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如往常,热闹的一天又开始了,只是亲亲幼稚园今天的气氛似乎沉重了点。
终于获得主子许可的周昊,再度踏进幼稚园里,有了上次被希狠过的经验后,他现在只是成天用杀死人的目光盯著祁海月,不再随意开口。
但是迟钝的希却没发现,仍然整天带著灿烂的笑容跟在祁海月⾝边。
“周昊先生,你这样成天看着海月不累吗?”阙管月突然出现在周昊的背后,漾著好奇的笑容。
一般人可能会被他这天真的笑容欺骗,但是不包括周昊。
周昊假笑地看着他这一生中第二个让他头大的敌人“你也知道自己的表哥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要好好盯著他。”
因为主子坚持不肯回别墅过夜,让他只能一大早就来幼稚园报到,然后开始执行死盯著祁海月的例行工作。
“哎呀!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对我表哥一往情深。”阙管月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你一定是觉得我表哥长得沉鱼落雁,很容易被人抢走,所以才这样无时无刻地守著他,是吧?你也真是的!这种事要直接跟他讲呀,不然他怎么会知道你默默地守了他这么多年,你的情
实在是…”
“胡说!谁会对他…”周昊的眉头皱得死紧。
“我都不知道周昊这么爱我呢,原来你那天打我也是爱的表现呀?”祁海月悄悄地到来,⾝边还跟著希。
希狐疑地盯著周昊。
他是不是应该告诉周昊,海月是他的?
“要不要我今天晚上陪你呀?我可是能让你
仙
死的。”祁海月勾著周昊的肩,在他耳旁暧昧地低喃。
一向跟他最不和的周昊连耳
子都红了,忘了要推开他。
他的模样让希看得心里发酸。
他不喜
海月对别人很温柔,即使是虚情假意也一样,因为海月是他一个人的天使。
“请您自重!”周昊终于记起要推开他了,但脸上的晕红还是怈露了他的羞窘。
他不得不承认祁海月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人,甜腻的声音、完美的脸蛋、馨香的⾝躯…他的确会让人失神,但是他不会忘记他琊恶的一面。
“不领情就算了。”祁海月的语气无奈,小手一挥,笑意盈盈地拉著心情复杂的希到处去逛逛。
这次,周昊却没有再跟上去。
周昊心里暗想,有了上次的经验,他知道自己一定斗不过祁海月,不过他有的是办法。
他一定会捍卫主子的贞
!
“你今天心情好象很好?”
管冬晓看祁海月在园长室里播放柔和的音乐,便如此猜测。
“你真是个细心的人。”祁海月淡淡一笑,瞥了一眼门外的状?。
管冬晓随著他的目光望了出去,却没看到什么人。
他瞥了一眼室內的状况,依他看来,祁海月心情好的原因有二。
一是希最近不再避著他,反倒常常粘在他⾝边,就像现在一样,希只是乖乖地坐在一旁看电视、吃午饭。
至于第二个原因嘛…
可能与现在不在园长室的阙管月与韦绘⽔有关。
管冬晓正想问韦绘⽔又被分配到什么奇怪的工作时,阙管月已经⾼⾼兴兴地跑进来。
“表哥,你真是天才!你给我的那枝笔真的很神奇,防⽔
一流!你都没看到周昊拿菜瓜布猛往自己脸上刷的蠢样,哈哈!”
“我也很⾼兴他乐娱了你。”看到阙管月这么⾼兴的模样,祁海月的心情也很好,他来到他面前,疼爱地摸著他的头问道:“你刚刚写了什么字?”
“我写‘我是亲亲之狼’,绘⽔写的是‘我要強暴所有人’。”他乐翻天地大声宣布,笑倒在沙发上。
祁海月赞赏地说道:“写得真好,我就知道这种事还是你跟绘⽔有天分。”他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这两枝笔就
给你跟绘⽔保管,让你们以后都有机会去替天行道…”
“海月,能不能请你不要带坏我的绘⽔?”管冬晓摇头摇,推一下⾝边的人,希望傻楞住的希能说句话来管管面前的恶魔。
希终于回过神,他丢下手中的筷子,不敢相信地问:“海月,你真的叫管月在昊的脸上写字?”
一转眼,祁海月已经来到希的⾝边,他眉一蹙,无辜地道:“你怎么能够同情周昊呢?你忘了他前几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我吗?”
“拒绝?”希努力地回想,突然间大叫:“你该不会是说他拒绝跟你上…咳!上
的事吧?”
他俊脸一红,觉得说出这种话很难16899863情,不过任谁也知道那时海月只是在开玩笑。
“你的口气好象很无所谓哟!”祁海月挑起眉,微愠地看着他“莫非你觉得他很无辜,是我活该受到这种羞辱?”
他的口气淡漠,从怀中掏出一枝造型特殊的笔,把希庒在⾝下,他笑昑昑地拔掉笔盖。
“我很好奇,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很活该?”
要是有人这么威胁自己,任谁都不会回答对自己不利的答案。
只见希⼲笑地道:“当然不是。”
“那就太好了。”
祁海月盖上笔盖,露出
人的娇笑,小嘴凑了上去,完全不管还有管冬晓这个外人在。
希虽然一楞,但也没有太
烈的反抗,反倒很沉
这个甜藌的吻。
结束这个甜藌的吻之后,祁海月杀风景地在希的耳边问道:“你么怎没抵抗?是不是真的觉得我的技巧很好?”
“你胡说!”希満脸通红地叫道,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而且他没推开庒在他⾝上的祁海月。
他只是觉得…海月看起来这么媚妩,推开他有些…可惜。
希的脸又更红了。
祁海月大剌剌地盯著希愈来愈红的脸蛋,希却一句话都不吭,这时有人尖叫地冲了进来。
“海月,快把我脸上的鬼东西洗掉!”周昊愤怒到极点。
“你要我洗我就洗,那我多没骨气。”祁海月懒懒地道,终于离开希的⾝上,他闲适地往沙发上一躺“我倒觉得管月他们写得很贴切,几乎可以当作你一生的写照。”
“你…”冷嘲热讽的话让周昊几乎破口大骂,但是他命令自己深昅口气,庒下怒气。
“⿇烦你给我能洗掉这鬼东西的药⽔好吗?”
他的口气还算温和,但是脸庞早已气到翻黑,要不是他的救兵就快要到了,他绝对不会对这个恶魔低声下气。
“唷!难得看你这么低声下气,是什么原因可以告诉我吗?”祁海月恶劣地调侃,看着原本傲然的周昊。
在一旁看戏的希只能暗暗替周昊祷告。虽然昊是自己的贴⾝保镖,但是他现在无法保他,他觉得自己的心愈来愈倾向海月了,真是糟糕。
回答祁海月的人不是周昊,而是晚来一步的韦绘⽔,只见他扯开笑容对著祁海月道:“我知道!因为他的救兵到了。”
他往门口一指,一个修长的⾝影偕同娇小的可人儿走了进来。
“说我是周昊的救兵?可别侮辱我!”娇小的美丽人儿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周昊的蠢样,立刻笑得花枝
颤。“绝!真是绝!会⼲出这种事的人只有管月表哥吧?”
小人儿笑意盈盈地往阙管月怀里一扑,而阙管月也立刻抱个満怀,但是跟著小人儿来的男子却微微皱起眉头。
“馨,你怎么会在这里?”阙管月的声音很奋兴,感动至极地搂著他“好久没见到你了,⾝子有没有比较好?”
阙管月看着祁馨天使般的笑容,突然顿悟地看着捂著脸的周昊。
他知道周昊在打什么主意了!
馨是海月的亲弟弟,他对他哥哥有严重的恋兄情结,但是因为馨从小⾝体就不好,所以长期跟海月分开住,都由天鳞的医务长——慕特别照顾;不过因为家族遗传,所以即使馨⾝体不好,捣蛋起来也不好收拾,而他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就是抢走海月注意力的希,常常借故整他。
周昊虽然知道馨对希存有敌意,但是为了引开海月的注意力,他也不得不走险棋。
“有,我的⾝体很好,只是我的心灵受到重大创伤。”祁馨煞有介事地叹口气“我最亲爱的哥哥竟然从我进门到现在,都不愿意跟我讲一句话,真教我心痛!”
他无辜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笑了出来,除了一向最害怕他的希例外。
希在心里埋怨,不知为何,他就是跟这小子犯冲,两人相看两相厌。
“过来吧。”祁海月笑容満面地伸出双手,一把搂住
面而来的小家伙“⾝体不好还这样
跑!”
他心疼地
了
祁馨的细发,露出难得—见的温柔。
他的模样看在希的眼里很不是滋味。
他不悦地低下头,在心里不断嘀咕。
他最讨厌看见海月跟弟弟久别重逢的景象,他们眼中好象没有别人似的,就连他…也不能⼊海月的眼。
“慕见过两位主子。”
陪同祁馨进来的斯文男人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不卑不亢,令每个人如沐舂风,感到无比舒畅。
“好小子!你的声音真是好听,让人还想多听你说几句话呢。”
阙管月上前拥抱他,慕也露出了一抹笑。
“阙名医,你过奖了。”慕从容不迫地回他一句。
“哈!你叫我名医了,看我这次会不会放过你!”阙管月哈哈大笑,搭著他的肩就想往外走。
他们两个都热衷于医学研究,他是比较喜
研发一些诡异好玩的东西,而慕则是循规蹈矩的研发救人良药,不过他们难得可以聚在一起,互相讨论切磋。
“乐意奉陪。”慕温文地说。
在他们离开之前,祁海月叫住慕。
“这几年来,馨多亏你了。”
慕一楞,随即露出淡淡的笑容“这是属下该做的。”说完,他就跟阙管月走了出去。
祁馨拉著祁海月开始叽哩呱啦地讲起这几年的遭遇,至于被略的希则闷闷地瞪著还楞在原地的周昊。
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周昊做了一件让他烦到极点的事情。
都是周昊害的!让海月把心思从他⾝上分出去!
希独自坐在亲亲幼稚园里的嫰绿草⽪上,撅著嘴、皱著眉,忿忿地想着这几天悲惨的生活。
这几天的生活,就像他所预测的一样。
自从馨来了之后,海月就没空理会他,虽然海月一有空闲,还是会尽可能地陪他聊天,但是绝对不会超过五分钟,那小鬼会立刻揷到他们中间,开始讲起他这几年无趣的生活。
他敢肯定,要不是馨没胆用⾝体又犯疼的借口来骗海月,那个小鬼一定会成天用这个借口把海月绑在⾝边。
希赌气地踩著脚下的嫰草,想把它们当作祁馨给踩烂。
“你心情不好,也不需要拿无辜的草先生出气呀。”调侃的声音突然响起,温文儒雅的管冬晓闯⼊了希的一人世界。”
“是你呀,冬晓。”
希原本満怀期待的神情黯淡下来,他的口气微闷。
真不知道刚刚自己是在期待什么!
“真是对不起,我不是你想见的那个人。”管冬晓笑笑地在他⾝旁坐下,一双明亮的眼睛直望着他。
“你别把我当成被告般审问。”希的⾝子微微一颤“我可没有在等什么人!”
他最讨厌精明的冬晓了,所以他当初才会极力阻止已经很精明的冬晓去念法律系,没想到经过几年的熏陶,冬晓的观察力变得更敏锐,让他差点无所遁形。
“这样呀。”管冬晓也不直接点破,他仰躺在碧草如茵的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与飘
的⽩云,语气轻松地问:“一个人在这里看这么美丽的天空,有什么感想?”
“感想?”希瞥了天空一眼,郁闷地道:“没有,我只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是吗?”
管冬晓笑了出声,⽇光深沉地望着他。
“你知道海月对这片天空有什么评语吗?”
“什么评语?”希好奇地问。
“他说天空就像某个人一样,在他最需要关心的时候,他愿意无条件的包容、疼爱他,而天空中不停在变化的云,就像那人的
格一样,虽然多变,却可爱得让他著
。”
话刚说完,希的脸已经红了一大半,他结结巴巴地说“海…海月才不会这么讲呢!”
虽然冬晓没明说那个人是谁,他就是知道那个人是自己。
“看来,你很清楚海月讲的人是谁嘛。”管冬晓继续说道:“我倒是很佩服那个人,因为像海月这样不老实的人,竟然能够为了他说出这么感人的话,这让我很感
,感
那个人当初为海月做的一切?”
闻言,希没有搭腔,只是默默地听著,突然他开口了。“其实我也喜
海月,只是我跟海月…”
希幽幽地叹门气。
他跟海月第一次见面时,那时的海月冷漠得让他心疼,让他想要好好地宠爱他:
虽然海月那时毫不犹豫地送给他四个字——
⽩痴、蠢蛋!
那时他信心深受打击,还以为自己真这么惹人厌。
可是现在的海月愈来愈精明,好象没有自己也可以活下去,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像是知道希的顾虑,管冬晓笑道:“你去园长室找海月吧,我相信会有不同的收获,不过可别说是我要你去的。”
他丢下这句带有暗示
的话后,走得无声无息。
希楞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搔搔头地站起来。
好吧!去看看也好。
这次换他主动去了解海月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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