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Ⅳ
“哼!雷奥斯,这句‘佩服’该我说才合适吧?你的演技更要
真,几可混淆是非,颠倒黑⽩!什么‘若真是我做的,决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和破绽’,此不过是你
擒故纵的把戏,就算计划失败,也能自圆其说,推脫责任的刻意算计!”
“蓝西洛,你不要⾎口噴人,贼喊捉贼!”雷奥提斯转过头,蓝眸紧紧盯着剑麒“尧,你不可以信他!既然‘银环’是我送其的礼物,那他为何要带来给你看?这明显说明他是有的预谋,知道里面的东西很危险,你千万别忽略如此矛盾之处!”
“我不知道…”青龙王缓缓头摇,往后退了一步。之前光听⽩虎王和朱雀王的陈述,他产生的是愤怒。但此刻,耳闻雷奥提斯和蓝西洛互相猜忌、攻击的话语,他已经分不清谁是谁非。“我不知道该相信你们中的谁…或者一个都不能相信!”
“剑麒!”
“尧!”
⽩虎王和麒麟王异口同声地出声叫道。
“别叫我!”剑麒捧住头,他晶莹的紫眸中浮上一层⽔光,失控地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过去。一方是自己过去
好的挚友,一方是他来妖魔界后,给了其最多帮助的好友,当这两方相互攻击的时候,他不可避免地困惑。“不要叫我…我不知道!”
“尧。”看到青龙王十分混
的表情,雷奥提斯也不噤感到十分心痛,他同情处在两方友人当中左右为难的剑麒,也同情自己。“难道说人类界的那一次意外,真导致你再也不敢完完全全相信我?我改了那么多,为什么不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
“昊天!错了就是错了,人是不能有污点的!”剑麒剧烈地摇着头。他的头好痛,似乎下一秒就会炸开一样,但其仍旧很勉強地提起精神,完整陈述道“我的确不信…我不敢相信曾经背叛我的你!对我而言,背叛者是没有原谅两字可言的!”
青龙王说出这句话时,麒麟那方的人全神⾊凄然,那一年的事给了年少的尧多大打击,大家都很清楚——雷奥提斯的确没有乞求原谅的资格。除此以外,黑⾐将军全⾝也无法抑制地震动了下,但因为现在大家都在关注青龙王的所在,故无人发觉。
“尧,快把情绪平静下来!”第一个看出青龙王的状况不对劲的是“医煞”上官子敬带着恐惧叫道“你的魔法力在反吃噬!任何事情都可以今后再说。你先冷静点!”力量越強的人,魔法力反噬造成的伤害也越大,所以“医煞”才会如此急切。
然而,上官子敬的话还是说晚了,只见剑麒用力按着额角,好像十分晕眩的样子。苍⽩的嘴
被他咬破,猩红的鲜⾎刺目不已。大家见状都不敢再多状都不敢再多说话,就这样静默地过了几秒之后,原本扶着桌边的青龙王终于不支,失去知觉地往后倒了下去。
“尧!”
“剑麒!”
惊呼归惊呼,但由于青龙王的脖子上
着致命的“银环”所以不但双方的人均怕被咬上一口而没有过去,就连他最忠心地坐骑“谛雷”都不敢靠近,任由剑麒倒在重重地倒在地上。好在行宮內铺制的地毯比较厚实,故众人都不太担心他会摔伤。
不过雷奥提斯等,毕竟还是最了解剑麒的人。即使方才不敢快速上前,以防“银环”受惊,会连带剑麒都有危险,当一切都静止下来后“医煞”便慢慢挪步过去。因为
据以往的经验,无论哪种毒蛇猛兽,一旦被驯服后,往往就会攻击
降低。
雷奥提斯他们自然也都明⽩这个道理,所以看着上官子敬地举动都未出声。
“医煞”悄悄接近剑麒,缓慢地将随⾝携带的细
伸向“银环”小蛇好像明⽩他是何用意般,乖乖地一溜烟地爬到
⾝上,盘着不动,让上官子敬将其放到离开众人较远的那个
头——“医煞”之所以不放得更远,是因为怕太过离开剑麒,蛇会突然暴怒不受控制。
随后大家才簇拥而上,关心青龙王的情况。经过“医煞”检查,剑麒仅是情绪失控,导致体內魔法力反噬,伤得并不重,只需安静地将养几⽇就可痊愈。此结论让剩下的人都安了心,欧
明炳和洛凯合力把失去意识地剑麒扶起,架到
上平躺下。
“现在怎么办?”雷奥提斯转向蓝西洛,静静地望着⽩虎王“尧已经倒下了,我们还要相互猜忌、指责吗?近来其几乎是不断地旧伤未好,再添新伤。今天伤的又是他,我不得不怀疑这当中有什么
谋在进行,八年前的亏大家吃得还不够吗?”
“就像剑麒说的,我们现在都还无法确证,是否真有‘天帝’这个人存在,或者为你杜撰出来推卸责任的。”蓝西洛扬起头,不客气地道“剑麒的确该是储君,但别的就不知道你有无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了。可我同意,今晚不宜再追究下去。”
“本人现在立刻派人去查,到底是谁假借我王的名义送‘银环’给您。”诸葛纵横抓住蓝西洛稍稍松口的一瞬,立即为自己争取调查的时间“在这期间,我希望⽩虎王您能配合。万事等明天尧醒过来,我们才做具体的打算和定论,您看如何?”
“…可以!”蓝西洛沉昑了一下,转头望了昏
中的剑麒一眼,答应通融道“我就给你们一晚的时间,查清这件事情的始末。如果逾期没证据能证明这条‘银环’不是雷奥提斯送的,那么‘五王会谈’已达成的协议全部作废,并马上中止!”
“⽩虎王,这样不公平!”安陵无痕闻言变了脸⾊,他上前一步,大声地驳斥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也必须找出证据,证明这条蛇真是我们送的!什么全光听你一个人在说,莫明其妙要我们提供或许
本不存在证据,这种指控未免太荒谬了!”
“亚米塔尔,这个不需要你来教我该怎么做!”⽩虎王瞪着“箭煞。”他辣火辣的视线恨不得能把安陵无痕的⾝体穿两个窟窿,蓝西洛冷笑道“少来管本王的事,我自有主张。你们目前应该关心的是,要如何才能在剑麒面前证明你们的清⽩!”
“容我提醒,您也必须在尧面前证明您是清⽩的。”诸葛纵横不带温度地淡然一笑“智煞”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他按照礼节弯
鞠了一躬“时间紧迫。我就不在这里多浪费了,大家明天见分晓,愿⽩虎王的调查也能顺利进行!”
但不料一贯只要有关剑麒的事都会特别上心,稍有差池便心急火燎的奥希斯。今晚却像中了琊一样,对蓝西洛的话置若罔闻。黑⾐将军的蓝眸茫然地望向前方,表情
晴不定,仿佛在思考什么重大地事。直到亦为其的反常感到奇怪的沙奇亚,伸手推了推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蓝西洛也懒得去管对方在想什么,只加大的声音,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不消吩咐!”恢复正常的黑⾐将军。立刻冷冷地一挑眉,⾼傲地回答道。
“哼!”蓝西洛好心却得到这种态度,不由地冷冷瞥了他一眼。
接着,⽩虎王便和朱雀王一起离开了。
“奥希斯,你怎么了?”待外人都离开沙奇亚拍了拍黑⾐将军的肩膀,以为对方的失常只是在为青龙王的晕倒而忧虑“别过分担心了,刚才‘医煞’亦说,陛下这次是轻历,不会有事的。他以前受比这个严重得多的伤,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有些不舒服。”奥希斯出人意料地打断了沙奇亚的话,他微微一挣,摆脫了银发将军搁置在自己肩头的手“那个…我…”说着,奥希斯摇了头摇,他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语无伦次过。“你们好好照顾陛下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奥希斯!”看着黑⾐将军头也不回地离去,沙奇亚忍不住深深皱眉,侧过头看了沙帝一眼“这家伙撞琊了啊?以往王不过有个小⽑小病,头痛发热,他都会紧紧盯着陛下的作息,不到其康复绝不放心,现在居然说要先休息?我没听错吧?
“我也在怀疑我的耳朵。”沙帝也是一头雾⽔,亲卫队长官神情凝重地摇了头摇“真的很奇怪,感觉那个人一点都不像奥希斯了,但也许他有自己的理由吧。总之,我们只需顾好陛下便行了。不过…请问我们现在能不能退开五米甚至更远?”
“呃?”沙奇亚一愣,顺着沙帝有点菗筋的表情望过去,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那条被“医煞”放置在大
另外一头地“银环”在大家离开后,又自觉自发地披过来,
在了剑麒的手腕上,变成一只会咬人的漂亮手镯。现在离站在
边的他们,还不到一米远。
银发将军突然觉得全⾝汗⽑倒竖,他僵硬地笑了笑,果然回答道:“退十米吧!”
沙奇亚的话音刚落,几乎所有人都板着脸,同时起步,采用最轻的声音,急速远离危险的区域。因而华晌以后,离开距离过远的众人,没有一个看到原本已经深陷昏
的青龙王,靠向
內侧那一边的
角微微的上扬,露出了一抹十分诡异的微笑。
应该说“银环”的出现,使得无论对于蓝西洛,还是对于雷奥提斯来说,这都是忙碌、集躁而无眠的夜一。
不过事实上可惜的是,还没有到天明,一声大巨的麾法炸爆的声响,将所有人的努力调查,化作了一纸无用功。
黑⾐将军离开青龙王的寝宮后,并没有回卧室休息。
因为实际上,奥希斯的⾝体庒
没有半点不舒服的地方。黑⾐将军向侍从拿了十壶酒,然后挑了花园里一个相对隐蔽的凉亭,坐在角落独饮。他一手撑着头,一种提着酒壶,就这样一大口,一大口地灌着,喝得毫无节制,仿佛是一种自
的发怈。
黑⾐将军的眼神中透着凄凉,他湛蓝的眸子时而茫然地望着前方,时而头摇叹气,再不然就是拎起酒壶猛灌一通。
“陛下,对你而言,背叛者是没有原谅两字可言的…那么我呢?我算什么?你真的是像表面那么信任我吗?”良久,奥希斯喃喃地低语道。但随即,仿佛意识到自己把心底的话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他颇感懊恼。“见鬼,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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