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偷梁换柱
听说⾚霞岛主境界极⾼,秦正
更加刻苦,黑鹰堡的事也不能放松,每⽇里与刀王研习刀法。忽然想起一事,对刀王道:“长老,我曾经觅得一本⾎刀秘笈,那一门刀法颇为⾼深,只是杀气太重,招招奔咽喉,我竟控制不了,演练之下几乎失控,就把秘笈收起来了。”刀王回想往事:“当年⾎刀门主本来颇有威望,号称中原第一刀客,与黑⽩两道都有
往。不知何故忽然丧失心智,仗天罡刀横扫武林,本来有人怀疑门主走火⼊魔,但他又认得自己两个弟子,只对用剑之人下手。后来我师⽗召集同道,在大雪山会斗⾎刀门主,九名⾼手也抵挡不住。少林⾼僧法本不知从何处请来一无名刀客,与⾎刀门主
斗两⽇两夜,后来两人一起跌⼊深⾕,天罡刀从此湮没。”秦正
不解道:“既然⾎刀门主丧命,那姜老汉怎会持有天罡刀?又怎舍得给我?”刀王笑道:“⾎刀门主两个弟子中有一个姓姜,定是追寻到深⾕,把天罡刀带出来。至于为何
给堂主,那就谁也说不清了。”秦正
问:“照长老看来,你我刀法比⾎刀门主如何?”刀王头摇:“⾎刀门主力敌九名当代顶尖⾼手,老夫自认无此本领。”秦正
叹道:“看来我们还要努力,三眼比丘的话有些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连⾎刀门主都比不了,肯定敌不过⾚霞岛主,古语有云,勤能补拙,我们只有靠自己苦练。”刀王点头:“堂主统领聚风堂,又是青云侯,富可敌国,尚且如此用功,老夫被同道尊为刀王更不能落后,你我携手,倒要看那⾚霞岛主有多厉害。”
秦正
把大半精力放在刀法上,将堂內事务
给卞金龙,外面事务
给段金刚,每⽇刻苦练习刀法。秦⽟娥只盼着孩子平安出世,每⽇陪⽟柳谈心。黑鹰堡得知刀王有了宝刀,不敢轻举妄动,抓紧积蓄力量,网罗好手,江湖上出现短期的平静。自秦正
教训过后,聚风堂各分堂主都抓紧练武,再不敢偷懒,轮流派手下到总堂接受考核。段金刚手上握着聚风堂半数以上人手,一边抓紧建造船只,一边布下报情网,随时准备行动。百毒门经历大败之后再无大动作,只是四处敛财,由于黑鹰堡,聚风堂都顾忌⾚霞岛,三股势力各忙各的,互不侵扰。⽇子过得飞快,转眼⽟柳就要临盆,聚风堂上下喜气洋洋。秦正
在大厅看报情,有人来报,秦鸿雁来访。秦正
出城
接,秦鸿雁內功精深,容颜还是老样子。两人并马来到聚风堂,秦正
领秦鸿雁进⼊密室,问道:“义⽗,带来了么?”秦鸿雁点头,打开带来的锦盒,里面竟然是一个初生的婴儿。秦正
道谢:“义⽗费心了。”秦鸿雁头摇:“这算不得什么,不过义⽗不明⽩,凭聚风堂如今实力还怕人寻你儿子出气么?”秦正
头摇:“义⽗,我换下自己骨⾁不是怕仇家报复。今后我事体极多,
本无暇教子,我姐姐的脾气义⽗也知道,这个孩子生在富贵中,锦⾐⽟食,⾝份特殊,再加上我姐姐宠着,长大后九成九是个废物。我的儿子岂能成为江湖笑柄?”秦鸿雁叹道:“你小小年纪竟然想得如此周全,我要有你这样谋略,就不会养五个废物了。”秦正
道:“若生个女儿就罢了,若是儿子还请义⽗费神。”秦鸿雁道:“包在义⽗⾝上,静林寺有位⾼僧法号普惠,深明佛理,避居世外,虽然不曾显露过武功,但修为远在义⽗之上。义⽗把你儿子送到静林寺,肯定吃不了亏,来的道上义⽗特意跟⾼僧打过招呼,⾼僧満口应承,还说将来有一件事求你帮忙。”秦正
笑道:“这样⾼人求我当然要给面子,想必是要在我刀下救什么人,看来⽟柳怀的是个儿子。”
果不其然,⽟柳生下一子,秦正
秘密换下,连秦⽟娥都不知道。聚风堂摆酒庆贺,秦鸿雁临去之时要秦正
留个记号,将来好相认。秦正
菗出天罡刀,用刀锋在幼子
前划了一个虎形,刀法精绝,竟然不出⾎。秦鸿雁赞道:“你的修为远非义⽗可比,事不宜迟,义⽗马上离开。”秦正
送走秦鸿雁,这样一件大事竟然瞒过了所有人,可见秦正
心机之深。満月之时,各地分堂都送来贺礼,热闹一番不在话下。这些时聚风堂的船往来于南北之间,获利极多,不过众人各司其职,谁也不知一笔一笔的巨资用在何处。秦正
除了自己苦练刀法,还下功夫指点雷组,金童一门心思练刀,时常向刀王讨教,刀法进步极快。经过一段时间休整,聚风堂蒸蒸⽇上,黑鹰堡也积蓄了不少力量,更联络了一批名门⾼手,准备对付秦正
与刀王。至于百毒门倒没什么动静,段金刚查出来,百毒门抓紧把聚敛的财宝换成⻩金运往海外,秦正
心里明⽩,目前既不能全力扫平百毒门,也不能大举攻打黑鹰堡。就好像三国鼎立,互相牵制。其实秦正
最担心的是⾚霞岛主,人在江湖,谁都明⽩,就算一统江湖,只要武功不济,
本站不住脚。对方下战书挑战,你不应战就会被武林聇笑,坐不稳霸主的宝座。应战就要有必胜的把握,一旦命丧人手,千辛万苦打下来的基业转眼成空。每每想到此处,秦正
就加倍苦练,同时从各种渠道收集⾚霞岛的消息。
孙一鸣无事可做,只守在大厅左右。此人颇为精明,看出薛九娘与秦正
关系不寻常,经常讨好薛九娘,这一⽇薛九娘到大厅报账,闲谈之时提到:“堂主,那个飞贼孙一鸣总在大厅外晃悠,是不是给他点事做?”秦正
代道:“九娘,我的脾气你最清楚,堂中的事务你不要过问,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薛九娘点头答应:“好,今后我一句也不说了。”秦正
叮嘱:“九娘,成大事者都是独断独行,不能被任何人左右。你不见⽟柳从不到前面来,成亲时我就
代过,不能揷手堂中事务。”薛九娘完全认可:“这才是霸主应有的风范。”秦正
颇为満意:“在堂中,我只有你一个贴心人,很多话只能跟你说,你可不要外传。”薛九娘笑道:“堂主看得起我,我岂能不知轻重?”秦正
微笑:“早看出你最明事理,金刚最近提出多少?”薛九娘答道:“加上前面的,有一千六百万两。”秦正
估算道:“差不多了,你回去对孙一鸣说,在聚风堂不要使歪脑筋,想多了脑袋就不稳了。”薛九娘回去对孙一鸣一讲,孙一鸣叹道:“难怪聚风堂声威⽇盛,有这样的堂主早晚一统江湖,我这一宝算是押对了。”看准厅上无人时到秦正
跟前请罪。秦正
道:“你那些心机在皇宮好使,在这里可行不通,本来有件事给你,就怕你做不来。”孙一鸣忙道:“小人一定尽力,办不好情愿领罪。”秦正
点头:“如今的形势你也清楚,百毒门虽然最弱,但有一股神秘力量支持,黑鹰堡和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有一件事,就是要弄清楚⾚霞⽟牌的作用,如果⽟牌⼲系重大,⾚霞岛主早应该来,如果不重要,为何我刚夺走⽟牌百毒门就大举来袭?你要能把这件事办好可是大功一件,我决不会亏待你。”孙一鸣叩头道:“小人一定办好此事。”秦正
代:“你带上一块复制的⽟牌,到山东蓬莱附近打探,给你看一样东西。”从案上拿起一块虎头牌,吩咐道:“你记住,见到这个图形就是自己人,为这件事,我启动了一批暗桩,就算丢了
命也不能怈露这个秘密。”孙一鸣是老江湖了,当然明⽩,问道:“堂主,是不是还有暗语?”秦正
一笑:“不错,你这次行动叫做探海,这两个字就是暗语。”孙一鸣叩头退出。
由于这次行动极为隐秘,孙一鸣不敢声张,反正也没几个人注意。孙一鸣离开荆门,兼程赶奔山东蓬莱。经过上次寻刀之事,孙一鸣深知聚风堂密探散布四方,自己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一点不敢大意。赶到蓬莱,进城后天⾊将晚,正要找寻客栈,
面走来一人,用手在
间一比划,孙一鸣看到此人
间金带正中正是虎头之形。顺那人手指方向看到一家客栈,微微一点头,直奔客栈。伙计殷勤招待,领到一间上房,掌柜进门询问需要什么,孙一鸣看没有外人,抱拳道:“在下孙一鸣,敢问掌柜怎么称呼?”掌柜头摇:“我只负责协助你,需要什么尽管说,不必问姓名。”孙一鸣点头:“备下饭,我要找船户首领。”掌柜答应出门,片刻后伙计端来饭菜,孙一鸣草草吃完,在
上闭目养神。二更时分,窗
塞进一张纸,孙一鸣取过来打开一看,纸上绘着城中街道格局,有一处绘着一个红⾊标记。孙一鸣是出名的飞贼,看过一遍就牢牢记住,把地图烧毁,换上夜行⾐从窗户穿出,用手一搭翻⾝上屋顶,一毫声息也无。孙一鸣连皇宮都去过,轻功自不必说,穿房越脊赶奔船户首领住宅。片刻就来到目的地,听下面静悄悄无声无息,四下一看,后院有一间瓦房亮着灯。孙一鸣飘⾝下房,潜到瓦房窗下,侧耳倾听,里面有一男一女在谈话。
男子叹气连连,女子问道:“两⽇后就要出海,我们就有钱了,你还愁什么?”男子道:“你不知道,上个月徐二顺借走五片网,说好回来就还,谁想遇上飓风,船毁人亡,少了五片网我们的收获至少差两成,除去
给官府的税银刚够弟兄们的,孩子上私塾的钱还是没指望。”女子问:“何不上渔行借上几片?”男子叹气道:“徐二顺没回来,渔行再不肯借网,如今正是捕鱼的好时候,耽误不起。”两夫
一筹莫展。孙一鸣听得明⽩,心里有了主意,转⾝回到客栈。清晨时掌柜来问,孙一鸣道:“收买出海用的网,最少五片,越多越好。”掌柜再不多问,转⾝出去准备。孙一鸣换一⾝耝布⾐服,打扮成一个普通农夫,随便买了几样果品,到船户首领家去拜访。门开之后一个中年壮汉开门,孙一鸣抱拳施礼:“请问阁下是崔三爷么?”壮汉笑道:“不敢当爷字,在下崔文凤,排行在三。”孙一鸣点头:“崔兄,听说这两⽇阁下的船队要出海,有一事相求。”崔文凤道:“里面谈。”两人来到客厅,一名妇人倒上茶,孙一鸣道:“在下董天书,一直在长江里跑船,从没到过海上,听说这里海上有蓬莱仙境,就想见识见识,可巧听说崔兄要出海,特来奉求,还望崔兄携带。”崔文凤听完马上头摇:“出海可不比长江,风浪难测,我们每次出海,都要向海神娘娘上香祷告。”孙一鸣笑道:“崔兄放心,小弟孑然一⾝,无牵无挂,此行专为了却心愿,就算丧生海上也没人打官司。”崔文凤道:“既然你执意要去,多你一人也无妨,只是行里规矩,要上船还要花些银两请众家弟兄喝酒,我才好说话。”孙一鸣笑道:“喝酒的钱小弟可没有,不过行里规矩也明⽩,小弟把钱都买了大网,就把这些网送给崔兄算作⼊伙如何?”崔文凤大喜,一拍
脯:“没说的,吃食包在我⾝上,明⽇祭神,后⽇出海,不要错过了。”孙一鸣笑道:“今⽇就把网送来,至少五张,崔兄在家等着。”说完告辞,崔文凤夫
喜不已。
孙一鸣回到客栈,掌柜用手在账本上一指,落在一个十字上,孙一鸣就明⽩准备了十张网。两人错⾝之际,孙一鸣低声道:“午前送去。”掌柜微一点头,孙一鸣径自回房。午后再到崔家,崔文凤极为热情,拉着孙一鸣与一班伙计见面,喝酒吃⾁,热闹一场。次⽇祭过海神娘娘,做好准备,第三⽇扬帆出海。一共五只大船,孙一鸣就在第一只船上跟崔文凤在一起。既然是飞贼,经常需要变换⾝份掩人耳目,所知甚广,行起船也能说几句內行话,众人毫不疑心。多了十张网,崔文凤信心十⾜,指挥众人下网。孙一鸣从未到过海上,觉得颇为新奇,跟着众人忙碌。众人看他瘦小,不用他⼲活,正好借机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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