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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摇了摇手里剑
 等到给孩子喂完羹汁,秦绰把孩子哄睡下,终于松口气,转头看到谢星摇静静趴在边睡着了。月光下的睡颜安宁乖巧。

 他也蹲坐下来,给她盖上薄被,看了看睡得‮势姿‬奇怪的孩子,伏在谢星摇手臂边,淡笑着闭上眼。唐放在他十八岁那年就离开掠影门了,回了循剑宗。

 “好歹我师⽗在循剑宗还有地呢,总不能没人管。”唐放想着功夫也学得差不多了,师门无人也不好,便回去了。

 “又要千锋会了吧,比得不好,就别给你师⽗写信了,免得给她添堵。”秦绰望天说,那么多年了,唐放还是会被秦绰气得跺脚。

 两个孩子倒是都平安长大着,只是都不是什么省心的料,没一个安分的,天天不砸些东西没个消停。谢星摇三十岁的时候,遇到了一件倒霉的事,百晓生终于在那一年把她放到了天下第一剑的位置上。倒霉就倒霉在,从此之后,时不时就有人上门来挑战。

 那一年有个少年持剑而来,在掠影门门口看到了温和文雅的男子在逗鸟,那男子见他这个打扮便问:“找谁?”“找循剑宗谢星摇,谢长老。”就看那男子朝着门里喊:“谢星摇,来人了。”

 少年就见一素衫女子拿着小锹脚步快跑了出来,只是一见到他,脸就耷拉了下去“又要打啊?”谢星摇低声跟秦绰嘟囔。秦绰捋了捋她的头发:“乖。”而后秦绰又朝着少年问:“从哪儿来啊?”

 “大漠。”“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打吧。”秦绰叹气捏了捏谢星摇耳朵,直到谢星摇四十岁的时候,江湖剑客榜上突然就全然没了她的名字。传言里,掠影门给了百晓生一大笔钱,才把她名字给撤了下来,算得了半分清闲。

 她三十二岁的时候,得了一份礼,秦绰把隔壁那座山买了下来,种了一片⾕地的花,按舂夏秋冬种的,四季皆不同⾊,她在那儿修了个房子,也常常在那儿住。唐放在三十岁的时候,闯了一次剑阵,学会了长河决。

 横云裂,谢星摇最后是学会了,想教两个孩子,男孩爱倒是爱铸器,让秦绰感动了不少时候,横云裂便只教给了女孩。

 江湖传言里,这曾经在剑客榜上登顶的女剑客,还有一招融长河决和横云裂之长而成的招数,使出来过,见过的人皆称,満眼银河下落,天翻地覆,恍若天神之力,但这招数,谢星摇没教过别人。

 有人来求过剑招,谢星摇只是不答应,那人自恃资质奇佳,不明⽩为何谢星摇就是不肯教授。

 “等吧,等一个机缘,至少此刻我不会教你。”“为何?”挽银河已成杀招之力,谢星摇心里有数,便单手托着下巴歪头说:“至少他活着的时候,这招数不能被用来杀人,它只是我给他摘的星星。”

 “谢星摇!”不远处的小屋传来唤她的声音,看到炊烟渐散,谢星摇“诶”了一声,拿起剑,穿过这舂⽇里盛开的丛丛花,朝着小屋里跑去。

 ---就是说,完美大结局就到这儿了,千万别往下,往下就是死别警告了---谢星摇五十岁的时候,秦绰突然说要种棵树,就在那片花⾕前,种了一棵树。

 “为什么要种树啊?”谢星摇问。秦绰扶着那棵还小的树说:“那么多花是你的,我要棵树怎么了。”

 那一年秦绰的⾝子就不好了。大多的事情,他们都给了孩子们,窝在山⾕里的小屋里安安静静的。两年之后,他去世了。

 后来谢星摇总是看着那棵树,它太好养活了,大旱的年份,它都硬着,她突然明⽩了秦绰的用意,她守着这棵树,才能找到活下去的支撑。又过了十年,平⽩无故的,谢星摇出门看那棵树的时候,它突然菗⼲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渐渐枯死。两个孩子清明的时候,来陪了她一回,去看了看秦绰,她坐在屋前怅惘地说:“那树好像不好了。”

 两个孩子才走两⽇,一⽇夜里都做了噩梦,往花⾕里赶,到的时候,看到谢星摇安安静静靠在那棵树下,无病无灾,断了呼昅,那花⾕后来留了下来,银河一⾕,蔵着夷山川和如犀剑,后有问道求剑者至,也没能寻到踪迹。

 ***谢枚第一次见⽩霜,是在押镖的队伍里,那是从前的好友给他从来的一批货物,说是找了江湖上有名的镖局押送。

 他谢过镖头,看到最后一车货物停下,坐在镖车上的素⾐女子将放在货箱上的剑取下,顺势跳下了车,练地拉住了马,让人将货物卸下。

 走镖的人里,包括那批货物,都蒙上了一层灰,唯独她看上去⼲⼲净净,⾼束着头发,举止利落。“⽩霜,带大家先去歇息。”镖头叫了一声,那女子应了一声,招呼着人把马牵走。

 “那位姑娘也是你们镖局的吗?”谢枚问道。“不是,临走之前有个镖师受了伤,她是被我们掌门请来帮忙的。”镖师答道。“武艺如何?”“年龄虽不大,但就算搁我们镖局里,也难找敌手。”镖师也老实答道。

 因为朝局争斗,谢枚那时总觉得有人在监视自己,想请个武艺⾼強的护卫帮自己看护一阵。

 “没空给他看家护院。”⽩霜听说谢枚想来请她时,一口回绝了,她本就是因为好友之托才愿意走这一趟,她一贯也不喜做这些活。

 但谢枚开的价是越来越⾼,镖局这几年的状况并不好,看着同行来的人个个愁眉苦脸,想劝却也不觉得该难为她的样子。

 最后她念着从前好友恩情,还是答应留三个月,他俩的情不能说是契合,一个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一个又是温和少言,若是不出门的⽇子,谢枚在府里待一天也与⽩霜说不了几句话。

 ⽩霜倒是觉得这人奇怪得很,谢枚是当今陛下的皇弟,陛下登基的时候他年纪尚小,所以也未曾争位,这些年反倒让陛下颇为信任,他同‮员官‬来往的时候,举止有礼,进退有度,书房里的沉稳的声音也总是会不断绝。

 可一旦无人了,便懒怠说话,在他一个人品茗‮坐静‬时,⽩霜偶尔会在不远处疑惑看着他,前一刻还在⾼谈阔论,这会儿又一副不许人亲近的样子,也是奇怪,然后四目相对,她也不觉得尴尬,摇了摇手里的剑,示意她在盯着他周围的状况。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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