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视同仁
歇息一⽇,众人在大厅议事,金童见黑鹰堡被拿下来,志得意満,对秦正
道:“堂主,问一问那些俘虏,定能寻出秘道所在。”秦正
看出金童有些忘形,教训道:“你就是比不上你五哥,知晓秘道之人都已跟随鹰王逃走,你问也问不出来。再说黑鹰堡的人既然归降,就是生死与共的弟兄,不可小视。”金童虽然答应,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秦正
吩咐袁金鼎把归降之人带到厅外空场,除去伤者还有四百余人。秦正
道:“聚风堂不分亲疏贵
,用人全看武功才⼲,你们分批演武。”黑鹰堡众人对秦正
颇为忌惮,不敢大意,小心演武。秦正
坐在青罗伞盖之下,袁金鼎和金童站在⾝后,观看众人演武。看过片刻,秦正
甚为満意,两手
叉在
前,闭目养神。众人依次演武,秦正
鼻中冷哼一声,金童伏下⾝,秦正
低语几句。金童从人丛中提出两人,秦正
问道:“昨⽇归降之人中没有你们两个,从何处来的?”两人正是从秘道中潜出来的密探,混在众人之中准备做內应。却被秦正
看出来,生怕被严刑
供,各出短刀刺喉自尽。秦正
声⾊不动,继续看众人演武。
黑鹰堡之人见秦正
明察秋毫,无不凛然。一名年青人演武,剑法漏洞颇多。秦正
问道:“你叫什么?”青年人答道:“小人吕青。”秦正
仔细打量又问:“你为何隐蔵武功?”吕青明⽩,一句话应对不好就会丢掉
命,拜倒回答:“启禀堂主,小人有个兄弟,名叫吕凤,⾝受重伤,朝不保夕,小人挂念兄弟,难以专心。”秦正
吩咐道:“附近的名医都在这里,自当全力救治,看你剑法不错,就留在我⾝边做侍卫。”吕青谢恩之后匆匆寻人救兄弟吕凤。演武过后,秦正
对袁金鼎道:“这些人先拨在你手下。”袁金鼎道:“雷组损失不少,是不是挑一些好手补充一下?”金童头摇:“雷组可不要临阵投降之人。”秦正
不再勉強,吩咐袁金鼎:“等荆门的银两送来,由你主持发放,不可厚此薄彼,既然加⼊聚风堂就是一家人。”袁金鼎点头:“属下明⽩。”大战之后,事体甚多,秦正
并不急于修整黑鹰堡,只是抓紧补充人手,安抚伤亡的兄弟,做好准备
接下一场大战。数⽇后荆门的银两送来,秦⽟娥竟然带着⽟柳和孩子一同来到黑鹰堡。秦正
只好接进来。细问才知晓,原来碧荷挂念袁金鼎,押着银车前来,秦⽟娥非要跟着出来散心,谁也拦不住。秦正
把姐姐和⽟柳安顿好,与刀王商议道:“长老,依你看鹰王为何弃堡?”刀王头摇:“老夫可猜不出来,按说实力相当,鹰王没理由弃堡。”秦正
笑道:“鹰王召集了一批⾼手,准备对付我二人。看到我们两个联手的威力,没有取胜的把握,不敢
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金眼雕寻找的东西,此物一定非常重要,此物到手之⽇,就是鹰王反击之时。到时候定是里外夹攻,那才是真正的恶战。”刀王点头:“堂主言之有理,如今我们在明处,对方在暗处,这一仗比攻打黑鹰堡还难。不过堂主放心,凭我们手里的两把宝刀,谁来也不惧。”
正如秦正
所料,鹰王原打算与秦正
决一死战,待见到秦正
不顾
命,攻⼊堡中,气势上就庒自己一头。动起手来,秦正
与刀王两柄宝刀横扫千军,所向无敌,被鹰王请来的⾼手都有怯战之意。鹰王明⽩,在这种情形之下
手没有胜算。当机立断,招呼金眼雕与得力部属潜⼊秘道。这黑鹰堡还有一个大巨的地宮,倒不是鹰王所建,当初鹰王就是发现了地宮,得到一大批宝蔵才建造了黑鹰堡。秘道则是金眼雕设计,四通八达,极为便利。这里早储存了饮⽔⼲粮,原本是为防备官军,这一次倒派上了用场。鹰王与金眼雕在密室里商议下一步,金眼雕道:“大哥,此番只带出五百多弟兄,把六七百弟兄扔在外面我这心里实在难受。”鹰王劝道:“二弟不必伤感,当时的情形
本容不得功夫,如果硬碰硬,我们
本抵挡不住秦正
与刀王。”金眼雕叹道:“虽然有心理准备,我还是没想到这两个人联手竟有如此威力。”风林进来禀报:“鹰王,秦正
把五百多弟兄招降了。”鹰王点头:“知道了,你出去吧。”风林退出去,鹰王面露喜⾊:“二弟,我留这些人在外面另有深意。如果秦正
赶尽杀绝,聚风堂损失也小不了。如果招降,等到我们反击之时,只要形势有利,这些人定会投向我们一方,那时我们就稳
胜券了。”金眼雕心里叹气:秦正
再心狠手辣,也不会把手下的兄弟置于刀俎之上,所以聚风堂才能在短短时⽇发展壮大,与黑鹰堡分庭抗礼。想不到鹰王竟然把数百好手的
命当作筹码,这样处事必将失去军心,看来鹰王没有大将之才。想归想,脸上可不能带出来,口中附和道:“大哥好算计,小弟这就动⾝,只要东西到手,我们就可反击。”鹰王颇为自得,点头道:“我抓紧联络各山各寨的人马,到时候我们內外夹攻,彻底打垮聚风堂。”金眼雕马上动⾝到关外与青燕会合,鹰王与各处的人马取得联络,随时准备反击,此时的形势竟然比秦正
攻打黑鹰堡时还要紧张。
秦正
把段金刚,袁金鼎,蔡金鹏,金童叫到一起商议对策。段金刚道:“堂主,金眼雕既然要到关外,我们何不在半路截杀?”秦正
头摇:“金眼雕行事谨慎,我也摸不透他的行踪,半路截杀无济于事。如今的形势,我们好比坐在火炉上,随时都有危险。”金童道:“既然危险,何不退出黑鹰堡?”袁金鼎马上拦住话头:“老八此言差矣,我们攻下黑鹰堡,江湖震动。敌人没来就退出岂不成了笑柄?”秦正
点头:“金鼎此言不差,退出是决不可能,鹰王也是算到这一层才放心退却。目前的形势,鹰王一旦反击,我们的投石车与巨弩都失去效力,只有拼死一战,你们可要做好准备。”蔡金鹏道:“我们伤亡的人手还没得到补充,是不是从各分堂调一批?”秦正
头摇:“各分堂的好手都在此处,调些庸手于事无补。”段金刚道:“黑鹰堡归降的人不好处置,如果鹰王反击,这些人八成会投向鹰王,那时我们就更艰难了。”金童不以为然:“把他们调开也就是了。”秦正
道:“鹰王把数百好手弃之不顾,我偏偏用这些人与鹰王对敌,这就是我和鹰王不同的地方。金刚只管报情,金鹏负责箭楼与堡墙,阻挡外来之敌,金鼎率领电组接应,金童的雷组随时应变,我带黑鹰堡归降的人。”袁金鼎道:“堂主,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秦正
一笑:“再危险还比得上坐投石车?”段金刚点头:“此言不差,堂主借投石车攻⼊黑鹰堡,当时我都吓了一跳。”
商议之后,秦正
看望受伤之人,聚风堂与黑鹰堡的人都在一处,饮食医藥一模一样。吕青来到近前拜倒施礼:“多谢堂主收留,我兄弟已经好多了。”秦正
点头:“不必多礼,只要不在大厅就不用下拜。我可不会用这种方法提⾼威信,你去把归降的人叫来,我有话说。”吕青领命,不大一会就把人召集起来,连同受伤的一共有五百余人。秦正
道:“你们不要有顾虑,本堂主言出如山,只要真心加⼊聚风堂,绝不会亏待。不过眼前有一场大战,鹰王早晚会大举反击,我不会強迫你们与旧主
手,不过⾝在江湖,不可能脚踩两只船。今⽇把你们叫来,就是要你们表明立场,到时候我会带领你们与鹰王对垒,不愿者此时讲明,我自会安排,如果三心二意,秦某有言在先,诛灭九族绝不是一句空话。”众人半晌无言,秦正
道:“本堂主准备把伤者都送到荆门,你们不愿与鹰王动手者就护送伤者离开。”一时有一百余人跪倒,秦正
点头:“你们马上动⾝,车马都已备好,路上有人接应。”众人谢恩准备行装。吕青道:“堂主,我兄弟就留在这里。”秦正
答应:“也好,大战在即,抓紧准备。”
清点人数,还有三百人,秦正
密切注意各方面的报情,刀王原想邀约同道前来助阵,秦正
不同意。原因就是各派⾼手一向不过问帮派之争,再说鹰王所请⾼手都来自名门,如果聚风堂再请未必请得来,就算来也不会尽力。刀王自思,只要两人联手,⾜可抵挡各路⾼手,也就不再提。蔡金鹏抓紧预备強弓硬弩,袁金鼎手下电组攻守皆能,训练有素,段金刚把各方面报情都送到黑鹰堡。秦正
已经得知,鹰王在黑⽩两道召集了不少人马,准备复夺黑鹰堡。秦正
盘算之后,派遣金童率领雷组主动出击,剿山灭寨。此时聚风堂夺占黑鹰堡的事已经传遍江湖,各山寨无一处敢于正面
锋,金童所到之处,几乎无人敢于
手。由于太过顺利,金童养成一股骄狂之气,只是在秦正
面前还是很小心。孙一鸣一直留在荆门,攻坚的事用不着他。忽然接到消息,秦正
命他马上赶奔黑鹰堡。孙一鸣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秦正
把他叫到大厅吩咐道:“如今的形势十分危险,我要你到定云庄风四海处探听风林风明两兄弟的消息,尽快报来。”孙一鸣一句也不问,领命赶奔定云庄。
风四海在绿林威望颇⾼,曾经与秦正
打过
道,深知此人厉害。这时接到儿子来信,乃是要自己召集人手,协助鹰王重夺黑鹰堡。风四海正在犹豫,一旦走错一步,定云庄将会被夷为平地,秦正
一旦出手,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孙一鸣轻功了得,定云庄也曾经来过,轻车
路,这里又没有⾼手,孙一鸣轻松潜到书房。从窗
看到,灯光之下,风四海愁眉紧锁,一人独坐。候了许久,孙一鸣一无所获,天⾊渐明,只好离开。次⽇再来,看到定云庄多了不少人,有一半带着伤。孙一鸣来到书房,里面风四海正在与人谈话,孙一鸣大喜,贴上去偷听。听风四海埋怨道:“林儿,你也太冒失了,把这些人带到定云庄,一旦走漏消息,全庄上下二百多人一个也活不了。”孙一鸣马上明⽩,谈话之人是风林。听风林道:“爹,你可千万不能再做错事了,上次没有配合行动,鹰王看我们兄弟的面子没有追究,这一次再犯错定云庄可就保不住了。”风四海道:“如今秦正
攻下黑鹰堡,聚风堂如⽇中天,你叫爹怎么办?”风林劝道:“爹有所不知,鹰王让出黑鹰堡就是要把聚风堂彻底毁掉,这只是一计,秦正
这一回休想生离黑鹰堡。”风四海叹道:“鹰王要真有把握就不会让出黑鹰堡,还丢下几百好手。”风林道:“这也是计策,只要我们大举反击,这些人就会作为內应。”风四海头摇道:“爹在绿林混了大半辈子,没听说把几百弟兄
到对头手上,还指望这些人做內应。出卖兄弟是绿林的大忌,就算下五门的人也不会做出这样事。秦正
刀下至少杀过几千人,却从不薄待手下,照爹看来,比鹰王強不少。”孙一鸣心里想:这倒是实话,论武功,气度,谋略,秦正
都比鹰王強一块。风林道:“爹说的话不假,秦正
确实是一代枭雄,不过这一回实力悬殊太大,就算秦正
生了三头六臂也难过此关。”风四海见儿子如此肯定,问道:“鹰王到底握着什么王牌?”风林在风四海耳边低语几句,风四海马上改了主意,微笑道:“你这么说爹就放心了,你马上赶回去,爹自会安排。”风林匆匆离开。
孙一鸣感觉到鹰王会有大行动,不敢耽搁,飞速赶奔黑鹰堡。进堡后碰到袁金鼎,孙一鸣施礼道:“五爷,堂主在厅上么?”袁金鼎小声道:“堂主正在发火,你可小心回话。”孙一鸣道:“那我等一等再进去。”袁金鼎道:“你最好马上去,堂主做事⼲净利落,也容不得人拖延。”孙一鸣谢过:“多谢五爷指点,我这就去。”来到大厅门口,向里一望,只有秦正
一人坐在桌案后,手里拿着一份报情,脸⾊铁青。孙一鸣还在犹豫,听秦正
道:“孙一鸣。”孙一鸣连忙进厅,远远跪倒:“启禀堂主,小人回来了。”秦正
脸⾊稍微缓和,问道:“你探出些什么?”孙一鸣把偷听的消息讲了一遍,秦正
问道:“你在定云庄看到一批带伤的人,此话当真?”孙一鸣道:“绝不敢说谎,那一批人大约有两百多人,一半带伤。”秦正
咬牙切齿,怒喝一声:“定云庄。”左掌重重击在桌案上,桌案登时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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