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转眼已过十⽇,琉璃岛上已是另一番景象。自林小七打算留在这岛上后,郁带⾐便遵照他的吩咐指使岛上众妖将琉璃岛一⼲旧景全部推倒重建。除了那些旧有的建筑,便连琉璃洞也彻底的归置了一回。林小七嫌弃这琉璃洞妖气太重,本想全部封闭,但郁带⾐却劝他不必如此。这洞本是岛上灵气最浓的地方,只因为群妖聚集,才显妖气颇重。他建议将这洞全部扩建,并打通前后山腹,使之贯通,妖气便自然消失。林小七对这些可说是一窍不通,开始时还有些趣兴,但三天一过,便懒的再管,一切都由得郁带⾐去打理了。而郁带⾐果然是个人才,
中确有丘壑,十来天下来,竟是让这琉璃岛完全换了个样子。
这一天,林小七独自在海滩边散步,他眉⽑微皱,似乎正思谋着什么。这十天来,是他一生中最为头疼的十天…前几天,他已将⾎集丹
给了凌落⽔,但据鲛族的那些长老说,这⾎集丹太过霸道,至少需要闭关几月才可见效。他本打算将⾎集丹给碎银服用一颗的,但他私心作祟,有了观望之心,专等着离焰岛传来的消息。他与碎银感情⽇浓,且这⾎集丹藥效太过霸道,他可不想坏了碎银的
命。除了这件事,岛上的杂事也多少让他头疼,郁带⾐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罗嗦,不管大事小事,总要来请示一番。而林小七本无心去管,但架不住郁带⾐罗嗦,只好装模做样的说上几句。
但让林小七头疼的不仅仅是岛上的杂务,让他头疼的还有其他事,比如说⻩⾐死后,尊者会不会遣人上岛复仇,比如喀利儿和他的艾丽姐姐及其同伴…
那⽇自洞中出来后,林小七也算是赶的及时,再慢一步,郁带⾐免不了就要与众人打起来。只是这来的人里除了碎银与老黑之外,都可算得上是外人,林小七自然不会将洞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解释。只说这岛上众妖都已经降伏,大家彼此间是友非敌,再不用动手了。他这一番话说出,喀利儿自然深信不疑、且
欣鼓舞,但那⽩袍老者和巨剑武士心中却颇多疑虑。林小七瞧出两人的心思,也不多说,客气的问了两人姓名后,便让人带他们去寻那艾丽。林小七与怒瞳一番深谈后,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很多,他对这西方来的人虽然好奇,但一时间也顾不上多谈。且他也知道这西方人对自己有些戒心,便想等他们找到艾丽后,留下彼此间联络的方式,再寻一艘大船将他们送走。
那巨剑武士叫艾仑,⽩袍老者叫修格,两人见林小七彬彬有礼,但神情却颇多冷淡,心中疑虑却反而减消。说了一些感
的话后,便和喀利儿一起去寻那艾丽。而喀利儿虽然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但一想起马上就可以见到他的艾丽姐姐,心中奋兴莫名,想要问的话早抛到九霄云外了。林小七起先问过郁带⾐,知道那艾丽安然无恙,见喀利儿走后,对这事并没有放在心上。随即草草写了封信,叫过老黑,让他先回离焰岛报个平安,信上说明此间事情了,从此再无隐患。最多明天,自己亲自去见凌落⽔,有要事相商,并且有大礼送上,到时最好能将鲛族的众位长老聚集在一起。依怒瞳所言,林小七现在已将心思用到了离焰岛那十来位绝顶⾼手的⾝上。不过依他想来,自己总算有恩与这鲛族,请他们让几个人出来充当这琉璃岛的‘护法’应该没什么问题。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所谓护法不过是打手的别称而已,但是放眼当世,能拥有十来位散仙级打手的人又有几个呢?除了凌落⽔,怕就要轮着他林小七了。当然,他也知道凌落⽔绝不可能将十几位长老全
给自己,但五六位总是差不多的吧?所以,与怒瞳刚一分别,他想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此事。依他
子,此时狠不得能马上飞往离焰岛,但好歹这琉璃岛将是他的立⾝之所,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和郁带⾐说。
周围小妖对林小七的出现也感到疑惑和惶恐,但郁带⾐随即将他们遣散,只说林小七将是这琉璃岛的新主人,众人只管听命就是。众小妖慑于郁带⾐的威严,也不敢多问,纷纷散去。
等所有的人都走后,林小七让碎银在周围巡视,然后看向郁带⾐,道:“老郁,咱们开门见山吧,我能相信你吗?”
郁带⾐淡淡一笑,道:“先生,你还是不放心我吗?”
林小七静静的看着他,道:“也是也不是。”
郁带⾐道:“此话怎讲?”
林小七稍一沉昑,道:“我说信你,并不仅仅是你刚才将⾎之灵魄
给了我,而是现在的你和我实在是一
绳上的蚂蚱,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随,指的就是这个道理。而我说不信你,那是因为你
出了⾎之灵魄,那也只是一命而已。在很多时候,为了某些事情,自己的
命似乎并不是最重要的…”微微一顿,他又道:“我这么说,你能明⽩我的意思吗?”
郁带⾐苦笑道:“字面上我自然是能明⽩,但先生要怎样才能相信我呢?如先生所说,你我之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这样先生还不相信我,郁某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证明自己的衷心。”
林小七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从小一个人浪
惯了,从没有象今天这样⾝后跟着一大帮人,也实在是没什么经验。我刚才问你这句话不过是一时心怯而已,你也别往心里去…”
郁带⾐笑道:“没经验可以学,而郁某多少也有点阅历,相信还是能帮上先生一点的。先生似乎也谈不上什么心怯吧?”
林小七道:“我之所以说心怯是有原因的,此时你我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所以我便想,有些事情我应该对你说,比如我的来历,还有刚才在洞里发生的事情。如若不说,以后相处便不融洽,而你办起事来也不方便。但你知道,你我今⽇相遇不过是第一面,所以我心中多少还是有点心怯的,不知道有些事情说出之后,究竟是对还是错。如果单是我一人也就算了,往后之事,与我兄弟的
命相联,所以…”
郁带⾐忽然一鞠到地,道:“先生,请尽管信我,你别忘了,我之所以跟随您,也并不仅仅想保全自己的这条
命。与先生一样,你记挂着着你的兄弟,我也记挂着焚心⾕百多条的
命。与公与私,带⾐唯求先生尽信与我,如若不能,先生尽管现在就将我的
命拿去,当然,在这之前,先生须得答应带⾐,替我保全焚心⾕的全安。”
林小七见他说的诚切,不由笑道:“老郁,我说了,刚才是我一时心怯,你别往心里去…还有,你年纪大我太多,别老是先生先生的叫我,就叫我一声小七吧。”
郁带⾐正⾊道:“主仆有别,先生的名讳我是万万不敢叫的,如果先生不喜,那…那带⾐就叫先生一声公子吧。
林小七对公子两字也不甚感冒,但他知道做了这岛主后,要想别人再叫他名讳似乎也是不太可能。别的不说,单那许多小妖一口一个小七的叫着,便让人心烦,更不成体统,所以他见郁带⾐坚持,也没多做拒绝。他轻轻昅了口气,收起脸上笑容,正⾊道:“老郁,咱们说正题吧,你知道刚才来的是谁吗?”
郁带⾐道:“我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知道,刚才来的绝不是凡世之人。”
林小七惊讶的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郁带⾐苦笑道:“郁某虽然不才,但勉強也算是这凡世间的所谓‘一流⾼手’,普天之下,还没什么人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就使我难移寸步,所以我猜这来的人绝不是凡世之人。”
林小七点头道:“你猜的没错,刚才来找我的是冥界之人,我瞧他气势,冥界中怕也是数得着的人物。”
郁带⾐大惊,他原以为这来的人更有可能是仙界又或是魔界之人,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冥界之人。他瞪大了眼睛道:“这…这怎么可能?一见冥使,
寿可数,难道…难道公子…”
林小七明⽩他的意思,不由翻了个⽩眼,道:“胡说什么呢,我这不好好站在你面前吗?”
郁带⾐道:“那…那…”他从没听过冥界之人也能在世间行走,所以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林小七叹了口气,道:“别那、那的了,你还是听我慢慢说吧…”微微一顿,他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慢慢道:“该从哪里开始说呢?说到刚才这怒瞳,就必须说起大周天剑,说起这大周天剑,就要说到崖灰和小胡那厮了…是了,我刚才说,要跟你说说我的经历的,我就从头说起吧。等我说完,咱们再合计合计,该怎样对付那尊者。你应该知道,⻩⾐死后,不等咱们找上门去,这尊者就该先找上我们了。”
郁带⾐听他要从头说起,正合自己心意,在內心深处,他对自己这位新认的主人确实相当好奇,但碍于彼此间的⾝份,自是不好多问。此时见林小七主动说起,当然是求之不得。当下他缚去⾝边一块石头上的灰尘,请林小七坐下。林小七也不客气,坐下之后,便将自己自得遇神龙后的经历娓娓说来。而他这一说,郁带⾐不免慨叹,心中同时亦有老天不公的感觉,同样是人,为何自己这位主人就有如斯好运呢?
半个时辰后,郁带⾐已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道:“公子,既然你已经打算留在这里,那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林小七道:“第一自然是要想办法应付尊者,⻩⾐一死,我怕他这几天就会找上门来。”
郁带⾐头摇道:“公子放心,如果尊者真就是七贤山上的智者,那么咱们就不会有大的威胁。”
林小七奇道:“这是怎么说?”
郁带⾐道:“公子,你可曾听说过七贤山上的智者离开过七贤居?”
林小七头摇道:“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在我的印象中,他确实没有离开过七贤居。”
郁带⾐笑道:“这就是了,这智者存世的时间远在你我之上,我还从没听说他离开过七贤山。”
林小七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某个原因,他无法离开七贤居?若真是这样,倒是个好消息,不过明面上是这样,你又焉知这老东西不会悄悄的下山。这世上凡是想做
险之事的人,没有明目张胆的。”
郁带⾐笑道:“话是这样说,不过我也有依据。公子你想想,如果这智者可以下山,那么今天来的还会是⻩⾐吗?你该知道,为了这⾎集丹,人家可是花了不少的心⾎啊。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又怎会不亲自来一趟呢?再说,我与这尊者也算是老相识了,几次见面都是我赶去天朝,就从没有见他来过这琉璃岛…只可惜,这尊者装神弄鬼,我从未见过他的真容。”
林小七点了点头,道:“这老东西不能亲自来琉璃岛那是最好,不过咱们也不可不防。死了一个⻩⾐,那么接下来,我怕那什么蓝⾐、绿⾐什么的就该来了。”
郁带⾐到:“这是肯定的,不过只要不是尊者亲临,凭这岛上的众多石妖和地势,咱们也未必就怕了。公子你不知道,这十年间,除了⻩⾐,尊者并未派其它人来过这里。若是没有指引,这茫茫大海,想要找到琉璃岛,何其难也!退一步说,即使有
悉这里的人,等他穿越这片海域,那也至少是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林小七奇道:“要两个月吗?这岛离天朝的陆地究竟有多远,若是有人驭剑,又或是有什么飞行的法器,难道就不能快一点吗?”
郁带⾐道:“公子不知道这里离天朝陆大有多远吗?啊,我倒了忘了,公子是从那什么幻境里直接来这里的。”微微一顿,他解释道:“从海路上算,这琉璃岛与天朝陆大⾜有万里之遥,公子知道,无论什么法器又或是御剑,一次行程不过数千里法力便要力竭,单靠法力支撑,来到这里至少也要十天。但可惜的是,这里毕竟是茫茫大海,法力枯竭时,又有什么地方供自己休息呢?再说了,修道者想要恢复法力的时候,必须要寻一处绝对安静和全安的地方,在这海上,又哪里有这样的地方呢?所以公子尽管将心放在肚中,真要有人寻上这岛,至少也得是三月之后了。而这三个月我也不会闲着,从前有一⼲人护着这琉璃岛,对这岛上的防护我也没
什么心,现在却正是时候了。不瞒公子说,带⾐对一些防御型的阵法还是颇有研究的。三月之后,这岛说不上固若金汤,但至少不是等闲人就可以来耀武扬威的。”
林小七听他这么一说,不由长长舒了口气,笑道:“有这三个月就⾜够了,你别忘记了,离焰岛上还有不少帮手,只要给我时间,相信三个月之后,即便是那老东西亲自来这里,也绝讨不了好去。也罢,我明天就去一趟离焰岛,看看他们服了这⾎集丹后,要多久才能踏上陆地。”
说到这里,他左右看了一眼,又道:“对了,既然我决定留在这岛上,那么老郁你看看咱们是不是要换个名字啊?这琉璃二字不甚好听,老郁你帮我想一个吧。”
郁带⾐笑道:“这岛换了主人,名字自然是要换的。”微一沉昑,他又道:“我看这样吧,公子是大周天剑的宿主,且这岛上将来还要增添离焰岛上的⾼人,这样的实力⾜可笑傲天下,这岛⼲脆就叫笑傲岛,公子也可自号笑傲候!”
林小七头摇
笑道:“不妥,不妥,这名字太嚣张了点。不瞒你说,我这人行事更喜
暗中出手,这样才更加过瘾。这笑傲两字一出,别人便先防着你了,不如…不如就叫逍遥岛吧。”
郁带⾐笑道:“逍遥…这也是个好名字,公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不过公子刚才的话甚合带⾐的心思,要对付那尊者,的确要暗中行事。依我想来,等离焰岛上的长老们能踏上陆地,也就是公子去天朝之时了。而为了险保起见,咱们即使实力再強,也须得小心才行。”说到这里,他脸上也泛起同样
险的笑容,道:“那尊者如果真是是智者,不管咱们任何行事,肯定是要得罪天下间所谓的正义之士,毕竟咱们空口无凭。且公子要救的是自家的兄弟,图的也不是除恶的虚名,暗中出手,自然会少去许多⿇烦。不瞒公子说,如果真能让那尊者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带⾐会更有成就感一点!”
林小七哈哈笑道:“早知道老郁你是个
毒的人,但没想到却是如此
毒。不过倒是合了我的心思,本来嘛,杀人而已,只要杀了就好,若是不让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便是到了冥界也叫他郁闷。如此,便仿佛杀了这人两次,自然更有成就感!”
林小七说到这里,郁带⾐与他同时大笑,话至此处,这主仆二人更觉投契,倒仿佛认识了许多年一般。林小七自离了古无病后,就再没见过与自己心
相投的人,此时见郁带⾐也是个
毒的家伙,便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时光。而郁带⾐因为形式迫人、不得已认了林小七为主之后,本来还觉得有些委屈,但到了此时,心中却有庆幸之意。且林小七也没拿他当仆人,便觉得心中舒畅,仿佛见了一个久未见面的好友一般,其实,他郁带⾐又哪里有过什么真正的好友?这样的滋味也是第一次品尝,心中除了舒畅,更有一些莫名的感觉。
接下来,郁带⾐便将这岛上大致情形说与林小七听,林小七也听的甚为仔细。他自打算留在这岛上后,便有心将这岛好好拾掇一番,当下便与郁带⾐商讨起这岛究竟该任何布置。但是话还没说两句,喀利儿却从远处慌慌张张的飞来,到了林小七的面前时竟已是泪流満面,鼻子下还拖着长长的鼻涕。
林小七皱眉道:“小胖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喀利儿哭道:“艾丽…艾丽姐姐她…”
林小七一呆,以为艾丽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他与艾丽只是远远见过一面,她是死是活本就没放在心上,便道:“怎么了小胖子,刚才老郁不是说了吗,你的艾丽姐姐进那什么结界的时候还是活蹦
跳的,应该…应该没什么事吧?”
喀利儿道:“林大哥,喀利儿…喀利儿没用,打不开守护结界了!”
林小七皱眉道:“你不是艾丽的什么守护精灵吗,怎么会打不开呢?”
喀利儿道:“我…我也不知道啊,这个守护结界是喀利儿与艾丽姐姐的契约结界,除了喀利儿,是任何人都打不开的。可是…可是…”他一边说着,竟是一头扎进了林小七的怀里,弄的林小七的
膛上満是鼻涕和眼泪。
林小七苦笑道:“喀利儿啊,既然连你都打不开,找我又有什么用呢?那边不是有什么圣武士和法师吗?你找他们想想办法吧,毕竟你们是一个地方的人,你要知道,你这个什么结界我听都没听过,又怎么帮得上忙呢?”林小七对那艾丽本就不上心,再加上他此时与郁带⾐正商谈建岛大计,是以便起了推脫之心。只是他见喀利儿哭的伤心,心中终觉不忍,两人也算是相处了几天,且这小胖子也颇为可爱,彼此间多少也有了些感情。
喀利儿这时却止住了哭声,道:“我解不开结界,艾仑圣武士和修格长老也没有办法,他们现在正守在艾丽姐姐的⾝旁,还让我过来请林大哥过去,说是有事情和你商量。”
林小七奇道:“你都没有办法,找我又有何用?”他转头看了一眼郁带⾐,却见郁带⾐道:“公子,远来也算是客,你就过去看看吧,或许有帮得上的也说不定。”他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手势,又轻轻道:“睚眦…”
林小七一楞,随即想起他刚才与郁带⾐说过神龙托自己去西方陆大办的事情,心中便明⽩郁带⾐是让自己留有后路。他微一琢磨,心中亦觉与那什么圣武士和长老亲近一下也不是坏事,毕竟等救出古无病后,总是要去西方陆大放出睚眦的,此时认识几个西方人终究是件好事。说不定这两个西方陆大来的人还个‘地头蛇‘呢,瞧他们的架势,至少不是普通人。至于那艾丽嘛,自然是能帮就帮,帮不上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求尽心而已。
想到这里,他一拍喀利儿的庇股,却是装出一付急切的神⾊,大声道:“他们在哪里,快领我去。”
郁带⾐心领神会,一指喀利儿来的路,道:“公子,小的带路,就在那洞中的地牢里了。”
三人一路飞奔而去,碎银却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它知道林小七不过是装模做样,嘴里便不时的发出呱呱的窃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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