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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这个行为
 “我们所想要了解的其实是同一件事吧。”范徵轻声的,像是无意识般说道。景桓微微偏转过脑袋,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应该是的。”

 诸晏刚下楼,就听到前台和实习医生在悄声议论著什么,抬头一看发现白蓁高调地将座驾横在了楼前,眼瞅着自己下楼才把车窗放下。怕是有求于自己才会过来。

 不过诸晏最怕的还是她根本没事找自己,稍稍加快步伐,走到那辆与她外貌相配的银白跑车边,白蓁把墨镜推到头顶,趴在车窗边仰着头看他,医院过道上的灯照上她的笑颜:“你家有吃的吗?

 应酬太多了,我不想在外面吃了。”“有。”当下的情形是,就算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诸晏也势必要变出一餐饭。

 “上车,导航。”诸晏将碗筷放进洗碗机,身后传来了易拉罐扣环打开的清响,在啤酒罐与玻璃茶几亲吻之后,他的后背贴上了温热柔软的躯体,白蓁的手臂环在他的间。

 “诸晏,谭女士跟你说过,十年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吗?”诸晏的身体僵了一秒,搜索着记忆中的相关片段,白夫人的每次面谈都充斥着过的情绪,很难提炼出围绕着白蓁的有价值的信息:“白夫人,更喜欢说之后产生的影响…”

 “真是高情商的表达。”白蓁轻声笑着。气息划过他的脊背。“情商这种东西并不存在,只是个营销说法。”诸晏温和地纠正着。“我当然知道。”

 白蓁随着诸晏转身,身体依旧保持着背后抱的姿势,黏黏糊糊的就像是普通的热恋期小情侣“所以呢。她说了什么?”“她说,你给她造成了麻烦,让她在社场上抬不起头,具体却没有说到底什么事。”

 白夫人的用词跟任何一个遭到背叛的家庭妇女没有任何区别,鄙不会放过任何一双高贵的嘴,诸晏知道白蓁不会对这些词语有多大反应,可他不愿意说,毕竟他很了解所谓家人造成的伤害。

 “就这样?”白蓁松开了手臂,额外的温度从诸晏的背后远离。“十年前的事很有可能是白夫人进一步恶化的导火线。”诸晏看向窝在沙发角落里的白蓁,她很快卧倒在自己身边,就像一只爱撒娇的猫“我想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真的?”她有些促狭地笑着。

 “我先说个正常视角的版本吧”回答完之后,景桓又变得有些不确定了,当时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结束得又草率匆忙,硝烟尚未平息,白蓁就已经被送出国外了。

 考虑到那件事兴许会给白蓁留下创伤,景桓也随之将相关的记忆一并掩埋,如今启封,却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那是个多事的季,对她们家来说。白蓁的爷爷捱过了冬天,却在春天时病危。白氏新能收购许氏的计划中道被阻。

 在收购了相当一部分许氏股份后,许东成忽然翻脸找来了虞西能源作为白衣护卫,吃下了新增发的股份,稀释了白氏新能手上的股比。朱琳,也就是白蓁父亲的第三者在他的授意登门‘拜访’。

 白蓁这个原本内定的继承人地位变得摇摇坠,否定她的理由只是别…”三言两语就把她当时的困境道了明白,范徵曾经不懂,在邦本兴业混的这几年让他逐渐体会到白蓁轻飘飘吐的烦恼有多么沉重。

 “有一天。她忽然告诉我,如果能以几乎白送的价格拿到哪怕1%的股份,她就有可能获得承认,她脸上的表情究竟是痛苦还是热切,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不忍心泼她冷水…许东成的儿子许鸣向来与蓁蓁不睦,呃,说不睦实在有点抬举他了,他不过就是路边的一条小爬虫,蓁蓁路过的时候顺脚把他踩扁了。

 在一次重要‮试考‬里,白蓁将他那一伙一同作弊的事情全盘起底了,那群学生中,有两个事涉服用致幻剂,很快就被学校开除了。”“那两个家伙跟之前有猥亵前科吗?”范徵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不是那两个,不过也是坏坯子,扰别的学校的女生、寻衅滋事这种还是做过的。”景桓强行压制住情绪的波涛,语气尽可能的平静,时常停顿一下寻找合适的措辞“事发前一天,她说。

 想到办法弄股份了,我感觉她的语气和神情都很不对劲,可她不肯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说自己无法忍受朱琳和白闻道,无法忍受作为继承人的自己因为别而被否定…”

 景桓艰难地咽下唾沫,范徵难免代入想象,想来如果是他体会白蓁那么脆弱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受,一定同样难熬。

 “她知道我一定会阻止她,特地在许鸣同她约定的时间之前制造了个小麻烦把我支开,我知道,许鸣根本不是东西,他叫了那两个被开除的人渣,只是想去羞辱她…”

 景桓深一口气,范徵注意到他的面部不自觉的颤动,别开了视线“她的腿在血…”他的叙述一下子就跳到了自己再赶到的时候。

 他只能将视线锁定在她的腿上,不去看她被扯破的校服和脸上、脖颈的擦伤,车厢里陷入沉默,范徵同样在得到消息后赶到了那里,摇摇坠,浑身脏污和血迹的她出现在黑色油污满墙满地的蹩仄巷子口,同样成为了他的噩梦之一。

 “白骥和许东成在警局准备的谈话室里谈了很久,因为事涉致幻剂,许东成付出了很多,呵,包括那一点股份。蓁蓁也被匆忙送出了国外…”***

 “因为事情被下去的早,这件事本没有定论,不过感谢同龄不同龄的好事者,把事情没有看到的事情描绘得这么出色。”

 白蓁枕着诸晏的腿,仍由他轻轻梳理自己的头发“关于一个掉入陷阱的莽撞女如何意识到危险,在强既遂和被迫入致幻剂之前不顾一切逃离的故事。”

 “所以,这个故事还有其他版本。”诸晏低头看向她的双眼,美丽的黑曜石闪烁着恶之华,就像随时打算走他人灵魂的深渊。“恶就是恶,可它需要正义的外衣,需要一个借口。”

 白蓁坐直身体,盘腿侧倚在沙发上,支着脑袋看向诸晏“许多复仇主题的作品里,以此为借口作恶不过是在合作者或是读者潜意识里的作恶望,不正当的手法结不出正义的果实。”

 “从你嘴里听到这话感觉很新鲜,却又觉得意料之中。”“没错,我只是在否定为作恶包上复仇的外衣,随后当作糖丸吃下,这个行为,因为那是一种不肯正视自己望的虚伪。”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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