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霸主心声
许清江狼狈逃回荆门,看到荆门也是一片狼籍,匆忙到大厅来见金童,金童正在安排人重建聚风楼,许清江逃生的消息早已经传到荆门,金童本来要杀许清江以平众怒,但此时⾝边乏人,就算许清江比不上彭元济,也没有人能替他,更何况这一场大败归
结底还是要怪自己。因此许清江进厅请罪时,金童和颜悦⾊道:“这一场失利不怪你。”许清江自责道:“不然,堂主曾经警告过太湖必有埋伏,是属下贪功冒进才导致数百兄弟丧命,情愿以死谢罪。”金童叹道:“也不能全怪你,我⾝为堂主,处事不公,冷落贤人,才导致这一场大败,你要以死谢罪我该当如何?”许清江长叹一声:“彭元济⾜智多谋,名不虚传,胜我多矣。”金童道:“聚风楼被毁,若非黑鹰堡的人相助,金库险些失守,蔡堂主的人见机而退,保住实力,这是不幸中之万幸,我们要抓紧恢复元气,准备应付风龙下一轮攻击,你的担子不轻。”许清江这才安心。彭元济运筹帷幄,取得一场大胜,海青夫
与风龙到船上为他庆功。酒宴之中彭元济道:“毕竟我曾经在聚风堂十几年,下不了死手,如果换做秦堂主,这一阵就能击垮聚风堂。”海青劝道:“军师不必多虑,聚风堂
深蒂固,不是一两阵就能铲除,如果金童不想攻打海王庄,我们也不会出手,如今的局面是金童一手造成的。”风龙喜滋滋道:“这一回我可过了瘾了,把聚风楼整个拆了,管他什么机关,如果不是黑鹰堡的人捣
,我就把总堂拿下来了。军师总说荆门守卫森严,如今看来,也是纸老虎。”彭元济道:“当初秦堂主大力经营总堂,荆门可以说固若金汤,到了金童手里,一直不太重视荆门的守御,从前荆门的暗线都由段金刚控制,可以发挥⾜够的作用,后来玲珑夫人掌权,由于这些暗线隐蔵极深,表面上只有二三十人领俸银,却要领数百人的数目。玲珑夫人不明其中原因,只按人头发放,以至于不少暗线脫离聚风堂的控制另谋发展,才被盟主占了便宜。”风龙点头:“这就对了,我说荆门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我要找老婆们寻开心,军师和师⽗再商议一下。”
风龙走后彭元济对海青道:“盟主从大漠回来以后,与从前大不相同,我曾经问过,他说是金象王与黑⽔禅师帮忙,这一份人情太大,早晚要还。”海青笑道:“这件事确实出乎我的意料,风龙好像脫胎换骨,修为迈进一大步,恐怕还是与秦堂主有关。另外金象王的手下实力之強实在令人吃惊,面对武功強过数倍的敌人竟然取得大胜,这在中原武林从未有过。”彭元济点头:“飞龙侍卫那一股狠戾之气确实厉害,如果金象王的数万精兵都是这样不怕死,恐怕谁也抵挡不住。”梅⽟盈道:“多亏金象王不是我们的敌人,我宁愿面对秦堂主也不愿与飞龙侍卫对敌。”彭元济头摇:“那你就错了,秦堂主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
本不会给对手留下一丝余地,当初夜一之间铲平七杀门,三位门主连同心腹手下及其所有家属无一逃生,这就是秦堂主典型的作风。你们夫
出世的时候秦堂主已经一统江湖,这样的事都在暗中进行,外人
本无从知晓。”海青也未见过秦正
的另一面,心里极为震惊,叹气道:“秦堂主这个人谁也捉摸不透,金象王的霸业有一多半都是他成就的,如今这⽗子俩的势力太大,
本无人能与他们争锋。”彭元济对秦正
知之甚深,语重心长道:“秦堂主无论在哪一方面也不甘心落在人后,照我看来,秦堂主的武功一直在进步,就算风魔猎天重生也讨不了好。”海青问道:“军师的眼线查出些什么?既然龙儿在彩凤船吃了大亏,灵云公主会不会帮助聚风堂对付我们?”彭元济笑道:“不用担心,彩凤船已经被秦堂主完全控制,不会参与江湖纷争。”海青不解问道:“军师这个消息可靠么?”彭元济极为肯定:“错不了,灵云公主武功比金童还⾼一块,最近却被一个神秘男子制得服服帖帖,两人竟然
绵
第数⽇之久,普天之下只有秦堂主有这个本领。”海青夫
对视一眼,惊诧不已。
长⽩山,顾名思义,山顶终年积雪不化,山峰之间一个山⾕却有数百株梅花,花开之时,红粉的梅花衬着雪⽩的山峰,可称天下美景,微风吹来,花香飘出数里。正值梅花盛开的时节有一位游客来到这里,面对着如此美景竟然泪流満面,这⾕中的梅花就是此人亲手种植。在别人看来是少见的美景,在此人看来却是伤心地,这里埋葬着他的一位红颜知己,也埋葬着一段真挚的感情。这个游客自然就是当初杀戮无数,令江湖人谈虎⾊变的铁面阎王海云。每当红梅盛开的季节,海云都会来到这里祭奠死去的
子红梅,那一段感情刻骨铭心,
本抹不去。祭奠过后,海云就会痛饮一场,沉醉之后就在这里昏睡,期望能在梦里见到红梅。可惜这一次又是失望而归,红梅并没有在梦里出现。海云不忍心看梅花凋落,离开长⽩山,孤⾝进⼊中原,目的地竟然是秘魔崖,当初灰狼,黑熊七兄弟在此处丧生,海云心里觉得愧疚,也要祭奠一番。此时海云的修为突飞猛进,远非昔⽇可比,来到秘魔崖,摆下祭品,面对着当初的场战感慨颇多,叹道:“七位兄弟,我又来了,我们一起喝酒。”举起酒坛痛饮,大醉之后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海云醒来,随手一摸肋下,心头一惊,断龙宝刀竟然不在,连忙跳起来察看,四下无人。海云敛气凝神,
本感觉不到有人存在,宝刀可万万不能丢,海云展开⾝形苦寻,忽然发现一棵古松树⼲上挂着一柄刀,当下不及多想,匆忙上前摘下来,果然是自己的宝刀。心喜之余也觉纳闷:究竟什么人跟自己开玩笑?正纳闷时古松背后竟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海云⾐领把他提起来。海云大惊之下反手挥出,但双脚离地,
本使不出力,威名远播的铁面阎王竟然被人轻松擒住。
海云心里的惊异自不必说,自己明明感觉到⾝边五丈之內没有一人,怎会轻易被人擒住。对方显然不想伤害海云,轻轻把海云放下,海云纳头便拜:“秦堂主何来?”擒住海云的人果然是秦正
,微笑对海云道:“凭你的修为怎会犯这种错误?”海云答道:“我明明在⾝周五丈內没发现有人。”秦正
一笑:“也怪不得你,我来就是看一看你的情况,武功如何先不必说,你喝酒本不妨事,为何不用真气庒制一下,真正的⾼手岂能失去神智?”海云叹道:“我实在割舍不下红梅和灰狼他们。”秦正
道:“我不惜得罪各大名门救下你,好心栽培你不是要一个无用之人,你这样沉沦怎对得起你
子儿女?红梅命薄,你已经杀了数百官军为她报仇,灰狼他们本就是该死的強人,多活一⽇就要领你的情,你何必执著?”海云叹道:“道理我也明⽩,只是割舍不下。”秦正
头摇:“你要转不过这个弯我怎么对得起⽟晶岛主?我有一件要事
给你,凭你目前的状况
本无法胜任,你跟我走,一句话也不许问,我说什么就做什么。”海云的
命是秦正
救的,没有秦正
就没有自己的今天,自然不能反驳,跟着秦正
下山。两人行动极为迅速,海云一言不发,发觉秦正
的⾝法已经超出禹王三式的范围,心里明⽩秦正
又有进步。眼前出现一只楼船,极为华丽。海云心里纳闷,秦正
领自己来这里有何用意?秦正
并不走门,径直跃到楼上,穿窗而⼊,海云只好跟着。楼船自然就是彩凤船,灵云公主看到秦正
自然
喜,先送上香吻,秦正
坐下,灵云公主就坐到秦正
怀里。海云倒闹了一个大红脸。灵云公主笑道:“这位小哥如此面嫰难道是童男子?”海云低下头不敢答话。秦正
笑道:“你也有一子一女了,何必如此放不开?”海云窘在那里。秦正
道:“这个孩子有些心事解不开,我特意带来让你的弟子们开导一下,你可要好生安排。”灵云公主満口答应:“这算什么事,看来你领来一个情种,我有办法。”
谁也不会想到秦正
会把海云领到彩凤船,灵云公主安排四名美
的女弟子伺候海云,秦正
叮嘱道:“不许说话不许反抗,你的命是我救的,一切听我做主。”海云无话可说,只好点头。四名美女把海云领到楼下,先用天魔舞娱情,然后就是寻
作乐。海云如⼊梦中,以前
本不晓得做这种事还有这么多花样,开始是听之任之,后来⼲脆放开怀抱,与四女嬉戏。灵云公主见到秦正
自然不能放过,两人少不了
上大战。接连三⽇,海云浑浑噩噩,不知⾝在何处。听四女
谈,得知秦正
与灵云公主已经在
上鏖战三⽇,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秦正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五⽇后秦正
才把海云叫到近前问道:“这里是不是温柔乡?”海云脸一红,不好回答,秦正
道:“看来还是不够,再换几个人伺候你。”海云忙道:“不必了,这里确实是人间乐土。”秦正
点头:“你要记住,从前的铁面阎王已经死了,今后你要为海云,为你
子秋月,为你的一对儿女,为你的将来好好活着。”海云长出一口气:“此行果然没⽩来,从前墨守成规,错用了精神。”秦正
喜道:“这就对了,习武之人怎能被那些文人定下的破规矩束缚?你明⽩这个道理武功就与从前不一样了。”海云问道:“有一句话请教,堂主所作所为,谁也猜不透,想学也学不来,能否指点一二?”灵云公主道:“我也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时候你是杀人无数的魔君,有时又是心思细密的枭雄。有时是言听计从的好兄弟,好丈夫,好儿子,好⽗亲,有时却又是铁面无情的江湖霸主。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这几种互相冲突的人怎会集中在你一人⾝上?”
听得此语秦正
笑道:“这件事如果我不说,谁也不会明⽩,我一直认为,人虽然比飞禽走兽多一些智慧,但归
结底,也就是走兽中的一员。”海云大为不解,问道:“人不是万物之灵么?”秦正
头摇:“这话是从人口里讲出来的,算不得数。在虎狼眼中,人不过是一顿大餐而已。”灵云公主笑道:“这样的⾼论实在新鲜,哪有人自贬⾝价,与走兽为伍?”秦正
正⾊道:“我并没有自贬⾝价,而是看清楚本质,其实一直都是人在自抬⾝价,久而久之,弄假成真。”海云点头:“堂主见解非凡,愿闻⾼论。”秦正
解释:“恶狼也好,麋鹿也罢,只要是生活在一起的走兽都在遵循一条最基本的规矩,就是強者至上,只要打败所有的竞争者,成为首领,那么整个族群在一年之內都要服从首领,所有⺟兽都是首领的姬妾。”灵云公主问道:“这样的做法有什么好处?”秦正
答道:“其实这个规矩是物种繁衍生息的最基本法则,只有最強者才能传宗接代,最大的好处就是保证下一代的生存能力,还可以控制族群数量,这样才能使族群延续数百年乃至几千年。”海云点头:“我有些明⽩了,照此说来,人岂不是背离了这个规矩?”秦正
笑道:“如今所有人都在奉行婚配不限,只要门当户对就可以成亲,
本不管成亲的人是否強壮,后代能否经得起人生的波折。时⽇一久,人的数量早晚要突破天地的极限,而且⾝体越来越差,
本经不起大风浪,一旦遇到天地巨变,那时就大祸临头了。”灵云公主道:“这些事谁也阻止不了,你还没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秦正
道:“不管别人怎么做,我始终在遵循这个规矩,为了坐上江湖霸主的顶峰,花费多大心⾎都是值得的。如果把习武的人比做狼,那么我就是狼群的首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谁也不能冒犯我的威严,在我的王国,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过分。我的儿子灵虎你们都知道,如果他在中原发展,我决不会协助,如果威胁到我,我会毫不犹豫把他驱逐出去。后来他在西域立⾜,对我有益无害,我自然要照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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