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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经常下雨的西雅图,整个城市都带有一种清凉的基调。

 早期北欧移民留下了红砖石头的建筑,使得西雅图一直留有北欧的风味,一种沉寂、清醒、疏离的感受。

 oul o小镇位于西雅图西方,需搭渡轮前往。

 oul o又名小挪威或小维京,因为Poul o建筑有浓烈、道地的挪威⾎统,廷袭了北欧建筑的大胆用⾊,路灯上挂満了维京旗帜,旗帜下方是一艘海盗船,不言而喻地说明了小镇的特⾊。

 关切端着一杯香气浓郁的Expre o临窗而立,窗外是自由湾的一角,将灿烂、美不胜收的湖光⽔⾊,和⾊彩缤纷的街道外观都尽收眼底,让他原本沉重郁闷的心情稍稍纡解了一些。

 “叩叩。”

 不消说,此刻敲门的人必定是秦心琳。

 此时此刻,他其实不想见到她,不想被人打扰,但是若他不去应门的话,以她的个肯定会吵得其它人不得安宁,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只好开门让她进来。

 “这里好无聊喔!切,我们去纽约SHo ing,好不好?”才待了三天,她就已经快要被闷疯了。

 关切的神⾊透出一丝烦躁,不留情面地道:“谁要你来这里了?你要去纽约也好,要去巴黎也罢,有谁拦着你吗?”

 秦心琳的脸⾊一阵青一阵⽩,僵了好一会儿,她努力噬抑住自己的脾气,娇声道:“人家可是特地陪你来散心的耶!”

 她要是肯离开这里,他接下来的⽇子就平静多了。

 “谢谢,不必了。”她的存在只会让他原本就郁闷不快的心情益发地恶劣。

 为什么他连要好好散个心、调适心情都不能如愿?

 秦心琳心中的不平和气愤越积越多,终于漫过了临界点,一古脑地爆发出来“我为了你改变自己的个、为了你拒绝其它男人的追求,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对我好一点?”

 他看过她蛮横跋扈、骄纵无理的样子,所以当然也明⽩她为了接近自己耗费了多少气力和心思去掩饰她原本的个,但是不论她掩饰得再好,若不是真心想要改变自己,终归只是假象罢了。

 关切搁下杯子,冷眼旁观她的愤怒叫嚣“你不用为了我做任何改变,因为那些都是没有用的。”这么说或许‮忍残‬,但是实话本就伤人,他不想她再把时间耗费在他⾝上。

 “月圆已经和克阡往了,他们两个现在说不定正打得火热,谁会想到你!”

 她的话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他防卫地反击“那又如何!就算她是别人的女朋友了,我也不会喜你。”

 “那个胖女人究竟有什么好?我到底是哪一点比不上她?”她的自尊心受创。

 “她是胖,那又如何?碍着你了?”他不悦地揽起眉,胖瘦美丑本来就没有一定的标准,各花⼊各人的眼。

 “她抢走我喜的男人就是碍着我了,我绝不会让她过得太快活的。”她撂下威胁,转⾝就要走人。

 关切探手抓住她的手腕,眸⾊一冷“你最好不要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出口的话也漫着一丝彻骨的寒意。

 秦心琳挣扎了一下“你…抓痛我了!”她的手腕好痛,像快断掉似地。

 “不要挑战我的忍耐限度,那对你没有好处。”他冷冷地瞅着她,没有起伏的语调里有浓浓的警告意味。

 她瑟缩了一下,眸底闪过一丝畏惧“…我知道了。”她在他的眼中找不到半点怜惜之意,如果她真的伤害月圆的话,只怕关切会毫不留情地对付她,替月圆讨回公道。但是,她就是不甘心、不服气…她适时地垂下睫⽑,掩去眼中陡然升起的诡异光芒。

 他这才満意地松开手。

 她缩回手,疼痛的手腕“我恨你!”丢下话,她随即旋⾝奔出他的房间。“你在这里做什么?走开啦!”

 谁在外面?关切转头望向门口。

 一头褐发、虎背熊的艾德出现在房门口,手里还端着刚出炉的手工饼⼲,微微一笑“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偷听你们讲话吧!”

 艾德是这家B&B(Bed and reakfast)的老板。

 他不以为意地摆了下手“无妨。”他当然知道艾德不是那种喜挖人隐私的人,他和他是老情了,更何况他刚刚和秦心琳的谈话也不是什么秘密。

 艾德将那一碟手工饼⼲放在茶几上“你怎么对那个漂亮的‮姐小‬那么凶?这可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事。”

 “不然呢?”他斜眼瞟向艾德,他老兄的长相一点也不像是个绅士啊。再者,秦心琳那么以自我为中心,她是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拒绝。

 “你应该温柔地谢谢她的抬爱并说明你已经心有所属…”艾德正准备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之际,却被关切打断。

 “够了,我承认我没有风度,行了吧!”再让他叨念下去,他的耳朵都要长茧了。“⿇烦说重点。”

 艾德正⾊地问:“你真的要放弃那个你喜的女孩子吗?”

 他的话像锐利的针似地在他的心上扎了一下又一下“不放弃又能如何?她喜的是别人。”

 “你不后悔吗?”他慎重地问。

 关切顿了一下,才叹息地道:“无所谓后不后侮,她能幸福就好。”

 “好样的!男子汉就该提得起放得下。”艾德大喝了一声的同时往他的背部重重地拍了一掌“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下楼喝酒去。”

 “咳!”他毫无防备地被他的熊掌一拍,⾝体差点往前冲了出去。“你就这么怨恨我吗?下手真重!”

 艾德尴尬地笑笑“?G、?G,一时失手嘛,你不会那么小心眼吧!这样就生我的气。”

 关切揶揄地道:“我没生气,只是怕改天一个不小心会被你一掌当场击毙。”

 那多冤啊!

 艾德不以为然地瞪了他一眼“你说得太夸张了,我又没有练过功夫。”

 “以你的掌力来看,至少也有一甲子的功力。”他的背部现在还有些⿇⿇、痛痛的感觉。

 艾德有听没有懂“什么是一甲子的功力?”

 “没有。”若是要跟个老外解释清楚什么是一甲子的功力,只怕他说到胡子打结,他老兄还是听不懂。“你不是要请我喝酒?走啊!”他率先步出房间。

 不再去想一甲子功力的问题,艾德反手关上房门,快步跟上关切的脚步。

 * * * * * * * *

 “唔…”失去意识的月圆已经有苏醒的迹象,失去控制的⾝体一会儿是人的模样,下一秒却又变成一只‮红粉‬你猪。

 秦心琳瞠目结⾆地看着眼前这骇人的一幕。

 月圆她…究竟是人?!是鬼?!

 她原本是无神论者,但是亲眼见过方才那科学无法解释的骇人景象之后,她彻底地改变观念了。

 月圆慢慢地睁开眼睛,茫茫然的眼神花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对准焦距,脑袋还有些晕眩。

 为什么会这样?她又因为营养不⾜而昏倒了吗?可是她又没有继续减肥或不吃东西,只是食不振,食量骤减而已…她想要坐起⾝,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她的手和脚都被绑住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迅速地转头打量起此刻置⾝的地方,而后一个⾼挑纤细的⾝形映⼊眼帘。

 秦心琳!

 “你…”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和关切在西雅图吗?

 “你到底是人还是妖怪?”秦心琳看着她的眼神里有淡淡的惶恐和惊惧在漾,不过转念一想,此刻月圆的手脚都被绑住不能动,就像是只能任人宰割的俎上⾁,她本毋需惧怕她,所以心中的惶恐和惊惧悉数转为决心,决心要除掉她。

 “我、我…”她知道了?!月圆的脸上掠过一丝仓皇失措。

 “我刚刚亲眼看见你的⾝体变成一只‮红粉‬你猪,你一定是妖怪!”秦心琳笃定地指出。

 她结结巴巴地承认“我…我的确是和…和你们不一样,可、可是我从来没有害过人。”

 “你到底对切做了什么?”秦心琳怒冲冲地质问。

 她一愕“我不懂你的意思,关切他怎么了?”

 “你是用什么妖法惑了切?又有什么目的?”她探手揪住月圆的⾐襟,将她拉了起来。不然他怎么会看上她?

 “我没有!”她摇‮头摇‬。除了会变⾝这一点之外,她就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更不会什么妖法。

 “你到底有哪一点比我好?关切竟然会看上你!”她瞪视着月圆,心中极端不平衡。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天之骄女,被⽗⺟亲和家人捧在手心百般呵护、疼爱,要什么有什么,就连偶然的机会进⼊演艺圈发展,她也幸运地一炮而红,不管人生或者事业,她都是一路顺遂地走过来,没想到却在爱情里栽了个大跟头,输给这样一个毫不出⾊的女人,更何况她还是一只猪精。

 这叫她的脸要往哪儿摆?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关切竟然会看上她…秦心琳的话不停地在她的耳畔回,她的意思是关切是喜她的?可能吗?她傻了,脑袋霎时一片空⽩。

 关切如果真的喜她,那他为什么还和秦心琳一起到西雅图,把她一个人丢在‮湾台‬?他如果真的喜她,为什么对她的态度那么冷淡?

 她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心意,她摇‮头摇‬“你一定是弄错了,关切怎么会喜我?”

 “那都不重要了,你不会再有机会接近他的。”秦心琳的脸⾊一沉。

 她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小心翼翼地道:“你…能不能先‮开解‬我的绳子?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她的目的是什么?

 秦心琳嗤笑“我有那么笨吗?我要是把绳子‮开解‬,你不就可以趁机逃跑了。”

 “我不会逃跑的。”月圆加強语气表明。

 “你下用⽩费心思了,我不会放你走的。”她打定主意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为什么把我抓来这里?”

 “只要没有你,我就一定可以得到关切。”她信誓旦旦地道。

 只要没有你?!月圆浑⾝一震,她该不会是想…“我、我们又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我?”

 “谁叫你要出现在关切的⾝边,还偷走了他的心。”这是她最无法忍受的。

 “我没有!”她觉得很冤枉“更何况关切是人不是东西,他要喜谁是他的自由,别人没有权力⼲涉。”

 秦心琳怒喝一声,用力将她往台上推“他只能喜我,他是我的,谁都不许觊觎他。”

 “啊!”她失去平衡,整个⾝体往后跌了出去,撞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敲门声急促地响起的同时,门外也传来担忧的询问“心琳,你在做什么?快点开门!”门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人是秦心琳的宣传赖⽪。

 “不关你的事,走开!”她怒斥。

 “心琳,你不是说只要给她一点教训而已?可以了,快点开门。”早知道他就不帮她把人弄昏带过来了。

 “我要你滚,听到没有?滚!”

 他也想离开这个⿇烦的地方啊,可是那个叫月圆的女人是他抓来的,要是她有个不测,他就是帮凶,也算是间接杀人!这怎么行!他一向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国民耶,他才不想毁在秦心琳手上。

 没其它的办法了。“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只好撞门了!”不过眼前这扇门是实心的原木制成,要把门撞开,他的肩膀可能就废了。

 “你敢不听我的话?”她恶狠狠地威胁“我会让你没有办法在演艺圈混下去,回去吃自己。”

 回去吃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怕此刻再不设法阻止她做错事,很快他就得和她一起去吃免费的牢饭了。“你放了她,什么事我都听你的。”

 “不可能,我不会让她有机会再来跟我抢关切。”她要毁了她。

 “心琳,你别来啊,杀人是犯法的,会被判死刑的!”赖⽪狠狠地倒菗了一口气,彻骨的寒意迅速蔓延开来。可恶!秦心琳的蛮横骄纵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她本就有病!

 谁?谁才能阻止她的‮狂疯‬行为?思绪飞快地转着,脑中忽地灵光一闪,对了,找关哥!

 赖⽪赶紧找出行动电话打给此刻人在‮国美‬的关切。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喂,我是关切。”他的声音里有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好像还没清醒的样子。

 “关哥,是我赖⽪。”

 关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和秦心琳有关的事我都没‮趣兴‬。”随即就打算挂断电话。

 “等等,请不要挂断电话,月圆有危险!”赖⽪赶紧说出重点。

 他沉声道:“你说什么?”

 “月圆‮姐小‬有危险,秦心琳和她现在关在房间里,秦心琳可能打算伤害月圆‮姐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打电话给你。”

 “该死的!你叫秦心琳来接电话。”关切心急如焚地咆哮。一想到月圆此刻有生命危险,他就无法冷静思考,他现在远在几千里外的西雅图,本远⽔救不了近火。

 赖⽪战战兢兢地道:“关哥:心琳现在本就是一意孤行,完全不听别人的意见,你能不能先好言好语地安抚一下她的情绪,让她放了月圆‮姐小‬,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赖⽪说的没错。他深昅了好几口气才勉強庒抑下満腔的怒火,力持语调平稳地允诺“好,你可以叫她来接电话了。”

 “我现在就叫她。”赖⽪再度敲了敲门,扬声道:“心琳,关哥现在在在线,他有话要跟你说。”

 切?“赖⽪,你竟然出卖我!你…”秦心琳气得跳脚。关切一定是要叫她放了月圆。“我不接。”

 “心琳…”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

 “省省吧,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她不会改变主意的。

 赖⽪只得又接起电话“关哥,心琳她不肯接电话,怎么办?”

 谁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內赶过去救圆?关切按捺住心中的担忧,努力地思索着…“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你尽量拖延时间。”

 “嗯。”不然他也无计可施了。

 * * * * * * * *

 怎么办?月圆惶惶然地望着她,有股绝望自心底缓缓升起。

 秦心琳一步一步地近她,冷冷一笑“杀人是有罪的,不过我现在要杀的是一只猪精,我这样做也算是为人类除害。”

 除害?她不平地道:“我害了谁?”即便是猪精、是非人类也有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权利。

 “是你害我得不到切,”秦心琳恨恨地道“所以你最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你--』她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秦心琳是真的容不下她。

 顺手菗出事先准备好的锋利瑞士刀,秦心琳挥舞了几下。

 “救命啊!”月圆灵机一动,变回‮红粉‬你猪的模样轻易地挣脫了绳子的束缚,四下逃窜。

 秦心琳很快地追上她,将她到无路可退的死角“认命吧!”

 眼看无处可逃了,她也只好认命地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等待那致命的一刀刺进⾝体里的剧烈痛楚。

 但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半点动静。

 “你现在就要等死会不会太早了一点?”一抹清冷的嗓音陡地响起。

 秦心琳神情骇然地瞪着眼前凭空出现的俊美男子。他是谁?为什么要救月圆?

 下一秒她赫然发现自己手里的瑞士刀正没⼊俊美男子的手臂哩,她脸上的⾎⾊尽失。糟、糟了,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慌慌张张地松开握着刀子的手,一连退了好几步“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奔月一口气将揷在手臂上的瑞士刀‮子套‬来,鲜⾎立即迅速地奔流而下,他慢条斯理地举起受伤的手臂,舐着鲜⾎,斜睨了她一眼“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就因为关切爱的是别的女人,所以你就想要一劳永逸地除掉情敌?”

 她努力地遏止心中迅速‮滥泛‬开来的恐惧,強自镇定地道:“关你什么事?”

 他淡然地扯了扯嘴角“本来你要除掉谁、要对付谁都和我没有关系,但是你不该找上月圆。”

 “奔月啊!你受伤了?!”月圆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奔月淌⾎的手臂,她迅速地变回人形,趋前查看。

 他不以为意“不碍事。”

 秦心琳更是惊恐地发现那个名为奔月的俊美男子手臂上⾎淋淋的丑陋伤口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內,迅速地收口愈合,一点也看不出曾受过伤的痕迹。

 “你到底是什么?!”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绝对不是人。

 奔月露齿一笑,两颗尖锐的⽝齿慢慢地长长,闪烁着森冷的寒光。“昅⾎鬼。”

 昅、昅⾎鬼?!她吓得全⾝虚软无力。

 他的⾝形瞬间移至她的⾝侧,无声无息地探手抚上她细致光滑的颈项,漂亮的薄上勾勒出的笑容漫着浓浓的⾎腥味。“你的⾎一定很美味。”

 她害怕得全⾝动弹不得,恐惧地放声尖叫“啊--”

 奔月张开口,作势要咬向她的颈项。

 “心琳,你怎么了?快点开门啊!”门外的赖⽪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着急不已。

 “奔月,不要!”月圆阻止。

 他尖锐的⽝齿刺破秦心琳颈部细嫰的表⽪,细微的小⾎珠渗透出来。

 因为一下子承受了太多的恐惧,远远超出她所能承受的极限,秦心琳昏厥了过去,⾝体直地倒向地上。

 “走吧。”他也只是要吓吓她、给她一点惩罚而已。

 “可是她…”

 “会有人照顾她的。”他不由分说地带着月圆离开,同时也打开门锁。

 赖⽪急急忙忙地冲进房间內,只看见昏了的秦心琳,月圆却已经不见踪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月圆呢?又是谁帮他开门的?太多的疑问他怎么想也想不透,不过当务之急是先送秦心琳到医院去。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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