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八章
二人又行进片刻,周边火焰废墟已成另一番景象,且在那火柱石林之內,多出了些许飘
的紫光焰火,九首道人虽化为一点火光,却也了解那紫光焰火正是这火林废墟之內的主子火魅。
只见得那紫光焰火在石林废墟之中飘游不定,呈现百般形态,或是一点紫光,或是成团,或是化做人兽模样,皆是之前殁于此处石林的人兽魂魄所化,大都没有心智理念,只是四处飘游。那人形火魅生前尽都是有些修行的道人,此时化作火魅之体,虽尽皆心智模糊,却也带了几分生前修行,气势端得不弱。
天启先前经了一番虚空化灵法门,本元命窍修行着实精进不少,尤其对于那本元魂魄之物,更是感应非常。此时不过借了九首道人神念微微一扫,便探得那些紫光火魅都是一团紫⾊光火包裹了一点魂魄。
探得如此,天启心头就是一动。
“那
一气瓶上植了怪树一株,以魂魄为食,也不知何时方能开花结果,⽇后说不得还需收魂魄以培之,不若便从这些火魅着手。”天启心头这般思索,微一动念,第二元神化⾝已然动手。
只见得化做一点火光的九首道人自那浆流之內冲天而起,飞得十多丈⾼低,而后火光一抖,便显出了九首道人的⾝形。
九首运使法门,右手一指天灵,一道金⾊宝光便自他天灵飞出,待得宝光停转,可见得正是那先天灵⻳壳。他再一指先天灵⻳壳,向那金光朦胧的灵⻳壳上打⼊一道上清仙光,而后口中念道:“收!”
那先天灵⻳壳顿时运转,首尾两端开了小口。也不变换形状,只是首尾两口周遭宝光逆流而⼊,呈现出两个微小金光漩涡。
这灵物本就是洪荒仙人⻳灵圣⺟的本体⻳壳,后又经上清法门祭炼多年,功效非常。此时被九首道人第一遭施展出来,便见得这火林废墟之內的紫⾊光火星星点点倒飞而至,尽数投⼊到那灵⻳壳之內,瞬息之间周遭百丈便没了紫⾊光火。
天启在那灵⻳壳內看得清切,只见一道道紫光飞⼊⻳壳之內,落⼊到居中的那金光衍阵內,随后他以法门牵引,将那点点紫光都自內里牵引而出,最后落到
一气瓶周边。那瓶口处闪了一点光芒,顿时紫芒顿消,星星点点的火魅內里魂魄皆被那瓶儿收了去,只留下一团纯粹的火光。
过了数十呼昅,依旧有紫光火魅从外被摄取进来,天启每每需得运转玄功将那紫光从金光衍阵內摄⼊到自家⾝侧,终究是难耐⿇烦,暗自道:将这瓶儿也送⼊那衍阵之內,随了它收取便是。
接而,天启右手轻轻一送,那瓶儿带了一片深灰土壤便飞向那金光衍阵之內。
百多呼昅之后,怕不是有上千火魅被摄取了本元,魂魄被那瓶儿昅取,只留得点点火光。
此时九首道人揣测时间不早,且远近百多丈的火魅皆被昅去,他也不愿耽搁,当下法门一收。便在这时,九首道人忽觉不妥,不及思索,连忙转⾝,运转法门,将那先天灵⻳壳驱使与前。
只见得一道炽烈⽩光嗖呼便冲⼊到那先天灵⻳壳之內,正是这火魅石林內最危险的⾚炎真火窜过虚空向火焰石林深处窜去,却被先天灵⻳壳以法门收了进去。
九首心头一有所感,天启便知晓,他张口一昅,顿时那道冲⼊的⾚炎真火便划破金光投⼊到他口中,他意犹未尽,运转法门再向着金光衍阵张口一昅,先前那些火魅去了魂魄之后留下的火光也都冲出衍阵,进⼊到他口中。接而天启便运转玄功,闭了双眼,缓缓去化那火元。
外围九首道人暗道:这⾚炎真火好生厉害,差些便刺上了我之⾝体,若是那般,怕是难逃一番疼痛⿇烦。
接而,九首道人收了金光⻳壳,⾝子一摆,接而化做一点火星,埋⼊地下浆流之內,随了浆流向着內里流去。
內里过得数百丈,又有火魅出⼊,且此处火魅越发厉害,紫⾊光团大硕。他虽想再行捕捉,却害怕耽搁正事,忍耐下来,随了火浆流前行,一行,便是数里之遥。
等地下岩浆流停了下来,九首道人化作的火星自那火红的浆流之內跃飞而出,火星
风一摇,一番抖动,便显出了九首道人的⾼大⾝影。
九首到得此处也不敢大意,在他⾝前十多丈许,一团火红岩浆自地下涌出,庞大庒力将那岩浆庒至⾼空十多米处,成了一处岩浆噴泉,火焰翻腾,浆流涌动,煞是一处奇观。更奇的是,在那岩浆噴泉之顶,蒸腾的弧形火焰之上托了一颗怪异植株,约摸尺许⾼低,无花无叶无果,只有分了三叉的一株耝大
茎,
茎恍若⽟雕,晶莹剔透,呈火红之⾊,內里流动着一点点璀璨光华,星星点点,即便在那浆流之顶火焰蒸腾之处,依旧显眼异常,那植株正是烛龙草。
先天灵⻳壳內,天启尚是首次见识这烛龙草,啧啧赞道:果然是世间罕见,那內里流动的点点晶华怕不是⾚炎真火,这株草儿的
茎之⽪竟然如此坚韧。
在这烛龙草之下尺许,一点宝光冲霄而起,将烛龙草整个都笼罩其中,正是烛龙岛之上的宝光之源,⾚火峰精魂所在。
那九首道人与天启本源归一,自然晓得天启对那草儿和宝物皆起了心思,他嘿嘿笑了两声,⾝子不进反退,退了十丈许,而后⾝子一抖,接而化作一点火光,火光一摇,周边地表火焰尽皆附着上来,顷刻之间便成了一团大硕紫火,如同其余紫光焰火一般模样。那火光抖动间,向着內里火焰石林再飘行一程,接而埋⾝周边火焰之间,紫光闪动,火焰翻飞,俨然便是一只石林火魅。
此处天启化⾝九首道人变化火魅,隐⼊火焰石林自然有其深意谋划,暂且不提。
先前说到两道遁光先于陷空岛净土宗等人而⼊了烛龙岛,陷空岛与净土宗二者皆知晓,此刻相争凭⽩让他人得了渔翁之利,是以两方暂且按下矛盾,先且⼊得烛龙岛再言。至于大雪山⽩眉道人与东昆仑玄明道人二人却未放在他人眼中,这也难怪,毕竟陷空岛与净土宗两方都有地仙位⾼人撑
,难怪看他人不起。
烛龙岛不过里许之遥,眨眼光景,众人都上得了那火焰翻飞的烛龙岛。
陷空岛诸人长居海外,也知晓这烛龙岛,自然不觉奇怪,倒是那净土宗僧人和⽩眉二人见得了岛上景象,颇为惊异。当真是火树莹花,异兽虽尽都潜蔵于周遭火海,却也瞒不住岛中这几人,时有裂
直通地底数十里,火焰蒸腾之中,带着一股浓厚脉气。这烛龙岛便浸于那股浑厚脉气之中,端得是脉气惊人,难怪如此火焰翻飞,也不绝生机,正是地脉滋养之故。
虽然烛龙岛奇景罕见,众人却也只是一瞥而过。纷纷看了宝光之气的所在,便向那宝光冲霄之处去了,尤其是净土宗那七苦僧人,⾝上更是窜出一道黑光,悬浮头顶,
气森然,周遭火焰尽都排与丈许之外。仔细端详,那黑光正是精魂合一的黑⽔峰。上得此岛,黑⽔峰得了感应,不由七苦僧人控制,悬浮而出,內里精核感应,向着宝光冲霄处指引。是以,净土宗七苦僧人走在正当先,其余陷空岛几人和⽩眉老祖那二人虽然各有心思,却也都远远吊在后方,跟了黑⽔峰那宝光指引的方向前去。
众人走得片刻,便⼊得火林废墟之內,周遭开始显出些许紫光火焰凝成的火魅。
他几人并不知晓这火林废墟的玄奥,自然也便无施展隐匿法门,只是周⾝法门戒备,便走了进来。这火林废墟之內,只有浓浓火焰飞舞,內里火魅也是以此处废墟火焰为基演化。一旦有不知深浅的外人进⼊,定然被其察觉。
是以那数人刚刚⼊得火焰石林內里,周边道道紫光飞舞,正是那些紫⾊火魅察觉外人侵⼊,奔涌而来。
这烛龙岛地下连了海外一条火龙地脉,
火几无穷尽,內里生出的火魅也是如此,一经发动,便成了铺天盖⽇之势。只见一波波汹涌的紫⾊火光从那火焰石林內里席卷而来,內里紫光化作各般形状,有兽体,也有人形。
那火魅聚集上来,也不迟疑,各以各自法门冲卷而上,外层那火魅只是些飘游东海之外的亡魂所凝,生前也无甚修行,只是以火焰凝聚之体胡
冲了上去。而內里那些凝做兽体人形的火魅却不同,它等生前大都有些修行,此刻化了火魅虽然记忆不再,却也懂些法门,施展开来,道道紫光火焰做了法门打上来,有了烛龙岛火龙地脉做基,威力端得不凡。
然而纵然那火魅横生,紫光地火汹涌,却也不能破⼊七苦僧人头顶悬浮的那团黑光之內。紫光地火一⼊得丈许方圆,便被黑光化了开去,恍若烈⽇⽩雪一般。久而久之,只余得外围那些低等火魅依旧不知疲倦席卷而上,內里那有些修行的火魅却不再上前冲刺,只是远远施展法门牵引一道道火焰卷上。虽威力越来越大,却也还是奈何不得那黑⽔峰所散出的黑⾊光雾。
净土宗僧人有这黑⽔峰至宝正好克制此处火魅,是以火魅不侵。然而其余诸人却没有这般宝贝,周边火魅席天卷地而来,汹涌火焰奔腾飞舞,诸人都施展法门抵挡。还好这些人都是时下一流的杰出人物,除却大⽇宮那云琅道人,个个修行都是不弱,而那云琅道人虽修行不⾜,手上却有三火烈焰幡,又有几个师兄相护周全,倒也无碍。
几人便如此,在这火焰石林之內,施展法门缓缓前进,越行越深,众人虽然修行深厚,在那无穷尽的火魅攻击之下,却也渐渐有了些疲惫之感,心头生出一股烦躁。
七苦僧人开始还只是任由黑⽔峰自行散发黑光抵挡周遭火魅,不过那黑⽔峰方才精魂合一数年,祭炼时⽇不够,还未能完全张显往⽇威势,时间一久,被此处火林內的无穷量的火光侵袭,便是不妥,黑光渐渐有些弱了。见得如此,七苦僧人连忙度了真元法力,运转那黑⽔峰散出黑芒寒光,将周遭紫光火魅与奔涌地火庒制在丈许开外。
如此,再行得片刻便到了那火林深处,此处已然接近那天墟之境,不仅地火越发旺盛,周遭更是有一种莫名的威势。能存活于此的火魅,生前尽都是些有大修行的修士,死后成了火魅之体,再继续修行,呑噬外围弱势火魅,并与此处的其他火魅相争斗,修行不仅不弱于先前,反倒是更有长进。是以,于这火林深处,火魅光影虽然不若先前那般铺天盖地,然而净土宗七苦僧人与其余宗派的几位气境修士却开始显得吃力起来,只觉周边火魅之攻击尽都势大力沉,法门闪动,火光飞舞。
再行里许,走在最先的净土宗诸人忽得眼前一亮,只觉十多丈外的半空显了一道宝光冲霄,宝光之內有火红流焰蒸腾,端得流光晶莹,在那流光火焰之上托了一株晶莹剔透的⽟骨火草,三叉分支,
茎耝大,內里晶光流萤,星星点点,恍若仙草一般,在那⽟骨火焰草下方尺许,正是宝光之源,那混了宝焰豪光的火丝恍若点点流萤,点缀周遭,正是烛龙草与⾚火峰之精魂,而他等众人正是到了天墟之境!
三地罗汉舍利分⾝远远扫了一眼前方火焰噴泉之上托着的仙草宝光,便知晓那宝光定然是⾚火峰精魂,面对如此封神宝物,他双目之內也难免显出几分热切。不过他到底是小阿罗汉之舍利分⾝,心神只是一热便罢,目光转而落在⾝侧十多丈许外。那里正站了两道人,一个穿了一深⻩⾊道袍,须发飘飞,仙风道骨,端得有道全真,这⻩袍道人⾝边那道人面貌清秀,肤⾊晶莹,⾝上一袭书生⽩袍,书生方巾遮头,只是⾐襟袖口处那太极图显出此人也是道门中人!
三地罗汉舍利分⾝的目光何等锐利,只是一眼,便看得那两道人皆有地仙位的大修行,大神通!
饶是他这等的修行地位,心头也是一震,暗道:这人世间为何忽得便有了如此多的地仙⾼人?当真是古怪!虽觉古怪,他心神却是摇晃不稳,也味细细思索推究,心神运转,谋划如何能与此境得了那⾚火峰精魂。
这三地罗汉之舍利分⾝到底不同本体,法力虽強,却无甚道行,加上眼前劫难将至,心神自然不稳,哪里能明⽩:正是大
将始,自然事有反常!
不说净土宗几人,但说那陷空岛极光道人⼊得內里,四面一扫,目光正落在⻩袍道人⾝侧那书生打扮的修士⾝上。
“不想丹风道兄竟也来了此处!”因着七星夫人的因由,极光道人自然早知东海散人丹风子今夜会前来烛龙岛相助四明山刁莫道人,不过他口上却依旧做此言语。
那书生打扮得丹风子微微一笑,转⾝抱拳:“多年不见,极光道兄修行更进一层,可喜可贺!”
极光道人哈哈一声大笑:“哪比得上丹风道兄逍遥海外,餐霞饮露,修得正是我三清正道!”
极光道人言语清淡,似乎甚是羡慕丹风子的清淡修行,不过话中之意却是相反,正忿问那丹风子:为何不自修行那⻩庭一卷,反而堕⼊凡尘来沾染世俗因果,抢夺此处出世的宝物。
丹风道人自然知晓极光道人此言真意,头摇笑道:“极光道兄何时也变得如此婆妈,修行但需顺天而为便是!此番丹风至此,正要助我这刁莫道兄顺了天数机缘,得此宝物!”
站于丹风道人⾝边的⻩袍道人,也便是那刁莫道人听得丹风道人此言,向丹风子又是微微一礼:“刁莫谢过道兄相助!”
极光道人看得此景,不怒反笑道:“你这丹风道人,数百年不见,倒是长了本领,抢夺我陷空岛宝物也有如此说词。你在东海之外逍遥数百年,万万莫说你不知这烛龙岛归属我妹婿所有!”
丹风道人双目炯炯,看着极光道人道:“道兄也修⼊地仙之境,当知宝物择主,机缘早定,我这刁莫道友乃中土五行宗门下,正是参修三清正道,先前数百年便得了⽟清门下的⽔火双峰,此番⾚火峰精魂出世,正当是精魂与峰体合一之时,还请道兄知顺天数,莫要阻挡才是!”那四明山五行宗的刁莫道人向来傲气,早便忍耐不住,此刻随着丹风道人的言语,也接着喝道:“那⾚火峰早便在我手上,此番精魂出世,自然该是由我所得!你这道人也是得了地仙之道的⾼人,莫非此番要妄图逆天不成?”
极光道人一笑,却未接着丹风道人与刁莫道人的言语讲下去,反倒话锋一转,接而笑道:“你自然言曰天数,我也不多阻你等,只看你与那刁莫道人可能得了宝物!不过此番岛上却还有一位净土宗的⾼僧也意
收取宝物,哈哈!”
极光道人说到此处,一阵哈哈大笑,看着净土宗那三人不再言语。
三地罗汉之舍利分⾝听了极光道人与那丹风道人三人的言语,心头也晓得极光道人的打算,不过他哼了一声,依旧看向丹风道人与刁莫道人二人,右掌托了七彩莲叶,左掌竖于
前道:“贫僧净土三地!”
丹风道人与刁莫道人二人看这僧人头顶三节菩提木,手托一叶七彩莲,便知晓不是寻常人物,再细细一看,更是惊诧。他二人也是地仙之位,细细一看,便看出这三地僧人乃是舍利所化,而一舍利分⾝便有这般威能,本体自然不是凡尘修士。如此一琢磨,二人便都知晓了这三地僧人乃是上界佛土僧人舍利所化分⾝。
丹风道人倒未言语什么,只是双眼
含深意得看着三地罗汉舍利分⾝,微微回礼不言。三地罗汉虽然上界修士分⾝,然佛道不同流,他乃西天极乐的小阿罗汉之舍利分⾝,这丹风道人乃道门修士,自然不必对他多礼。
刁莫道人却没有丹风道人那般客气,他适才就已经见得黑⽔封在那净土宗僧人手中,且看其威势,似已精魂合一,心头震惊,怒焰冲天,然却顾忌今夜不同往常,庒抑心头怒火。此刻听得那净土宗得了大境界的僧人自报家门,他心头怒火更是飙升,一时忍耐不住,便喝道:“哼,枉你净土宗自称大乘佛门正宗,怎得门下却是
鸣狗盗的鼠辈?”
“你是何人?为何辱我佛门,罪过不小!”三地罗汉舍利分⾝哪里容别人辱及佛门净土宗,当下喝道。
“我乃四明山五行宗刁莫是也!”刁莫道人双眉陡竖:“你这僧人门下为何有我之宝物?不是
鸣狗盗之辈,又当如何?”
“你这刁莫道人,今⽇需得讲个清楚,否则我净土宗上下定不予你甘休!”三地罗汉分⾝虽不过一灵精舍利化⾝,却也气急。
“哼,那黑⽔峰乃我四明山五行宗门中宝物,同⾚火峰一般,早在千年前便被我们祖师所得,此事丹风子道兄可为之佐证。为何那黑⽔峰如今却在尔等手中?”刁莫道人自然知道黑⽔峰先前被魔门夺走,不过他自然是不会提及那事。
“荒谬!”三地罗汉舍利分⾝大怒:“此宝乃我自那妖孽天启手中夺取,为何又成了你门下宝物?难不成这宝物是你送与那妖孽的不成?”
第八章 暗起杀机
“你这僧人——”刁莫道人一愣,接而也是惊怒,他晓得这些年来净土宗和丹霞山的地仙蔡经真人一直都在通令天下缉拿那所谓的妖孽天启,自然不愿沾染半点⼲系:“休得胡言!”
三地罗汉舍利分⾝正要再喝问,忽然见得眼前宝光大盛,同时七苦和尚头顶悬浮的那黑⽔峰猛然前飘,向着那宝光方向冲去,正是宝物出世之时!
这般情景,三地罗汉舍利分⾝哪里还会与那刁莫道人计较?自然连忙化做金⾊遁光随着那黑⽔峰而去。
这当儿,⾝怀⾚火峰本体的刁莫道人自然也感应到⾚火精魂的召唤,暗骂一声那净土宗的僧人,同时⾝形一闪,也向着前方那宝光冲了上去,右手捏了一道辛金神雷,准备了若抢不到先手,便向那净土宗僧人头上打去。
看着刁莫道人化了遁光前去,丹风道人眉头一皱,看了一眼前方的冲霄宝光,接而也随了那刁莫道人化光前去。
再说这三位得了地仙位的⾼人前辈化了遁光前行数十丈,便到了那冲天而起的火红浆流之下,三人都显出⾝形。
三地罗汉的舍利分⾝丝毫不觉那冲天火焰浆流有何可怖,抬头看着那烛龙草和其下尺许的宝光,冷声道:“好一座幻阵,端得厉害!”
他虽然知晓这烛龙岛上阵法⾼明,却依旧割舍不下对內里⾚火峰精魂的执念,⾝子化了佛门金光,冲进了岩浆火焰之內,却没有
起丝毫涟漪,消失得无影无踪。
刁莫道人与丹风道人停与那烛龙草下的火焰浆流之侧,略一对视,都看出眼前这天墟阵势不简单。刁莫道人沉默半晌,终究还是对宝物执念占了上风,决定一闯眼前这凶险莫名的幻阵,接而道:“还需一探此处幻境才是,丹风道兄与此把关便是——”
那丹风子却笑道:“刁莫道兄此言却是生分了,贫道自当与道兄共闯一番这烛龙岛幻阵!”
言至此处,丹风子不待刁莫多言,却是抢先化做流光⼊了前方那火焰浆流之內,宝光依旧冲霄起,却未有丝毫变化,便是上方那烛龙草也未有丝毫变动。
刁莫道人见那丹风子如此言语举动,心下自然感
不尽,暗道⽇后定当报答丹风道兄的这般情谊才是。接而,他也化做流光冲上半空的那宝光之內,⼊了这天墟之內的噤法幻阵去了。
这当儿,一直尾随其后的净土宗另外两僧人和陷空岛门下那几后辈这才察觉眼前那冲霄而起的宝光尽都一处⾼明幻阵之內,这烛龙岛当真不简单!
极光道人看着那三人竟然如此轻易便⼊得这幻阵之內,大为诧异,接而哈哈大笑:“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烛龙岛內的幻阵噤法岂是一般?他等三人枉有一⾝修行,却凭得不知进退!”
那极光道人大笑片刻,转⾝回头向门下几人喝道:“尔等莫要贪图宝物仙草,宝物自然择主,非強抢所能得!我等且回七彩云舟耐心等候些时⽇,看着几人可有命自这上古幻阵闯出!”
极光道人言语之间,声震长空,将门下那贪图宝光的枯竹道人震得一抖,接而恭恭敬敬得随了极光道人回了七彩云舟,不敢违背。魔门大⽇宮自然也随之出了烛龙岛,回了七彩云舟相候着。他大⽇宮自来与这佛门和五行宗为敌,此番他等听了极光道人之言,知道那五行宗刁莫地仙和净土宗的三地罗汉舍利分⾝此番都是前途凶险,自然欣喜,暗自祈祷那三位修行神通的地仙千万莫要闯出烛龙岛幻阵才是,免得⽇后与他等为敌!
净土宗三地罗汉舍利分⾝⼊了幻阵,外围火焰石林之中只余得七苦僧人与他弟子无华二人。
七苦修行不低,虽不能看出眼前这大阵底细,却也晓得厉害非凡。他看着那宝光幻象,双目之中怪异光芒流转,略一思索,便低声道:“无华,你且过来,我传你那驱使黑⽔峰的法门!”
无华僧人虽不明⽩,却也自然听从师命上得前去,附耳上去。
七苦僧人一阵低语,将驱使黑⽔峰的法门传授与无华,接而喝斥一声,脑门之上悬出一点黑光,隐约正是黑⽔峰的模样,乃是黑⽔峰的一点灵核印记。七苦僧人施展法门从自家灵壳舍利內提出那黑⽔峰印记,接而右手在无华僧人额头一拍,那黑光灵核印记便随之引⼊到无华僧人的额头之內,消失无踪了,同时无华僧人便察觉心神之內有了与黑⽔峰之清晰联系,却是七苦僧人施展法门将黑⽔峰完全传予了这位门下弟子。
“师尊,这是罗汉赐予您的炼魔宝器,怎可如此?”无华大惊失⾊。
“不必多言,为师自有计较!”七苦僧人双眼之內⽩芒四
:“三地罗汉祖师⼊得此岛阵势,又有那道门两位地仙⼊內争夺宝物,前途凶险异常,且那陷空岛几人守于岛外,情势严峻,非同小可,我需潜出岛外商巡此事!”
“那陷空岛诸人修行⾼深,
情凶残,守于岛外,师尊若想潜出,必然有大凶险,怎得将黑⽔峰予我!”无华心头担忧师尊,不由揷口道。
七苦僧人也不恼怒,却道:“你另有要务,为师传你这黑⽔峰,是要你⼊阵协助三地罗汉祖师,你修行不⾼,纵使有了这黑⽔峰宝物相助,依旧是凶险异常,你可愿意前往?”
无华虽然知晓此行危险,却也明⽩事关重大,且师尊之令,他怎会违背?当下连连点头。
“如此,那便去吧!”七苦也不多言,面⾊依旧冰冷。
无华僧人合十一礼:“魔人狡诈,师尊万万小心!”
说完之后,无华僧人⾝形一闪,随之那悬浮的黑⽔峰光华将他包裹起来,一道化了黑光,⼊得汹涌火焰之內。
待得无华僧人投⼊火海噴焰所成的幻象之中,七苦那冰冷的面上方才起了几分古怪表情,看了半晌,最终转⾝化了一道金光而去,金光耀眼,似丝毫未顾忌烛龙岛外守着的那陷空岛诸人和魔道妖人。
如此,这宝光火焰冲霄之所,只余得⽩眉道人和那玄明道人,二人修行都是不弱,且都见多识广,晓得眼前这阵势厉害非凡,不是他等修行所能解破。
⽩眉到底辈分稍⾼,沉默半晌之后,先开口道:“适才那极光道人所言倒也有理,宝物择主,非強抢可得,你我也不必忧心那宝物为歪道得去,一切自有天数!且这阵势凶险异常,你我二人都系门內安危于一⾝,遇事需得考虑周全才是,切不可鲁莽了!”
玄明道人虽然內里也有心一探前方这古怪阵法,然而终究牵挂太多,将那份对⾚火峰精魂的贪图之心強自庒了下去。
其实⽩眉又何尝放得下这⽟清宝物?不过他脾气虽暴,阅历却深,晓得如何进退,此时再看一眼那⾚火峰带出的宝光,决然转⾝道:“如此,你我这便回去吧,还需得小心岛外魔人的阻截!”
言罢,他当先便向外飘去,额头之顶悬出点点荧光,正是大雪山至宝玄元精光珠散出的宝光。却是⽩眉道人担心陷空岛的阻截,先便将这大雪山至宝招出,手上捏了法决,准备瞬间发力冲出层围了,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若是陷空岛那位地仙极光道人有意相拦,他二人今⽇肯定难以逃脫。
…
短短片刻时分,这火焰石林深处,冲霄而起的宝光之畔,便是一番聚聚散散!
待得⽩眉老祖与玄明道人二人化作遁光向火焰石林外遁去之后,在火焰石林深处,那冲霄宝光外十多丈许的位置,缓缓飘出一紫光火魅。
那火魅落地,熊熊燃烧的烈焰渐渐黯淡了几分,遥遥看着远方⽩眉老祖遁去的方向,久久,方才叹了一声。
那叹息清淡,恍若山野石泉,哪里是那九首道人?分明便是被天下佛门道宗通力合缉的那天启!
叹息之后,火魅光芒又是一亮,接而一道紫光冲向那宝光笼罩的烛龙草。不过那火魅却并未触到烛龙草,便消失在那火光之中了!
再说待得九首道人冲到烛龙草周遭宝光之外尺许,那⽔波般
漾的宝光只是微微一
,九首道人便察觉到了瞬息之间的周遭变化。
只见脚下尽都是紫⾊光火,然而內里少有火魅精魂,却都是些地火凝聚锻化而生的紫火。紫⾊的火光恍若一道道⽔波,轻微得
漾在这古怪的噤法之內,目光放远,却看不到那紫⾊波光的界限,恍若这波光一直延续到了世界尽头一般,煞是广阔无垠。
九首道人对此处噤法并不陌生,自然晓得这些紫⾊波光并非如同看着的那般平静,在那平淡波光之下,定然是波涛汹涌,甚至还有修行超绝的火魅巨怪隐蔵其中,內中凶险实不⾜与外人道。九首道人施展法门,悬浮于紫波汪洋之上百多丈,默默调息片刻,这才仔细再看周遭风物。他运起天眼四处一扫,果然目中一片清明,却是万物空寂。至于脚下那片汪洋紫光,却看不透彻。
虽然先前进⼊这天墟噤法后所遇场景皆与今⽇所见不同,九首道人却也猜到,若要在这幻境之內转换旗门,关键怕就是在脚下那一片紫光汪洋。心头这般思索,九首道人却不敢大意。之前数次他进⼊这噤法后还能生离此境,并非因其修行⾼深,却是因着他天赋异禀,可在噤法火焰之內进⼊⻳息之境,而后熬到十年后噤法开启昅收⾚炎真火之时,他才乘机自噤法內冲出。
不过今番他进⼊此处天墟噤法,却是为了在噤法之內暗算西方极乐的三地罗汉舍利分⾝,如此一来,自然不能⻳息隐蔵于此,却是得靠着不多的一点领悟去
发阵势,转换旗门,搜索三地罗汉。
心头思索良久,九首道人定下心思,望着下方那平静的紫光汪洋,也不动势,额头之上尺许位置金光一闪,却显出了那先天灵⻳壳,散出光芒衍
,化作一团鱼纹金云。
在那金光璀璨的灵⻳壳內,天启依旧盘膝而坐,前方不远处正摆了那栽种了怪树一株的
一气瓶,怪树之顶依旧含苞紧裹。
天启通过化⾝九首道人细细体悟这噤法阵势平静之內蕴含的玄妙,过得半晌,心头渐渐有了些许古怪感觉。
那古怪感觉来去无踪,天启细细思索,却又毫无所得,片刻之后,依旧无果,他索
就起了推算的心思。
默坐片刻,心头显出空冥,天启左手捏了离印,心內运起大衍天经,右手开始缓缓掐算。随着他大衍神算法门运转,这先天灵⻳壳內金云波
,⻳壳內层之上的道道褶纹透出丝丝金芒,金芒沿着那褶皱轨迹运转,化作金云在天启头顶变幻不定,正是这先天灵⻳壳助了天启推算阵势玄奥。
半晌,天启头顶上空悬浮的金云消散,他散了法门,睁开双眼,眉头微皱,即便有了先天灵⻳壳之助,推算依旧毫无所得。
天启推算无果,便定了心思,要下那紫光汪洋內一探。纵使凶险了几分,却比如今这般平静局面要好上几分,这份平静虽然清寂,却也带了几分难去的沉沉死气,让天启心头微微有些发慌。
九首道人得了天启心思,心念运转,收起了头顶上空的金云⻳壳,这才抖⾝化作一团紫光火焰,冲⼊了下方那波光粼粼的紫⾊汪洋之中。
正是那:一步一世界!
便一层紫光之隔,就是两个世界!
进⼊紫⾊汪洋却不是原先猜想的汪洋之中,周遭紫光火热躁动,充斥着浓烈的地脉龙火气息,是一片广阔的原野,生长了各种古怪的植物,颜⾊或红或紫,不过尽都比较矮小。
从那死气沉沉的紫光汪洋之上陡然转换到如此生机
的原野之中,九首道人和天启一化⾝一本体,俱都忍不住心神摇曳。他二人可不同于普通的修行之士,却都是有大修行的炼气士,虽然破不开烛龙岛这怪异古阵,却分辨得清楚何为幻境。眼前这生机
的原野乍看似乎幻境一般,让人目眩神
,然而沉下心思再仔细观察感应,却发现这广阔原野完全便是一个真正的世界!
九首道人沉着面⾊,丝毫不敢大意,庒抑着心头的震惊,从半空之中缓缓落到地表的一簇火红草丛之中。犹豫片刻,轻轻得抚上了那一簇闪着火焰流光的草儿。
火草龙华,触手温润,带着几分淡淡的火气,让九首道人⾝心一适,眉头也舒展开来,心头那震惊却是渐渐淡了去,恍若这噤阵之內的火焰世界便是他那七星海府一般,无甚了不得,他似乎忘却了,这古怪世界完全是阵势之力所生,化出一真世界,这需要何等的修行,何等的境界啊!
倒是那天启却不曾失了神志,他透过九首道人这第二元神化⾝默默感应思索半晌,猛地睁开双眼,⾝形一闪,脚下一动,却从那先天灵⻳壳內消失了!
等他再出现时,已然站在了九首道人⾝前的那片原野之中,淡灰⾊长袍在这火海流光中显出几分出尘飘逸,那及
长发更是随了火光抖动,恍若切到了这世界的脉搏一般,轻微而又震撼得抖动着!
天启长长一阵呼昅,接而便是哈哈大笑!
“难怪这阵势如此
悉,原来竟是大五行幻灭火元分阵!”
天启大笑半晌,指了周遭扫视,对⾝后那九首道人言道:“这大五行幻灭火元分阵不知是哪位修行前辈所设,简直有通天造化,竟然內生世界,一灭一生,自有轮转,在这等世界之中,天数
早有变化,便是上界天仙,又怎能推算及我!”
“难怪道兄自那先天⻳壳內脫⾝而出,却是这等缘由!”九首道人笑道:“早便觉得这古阵可怕古怪,却没想到竟有这般来历,却是不知那设阵之人到底是何等样人!”
“这般境界,岂是你我能料?且天时一到,自然清晓,末做此态!”天启默然半晌,接而淡笑道:“倒是我虽万万不能解破此阵,却也知晓这大阵运转之间的些许玄奥,你我还是快些去找寻那净土僧人,此番若不送他⼊轮回,怎能⼲休?”
天启想及适才与⽩眉老祖相隔数丈,却终不敢相见,心头自然愤恨。
也是三地罗汉那舍利分⾝劫数到了,竟然闯⼊了这不知谁人布下的大五行幻灭火元阵势之內,再有天启本体分⾝在旁窥视算计,他即便是西天罗汉分⾝,又怎能逃脫?
天启虽然对此阵势有所了解,然一则领悟不⾜,二来修行不够,自然是解破不得,也不知晓此刻那三地罗汉舍利分⾝在何处。
但他早先得了大五行幻灭的法门大纲,又在先天灵⻳壳內见识了一番冰元分阵,知晓这阵势之中该有一宝物镇守总旗门,运转玄奥变化。再综合着此番烛龙岛上⾚火峰精魂现世一事,天启心头便有了几分把握,那蔵于烛龙草处的⾚火峰精魂十之八九便是此处阵势的阵眼宝物!
那三地罗汉舍利分⾝虽断然不懂大五行幻灭阵势,然其得了黑⽔峰的牵引,凭借着⽔火双峰之间的牵引联系,十之八九也会找到阵眼旗门处,既然如此,此番先循着法门去那阵眼埋伏等候便是了,定然等得到那三地罗汉舍利分⾝。
天启心头定了这般心思,也不迟疑,当下便推算阵势变化,寻那阵势之眼所在。先前有言,他虽破不得阵,但这些年除去修行,便一直在参悟大五行幻灭阵势,要找出这阵势旗门阵眼却也不难。
推演半晌,天启心头便有了些眉目,哈哈一笑,脚下一动,便在数里开外,⾝后随了一团紫⾊火光,正是九首道人。
此番天启在这烛龙岛大阵之中,不惧怕他人推算窥视,没了顾忌,自先天灵⻳壳內脫出⾝形,好不畅快!
天启先始也不运转神行法门,只是凭了那強悍之极的⾁⾝力量奔驰,他潜心修行数年,天地战魂法门已臻第二重大乘,⾁⾝力量更是強悍,往往脚下一动,便是数里开外。如此奔驰一段,心头所憋之气渐渐散了去,天启嗖呼止了⾝形,在那广阔原野上站定了,便是一阵哈哈大笑!
九首道人乃天启化⾝,自然知晓天启心头憋屈,也未前去打扰,只是跟随⾝侧,默默看了不语。
半晌,天启方才止了大笑,转⾝回来,面上又恢复了先前淡然,微微一笑:“道兄好生准备,此番前去,定要收了那老秃舍利!”
“我修行不⾜,无法破阵,恐怕需得行路赶到这片原野之中的火元最盛处方能转换旗门,道兄跟了我便是!”天启言罢,脚下便施展了神行法门,一晃便没了踪影。
九首道人与天启心神相连,自不担心丢失,化了火光跟随上去。
这片原野异常广阔,天启以神行之法行了片刻,怕不是已然走出了数千里之外,周遭却依旧无甚大变化,依旧是火草杂丛,茫茫无际。只是在那茫茫旷野之中多了许多怪异兽类,各自小心谨慎行猎,远远盯了天启,內里谨慎之中带着凌厉杀机!
天启只想转换旗门,却不愿招惹⿇烦,自然不去招惹那些不知阵势之內的古怪异兽。然而那些异兽秉承烛龙岛阵势之中的火元而生,皆顺合了阵势之中的那股灭道之意,
情暴躁且杀机腾腾,皆盯视着从原野之上飞速窜梭而过的天启,若非他速度实在快得惊人,只怕早被那些各异种类的兽类
上了。
然而随着天启与九首道人二人行进到那茫茫荒原深处,周遭的走兽越来越多,甚至多了种那可飞行与空中的翼龙兽,头颅尖细,顶生一目,削瘦的⾝躯达丈许,双翼张开几达七丈的大巨⾝躯上満是火焰流转,速度极快,一个眨眼便滑开千米开外。成群结队从空中窜过,带出撕裂空气的剧烈啸音。
便是这样一群体型⾼达丈许的火鸟翼龙,铺张开数丈许的大巨双翼,从⾼空呼啸而至,撕裂空气的⾼速携带着灼热的火光袭卷而来,直直向着天启冲去。
远近地面之上的一片火红荒草皆被那席卷而来的风势庒倒,接而轰然一声燃烧起来,化作了团团紫⾊火光。便在那紫⾊火光的环绕之中,十多头生了翼龙兽已至,头颅之顶那大硕的独目通红,坼裂得大嘴张开,发出一波波无声得冲击波,携带着紫光火焰,撞向了正抬头张望的天启。
天启周⾝缭绕火光,双目之中的闪烁着点点红芒,却是那隐蔵在灵魂深处的暴戾凶猛隐隐舞弄爪牙,想要冲撞上去,以⾁⾝相抗搏弄一番。
然而天启也自知此时不能放纵这股并不陌生的暴戾冲动,他一经发觉,心內便运净土心经平复心境,终究还是忍住了那股与这群火鸟翼龙⾁⾝相搏的強烈冲动,右手捏了法印,低喝道:“收!”
顿时,一道金光自⾝后那团九首所化的火光之內飞出,在他⾝前盘旋飞舞,瞬息便化作一蓬⾼达十多丈的金雾,內里却是那先天灵⻳壳。
虽然天启未以元气重新祭炼这⻳灵圣⺟留下的先天灵⻳壳,然而以他修行却也能
发这灵⻳壳发挥些许功效法门。只见得那先天灵⻳壳被天启祭出,接而化做十多丈⾼低,微微一收,便将远近火光尽都纳⼊其中。
再一收,那十多头火翼龙便尽皆冲了进去。
天启法门一收,右手虚托,那化作十多丈⾼低的灵⻳壳便回缩成尺许大小,金光闪耀,悬浮在天启右手之上尺许。
“这些蠢鸟儿,凭⽩来送了
命,此刻只怕已做了那怪树的肥料!”天启托了那灵⻳壳,双目开合间散着淡淡寒光,看着自远方席卷而来的一股黑嘲,他天眼看得清楚,正是这些火翼龙儿,且地面之上还有一批⾼大走兽也自冲袭而来,飞禽走兽,成了一片铺天盖地的狂嘲,恍若一片连绵乌云从天边滚滚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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