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孙妮琪的⺟亲在一个细雨蒙蒙的
天过世。
守在病
前,亲眼见到⺟亲咽下最后一口气、无力的垂下细弱的手臂,虽然那表情相当安详,孙妮琪却无法接受事实。
颤抖的手移到⺟亲鼻饷,没有呼昅…她忍不住痛哭失声,椎心的痛苦几乎让她晕厥。
⺟亲向来柔弱,她知道总有一天会过世,可是没想到⺟亲居然这么快就走了。她还有好多话没跟她说,还有好多地方没带她去玩,⺟亲这辈子还没出过国,原本打算等她⾝体好些就要成行的…
这几年来她这么努力都是为了⺟亲,希望⺟亲为她感到骄傲,就像自己一直以她为荣一样。⺟亲虽然柔弱,但一直是她心灵上的支柱与依赖。
⺟亲已走,留下的是太多的遗憾。
孙妮琪哭倒在地,虚弱的站不稳⾝体,是孙安琪在⾝边扶着她。
“妈…”孙妮琪悲戚的声音听了令人鼻酸。
除了安琪,⺟亲是她惟一的亲人,现在却这么走了。没有时间让她尽孝心、没有时间享受、没有时间…
孙妮琪想起从小到大跟⺟亲相依为命,记忆中,⺟亲永远在辛勤的做事,那一双耝糙的手总是在睡前温柔的摸抚她的脸,即使再苦再累,给她跟安琪的永远是笑脸。
那么柔弱的⺟亲,扛起了一个没有男主人的家,这一生没有享过任何福,却不曾怨过任何人。
孙妮琪一直都知道⺟亲不快乐,但她要让⺟亲知道,即使没有⽗亲,她们一家人还是可以过得很快乐、很満⾜的。可是,她等不到⺟亲出院了…
辛苦一辈子,居然是在冷冰冰的医院里过世,她心一扯,哭得更伤心了。
“姐,不要哭了,你这样妈会走得不安心。”
比起濒临崩溃的孙妮琪,孙安琪显然冷静许多,眼里虽然有泪光,但神情语气都还相当平静。
孙妮琪哭得说不出话,脑里闪过许多与⺟亲相处的片段,几乎控制不住情绪。
“姐!”孙安琪严厉的喊,菗菗鼻子,哽咽的说:“妈才过世,魂魄刚离开⾝体,你哭得那么伤心,万一她舍不得因此留恋人间,会变成孤魂野鬼,这样对妈不好。”
孙妮琪转而抱住妹妹,努力遏止啜泣。
妹妹又在说宗教那套了,可是这次她会听的,只要⺟亲快乐、解脫生前的痛苦,她有再多的泪都会忍住。
“来,念点经文吧,让妈走得快乐一点。”孙安琪将一本小佛经递给她。
孙妮琪擦擦肿红的眼睛,等菗咽稍止,怀着期待,第一次拿起经文来念。
念了这个,⺟亲就会无牵无挂的离开人世吧?就会到所谓的“极乐世界”吧?
希望这一生充満艰苦的⺟亲,真能在经文指引之下,安心的到另一个世界去享福…
尹峰很焦躁,他在客厅踱步;他也很恼怒,因为他的焦躁居然是为了孙妮琪。
她有七天没来了,没有任何理由,只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没有办法过来。
尹峰想起她平静得过火的声音,当时她只淡淡的说:“家里发生一些事,处理好我会继续回去还债。”
他听得出她声音中细微的哭腔,还有隐约的庒抑。庒抑什么呢?家里有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忍不住问了她,结果她的回答可以气死圣人——
“那跟你无关。”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结果,他像个傻子般胡思
想了整整一星期。
尹峰对自己生起气来,他厌恶这样茫然困惑的自己,好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找不到方向…
他为什么要为孙妮琪挂心?好几次还差点想冲去她家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严格说来,他甚至不是她的朋友,可是…
他无法不去想她,他真的很担心。天知道是为什么!
深深一个呼昅,尹峰觉得自己实在受够了。孙妮琪脾气坏又泼辣,彻头彻尾是他尹峰不感趣兴的女人,既然如此,他一个人窝在家里想她做什么?
居然还一到下午就守在家里,担心她来了没人能开门。
他家又不是旅馆,整天等着孙妮琪光顾。
不,他决定找回过去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是个快乐的单⾝汉,事业成功、女友温柔美丽,没必要为了一个不像女人的女人牺牲自己的快活。
尹峰抿起
,边穿上外套,边拿起机手打了电话——
“盈竹,是我,我去接你吃晚餐。”
出门后,尹峰跟女友狂
了一整晚。他带她去吃⾼级料理、带她去舞厅跳舞、到KTV唱歌,最后在清晨时分将她带回家,希望女友的存在可以冲淡孙妮琪的影子。
屋子明明是他的,可是这几天突然个变得很空洞,真是没道理。
他本来想好好跟女友在
上厮杀几回合,他真的想。
可是尹峰沮丧的发现,自己对她没趣兴,于是他抱着她睡掉整个⽩天,然后开始思索该怎么提分手。
到了下午,发现时间已经快五点了,他紧张兮兮的像个偷情的丈大,将睡得正香的陈盈竹叫起
,像以往的每一次,用名贵的分手礼物火速的抚平前女友的眼泪和议抗。
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的行为很可笑,还冒冷汗?!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怕孙妮琪看到他的女友…呃“前女友”?再说,她今天可能
本不会来,她说要来之前会打电话的。
可这时,尹峰才迟钝的忆起刚回到家时,为了不被打扰,已拔掉了电话线…天!他赶紧到客厅接起,然后望着电话发呆。
“峰啊,我要走了。”陈盈竹不解的望着他呆愣的侧脸,唤道。
尹峰如梦初醒,喃喃道着歉,把注意力放回前女友⾝上,毕竟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虽然他并没有太多的感伤。
送她到门口,开了门,尹峰低头望着这个
往不到两个月的前女友,开始说着分手的固定台词:“祝你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他是真心希望她们找到另一个依靠,甚至也曾把前女友介绍给朋友,一起出游时,看着前女友跟朋友出双⼊对,他也不觉得嫉妒或愤怒。他自认是个成
的男人,所以并不会在乎讦较。
“你也是,后悔再来找我。”陈盈竹揽住尹峰的脖子,柔声说:“给我最后一吻吧。”
尹峰欣然答应,低头给了她一个蜻蜓点⽔的吻。
就在这时,一个重物掉落的声音传来,尹峰抬头,震惊的发现孙妮琪正愕然的望着他…
不,是望着他跟前女友亲密接触的⾝影。
她手上提的菜掉了一地,表情茫然困惑。
尹峰火速放开前女友,上前想说些话,却不如道该说些什么。他注意到孙妮琪瘦了好多,她原本就瘦,现在更是瘦得叫人心疼。
陈盈竹见到两人对望的目光,知道尹峰是不会回头了,于是悄悄的离开。
孙妮琪脸上全无⾎⾊,在一星期令人筋疲力尽又伤痛的丧葬事宜后,她已经⾝心俱疲。深知自己需要好好休息,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希望见到他…
她对自己说,那是因为她不喜
女人。把剩余的赌债还清,以后彼此就再无牵扯。
可是当她见到尹峰在大门口跟女友热情拥吻,她才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心居然泛疼难当,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难道是⺟亲的死让她变脆弱了?否则一个…“外人”的所作所为,怎么会让她如此难过伤心?“妮琪,你今天怎么会来?”尹峰专注的凝视她,讲话变得笨拙。
听在孙妮琪耳里,这句话像在说她不识相。转过⾝,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一阵风吹来,她感觉脸上冰凉凉的,木然的用手一摸,讶异的摸到満脸的泪。她为什么要哭?是忍了一个星期的眼泪,终于再也负荷不了了吗?
她亲眼看着⺟亲冰冷僵硬的遗体人棺、亲眼看着棺木被送⼊火葬场、亲手将骨灰放⼊骨灰坛…陪着亲爱的⺟亲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她一直没哭,为什么现在反而哭了呢?
尹峰想也没想的追上去,拉住了她。“你不要走,我可以…”他顿时愣住,自己居然想解释,为什么?
“你走开!”孙妮琪哽咽的说,纤瘦手臂奋力的想挥开他。
尹峰吓坏了,见到她脸上一颗颗晶莹美丽的泪珠不断掉下。
他从来没见过孙妮琪这样,她向来态度⾼傲,就算偶尔真见到他跟别的女人亲热,顶多也只会泼辣的说他碍了她的眼,怎么会哭呢?
“你别哭…”他⾆头像打了结,笨拙到极点。
孙妮琪努力想甩开他,却徒劳无功,挫折加上累积多天的伤痛让她彻底崩溃,哭得一塌糊涂。
眼见她的⾝体快要软倒,尹峰眼明手快的抱住,⼲脆将她整个人抱起,安稳的置在怀里,走向屋里。
“放开我!”突然被凌空抱起,孙妮琪吓得赶紧抱住他脖子,想想不对,立即出言议抗,腿双挣扎、小手
挥,一不小心挥中了尹峰的俊脸。
尹峰闷哼一声,有些火大的瞪她,将她抱得更紧“你真是个泼妇。”
挣扎累了,孙妮琪无力的靠在这个陌生而強壮的怀抱里,嗅闻着环绕她的男人气息,觉得好累好累。这个怀抱带来前所未有的全安感,让她不噤再度将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安安静静的不再
动。
进⼊屋里,尹峰用脚顶上门,把孙妮琪抱到沙发上坐下,注视她苍⽩疲倦的脸上満是泪痕,心像被人揪住一样,微微疼痛着。
他宁愿她泼辣的大吼大叫,也不要见到她这么没精神、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刚跟她分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尹峰吃惊的发现自己的嘴自作主张的开口解释。
孙妮琪一僵,恼怒的抹掉急速涌出的委屈泪⽔,倔強的说:“不关我的事,我要回去了。”
“你不能走。”尹峰大跨步横在她面前。
“为什么?”她生气的问。
为什么?看着她憔悴的脸蛋,想了半天,想到丢在外边还没拿进来的菜,他勉強挤出一句:“你还没做饭。”
孙妮琪几乎要气昏,这种时候他只想到吃的?
气坏的她,既不能离开,又不想留下来,手一扬,就劲使的捶打他
膛,嘴里还胡
骂着没意义的话。
好累…她已经倦了,多希望有人能让她遗忘这些令人伤心的事,就算只是暂时也好。
尹峰闪躲着她像只小野猫的拳脚攻击,情急之下再度堵住她的
,想吻去她气愤的低嚷,想让她安静下来。
还是一样的甜藌。他的脑袋接收到这个信息,灼热
绵的
吻着她甜藌柔软的小嘴,安慰的将她抱在怀中。
孙妮琪头脑昏沉沉的,要是平常的她,早就给他一巴掌,可是他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他的吻好温柔、好甜藌,沉醉在这种温暖中,她并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离开。
他的贴近温暖了她寒冷寂寞的心,她已经好累好累,没有力气再跟他斗或是对抗自己的心了。好一会儿,尹峰勉強自己移开
,眼前女人超乎想象的配合竟让他产生了望渴?!他跟孙妮琪明明是天敌,可是当他吻着她的时候,那感觉却该死的对极了!
他摸抚她被吻肿的嫰
,额头抵着她的,望向她
蒙困惑的眼睛,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温柔关心的眼神让孙妮琪的泪又掉下来,她像个委屈的孩子抓住他
前的⾐服,哽咽的轻轻开口——
“我妈…去世了,她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我还有…好多话没跟她说、还没有好好的孝顺她,她就这样走了。我好爱她啊,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菗咽的声音让尹峰心头紧揪,轻柔的抱着她摇晃安慰:“别哭、别哭了,这是人生必经的过程,相信你⺟亲也不愿见到你这样…”
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极了。尹峰注视她红通通的眼睛跟鼻子,心底有股奇异的感受,暖暖的、⿇⿇的,像有股电流从她的眼一路震到他的心…
情不自噤的低头又吻了她,他尝到她嘴里的甜藌,还有咸咸的泪⽔,半晌,他离开她的
,在她颊上印上一个个吻,吻⼲了脸上的泪痕,然后再度吻住她的
,这回,她狂野放浪的回应,让他产生強烈的理生反应,几乎感到痛楚。
他气
吁吁的分开两人的
,氨氲的眼眸注视着她,时间、空间好像都停止了,仿佛这一刻世上只有他们。低下头望着她的小手在他
膛上轻抚,浑⾝像要着了火。
“你再这样…我会想跟你爱做。”终于,他困难的开口。
爱做…呵,听起来是多美好的字眼。
爱是可以做出来的吗?孙妮琪恍惚的想着,几乎醉倒在他灼热的凝视下。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好孤单、好寂寞,她需要他有力的怀抱还有热烈的吻亲来抚平、来安慰,需要有人来温暖她,而她希望那个人是他。
这一刻,她需要他!孙妮琪放弃思考、顺从自己的望渴,她伸出小手贴住他心口,感觉他紊
有力的心跳,无言的传达迫切的需要…
尹峰的眼眸一黯,轻轻抱起她,大踏步走⼊卧房,将她放在大
上。
离开他的怀抱让孙妮琪感到片刻的寒冷,但很快的,他覆上来的強壮⾝躯温暖了她整个人…睁眼望去,蓝⾊调的房间好像大海,而她是海上的孤舟,即将在狂风暴雨中飘摇…
人家说“酒后
”她没喝酒,居然也
了
!
热烈的
情过后,她在他怀里累得昏睡过去,醒来时房內
暗,而他一手横过她的颈下,另一手大剌剌的放在她
上,充満占有
的势姿让孙妮琪简直想再度昏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她很想假装自己失忆,甚至想诬赖尹峰不顾她的意愿硬
迫…可是她清清楚楚知道,这种事会发生,完全是因为她一时神志不清所造成。
他们会发生关系,
本是她默许的!
孙妮琪尴尬
死,拿开他的大手,不顾全⾝酸痛,开始捞起⾐服穿。她真是愚蠢,居然跟他…以后该怎么办?
见到
上已经⼲涸的处子之⾎,她恨不得来一道雷劈晕自己。
此时,尹峰慢慢睁开惺忪睡眼,困惑的问:“你不多休息一会儿?”
轰!孙妮琪浑⾝一僵,不敢转头看他⾚裸的⾝体,匆忙穿好最后一件⾐物,为了掩饰奏赧,心口不一的说——
“我才不要留在这里让你继续蹋糟!”
尹峰睡意全无,脸沉下了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愤怒低问:“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孙妮琪鼓起勇气瞥去一眼,见到他
糟糟的头发,忆起是自己
的,非常心虚。
他在气什么啊?吃亏的是她又不是他!
“我说,我再也不要做这种事,我讨厌男人,一点感快都没有…”她胡
瞎扯,一边往房门口移动。
尹峰几乎要气疯了!
他没有想到孙妮琪居然把他“吃⼲抹净”之后就过河拆桥,而且还这样批评他!
还记得她达到⾼嘲时的呼喊,当时那热烈的反应差点要了他的老命,而现在她竟敢昧着良心说一点感快都没有?
一醒来不但迫不及待撇清关系,还重挫男人最在意的
能力,简直要气死他!
“彼此彼此,劝你多找几个男人累积经验,免得让下一个男人倒胃口!”万峰气得口不择言。
孙妮琪睁大眼睛,一副想杀人的模样,他居然敢嫌她生嫰?她还没要他负责呢!“多谢建议,我会找到更好的‘指导老师’!”摔上房门走出去。
尹峰话一出口就懊悔了,他恼怒的抓着头发,世上也只有这个孙妮琪能让他失去冷静与风度。现在该怎么办?原本只知道她生涩,但没料到她居然是处子,这年头居然还有像她这么美丽的二十八岁处女?
想起脑海里刚刚一闪而过的“负责”二字,尹峰咒骂起来,瞪着
上的“证据”看。
昨晚可是你情我愿,况且男
女爱正常得很,他没道理因为那片带⾎薄膜就得负责,反倒是孙妮琪还巴不得立刻跟他划清界线呢,让人看了就火大。
难道她以为他爱上她了?嗟!
尹峰告诉自己就当做发生夜一情,没什么的,他才不在乎。
孙妮琪要耍泼辣去找别的男人,他可不吃这一套!
碎碎念了一晚加上挣扎三天,尹峰在第四天下午来到孙妮琪的住处附近,觉得自己真是窝囊。他不是要来看她,也不是想跟她说话,只是来给她⺟亲上个香。
这是人之常情,知道人家⺟亲过世,就算
情再不好,于情于理至少要来拈个香,也算是基本做人道理。
尹峰一路对自己強调,然而按了门铃,他的手心却开始盗汗,当见到开门的是另一个女人,他的心急速下坠…
“你找谁?”孙安琪抱着⽑⾊纯⽩的胖猫咪问道,猫咪在她的轻抚下发出唠呜声。
眼前的男人⾼大俊朗,穿着颇有品味,一看就是那种事业有成的雅痞型男人。
“我叫尹峰,是…妮琪的朋友,她在吗?”居然有些结巴。
孙安琪一脸惊讶,狐疑的对他一下打量。“你骗人!”
尹峰心一惊,听到她继续说下去
“除了小萌,我姐才不会跟男人
朋友。不过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说的人,进来吧。”孙安琪施施然的让他进门,自顾自的走在前头。
我哩勒!尹峰哭笑不得,跟在她⾝后关上大门。
想必这就是孙妮琪的妹妹了,而她口中所说的“小萌”跟孙妮琪有何关系?
正要打开纱门时,一只狗已经迅速汪汪叫着咬住了他的小腿肚,痛得他倒菗一口气。
“雪特,走开!”已进屋內的孙安琪连忙走出,严声命令,眼睛一瞪,雪特垂头丧气的放开战利品,不过仍然充満敌意的对尹峰威示的吠叫。
“雪特”?尹峰着恼的瞪着眼前丑不拉叽的狗——五官全挤在一起、全⾝是毫不出⾊的灰⽑、腿短⾝子长,看来就像只腊肠狗。
真是丑毙了,居然还敢咬他?尹峰瞪着雪特龇牙咧嘴的模样,差点想抬起脚踹它。
“抱歉,雪特不喜
外人。”孙安琪说着,把怀里的猫放下。
一狗一猫立刻玩起追逐大战,瞬间消失在庭院外。
原来,这只丑得让人想闭上眼睛叹气的狗就是“屎狗”?尹峰摸着作痛的小腿肚,想起狗儿临去前威胁
的一咆,这只狗他妈的名字还取得真好!
一看到它就让人想骂脏话。
“它长得真丑。”尹峰余怒未消,脫口而出。
孙安琪点头同意,领他进屋。“我有同感。它是姐姐捡回来的流浪狗,跟法克一样。法克就是那只胖猫咪。”她补充道“不过,雪特丑归丑,它对姐姐可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流浪狗?尹峰有些惊讶。孙妮琪心肠这么好,居然会捡狗回来养,还是只这么丑、正常人一看就想丢的狗?真是不可思议。而且还“很重要”
“妮琪呢?”尹峰东张西望半晌,没见到孙妮琪的人,忍不住问。
“姐姐去买东西,待会就回来了。”孙安琪示意地坐下。“你找她做什么?”
尹峰一脸不自在“呃,听说你们⺟亲过世了,我是顺路经过想来上个香。”
顺路经过?这条小巷子可不容易“经过”哩!孙安琪想归想,还是带他为⺟亲上香。注视着那严肃专注的表情,他刚刚说自己叫“尹峰”
对了,这不就是姐姐的“债主”吗?
情有好到来拈香?
之后,孙安琪倒杯⽔给尹峰,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笑了起来。
“你是姐姐的追求者吗?”
什么?尹峰⾜⾜愣了三秒。“我是她的朋友。”他才没自
狂,追求那个暴躁又泼辣的女人。
“你的宗教信仰是什么?”她继续问。
这天外飞来一笔的问题让尹峰再度愣住,直觉回答:“我没有宗教信仰。”
“是吗?你对佛教有没有趣兴?我给你一串佛珠,闲着没事念些佛号,可以消业障哦。”孙安琪虔诚的从佛桌前拿下一串佛珠递给他。
尹峰目瞪口呆,睇着手里被硬塞的檀香佛珠,再望望热心指导如何数佛珠的女人,心里开始发⽑。这个清丽温柔的妹妹不会是个…
宗教狂吧?
就在他进退维⾕的时候,孙妮琪提着东西进门了。“安琪,来帮我拿东西,重死了。”
她抹抹汗,注意到屋里有其他人在,一见到是尹峰,娇美的脸蛋表情很滑稽。“你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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