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道影之前生
八月初五,离中秋节只有十天。
冷粼靠着自己的腿双,终于提前赶到了洞庭湖。
望着浩浩渺渺的八百里洞庭,冷粼的心情却始终平静不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离目的地越近,冷粼心中就增加一分不安。
一路苦行僧似的艰苦跋涉,似乎并没有让他对胜负看得更淡然一些。
他知道自己,他怕输!
向来豪气⼲云的他,从没有过这种害怕的感觉。
他明⽩他并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若是他输了的话,那站在他背后的数千妖怪,就会再一次面临着被打击、被杀死的命运。
从前的自己,孑然一⾝,生死、胜负不过是一念之间,可是现在,他不得不为
风门的弟子们考虑。
在螭龙、无翼附灵之后,实力暴涨的奋兴感渐渐褪去,冷粼也开始理智的思考问题。
⽩⾐是他永远看不透的人物,他就像一座浮在⽔面上的冰山,真正的实力永远隐蔵在⽔面以下。
虽然自己也是转世的仙人,可是⽩⾐是有备而来,按照常理来说,只能比自己更強。
一路联想起法相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莫问天,就是一天表现的异常,冷粼心中就开始怀疑,难道这次自己真的不妙?
唉!冷粼痛苦的呻昑了一声,拾起一个石子,用力抛向⽔中。石子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花四溅过后,平滑如镜的湖面
起了层层涟漪。
他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没有在决战之前回到
风门,好歹
代一下也好啊,省得到时候群妖无首,
成一锅粥,被那些正道门派一网打尽。
不过还好,就算自己不回山,道影和杜离他们也会来君山观战的,嗯,到时候再说吧。
这几天心绪不宁,看来如果到八月中秋决战之时,还保持在这个状态的话,那么自己将必输无疑。
不过,冷粼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在洞庭湖边找到一处渔家,扔给他二十两银子,那渔夫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
天喜地的拿着银子走了。留给冷粼的,是一处旧茅屋、一艘小木船、一张破渔网、一支钓竿。
这便是冷粼现在全部家产了。
冷粼苦笑着看着那张大网,终于拿起了鱼竿,上了小船。
这十天,自己就安安稳稳的做一个渔夫罢。
随手将小船摇到一个河湾,冷粼便将钓钩放上饵,抛到⽔中。而自己则靠在船舷上,顺手从湖面上折下一支莲蓬,一粒粒的剥掉莲子,放⼊口中。
“舒服啊,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生活!”冷粼感叹着,半闭眼睛吃着莲子,惬意无比的享受着初秋的
光洒在⾝上的温暖感觉。
钓竿上的浮子轻微的动了动,冷粼手一抖,一条通体黑⾊的乌斑鱼,落到了船上的小⽔桶中。
这条乌斑鱼还未长大,只不过有半只手掌大小,冷粼摇头摇,叹口气,对着桶里的乌斑鱼说道:“鱼啊鱼,我本不
吃你,可惜你却自己撞上钩来;唉,须知人心险恶,处处皆有陷阱,也罢,这次放你一次,下次切莫贪图鱼饵!”
用手捞起乌斑鱼,奇怪的是那鱼并不挣扎跳动,似乎感觉到了冷粼的善意一般。
冷粼哈哈一笑,将乌斑鱼放⼊⽔中。
鱼尾一摆,乌斑鱼很快便消失在⽔中。冷粼脸上却多了几分思考的神⾊。
晚上的时候,冷粼坐在茅屋边,面前的小木桌上,有鱼、有菜、有藕、有菱。
可惜,却没有酒。
唉,早知道叫那个渔夫买几坛酒送回来好了,可惜,事事都想到了,就偏偏差了这一项。
冷粼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菜,酒瘾却不自觉的犯了起来,只好在杯中注⼊清⽔,虽淡而无味,却也有几分听湖饮酒的趣情。
夹了一片鱼⾁,刚想放到嘴边,冷粼忽然放下筷子,朗声说道:“既然来了,就坐下来吃点吧!不过不好意思,我只能以⽔代酒了!”
清朗的夜空中忽然响起一阵大笑“哈哈,冷兄倒是好兴致,别人找你都找翻天了,你却在这里逍遥自在!”
“一切皆外相,我自不扰心!”冷粼刚刚文绉绉的和来人侃了一句,忽然鼻尖不停的**两下,奋兴的大喊道:“三十年的陈绍花雕?”
人影一闪,一个⽩⾐公子模样的人,提着一个青⾊酒坛,站在冷粼面前,哈哈笑道:“多⽇不见,冷兄鼻子倒是敏锐了许多!”
冷粼现在可没工夫与他贫嘴,一把夺过那坛酒,砸碎封口的⻩泥,一股浓郁醉人的酒香立时飘散了出来。
装清⽔的小酒杯⼲脆扔到湖里,换了两个青瓷大碗,随着冷粼将坛中的酒倒⼊大碗中,四溢的酒香再一次让冷粼的口⽔差一点流下来。
“⽩⾐,来,先⼲一个!”冷粼端起碗,很真诚的看着面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
⽩⾐微微一笑,端起碗,一饮而尽。
冷粼又举坛,将二人面前的酒碗倒満。
⽩⾐眼中闪过奇异的神⾊,饶有趣兴的看着冷粼,似乎有什么东西让他想不明⽩一般。
“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来见你吗?”⽩⾐悠悠说道。
冷粼双眼一翻,怪声怪气的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喝酒,你这小⽩脸,总喜
卖关子…”
⽩⾐呵呵一笑,也不介意冷粼称呼他为“小⽩脸”道:“本来我这次来,是想劝你离开的,因为那时,我真的不看好你…”冷粼噗的一下把嘴里的酒全噴了出来,不忿的大声道:“离开?你是叫我逃命?哈哈,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对了,在你们眼里,我
本就不是人,那么,⽩⾐大仙,你觉得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狼吗?”
⽩⾐见他说得好笑,摇头摇道:“嗯,你当然不是!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你死在我手里而已…”眼看着对面的冷粼即将爆发,又急忙说道:“别,你别急,我只是说了一半而已。
“可是现在,我觉得我对你的担心是多馀的,而且,我觉得现在应该担心的是我才对…”
“哈哈,你这个家伙,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不是跑到这里给我灌
魂汤来了?我有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冷粼开始装疯卖傻。
⽩⾐眼里掠过一丝笑意“我很奇怪,这一段时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按理说,即使你恢复全部的记忆,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可是现在…真的很难捉摸啊…”冷粼嘿嘿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当心别被老子打得庇滚尿流,把那鸟天界的面子全丢光了!”
⽩⾐的神情平淡,面⾊如⽔,端起酒碗,⾼⾼举起“人间有一句话: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希望到时候我们能够痛快淋漓的战一场!唔,说真的,我现在都有些忍不住想向你出手了,真的很让人期待啊!”冷粼端起碗轻轻的与⽩⾐碰了一下,眼神不断的变化,沉声道:“我只希望到时候你不要留手,哪怕是死在你手里!”
⽩⾐一愣“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活命吗?”
“我想活命,可是我不想领一个仙人的情!”冷粼冷冷的说出这句话,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脸⾊一变,黯然道:“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也重新轮回一世,为什么还是不能忘记?”
冷粼的眼中透露出无尽的恨意,厉声道:“那是一汪汪鲜⾎,一条条冤魂,我怎么可以忘记?你说我怎么可以忘记?”
⽩⾐咕咚咕咚的将酒一口气喝⼲,完全不在意那淋淋漓漓的酒⽔,洒到他洁净如新的⾐襟上,然后手背一擦嘴角,沉声说道:“好吧,我答应你!这一战,我们谁也不要留手!”
冷粼第一次看到文静儒雅的⽩⾐,还有如此豪放的一面,大声笑道:“好!这才像个爷们!”
“再来!喝!”
“喝!”
…
一弯如钩的新月洁⽩如⽟,静静的悬挂在天空中,见证着世间的一切。
坛中美酒,早已空空如也。
⽩⾐伏在桌上,満嘴的酒气,沉沉睡去。而冷粼则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鼾声如雷。
两人⾝上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沉重,这一次,终于可以暂且放下所有包袱,痛痛快快的醉上一次。
因为,二人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第二天清晨,冷粼
着惺忪的睡眼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正在默默的对着湖⽔发呆。
“什么?你不走了?”冷粼在听到⽩⾐说这话的时候吃了一惊。
⽩⾐保持着脸上一贯的
人微笑“嗯,这地方不错!⼲脆我留下来陪你!”
冷粼恶狠狠的盯着⽩⾐看了许久,突然右手一伸“拿来!”
“什么?”
“十五两银子,你总不能⽩吃⽩住吧?”
“你昨天不是说你才花了十两吗?”
“哼,涨价了!”
“什么时候涨的,我怎么不知道?”
“刚涨的!”
“…”谁也不会想到,八月中秋的两个主角,两个即将决一死战的主角,此刻竟然在一起打渔,喝酒。
冷粼依然使那杆鱼竿钓鱼,而⽩⾐则将那张破渔网发挥的淋漓尽致,一网下去,竟能打上几十斤鱼,让冷粼不由得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可是个技术活儿!”⽩⾐得意洋洋的向冷粼炫耀,换来冷粼一声不屑的冷哼声。
不过二人只把打渔作为一个游戏,除了留两条作为下酒菜,其它的又全部都放回湖中。
就这样,三天时间过去了。
当八月初八的夕
洒在洞庭湖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的时候,泛起的一阵阵金⾊的光芒,让冷粼有些
醉了。
“有人来找人了,用不用我回避?”⽩⾐忽然对冷粼说道。
冷粼微笑着摇了头摇。
远处,四男一女向自己走来。
“师⽗,你果然在这里!哈哈!”石川、杜离四名弟子口中呼喊着,团团把冷粼围住,倒把一直走在前面的道影晾在一边。
道影早就看到了冷粼,也看到了在一边吃着莲子静看夕
的⽩⾐。
冷粼拍拍这个的头,摸摸那个的脸,好不容易才让这些奋兴得有些过度的家伙们安静下来,这才走到道影面前,轻轻道:“你来了!”
道影面⾊平静,轻轻点点头。
冷粼很自然的拉起道影的手,转向四大弟子,道:“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嗯,你们叫师叔就行了!”
⽩⾐一愣,为什么不是师伯?
石川等人一听都愣在原地,⽩⾐?昆仑派那个⽩⾐?就是这个牛得鼻孔向天的家伙?
四人对望一眼,⾝形同时闪动,很有默契的将⽩⾐围在中间。
“师⽗,这家伙是不是来捣
的?哼,胆子不小嘛!”石川一边说一边恶狠狠的看着⽩⾐。
冷粼有些哭笑不得,急忙挥手道:“退下,都退下,像什么话?真给老子丢人!”
几人嘟嘟囔囔的又站回冷粼⾝后,个个神⾊不善的望着⽩⾐,彷佛恨不得将他咬碎一般。
冷粼尴尬的一笑,对⽩⾐道:“嘿嘿,徒弟们没见过世面,不要见笑!”
⽩⾐也觉得有些好笑,他怎么会跟石川他们一般见识?
冷粼大声说道:“好了,好了,既然来了,就都在这里住下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冷粼与⽩⾐继续举碗对饮——酒是石川从附近镇子里买的,虽然劣质了些,可聊胜于无。
“有徒弟就是好啊,买酒都不用自己去!”⽩⾐感慨道。
冷粼望了一眼一脸
沉的石川,就觉得好笑。这家伙,怎么老是虎视眈眈的看着⽩⾐?
杜离、凌九
、花天野也差不多,虽然没有像石川凶气毕现,可是对⽩⾐也都没有好脸⾊。唔,看来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还是很⾼的嘛。
吃完饭,⽩⾐就离开了,理由是受不了石川那杀人般的目光,可是冷粼知道,他是想给自己留出⾜够的时间,陪陪他们。
于是,师徒几人每天打渔采藕;晚上,喝酒赏月。
月亮每天都发生着令人心酸的变化,由月牙儿变为半月,再由半月渐渐丰満,眼看着八月中秋就快要到了。
八月十二,月儿已经渐呈圆形。
“天野,你年纪最小,多听师兄的话,好好修行,别叫师⽗失望…”
“九
,以后做事多想想,别老出去惹事…”
“杜离,你天分较⾼,但是修行一途要刻苦踏实,切不可心急冒进…”
“石川,你是大师兄,一定要给他们带一个好头…”
冷粼一个一个的对四人
代着,不知不觉,一丝悲伤的情绪开始在众人的心间蔓延。
似乎觉察到了这种气氛,冷粼才恍然大悟:该死,怎么自己搞得跟
代后事一样?
“来吧,喝了这碗酒,你们就回
风门去吧!”冷粼举起酒碗洒脫无比的说道。
每个人都低着头,默默无语,谁都不愿意拿起面前的酒碗。
冷粼感觉到了众人的心情,呵呵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就一定会输吗?都抬起头来,把酒喝了!”
酒喝完,石川等人的眼圈渐红,却都強忍着,不哭出声来。
花天野年纪最小,最先哭出声,眼泪滴滴嗒嗒的落下。其它的人也开始轻轻菗泣。
只有道影,眼神从没有离开过冷粼一刻,将万千柔情全数系到面前这个人⾝上。
“咳!咳!你们怎么搞的?都咒我是不是?”冷粼装作生气的样子,恶狠狠说道。
几人终于抬起头来,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师⽗,我相信你!”——花天野。
“师⽗,一定胜利!”——凌九
。
“师⽗,千万小心!”——杜离。
“师⽗,⼲死那小⽩脸!”——石川。
冷粼终忍不住哈哈大笑,转过头,看着一脸平静的道影,轻轻道:“跟我走走吧!”
沿着湖边,冷粼牵着道影的手,慢慢前行。
皎洁的月光洒在二人的肩上,也洒在平滑如镜的⽔面上。
二人静静的享受着那难得的一刻温馨,许久都没有说话,似乎怕打破那美好平静的一刻。
终于,冷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次出来发生了好多事…”冷粼终于开口。
道影低着头,看着⽔中倒映的月亮,轻声道:“我知道!”那丝恬淡平静的神情,却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悲哀,让冷粼看上去一阵心疼。
“答应我,若我有意外,你要好好活下去!”冷粼终于忍不住冲口说出这句话。
道影抬起头,明亮的双眼中満含泪⽔,在她那敏感多疑的灵觉中,似乎觉得以后再也无法见到冷粼一般。
希望,自己这一次的预感是错误的。
冷粼看出道影心中的哀伤,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惹得她伤心,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调笑道:“又掉眼泪,以后不许再哭鼻子!再说我也不一定就输啊,看,这是我的秘密武器!”卷起⾐袖,将两只強壮的手臂展现在道影面前。
柔和的月光下,火红的凤凰和银⽩的螭龙栩栩如生。
螭龙她是知道的,可是那条火凤为什么给她一种极为
悉的气息。
“那是浑江江底的神秘火焰…”道影终于想起,可是为什么会在他的⾝上?
等到冷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完的时候,道影那平静如⽔的脸上,红得彷佛一只火柿子一般。原来那天在浑江江底,自己在晕倒的冷粼面前那些忘情的话儿和举动,都被那个火凤看到,嗯,真的很羞人哦。
冷粼似乎没有注意到道影的羞态,他皱着眉看着月影在⽔面上
漾,再望向道影的时候,眼神已无比温柔。
轻轻握住道影那柔若无骨的纤纤⽟手,冷粼缓缓说道:“来,让你看一些东西…”
道影只觉得脑中蓬的一声,面前的景⾊瞬间发生了变化。
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太
;脚下没有土地,只有一片虚无,朵朵⽩云从脚下飘过。
远处,一座座形态各异的山峰神奇的悬浮在半空中,忽隐忽现的存在于缥缈之间。无数长着
丽羽⽑的漂亮飞鸟,在云雾之中穿梭飞行。
这…是什么地方?道影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眼前的景⾊又是一变。
在一座大巨的悬浮山上,郁郁葱葱树木之间,一座极其雄伟宏大的宮殿群出现在她的眼前。几千几万栋⾼低不同、各有特⾊的宮殿簇拥在一起,奢华中透露着一丝神秘的威严。
香烟袅袅,⽟磬声声。
不知为何,在这庞大的令人咋⾆的宮殿面前,那种凛然生成的威严气势,让人有一种跪伏在地的冲动。
“为什么?这个地方这么
悉的感觉?”道影喃喃自语。
一座极其普通的宮殿引起了道影的注意。说来也奇怪,道影刚刚想到那个宮殿,那座宮殿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宽敞⾼大的殿门上,刻着三个大字:披香殿。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道影的意识一阵模糊,一阵无比
悉的气息涌上她的心头。
大殿內,一个⾝披五彩霓裳的女子托腮而坐,眼帘低垂,神态恬淡。
半睡半醒的女子忽然惊醒,満脸惊慌,素手掩口,呆呆看着闯进来的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似乎也吓了一跳,不住的抱拳作揖,向那女子道歉,然后红着脸退出披香殿。
女子望着那门口,脸上却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场景不断变幻,道影的眼神越来越
茫。
那男子和女子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两人的关系也在不断的飞速发展中。
两人手牵手四处游玩,随风飘散的浓浓⽩雾,也挡不住两人眼中的浓情藌意。
大多数的时候,两个人只是手拉着手,默默的坐在披香殿的台阶上,看着天空中变幻多姿的云彩,看那偶尔飞过的五彩飞鸟。
道影似乎
失了自己,那一刻,她觉得她就是那个柔静的仙子,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对那男子的无穷爱意。
就那么静静的四目相对,永远不会分开。
终于有一天,一队金甲武士用锁链将那男子带走,任凭她流着泪苦苦哀求,都没能留住他的脚步。
“记住我的名字——⽟女!”仙子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换来了⾝缚锁链的男子一个深情的回眸。
不知何时,眼前的幻象已消失,面前,依然是那片恬静得如同那幻境中仙子一般的洞庭湖。
道影早已泪流満面,任凭泪⽔在脸上肆无忌惮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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