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赶紧咬了几口
刚端起盘子,花茜就从厨房外走了进来,她便拉门边说:“元宝还在睡,你做好了吗我好饿。”
于是时寒枝手势一变,把倾斜的盘子摆正,端在手里,装作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她只是端起盘子想把它端到外面桌上而已。
花茜没有发现她千回百转的心思,匆匆洗了遍手,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沫从筷子
里摔了下来,花茜嘴角垂了下去。
不⾼兴地瞪了无辜的时寒枝一眼,又尝试夹起⾁沫来,反复试了三四下,她宣告放弃。时寒枝提醒她:“你拿筷子的势姿不对。”花茜知道,以前楼鸢纠正过她,秦⽩焉也提醒过她,但这是她从小就形成的习惯。
她不是做不出正确的势姿,不过习惯使然,而这种小错误也无伤大雅,没必要在上面死磕,她们自然而然也就放弃了。
但花茜不觉得这是她拿筷子的势姿的问题,明明是因为她把⾁切的太碎了。花茜瞪了时寒枝一眼,把筷子递给她:“你来啊。”时寒枝接过筷子,很轻易的夹起⾁沫和青椒来,送到花茜嘴边。花茜:“不要青椒。”
她讨厌青椒,并且从来不认为青椒是配菜,她坚称青椒是配料,和辣椒面、八角一个地位。时寒枝说:“那倒了吧。”花茜感到奇怪,问:“为什么?我记得你
喜
吃的。”时寒枝默了默。她问:“你怎么知道?”
“之前跟你一起吃饭看到的。”花茜记得时寒枝爱吃青椒,但不能太辣,也喜
吃牛⾁,那是她小时候发现的,她去她家做客。
她爸爸还勒令她不准挑食,要多吃蔬菜,不能只盯着⾁吃,她还不喜
吃虾、螃蟹、鲤鱼这些⿇烦的食物,花茜跟她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从没碰过这些⿇烦的菜。
时寒枝这个人观察起来其实很有趣,花茜很喜
她蔵在壳子里面的东西,了解她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从小她就爱看时寒枝,因为她觉得这很有意思,尤其是看到时寒枝私底下不为人知的一面。
时寒枝一边把这盘菜倒掉,一边问:“你喜
吃什么?晚上我给你做。”她莫名有些心虚,花茜知道她爱吃什么,可她却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花茜不喜
吃青椒,明明一起吃过很多次饭,但她却一次也没有发现。花茜掰着指头想了想。
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厌恶的食物倒是不少,其中,她的口味还是很肤浅,炸
烤⾁火锅⽇料,她一概不挑,但说起家常菜,通常是秦⽩焉照顾她吃。
秦⽩焉先做出来,她挑爱吃的,遇到不那么喜
吃的就⼲吃米饭,然后秦⽩焉
据她的口味来调,她完全不用想下一顿要吃什么。于是她恹恹地说:“随便吧,我都行。”
想起秦⽩焉,她又很难受,心脏那里钝钝的,像是被一只手捏着,被握得
不过气来,她想,如果秦⽩焉在的话。
她们一起窝在这里该有多惬意,风平浪静,岁月静好,可是忽然觉得,自己对秦⽩焉念念不忘,还不是贪她的好,她再没遇到过像秦⽩焉那样贴心温柔的人。
正因为如此,在秦⽩焉死后,她还是念念不忘,这只是她自私的想法罢了。有那么一瞬间,花茜怀疑过她其实
本不是喜
这个人,只是因为她贪图安逸,想要被她一直照顾下去而已。
这种
暗的想法让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羞聇感,她推开门走了出去,也许是时间的缘故,她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曾经的那份感情,隐隐约约觉得这不过是一场幻梦,秦⽩焉出现过吗?她爱过她吗?
她三十岁了,往事慢慢从脑海中淡去,风流云散,一切都在记忆里慢慢模糊了⾝影。回头看了一眼厨房,里面的时寒枝正站在砧板前面切土⾖丝,花茜看见她正在努力把土⾖控制在手里。
那颗光秃秃的土⾖滑腻得很,她抓不太住,一不留神,刨好的土⾖就从砧板上滑了出去,蹦进了垃圾桶里。
花茜没忍住,嘴里漏出一声嗤笑。时寒枝看了她一眼,耳朵红红的,但是她什么也没说,从袋子里又拿出一个土⾖从头开始削。
生气了吗?花茜贴在玻璃上,看见时寒枝蹲在垃圾桶旁,拿着刨子,一丝不苟地削着土⾖⽪,从她平静无波的表情上,花茜愣是看出了一点委屈,也许是错觉,花茜摇头摇,去
台打电话让陈秀不要送午饭过来了。
最后成菜的也就三样,酸辣土⾖丝、西红柿炒蛋、可乐
翅。花茜尝了尝,出乎意料,居然还可以,不像她想的那么难吃。时寒枝开解围裙。
她⾝上那件黑⾊的⽑⾐价格不菲,现在上面一股子厨房来的油烟味,因为厨房太小了,味道全沾在时寒枝的⽑⾐上了,她犹豫了会儿,还是忍住没有去换⾐服,她从厨房出来。
就一直盯着花茜,很久没有这么忐忑过了,也许是因为花茜是第一个尝她做得饭菜的人。花茜刚伸出筷子,就看到时寒枝紧迫的眼神,她心中一紧,停下了动作,问:“看我⼲嘛?”时寒枝:“…没什么。”
花茜这才继续夹土⾖丝。时寒枝憋了憋,最终还是没忍住,问:“怎么样?”花茜点了点头:“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时寒枝正襟危坐,面前的筷子整齐的摆在碗上,拿出她开会时的习惯,进一步探索道:“那你原来想的是怎么样?”花茜毫不避讳:“难以⼊口。”时寒枝:“…”时寒枝坚強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问:“那现在呢?”花茜
着
翅骨头,勉勉強強给了一个评价:“一般吧。”花茜吃完之后,主动去收拾了桌上的餐具。
然后躺在沙发上等着时寒枝洗好⽔果送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孕避药,花茜看到了,但她没吃,现在时寒枝又给她送过来了。
“吃药。”时寒枝坐在她边上,把⽔和药放到她手边。花茜雪⽩的脚丫翘在沙发上,随着她惬意的动作晃啊晃,被时寒枝一把抓住脚腕握在手里,动弹不得。
她生气地菗出来自己的脚,顺便轻轻踢了她一下,说:“你不是带套了嘛。”时寒枝有些难以启齿。
但她还是勇敢地说了出来,她愧羞地捏紧了手指,道:“后来蹭掉了。”花茜:“…”有那么
烈吗?花茜算了算⽇子,隐约记得是在全安期。
不过怀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想反正又不缺钱,再生一个正好换个大点儿的房子,而且如果时寒枝不留下来的话,有两个孩子陪着她,她也不算无聊,于是她说:“那我们就再生一个。”***“你要留下来吗?”
花茜叉了块苹果送进嘴里,咬了一口,丰沛的汁⽔顿时在口腔中炸开,冰得她牙齿打颤,她赶紧咬了几口,囫囵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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