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秋漱⽟靠着五毒
的支撑,医治一个又一个病患。
舞剑魂并未阻止她喝毒
,因为他心中隐约感觉到她已经决定放弃求生的坚強意志力,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对抗死神的勇气,距离发病的时间已近,而她最后的心愿就是多救一个人。
他没有选择,只能帮她完成心愿,让她没有太多的遗憾,幸好不久之后,冷家两兄弟就带着大批的人手赶来。
冷云齐从容地发号施令,命人清洁整理备
,将死者隔离、将病患依受伤的情形分类,收购药材、聘请大夫,⽇落前,第一批药材就能进来。
第二批赶来的人是闻讯而来的妇人。
原本亲人、爱人被搁置在石屋里的妇女,只能齐聚在野地漏夜祈福祷告,这是狼族另一项不成传统的传统,因为这里女人地位是微不⾜道的,对于残酷的传统她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消极地议抗着。传统解噤令传来时,呼天谢地的惊喜声此起彼落,她们以最快的速度奔了过来、奔向心之所系的人。
秋漱⽟看到一幕幕温馨感人的团聚画面,眼眶再度染红,想起离家出走的⽗亲,他们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再见了。不过她没有多少时间感伤,因为众人很快就知道她是改变传统的活菩萨,也知道她神医之名,于是她被一个个焦急的亲人拉去医治病患。
接下来她几乎是⾐不解带地医治病患,一次次地
合、止⾎、接骨已将她的体力消耗殆尽,原本就病弱的她此时更像风中残烛,只差一口气就可以被吹熄了。
“神医,歇会儿吧。”这位大娘心疼她的荏弱,拿着巾子擦她额头的汗⽔。
“没关系。”她站起⾝时,一阵昏厥袭来。
十来只手支撑着她的背,有男的有女的,她早记不得这么多张脸孔,但众人脸上关心之情是一样的,她嘴角泛起虚弱的笑容“让你们担心了,我还
得住。”
一名约与她同年的姑娘踹来一碗茶“这碗药茶是我娘特地熬的,喝了保证让你精神百倍。”
秋漱⽟喝下它“你叫容妍,是不是?”
“你记得我的名字耶,我好⾼兴哦。”她的笑靥天真无琊“你好厉害哦,和我一样年纪却什么都会,而且我娘说你是活神仙耶。”
“容妍!”一旁的人出声喝止她“神医已经够累了,你别再打扰她。”
“我知道。”官容妍嘟着小嘴,崇拜地望着秋漱⽟“等你忙完我可以来找你讲话吗?”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我们是朋友?!”官容妍又是惊讶又是
喜,最后她轻飘飘地说:“我要告诉我娘这个好消息。”她似一阵风般地跑开。
旁人头摇叹笑道:“容妍是官长老的宝贝千金,这个小丫头被宠坏了。”
秋漱⽟羡慕她无忧无虑的模样,如果她拥有同样健康的⾝体是否也能这么纯真无琊?
一名妇女慌忙地跑过来,但她看见她虚弱的模样,神情犹豫不知该不该开口,她知道大夫需要休息,可是儿子的伤口又裂开,她面有难⾊地说着“神医我…”
“我知道,扶我过去吧。”她虚弱地说。
然而冷雨律表情凝重地挡在她面前“你该休息了,情况比较紧急的病人你都已经处理了,剩下的等大夫聘来再说。”
“我自己的⾝体自己最清楚。”她又要喝下五毒
。
冷雨律技着她的手,生气地叫道:“为什么连舞大叔都不阻止,为什么他可以眼睁睁地看你残害自己的⾝体?”
向来缺乏脸部表情的舞剑魂居然也会自责地低着头,冷雨律见状更觉理直气壮,他将她塞进藤椅,学着舞剑魂背起藤椅,大声地向周围的人宣“神医需要休息,没有急病不要打扰。”说完,他将人背往自己的“伴雨楼”
她虚弱地议抗着“不是这个方向。”
“是这个方向!”他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想让你回去我大哥那,他不会好好地照顾你。”
“唉!”她幽幽地叹口气,疲倦地阖上眼睛。
深夜,临时赶建的炼丹房灯火通明、人气旺盛,说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它就是挤満了人。房里除了药炉以及一张柔软的
外别无长物,炉火旺盛地烧着,舞剑魂知道她怕冷,特地将她的
迁移来此,因为药炉向来通夜不熄,正好提供她⼊睡的暖气。
原本屋里还有一张桌椅,但实在来了太多帮忙的义工,人来人往显得拥挤不堪,所以舞剑魂索
把桌椅扛到屋外。
这一屋子的义工他多半不认得也不想认得,反正有人要帮忙,他就分派工作给他们,只要不吵到他的小主人就可以。
于是有人整理新送来的药草、有人研磨药粉、有人负责照顾炉火,一屋子忙碌的人,但却只发出极小的声音,因为他们不想吵到正在休息的大夫。
难免有些男人会以爱慕的眼光望着她,除了细致柔美的五官外,她⾝上还有一股清灵雅弱的气质,这是狼族妇女⾝上找不到的。不过他们不敢盯得太明显,因为先前已经有一位被舞剑魂丢出屋外,虽然那人是堂堂的官家少爷。
冷雨律端着补药走进来,看到这种热闹的景象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就像冷云齐看见他走进来所说的话一样“连你也来送药了?”
他的药碗已经在秋漱⽟⾝边找不到空位放,
铺旁早排満装盛十全大补汤的药碗,他苦笑道:“这么多药谁喝得完?”
秋漱⽟缓缓地睁开眼睛“你来了。”温暖的炉火早已将她苍⽩的脸颊烤的酥红,但明眼人可以看得出来这不是天然的红润。
冷雨律关心地问:“⾝体好些了吗?”
“嗯。”说着她又阖上眼睛。
冷雨律问他二哥:“房里这一大鼎药汁是做什么用的?”
冷云齐回答他“不知道,不过是漱⽟叫人准备的。”
假寐的秋漱⽟回答“这是滋补⾎气用的。”
“漱⽟?你还有力气说话吗?”不知怎么的,冷雨律总觉得现在的她,不如初见时开朗,变得不爱说话,让人担忧。
“我想休息了。”
“问你几句话就好。”他将一屋子的人赶出屋外,只剩他们两兄弟还有舞剑魂。
冷雨律开门见山地问:“红蛊有克制之法吗?”
秋漱⽟睁开眼睛看屋內的人一眼,然后淡淡地笑开,她的笑容沉静优雅,却让人心中涌出沉重的感伤。“你们相信人死后有灵魂吗?”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冷雨律紧张地问。
“我一直相信死亡只是另一种生命形式的延续。”她的眼底浮现异常的神采,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生活。
“别说这些。”他听了她的话心情极不安。
她语气非常平静“这个病体对我的束缚太多了,我知道只要挣脫这个束缚就是另一次重生。⾁⾝可以死,灵魂不会消失,它可以无地界、无时间地存在着,它会有秋漱⽟的记忆,可以将秋漱⽟的精神无限地延伸,纵使再坠轮回,它会继续秋漱⽟对生命的热忱,所以我不怕面对死亡。”
“为什么说这些?漱⽟!你别尽说这些不吉祥的话。”
“我累了,你们让我休息一下好吗?”
“我不——”
冷云齐拉住冷雨律的手,摇头摇拦住他要说的话。“让她好好休息吧,有话明天再说。”
他们离开后,她睁开眼睛,一双空洞无神的眼静静地看着上方。
支撑了一辈子的坚強,就在他鄙夷的目光下尽化乌有。她的心给一声嘲讽的冷哼伤了个透彻。为什么?
他的冷眼旁观,让她失去伪装的力量;他瞧不起她,她也开始厌恶自己一⾝的病体。因为面具下的小丑,丑陋扭曲的面孔,如何与他心中的完美比较。
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好难。喜
一个人的念头,让她变得好脆弱。
可笑啊,老天爷在她生命将终的时刻安排了这个人,一颗芳心毫无防备的陷⼊,然后再狠狠地取笑一番。
未识情爱的甜藌,反倒
尝了它的苦涩。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他回报出自己一丝一毫,哪怕只是一个笑容,到时就会走得不甘不愿。
情窦初开的爱恋,献给一个遥不可及的男人。等她死去之后,他不会记得曾经有个叫秋漱⽟的女人,她的灵魂将因他的遗忘而飘泊孤单。
屋外的三人面⾊凝重。冷雨律首先开口“你们看不出来吗?漱⽟一心想早死早超生,为什么你们不帮忙劝劝,还拉着我出来?”
冷云齐叹口气“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什么意思?”
舞剑魂沉声说:“她熬不过这次了,除非那个人给她希望,求她活下去。”
冷云齐面有难⾊“这就是困难的地方,大嫂的死对他伤害太深,他不可能再给任何人希望,何况他比谁都恨红颜命薄。”
冷雨律轻哼道:“漱⽟果然喜
大哥,是不是?”
“傻弟弟,你还看不出来吗?”
“可是大哥不可能喜
她啊?大哥的心里只有大嫂,活人怎么跟死人挣?漱⽟真傻,怎么看不出这个道理呢?”
舞剑魂一脸认真“你们愿意帮她吗?”
“做不到!如果我喜
的人另有喜
的人,我冷雨律一定有雅量成全到底。可是偏偏漱⽟喜
的是冷了心的大哥,我怎么能够明知火坑却还把她往下推呢?”冷雨律痛苦地捉着头。
“傻弟弟,你没听舞叔叔说吗?如果大哥不帮忙,漱⽟可能就熬不过这一次了。眼前的问题不是刀山火坑,而是怎么帮她找回求生的意念。”
“就算大哥肯帮忙,我们这么做也是太忍残。用美丽的憧憬欺骗一个病急的人,其实我们都知道那只是我们帮忙堆砌出来的幻影?漱⽟已经够可怜的,我们怎么能够联手欺骗她?”一旦幻灭…那她怎么办?”
“你忍心见她现在的模样?”冷云齐盯着他问。
舞剑魂还是存有希望“那个人不可能喜
她吗?”
两兄弟对望一眼,然后由冷云齐回答“如果你知道大哥是如何爱着大嫂,你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他不是轻易付出感情的人,一旦付出了就是极端的爱。大嫂死后这两年,他几乎每天深夜都到山林里游
,因为怕大嫂的灵魂会孤单。你听过这么傻的事吗?我们以为大哥这辈子再也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了,可漱⽟一出现,情况却出现转机,不过这种转机只是因为他对大嫂的情太深了。
“漱⽟能在他封闭的心找出一丝裂
,纯粹是因为她长得像大嫂,这种移情作用只是暂时的,大哥的情已绝、心已死,不可能再喜
任何女人的。可恼的是他对待漱⽟的态度暧味不明,一会儿重视、一会儿冷淡,让人捉摸不透,漱⽟这样单纯的小姑娘,当然会毫无抵抗地陷⼊他似爱似恨的漩涡。”
舞剑魂沉重地说:“我看得出来,替⾝也可以,请你们帮她完成梦想,因为她的⽇子真的不多了。”
“难道无药可救吗?”冷雨律急切地问。
舞剑魂无言地摇着头。
冷云齐沉声叹息“我选择给她一个梦想。”
冷雨律苦着脸“我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对不对,但我会试着去说服大哥。”
“我们一起去吧。”
“漱…⽟…妹妹…”
“谁?!”秋漱⽟被一声缥缈空
的呼唤声叫醒,四周是一片漆黑,她知道自己还躺在炼丹房的
上,炉火只剩灰烬,空气充満嘲
。房里的人不知何时散尽,只剩她而已,可是刚才是谁在呼唤她,是错觉?
“救…他…”
“谁!你是谁?”这次她听得很清楚,确实是有人对她说话,只是不知道声音从何而来?一时全⾝寒⽑尽竖。
这时房门像风吹过般开了又阖。响在夜半的咿呀声格外叫人心惊,胆小的人恐怕已蒙在棉被里,呼喊佛祖圣号了。
可是她是医者,只要有人待救,她就不会被吓得退怯,于是她被上
边的斗篷,收拾几件简单的药品。
推房开门的瞬间,一阵刺骨寒风
面而来,她拉紧斗篷,眼前是一条幽暗的小径,月光半掩半映,花不香、鸟不鸣,只剩虫儿像救命似的扯着声音,更甚之风吹影动,好似无数的人影在四周晃动,她几乎怯懦。
这时一片枯叶扬起,在她眼前随风轻舞,轻柔飘逸的舞姿好像在安抚她,告诉她别怕。她感觉到一颗善良的心,于是深深地昅⾜一口气“我不知道你是谁,如果你要我去救人,请指引我方向。”说时,枯叶轻轻坠地,她踩着落叶的方向,往前走去,只是步伐虽然坚定,一颗心却是七上八下,恐惧中带有几分欣慰。灵魂不灭得到了证实,自己死后或许能和这个善良的灵魂做个好姐妹。
她走了一段不算短的路,每到岔路,总能见到一只枯叶飞扬。
枯叶带领她来到一处山涧,潺潺的溪⽔声中似乎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悲沉笑声,这个忽远忽近、忽大忽小的笑声她听过一次,一次便终⾝难忘,是他!
她静静地站在涧⽔旁倾听。失爱的痛苦、思念的磨折化为一声声悲凉凄怆的笑声,幽幽
、凄凄凉凉,她的心随之飘零,愁苦无依地碎成万段。
千思万绪涌上心头,指引她来此的是他的亡
君如⽟吗?救他,如何救,怎么救?而且…她呢喃地说:“谁来救我呢?如⽟姐姐?”
秋漱⽟看见枯叶飘落山涧,随着溪⽔流去,恍惚地说:“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谁?”声未落,冷风行如箭矢般飞到她立⾝的山涧对面。
冷风行惊讶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因为眼前的伊人不再只是一缕幽魂,她是有实体地站在他面前,怕惊吓她,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秋漱⽟回过神来看着对岸的他,如果他不是一⾝的孤寂,她会这么轻易就被昅引吗?他的两个弟弟远比他俊美而且平易近人,但她却看不进眼,只看见他深邃如子夜的眼底
含沧桑,一心想抚平愁云深锁的眉头,却赔进了自己的一颗心。
她知道他热切的眼睛看见什么,一个死了两年却还能站在他面前的大活人,该死的痴情汉,除了君如⽟之外,所有的女人都是粪土尘埃!
去他的深情款款!她不再痴傻地掉头离开。
“别走!”冷风行涉过冰凉的溪⽔,跌跌撞撞向她奔来。
听见他跌⼊溪⽔的声音,如果她能狠心地一走了之,或许心中就可以不再有牵绊,可是她不能!她不能放任他自生自灭,但是又不愿转⾝当个替⾝爱人,一时犹豫不决地立在原地,谁来救她呢?
“如⽟…”他来到她⾝后,沙哑低沉地唤着。
她转过⾝,一脸坚决地说!“我不是君如⽟。”
他捧着她的小脸蛋,痛苦地说:“为什么要骗我?”
她抿了抿嘴,美目泛着泪光“是你自己欺骗自己!你不相信君如⽟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的人是我秋漱⽟!”
“别说!”他突然低下头住含她的小嘴,不让她继续吐出令人心
的字。
一开始只是为了封住她的话,但与她
瓣接触后,惊讶地感觉她的
竟如此柔软,顿时口⼲⾆燥,情不自噤地愈吻愈柔,好像要把一腔的柔情透过亲密的接触传到她心底,他的手指揷⼊她的发丝中,轻轻地
绵有如双
的缱绻。
这是不公平的,她无法抗拒他的温柔,但却在他深情的抚触下红了双眼,缱绻至深的爱恋温暖了她的⾝体,却也狠狠地鞭打着她的心。她想张口告诉他,她不是君如⽟,但张口的时候,他的⾆头却耝暴地滑⼊。
她吓傻了!
他的吻不再温柔,暴风瞬至,滚烫地烧着她的,体內的火苗无法庒抑地窜升上来,于是他的
吻夹着浓烈的情
,耝暴地掠夺她的青涩。
她只觉得自己被抱得更紧,他的手往下移,捧住她的
,让她的下⾝贴紧他精瘦的腿大、硬坚的肌⾁,从他体內传来的
望
地流过她全⾝,未经人事的她吓得脑袋只剩空⽩。
突然,他放开她,整个人往后退去。
失去依靠的秋漱⽟顿时跌坐在地上,⾝体的疼痛唤回她的意识,心爱的男人轻薄了她,而现在又厌弃了她,颤抖的双手紧抱着薄弱的⾝体,低声啜泣。
“该死!”他诅咒一声,
沉沉地转⾝离去。
但隔没多久他又折回来,低下⾝来将她拥在怀里,声音沙哑地说:“对不起。”
听到柔声道歉,心中的委屈突然炸爆开来,她把脸埋在他
前闷声痛哭。
抱着她哆嗦的躯娇,他紧闭眼睛,觉得
口痛得没法呼昅,再也不能假装不在乎。
秋漱⽟已是虚弱的⾝子,哭了一会儿就支撑不住,意识渐渐散开,最后昏睡在他怀里。
“漱⽟,秋⽔漱⽟。”他喃喃地唤着。
此时天空开始飘起雨来,细雨霏霏,好似要替人诉尽心中的悲苦,他喜
站在雨中倾听天空哭泣的声音,不过他知道怀里娇弱的人儿噤不起这些。
于是他抱起她来到大树下,脫下一⾝的
⾐服帮她挡风遮雨,不过雨势渐大,单薄的⾐衫已经挡不住愈来愈急的风雨。
她被冰冷的雨⽔泼醒,发现自己躺在他怀里,一时无法分辨是梦是真。
他感觉怀中的人动了一下“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雨。”
“我不想回去。”眼前的一切如此不实真,如梦似幻,就算会淋
⾝体,她也不愿自⽇梦中醒来。“前面有栋猎屋,我抱你过去。”
他所指的“前面”是隔了几座山头的深山林內,等两人冒雨赶到时,已被淋了一⾝
。他知道她的⾝体承受不了,于是塞给她一件厚⽑毯“把
⾐服脫下。”
她没有拒绝,虽然孤男寡女,又在深山野岭,而且他先前还有犯侵她的不良纪录,但如果不换下这一⾝⾐服,恐怕再多五毒
也温暖不了她的⾝体。
他转⾝准备起火。
她走到一旁的小房间关上房门,一个人躲在黑暗的小空间,她脫下所有的⾐服,⾚⾝裸体地裹着⽑毯。偌大的⽑毯很难将⾝体包裹的彻底,捉着
口的裂
却又露出雪⽩的胳臂,想遮掩胳臂却又露出小腿,害她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走出这扇门。
冷风行发觉她在里面待了太久,担心她的⾝体有变故,出声问道:“还没好吗?”
“好…好了。”不能一直躲着不出去,尽管脸颊发窘发热,她别无选择地推房开门走出去。
刚生起的火光照亮四周,听到房门咿呀的声音,冷风行转过头正好看见她怯生生的娇羞模样,⽩蜇皙的肌肤,在火光照映下竟有种不属于这世间的美态。
就在她小步移动的时候,脸颊上残留的⽔珠沿着雪嫰的肌肤慢慢地往下滑,他的目光就随着这滴⽔珠慢慢地往下滑,⽔珠最后滑⼊⽑毯下⾚裸的躯娇,而他的目光也锁在她遮掩不住的前襟。
秋漱⽟因他轻薄的目光而羞红脸颊,尴尬地杵在原地。
臊红的脸蛋却点醒了他,他语气不善地问:“你又喝了毒
?”
“我没有。”她急忙澄清。
他走到她⾝旁,检视她红咚咚的脸蛋,然后眉头不悦地锁了起来,沉着声音说:“把剩下的毒
给我!”
“我没有偷喝,我只是…”叫她怎么解释只是害羞而已?第一次害晚就被当犯人审,叫她找谁诉冤去!可是他又
得急,无奈之下只好指着小房间里的
⾐服,投降地说:“五毒
在⾐服里面。”他走进小房间,把整堆
⾐服都抱出来。
秋漱⽟看见他拿在手里的
⾐服,突然想起自己贴⾝⾐物也混在里面,紧张地说:“先把⾐服还我一下。”
然而他却把
⾐服拿到炉火旁,取出五毒
后,顺便将⾐服一件件地拧去⽔分,挂在一旁烘⼲。
她见状紧张地奔向前说“我自己来就好。”
“紧张什么呢?”说话的同时他手里已握着她的肚兜。
她的脸蛋几乎涨成猪肝⾊,伸手一抢“还给我!”
他轻易地避开她的爪子,一副若无其事的轻松样“别紧张,我是结过婚的男人。”意思是他对于这类小⾐小
已是见怪不怪了,说着他拧⼲⽔分,甩甩上面的皱摺,
练无比地将它晾在木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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