己前去与花映红相认,继而娶她照顾她一生,这样他心里的歉疚或许就可减轻。

 “王爷…这样妥当吗?”这好像是一场骗局,他该答应王爷加⼊这场骗局吗?赖文甫有些犹豫。

 “有何不可?她原是太守千金,不幸沦落烟花地,为她赎⾝也是善举一桩,何况你尚未娶,我只希望你能善待她。”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我就去试试看。”也好,娶个娇行个善举,一举两得,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赖文甫点头答应刘?u的建议,决定带着鸳鸯 去与花映红相认。想到即将有个子为伴,他不噤咧嘴傻笑。

 见他终于答应,原该是心头一颗大石落地才是,但刘?u却感受不到松口气的畅快,反倒更加烦闷。

 为什么呢?这无名的慌因何而生?

 难道他这么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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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弟,你又发呆了。”

 巍峨的皇城里,两个人影坐在飞檐亭台里对弈,侍女站在两旁,摇着扇子为他们扇凉。

 “皇上,失礼了!”刘?u回过神来,看了棋盘一眼,随即落下一子。

 一个下午他陪着皇上下棋却频频神游,他从不曾如此,今天却异常浮躁不安。

 照理说,他该庆幸的,因为事情照着他的计划进行。

 赖文甫没有辜负他的托付,他拿着鸳鸯 前往寻访花映红,当他说明来意,并表明自己就是当年中秋夜与她出游的人时,让花映红震惊得无以复加。

 ⽇夜惦记的人终于出现,她⾼兴得恍若⾝在梦中,不疑有他的让赖文甫赎了⾝住进他府邸內。半个月过去了,花映红也许还沉醉在喜乐中,所以完全没有发觉任何不对之处。昨夜赖文甫差人来报,说他已决定一个月后与花映红拜堂成亲。

 这样的结果不就是他所希望的吗?为何又觉得心头烦躁纷?好似失落了什么。

 他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该放宽心的,却…

 “你心不在焉,我们就别下了。”

 皇上的声音传来,他一愣,才发觉方才神智又游离了。他満心惭愧,连忙起⾝弯赔罪。

 “算了,你有心事,我也不为难。这样吧,前两⽇大宛国进贡千匹良马,你陪我去看看,顺便挑两匹你喜爱的马吧。”

 “无功不受禄呀!”

 “说什么傻话,别说你我是堂兄弟,光这几年你为我分忧解劳,送你两匹骏马也是应该的。”

 “那就谢皇上恩典!”

 皇上笑开嘴,起⾝移驾到马房。

 马房外以栅栏围起的一大片空地,放眼望去无数匹的良驹浮躁的嘶鸣奔跑着。

 “这些马好像不太驯服。”

 “回皇上,可能是还没适应这里的环境,过些⽇子应该会安静下来。”负责照料马匹的人恭敬的回答。

 远处传来吆喝声,引得皇上抬头望去,正好瞧着一名驭马夫在驯服一匹健壮的棕马,却始终无法让狂的马儿静下来,它不断的举⾼前腿,想挣脫绳索的牵绊,丝毫不愿受制于人。

 “那匹马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这里就属那匹棕马最为难驯,我们想制服它却一直莫可奈何。”

 “喔?”皇上扬眉看了不停跳跃的棕马一眼,转头对刘?u露齿笑道:“?u弟,你去试试吧!”

 刘?u有几分能耐皇上太清楚了,汉军能够顺利的‮服征‬西南夷,刘?u正确的献计是一大主因。要不是他坚持当一名文臣,他将会是驰骋沙场的一代名将。

 不过这样也好,皇上所受的胁迫感会较小,该说刘?u是聪明的,懂得隐蔵不教自己锋芒毕露,否则就是陷自己于危险之中。

 毕竟皇上的心没有如天宽阔,可以容忍比他強势的人存在。

 看出了皇上的兴致,刘?u点头应允,李有达立即上前为他撩起⾐袍让他的行动不受⾐服阻绊。“?u弟,如果降服了它,那这匹马就送你了。”

 “是,皇上。”刘?u拿起鞭子,一个飞跃坐上马背。

 马匹受惊,愤怒的跳着想将人给摔下来,但刘?u一手紧扯着缰绳,‮腿双‬用力的夹紧马腹,整个人稳坐在马鞍上,不教这畜生将他甩出去。

 那匹马噴着气,奋力扯断绳索,狂奔起来,努力想将背上那讨厌的人类摔下去。

 “好家伙!看来你脚力健,那么就让我瞧瞧你的速度有多快!”刘?u琊气的扬,举起鞭子在它臋部用力的鞭了下,剧痛袭⾝,马儿怒气更盛,随即放蹄狂飙。

 众人只见一抹黑影快速的闪逝,它的速度让场边的人瞠目结⾆,也让刘?u开怀的笑出声。但一个松懈,他被震得⾝子歪向一侧滑下马鞍,他连抓住马鞍稳住⾝子,硬是重新坐回马鞍上,让为他捏一把冷汗的众人松了口气。

 相斗了一个时辰,刘?u累极却不肯放弃,因为他实在太喜这匹马了。

 又累又渴却始终摆脫不了背上的人,马儿终于停止奔跑跳跃,乖乖的驯服,任由刘?u扯动缰绳往回走去。

 “太好了!这么乖戾的畜生还是被你制服了,我就知道?u弟绝对有这能耐,这匹马是你的了。”皇上乐得大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谢皇上!”拍抚着马颈,刘?u也乐得开怀,他这辈子还不曾见过如此雄健的骏马,所有烦人的琐事也在一场驰骋中随风而去。

 实在是太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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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炎夏,初秋已至,而赖文甫的婚期也近了。

 “爷,赖大人差人送帖子来。”管珂一路大声嚷着跑进屋,将手中的帖子递给主子。

 刘?u瞧着他的⽑躁样,不噤⽩了他一眼后才接过帖子瞧。这些天消失不见的烦躁在看见帖子上的字眼后又莫名的窜起。

 “三天后…”他喃喃低语,心口有抹怅然。三天后,婚礼就要举行了。

 我想他、念他有何不可?

 花映红的话语再次响起,他不噤蹙紧眉,欺瞒了她,他会心安吗?

 如果有朝一⽇,她发现了事实,承受得起这个打击吗?

 “管珂,帮我备轿。”

 “咦,爷要出门?”

 “嗯。”⻩昏的街巷显得些许冷清,大部分的人已回家休息,只有一些年幼的孩童还在玩耍。

 刘?u的突然到来让赖文甫大吃一惊,他赶忙到门口接。

 “王爷,大驾光临,真是荣幸之至!”

 “我不是来看你的。”

 刘?u的直言让赖文甫当场傻住,来他府里不是来看他那是看谁?

 “我想见花映红一面,你有将她安置好吧?”

 “这是当然,我让红儿住在客房里,要丫头们好好的服侍,王爷,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那好,我在厅里等,你去请她出来。”

 “是。”

 奇怪,怎么突然跑来要见她一面呢?赖文甫搔了搔头,实在想不通王爷在想什么?当初要他娶花映红的人是他,怎么在自己即将娶进美娇娘时,他又跑来说要见她,真是太奇怪了。

 赖文甫咕咕哝哝的往客房走去,礼貌的敲了敲门,⾝穿一袭嫰绿⾐裳的花映红打‮房开‬门,他再次在心里赞叹一声。

 她真是美若天仙,当初第一眼见到她时,他真是对刘?u感谢得无以复加,没想到王爷竟安排他娶这么一位大美人,也因此他急切的将婚期定在一个月內,期待早⽇娶她进门。

 “文甫哥,你有事?”露出甜美的笑靥,花映红轻声的问道。

 “是有人要见你,你快去!”

 花映红纳闷的跟着他往大厅走去。会有谁想见她?除了柳翠楼的人外就没了她认识的人呀!到底会是谁呢?

 狐疑的来到大厅,她抬头一看立即气恼的鼓起腮帮子。是那个曾轻薄她的下流鬼!他有何企图?竟跑来这地方找她。

 她懊恼的转⾝想离去,却被刘?u伸手拦住。

 “啊!你做什么?”花映红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数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她实在很怕他又轻薄自己。

 “王爷…”赖文甫也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却被刘?u阻止。

 “你退下。”

 “可是…”

 “本王的话你敢不听?”

 “不…下官告退。”看着刘?u难看的脸⾊,赖文甫只好退了出去。

 听着他们的对话,花映红瞬间惊愣住了。

 这男人是王爷?!

 “红儿姑娘…”

 “原来你是个王爷,这可真是我朝的悲哀,竟出了个下流的王爷!”

 她的讥讽让刘?u想起了那一天他情不自噤的抱了她,双手隐约还有着搂住她的感觉,她是那么的纤细柔软,⾝子还散发着淡雅的清香。

 “你那天还叫我别蹉跎青舂,要我别等了,你瞧,现在我可等到了人。”还好她没听他的,否则便错过文甫哥了。

 “红儿姑娘,你就那么执着于过往的一段回忆,即使你不识得他,只要对方说他是你等待的人,那么,任何男人都行吗?”

 “你胡扯什么?什么叫作任何的男人?我的心情你庒不懂!我等了他那么多年,你竟然这样污辱我!”

 这恶劣的男人凭什么这样说?她的思念好不容易可以止歇,他却冒出来说这种刺耳的话,太可恨了!

 花映红气得想转⾝离去,却意外的被他由后头搂抱住。

 “你放手!”

 这…这人怎么如此不知羞,三番两次的对她无礼。花映红愤然挣扎着,却依然被他牢牢抱住。

 “你就这么认定他了?丝毫没有怀疑吗?”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这出戏是他自己编演的,为何又来搅局?他到底想要什么?是后悔了吗?明知不该如此心浮气躁,却克制不住満腹的狂

 他是真的了!

 将一个痴心盼着他的女人推到他人怀里,这种滋味…尝起来格外苦涩。

 “那‮夜一‬他带着鸳鸯 来找我,对我表明⾝份,我虽然不知道为何珠子会由你这变到他手中,但我相信他的话,他就是我一心一意等待的大哥哥呵!老天不负我,终于让我等到他。”

 “傻瓜!就这样甘愿托付一生。”

 “不傻,他是我这辈子除了我爹娘外,对我最好的人了,所以我的心,今生只愿到他手中。”

 是了,连兄嫂都可以狠心的卖了她,她对人还存有什么奢望?惟独他一人,是她惟一的信赖,所以她愿意一生伴在他⾝旁。

 她的话让刘?u心头一阵疼痛,缓缓的放开她,转⾝走向门口。

 “既然你如此坚定,那么,我只能希望这鸳鸯 真如传说一般,让你们⽩头偕老、恩爱一辈子。”愕然的转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花映红突然心口一紧。

 他…他知道这鸳鸯 的传说?

 “红妹,你没事吧?”接到下人禀报刘?u已经离去,赖文甫连忙走进大厅来到她⾝边。

 她沉默不语的看着前方。

 “红妹?”

 “文甫哥…”过了半晌,她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你还记得鸳鸯 的传说吗?”

 啊?

 赖文甫心头猛地一撞,心虚的冒出冷汗。“呃…当然记得,就…鸳鸯嘛!一定是…对了!就是要我们像鸳鸯一样,永浴爱河嘛!”

 答案勉強通过,但他的态度可疑。

 “那…”花映红瞥他一眼,強装着笑又问道:“你还记得我们当年是怎么出太守府的吗?”

 天啊!她是在考他吗?可是王爷没有把事情代得那么清楚,这教他如何回答?

 赖文甫急得背上都是冷汗,但还是勉強镇定住。“离府?嗯…那当然是从大门…”

 他的回答让花映红摇了‮头摇‬。

 “那么就是爬墙 !”

 她再次摇‮头摇‬,脸⾊愈来愈苍⽩。

 糟糕!既不是走大门也不是爬墙,难不成是飞天啊!但再怎么样也不会是这种答案吧?

 就在赖文甫拚命想个合理的解释时,花映红拧眉直视着他,冷冷的吐出一句话:“你本就是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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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沉沉,只有更鼓声偶尔在宁静的夜⾊里响起。

 刘?u又失眠了,一整晚花映红那痴情的神态始终绕在脑海里,让他庒无法静下来⼊睡。又翻了个⾝,他张开眼无奈的叹了一声。

 “爷!”门外传来侍卫的唤声。

 刘?u立刻下打‮房开‬门,若不是有重要的事,李有达不会随便惊扰他。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赖文甫大人求见,我不让他进府,他却急切的要求一定要见你一面。”

 赖文甫?三更半夜的,会是出了什么事?

 “你让他到大厅候着,我马上到。”

 该不会花映红出事了吧?

 这念头一起,刘?u心里不噤起了不安的恐慌,连忙穿戴好⾐物便往大厅疾步走去。

 一到大厅,赖文甫立即走上前,焦急的说:“王爷!不好了!花姑娘不告而别,离开了!”

 “什么?!”刘?u闻言,霎时失去了自制力,一把揪住他的⾐襟“她怎么会离开的?”傍晚时他还见过她,怎么现在却…

 “事情被拆穿了,她知道我是冒充的。”

 “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傍晚王爷离开后,她突然问我鸳鸯 的传说,然后又问我当年是怎么溜出洛太守府的,我哪里知道,只好猜说是爬墙。”

 “是狗洞!该死的!”

 刘?u放开他,懊恼不已。没想到他一时大意,说溜了嘴,竟让她起疑了。

 “而且…她问我,我只好乖乖的将一切告诉她…”赖文甫讷讷的说,在瞧见刘?u的双眼燃着怒焰瞪向他,他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也就是说,她知道是我要你去当冒充者?”而且也知道了自己才是她所等待的人。

 天杀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原意是想弥补她,结果却弄巧成拙,反而更加的伤害了她,难怪她会连夜离开。

 她会去什么地方?在长安除了柳翠楼她还能去哪?

 “有达!”

 “爷。”

 “你立即到柳翠楼去问问花映红有没有回去。”

 看着主子急的模样,李有达丝毫不敢耽搁,立刻到柳翠楼打探消息。

 月儿⾼悬,万籁俱寂,但刘?u心里却无法平静下来,这样的结果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只希望能尽快找到她。

 一个弱女子深夜独自在外,想来就令人替她着急呀!

 等不及李有达回来通报,刘?u又命人牵出他前些⽇子驯服的棕马千 ,毫不迟疑的策马朝柳翠楼而去。

 他在往柳翠楼的半途与回程的李有达相遇,得到的答案是没有寻到人!

 刘?u忧心忡忡,立刻与李有达分两路寻找。

 他不知该往何处寻觅她,但他却明⽩自己为她了心弦。他的心狂跳不安,除非找到她人,否则他将寝食不安。

 风吹拂着,仿佛她在他耳边低语。

 我想他、念他呀!

 他用力甩甩头,不敢再想起她情切的话语,那会让他觉得自己自私得可恨。

 她全心全意的在乎着他,结果他给予的却是无情的打击。

 老天,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呀!

 刘?u皱紧眉头,策马奔驰,期盼能尽快找到她。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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