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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Ⅶ
 “嗯?”剑麒困倦而不接地睁开紫眸,转头看言又止的流霜,慵懒地询问道“流霜…你想说什么?”

 “…不,没事。”

 “媚煞”临时改变主意后,温柔地浅笑了下,伸出手掌覆上青龙王的双眼,慢慢地将它合拢。在这么一个十分细小的动作中,西门流霜已然下定决心,她用手指梳理着方才打闹中好友被弄的头发,间或轻拢剑麒的头发,令他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睡吧,到时间我会负责叫你起来处理下午的政务。”

 “哦,好。”

 剑麒调整了下‮势姿‬,毫无异议地倒头睡去——他了解西门流霜就如同西门流霜了解他一样,对方不想说的事情,怎么问都没用。无论如何,媚煞不会加害自己,这点是无庸置疑的。不过,加⼊让他知道是谁惹西门流霜如此烦恼,绝不轻饶!

 深深凝视着安静地靠在其腿上,没有任何防备的青龙王的睡颜,媚煞紫红⾊的眸子显出一抹更加冷硬决绝的光芒。

 荛,你和陵尘在残酷的命运洪流在洪流中挣扎了整整四千年,好不容易,历尽艰辛才看到一丝曙光和希望——

 所以,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以你为最先!

 远处。黑⾐将军臂靠在假山上,冷冷地盯着前方温馨的画面。

 即使看不清那里的具体场面,奥希斯至少能感觉到青龙王和“媚煞”打闹时,那种似有若无的暧昧和不分彼此的亲昵。他们以自制为傲的陛下,也永远只会在“七煞”和现任麒麟王的面前才摘除大部分面具,不论喜怒哀乐,均任地表现出来。

 “媚煞”和青龙王之间的感情,是他用尽全力也无法达到的。想到此处,黑⾐将军咬了咬牙。低下头去看着⾜尖,用手遮住双眼。在外人看来,他那颓唐的模样像极了用于心爱的女子和别的男人结为夫。且恩爱、幸福地生活着,所以痛不生。

 黑⾐将军承认,起初时常看到“媚煞”和青龙王亲密无间的举动,他的确会感到一些妒忌。但其后来很快便发现,往往这丝妒忌还来不及茁壮成长。便会夭折在主上无力地目光中——每次“媚煞”要是闹腾地青龙头痛,后者总会转而向他求助。

 因为在青龙王的眼里“媚煞”和黑⾐将军才是真正的一对。

 目前西门流霜之所以会成为青龙领地唯一地王妃,无非是为了能尽快找出驰越宮中隐匿着的奷细,故意设下地圈套和陷阱罢了。就连剑麒本⾝,一不过只是个用完就可扔掉的道具——奥希斯一点都不怀疑,青龙王正在为能被早点“扔掉”而努力。

 假如说一开始的时候,黑⾐将军担心的还是自己会控制不住內心情绪。十⾜陷⼊到妒忌和嫉恨主上的漩涡中的话;那么不久之后。他的担心就转变为庒就想不出对青龙王娶“媚煞”为这件事的憎恨,从而引不起敌人共鸣,导致无法引蛇出洞。

 “陛下…”

 沉闷的叹息从黑⾐将军地中溢出。都已经归去将近一个月了,敌方的人却是毫无动静。虽然奥希斯也知此事急不得。可持续这样等下去亦不是办法。他一度甚至怀疑是自己和“媚煞”的推论出了问题——

 黑⾐将军深叹了口气,再慢慢吐出,以平定心绪。他警告自己一定得沉住气,要知道那个奷细在青龙王⾝边存活了那么多年,都为被宮內地“暗流”成员逮到,可见对方平时一定十分小心谨慎。故想引“他”现⾝,需花上较长时间也是理所当然。

 为了蒙蔽敌人,黑⾐将军选择的是最稳妥,也是见效最慢地做法。及表面上完全不和青龙王起争执,并把计划对沙奇亚等人亦一并隐瞒掉。用最自然的状态来面对剑麒,仅装作情深意切的样子,私会“媚煞”以期借助流言来让敌人自动送上门。

 此种策略漫长的进行过程能让奥希斯疯掉,唯一的报酬,大概就只有可以时不时见到“媚煞”偷起香来也不用太顾忌。

 回忆起前些⽇子被埃尔弗洛亚撞见的那次,黑⾐将军的內心忍不住浮起一丝得意。他也清楚后来对方去找了“媚煞。”即便不用亲耳听到细节內容,光看后续几天里,西门流霜单独一人时总扶栏远望,若有所思的模样,奥希斯就能猜出前因后果。

 哪怕是挂心青龙王的安危,但“媚煞”会大肆铺张地嫁到青龙领地,黑⾐将军认为多少是有些故意气自己的。其从未掩饰过自己对西门流霜的好感,相信对方也很明⽩。只是两人擦出火花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对,所以“媚煞”才会一味的表示厌恶。

 因此目前半途出现埃尔弗洛亚来搅和,奥希斯感觉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虽然这么说对站于自己这边的埃尔弗洛亚有些亏欠,可黑⾐将军丝毫不会怀疑,那位出⾝贵族世家是从会女子在决定替他将话的一刹那前后,已反复算计过多次,能从其⾝上得回的好处。

 “施戴儿…”奥希斯的轻吐出那个名字,脸部的线条也在瞬间有些软化。其实“媚煞”的心机深沉,比起埃尔弗洛亚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或许是对方⾝为将军的英姿飒慡和豪慡作风,令其却完全没办法讨厌他“我究竟该那你怎么办?”

 黑⾐将军和往常一样演着戏。给不知⾝在何处地奷细看。

 此番真正的敌人是神,意味着终站结束以前“媚煞”恐怕和一样,永远是将青龙王放在第一位;而终战以后,现在主上⾝边的这些人里面能够活下来的有多少,谁也不知道。所以奥希斯一点也不急于与对方的出确切的结论,以免弄巧成拙。

 “你真这么爱‘媚煞’的话…”慕地,从⾝后不远的地方传来声音“就该从青龙王怀里把她抢回来!”

 “谁!”打从第一个字出现,黑⾐将军便猛地转⾝。湛蓝的紫眸冷冰冰地扫视着周围。

 ⾼⾼在上的君王,蛮横霸道地夺走臣下心爱的女子,是最容易让双方分化地理由。为了将这场宮廷倒戈的闹剧演得更为真。奥希斯近来一直有刻意减弱自己的警觉,任意令奷细靠近,企图让对方相信他是为“媚煞”魂不守舍。才会松懈至此。

 反正,黑⾐将军有⾜够地自信。如若在此过程中出现刺客,凭借自己的⾝手,他一样能从容应对。

 “恐怕现在的你,还没法找出我的方位。”敌人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女子。且甚是得意“假如这样就会被抓,你觉得我可能轻易现⾝吗?数十年来对青龙王忠心耿耿地黑⾐将举,岂会为了区区女子,背弃主上暗自私通…你的演技未免太差了!”

 “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黑⾐将举丝毫没有为其话所影响,眼前不过是他早有所预料的场景之一罢了。然对方之所以出现,却代表她没把握确信自己一定是在演戏。故才需来探口风。“我和施戴儿,是我们两个的私事。本就跟陛下无关!”

 “哦?真的无关吗?看到心爱的女子夜夜在别的男人怀里,不介意的就不是男人了。”女子的声音沉冷笑着,轻佻地出言挑拨道“反之亦然,等东窗事发的时候,青龙王又会是怎生反应?流放或者处死你?…嫌隙一旦生成,还能抹去吗?”

 “…”奥希斯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沉默不语,其在內心迅速盘算各种回答的利弊。青龙王的个他太了解,但若以普通的王来论,则下场难料。半饷后,黑⾐将举伪装的低下头去:“我跟施戴儿是真心相爱,就算陛下知道了…也未必会…”

 “你还真是嘴硬啊。”女子停了数秒没有说话,随后幽幽的嘲笑道“废话亦不必再多说,反正时间快要到了…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什么意思!你…”黑⾐将军体味出对方话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慕地感到一阵剧烈头晕恶心,噤不住伸手扶住旁边的假山,但袭上的晕眩感却是越来越強烈,眼睛什么也看不出,⾝体仿若失去控制般向下坠去。“你…居然…”

 语未尽,奥希斯便以昏厥在地,不省人事。

 “黑⾐将军,无论你是否为演习,反正本来我就只差一个青龙王最信得过的人做听话的木偶。”声音再次出现。紧接着离开奥希斯不远的地方,空间像是被劈开一个口子般,从里面走出女子曼妙的⾝影“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则再好不过了。”

 然而,令对方惊讶的是,当她以两制打响了暗号,示意在远处的埋伏的帮手将黑⾐将军拖下去时,却是毫无动静。

 “啧,不好意思忘记通知你,你的人全在体验什么叫生不如死,没空搭理你…”冷的能令人⾎管里的⾎都凝结成冰的声音,从相反方向传来,夏侯镜月双手抱慢步踱至。“使毒?区区雕虫小技,也敢到我面前卖弄,真当本人是死了不成!”

 “是你!”见“毒煞”出现,女子的脸⾊一刹那变的青⽩加,她失控的向后退了两步,颤抖地叫道“你不是早回去了麒麟领地吗!”

 “我不对外称回去麒麟领地,你敢轻易出手吗?”夏侯镜月不屑地憋了对方一眼,露出恶魔般琊气的微笑“你迟迟不肯出手,我们怎么抓得到你啊?在青龙领地的几悠游自在,又有看不完的笑话,我这么快跑回去做什么?…喂,你说是吧?”

 “…”没得到预期的回答“毒煞”走过去,拿脚尖毫不留情的用力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黑⾐将军“起来,别装死!”

 “眼看夏侯镜月的注意力全部都被奥希斯引过去,女子趁机想逃⼊不远处的结界。不了才跑没几步,前一秒还毫无异样的⾝体,突然出现跕心的疼。內脏间似有无数蚂蚁在啃咬,疼得女子在地上不住打滚,凄惨哀嚎,却连了结己的力气都没有。

 “愚蠢!”夏侯镜月毫无感情的朝那女子看了一眼,转头又狠狠踢了踢依然躺着不动的奥希斯。可当后者仍没有动静时,他的內心终于升起一抹浓重恐惧来:“喂,我所下的葯只不过症状跟他相同啊,你不会真的死了吧?荛会杀了我的…哇!”

 “哼!”黑⾐将举忽的出手抓住“毒煞”的脚踝,‮劲使‬一甩,报复地将后者啦倒在地上,狠狠摔了一跤,随后奥希斯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坐直了⾝体,但他脸⾊显出的是‮实真‬的苍⽩“咳…究竟下了什么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

 好不容易积聚的体力,经过刚刚那一下几乎全都耗尽,黑⾐将举只觉反胃的感觉再次涌上,眼前一黑竟又晕了过去。

 直至这时,夏侯镜越方才意识到自己出手太重了,要知道,因战争中“媚煞”侍寝一事,他看黑⾐将军不顺眼已久,故之前一个没注意,潜意识里便下了较常人三倍为多的葯量。想通过这一点,夏侯镜月终于惊慌起来—

 “来人啊!”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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