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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还透着朒粉栬
 牵扯到龙脉,这事听着怎么想怎么和夺权有关,她掰起手指头来“大皇子出京,二皇子身死,三皇子自个儿才刚被救出来…”听着哪个都不像,不过,十六又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三皇子有些蹊跷。”

 何冲来了兴趣,问道:“怎么说?”十六道:“你还记得,那他从地道里出来,不过一夜的功夫,第二天我再见他时,身上已闻不到半分冷之气,我当时有些奇怪,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恐怕没有这样简单。”

 “不止。”李玄慈补了一句,见十六听着声音望了过来,捏了捏她指尖,才说道:“那在地道里,他说自被关后与外人并无多少接触,可我说起老二已死。

 他却半点没有反应,我就知道他撒了谎。”十六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摸索着伸手掐了把李玄慈的,他瞧见了,下意识抬手要挡。

 最后又放下了,任她掐了个痛快。“你这么早就埋了钩子,却不告诉我们,什么都自个儿藏肚子里,也不怕撑着你了。”

 十六话说得不客气,手上更不客气,李玄慈却只就这样瞧着她,任她掐,面上无情,眼中有笑,眼尾涌了一点轻如点水的笑纹。何冲都快被酸出鼻涕泡了,不再看这俩人,直接对唐元说道:“师父,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这龙脉非比寻常,天地颠倒,万物逆行,不可妄为妄动。”唐元说完“他们借着地陷,带了那么多人进来,刚才我借着通天目看过一遍,却连一个活人的踪影都不见,总不可能全部藏得这么好。”

 “师父,你方才说,这是这里是天地颠倒的隐龙龙脉,对吗?”十六忽然说话,手举在半空,抚着中吹过的隐隐风,然后握掌,让风从指漏过。

 “嗯…你发现什么了?”“刚才这风,并不是这个方向吹的,是从我们后方往中心,现在却反了过来。”十六细细感受。

 最后肯定地说:“我虽不知这样变化是何原因,但这向上的波动我却是肯定得很。”唐元立刻在掌心燃了火,观察着火苗的变化。

 果然如十六所说,何冲凑过来看着那火焰变换,夸了句:“不错啊十六,你这招子暂时瞧不见,其他感官却灵得和开了窍一样,倒也划算。”

 这话换别人听了要生气,十六倒接受良好,她最怕不是自己盲了,而是自己没用,能帮上大家,她心中高兴。

 十六高兴,李玄慈和唐元便只暗暗剜了眼何冲,没出声叫十六知道,何冲得了白眼,也自知刚刚那话说得有些不妥,将自己缩到展身后,两指将自己嘴巴捏成扁嘴鸭子,封嘴不再说话,向来谨言慎行的金展一脸老实地当挡箭牌。

 李玄慈看了眼潭中波澜,向唐元说道:“隐龙龙脉,天地颠倒,现在风向转,似乎是从谭心吹过来的,从来都是风吹水,如今水却生风,也许,陆路成了死路,水路成了生路。”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触水面,瓷白的手指隐在幽暗的水中,从水面上竟全然不见倒影,便轻笑了下,心中有了几分确定。

 “不、不会叫咱们跳水吧?”何冲有些结巴,却被自家师父扇了一把后脑勺“平里养你这么肥,如今该派上用场,就你第一个吧。”

 “师父…”何冲可怜巴巴,结果就被一脚踹下去了,不过好歹唐元心里也还在意弟子性命,拿了磨不断、烧不掉的天丝玉纤绳了何冲的,放进去的。何冲下了水。

 立刻就没了声音,黑潭和怪物似的,瞬间就把人了,一点水下的影子都瞧不着,金展有些担心,看了看潭水,又看了看唐元,再看了看潭水,再看了看唐元。可唐元倒和不动佛一样。

 十分沉得下心,握着那绳,等着什么,忽然,那绳动了动,三下两下,十分有规律,唐元就知道这是徒弟发了信号来,对旁边几人说:“走吧。”

 又瞟了眼十六与李玄慈,笑了句:“又叫你俩蒙对了。”十六耍起嘴皮子,道:“这哪是蒙的,师父你要夸我观察入微、心思别巧才是。”唐元眼风都懒得扫,一个猛子就扎进去了,李玄慈与十六又来了出心有灵犀的抱跳。

 他护着十六就进了水,剩下动作慢了些的金展,愣了下发现唯独自己了,扫了眼周围阴冷曲折的山,打了个寒颤,连忙跟了进去。

 一入水,冰凉刺骨至极,似乎有股子阻力,连水中的气泡都仿佛一只只手掌推着人往上浮,几人沉气运力,尽量克服着,竭力往下游,连十六也从李玄慈的怀抱中伸出手来划鸭子,想帮点忙,李玄慈并未阻止。

 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直到某个极限,仿佛无形的平面扑了过来,无情阻挡着众人通过,唐元在水中以气为剑,奋力斩开一道口子,仿佛划破薄馕,从中涌出新的泉头淋来,人却反被着朝前,通过那狭口,到了新的地界。

 瞬时天地反转,本来往下游的底成了天,天成了底,本来人还身在水中,却忽然脚踩了实地,身上干透透的,一点水都没有,这里几乎和之前一样,只是全部颠倒了过来。何冲早已等在那边,脸上是一种莫测的神色,唐元一瞧就知道还没完,他第一个上前问:“发现了什么?”

 “您自己去看看吧,我也是头一回见。”何冲脸色有些晦涩,只简单说了一句,那是一个发着微光的口,然而那光却是带着些红的,暗糟糟的,乍一眼望去,这山便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兽张开的血盆之口,窥伺着新鲜的血。隐隐有风吹来,一呼一之间。

 就要将人进肚中,唐元更加提了警惕,剑横在身前,李玄慈将十六牵在身后,何冲和金展则自觉断后。

 几人朝着那山进了。进去之后,方知道何为奇观。整个山极宽极阔极广,四壁一片暗红之,起伏褶皱均不似死物,隐隐之间还随着风而极轻微地颤动着,有风从上而来,似无源而起,难觅去迹。

 然而这奇怪极了的一切,都让人无暇顾及,因为山正中央,有一派更加叫人骨悚然的场面。

 从山顶端延伸出许多仿如活物脉络一样的钟石,说是石,看起来却如血一样柔软,伸展到底时滴下的不是阴冷水珠,反而从石中生长出蝉翼一样的薄膜,还透着,包成一个个微微透明的球。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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