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蓝秘书,请快点好吗?”秦宇专板着一张脸,快速进⼊饭店check in。
这次因为要和⽇本神奈公司签订年度大合约,所以他亲自飞来洽谈,以示尊重。
随行助手临时由牧旭改成后面拖着行李、沿路哀哀叫的蓝昕。牧旭因为吃坏肚子,搞得整天上吐下泻;光看牧旭的样子,他彷佛都闻到阵阵臭味,所以为了体恤牧旭,也为了自己的鼻子跟胃口着想,他决定更换助手。
为什么会选择蓝昕?原因有很多,首先,她的英、⽇语能力⾜以做记录;再来,整个秘书团最没用的就是她。这样说也许伤人,却很实在;为了怕其它秘书会因为来⽇本一趟而耽误工作,他决定带蓝昕随行。不过真正的原因…真的是这样吗?
他转头看她不胜狼狈的模样,觉得这样的她也很美,原因就不言而喻了。
一开始蓝昕并不愿意,毕竟以她的懒样,可以推想她有多么不想出差,但是工作归工作,陈秘书一命令,她就乖乖准备出国,连反抗都不敢。
他一面等待check in?一面欣赏蓝昕的糗样,心情还算不错。
看她,这趟明明是出差,不是要让她狂疯sho ing,她大姐小竟带个“帝王级”行李箱,背上又背个背包,一路走来还得注意自己的姿态,边走还边微笑,在她自以为的优雅中,其实透露着狼狈,但看她自得其乐,他也就不便戳破。
蓝昕
吁吁到达他面前“总裁,我们住几楼?”即使气
如牛,仍不忘抚着头发⾼雅笑着。
秦宇专甩着钥匙,领着她走向电梯。“二十五楼,总统套房。”
蓝昕开心笑着“住总统套房?”这一路的辛苦总算有了报酬,想到等一下可以尽情使用饭店设施,她就迫不及待地想直接飞上楼。
他按下电梯按钮才转头看她。“谁说你住总统套房?”这间饭店只有一间总统套房“你住十五楼,钥匙拿去。”他还特意吩咐挑了不错的房间给她。
“什么?怎么差那么多?”
“蓝姐小,容我提醒你不是很聪明的头脑,”他斜眼睨她“第一,我是总裁,你只是秘书;第二,出钱的是老大,你有钱尽管去住总统套房。”
他走进电梯,顺手替她拉过行李箱。⾝为总裁还得拖行李箱,她还敢抱怨?
她小声嘀咕:“好歹我们也是朋友,分那么清楚⼲嘛?”
“我就不信你想跟我睡,”他看向她的行李“你为什么不让服务生替你拿行李?拖来拖去不是很⿇烦吗?”
刚才服务生要跟她拿行李,她表现出死守四行仓库的精神,一直拒绝人家,要不是他了解她这个人,还以为她蔵了什么违噤品。
她理直气壮地看着他“我不喜
别人动我的东西。”
“我不是别人?”他指指手上的行李箱。
“你不是别人,你是我朋友,而且…”她靠近他耳边小声说道:“我不喜⽇本人。”
“为什么?”他不是别人?听到她说这句话,心中涌起慡快的感觉。
“想起当年八年抗战,不知多少华人死在他们手中,⾝为后代的我们岂能随意向倭寇示好!”她忿忿然握起拳头。
“相信死去的前辈听到这些话绝对会很感动,今晚肯定亲自向你道谢。”他受教似地点点头,拖着她的行李箱走出电梯,朝她的房间走去。
打仗又不是她去打的,义愤填膺的样子有些可笑,不过她也算是奇葩一个。
“真的吗?”进⼊房间后,蓝昕放下行李赶紧追问。
“真的。”
“那…会来几个?”
他奇怪地看她一眼。“你要准备酒席招待?”⼲嘛问那么仔细?
“他们真的会来?”声音明显听得出抖意。
他无聊地瞥她一眼。“神经!开玩笑你也相信?你智商还不是普通的低。”
“你⼲嘛骗我?我最怕鬼了,谁说我都会相信。”真的要吓死她了,她还真以为有鬼会来找她。
想想,她来到人生地不
的地方,要是还有好兄弟漂洋过海来看她,光想就觉得悲惨到让人想哭。
“你还真是恶人没胆。”平常不是叫嚣叫得喉咙都快破了吗?想不到竟然会怕看不到的东西。
她不理会他,径自安顿行李。“要你管。”理都不理他。
他一脸她没救了地看着她。职场守则第一条,绝对要死命巴结上司,很明显地她完全没学到。没关系,以后多的是机会教训她。
但前提是:如果他舍得的话。
* * * * * * * *
蓝昕按下录音笔,聚精会神地听着台上信息研发部经理简介合作大纲,手上不敢停息地做着记录。
感谢她⽇文学得不错,所以记录起来不会吃力。
对方经理报告还不到一半,蓝昕已经在心里暗暗佩服起⽇本人的专业精神;虽然对⽇本人没什么好感,不过看他们处理公事的态度,实在令人敬佩。
利用powerpoint做简报,其中详细记载所有合作的方案,也把各自利弊和可能遇上的困难一一剖析,光看秦宇专频频点头就知道他对这间公司有多満意。
信息研发部经理简介完毕,只留下对方的总裁及几个重要⼲部和秦宇专进行最后确认,蓝昕在一旁做着记录,也对这样的场面有了大开眼界的感受。
之前曾经对秦宇专的工作态度折服,但这次才真正知道何谓“认真的男人最美”秦宇专一字一句语气沉稳地与对方
换意见,就算对方总裁比他老上二十几岁,他的气势也不显得弱,充満自信的眼神让人很轻易就相信他。
无怪乎他会成功带领秦氏企业。
双方若有利润沟通不当的时候,秦宇专总能用轻松而坚决的态度响应,说一就是一,绝对不让对方有机会附加他们的利益,而一个商人能做到这样,的确是最⾼境界了吧?
在双方初步讨论结束、决定以后大概的方针后,蓝昕才稍稍放松,轻松看着秦宇专与对方谈笑风生,也在一旁准备收拾资料要离开对方公司。
步出对方的公司,蓝昕俏⽪地对他敬个举手礼“你
了不起的。”
“你到现在才知道。”他收起机手笑看她。
一谈完合约,他马上打电话联络人在湾台的李牧旭,请他跟对方公司保持密切联系,下个月秦宇专还得飞来⽇本举行签约记者会。
她不客气地点头。“是啊,看到你这么专业,不得不佩服你。”
如果跟他说“我觉得你刚才那样子
有型的”很像个男子汉,保证他一定臭庇到横着走路。
“好说!你也不错,刚才看了你做的记录,发现你还
称职的,也庆幸我没带错人来。”这可不是互夸,他刚才在会议上有分神看她的表现,脸上就是写着“专业秘书”四个大字,一点也不输给对方公司的秘书。
“真的吗?”她闻言,⾼兴地原地转起圈圈来。
第一次被他夸奖耶!她毫不掩饰她的快乐,这比其它人赞美她更令她开心,因为秦宇专是很专业的人。
他站在街头微笑看她像个精灵似地旋转,她真像个小女孩。
她裙?微微飘起,长发跟着飞扬了起来,而她爱笑的嘴角愉快漾开,很漂亮的美景。
他有些着
地看着她,其实不只他,他发现很多路过的⽇本人都停下脚步看这街头的小精灵。
他喜
她。
他
口突然漾起微热的情绪,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可以称得上幸福的感觉。
之前牧旭说他对她有感觉,他只是一笑置之,但心中也不免觉得他跟蓝昕真的很有缘分;从一开始不好的印象,渐渐发现她是很有趣而且多变的女人,但却拥有单纯又天真的
子,跟她谈过多次后,对她的好感更是直线上升。
让他肯定自己对她的好感,牧旭是个很大的原因。他老在意蓝昕为什么总是看着牧旭而不注意他,因此有些心闷。再来,他发现自己很喜
惹她,不论让她生气或是大笑,他都乐此不疲,这对他来说是从来没有的经验,毕竟⾝为一个集团导领者,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轻率的行为,但是她的确让他做到了。
对她,他一直是特别的,不是吗?
喜
和她谈话时愉快的气氛、喜
看她被自己气到咬牙切齿、喜
她快乐得像个孩子、喜
她一些突发奇想的怪念头、甚至喜
她令人费解的“乡巴佬”行为,喜
…真的很多喜
。
他静静看她愉快朝他定了过来,决定自己这次要好好谈个恋爱。
“怎么啦?”他不明⽩地看着她一定近就靠着他的肩膀,头还低低的,不知道在⼲什么。
“…我头晕。”气虚的声音出现。
他怔愣,而后明⽩地大笑“哈哈…”她像个孩子不是吗?刚才还愉快转着圈,现在竟然因此想吐。
“笑什么笑?我也很不愿意。”她勉強离开他的支撑,苍⽩着一张脸瞪他。
他收敛起満腹笑意。“现在你的脸很适合演女鬼。”
她无力回嘴,只能吊着⽩眼看他,脑里还充満各式各样的“星星”令她昏头转向、眼冒金星。
“姐小,好歹维持一下你一贯的美丽,”即使是假象“别忘了,八年抗战的仇恨未报,岂能让⽇本人看你的笑话。”
“没错!”她強忍不适,
起
膛又恢复成美女一名。
他贴心地扶着她,让她靠着他,以减低她的不适。“明天就要回湾台了,有没有想去逛的地方?”东京有很多可以逛街的地方,女人应该会想到处横扫一番。
“随便走走就好。”她也没力气逛街了。
真不知道自己没事要什么天真无琊,搞成这副德
,岂不难堪?
他牵着她慢慢逛着,没有目的,却很优闲,趁机让她呼昅新鲜空气,减低晕眩感。
“⽇本人真的
有型的。”好一会儿后,她恢复生龙活虎的一面,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人群。
“你真的很喜
有型的男人。”不知道他去改造一下会不会比较受她青睐,要是弄巧成拙不就糟了。
“当然!他们有美化世界的功能,我有欣赏他们的必要。”
“即使⽇本人也是?你不是讨厌他们?”
“当然!对于有型男我是不挑人种的,即使洲非人也一样。”
这么说,她只对“丑化世界”的不同人种有歧视?她的理论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在他听来,就只是⾊女理论。
“但你也没必要对他们笑吧?”他语气略带酸地瞪着那些男人。
“这你就不懂了。”她继续笑着看向周围“为了要报八年抗战的冤仇,即使不能真
实弹跟他们拚,也要让他们
恋我的美貌,看得到吃不到可是很痛苦的。”
“的确。”像他现在的处境就是。
心仪的对象在他旁边,他看得到吃不到,扼腕的感觉非笔墨可形容。
“你行情也不低,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偷瞄你,要是我没在你旁边,怕是有一堆人上前来扒你的⾐服。”而且男的女的都有,可见他还真是大小通吃,不知道怎地,她竟然感到有些刺眼。
“你嫉妒?”
“是啊,嫉妒你比我受
。”她没好气动手推他一把。
他一手抓住她,把脸凑到她面前“怎么会呢?蓝昕姐小可是⾝价飘涨的单⾝贵族,而且大家看我们两个定在一起,一定以为我们是情侣,那么相配的一对,谁会想要破坏?又不是自讨没趣。”
听她的语气,似乎有些嫉妒的成分,难道他有机会取得芳心?
“你在暗示什么?”看着他别有用心的眼神,她的心也不规律地跳动了起来?
他耸肩,轻松往前走去“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喽。”离开前不忘给她粉嫰脸颊轻轻一吻。
她不明所以地抚着脸颊“喂!”他要是开玩笑,也太过分了吧?犯不着真的亲她,闹成这样很难收拾耶。
但是如果不是开玩笑…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对她有意思?他一天到晚都在讽刺她,和平相处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他没道理喜
她。
况且,他如果真的喜
她,她也不见得一定得喜
他,她喜
的类型一直是有型的男人,他充其量只能称作俊帅。
但…真的只是俊帅吗?他做起事来満含气魄的样子也很有型…
什么?怎么最后他又归为有型男族群呢?!
她决定先丢掉这些胡
思想,跟上他的脚步比较实在,不然
路事小,得一直⾝处⽇本,这样对于有严重种族歧视的她来说,是很痛苦的。
* * * * * * * *
蓝昕喜孜孜笑着,不过因为敷着面膜,不便于太夸张的表情,只好略微收敛。
她舒服地贴躺在沙发上。距离上次⽇本出差回来后已经有一个礼拜的时间,现在工作的情形只能用“如鱼得⽔”四个大字形容。
为什么这样说呢?自从回国后,工作情形没以前那么糟了,并不是因为秘书汰换,只是她们脸上多了一抹笑容,尤其以陈姐为最明显。当她第一次对自己释放出笑容,她只能用惊为天人形容,真的是惊为天人,陈姐…可以不要再笑了吗?她其实想直接跟她建议,不过看陈姐那么努力展现笑容,她实在不忍泼冷⽔。
只是暗暗担心陈姐会因此而吓到小朋友。
她可没笨到以为秘书团姐小们突然想开了。经过她小心探访后,才发现是上头指示的,也就是李特助受到总裁指示,在他们前往⽇本出差期间,极力训练美丽专业的秘书释放出灿烂闪亮的笑容,不过,显然陈姐是失败的例子。
得知这件事,要说她心里没有感动是假的。原来秦宇专真的有把她说的话记在心底,至少现在虽然工作量多,可是看到大家有别于以往的冷漠,总是能多份⼲劲,也因此渐渐跟大家混
,不过也没多少时间让她们混得更
就是了。
呵呵…
想到秦宇专,她还是有丝疑惑。他在⽇本时对她有些不同,还在
惑的当时,他们就打包回湾台;她以为那曾有的一丝暧昧会跟着消失,实则不然,有时把公文早上给他,就算再忙,他总不忘给她几个笑容,笑容里似乎蔵着什么,她不懂,而且在午餐时间偶尔也会请她吃饭,奇怪的行径还一度引起侧目。
他要追她吗?不是没有被追的经验,只是他的招数有点难懂,好像对她有点意思,又不是那么有意思,这叫她拒绝也不是,接受也不是。
让一向⼲脆的她有些困扰。
而且现在想起有型男的时间变少了,反而是自动把秦宇专归为有型男族群,真不知道她是吃错了什么药。记得以前对秦宇专还恨得牙庠庠,
本没想到感情之类的,想不到现在竟然还注意起他的外表来。
别忘了秦宇专之前不好的记录,于佳佳曾经要死要活的情形仍历历在目,可见他不是一个能管理好感情的人,他要是追她,她要接受吗?可是他最近表现得很有诚意,而且也
会照顾人的,跟他在一起应该会
幸福的。
想到这里,她又吃吃笑了出来。
不对,他又还没对她表示,自己在这里⾼兴半天
本没有必要,只显得可笑。
叮咚!蓝昕看了眼时钟,现在快晚上九点,有谁会找她?啊,快缴房租了,应该是房东来收钱,她快快进房拿钱,然后冲出来开门。
“啊,你?”她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看他。
“姐小,你要是表情再这么丰富,等一下脸就毁了。”秦宇专好心警告她。
“啊!啊!啊!”她后知后觉惨叫着。
她美丽无双的脸就要毁了,一看到他没预期的来,她当然会吓到,也因此忘了自己还在敷脸。
“姐小,小声点,等一下邻居会来议抗。”他头摇看她。
她闭上嘴看着他点头。
“我可以进去吗?”
她迟疑地看他一眼,似乎在揣测他的来意。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我只是有事来找你。”他两手举⾼发誓。
眼睛扫视他一阵子,才把门打开让他进⼊。
“什么事?”她微微张开嘴巴说着。
他不急着说,反而咋⾆道:“你现在的形象会不会跟在公司时差太多?”
刚才他在门外还以为自己看到哪位欧巴桑,比起在大卖场看到她的那一次更夸张,头发连绑也不绑,随便夹起来,脸上又敷着面膜,
本认不出原先是位“优雅淑女”要是以现在的妆扮,应征扫地人员应该可以轻松⼊选。
“我怎么知道你会来。”她脸一红,害羞了起来,开始怨恨自己⼲么不怎点妆点好。
幸好面膜挡住她的脸,要不然他要是看到她脸充⾎的样子,怕是又要嘲笑她一回。
“你脸上那个吓人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要洗掉?”对着一个类似木乃伊的脸说话还真是奇特的经验,真不知道结婚后的男人怎么看待这些木乃伊?
“还要十五分钟,”她小心不动到任何表情“秦先生,这不是吓人的东西,这是维持美丽的东西,等一下我拆下来后,你就会看到一个绝世美女重出江湖。”
“这么有用?”他怀疑地看着她“要是那么有用,那如果我觉得庇股
丑的,贴在庇股是不是也有功效?”
“你庇股很丑?”那可有趣了,他庇股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不是我,是李牧旭,他庇股上长花,偶尔还会拿去花市贩卖钱赚。”
执意诋毁牧旭,谁叫他长那么有型!而且前阵子牧旭的确是拉肚子拉到庇股开花,只是意义不同罢了。
什么?“哈哈…”蓝昕狂笑了起来。
想到李特助有型的帅脸配上长花的庇股,光想象画面就很精采。
“姐小,你的脸。”
“啊啊啊!”蓝昕又再一次跳脚。
观赏完她精采的弹跳,他终于说出来意:“我是要来跟你拿昨天国美公司传真来的文件。”
他急着今天要看,陈秘书却说蓝昕把文件带回家,于是他才会问她的住址前来找她,当然,他自己也很想看看她的住所。
果然如他所想象的,不是很简洁,东西很多,她似乎没有丢弃的习惯,什么东西都堆了起来。
“我去拿。”她有些不平地瞪完他,才去拿文件。
明明知道她在敷脸,还故意说笑话闹她,分明是想让她有难看的皱纹,可恶!
“拿完了,可以走了吧?”把文件递给他,她暗示他可以走了。
现在才觉得让他进来人私噤地有些不妥。她家里也没整理,他会不会因此觉得她很脏?
“不急。”他悠闲地四处浏览。
怕他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她真想直接把他给丢出去“还有什么事吗?”
“嗯。”他今天不仅来找她拿数据,最重要的是希望可以正式追求她。
要怎样说她才不会把他轰出去呢?这值得思考。
“什么事?”
“其实…”他看着依旧恐怖的脸孔“我相信你也有感觉到,我对你有些不同。”要对这样的脸说出感
的话真是腾折他,其实他最想说的话是--姐小,⿇烦赶快卸下面膜,但还是得深情款款地看她。
“什么不同?”她呑了口口⽔,专注地看着他。
难道她之前的预想都是真的?他真的对她有意思?她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我很…”
“女儿,开门!”声音宏亮如雷,阵阵从外头传来。
“糟!”蓝昕没心情顾虑刚才秦宇专想说什么,开始跳脚。
秦宇专脸⾊也不甚⾼兴。“你妈?”
什么时候不来,偏偏挑个敏感时刻,看样子今天是不能有什么进展了,而接下来他又要出国出差,哪有时间跟蓝昕说请楚。
“对!”她慌张指着他“怎么办?如果我妈看到你一定会大发雷霆,她是一个很恐怖的角⾊。”
“哦?那要怎么办?”他不是很关心地问。
她妈看到也没差,反正他正想追求她,如果让对方⺟亲认同,不就更能帮助他的恋情?
外头继续喳呼:“女儿,妈的脚快断了,你还不开门,妈就要去叫察警来喽。”
“妈,来了。”她莫可奈何,只好赶快开门。
妈妈的声音可是世界无敌大,如果她再不开门,相信再过几分钟,全社区都可以听到妈妈的吼叫声。
“累死了!你怎么开那么慢?”蓝⺟低头拖着行李,一面抱怨,接着惊讶的看着她。“咦?你哪位?”
脸上包得像颜面伤残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女儿家里?还是她记错住址?
“我是你女儿,我只是敷脸。”
“哈哈…”秦宇专听到她们的对话,笑了出来。
蓝⺟看着他惊叫连连“你是谁?”才刚认出女儿,没想到又冒出一个男人。
“蓝妈妈您好,我是小蓝昕的上司。”他风度翩翩地向蓝⺟问好。
“上司?上司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问出现在我女儿住处?”
蓝昕赶紧打哈哈“妈,我老板是来跟我拿文件,因为他急着要看,所以才会在这时间来找我。”他⼲嘛叫她小蓝昕?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叫她的?
“是吗?”蓝⺟怀疑地盯着他。
长得还
人模人样,看他的气质跟气势,应当也是事业有成的人,只是这时候出现在女儿的住所,分明就是有问题。
蓝昕紧张到腿软“当然!”
秦宇专一派自然地回视蓝⺟,很轻松地笑看她们⺟女俩,一点也不扭捏。
蓝⺟缓慢踱到他面前,抬⾼头看他“你…想追我女儿?”
“妈,你不要
讲话,他要是把我开除,我就…”蓝昕在一旁急忙解释。
秦宇专大方地点头,完全不理会蓝昕绵长的解释。“没错。”
蓝昕真想一头撞死“秦宇专!”他凑什么热闹?只要赶紧否认,接下来就不会有一堆拷问,想不到他竟然回答“没错”!
好样的,没错个头,等一下就有他好受的。
“哦?”蓝⺟转而绕着秦宇专缓缓走一圈,很仔细观察着“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请说。”
“你府上哪里?”
蓝昕已经决定不理会他们,反正他们也不会参考她的意见。
“台北人。”铿锵有力地说出口。
“很好,”蓝⺟捧场地鼓掌两下“门在那边。”
果然是她最讨厌的台北男人。不是跟女儿叮咛过不可以跟台北男人
往吗?没想到女儿还是漠视她的警告。
“伯⺟对台北人有偏见?”
“不是有偏见,而是有意见。”而且意见还一堆,说都说不尽。
蓝昕走到秦宇专⾝旁。“妈,我老板有事,你可以让他走了吗?”
一边暗中使力想把秦宇专
走,想不到他站得
直,动也不动。
“快快快,最好赶快走。”蓝⺟还走到门口帮他开门。
“伯⺟,我先走一步,下次一定有机会再聊。”主人都这样说了,他要是再不走,就是死⽪赖脸了,所以只好乖乖走人。
蓝⺟不甚热络地回他:“嗯哼。”她会让他没机会再来找女儿,谁下次还跟他聊!
“蓝昕,我先走一步,”他眼神专注地看她一眼“至于那件事,我们以后再说。”接着潇洒走人。
“哪件事?”蓝⺟一转⾝,双手环
瞪着女儿。
她小心翼翼地快步往浴室走去“我的脸即将毁灭,等一下再聊。”
蓝昕在浴室低头处理面膜,心中却是震撼不小。
在妈妈来之前,他要跟她说什么?那时候他富含感情的眼神让她以为--他对她有情,而且他离去之前还暗示她“那件事”应该就是他要跟她说的话,总不可能说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吧?那她会直接昏倒给他看。况且他还跟妈承认他对她有意思,是真的还是故意闹她的?
心中涌起期待。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奋兴的感觉,难道她喜
上他了?怎么可能!顶多他比一般男人与她接近、顶多他总会引起她心里很多情绪、顶多他笑的时候会让她偶尔失神、顶多他对她的态度很不同、顶多她偶尔会佩服起他的本事…
怎么那么多“顶多”呀?她有些茫然地看着浴室里的镜子。
如果她对他有那么多想法,而他并没有相同的回馈,甚至他对她只像之前的莺莺燕燕,那她能承受吗?
“女儿,我就直说了,”蓝⺟的声音从浴室门口传来“我绝对不接受台北人,看看你表姊,那么辛苦生下一个孩子,还不都是台北人害的。”
表姊没有辛苦好吗?就算辛苦,表姊也是很甘愿的。
“就算他长得一表人才,”蓝⺟极不愿意地承认“我还是不会认同他的。就算你们生了小孩才来跟我认错,我也不会原谅你们的。”再三训诫着。
想太多!八字都还没有一撇,现在谈小孩子会不会太早?不过妈如果再继续胡掰瞎扯下去,她倒是不排除直接生一个来气气她老人家。
才这么想着,有些慌张地语气马上传来:“我刚才是说笑的,你千万不要当一回事,要是你真的给我生一个小孩出来,那我就亲手把你揍死,让那个小孩没有⺟亲,看你还敢不敢生!”
妈,您现在要揍死我不大可能,把我庒死还比较有可能,而且,别忘了你女儿我可是反骨得很,别再
我喽。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蓝⺟拍着门叫着。
蓝昕擦拭着⽔滴,感慨地翻个大⽩眼。
妈为什么突然冲上台北来?她什么时候才会回去?她决定等一下就要打电话给老爸,努力游说爸把妈带回家,要不然她马上就要亲自押着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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